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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9 00:0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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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继续献上一长贴留给大家)
人碰到什么奇怪或者不可理喻的事的时候,经常会发牢骚说“真是见鬼了”,可见碰到鬼实在不是什么好事情。但也有例外。
我上高中的时候,有一天我妈上夜班到早上五点才回家。她上班的地方离我家很近,步行大概二十分钟的样子,所以她很多时候就当作散步一样慢慢走回来。那一段路,虽然有两个十字路口,却并不容易迷路,何况我妈走那段路已经走过太多次呢。可是那天早上,她走了十来分钟,明明应该离家已经很近的,却忽然发现自己走到了一条完全不认识的路上。周围有商店,有房屋,但就是没有任何一个人,也没有任何车辆,极度的安静。
我妈知道可能有点什么问题,但还是继续往前走。越走,周围的雾就越浓。这时她已经走了整整一个小时了,已经是郊外的样子,路上仍然一片死寂,也没有任何熟悉的建筑物之类。她就干脆在路边坐下来,头靠着路边一棵树休息,很快就睡着了。
醒来之后看表,已经七点过。再看周围,结果她居然就坐在离我们家最多七八分钟脚程的那个十字路口的墙脚。前面几十米远的地方围了一群人,过去一看,是发生了车祸。那车的司机涉嫌严重疲劳驾驶,在头脑不清晰的情况下驾货车冲上了人行道,把一个清晨出来散步的人当场撞死了。
我妈惊得一身冷汗,这才知道刚才可能是遇见民间传说的道路鬼了。据说这种道路鬼起的唯一作用就是让人迷路,以避开前方的灾祸。但后来我听我妈说起,不免又有些疑问,难道那天早上那条路上所有的人都迷路了?
真是难以理解。不过不出事就是好的。
其实人出事之前往往都会有一些预感的。
我念的那个高中是市一中,离我家非常的近。去学校的路上,有一条小巷是必经之路。这条小巷差不多有三百米长,宽处容四人并肩而行,窄处则只容两人并行。白天来往的人多还不觉得怎样,到晚上就不同了。这小巷里面拐了好几个弯,又没有任何路灯,地形险要,易守难攻,系绿林好汉必争之地;加上九十年代初期曾有两男子参与械斗被杀死在这巷内,所以晚上更是没有行人。为什么?怕啊!走在这种地方,有人也可怕,没有人还是可怕。
但我没有太多选择。如果我走这条小巷,那么最多十五分钟,就能从我家门口走到教室座位上;若不走小巷而选大路,就要多出一倍的距离。都说久走夜路要撞鬼,我还硬是没撞到过。不过走了一年多,在我的高二时候,有一个晚上,我刚走进巷内,浑身的汗毛马上就全竖起来了,心里毫无理由地觉得恐惧。我一惊,心想是不是要出什么事,所以有预感?不过又实在不愿意绕一大段路,仗着身上有刀,硬着头皮走过去,结果没事。
第二天晚上,这种恐惧的感觉来得更加明显。我还是直接走过去了。走在小巷中间的时候我分明听见背后不远的地方有沉重的脚步声。
我常走夜路,因此习惯将脚步下得极轻,根本不怎么有声音,更何况回声?我马上停了下来,却并没回头去看,那脚步声也消失了。
于是又走,身后脚步声又响起。我回头一看,根本什么都没有,心里一慌,马上狂奔出了巷子。
第三天晚上我怎么都不敢走进那小巷了。于是绕大路多走了十多分钟回到家。
后来知道,就是那第三个晚上我躲过一劫。那晚上巷里有个吸毒的人拿了匕首守在里面,碰到一个人过来,就实施抢劫,还把人杀死在了巷里。
我不得不怀疑先前我听到的脚步声,和那种莫名的恐惧感,是来自于几年前被杀死在巷内的人的鬼魂,在寻替身。好在我避开了。
那几年我家乡很不平安,经常出一些命案。最出名的一次,是99年的水难事故。这次事故,也是相当的离奇。
从我家乡市中心到有一个小镇上,大概十几公里。可以坐车,也可以坐船。因为船票比车便宜将近一半,镇上很多农民都选择坐船。这些船大都是上下两层,发动机驱动的,由私人承包运营,自负盈亏,所以严重超载也就成了正常现象。
