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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我是夏雯静 于 2014-5-14 21:20 编辑
细菌战亦称“生物战”。是利用细菌或病毒作武器,以毒害人、畜及农作物,造成人工瘟疫的一种灭绝人性的罪行。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德国首先使用了细菌武器。战后的一九二五年六月,在瑞士日内瓦签订的《关于禁用毒气或类似毒品及细菌方法作战议定书》,明确规定禁止使用细菌武器。然而,一些国家却一直在研究和使用它。一九三五年至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日本帝国主义曾先后在我国东北、广州及南京等地建立制造细菌武器的专门机构,并于一九四o年至一九四二年在我国浙江、湖南及江西等地撒布过鼠疫和霍乱等病菌,以致造成这些疾病的发生和流行。
一本看似不起眼的日文资料,却被专家们认为是一本揭示日本细菌战的罕见物证。1944年4月,日本战败前夕也是其最疯狂的时期,日本细菌学界的精英们在日本京都开了一个会,展示了大量有关细菌研究的成果,这些成果还被印刷成册。几十年后,这本日本细菌学界的研究成果被一位中国民间收藏家得到。
81页的日本细菌学研究摘要
记者在收藏家吴建勋家中见到了这本印有《第18届日本细菌学会演说及演示摘要》的资料,它和32开书本大小一致,纸张略微泛黄。总共81页的资料收录了与会者的演讲摘要122篇、演示摘要25篇。
根据资料封底内容,参加这次会议的除“满洲第731部队”外,还有60多个分别设在日本、朝鲜、中国等国家和地区的日本细菌研究机构。
活人解剖和人体实验
那么,这本资料里究竟有些什么呢?吴建勋找人对其中部分内容进行翻译,整理出部分内容。
“昭和17年(1942年)5月中旬,……发现距牡丹江市西南200公里的海林境内,从事森林砍伐及运输的作业人员中流行伴有剧烈热性麻痹的脑炎……根据昭和18年3月后的作战要求,我们开始着手该疾病的调查研究。5月中旬,从秘密联络的当地工作者那里得知该地又发现2名疑似患者,我们火速赶往现场抓捕带回。深夜,石川医生将两名脑炎患者解剖后获得一种病毒……证明为森林扁虱脑炎。”
“昭和18年夏(1943年),日本长崎再度暴发小规模流行登革热。我们对患者采血后注入老鼠脑内……从而成功地进行了登革热病毒的繁衍,随后又注入到健康人体内,果然引起了登革热。”
活人解剖、人体实验、病毒实验……书中这样的内容还有不少。
罕见资料将是有利物证
中国民间对日索赔联合会会长童增在对资料进行初步研究后说,自己从没见过这样一本较为完整、系统记录日本细菌战研究的历史资料,这对民间索赔是一个有利物证。(据新华社北京3月12日电)
侵华日军七三一部队是日本军国主义最高统治者下令组建的细菌战秘密部队,是人类历史上最大规模、最灭绝人性的细菌战研究中心。他们利用健康活人进行细菌战和毒气战等实验,与奥斯维辛集中营和南京大屠杀同样骇人听闻。
七三一部队1932年在中国哈尔滨设立研究中心。这支部队拥有3000多名细菌专家和研究人员,分工负责实验和生产细菌武器,残忍地对各国抗日志士和中国平民的健康人体用鼠疫、伤寒、霍乱、炭疽等细菌和毒气进行活人实验和惨无人道的活体解剖,先后有一万多名中、苏、朝、蒙战俘和健康平民惨死在这里。
经研究证实,这个部队当时已具有可将人类毁灭数次的细菌武器生产能力,他们的“研究成果”投放战场,致使20万人死伤。1945年8月,七三一部队为了销毁罪证,在败退时炸毁了这里的主要实验设施。
