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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店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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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2-15 15:14:5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1932年,正是那个多事之秋,我在^国(限制)民党军队当兵,部队驻扎在湘西的祁阳,在一个暮春的夜晚,我趁部队开拔之机,开小差准备逃回家乡,同我一起当逃兵的,还有我的同乡友人一班的班长孙小冬,我们伏在草丛中过了一夜,好不容易等到部队开走,我们才爬起来,走出草丛。孙小冬说,他有一个亲戚在永州,我们先到永州躲一段时间,等风声过后,再向这位亲戚借点盘缠,才能顺利地回家。我同意小冬的计划。
  翌晚,我和小冬从祁阳出发,到了龙山,天就完全黑下来了,这里离永州还有40多里路,逶迤的沅江从西北向东南浩浩荡荡流去,河岸两旁莽莽苍苍的森林,遮天蔽日,密不通风,苍苍茫茫的林海,绵远延长,终年云雾缭绕,就像是碧波万倾的绿色海洋。
  这时,天黑得连路也看不见了,我们走着走着,就迷路了,因为当时的湘西,地处偏僻,交通极不便利,到处都是高山密林深谷,羊肠小路,崎岖险隘,走路非常困难,甚至骑马也难通行。在这荒郊野外,前不靠村,后不着店,黑压压的森林,阵阵凄厉的狼嚎声从林中传来,使我俩不寒而悚。小冬边走边寻找,看在这山旭旯里,是否有村庄或旅店。我们心惊胆战转过一道密匝匝的林子,突然发现远处有一点灯光,一闪一闪的,我俩一阵欢喜,就奔灯光走去,到跟前一看,原来是一间小小的旅店,木板墙,木板盖的屋顶,木脚楼,店前挂着一杆招魂旗,显得阴惨惨的,鬼气冲天。我与小冬商量,在这深山老林里夜行,实在危险,受虎豹豺狼袭击且不说,说不定路上还有强人翦径,这样,我们刚逃出狼窝,又入虎口了,所以,我们决定在这个深山小店,住上一宿,翌日清早,再向永州出发。我俩跨进入这间深山小店,发现这小店的大门敞开着,一进入大门,就是一个小小的天井。店主人是一个四十开外的小胖子,肥胖的脸发光,睁着一对小眼睛,骨漉漉地转着,肩上搭着一条脏毛巾,他见我们两人深夜投宿,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对我们说:“客官,我看你们两位,都是远道而来,住宿小店……恐不太方便。”
  我感到非常奇怪,哪有开旅店的不欢迎客人住宿的道理,难道他看出我俩是逃兵?
  我说:“哎呀!老板,方便一下吧!我们已经走得精疲力竭了,这里前不靠村,后不靠店,你不收留我们住店,我们到哪去找旅馆去,行行好吧!住店钱,我们照付的。”
  这店老板吞吞吐吐地说:“好说!好说!客官若是不怕的话,那就住吧!不过你们要早早关门早早睡,没事不起来乱跑,否则,不要责怪我,一般来说,我店是不收留外地客人的。”说完就带我们两人到西厢的一间小小的客房住宿。
  我们入住这间小客房,一进入房间,就闻到一股浓浓霉气,地上积着一层厚厚的尘埃,看似许久都没人住过一样。房间里有一张被汗渍得光溜溜的木板床,床上有一张黑不溜秋的棉被。刚住下,孙小冬却对这间小旅店产生怀疑,他对我说:“平大哥,我看我们住进贼店了,今夜,我们得多加小心,我总怀疑,这是像《水浒传》上十字坡母夜叉孙二娘开的贼店啊!说不定今夜我们这百多斤,成了人肉包子馁了。”
  说得我也心里发怵起来,当晚,我俩一夜没有合眼,实在太无聊了,好在我们在军队里,偷着带出两把手枪,现在派上用场了,我就将怀里的一支驳壳枪上好膛,壮胆地说:“管他是什么贼店,若有人撬门,我就开枪干掉这狗日的。”
  这样,我们两人眼光光地守着,直到鸡叫三遍,天快亮了,我们决定入睡了,孙小冬壮着胆到户外撒尿,一会几,他风风火火跑回来,气急败坏地说:“不好了!平大哥,那伙强盗来了!”
  我说:“在哪?”
