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裙子·红鞋子

灵狼＠慧 · 发表于 2006-9-17 22:11:05

<table class="cnt_tb" cellspacing="0" cellpadding="0" width="100%" border="0"><tbody><tr valign="top"><td><table cellspacing="8" cellpadding="0" width="96%" align="center" border="0"><tbody><tr><td class="cnt_td3" id="img">五年前，我是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女孩子，一个人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怀揣厚厚的简历转了两个星期，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一份工作。平常我总是戴着一副近视眼睛，我在别人的眼中一定是斯斯文文的样子，其实我的内心倒是很不安分，整天幻想着能碰到一见钟情的爱人啦，稀奇的经历啦或者能遇到什么大人物之类的稀奇的事情。经过多方比较分析，我终于在城北郊区租了一间房子，虽然离上班的地方远了一点，不过房价挺便宜。 我去看房的那天，天却突然下起了大雨，这让我很恼火。我的房东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老太太戴一副老花镜，这副老花镜可能已经用了很多年了，镜片已经磨的很花了。我想大概是因为下雨天，我都不怎么能看清她的眼睛，我真不知道她用这副眼镜怎么能看清东西。老太太身后低头站着一个年纪约在二十岁左右的女子，穿着一件绿色的长裙，脚上是一双红色的鞋子，我真不知道这个女孩子怎么会如此的打扮，真是俗气的要命，不过这个女孩子一头乌黑的长发到是让我羡慕的要死，不像我的头发像被火熏过一样，又枯又黄。女孩的头发很随意的披着，遮住了她的整张脸。大概看到生人有些害羞，我发现我与老太太谈话时，她一直都没抬头，也没说一句话。房子最终谈的很顺利，老太太只提了一个要求，她住在楼上，我住楼下，平时我不能随便上楼。我想大概是老太太不愿有人打扰她的清静，就一口应允了下来。老太太还告诉我她的一双儿女都在国外，所以现在只有一个人住在这里。老太太说她在国外的儿女劝了她很多次，让她到国外享两天清福，可是她就是舍不得离开这里。 这是一栋破旧的老式小洋楼，小洋楼上下两层，面南背北，墙壁上长满了“爬山虎”，只有上下两个房间的红色的窗户看得出是什么模样，其他的满眼都是绿色。不过我总觉得整栋楼看上去有点怪怪的，活像一只瞪着两个红眼睛的绿色的大怪物。楼房前面是个小院，院子里长了几棵芭蕉树，院子中间有个小花圃，花圃里面栽种了一些不知名的小花。小院的大门是一扇生了锈的大铁门，每次开启都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每次都听得我汗毛直竖。我因为工作的原因，有时候很晚才回来，深更半夜开门听到这种声音，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不过好在周围不远就有人家，这到还是让我平添几分胆量。 一晃三个多月过去了，住在这边我也渐渐适应了。房东老太太每天都睡得很晚，我常常夜里一觉醒来，还能听到楼上来回走路的脚步声，有几次我好像还听到了女人小声的哭泣声，不过当我仔细听时，却又听不见了，或许我听错了，因为附近的野猫很多，我听到的大概只是野猫的叫声。住了这么长时间，我也与周围的邻居渐渐熟悉起来。有一次有位好心的邻居对我说：“你还是搬走吧！一个女孩子住在这里不太安全的，这里的邻居住的都很分散，你晚上有时候下班又很晚，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有别的住处你还是搬了吧......”我听了以后苦笑了一下，有什么办法呢？工资就这么可怜的一点点，每个月除去花销所剩无几，租一个离市中心近一点的房子，恐怕吃饭都要成问题了。 每天下班后，我都一头钻进自己的房间看书。