2000年,有关专家在黑龙江省档案馆首次发现并公布了731部队用活人作细菌实验的原始文字材料——“特别输送档案”,是该部队败退时来不及销毁而意外留下的,是侵华日军进行人体实验的直接罪证。
侵华日军在中国设立了若干支细菌战部队,共设有63个支队,而七三一部队是他们的研究和指挥中心。侵华日军的人体实验不仅在七三一部队进行,其他各细菌部队包括部分日军陆军医院都干着同样的人体实验的勾当。到1943年末,侵华日军几乎每个师团都配有防疫给水部队,以防疫给水为名进行各种人体实验活动。
此次公布的人体冻伤实验就是由北支那防疫给水部完成的,该部又称北京1855部队。据这个防疫给水部济南支部翻译官、已去世的韩国人崔享振证实:“这支部队每年至少要用500人进行人体实验。”
另据原广州8604部队队员丸山茂提供,在日军侵占香港期间,大量香港难民涌入广州,广州8604部队利用难民营中缺少食品为由,向难民提供掺入细菌的食品,致使数百人死亡。
中国政府为保护731安达野外实验场遗址而设立的石碑
二战结束前,日军为消灭罪证炸毁了七三一细菌战实验基地的大部分设施,并将实验资料移交美军,后被用于朝鲜和越南战场,对战后西方细菌战研究产生了重大影响。七三一部队的大部分战犯至今未能受到应有的审判。
为永久保存侵华日军七三一部队遗址这个二战中极为特殊的标志性遗址,从2000年开始,经国家文物局的批准,有关部门耗资近亿元对七三一部队遗址进行了首次全面清理,发现了300多件人体解剖用具。同时,采取措施对这个遗址进行保护,决定将其建成一座呼唤人类和平的遗址公园,并将申报世界文化遗产。
曾深受残害的中国众多幸存者以及侵华日军悔罪者提供的大量证据证明,当年侵华日军实施的细菌战罪行累累,不容否认。
中国官方消息29日说,就侵华日军在中国实施灭绝人性的细菌战犯下的罪行,多年来,中国众多受害幸存者先后提供了大量证据,一批受害者及亲属曾向日本有关法院提出诉讼。
而当年侵华日军有关人员也以多种方式,提供侵华日军实施细菌战杀害中国人民的证据。这些当年细菌战的参与者人性复归,有的通过日中友好组织,以各种方式向中国人民谢罪、认罪;有的冲破层层阻力,提供侵华日军细菌战的证据;有的多年隐没,临终前把日军细菌战的证据交与后人,希望有朝一日公布于众;有的垂暮之年,病体缠身,自感当年从事细菌战罪孽深重,以拒药、绝食等方式,表达痛悔之情。
据了解,提供证据的前侵华日军人员有:第731部队少年队队员田村良雄、第731部队工务班土木建筑员兼司机铃木进、第731部队抄写员铃木春房、驻华北(北平)北支甲第1885部队第三课鼠疫、跳蚤生产技术员伊藤影明、驻广州波字第八六四零部队第一课细菌检验员丸山茂、第731部队成员田中信一和前侵华日军航空员松本正等。
据受害人提供的证据证明:1940年10月下旬,日军飞机在浙江宁波地区上空低飞,撒下麦子、面粉、栗子、棉花等物,里面夹有大量跳蚤。几天后,这一地区先后有上百人患鼠疫,除个别人幸免外,其余全部死亡,有多户全家死绝。当时,经有关卫生检疫部门检验证明,日军飞机抛撒物夹有鼠疫菌。
日本“日侵华军细菌实验战调查团”先后四次来华。1991年8月,他们在浙江义乌市江湾乡,会见了当年在侵华日军细菌战中幸免于难的五位村民。其中,64岁的王来勇回忆,1942年10月上旬,日军飞机在空中撒下白色烟雾,落在村里不久,老鼠大量死亡,村里许多人发病,口吐白沫或咯血而死,一天最多死亡20多人。这个市的卫生工作者曾作过调查,侵华日军当年在义乌市崇山村造成鼠疫流行,死亡者达380人。
前侵华日军驻广州波字第8640部队细菌检验员、班长丸山茂证实,1942年,他所在的日军细菌战部队曾向广州南石头粤港难民收容所秘密使用细菌战剂,杀害中国人上千名。1995年,丸山茂来中国,按日本人谢罪方式,剃成光头,泪流满面地跪在“粤港难民之墓”前认罪谢罪。事后,他向有关人员一一指证当年侵华日军细菌战部队的遗址。
