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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1-3 08:1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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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的一个夏日黄昏，武当山金顶之上.
夕阳映落霞，斜辉染金顶。晚风抚云鬓，剑啸连破空。
“师弟，天快黑了，咱们快回去吧，要不师公又要责怪你了。”一个看样子十四五岁的小道士收了剑，有些焦急地说道。
“师兄你先回吧，我还想再练一会。”另一个俗家装扮的男孩一边练剑一边答道，他比小道士矮了三寸，面貌看起来虽然只有十二三岁，手上的剑却如舞得游龙一般，显然下了不少功夫。
“那我再陪你一起练一阵吧，你被骂的时候也好有个伴。”小道士说话时剑已舞出，跟上师弟的套路，同进同退。
那小男孩斜过大眼睛与师兄相视一笑，露出一排皓齿，边舞剑边道：“你不怕被师父罚站桩站到天亮吗？”
小道士笑道：“我当然怕了，哪像你呀，整天巴不得师父罚你站桩到天亮似的。平时就算他不罚你，你也要站到半夜
四更天才睡觉——说是睡觉，其实还是在打坐。”说着手腕一转便一剑刺向小男孩。
小男孩侧身把来剑格开，脚下步法、身上身法和手上的剑法依然不停，道：“其实站桩打坐和睡觉没有什么区别，不信，你跟我一起试两天。”说着也回身向小道士刺去一剑。
小道士挥剑去格，道：“我才不呢，上次被师公罚了一次通宵站桩，我的腿足足酸疼了半个月，要站还是你自己站好了。”口上说着，手上的剑却已经和小男孩的剑贴在了一起，他的剑向左，小男孩的剑跟着向左，他的剑向右，小男孩的剑也跟着向右，竟似紧紧黏住了一般不管是上撩下劈、左削右砍还是前刺回拔，都摆脱不了小男孩那把剑的纠缠，不禁赞喝一声道：“好！”却突然停剑不动，紧接着左脚一顿全身一震，一股劲力直传剑梢，只听得“叮”的一声清响，才将小男孩的剑重重地震了开去。
小男孩只感到虎口生疼，手中紧握的剑差点没脱了手，收起剑，赞道：“我虎口感觉比上次又疼了一点，师兄的抖震劲功夫又深了一层啦。”
小道士笑道：“师弟的粘黏劲功夫也没少长呀。”说着两人相视一笑，似有孪生兄弟般的默契。小道士又道：“但是我知道有一样，你的功夫一定长得没我多。”
小男孩心里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口上便说道：“嘿嘿，那咱俩来比比不就知道了么。”口上话还没说完，足下步伐已然蹿出去了一丈多远，小道士急道：“臭小子，我就知道你又要耍赖！”说着便双足疾点，追了上去。
师兄弟二人施展轻功，自金顶一路顺着陡峭的山势急奔而下。原本常人若从那样险峻的山路下山的话都要好生限制自己的速度以防摔倒，但这两个孩子却不但没有减速反而极力加速。只见他们身轻如燕，一点一纵，竟如两只小猎豹一般向下方向蹿去。小道士的速度与小男孩本来不相上下，但是由于小男孩出发时耍赖先行，现在自己便始终落后师弟一两丈远，他边追边道：“小无赖，站住！”说着又给双足加了几分劲力。
小男孩笑道：“哈哈，大笨蛋，我才没你那么笨呢，站住的话不就给你追上了么？”说着也加快了速度。
小道士道：“好，我如果追上你的话下次下山你请喝酒！”
小男孩道：“好，不怕师父的话，那我们明天就下山去喝酒！喝完再比上山谁快！”
小道士道：“当然！”双足急点，眼看就要赶上小男孩，却见小男孩忽然纵身一跃，然后飘然落地，再看那落地之处，正是两人平常约定的终点——紫霄殿前。
