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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在午夜问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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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28 22:29:1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今年的寒假我不回家了,因为回去已没什么意思,家里没人,父亲带着他新娶的小妻子去国外旅游去了。可是留在学校同样也没意思,同学们都走光了,偌大的校园空空荡荡,再繁华的地儿,没了人,都会变得凄凉,校园也不例外。

  我背着包、踩着缤纷的落叶走出校园的时候,竟然回了头,这真是奇怪,对这所学校,我并没有太多的感情,因为它并不是我最初的理想,可是此刻,看着它那斑驳的、古老的校门,我居然有些不舍。最终,我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我此行的目的地是我的姨妈家,姨妈家在南京,如果坐火车的话,大概需要十一、二个小时,但是姨妈很爱我,怕我旅途劳顿,所以早早地往我卡上打了钱,让我买飞机票。可是现在,我却坐在火车站的候车大厅里,百无聊赖地看着液晶电视里无聊的广告。我把机票换成火车票的原因,并不是为了省钱,而是因为我喜欢坐火车,尤其是夜行的火车。在火车叮里当啷的前进声中,看着身边以各种姿势熟睡的人们,流浪的心反而有了种安定的感觉。或许是身边这些为了生活而四处奔劳的人们减轻了我内心深处的孤独吧。再有一个原因,就是火车可以随时下车。这次去姨妈家,我没有告诉她我到达的具体时间,就是因为我常做这样的事,看着窗外明明灭灭的人间烟火,我又有了下车的冲动。

  当火车呼啸而去的时候,我已经签好了票,走在这个陌生城市的陌生大街上了,真是奇怪,以往在火车站的出口,总有一大群旅馆的拉客人,怎么今天这样的冷清?冷冽的风回旋在空寂的街上,扬起的枯叶、细砂划痛了我的脸庞,我裹紧了衣服,将衣领竖起,只留出两只眼睛四下里张望,以期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睡觉的地方。不经意间,在一个电线杆的阴影里,我看见了一星红色的微光,我笑了,在这样一个寒冷的午夜时分,至少还有个人能让我问路。我满怀希望地向那点微光走去,突然,一个柔和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心脚下!”我一愣,站住了,低头一看,惊出我一身冷汗,就在我的脚尖,一个失去了井盖的窨井大张着口,似乎准备好了,要吞掉我这块瘦肉呢。感激之余,我循声望去,可除了那一星微火,再无旁人了,于是我绕过窨井,向那人走去,听声音,她该是个女人吧,我在离她一步之外停下,对着那黑影说了声谢谢,接着问附近有没有旅馆。那红红的星光狠狠地闪了一下,便划了道优美的弧线落在了不远处的水洼里,随后,一个女子从路灯下转了出来,我惊奇地发现,竟是个很年轻的女人,穿着蓝色的旗袍,她抱着双臂,歪着头打量了我一番,然后轻轻地拂了一下流海,微笑着说:“这附近不但没什么旅馆,而且距有旅馆的地方也很远,你怎么办呢?学生仔?”我楞住了,嗫嗫地说:“这……这么着吧,麻烦姐姐你告诉我具体的位置,我慢慢去找。”那女子的笑意更深了,有说不出的媚:“等你找到天该亮了。不过,你这一声姐姐喊得可真甜,这样吧,我带你去我家,可是……”她上下打量了我一下:“你有钱吗?我可要收住宿费的。”我连连点头,说:“有钱,有钱。”心中暗想,雪中送炭大概也就是这个意思了。她看了我一眼,抿嘴一笑,扭身走进了巷子,石板的路面在暗淡的的月光下,泛着青幽幽的光,那女子的高跟鞋在这青石板上敲出清脆的“嗒、嗒。”声。她瘦长的影子就随着这声音有节奏地轻轻地摆动着,我紧了紧背包,远远地跟在她的身后,月光渐渐迷朦,巷子两边的民居只隐隐地现出点蜿蜒的轮廓。我不由得暗想,这女子三更半夜地站在这里,该不是鬼吧?忽然,她站住了,回过头来来,揶揄着说:“离我那么远做什么?怕踩着我的影子吗?”我笑了,传说,鬼是没有影子的。我紧跑两步,跟上了她。没想到,这条巷子竟然那么深,走了很久,她才停下,伸手推开了一户人家,我有些诧异,这里的民风竟淳朴到夜不闭户了吗?随着木门“吱呀”地一声响,院里立刻传来一阵脚步声,并伴随着一声清脆地询问:“是姐姐回来了吗?”这时一个十七八岁的、着月色斜襟衫的姑娘出现在门口,她看见我,愣了一下,转脸对我身边的女子说:“姐姐,你不是去接哥了吗?他是谁啊?”我身边的女子笑了一笑,跨进了门槛,说:“他呀,不知道被什么人给丢了,叫我给捡回来了。”捡回来的?好像我是一条狗似的,我有些不悦。不想,一抬头,正碰上那穿月色衣服的女孩的疑惑而戒备的眼神,于是,辩解说:“我是从外地来的,一时找不到旅馆,暂住你家一宿,明天一早就走,我会付房租的。”那女子听了我的话,眼神并未因此而变得友善,相反变得更加冷漠,她转过身去,追上了正往屋里走的蓝衣女子,说:“我们家并没有多余的房间,你让他住哪儿?”蓝衣女子头也不回地说:“你过来和我睡,他睡你房间。”月衣女孩站在那儿愣了一下,随即又追上蓝衣女子说:“我和你睡,哥回来怎么办?”