「滿洲第731部隊」罪惡史
柛原秀夫 田村良雄 秦正氏 荻原英夫
731部隊的形成
「關東軍防疫給水部」的郵政信箱隊號是「滿洲第七三一 部隊」,這是根據天皇命令
設立的細菌部隊。它盤踞在哈爾濱市東南20公里當時叫平房的一個小鎮。
1927年以後,日本統治者侵華野心越發暴露。他們要實現這種野心,但人力、武
力、財力都不夠;特別是工業資源、工業原料都先天不足,工業生產力和技術水平,離
滿足瘋狂的要求還遠得很。為解決這種矛盾,他們竟不擇手段,置國際公法、人道主義
原則於不顧,使用細菌作為侵略屠殺的手段。因為細菌既不同於鋼鐵、稀有金屬,也用
不著汽油,是一種廉價的武器。
日本統治者培植出一批能滿足帝國主義侵略需要的「科學家」。當時在軍醫學校任「軍
陣防疫學」教官的石井四郎軍醫少佐,就是這種科學家的代表。他生於日本千葉縣山武
郡千代田村加茂的地主家庭,以陸軍派遣學生的資格在京都大學醫學部畢業,當了軍
醫。他是一個性情執拗,富於機詐,野心十足而無半點良心的人。他曾對軍醫學校學生
叫囂過:「跟我一道干的有沒有?能為我死的有沒有?」以此來搜羅給自己當爪牙的部
下。更依他的岳父京大總長(京都大學校長)荒木寅三郎(專門研究生化學)為靠山,
選拔「京大派」中的「能手」,參加犯罪的研究。
1931年9月18日,日本軍隊開始侵略中國東北,轉眼之間,東北淪陷。石井便利
用憲兵警察逮捕中國的愛國人士當作實驗的「材料」,以研究細菌戰的方法,這是吃人
魔王石井最得意的一手。
他要求龐大的經費,在東北設立大規模的秘密研究所,製造細菌武器,以供肆行侵略之
用。石井的要求,立即得到允許。因此,在曾經洋溢著春耕秋收愉快歌聲的背蔭河畔
(五 常縣三岔口)的肥沃的土地上,農民被逐出了家門,流離失所。就在這裡,出現
了實現細菌戰陰謀的秘密部隊。這是731部隊的前身,所謂「加茂部隊」(1933
年建)。
石井化名車鄉少佐,當了部隊長。他的心腹部下有川島清軍醫少佐、太田澄軍醫大尉
(化名伊達大尉)、碇常重軍醫大尉、早川清軍醫中尉、江口豐潔軍醫中尉、增田義穗
藥劑中尉(航空員,石井四郎的女婿)等。此外,還糾合二木、石光、笠原、八木澤、
田中技師之類的科學家。石井利用自己同鄉關係,找來自己的家屬、親友和佃戶充當雇
傭人員,如石井猛男(化名為細谷囑托,石井四郎的胞兄)在當時專管焚燒因供實驗而
犧牲的烈士屍體。他們一齊為侵略中國的罪惡計劃服務。在當時部隊有百名左右的人
員。在背蔭河,有絡繹不斷的藍色小汽車,利用暗夜,把抗日救國人士運到加茂部隊裡
的秘密監獄。
中國人民在優秀的領導者、抗日聯軍第十一路軍軍長楊靖宇將軍的指揮下,進行了不屈
不撓的鬥爭。其中有幾位抗日救國勇士利用1934年夏季某日的暴雨,打倒看守,逃
出了虎口,平安地回到楊靖宇將軍那裡。
自從這事發生以後,石井因害怕洩露秘密和遭到中國人民的攻擊,立即準備遷移。詐稱
背蔭河部隊失火,其實是自己放的火。在哈爾濱市郊南崗廟,哈爾濱陸軍醫院迤南,修
建數棟房屋,作為醫院的一部分,繼續進行罪惡活動。這個所謂的「醫院南棟」,實質
上就是在平房鎮大興土木,正式遷移的一個開端。
1934年,他們製造了細菌武器最重要的工具,大量生產培養罐,更以奪取松風濾水
機製造公司的特許專賣權為基礎,造出了細菌戰必不可少的「衛生濾水機」。不久,又
和部下勝矢技師設計了放毒工作中的必需器材——「毒性測量機」。
1937年7月7日,日本軍國主義者侵入中國的關內。這時,日本軍部的法西斯分子
越發感到侵略中蘇兩國必須以細菌武器為有力武器的必要。於是,石井就強佔以平房車