99年12月底有天早上,起雾的天气。有一个这样的船载满了人从市区出发,到了离小镇不太远的一段河上。这段河向来被船家视为畏途,因河内礁石遍布,水流又急,极不利于行船。船长的老婆其时正站在船头右侧,结果船身撞到了一块巨石,猛地一晃,她就掉到河里面去了。
船长的驾驶仓在上面一层最前端,自然看得真切。船长见自己老婆掉入河中,挣扎不已,马上叫旁边的舵手掌船,他自己直接就跳到河里去救老婆了。故事进行到这里,本来还算正常,因为那临时替换上来的舵手技术很是过硬,独立掌船绝无问题,但坏就坏在船上的乘客。
船上的人见船长老婆掉了水,船长又跟着跳下去救人,马上就涌到船的一侧看热闹。这船核准只可以载五十人,那天居然装了八十几个,分坐上下两层。本来超载严重,船重心就不稳,这一下上下两层所有乘客都涌到船的右侧探身向下看热闹,自是火上浇油,雪上加霜,那船立时就翻了过来,底朝天地倒扣在了河面上。
有一个男乘客,原先是坐在上面那层的。船身翻转的时候把他甩了出去,掉进水里,摔得他七荤八素的,然而并未受伤,更没被船扣在水里。他慌慌张张地游上河岸,四周观望,见河岸上那个小山的半山腰上有几户人家,就撕开嗓子大声呼救。
哪知道他刚开始呼救,声音便被山腰上一阵鞭炮声掩盖了,于是赶紧往山上跑。到了那几户人家那里才发现,是其中一户人家的老人早上刚过世,他们都在后院摆道场,请人诵经超度,然后还放鞭炮。既然都在后院,背对着河,当然看不到刚刚发生的惨剧;但这山不高,河岸上的人大声呼救一定可以听得见的,巧就巧在正好就在这男乘客开始呼救的时候他们点燃了鞭炮。鞭炮声一响起,连站在面前说话都听不见,何况是山下的人喊叫的声音?
这几户人家听说河里发生了事故,马上奔往山下救人(不知道南京法官会不会判这些人有罪?)到得河边,看到又有些乘客爬上了岸。幸存者们见援兵赶到,都摇头叹气,说迟了,其他人基本上已经不见了。
但叹气归叹气,救人还是要救的。有几个水性好的潜到船下面去,又救了几个人上来,说其他人可能被水冲走了,估计生还无望。
过后镇上组织了些人沿河打捞尸体。总共捞上来三十来具尸体之后,有电视台要来采访,镇长为了扮出天下太平的样子,便阻止大家继续打捞工作,而是告诉电视台的人说,死了七个人,其余平安无事。但电视台走后,愤怒的死者家属们逮住镇长一阵暴打,硬是把他打成了植物人。
镇长成了植物人,大家又继续打捞,后来总共捞上来七十多具尸体。一时愁云惨雾,不必细表。
人们都议论,说那些人是注定了要出事,不然为什么偏偏就碰到半山腰的人办道场放鞭炮,听不到任何声音?但船严重超载,乘客又没有任何安全意识,这个恐怕才是真正的祸根
也就是在我家乡发生这个水难事故的那一年,我爸失业了--------按照主流的解释,我爸只是“暂时离开了他所在的工作岗位”,所以究竟不是“失业”,而是“下岗”。不管用了什么冠冕堂皇的说法,对于我爸“暂时离开了他所在的工作岗位”一事,我们家人都觉得很爽,因为这个单位本来也烂,没什么好留恋的。
不过这个单位颇留下了我童年的一些记忆。我经常随老爸一起去里面的澡堂洗澡。这澡堂里面的水是从外面大锅炉接出来的。一个锅炉装开水,另一个装冷水,澡堂里每个水龙头都有两个水阀,一个控制开水流出的量,一个控制冷水流出的量,调好之后就是温水了。
为什么到这里洗澡呢,是由于这里的水含硫磺,对皮肤很好,洗后总觉得特别舒服。但自从知道有一件事情之后,我就再不敢去洗了。
单位上有一个领导,有政府背景,行事一向比较嚣张。98年的时候,有一次他开单位的车出去玩,在离厂不太远的一条路上撞倒了一个老太太,当时老太就昏迷过去了。如果按照现在的世道,他的车大概会“突然刹车失控”,跟着就会从老太的身上再辗过去,并且还要“再次失控”地又辗回来。不过那时,不知是由于人心没现在这般恶毒,还是由于车的刹车系统做得比较扎实,也有可能是因为“专家”没有现在这么多的缘故,领导撞倒了老太之后马上停了下来,打电话通知单位上的医务人员赶来将老太送医。当然,他没说老太是被他撞的,只说是他路过这里看见老太躺在路边人事不省(一次肇事就成了好事)。医务人员急着救人,也没太追究事实,不过也看到了领导车前的凹痕。
后来老太的子女也到了医院,在老太临终前得知了整个事情,又私下从单位的医务人员那里得到了证实,就向公安局报案。公安跟这个领导本来就是蛇鼠一窝的,很快就让事情不了了之,连一分赔偿都不给。老太的子女无权无势,也没办法。
一年多过后。