  他用手向窗外一指,说:“你看——”
  我朝木格子窗外一看,旷野上,月朗星稀,天色阴森,阴风惨惨。这时,小客店前的崎岖山路上,有一行缓慢行走的黑影,共五人,排成一排纵行,前面有一人领着,有一根草绳把他们系成一串,前面领着走的“领路人”,不打灯笼,不吆喝,只是手里摇着一个摄魂铃,一面走,一面缓慢地摇着铃铛;“叮铃!叮铃!”
  声音凄惨、悦耳。
  我和孙小冬倚着窗口窥伺着,这时,这小店的老板,已经在店门前恭候了,那行人入店门后,为首那个走向店老板,其余之人,每人脸部扎着一条黄纱巾,让人看不清他们面目,他们一个个走入店中,走到小店的天井,就一个排着一个,倚在墙边一动也不动了。
  孙小冬悄悄对我说:“平大哥,这几个,一定是这贼店雇的杀手,今夜我们不能睡觉了,我们要多加小心,否则,我俩这小命就丢在这里了。”
  我点头称是。为了弄清这几个杀手,我和小冬从客房的后窗,悄悄地钻出去,蹑着脚尖,悄悄潜伏到走廊,监视站在天井这四个家伙的行动。这是四个汉子,说也奇怪,站在天井里一动也不动,每人都是披着宽大的黑色布,戴着高筒的毡帽,我壮着胆,再走近一看,惊得我目瞪口呆,魂飞魄荡,原来这四个汉子,面部系的并不是像武侠影视的杀手脸部扎着纱巾,而是在他们的额头上,各贴着一张画着符咒的黄浪纸,这纸一直垂到下巴,完全遮住面部,他们像木偶一样站着,一动也不动。
  我悄悄地在小冬耳边小声地说:“看他们不似是杀手,要是杀手的话,他们怎么老是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呢?”
  小冬说:“为预防万一,我们该轮流值班临视他们。”
  我也感到小冬说得有理,就站在墙角处,持着上了膛的驳壳枪,虎视眈眈地监视着这四个家伙的动静。但是我和小冬一直监视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了,还是不见这四个家伙的身体动一动。我低声对小冬说:“这帮家伙,真是训练有素啊!但是他们刚进店,为什么他们不入房间吃饭休息呢?要是想来干掉我们,为什么他们都没动手?难道这四人是刚才那个领队的保镖?”
  小冬想了一下,说:“不对头呀!他们即使是保镖,也是要吃饭的呀,看来他们身上并没有武器。”
  好奇心驱使我俩,更想弄清这到底是什么一回事,我轻轻蹑着脚尖,走到这四个汉子面前,我装出平常打招呼道:“兄弟!初来乍到,辛苦啦!怎不入房间竭息呢?”
  但是他们默不出声,没有一个人应我。小冬不悦地:“妈的,到底你们是聋子啦?还是哑巴?怎不出声?”
  我也接着说:“难道你们远道而来,一入店就睡着了?”
  我悄悄地走到为首的一个身旁,打亮手电,猛地伸手将他脸上贴的黄浪纸撕下来,将手电光柱照在他面上,我的老天——他的脸,白惨惨的没一点血色,两眼直直地瞪着我,嘴角挂着一丝可怖的狞笑。我才意识到这是一具死尸,惊得毛发直竖。我依次将其余三人脸上的黄浪纸的画符,一一撕下来,其余三人,都如前面那个一样,身体僵硬,看来已经死去多时了。
  我再一看,刚才领队的那个汉子,现在正在我们的隔壁那间房间里吃饭,他独自一人,坐在房间里,大口大口地吃着一碗酒。这时,孙小冬在我旁边,他悄悄对着隔壁房间对个汉子一指,说:“这是一个杀人魔鬼,我们逮住他,为这四个死者报仇!”
  我说:“是呀!这四个汉子,我们分明看见他们走入店门的,怎么一刹那之间,就被这杀人魔鬼杀死了呢?他们到死,怎么哼也不哼一声呢!”