  “你哥回来可以和他睡。”
  “我的床小,哥要是和他睡的话,会很挤。”
  蓝衣女子站住了,温柔地对她说:“小茹啊,你哥今晚是不会回来了。他一个外乡的学生仔,多不容易啊,让他住一晚吧。”然后,扭头招呼我说:“进来吧。”我进了屋子,蓝衣女子站住了,说道:“我姓李,叫李蔷,这是我的妹妹李茹。学生仔,该怎么称呼你呢?”
  “我叫安宁。”
  “原来是安少爷,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烧点水,让你烫烫脚,好睡觉。”说完,就出去了。可是,李茹冷冷的目光还停留在我的身上,我看着她,不知该如何面对,她一双大眼睛盯着我,正要说什么,忽听得门帘一响,李蔷探进半个身子,对李茹说:“小茹,过来帮帮我的忙。”李茹瞥了我一眼,悻悻地走了出去。

  我放下了背包,开始打量起这间屋子,这是一间厅,厅的迎面有一幅画,画中是一株海棠,两边一副对联,上书:嫩寒锁梦因春冷,芳气笼人是酒香。画的下方是一张桌子,两边各有一把椅子,我仔细看了看那幅对联,好熟悉啊,在哪里见过呢?活动的心思并不妨碍我四处打量,厅的左侧有一扇门,门大开着,我走了过去,原来是间书房,我掀开珠帘,正对门的是一排书橱,书橱的前方是一张书桌,我绕过书桌,桌上的镜框里的照片引起了我的注意,照片的主角是一个面容清秀的男士,虽说是半身像,可仍能看出他穿的是件长衫,看上去文质彬彬,在靠着书桌的那一面墙上,贴着一张月份牌,画面好像是民国时期的一个明星,我仔细看了看,果然在月份牌的右下角上印着民国五十九年。看来,这一家子有着很浓的怀旧情结啊。民国三十三年,应该是一九四四年吧。

  “安少爷——安少爷——”这是什么样的习俗,管人叫少爷。我闻声走出书房,只见李蔷端着个木盆,李茹拎着两只水瓶,“安少爷,水已经好了,我带你去房间吧。”李蔷歪头示意了一下,我跟着她出门向右侧走去,进了一个房间,房间的布置很是清雅,弥漫着淡淡的香气,看来这就是李茹的房间了,我看着那整洁的床,有些犹豫,像我这样一个陌生男人,睡在人家姑娘的床上,是不是不太好呢?我转过身来对李蔷说:“我还是在书房里打张地铺吧。”李蔷有些诧异地看着我:“为什么有床不睡,要睡地下呢?”“我……”“行了,让你睡就睡吧,客气什么。”李茹没好气地说。说完把水瓶往桌上一放,扭身就出去了。李蔷看着她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放下了手中的木盆,说:“安少爷,水就放在这里了,我就不招呼你了。”我点了点头:“你请自便吧,不过,李小姐,请你就叫我安宁吧,别叫我安少爷,挺别扭的。”李蔷没有答话,只笑了笑,便出去了。

  我将水倒进木盆,伸进脚,“咝”地咧了一下嘴,又把脚缩了回来,不是说烧水让我烫烫脚的吗,怎么是冷水?可是,这水明明还冒着热气啊?我又伸进手摸了摸,没错,是冷水!我望了望门外,该不是李茹在搞鬼吧?我叹了口气,算了,将就着吧。洗漱过后,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床是木板床,虽然垫了棉褥子,可仍然觉得很硬,有点儿硌的慌,我望向窗外,黑漆漆的,月光呢?我欠起身,努力睁大了眼睛,还是什么也看不见,这真是奇怪,好像我不是睡在李茹的床上,而是在某个地窑里似的,周围充斥着不安,仿佛有一双眼睛在冷冷地注视着我。忽然,我听到了一声叹息,幽幽地“唉——”了一声,就这一声,让我的汗毛竖起,我一骨碌爬了起来,颤声问道:“谁?谁在那儿?”回答我的只是死一般地沉寂!我摸索着下了床,开关呢?灯的开关在哪儿?哎哟,真是要命,怎么这个时候偏偏又内急!我夹着腿团团转着,忽然“砰”地一声,我打碎什么了吗?我猛地从床上坐起,这时,我看见了朦胧的月光,原来是梦啊!我伸手抹了一把额上的虚汗。可是,我的确有点尿急,就着月光,我摸到了床边的一根绳子,轻轻地一拉,随着“嗒”地一声响,橘色的光温柔地泻了出来,我捂着肚子下了床,出了房门,我四下里望了望,洗手间在哪儿呢?走廊的尽头,一间房间透出了微弱的光,李家姐妹还没睡吗?不如去问一下,我一溜小跑,来到了房门口,刚要敲门,却听到李家姐妹在说话,好像提到了自己的名字,我缩回了手,竖起耳朵,只听见李茹不满地抱怨着:“那个姓安的,穿的怪里怪气的,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人,姐姐怎么能就这么把他给留宿了呢。”李蔷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有什么怪的,外边的洋学生都是这个样子的吧。