大概是因为我早出晚归的缘故，住进来已经三个多月，我却很少能看到老太太。今天好不容易放假一天，却又偏偏碰到这倒霉的下雨天，只好一个人呆在屋里看书了。看了大半天的书，吃完午饭，我倒头就睡，一觉醒来看看表已经是下午四点左右。我透过玻璃看了看窗外，雨还在不停的下，而且越下越密，天色也变得非常昏暗。大滴的雨珠拼命砸在院子里那些芭蕉树的叶子上，狂风将那些芭蕉树吹的东摇西摆，活像一个个在风雨中起舞的精灵。院子中间花圃里的那些小花早已全都耸下了脑袋。正当我为这些小花惋惜的时候，我看见了一个清瘦的身影从楼房的右侧的楼梯上慢慢的走了下来，我一惊，是她...... 我看见的这个人就是那个有一头乌黑长发的女孩子，这是我第二次看见她，她依然低着头，长发垂面，穿着一身绿色的长裙，配着一双红色的鞋子。我很奇怪，为什么她总是要穿这身衣服，老是低着头，真是个奇怪的女孩。她不紧不慢的走下楼梯，仿佛并未看到外面下着这样大的雨，转过身径直的向院子前的大门外走去。在狂飞乱舞的雨中，脚步依然是缓缓的，没有任何惊慌的样子。她慢慢的跨过门槛，走出门外。又一阵狂风刮过，大滴大滴的雨珠砸在房间窗户的玻璃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不行，我要给她一把伞，这样会着凉的。起身抓起放在桌上的雨伞，打开门冲进了雨中...... 我追出门外，哎，奇怪，人呢？不见了？我满心狐疑的东张西望，可是什么都没有，我明明看到的，怎么可能一转眼就不见了，奇怪了，我正这么想着转过身来...... 啊......，我惊恐的叫出声来，我看见她了，我看见她了，可是，可是...... 可是她怎么能紧紧的趴在二楼窗户下的墙壁上，没错就是她，那长长的头发，那绿色的裙子，还有那双红色的鞋子。我惊恐的倒退两步，天啦，她还在随风舞动......，我浑身发抖，手脚没有知觉，不听使唤，我觉得我的呼吸已经停止了，心脏大概也停止跳动了......，所有的一切都停止了，我的大脑一片空白......，我尽力揉揉我的眼睛，那个女孩不见了......，我再揉一下，没有，什么也没有，只有墙上的“爬山虎”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雨还在拼命狂泄，像是在发泄心中的不满。 我回到房间，关上门紧紧的靠在门后面，我被吓着了，全身疲惫极了。我的胃突然一阵绞痛，弄得我直想吐，我蹲在地上呜呜的哭起来，这时候我才发觉一个女孩子在这样的一个下雨天是多么的无助，多么的孤独。我想可能是我最近工作太累了，才出现了幻觉。在惊恐无助中熬到了半夜，我终于迷迷糊糊的睡去，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的很高了，是个晴朗的天气。昨天就像梦一样，好了，我对自己说不去想了，以后多注意休息就是了。可是那个长头发的女孩到底是什么人呢？她和老太太又是什么关系？转眼已到深秋时节，一个星期的周末，同事约我去聚餐，我便早早的下了班，回来准备换套衣服。我刚走进小院，就看见房东老太太正在院子里散步，老太太看见我，热情的与我打招呼。 “小赵呀，下班啦，最近还住的惯吗？” “还好”我答到。 老太太接着说：“那就好，那就好。” 我看老太太今天心情不错，就随便问了一句：“房东奶奶，那天我们谈房子的时候，站在你身后的那个女孩子是你孙女呀？” “什么孙女？小赵呀！别拿我老太太开玩笑了，我孙女都在外国呢！唉！她们也不回来看看我，我倒是挺想她们的。” “噢，房东奶奶，那那天我来租房子的时候，站在你身后的那个长头发的女孩子是谁呀？” “长头发的女孩子？什么长头发的女孩子？那天只有我们两个呀！没有别人呀！” “房东奶奶，你不会记错了吧！那天我明明看到有个长头发的女孩站在你身后的。” “哎，你胡说什么呀？虽然我年纪大了点，不过我的记性可不差，那天就我们两个人，真是的......，”显然老太太有点生气了。 “不是的，房东奶奶，你不要生气，那天我真的看到你身后站着一个女孩子，真的......” “唉，你这个丫头简直胡说八道，我这个院子，在你来之前就我一个人住，怎么会有其它人呢？真是的......” “啊......，什么？没有别人，只有......，只有我们两个。”