  “逮住他,决不能让他逃走再去害人!”小冬坚决地说着。
  我和孙小冬两人,取出驳壳枪,两人走到隔壁房间门口,我把鼻尖贴着门缝朝里窥伺,看见一个小老头儿,独自端坐在一条条凳上,一杯接着一杯喝酒。我趁他不防备,猛地飞起一脚,就揣开这扇木门,我两人一个箭步,冲入房间里,我在前面,小冬在后面,夹住这个汉子,小冬用手枪直抵他的太阳穴,这满脸风霜的小老头儿,惊恐万状地喊道:“大王饶命!饶命啊!我……我……是一个贫苦的‘赶尸人’,我没有钱啊!”
  显然,他把我与孙小冬当在打家劫舍的强盗了。
  我伸出手来,一把揪住他胸脯前的衣服,厉声地问:“你是怎么将他们杀死的?”
  “不!不!他们的死,并不是我杀死的!”
  “怎么说不是你杀的?我是明明看见他们是在你的牵引下,走入旅店的,只一刹那功夫,现在他们都死了,不是你杀死他们,又是谁?”
  “不!他们是7天前,因为食品中毒死的,是他们的亲属,聘请我为‘赶尸人’,将他们赶回他们故乡湘东去。”
  “胡说!死人怎么能走路?我是亲眼看见他们走入店门口的。你不说,我就将你交给警署,让警察收拾你!你才知道马王爷是三只眼的!”
  这时,旅店的老板也来了,他一迭的打拱作揖说:“客官,他说的是真的啊!这些人,都是几天前就死了的尸体,是他这个‘赶尸人’受人所雇,施了的法术,他们才能行走的。”
  我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店老板说:“这就是我们湘西的‘赶尸’习俗,是我们湘西的民俗中最独特的殡葬仪式,因为我们湘西的交通不便,行路非常困难,其他地方的人到我们湘西做官、经商、做事,不幸在湘西逝世后,亲属若是想将尸体运回老家,这谈何易啊,即使是有钱人家,也是非常困难的事,因为路程遥远,山陡隘险,不通车马,而且还要解决尸体的防腐问题,于是,在我们湘西的民间,就产生‘赶尸’的行当,死者的家属,只好将尸体托给‘赶尸人’,由‘赶尸人’作法,让这些尸体能自己行走,再由‘赶尸人’领他们回故乡去。”
  那个“赶尸人”趁这机会,也开言解悉说:“其实,所谓‘赶尸’倒不如说是‘领尸’更加切贴,因为我都是在他们前面走着,他们是在后跟着我走的,我只是他们的带路人!”
  小冬说:“死尸居然能行走,真是不可思议,现在我亲眼所见,真是让人毛骨悚然,说来真是吓死人了。”
  店老板说:“所以昨晚客官来住宿时,我就怕吓了客官,我本不想留客官住宿的,我所以叮咛客官,要你们早早关门早早睡,就是怕客官看见这情景,想不到客官还是看到了,真对不起了!”
  赶尸人说:“所以赶尸只能是夜间进行,白天我怕吓着别人。”
  小冬说:“在晚上偷偷摸摸地干,这样更曾加这一殡葬习俗的神秘气氛了。”
  翌日,这“赶尸人”在这间小小的旅店住上一宿,翌日晚上,过了三更,他又上路了,这时,我悄悄地伏在窗边,看见他对那四具尸体念念有词,念了一通咒语,喝一声:“起!”
  说也奇怪,天井这四具尸体,居然缓缓地行动起来,一个跟着一个,慢慢地走出这间上旅店,在崎岖的山间小路行走着,我和小冬吓得全身发抖。
  此事一直到解放后,此时我已经是一个无神论者,但是,此事我始终弄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后来,我读了我国三十年代大文豪沈从文的作品《湘西。沅陵人》一文,大文豪在这篇作品中,介绍了湘西这一“赶尸”独特的葬事旧俗,我才明白,所谓“赶尸人”,也叫“祝由科”,我曾翻过《辞海》,在《辞海》里,还收有这个条目。但是讲得不得详细。反正就是“巫医”的意思。所谓巫医者,古就有之,半医生,半神汉也,但是巫医是怎么能使尸体能上路行走的呢?直到现在,科学家仍未解释得清楚这一世界之谜。
发表于 2007-12-15 19:22:46 | 显示全部楼层
其实就人在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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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3 16:05:14 | 显示全部楼层
有意思,不会是用符来控制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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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14 12:11:02 | 显示全部楼层
这篇故事也有过了,请清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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