这领导去澡堂洗澡。开水阀和冷水阀都调好了,他就舒舒服服地开始洗。洗到正爽的时候他突然一声惨叫。当时我老爸正和几个工人在澡堂外面聊天,听得里面一声杀猪似的惨叫,立时冲进去。里面的几个同在洗澡的工友说,领导用的这个水龙头,好像是冷水阀突然堵塞(于是流出来的就全是滚烫的沸水),领导反应不及,整个背都严重烫伤。
几个工友赶紧抬领导去医院。有两个工友留下来拆了冷水阀看,全无异状,根本没有半点堵塞。装到水龙头上再试,哪有什么问题?不过出于谨慎,还是把这个水龙头封闭了。
领导躺在医院里面(准确地说是趴在医院里面),医治了半个多月,植皮的手术也做了,但他就是下不得床,因为他一下床走路就右腿剧痛。医院查了半天,查不出是什么问题。这一下领导就醒悟可能是有点不对劲了,求助于阴阳师。阴阳师来医院看了他,笑笑说:“你开车撞了人家的右腿,人家死了,你一分赔偿都不给,这是现报应,你要我怎么救你?”
领导听得满头冷汗。
阴阳师又说:“现报应的事情,我救不了你。你自己去老太的坟前认罪,把该给的赔偿给了。至于腿痛的事,能不能好,就看你自己的福份了。”
领导如获大赦一般,自然照做无疑。后来没吃药也没打针,右腿剧痛的症状自己就没了。
后来我很不解地问阴阳师,既是报应,为何他去老太坟前道歉,给了赔偿金就成?他告诉我说,这领导撞了人是没错,但他没有逃跑,而是叫人送了老太去医治,所以虽有过错,但不算故意为恶;只是他一手遮天,不认错道歉也不赔偿,老太冤魂不散,在医院里面缠住他,让他也尝尝滋味,因此这只是报复,不是报应。报应已经在他被开水烫的时候就兑现了。那么,只要消了老太的怨气,病自然好转,无需谁去治他。
很多地方都有种说法,说是小孩因为心地较为纯净所以能看见一些成年人看不见的东西。你看到的,确实是鬼魂,也确实是幻影。鬼魂不就是一个影子么?
我以前大概10岁左右的时候,有一天晚上在我家附近的那个小巷里面看见两个人形的影子在巷内走动,就告诉了我表弟的妈妈。当时我表弟才5岁,听我说巷子里有人影,吓得不行;他妈就斥我乱讲话惊吓小孩子。后来没过多久就有一帮人晚上在巷内械斗,两个男子被杀死在里面(我前面有故事曾提到这个情节的)。
怎么判断八字带华盖?八字带华盖并不是什么好事情,因为这种人往往要经受一些别人不太会经受的折磨,像我自己就是受病痛之苦。我干妈很早前就预言说,我要一直被病痛折磨到满18岁,方才解脱。我记忆之中实在想不起18岁前有什么时候我连续半个月没生病的。
有一次生病是在我上初二的时候,那几天我们学校开运动会。其实所谓运动会者,在我看来就是一帮人试图改变物体的位置和形状,而另一帮人旁观他们这样做。但不必上课究竟是件大欢喜的事情,可是初二那年的运动会我过得特惨,所以记忆深刻。当时我背上莫名长了很多细细的水泡,呈大约手掌宽的带状。先前是从背上右边开始长的,没几天这一条带就延伸到了背部的左边。剧痛。几乎是每隔几秒钟就要痛一次,那种感觉就像是有尖利的针刺进每一个水泡里面,绝对的万箭穿心。痛的次数多了,我居然越来越忍得住。去医院开了些药来擦,根本没有任何效果。
我们那边民间有一种传言,说如果苍蝇沾了蛇的血,再爬到人的皮肤上,那么人的背上就会开始起水泡,称为“飞蛇蛋”。这种飞蛇蛋外观呈带状,倘若绕着人长而不去医治,待长满一圈,首尾相接之时,则人必死无疑。
擦了几天药无效之后,我们开始有点坐不住了。因为本来前几天我舅舅剥一条蛇的时候,我刚好就蹲在旁边看,谁知道会不会就正是飞蛇蛋?于是晚上去求一位老者救治。那老者拿了跟灯芯草,浸入菜油中点燃,以他右手拇指接近灯火,待手指烘热了,嘴里喃喃念上一句什么咒语,便如盖手印一般在我背上的水泡上轻按一下。这种疗法看似轻松,实际上被治疗之人,苦痛非常。那老者也不过就是将拇指靠近灯火片刻,但按在我背上之时,直如烈火,烫进骨髓,不知道是不是跟他念的咒语有关系。
如是反复,半个多小时之后即完毕。其时已是深秋,又是深夜,本来相当寒冷的,但我被那“直如烈火”折磨了半个多小时,体内简直快要沸腾了。我把上衣全都脱了,硬是这样赤着上身走回家,丝毫不觉任何寒意。
又过了两天。背上的水泡在经过老者治疗之后,本略有消退之意,结果过了两天反而如复仇一般长得更猛,于是又求助于干妈。她傍晚来我家,吃了饭便睡觉。待睡到子时即起床对我妈说:“不是什么飞蛇蛋。他的魂魄被抓到了地下,两小鬼将他绑在树上以带刺的藤条抽打他的背,现在背上的水泡完全是挨了抽打的结果。”
我妈一惊,问怎会如此?没作什么恶,为何莫名遭受拷打?
