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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研智亲眼看到一辆卡车从她的丈夫陈阳脸上压过去,当时陈阳就已经面无全非了,头部被压的扁扁的像张烧饼,脑浆汁还在水泥路上伸缩,一会爬到东边,一会爬到自己的身上。
丈夫陈阳的突然离去让妻子崔研智患上了精神分裂,经常胡思乱想,邻里邻外的居民每当在半夜都可以听到崔研智痛苦的叫喊声。本是非常同情崔研智的,可他们年轻人清晨都要上班,不得不从这住宅区里搬迁出去,就只有一家跟崔研智关系比较好的居民留下了。
这一日,崔研智像往常一样坐在沙发上,头发散乱着披在额前,面无表情的盯着电视机看。崔研智的朋友何晓洁就住在4楼,与崔研智的家只隔一层楼。她捧着一提水果来拜访崔研智,刚一进敞开的大门,从屋子里就传来一阵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何晓洁只好捂着鼻子,低着头搬开地上凌乱的书柜和木箱。
崔研智死死的盯着电视机,手里握着什么东西,正不断往嘴里送。其实电视一直是关着的,何晓洁在进屋的时候就已经看到了。而且屋里乱七八糟都是翻倒的书柜,椅子和其他木箱,墙壁上蜘蛛网依稀可见,随便用手拍拍都会有大量的灰尘扑鼻而来。何晓洁站在崔研智的身后,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崔研智微微颤动了一下,转过头,用冰冷的眼神欢迎何晓洁的到来。何晓洁悄悄掂着脚尖,想居高临下看看崔研智到底在吃什么,结果令她吃惊,她手里握的,和她嘴里啃的不是别的,就是鲜红的血……
“西红柿!”崔研智看出了何晓洁的焦虑和恐惧,举着手里的东西解释道。
何晓洁舒了口气,替她挽起额前凌乱的头发。苍白的脸透过乌黑的头发呈现出来,何晓洁深深感觉到崔研智的生活真不容易啊,不在像从前那么和和睦睦。她也不在像从前那么善解人意,也更不再像从前那么和蔼可亲。
“这些水果,我早上拣的,新鲜……不,应该说是很好吃。”何晓洁将手中的水果放在旁边的一张桌子上,并冲崔研智笑了笑。而崔研智没有回敬,只是冷笑了一下就又啃着手中的西红柿,直直的盯着电视机看着。
何晓洁见崔研智没有什么浩大的回敬态度,叹了口气便关上屋门上楼了。
刚走不久,崔研智依旧痴痴地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机看着。“咚咚”崔研智的房门被敲响,发出一阵刺耳的手敲木板门的声音,渐渐地声音被敲的越来越响,愈渐愈让人听了烦闷!
崔研智放下手中鲜红的西红柿,盘了盘散乱的头发,沿着墙壁,避开木箱走到自己房间的门口,门把手紧紧的扎死了,宁崔研智怎么疯狂的转动门把手,门把手始终都不动,似乎房间的另一头有一个人在使劲握住门把手。崔研智狠狠的踹了几脚,发出沉重的声音后,腐烂的门重重的倒在房间的墙壁上。这时,令崔研智吃惊的是,她的丈夫陈阳正背对着她站在阳台上。
崔研智欣喜若狂,跑到阳台上,将丈夫陈阳紧紧的搂在怀里,那种感觉是这么的温暖。当崔研智想抬头去吻丈夫的时候,却惊奇的发现这根本不是自己那从前的丈夫。可从背后乍一看,的确是自己的丈夫的背影啊!
“你是谁?”崔研智看着前面的这位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问道。
“陈阳”露出那曾经熟悉的笑脸说道:“我是陈阳啊,你丈夫啊!”
崔研智皱着眉头打量着这所谓的陈阳,心里有种矛盾渐渐生起。
“嘿”丈夫陈阳摆出了个英俊的姿势说道:“我只是换了张脸而已,我的确是陈阳啊!”
换了张脸?崔研智又靠前仔细端详了丈夫陈阳一番,陈阳的脸部轮廓还是让崔研智非常熟悉。还有挂在脖子上的那串项链,和陈阳那尖锐的嗓门,这无不让崔研智觉得,他就是自己的丈夫——陈阳。
崔研智非常欣喜,她高兴的将丈夫搂进房间,嘴里哼着欢快的小曲。对于崔研智来说,她已经有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陈阳。”崔研智坐在床上撒娇的喊道,并疑惑的看着丈夫:“换了张脸是什么意思?那天下午,我不是亲眼看到你的脸……”
“哎!别说的那么恐怖,医生说我无大碍的,因为我换了一张脸,虽然这张脸不是我的,但那颗心是真的。”丈夫陈阳紧紧的抱着妻子,连忙解释道。
就这样,崔研智再次回到了从前的那场幸福的生活,不再有痛苦……
第二天如往日。妻子崔研智早早的起了床为丈夫陈阳做早点,早餐不用说也都是那些水果,因为崔研智从不去市场。丈夫陈阳也只好乖乖的吃这些水果。
刚到餐桌没吃多久的陈阳突然尖利叫喊,妻子崔研智不知所措的扶着丈夫颤动的双肩。
“陈阳,怎么了?”