不知怎的,看见他,我就想起了你哥,若是他在外无处可宿的时候,也有人能像我一样带他回家就好了。”李茹不屑的语气:“他怎么能……”声音越来越小,我试着将耳朵贴在门上,忽然,门“咣”地一声打开了,李茹一脸怒容地站在门口,我有些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这时,屋里传来了李蔷的声音:“是安少爷吗?”“是我^”我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不知道洗手间在哪儿?”“洗手间?”李蔷走到了门口,疑惑地重复了一遍。看着我的表情,忍不住笑了:“是想要方便吗?洗手间,真是个少爷!你房间里就有马桶,不用出来的。”“谢谢!”我转身就跑回了房间,果然在床后找到了马桶,可是这东西口这么小,怎么用啊,不会溅出来吗?我仔细看了一下,原来盖子下面还有个盖子,好容易解决了问题,回来坐在床上,却看见床边的桌上倒着一盏油灯,是不是我刚才梦魇的时候打翻的?我伸手拿起它,想不到还挺沉,是铜的吗?我看着油灯上繁复的花纹,忽然又听到了一声叹息,比刚才在梦里听到的更为真切,我惊恐地向四周观望,四周寂静地连一丝风声也听不见,而房中淡淡的香气渐渐地浓烈起来,浓得让人窒息,我伸手掩住了鼻子,可那香气固执地钻过指缝,进入鼻腔,直冲我的大脑,竟夹着丝丝的血腥味,慢慢地,整个房间仿佛成了屠宰场,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啊——”我大叫着坐了起来,睁开了眼睛,又是梦吗?可是我的手里的确拿着那盏铜台灯,我怔怔地看着手中的台灯,只见从台灯细密的花纹缝中,无声地渗出血来,流过我的手指,一滴一滴地滴在了被子上,慢慢地将被 子上大朵的兰花湮成了红色。我再也忍不住,将手中的台灯扔到了地上,随着台灯落在地上“咣”地一声响,房门大开,李家姐妹站在门口,惊愕地看着我,我喘着气,张着双手,喃喃地说着:“血……”李蔷走进来,捡起了地上的台灯,拭了拭,放回到桌上,然后走到我面前,弯下腰看着我的眼睛,问道:“安少爷,你怎么了?”我把手举到她的眼前,又说道:“好多的血。”李蔷皱着眉头:“什么血?”这时,李茹走过来,撇了撇嘴,说道:“做噩梦了吧。”是吗?是梦吗?我低头看了看手,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我松下了一口气,不好意思地说:“好像是做了个梦,真对不起,吵醒你们了,不过,那个梦真是可怕,我梦见那个台灯上全都是血。”话音刚落,我看见李茹的脸变得刹白。李蔷轻轻地说:“睡吧,离天亮还早着呢。”可是接二连三的怪梦让我如何能安睡呢?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我才眯了一小会儿,没想到,却又被一阵悲凉的乐声给唤醒了。我走出房门,侧耳倾听,是谁的管子流淌出来的胡笳十八拍?我抬头望了望天,灰蒙蒙的,什么也看不见。雾在我的身边悄然落下,耳边的胡笳十八拍渐行渐远,而四周的景物在瞬间已是变得模糊不清。
  这时,我看见隐约有一个人影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走近了才看清,原来是李蔷,只见她吃力地拎着一桶水,我上前接了过来,问道:“拎到哪儿去?”李蔷往南边一指说:“给那棵树浇水。”我把水拎过去,抬起来就把一桶水倒在了树下,李蔷拿了个瓢跑过来一看,说:“你把整桶水都浇下去啦?”“是啊”她有些遗憾地说:“那样这边的花就没水浇了,我得要再去拎一桶。”我说:“你在这儿等着吧,我去拎。不过,要去哪儿拎呀?”李蔷顺手向北一指,说在花坛的后面有一口井。我拎起桶准备要走,突然,一个东西吸引了我的视线,我折了回来。因为我发现,我刚才的那桶水把树下的泥浇的陷进去了,而在土壤陷进去的地方,隐隐地露出了布条,我蹲了下来,抓住布条,试着往外拽了拽,一层浮土被抖落下来,可是布条似乎被什么给牵住了,“这是什么?”我狐疑地问,李蔷摇了摇头。我问李蔷:“你家里有锹吗?”她迟疑了一下,说:“没有锹,不过有花锄。”“那也行,去拿来。”她应了一声,不一会儿,便拖着一把花锄过来了,我把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握紧花锄一下子锄了下去,谁知,一锄下去,竟一时没拔上来,我紧了紧双手,一使劲,花锄是上来了,可锄尖上却连带着一大堆黑乎乎的东西,李蔷尖叫一声,捂着嘴倒退了几步,我凝神一看,吓得连忙扔掉了花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喘着气,楞楞地看着那堆东西,一具尸体!