小男孩甫一落地，便高兴得哈哈大笑道：“师兄你真不长记性，每次都被我妙计得胜！”
小道士也跟着一纵，落到小男孩跟前，道：“什么妙计得胜，是诡计得逞才对！”
“尘儿、ぷ斷風シ，你们两个刚才说什么？”紫霄殿内传来一个雄浑有力的声音。原来这两人小的正是魔坠凡尘，大的则是魔坠凡尘的师兄清风子:ぷ斷風シ。两人闻声急忙转身朝殿门怯怯地望去，只见从殿门走出来一个中年长须道士，正是魔坠凡尘的舅舅、ぷ斷風シ的师父不暮子红叶。红叶在帮中是有名的严师，惩罚徒弟从不手软。
“舅舅。”“师父。”二人同时说道，“我们刚才在赛跑，在说赛跑的事情呢。”
“不是那句，是之前那句。”红叶慢慢地说道，神色严峻。原来刚才魔坠凡尘二人边跑边喊，所说的话早就传进了他们师父的耳朵，当然也包括明天下山喝酒的事情。
“我们……我们……”两人竟吓得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哼，两个小酒鬼！我说过多少次不能随便下金顶，你们两个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是么？尘儿回房去面壁三天，ぷ斷風シ跟我进殿来。”说着便自顾回身进了紫霄殿。魔坠凡尘和ぷ斷風シ相视苦笑，又“唉”的一声叹了口气，便各自领罚去了。
ぷ斷風シ来到殿内，见红叶正神情严肃地坐在真武大帝像下的蒲团之上，红叶见他进来，竟略显和蔼。清风心想这下不知道师父又会用什么法子惩罚自己，还是赶紧先装一回乖吧。于是上前拜道：“弟子拜见师父，弟子不听师父的劝告，请师父责罚弟子吧！”
红叶道：“起来吧，ぷ斷風シ，我不罚你。”
不罚我？ぷ斷風シ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道：“那师父找弟子来……”
红叶道：“ぷ斷風シ，你进武当几年了？”
“弟子从小无父无母，是师父把我养大，武当就是弟子的家。弟子今年十五岁，进武当也就有十五年了。”ぷ斷風シ想起师父的养育之恩，心中一股感激油然而生。
“哦，都十五年了，你也十五岁了，在同龄弟子当中你的资质和功夫也算得上是名列前茅，嗯，也该是时候了，提前两三年应该也可以。”红叶一边说着一边点头，却不说该是时候干什么。
是时候做什么呀，师父？”ぷ斷風シ好奇的问道。
“云游。”红叶这两个字一出口，ぷ斷風シ便吓了一大跳，道：“可是我才十五岁呀……云游不是要到十八岁才……我现在出发是否有些过早了？”
红叶捋捋胡子，道：“不早了，一般弟子七八岁进门十八岁云游，习武习道才十年，而你进门已经十五年了，是应该提前云游的。”
“可我五岁以前光在武当山里带着还穿开裆裤呢，能学什么呀？”ぷ斷風シ心里这样嘀咕着，口中却道：“是，弟子遵命，一定不辜负师父重望，传道凡间，不染凡尘。”
“
好，那你先回去收拾行装，明天一早出发时为师送你一程。”
谢别了师尊，ぷ斷風シ来到魔坠凡尘的房间，见到魔坠凡尘正在面壁打坐，便叹口气道：“师弟，我们以后再不能一起练剑了。”
魔坠凡尘一个百气归丹田的收势，急忙回过神来问道：“为什么？舅舅逐你出师门了？”心想自己这个舅舅虽然严厉了一些，但应该还不至于随便驱逐弟子。
师父让我提前去云游……”ぷ斷風シ道。
“哦，那还好，至少三年后你还能回来。”魔坠凡尘吁口气说道，眼睛一转，又道：“你先收拾行装，我去去就回！”说着不及ぷ斷風シ反应过来，便跳起身奔出门去了。
“
喂，你……”ぷ斷風シ想说“你还要面壁呢”却见魔坠凡尘已然远去，只得无奈地摇摇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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