丈夫陈阳紧紧的用双手捂着脸,像被针扎了一样痛的在地上翻滚。
“陈阳?”
崔研智非常担心这刚回来的幸福又要离去了,她伤心的捧着丈夫的脸,深怕再次失去她丈夫。
可当丈夫痛苦的将双手放下的时候,崔研智惊呆了。丈夫的脸… …面部组织在渐渐滑落,脸皮像冰一样融化了,滴落在地上,露出来的就只有丈夫的头骨夹杂着血肉模糊的皮面。妻子崔研智因恐惧而松开了捧着丈夫脸的手,跌坐在地上,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别害怕……”丈夫呻吟着,痛苦的从地板上爬起:“医生说换上新鲜的脸后,每三天都会腐烂一次,只要能给我每天都准备一张活人的脸,越新鲜越好,我就不会有事的。”
崔研智控制内心的恐惧,向丈夫陈阳点了点头。
为了丈夫陈阳不再离开自己,为了让丈夫陈阳感到幸福,崔研智作了个决定。她支撑着颤动的双肩,靠近了陈阳,搭在丈夫的肩上,语重心长的说道:“陈阳,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我答应每天给你弄张新鲜的脸部人皮。”
丈夫陈阳张开了嘴巴,血肉模糊的上下牙齿哒哒的摩擦着,好象是表示——非常开心。
“喂!是何晓洁么?”崔研智抓起墙壁上的电话,拨下朋友家的电话便问道。
“是!你是哪位……”
“来一下我家,我是崔研智。”没等何晓洁反应,崔研智便放下了话筒,她担心何晓洁会问的更多。
这次丈夫突然的归来,让崔研智有点措手不及。但丈夫这一系列的奇特变化,不得不让崔研智有点担心。她心里如今有两种矛盾的想法:怕有一天,丈夫突然又离开自己,这幸福来之不易。可又怕如今这个不是从前的那个陈阳,总觉得应该不要靠近他。这些想法崔研智从突然见到丈夫起死回生的站在自己面前就开始有了,何况现在放下电话,她心里还余有恐惧。
“陈阳。”崔研智朝躺在地上的丈夫陈阳大喊。看到他如此痛苦的翻来覆去,崔研智真有种说不出的苦。她放下话筒,便起身要去扶陈阳。
“陈阳……去床上休息好么?何晓洁下来了,我答应给你一张新鲜的人皮,好么……”崔研智此时顾不了心里的恐惧了,再怎么说,夫妻之间的感情也有3年多了。只见她吃力的将陈阳扶起,推开房间的门,轻轻的将丈夫的头放在枕头上。
“咚咚”随即大门外被重重的敲响,崔研智像被针扎一般,一骨碌锁上房门,跑到大厅开门。
“崔研智,我真不敢相信……你丈夫半年前去世,你今天居然开口说话了。”刚一开门,何晓洁便兴奋拥抱了崔研智。
“你近来吧!”崔研智仍旧面无表情的说道。
何晓洁跟着崔研智的身影进了屋里,虽然这里还是很乱,但何晓洁似乎已经习惯了。不过令何晓洁不解的是,什么事情会让崔研智这么开心,而且还肯打电话给自己呢,于是她对准备去关门的崔研智问道:“崔研智姐,找我有什么事么?”
崔研智关上大门后,转过身向何晓洁走了过来,似乎要把她吞了一样,何晓洁被吓了一跳。
“你的皮肤真好。”崔研智在何晓洁的脸上抚摩了一下,笑着说道。
何晓洁紧皱着眉头,并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崔研智。她觉得有点可笑,不会崔研智让自己下来,就是为了夸奖一句皮肤真好吧?
“崔研智,到底有什么事?”何晓洁不耐烦的问道。
“我丈夫回来了!”
崔研智兴奋的绕着何晓洁坐的沙发边跑着。何晓洁以为她犯病了,连忙跑上去用手背放在崔研智的额头上,又将手背放在自己的额头上,皱着眉头说道:“你没发烧啊!”
“你个头哩!”崔研智将何晓洁推到一边,又兴奋的在空中花一个圆说道:“我丈夫确实回来了,昨天回来的。”
何晓洁见崔研智如此较真,开始感觉有种恐惧在滋生全身。但又出自好奇,何晓洁支支吾吾的说道:“那……那天,我陪同你……亲眼看到陈阳被推入火葬场……焚烧了!”