花锄就锄在了尸体的肩膀上,尸体已是轻度腐烂,散发着阵阵恶臭。慢慢地我定下神来,望向李蔷,只见她不停地在抖,泪水已是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我从地上爬起来,走到她面前,问这是怎么回事?她摇了摇头,却是说不出话来。我搂着她的肩,耐心等了好久,她才停止了颤抖,也渐渐止住了眼泪。她张着嘴,艰难地说道:“难怪这几天老觉得家里有股味,原来是这样。”我看着她说:“在你的家里,你怎么会不知道?”她红着一双眼看着我说:“我真的不知道。”我又问道:“你妹妹李茹呢?她也不知道?”她呆住了,喃喃地说:“难道?”我一看,似乎有些眉目,追问道:“难道什么?”“几个月前,我曾经生病住进了医院,那时家里只有小茹一个人,难道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事吗?”她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看来她是真的不知情,我弯下腰,大着胆子把花锄从尸体上拔了下来,杵在地上,问道:“这个人是谁,你认识吗?”李蔷小小地向尸体前移了一步,伸头看了看,又连忙缩了回去,连连摇头说:“不认识,从没见过。”“这就怪了,一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怎么会被埋在你家的院子里,而且……还埋得这样浅?”面对我的疑问,李蔷只还给我一脸的惘然。“这怎么办呢?”我用花锄碰了碰尸体,皱着眉说道。“咦?这是什么?”我从尸体散落的衣襟旁捡起一方白色的罗帕,罗帕被打成了一个小小的包袱,我正欲细看,冷不防地被李蔷一把夺了过去,她刚刚平静的表情霎时又变得激动起来,两只手颤抖地怎么也打不开罗帕的结,我看了着急,伸手拿了过来,三二下就解开了,里面是一只戒指,李蔷瞪着眼看着它,呼吸越来越急促,我把戒指托到她的面前,问道:“你见过这样东西?”她接过来翻来覆去细细地看了一回,突然紧紧地攥住,按在胸前,支持不住,蹲下来嚎啕大哭。我吓了一跳,赶紧一把捂住她的嘴,四下里看了看,低声吓道:“你想把邻居都招来看尸体吗?”她强行把悲伤咽了回去,可仍是止不住的抽泣。我拍了拍她的肩,说:“好了,好了,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先说给我听吧。”隔了好一会儿,她低低地说道:“这只戒指是我丈夫的,这块罗帕是我亲自绣的,你看……”说着,她张开帕子,果然,在帕子的一角,有一朵小小的蔷薇花,花边还有一个蔷字,给我看过之后,她又小心地把帕子铺在膝盖上,拂去上面的泥土,把戒指重新包好,泪眼婆娑地对我说:“这两样东西我丈夫从不离身,现在不知怎么会在这个人的身上,而这个人又死在我家的院子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挠挠头,说:“我也不知道,也许你妹妹会知道,不如去问她吧?咦?你妹妹呢?怎么一直没看见她?”她想了想,说:“东街李大娘要嫁女儿,小茹一早就被李大娘叫走,帮忙绣花去了,要到晚上才能回来。”随即又摇摇头说:“这事还是别问小茹的好,我丈夫杳无音讯已经一年多了,现在人没有回来,倒在一个死人身上发现他从不离身的两样东西,只怕是凶多吉少,如果小茹知道她哥哥很有可能已不在人世,只怕是受不了这个打击。”“哥哥?”“是啊,李茹是我小姑,因为我们俩都姓李,她又喜欢叫我姐,别人都以为她是我妹妹。我们也的确亲如姐妹。”她抹了一下眼泪,接着说道:“安公子,求您帮个忙,挖个深一点的坑,把这人重新埋了吧。”我惊讶地看着她:“怎么能就这样埋了呢?在你的家里莫名其妙地挖出个尸体,你应该报案哪!”李蔷抓住了我的衣袖哀求着:“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这事闹大,小茹就会怀疑她哥哥已经不在人世。求您了,安公子,帮帮我吧。”“你在说什么兵荒马乱哪?你在说什么啊?”我怀疑李蔷是不是被吓傻了:“这事说不定和你的小姑子就有关系,你应该查清楚才对。”“不,不会有关系,小茹胆子小,如果知道院子里埋着一具尸体,会吓坏的。”“可是这院子里就你们姑嫂俩人,不是你,就是她,难道还会有第三个人跑到你家的院子里杀人,杀完了,还把他给埋了?这说不过去呀!”她一时语塞,沉默了一会,又继续求我帮她埋尸。我有些恼火,甩开了她拽着我袖子的那只手,扔下花锄,朝门口走去,边走边说:“我不能做这样的事,我必须去报案!”