干妈说,是他命上有此一劫。
然后她就画了道符,以一点浆糊涂了,贴在我背上。第二天水泡果然不再疼痛,再过一天就完全消失不见了。
这一次劫,把我折磨得都差点变形了。结果后来我上大二又经历另一劫,前后折磨我近半年之久。那一次才真的是火爆刺激,巍峨壮丽。
我那次生病是在上大二的时候,也就是02年。再具体一点地说,是02年四月份到八月中旬。
02年初的寒假,从家乡出发来往广州前几天,我跟老妈照例去拜访了一下干妈。我们离开她家之前,她预言我这一半年要经过三次劫难,前两次都是一点小病,第三次最可怕,要去鬼门关走一遭。我妈大惊,问可有方法避过?她答说没有,这是命中注定必须经过的劫难,无法化解。
往后我回到学校,必修课选逃,选修课必逃,生活一切正常。四月中旬的时候接到我妈打来的一个电话,问我最近有没有生病。我说没有,她就叫我千万注意健康问题。我说健康能有什么问题,我最近几天饭量比以前大了很多,精力充沛,怎么看都不像要生病的样子。我妈在电话那头沉吟了很久,然后说,没病就好。
后来我才知道我妈已经有预感我要生病了。她那几天打麻将,忽然变得手气好到极点,百打百赢。本来打牌这事,正常该是有输有赢;但我们那边很多打麻将的人都相信,要是手气突然太好,且一直维持,就是不祥之兆。可是当时我妈并没告诉我这个细节,而我也一时粗心,没有注意到我妈在电话那头沉默了那么久。
我妈的沉默是有道理的。打麻将手气突然好得异常固然不是好兆头,饭量猛然增大也是恶兆。只不过我那时不明白这个道理。
结果,到4月21号中午,我去学校食堂打了很大一碗饭,忽然吃不下了。以为是偶尔一次食欲不佳,并没在意;但连续两天都没有胃口之后我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了,且担心起来。在这之前我已经生了两场小病,如果真有第三场劫难,恐怕这就是开始。
同时我注意到我的心跳快得异常。测了一下,静坐的时候一分钟居然都跳到110多次。去广东省人民医院检查,医生怀疑我是甲亢,又怀疑我染上了心肌炎,又怀疑我有胃病,还怀疑我有重感冒。开出密密麻麻的一张检查单让我“三天之后来检查了再说”。我一看单,600多块钱,又是查一些莫明其妙的东西,连梅毒检查都有了。
我直接就把检查单撕了。
就这样拖了下去。饭量照例很小,心跳照例很快。记不得是哪一天了就开始发烧,直烧得我天昏地暗。去学校医务室检查,医生说是发烧。打了一周的吊针,任何效果都没有。不仅如此,我还感觉到自己体能严重衰减。我本来一直善于长跑的,这一病下来,从宿舍去食堂这不到50米的距离,我居然要停下来休息两次,都还累得眼前发黑。
而且高烧持续不退。暴热的天气,晚上我盖着厚厚的棉被还冷得发抖。而且发烧得久了,全身肌肉都酸痛。再加上每一次呼吸,都感觉有两把刀刺进我的胸口,剧痛。我简直觉得自己在经受地狱的折磨。
再去了校医务室检查。医生花了不少时间给我检查,最后说,怀疑是肺炎。建议去省人民医院住院,否则拖下去有性命危险。
我听得一身冷汗。一是住院要花太多钱。我一个月生活费才400多块,哪有钱住院?二个,要是去住院的话,必定无法参加随后的英语专业四级考试和期末考试。这就意味着我大学前两年都白读了。
但是医生又一再提醒我千万拖不得,发展下去是要命的。
我第一次感觉到了命运的残酷,逼我面临这么艰难的选择。命中注定的劫难,难道真的这么可怕?