崔研智停止了兴奋,还重重扇了何晓洁一巴掌,大喊:“可我丈夫就还好好的活着,所以今天……”
说时迟,那时快。崔研智迅速将预备好的铁丝捆绕在何晓洁的脖子上,何晓洁顿时失了色,双手双脚在空中疯狂的摆弄着,想挣脱崔研智的魔爪。可已经太迟了,崔研智更用力的擂紧脖子,何晓洁的头当场滚落了下来,鲜血喷涌而出。崔研智的双手沾满了血,可她的浅意识中却觉得,这么做让她非常兴奋。
她抱着何晓洁血磷磷的头打开了丈夫陈阳所在的房间。
“陈阳,看。刚死,脸上的皮还是新鲜的。”崔研智笑着将何晓洁的头抱放在陈阳的面前,兴奋的说道。
陈阳的那对血肉模糊的上下牙齿摩擦的“咯咯”响,似乎已经说不出什么话了,痛苦的在那里呻吟着。
崔研智用力撕下何晓洁脸上的皮,问丈夫陈阳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只见陈阳向崔研智挥了挥手,表示让她出去。也许是让陈阳自己安静的将人皮贴上去吧,这么想着,崔研智便出了房间,关了门。并在大厅外,将何晓洁的尸体拖放到厕所中。虽然崔研智很喜欢看那鲜红的血,但她却不想看到何晓洁因痛苦而扭曲的身体!
崔研智用厕所里干的布去擦干了地板上滴落的鲜血,并尝试性的用舌头舔了舔布上滴落的血。她兴奋的点了点头,似乎这些血让她非常高兴,她觉得味道不错。因此崔研智重新跑回厕所,狠狠的吸着何晓洁的鲜血,她的嘴对着已没了头的何晓洁的脖子。这里时儿有血喷出……
“这个味道比西红柿的味道好多了。”崔研智一边赞扬着,一边用干布擦嘴角的鲜血。
“哐铛!”房间的门被打开,丈夫陈阳从里屋走了出来。
崔研智放下手中的尸体,迅速跑到陈阳的面前。
“哇,陈阳。是你吗?”
“是啊!”陈阳冲崔研智笑着点了点头。
“你变得和何晓洁一样漂亮了!”崔研智惊叹道,看着丈夫突如起来的改变,让她惊讶不已。
丈夫陈阳高兴的“呵呵”笑着,一把把妻子崔研智拽进怀里,紧紧的搂着。
“谢谢你,崔研智。我的好老婆……”
话音刚落,崔研智靠在丈夫的怀里,感觉丈夫的双肩又微微的颤动着。然后随着陈阳痛苦的呻吟,崔研智又被从幸福的边缘拉扯回来。结果,谁也不会想到。刚换上新鲜面部人皮的丈夫陈阳又用双手捂着脸,而他的脸上的皮又开始滑落,渐渐变得血肉模糊。
“不行。”陈阳痛苦的朝崔研智呻吟道:“这张人皮不行……不行……”
看着陈阳突来的痛苦,崔研智又跌入了恶魔似的折磨中,无奈地看着丈夫陈阳又倒在地上。
“不行……天天都这么痛苦!”陈阳双手牢牢的撑着地,在极力的克服痛苦,并用求救的眼神看着崔研智,问道:“崔研智,你……爱不爱……我?”
“爱!”崔研智急得差点眼泪都流出来。何谈不爱呢。
“那……我这么痛苦,走……扶我去楼顶……”陈阳伸手想要崔研智能扶住他。虽然崔研智的能力还是有限,不能够支撑起丈夫的重量,但能半拖着丈夫陈阳一起到楼顶。
刚一开门,外面寒冷的风几乎要让崔研智崩溃。在楼道上跌跌撞撞,崔研智遇上了何晓洁的母亲,但崔研智并没有理她,而是继续撑着半醒的丈夫陈阳到楼顶上。何晓洁的母亲看着崔研智奇怪的举动,本想问什么,可又没问出来,所以就只顾自己下了楼。
在楼顶上,崔研智吃力的将丈夫陈阳放在冰凉的地板上。
“既然……你爱我,我们……就一起跳下去……”丈夫陈阳痛苦的呻吟着,并紧紧地握着崔研智的手。深怕崔研智会离开……
“恩!”
……
“新闻报道:昨晚有一名妇女,年龄34岁,名叫崔研智。因从高楼坠下,导致身亡。死者曾患有精神分裂和其他的一些小病症。手里握着死者何晓洁的面部人皮,据何晓洁的母亲目击证明,昨晚深夜,崔研智独自一人跌跌撞撞上了楼顶。照此推断,崔研智是属于精神分裂性自杀行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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