说话间,我已出了院门。这时,对面的一户人家“吱呀”打开了门,透过浓雾,隐约看见好像是一个女人,手里仿佛还拿着什么东西,只听得“哗”地一声,原来,她手里是一个盆,往外泼了一盆水。可是倒完了水,她却没有进去,站在了那里,虽然是隔着雾,我却真切地感觉到了她异样的眼神。我没有理会,径直向巷口走去,没想到白天这条巷子竟比夜晚感觉还要长,走了好久,还没到头,好像我不是在往巷口走,而是在往巷子的深处走去,头好像有些晕,耳边响起了李蔷的抽泣声,也不知走了多久,头越来越晕,李蔷的哭声却不绝于耳,呜呜咽咽地让我的心情越来越烦躁。我只得靠在一处墙边,思绪变得混乱,好像怎么也理不清,究竟怎么了?我抚着头,无奈的蹲了下来。休息了好一会儿,渐渐地头脑有些清醒了,不行,我必须得赶紧找到公安局!就是一个小派出所也行。我站起身,继续向前走着,真是奇怪,走了这么久,怎么都没看见行人?可是,这儿怎么这么熟悉?我抬头看了看,是李蔷的家!我走了这么久,居然又回来了!
<未完……>
 楼主| 发表于 2008-1-28 22:30:27 | 显示全部楼层
不错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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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29 14:49:4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习惯拉 夜间走夜路
就怕见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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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29 15:02:41 | 显示全部楼层
后面呢??
好想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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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30 11:52:26 | 显示全部楼层
又是一个坑~~~

LZ 后面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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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30 14:02:46 | 显示全部楼层

LZ 可能忙~~这个K 我帮他填上吧

“学生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学生仔!叫你哪!”我回过头,刚才倒水的女人在向我招手。我走过去问:“什么事?”她熟稔地将手搭在了我的肩上,指着对门,媚着眼问道:“学生仔,她收你多少钱哪?”我厌恶地让开了她的手,说:“不知道,还没收呢。”她咯咯地笑起来,说:“看到靓仔,就倒贴了,学生仔,今晚上我这儿来,我也不收你钱。”这时,我才明白,她说的收钱是什么意思了,我愤愤地骂道:“你在胡说什么,我只是在她家住了一晚。”听了这话,她笑得更放肆了。我不再理她,转身向李蔷家走去。推开院门,依稀看见树下的影子,李蔷还在那里,等我走到近前,她抬起头,一双眼睛空洞无神,看见我,无力地问:“警察来了吗?”我摇摇头,在她身边蹲下来,问道:“为什么你坚持不肯报案?”她低着头,喃喃地说:“事实上,早就有人告诉我,我丈夫被抓了壮丁,在逃跑的路上被打死了。如今在这个人的身上发现了他的东西,更证实了那个人的话。我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会死在我家里,我只知道,不能让小茹知道她哥哥已经死了,所以,我不能报案,不能因为查案,而让小茹知道真相。”她抬起眼,悲伤地看着我说:“况且,在这样的年代,有谁会认真地为百姓查案?如果,这个人是在我住院的期间死在这里的,只怕小茹会因此倒霉,安少爷,这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帮帮我吧?!”
