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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醒来的,时间应该是上午的某刻吧。陌生的环境,陌生的气味,连自己都怀疑是置身于另一个空间。煞白的光在眼皮上打下刺目的撞击,慢慢恢复的知觉,渐渐明晰了思绪。睁开眼的刹那,白色的墙顶上,白色的吊灯垂死一般悬挂在半空。灯是关着的,那些刺痛我眼睛的煞白光亮应该是从窗外折进来的吧。窗户只敞开了半扇,被留在外面的半扇,立着90度的直角,保持着很是死板的姿势,不动弹。窗外是冬天意料之中的煞白,铅灰色的天空,除了煞白的颜色也已经变化不出其他的色彩了。“铅灰色的天堂”?还是应该说“天堂是铅灰色的”?我没有力气去想。整个人都好沉,头疼痛着,一下一下的疼。像是有人正用榔锤一下一下敲打着钉子,一下一下的把那颗钉子往我脑壳里打进。疼,一下一下的疼着。无休无止。还来不及细想疼痛真切的具体位置,眼皮就已经不自主的耷拉下来,累了,困了。
不知道又过了多少分秒,再次重复醒来的时候,神智已经清醒了好些。白色的床单,白色的瓷砖,白色的墙面.... 消毒药水刺鼻的味道让我恍然意识到,这里是医院。安静,接近死亡的安静。现在已经想不起来是谁曾经说过,医院是最接近死神的地方。我是快要去见死神?还是刚从死神手中被拉回来?应该是第二种吧。在这样的白色世界里,任何的躁动都会被剥夺神韵。我安静的躺在床上,头底下的枕头应该也是白色的吧,我这样猜想着。陷入安静,或许会给人更多思索的空隙吧。昨晚零碎的片段在我的脑海中扑腾。不安分的挣扎使我更加急于想要打捞。
昨晚,一瓶半安眠药是我记忆中最后的画面。
亲情,一直以来都被我视作是最珍惜的东西,在我眼中,也一直都把友情和亲情交融在一起。对我来说,朋友就是亲人,至亲至爱的人。我从来都不舍得离开我的任何一个朋友,从来都不忍心舍弃我最珍视的情谊。但是,就在昨晚,只几句简短但在我看来却不平淡的谈话中,我失去了。你的语气中满是凌利的碎玻璃渣,一阵一阵被甩过来的时候,能够听得到我自己血肉模糊的声音。痛吗?现在已经记不清了,或许是麻木了吧。后来的谈话又怎样的进行我也想不起来了,只是最终的结果却又一次提醒了我刻骨铭心的印记。
遗弃,又一次的被人遗弃。“这个世界还有多少留恋?”我一遍一遍的质问我自己。我找不到答案。 没有丝毫的信任,在你的言语中,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到处挑拨,造谣....... 呵呵,我惟有笑笑。
当目光在抽屉中的安眠药上聚焦,我知道,已经不需要答案了。是应该休息了。
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吞下那些白色的细小片剂的,昏沉的感觉渐渐麻痹大脑神经,在意识尚有知觉的时候,我还能够依稀听到QQ信息提示的声音,渐渐渐渐变得模糊..........
当我再次恢复清醒是时候,我没有在天堂或者地狱,我依然留在人间。 呵呵,惟有笑笑。
短短半日,生死的咫尺。
这一次的醒来又会是上帝的失误吗? 还有多少被舍弃的波折? 我还剩余多少?
醒来,会是个错误吗?.........
[ 本帖最后由 尹木 于 2008-1-1 21:10 编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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