我想了很久,还是觉得不甘心大学前两年就这样白读了,终于决定冒险拖下去。这个决定在现在回头看来是相当的鲁莽危险,但我不后悔。我一直有个习惯,就是不管做了任何事情都绝不后悔。
接下来的日子很惨痛。我像平常一样大步进教室、上课、大步走出教室,几乎没有人看出我已经病得很厉害,除了有一个平素就跟我关系比较好的女生问我:“你最近是怎么了?我看你脸色白得像纸一样,没事吧?”
我笑着说没事,可能最近看书看到很晚没休息好。一面想,明年这几天会不会我已经跟马克思待在一起了?然而第二天我就躺在床上几乎爬不起来了。
跟着的半个月我都没去上课。专业四级的考试,我穿得厚厚地走进考场,身体虚弱得连铅笔都拿不稳了,因为手剧烈地颤抖。我用拳头握住笔,艰难地答卷,撑过了考试。后来成绩出来,班上第二名。我妈打来电话安慰我说没关系,你是在宿舍休息了半个月没去上课,所以没考到第一。我听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因为她并不知道我病得这么重。我只是告诉她说我休息了半个月,但她不知道这半个月我是躺在床上度过的。
后来总算撑到7月20号放假,我居然没有挂掉,居然还硬座了36个小时的火车回到家乡。家乡那边气候不一样,我一回来就感觉好了很多。食量大了不少,体力也恢复了很多,我甚至都可以小跑一段了。
我以为自己已经开始在恢复了,所以就跟我妈上山去拜访了阴阳师。我们是搭的一个摩托车上山。半山腰上有个岔路口,往右是往阴阳师住的地方,往左是我们市的一个公墓。那摩托车手明明识路的,那天不知怎么的却绕来绕去,最后居然把我们拉到了公墓入口前面不到二十米的地方。我一看前面是公墓,知道不是个好兆头,一颗心直往下沉。我妈估计也是差不多的感觉,但我们都没说什么,又原路返回沿另一条路到了阴阳师家里。
阴阳师看了我,笑笑说,劫难还没过。
果然,到8月10号晚上我的病情突然恶化,连话都几乎说不出来了。第二天我就住进了医院。
在医院作了检查,很快报告就出来了。医生让我的家人跟他去会议室谈谈(当时我妈、我两个舅舅、小姨父,还有我表弟的妈都一起去的),却唯独让我在会议室外等着。他们在里面开了差不多半个小时的会,我在外面百无聊赖地等了半个小时,然后见亲戚们满面轻松地从会议室里走了出来,说医生讲了,没事的,没什么严重的问题。我见医生不许我参加会议,知道可能我是救不了了,医生不想给我太大的压力而已;现在听家人都告诉我没事,我就更加明白了自己处境的危险。但我也没有点破,说既然医生说没什么,那就肯定没什么了。
直面死亡,我没有觉得害怕。我觉得,如果老天注定我只有20岁的寿命,那害怕也没有用;如果老天注定我现在命不该绝,那就没必要害怕。
可是第二天一大早医生便要我转院。他建议我们去另一个军区医院试试运气。我问我妈怎么了,我妈才告诉我昨晚发生的事:
大概晚上9点左右有护士来给我打了两针退烧的药,因为那时我的体温已达到40度。但针药下去之后根本没有任何效果,我很快就睡着了。结果睡到10点过,突然醒过来,眼神僵直,直接把手背上的吊针针头拔出来扔到一旁,然后大喊大叫,从一个病床跳到另一个病床。当时我家的亲戚都回去了,就留下我妈和我小姨守着我,见我发狂,想拉住我,但发现我那时力气奇大,根本拉不住;后来四个值班的男医生赶过来,加上我妈和小姨,六个人合力才把我按在床上。
我妈见我这样,自是很恐慌,马上打了电话去向阴阳师求助。阴阳师在电话里面说,没事的,到了12点他自然会安静下来。
结果到了12点我果然不再发狂,眼神也缓和了
(谢谢大家的支持~~)
(很晚了,眼睛累死了,要休息咯~~~)
(未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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