  “说不定这个人就是你小姑埋的呢?”
  “不可能!小菇自小胆子小,决做不了这样的事。”
  我无言地看了她许久,拿过身边的花锄,站起身来说:“你让开!”或许是天意,雾越来越大,不知在何处、是何人又吹起了胡笳十八拍,就在这悲切的乐声中,那具无名的尸体被深深地埋在了树下。为了掩饰痕迹,我把半片院子的土都松了一遍,然后踩实,让它们看起来一致。确信没有破绽后,我放下了花锄,对李蔷说:“我该走了。也真是,为了让小姑相信自己的哥哥还活着,居然三更半夜的还到巷口去等。不过,以后晚上还是别出去了,别人会误会的。”听了这话,李蔷的脸变得惨白,低下了头。真是的,我敲了一下自己的头,抱歉地说道:“对不起,我不该说这样的话,你已经是够难过的了。”“不!”她抬起眼,泪水滑下面庞:“我确实在做那样的事,在得到他的死讯时,我就不想再活了,就在那个时候,我病了,住进了医院,在医院里,我想了很多,我不能死,我死了,小茹怎么办?在这个世界,她已经没有亲人了。可是,加上我住院,我丈夫留下的钱已经用完了。我不能让我丈夫唯一的妹妹饿死!我没有办法,只能这样,如果有一天,她能嫁个好男人,我就可以放心地去找我丈夫去了。”听到这里,我忍不住鼻子发酸,我掩饰地向屋里走去,取出背包,掏出一些钱,递到她的手上,说:“住宿的钱,够吗?”她接过钱,又拉过我的手,顺手把钱又塞回到我的手里,说:“你在外不容易,自己留着吧。”
  “可是……”
  她摇了摇头说:“我从不出这个镇子,这样的钱我也用不着。她接着好奇地问:“钱上的这个人像是谁呀?”
  我惊异地看着她,想到曾经有人去过一个闭塞的山村,村民们很虔诚问道:“毛主席他老人家身体可好?”可是我面前的这个女子居然问我,人民币上的人像是谁!她没吓傻吧!我不能在这儿久留了,否则我的脑子也会出毛病的。
    匆匆地告别了李蔷,站在那迷宫一样的巷子里,定了定神,确信是往昨晚来的回路上走时,我迈开了脚步,雾还是那样的浓,没想到我一时的率性,竟有这样骇人的遭遇,看来这莫名其妙的性格要改一改了,可是,因我的一时心软,就这么帮人埋了一具尸体,是不是太草率了?毕竟人命关天啊!我一路走一路想,脑袋又开始涨痛起来。
  “馄饨——热馄饨——”不远处传来了叫卖声,这让我想起,我还没有吃早饭呢。我赶紧跑过去,说:“老板,来碗馄饨。”“好嘞!”馄饨摊的老板麻利地忙活起来,一边忙,一边还和我说着话:“是学生吧?”
  “是啊。”我答到。
  他嘿嘿地笑了,说:“学生家的就是客气,不过,我一个穷卖馄饨的,可不敢让少爷管我叫老板。叫我老刘就行了。”
  说话间,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已摆在了面前,我的口水都快要出来了,忙不叠地舀了一勺送进嘴里,刚落口,我就忍不住吐了出来,咧着嘴叫道:“刘师傅,怎么这馄饨这么冰啊?”
  听了这话,刘师傅明显地不高兴了:“你这学生仔怎么说话哪?冰馄饨怎么会冒热气?”
  是啊,冰馄饨怎么还热气腾腾?我想起了李蔷家的洗脚水,不由得傻了眼,敢情有毛病的是我啊!可是这冰彻骨的馄饨怎么下咽呢?我只得掏出钱放在桌上,准备离开,可没走两步,却被刘师傅一把拽住:“学生仔,你可不能这样骗人哪,你给的这是什么啊?”
  “钱哪!”
  “这是哪儿的钱呀?”
  “干什么呀?”我挣脱了他的手,说:“这又不是假币。”
  他却不依不饶地拦住我,说:“不给钱,你就不能走!”
  “这不就是人民币嘛!”我简直要发狂了。在与他的纠缠中,我忽然想起,李蔷好像也是不认识人民币,我的脑子渐渐冷静了下来,不对!李蔷说什么?她的丈夫被抓了壮丁死了?抓壮丁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究竟是在哪儿下的车?怎么会这样?
  “喂!你到底给不给钱哪?”刘师傅的一声断喝惊醒了我。
  我问道:“今年是哪一年?”
  刘师傅不耐烦地说:“别打岔!哪一年你还不得给钱?!”
  “求你告诉我,现在到底是哪一年?”
