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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0-26 17:59: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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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我拖着沉重的脚步推开了宿舍的门。
“暗夜你才回来呀，有没有看见水影还有潘晶呢？”慧佳热情的迎上来。
“我们一起回来的。”潘晶拖着水影已经来到了我的身后，替我笑盈盈的打着圆场。
“都回来就好啦。”慧佳转身把门关上，“水影明天我们……”慧佳的眼神停在了水影的脖子上，“水影……你这是……”
“啊……怎么了？”水影已经恢复了神智，她茫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你和谁去打架了？还是你被谁欺负了？”慧佳抓住水影的手激动地问到。
我把心放在了床上，默不作声的到卫生间洗漱。
“慧佳，你先别着急。”潘晶见到慧佳着急的样子，连忙上前安慰。
“我怎么能不着急？水影你的脖子变成这样你自己居然都不知道吗？”慧佳转身递来一面镜子，“你自己看看。”
“哦……”水影茫然的接过镜子，她的手指停在了脖子上，呆住了，“这……这是怎么了……”
慧佳更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全然不知情的水影，“潘晶，你们一起上来的，你没有看到什么吗？”
“我……我没有看到什么。”潘晶搪塞，“我刚才下楼正好遇到了水影还有暗夜，一起上来的，也没看见什么呀。”
我在卫生间里静静的听着潘晶为我挡了一剑，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暗夜，你也没有看见啊！”慧佳向我喊着。
“哦……我也没有看到。”我皱皱眉头，僵硬的回答。
慧佳不作声了，她看着有些惊慌的水影，勉强一笑，“没事的水影，你赶快去洗漱吧，小心脖子上的淤血。”
“我真得不知道怎么回事。”水影慌乱的解释，她的确不知道怎么回事。
“嗯，放心不会有事的。”慧佳轻拍水影的肩头。
宿舍陷入一片沉默。
连心都没有像以往那样睡觉前到每个人的铺上捣乱一阵，而是在我的床头轻轻的打着鼾。
人们都累了，我也感觉到腰身疲倦，重重的躺在了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不一会，宿舍就传来了轻微均匀的呼吸声，水影面对自己无法解释的伤痕，也裹紧了杯子进入梦乡，我却发现我虽然很累，但是竟然睡不着……
不安的因素最近已经频繁出现，过去的折磨与现在的某些重复使我总是不自觉地陷入愤怒失控的状态。
这都是因为笔仙。
我狠狠咬着嘴唇，我本不想再接触的东西总会缠着我。
我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
“你觉得我应该是一个恶灵吧。”轻微的男生从床头传来，我吓了一跳，迅速坐了起来，条件反射一样迅速伸出右手挡在面前，透着指缝警觉的看着面前的脸。
“你干什么总是保持防备的状态。”他继续说道。
我的手终于缓缓垂下，“澈？”
“我应该可以作为灵体来回自由走动吧。”他飘下床头停在窗前，静谧的月光透过窗帘哀哀的流进来，暧昧的停搁在他脸上，我可以模糊的看得到他微笑。
我看看周围已经熟睡的人们，低声问到，“你来我宿舍干什么。”
“今天帮你搞定了烧烤店的恶人们，你也不表示感谢。”他理直气壮。
原来是要好处的，我有点厌倦的看着他，轻轻拍了拍心，示意它醒来。
心不情愿的神着懒腰，咧着嘴吧呲着小虎牙表示不满。但是它很快感觉到身边的气息不一样，猛地跳起来，看向窗边的澈，一言不发的跳上我的肩头。
“不要在这里说话。”我不想再引起宿舍里什么波动，轻轻从铺上爬下来，尽量不惊动下铺熟睡的慧佳。
“那要去哪呢。”澈笑问。
“207。”我头也不回，小心打开屋门，走了出去。
澈直接从门里穿出来跟在我身后，“你现在去不怕啊。”
“你认为我会怕什么。”我冷冷的回答他，没有回头，但却可以感觉到他在我后面发笑。
现在的207对我来说已经不想起初那么恐怖，无非只是一屋子的女生死的死走的走，想想看，却已经有两个灵魂已经在我手中蒸发。
尽管如此，207仍然阴霾，不可驱散的阴气时时盘踞。
