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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2-14 12:1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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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娅娅目光狰狞地挥舞着紧握钢针的手,在空气中划过一道道寒光凛冽的弧线。一下,两下,三下……娃娃的脸顷刻变成一只千疮百孔的马蜂窝。支离破碎的伤口处翻出团团白色的棉花,仿佛是触目惊心的脑浆。
谁埋葬了真相
文/超级疯狂
每个人心中都有秘密
在小绣生日的那天晚上,我突兀地收到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子。收件人写着我的名字,却没有落款。好奇地将它打开,看见盒子里俨然躺着一个鲜血淋淋的婴儿,它目光恶毒、表情狰狞,脑袋上插着几枚寒光凛冽的钢针。它盯着我,爆发出一阵凄厉的哭声……我惊恐地瘫倒在地上。
这时一直安静地坐在那里的小绣,蓦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一边伸手去抢将那个恐怖的娃娃,一边歇斯底里地嚎叫着:“把宝宝还给我……”
五年前,正值她潋滟馥郁的鼎盛时期,她爱上一个已婚男子,怀上了他的孩子,并且不顾一切地将孩子生了下来,坚决得令人瞠目。或许她是有着自己的打算的,毕竟这世上没有哪个女子会心甘情愿地成为点缀别人生活的一道甜点。有这个孩子在,至少可以作为一种谈判的条件。然而,她的美梦却随着孩子的夭折而粉身碎骨。
孩子死了,那个男人也沓如黄鹤。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她精神崩溃。我在后院收拾了一个房间,将她安顿下来。一日三餐,吃喝拉撒,全是我一人张罗。因为她是我相依为命的妹妹,照顾她我责无旁贷。
冷焰不止一次向我提议将她送到精神病院去,说是怕我过于操劳。都被我婉言拒绝了。
男人都是健忘的动物,这一点在冷焰的身上得到了充分的体现。——才不过五年时间,他便忘记了,他曾经与这个名叫小绣的女子,有着怎样的海誓山盟…… 他以为我不知道。是的,我装作瞎子,看不见床上遗落的浅褐色长发;我装作聋子,听不到隔壁暧昧的情话;我甚至装作傻子,一次又一次地承受着他们所给我带来的伤害……这些,他都不知道。他们俩个,一个是我最亲的丈夫,一个是我最疼的妹妹。在这个世界上,伤害你最深的人往往是你最亲近的人。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些鲜血淋漓的秘密。不说出来,至少可以维持表面上的完整。就象现在,我,冷焰,还有女儿娅娅,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有谁敢说我们不是幸福的?
一张插满钢针的娃娃脸
将小绣送回房间后,冷焰的脸色是令人窒息的阴沉。这个恐怖的电动娃娃的出现,再次将我们拉入到不堪回首的往事之中。也许,对于那个刚出生七天便夭折的孩子,他也曾经心疼过惋惜过。撕心裂肺地痛,却无法对人诉说,这种感觉我不是没有体验过。
可是现在我却笑不出来,因为,它的出现对我来说,同样是一个可怕的咒语!送礼物给我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很显然这个人不但对五年前的那段孽情了如指掌,而且还居心叵测。有寒气悚然地蹿上了脊背。我感到冥冥中有一双冰冷的手,正慢慢地掐向我的脖子……
那天午夜我突然口渴,便爬起来倒了一杯水喝,路过娅娅的房间时,竟意外地发现她不在。我找遍了所有的角落,最后在后院找到了她——她正安静地坐在草地上,把玩着那只丑陋的电动娃娃。
“娅娅,乖,把娃娃给我……”我弯下腰,忐忑地说。她猝然回头,犀利的目光宛若两把冰锥,插入我的心脏!我悚然一惊,这目光是那么陌生,那么恶毒……
“插,你!”她突然大声说了这两个字,声音就象指甲划过窗玻璃一般的尖利、碎裂。说着她竟从娃娃的头上拔下那几根钢针,用力地戳在娃娃的脸上!
我的头一阵轰鸣,就象有千万架飞机同时启动的声音。飞速旋转的螺旋浆搅起庞大的漩涡,于瞬间将我吞噬。模糊中我看见娅娅目光狰狞地挥舞着紧握钢针的手,在空气中划过一道道寒光凛冽的弧线。一下,两下,三下……娃娃的脸顷刻变成一只千疮百孔的马蜂窝。支离破碎的伤口处翻出团团白色的棉花,仿佛是触目惊心的脑浆。
我在极度的恐惧中晕了过去,醒来时见冷焰面色阴沉地坐在旁边,说,“你是不是做噩梦了?过度疲劳会引起精神衰弱的,早就叫你把小绣送到精神病院去,你就是不肯听!这样下去我看你也要疯掉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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