  “他的钱我给吧。”有个温和的声音传了过来。我们俩一起扭头望去,只见一个年轻人将一些钱放在了桌上,刘师傅一见,立刻眉开眼笑地跑了过去,谄媚地说道:“这位少爷真是个大方人。”说完了,还瞥了我一眼。这真是让我来气,我忍不住想过去理论几句,却被那个年轻人拦住了,他微笑着看着我说:“怎么,不想走么?想在这里待一辈子?”在这阴冷的清晨,他的笑容竟让我感受到了阳光般的温暖。说完,放开我,径直向前走去,我乖乖地跟在了他的后面。一路上,他就这么同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我快他快,我慢他慢,就好像他的背后长着眼睛似的。我喊道:“你能不能等等我?”他背对着我站住了,待我走近,他转过身,依然微笑着对我说:“行了,我就送你到这里吧。”我四下里望了望:“这是哪里?我该往哪里走?”
  他从挎包里掏出了一面镜子,对准了一个方向,嘴里不知念了些什么,只见那镜子“嗖”地射出了一道光,光的尽头出现了一扇门,他收起了镜子,对我说:“你只要走进那扇门,就知道该往哪里走了。”是吗?我将信将疑地向门走去,猛然记起,我还不知道他是谁呢?我转身高声问道:“请问你叫什么名字?”他微笑着冲我挥了挥手,说:“还会见面的!”说完,转身离去,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了浓雾中,怅然若失地回身向那扇门走去,刚刚跨过门槛,就被一束阳光刺得目眩。我下意识地遮住了眼,待稍稍适应后才放下手,打量四周,赫然发现,我竟然刚刚跨出火车站!我回头,看见火车站的门头上写有清风镇三个字。我昨晚不是在做梦吧?我想要验证一下!出了火车站,我按照昨晚的路线走去。“嘿!小心!”我抬头一看,一个老汉瞪着眼冲我脚下呶嘴:“小伙子,走路得看着点儿。”我低头一看,一只没了盖子窨井大张着口,在它的不远处,杵着一根电线杆子,我的心咚咚地狂跳起来,向着电线杆边的巷子跑去,不想那提醒我的老汉一把揪住了我:“嗨!小伙子,干什么哪,里面就要拆啦,很危险的。”我讨好地喊着:“大叔,我有朋友住在里面,让我进去吧。”“朋友?里面的住户都搬走啦,哪还有什么人!”“真的,真的在里面,大叔,你让我进去吧!”我挣脱了那个男人,迅速地向里跑去。“哎——你这个孩子,去了就赶紧出来,一会儿机子就开过来啦。”“知道了,谢谢大叔。”我一边回应着,一边继续向里跑去。在一处民居前停住了脚,没错,就是这儿!我推开了院门,门已不似昨晚那般结实,摇摇晃晃地向两边歪去。院子里残花衰草,一片没落光景,我踏过满是浮尘的石径,向正厅走去,正厅的门也如院门般地朽败,仿佛稍一用力,就会化作齑粉散去。迎面的仍是那张画,仍然是那幅对联,只是人呢?灿若桃花的人呢?我不由感到悲凉,昨夜的一切竟如风一样地消逝了!
    你是谁呀?”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我的背后询问着。
  我转过身,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眯着眼看着我。好面熟,她是谁?她凝视了我一会儿,忽然“咣”地一声,手里的东西全都掉在了地上:“安……安少爷?”她怎么管我叫安少爷?这不是李家姑嫂才叫的吗?
  “我是安宁,你是……”
  “我是李茹啊!可是,安少爷怎么会……而且……”她上下打量着我,眼神渐渐变得惊恐,并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我上去一把握住了她的手,问道:“你嫂子呢,她还好吗?”她失神地盯着我:“你真是安少爷?”“真的是我,这事我一时也说不清楚。我现在问你,你嫂子在哪?”李茹的眼里流出了两行浊泪:“她已经过世了。”
  “啊?过世了?可你怎么办呢?这里马上就要拆了,这样的话,这树下的尸体就会被发现了!”
  “发现就发现吧,我也活不了几天,能拿我怎么办!”
  我们俩的目光碰在了一起,不由得都感到惊讶,异口同声地问道:“你怎么知道这树下有尸体?”