因为楼长阿姨最近忙得脱不开身，学校领导对要求打扫整个宿舍楼无人居住的屋子此时已经怠慢，所以钥匙干脆就拿在我手里了。
207的房门随时可以被我开启。
已经是午夜，我走进207的时候也不能再开灯，漆黑一片的屋子，就连刚才有暧昧意味的月光都已经散发寒气。
我随手轻轻带上门，转身看着停在我后面的澈，“现在你想说什么都可以了。”
可是他并没有说话，只是安稳的看着我。
“没话我就走了。”我心中突然泛起莫名的窘迫，不想再与他面视。
“你最近被尤琪纠缠的很麻烦是不是。”看我要离去，他突然开口。
我停住脚步，“没错，这一切不能不说是拜你所赐，笔仙。”
澈的表情微微凝固，但是他还是没有介意我话语中的鄙夷，“我想你最好问问潘晶为什么那么讨厌猫，这样似乎是解决你们宿舍矛盾的办法。”
“你还教起我来了。”我的语音冒着凉气，“要说尤琪的死是你造成的也不为过，应该是你消失才对！”我突然觉得自己隐瞒大家尤琪死亡的原因感到一阵窝火，猛地向澈举起右手，手掌直冲向他。
但是他仍然没有躲避，而是回头缓缓地看着我眼中越来越频繁的愤怒。
“你和我很像，我想这就是你为什么到现在也不肯杀掉我的原因。”他不畏惧我手掌中的一样气息，只是平淡的对我心中的疑惑一语中的。
我的手掌再一次在他的面前开始无力，无奈的垂了下去。
“其实我早说过，他们是自愿请笔仙，自愿见到我，然后自愿将生命放弃给我，我倒是觉得自己委屈呢，呵呵……”他移到窗边，毫不在意的说着。
“怎么你从不说，那是因为你要报复呢。”我试图刺穿他的想法，“笑的越不介意，心里应该更有芥蒂才对吧。在烧烤店的时候，我看得到你从祝海生身边飘过时，脸上复杂的表情。”
“……”他沉默了，手指忽隐忽现的停在斑斑锈迹的窗棂。
我就这样注视着他，也再没有说话。
这是与一个笔仙面对面最长的时间，在这时间内，我头一次没有想法干掉他的想法。
“或许，你有一天也会和我一样。”许久，他干哑着嗓子低沉说到，“因为我们是一样的人。”
“没有人和我一样。”我有些轻蔑他对我将来转变的肯定。
“因为你也经历过信任、背叛、冷落、还有嫉妒，最后不得不选择残忍，是吗。”他回过头，眼神和他一身的白一样，苍白的要流血，却还拼命要坚持。
“那是我的事情。”我不服气的把头扭向一边，冷冷的否定。
但是他却笑了。
笑得有点让我冒火。
“你的猫是什么。”他突然移到我面前，看着我肩上一动不动注视着他的心。
“猫而已，我仅有的伴。”
“我却不知道为什么你会解决掉灵魂，虽然力量来自于你的右手。”他低低念叨，“当你把右手的掌心面向我，我也会有畏惧的感觉，但是每到这个时候，我却在想，消失就消失吧……没有极端的结局，就只能极端的伤害下去。”
“是么，你也害怕。”我平声静气，但心里仍然觉得有点惊讶，我本以为他不害怕我的掌心。
“我只是笔仙。”他抬头看着我，回答得肯定却无力。
一时间我不知道要在说什么，只是觉得我可能在往后还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放过他，正如他所说的，或许我们是有一些相同。
“如果再有人死……要我知道了原因，你要怎么解释。”我问。
“呵……看他的造化而已，我说过，你解决不掉我，我只能延续类似的事情，从某个角度来说，你和我也是一道上的。”他开始泛着得意。
“不要把我和你混为一谈，不是任何时候我都会放过你，你最好还是想尽全力保全自己，对于我这样情绪不稳定的人来说，指不定哪天，我就叫你消失。”我毫不留余地。
“呵呵……”他浅笑，不再说话。
我转身离开了207，时间已经接近黎明。
在关门的那一刻，心突然抽动起来，附在我的肩头低声叫着，“你为我难过，是吗。”我拍拍它的小脑袋。
带着澈注视我的余光，我将门锁紧。
走廊昏暗的灯光陌生的拉着我的影子，拉着心的影子，谁也无法想象一个人，一只猫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颓废走过的感觉，那不仅是颓废的模样……
回到宿舍，大家仍在安睡，尤琪被我这么一惊吓没有在晚上附到水影的身上捣乱，我看到紧裹着被子的水影已经自然的把被子放开，睡意正浓。
心乖乖的蹦上床，不发出一点声响。
我安慰的看着它，轻手轻脚的回到床上，缓缓躺下，疲惫……
闭上双眼，终于有了一丝困意。
但是我的意识，却时不时地飘向当我离开207时，仍然留在原地默默注视我的灵魂。
我从没有感觉过有一双眼睛时刻在身后耐心关注自己的滋味，虽然……他是笔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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