我开始有点发懵，手脚开始发冷不听使唤，有一股冰彻的凉气从心底升上来，我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墙上那些绿色的“爬山虎”上仿佛长满了眼睛，正齐刷刷的用冷漠的眼光看着我。 “天凉了，该多加件衣服了......”老太太用嘶哑苍老的声音对我说又仿佛是喃喃自语，老太太用那双藏在磨花镜片后的眼睛看了我一眼，佝偻着身子穿过走廊蹒跚着上了楼。我到房间快速的换好衣服，飞也似的逃出这个院子。那天晚上，在和同事聚会的餐桌上，我第一次喝多了。晚餐结束的时候，我已是喝的大醉了。我拒绝了所有人准备送我回家的好意，借着朦胧的月光，一路上高唱赞歌执意一个人摸索着回到了那栋绿色的小洋楼，我掏出钥匙打开了院子的门。回到我的房间，在昏昏沉沉中我倒头就睡...... 刚躺下没多久，我就被一阵猫叫声惊醒，这只该死的猫，半夜三更叫的人无法入睡。明天如果被我看见了，我一定狠狠的踹它两脚......，不管它，也许它一会就会跑到别的地方去了，我用毛巾捂住了耳朵，睡吧，我太累了。然而这只该死的猫就是不离开这里声音忽而大忽而小，忽而凄厉忽而平缓，我被这声音搞得心烦意乱，头越发的昏沉。这声音渐渐由远及近，越来越近，最后我发现这声音竟然是我的楼上传出来的...... 渐渐变得声音平缓而连续，呜呜咽咽，我仔细一听这哪里是猫叫，分明是一个女人的哭声......怎么回事？难道是房东老太太在哭泣，可是这声音......，我打开窗户，伸出头看见楼上老太太的房间依然亮着昏暗的灯，那哭声就是从老太太的房间里传出来的，老太太怎么了？带着满心的疑惑，借着酒性我决定上楼去瞧瞧。 我迅速的穿好衣服，拉开门，一阵凉气扑面而来，好冷。深秋的夜原来是如此的清冷，我裹紧衣服，穿过走廊，来到楼梯。这是一个老式的木质楼梯，我踉踉跄跄的跨上第一节台阶，这是我住进来以后第一次走上这个楼梯，楼梯上漆黑一片，我看不见任何东西，我只能用手摸着楼梯的扶手向上爬......木质楼梯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在夜里听起来更是让我有些心惊胆颤，我在楼梯上面摇摇摆摆，东倒西歪，有好几次都差一点摔下来。好不容易终于爬上了二楼，走廊的尽头就是房东老太太的房间，门虚掩着，从门缝中透出昏黄的光，哭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声音愈发的凄惨，令人毛骨悚然。我摇摇晃晃的走近那门，把手轻轻向门伸过去，正要推开门...... 突然门一下子开了，门“嗵”的一声撞在了墙上，我一惊，手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我努力的定了定神，随后轻声的问了一声：“是房东奶奶吗？”没有人回答，哭声消失了，寂静，忽然变得无比的寂静。我轻轻的跨进了房间，抬眼，在昏黄的灯光下，我看见房间靠墙摆着一张古香古色的床，上面雕刻着一些复杂的图案，床的右边放着一个香台，我的视线向上移，在香台上对称摆放着两个花瓶，而在香台的中央，隐约摆放着一张画，光线很暗，看不清是张什么画，我向前凑了凑......啊......，我心里一惊，惊恐着向后退了一步，在香台的中央摆放的根本不是一张什么画，而是一个男人的相片，黑色的镜框，一张......，一张死人的相片！相片上的那个男人正用眼睛死死的盯着我，嘴角浮着冷酷的微笑，他好像已经把头从那张相片上慢慢的伸了出来，我感觉被什么东西抓住了，我感到窒息，我想逃，可是却迈不开步，我怎么了？我的头要爆裂，我全身僵硬不能动弹...... 突然我回过神来，我嘴里一边颤抖的叫着“房...东...奶...奶...”，一边后退着想要跑出去......就在我转身向外跑的一刹那，我和一个东西撞了一个满怀，我重重的摔了下去......我捂着撞疼的头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抬眼向前一看......“啊......啊......啊......”，这一次我终于忍受不住狂野的大叫起来，我的前面站着......，这一次我绝对没有看错，绝不是幻觉......，我敢肯定决不是......是她......绿色的长裙，红色的鞋子......真的是她......，我闭上眼睛，浑身筛糠般的颤抖，额头冷汗直冒，我想我的酒已经全部醒了，我喝的那点酒大概已经随着冷汗全部从我的额头上渗了出来。 “小赵，小赵，不要怕，是我，是我......”苍老而嘶哑的声音。是谁？房东老太太的声音，怎么回事？我的大脑此刻正以每秒一千万次的速度运算着......我慢慢睁开眼，心里一紧，依然是绿色的裙子红色的鞋，只是穿这身衣服的却是我的房东老太太。 “你...是人...还是...鬼...？”我用发抖的声音问。 “小赵，不要怕，是我。这里没有鬼，我走近点，你仔细看看，是我。” “啊......，不要，你不要过来......”我挣扎着用手挡着脸。 我的话音刚落，那个人已经来到我的面前。我胆颤心惊的睁开眼从指缝中终于看清，站在我面前的人正是我的房东老太太，身上是一件褪色褪的很厉害的绿色长裙，脚上是一双磨的有点发白的红鞋子。只是那绿色的裙子严重不合老太太臃肿的身体，我真担心老太太轻微的动一动都会把它震裂。 “你...怎么穿成这样...太...太吓人了”显然我还没有恢复到正常状态。 “不要怕，不要怕......，说来话长，今天既然被你看到了，我就给你讲讲吧！”说完老太太轻声叹了口气，转身拿了把椅子示意我坐下。 “你看到相片上的那个人了吧，他是我的死鬼男人。六十三年前一个冬天，我成了他的媳妇。婚后我们恩恩爱爱，相继有了三个孩子，一家人的日子过的和和美美的。可是，好景不长，有一天，他回家后对我说在街上看到一个女人穿了一身绿色的裙子，脚上配上一双红色的布鞋，特别的好看，说过两天就给我做两身，我穿上后一定好看。我以为他只是说了笑笑，况且我想我绿裙子配上红鞋子一定很难看，很俗气的，这样的打扮怎么能见人。谁知道，过了几天，他真的拿回了两身衣服，鲜绿的裙子和大红的布鞋。我硬是不肯穿，为此我们结婚后头一次吵了嘴。最后他拗不过我，只好摇摇头叹了一口气了...” “没想到你性格还挺倔强嘛！那后来你穿了吗？”我感觉平静了一点，插嘴问道。 老太太轻咳一声，接着说：“就是因为我年轻时的倔强才让我终生感到愧疚和遗憾。就在我们吵嘴后的第二年的春天，他到街上办事时，被一辆飞驰而过的汽车撞翻在地，当我赶到医院的时候，他已经快不行了。弥留之际，他说他非常希望能看看我穿上绿裙子红鞋子的样子。当我忍着眼泪回家穿好衣服赶到医院时，他已经闭上了眼睛，永远的走了..” 说到此，老太太有些呜咽起来，掏出手帕，摘下眼镜擦了擦眼睛。我这才看清老太太的眼睛，那眼睛早已失去了光彩，眼球深深的陷在眼眶里，如核桃般干枯而灰暗。此刻的我不知该说些什么，我已深深的沉浸在故事中，忘却了恐惧，只是莫名的感动。老太太接着说：“因为有遗憾，有愧疚，所以我每晚都会穿上这身衣服捧着我的男人的相片和他说说话，我只是想做一点补偿；我知道他能听到我的话，也能看到我穿的衣服。这样我和他就都不会寂寞了，我的心里也会好受一点。因为我知道这样子很难看，特别是晚上看起来更是有点吓人，所以你来租房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叫你不要上楼来，我是怕我这个样子把你吓着了，谁知道......，你看你还是被吓着了，真的......” “啊，不要紧的，我只是因为听到你的哭声才想上来看看的，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听到老太太这么说我有点不好意思了。 </td></tr><tr><td></td></tr></tbody></table></td></tr><tr valign="top"><td class="cnt_td1"> </td><td align="right" height="25"><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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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精 · 发表于 2006-9-24 00:49:15

好~顶

黑玫瑰 · 发表于 2010-3-12 21:31:50

不错啊，顶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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