  “我先说吧”我将昨晚上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给李茹听,李茹一边听,一边流着眼泪,“可是,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说完了,我反问李茹。李茹长叹了一口气:“造化真是捉弄人啊,嫂子这样费尽心思瞒我,却不知道我也是这样费尽心思地瞒着她啊!你问我怎么知道你树下有尸体,你可知道那尸体就是我埋进去的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个时候,嫂子住院了,我一个人在家里,有一天中午,我在午睡,忽然,有人敲门,我隔着门问是谁,来人就问这是不是李天赐的家?听他报出了哥哥的名字,我打开了门,来人说带来了消息给李蔷,问我是不是李蔷,可看他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我起了戒心,就说我是李蔷,谁知他一把抱起我就往房里走去,边走边说:你丈夫已经死了,临死前把你托付给我了,不如现在你就做了我老婆吧!进了房,就把我扔在了床上,我哭、喊都没有用,挣扎的时候我摸到了床边的铜油灯,抓起来一下子就打在了他的头上,他哼都没哼一下,就倒了下去,我当时是发了疯,又连着在他的头上打了许多下,直到面目全非。”说到这儿,李茹停下,喘了口气,接着又说道:“后来,我冷静下来,看着这具尸体,真是害怕极了,不知如何是好。对着尸体流了一下午的眼泪,终于下了决心,要想把尸体运走,是不可能的,那只有埋了他。到了晚上,我就那棵玉兰树下挖了一个坑,把他给埋了,没想到,坑太浅了,还是让嫂子发现了。”说完,又长叹了一口气,蹲下,收拾刚才掉落的东西。我蹲下帮着她的忙,问道:“就你一个人吗?你的家人呢?”“家人?”她惨笑着:“我没有家人。”我停住了手,诧异地问:“你没有嫁人吗?”“我能嫁人吗?只要我一嫁人,嫂子就活不了多久了。”“为什么?”
  “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不过,现在跟你说了也无妨了。哥哥失踪了以后,家里的日子越来越艰难。嫂子不只一次在我面前说,小茹啊,如果你能嫁个好男人,我就放心了。可是我知道,嫂子为了我,去卖了身,但是,这样做,她又觉得对不起我哥哥,所以一旦我嫁了人,有了自己的家,她就会以死来谢我哥哥。嫂子为了我,连自己的清白都不要了,我不嫁人又有什么关系。”
    “原来你知道这件事情。”我哽咽着说。
  “你也知道?”这次轮到她吃惊了。
  “是的,发现尸体的那天我就知道了,你嫂子的确是为了你才那样的。”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肆意地流了下来。
  “小茹——”一个颤抖的声音在我们的背后响了起来。我们俩同时回过头去,一个老人颤微微地站在门口,见我们回头,扔下了手中的皮箱,向李茹伸开了双手,嘴里再一次喊着:“小茹啊——”李茹刚刚捡起的搂在怀里的东西又“哗”地一声掉了下来,眼睛直直地看着那个老人,半晌才哆嗦着嘴唇喊了出来:“哥哥啊……”歪歪扭扭地扑在了那个老人的怀抱,放声大哭!快六十年了吧?六十年的悲伤与泪水啊,此刻如山洪一样地暴发了。
  许久,两人才止住了泪,哥哥悲叹着说:“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当年,我被抓了壮丁,本来和另一个人准备一起逃,谁知出了状况,情急之下,我脱下手中的戒指,用手帕包了,让他给你们捎个信,谁知所托非人哪 ,他竟是这么个畜牲!本来指望打完仗后能回家,没想到,又随着国民党的残部到了台湾,唉……”李茹拍了拍哥哥的手,说:“算了,算了,总算是活着的时候见着了哥哥,我可怜的嫂子,唉……”
  “哎哟,大伯,大婶哪,机子就要开进来啦,你们赶紧走吧。”刚才在巷子口的老汉站在门口催促着。
  “好!好!这就走,这就走。”两个老人相互搀扶着向院子外走去,我弯腰拾起李茹的那一堆东西,忽然,有个东西在阳光下闪了一下,我捡起来一看,是一枚戒指,这是从哪儿掉下来的?我低头寻找着,看见一个铜制的圆盖子,这是什么东西?两位老人听到了动静,回过头来,李茹看见了地上的盖子,笑着说:“那是铜油灯的底坐。”我举起了手中的戒指:“这个戒指从里面掉出来的。”李天赐接过了戒指,刚刚止住的泪又流了下来,他小心翼翼地把戒指戴在了手上,又把手送到了唇边,深深地吻着……

  我不自主地又回头看了一眼清风镇,这个小镇让我开始相信这世上真的有爱了。咳,真是要命,鼻子为什么总爱发酸。走了!我向着小镇挥了挥手,转身大步向火车站内走去。忽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低低地说了一句:“记着了啊,下一次别再在午夜问路了啊!”说完,擦过我,率先进了车站。那背影好熟!原来是他!我喊道:“等等我!”那人举起一只手来,摆了摆,并没停下脚步,我连忙紧了紧背包,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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