站迤北約4公里正黃旗屯為中心的2平方公里的耕地為建造兵營的工地,把正黃旗村的
180戶、800人攆到西方去祝在關東軍軍需部的指導下,奴役幾千名中國勞動人
民,大規模地修建了「細菌製造廠」。
外圍工程在1937年完成,1938年進入內部工程的階段。
石井為防止部隊秘密外洩,特使他的同鄉親戚土木建築業者鈴木茂包辦一切,所用的5
00多名服務人員,也是從故鄉千葉縣招募而來的。以活人作實驗的「第七棟」、「第
八棟」包括有大約120間獨身監房,還有特殊試驗室(凍傷研究室和供研究航空衛生
用的減壓試驗室)、實驗室、屍體解剖室、標本室以及種種殺人設備,「第三棟」、
「第五棟」是培育細菌室,「第四棟」、「第六棟」是細菌孵化室。以上工程及設備陸
續建成。
1938年6月到1939年3月,全部遷到平房來。在所謂「南棟」(哈爾濱南崗)
那裡,只留下部隊的「第三部」和「診療部」的基幹,即檢查病源、測驗毒性、檢查水
質的各班和細菌製造班,濾過管製造班以及診療傳染病的部分。
在平房的這個部隊,是擁有月產霍亂、傷寒等腸內細菌各500公斤、鼠疫菌250公
斤、炭疽菌200公斤能力的皮帶傳送式生產設備和包含監獄的殺人實驗所和研究初步
細菌戰爭的機關以及研究細菌的使用方法的機關等等的綜合組織體。
以該部隊為中心,方圓8公里半徑的範圍以內,劃為特別地區。以「國境地帶取締法」
和「軍機保護法」為護符,從該處通往外部的各街道,即在雙城街道、拉林街道、平房
街道、阿城街道等各街道上,經常有偽警和憲兵嚴密監視。在這片土地內的23個村,
1.2萬農民都變成了731部隊的奴隸。有440個貧、雇農被攆出村莊,集體關在
該隊北方附近的「勞工村」,在該隊附近的「自養農潮內受奴役。對於其他的農民,則
是每天強製出200名勞工和80輛大車以供差役。農民在打罵之下替他們耕種和從事
土木工程以及搬運等繁重勞動,生活異常悲慘。731部隊的「血清馬」(供採取血清
的馬)吃燕麥,農民則以吃橡子來苟延殘喘。小孩子不斷餓死。有個青年因上山拾柴遇
到憲兵,說他無許可證,致被打成半死,精神錯亂。
1939年5月,日本帝國主義因侵犯哈桑湖邊界,挑起哈桑湖事件。原想進窺蘇聯領
土,不料遭到英勇還擊,打了敗仗。當時的關東軍司令官植田謙吉曾派司令部第一課的
參謀(竹田東宮)借查看的名義來到731部隊,協商怎樣進行細菌戰以挽救戰局。
石井就派碇中佐率領「碇部隊」開往哈桑湖前線,將約有22.5公斤的傷寒、霍亂、
副傷寒、赤痢菌撒布到哈爾哈河及其他水源、地上。當時雖然在日本侵略軍中早作出預
防的外置,尚且發生大量病人,至於在蘇聯、蒙古人民共和國的軍隊裡,在附近的居民
中,有多少人受害,這是不難想像的事情。這次散播細菌,是731部隊初次大規模的
活動。在人類歷史上,前所未有的、大規模的、不講人道的細菌戰爭,就是這樣開始出
現的。可以說,731部隊是以哈桑湖軍事挑釁為轉折點,從研究細菌戰的準備階段,
進入了實行的階段。在1944年,石井四郎因從事細菌戰爭的研究工作,得到日本陸
軍的最高技術有功獎。
731部隊的人員,也在1939到1940年之間驟然增加。哈桑湖事件以前,人數
約500名。石井為防止秘密洩露,一向借軍醫學校的師生關係、親戚關係和封建隸屬
關係來維持部隊內的團結,掩蓋罪惡活動。自從事件發生之後,更招募所謂「青年
隊」,組成了「子弟兵」,加強他的獨裁力量(例如曾招募千葉縣不滿18歲的青年約
70名)。此外,更致力從復員軍人以及私人關係中尋求所謂可靠的人。到1942
年,部隊人員已達2000余名。
另一方面,在1938年以後,更把731部隊的基幹人員,置於中國關內各地的淪陷
區內。如設立華北防疫給水部、華中防疫給水部、華南防疫給水部等。東北地區是由1
940年起,在牡丹江、林口、孫吳、海拉爾共設立四個支部。1941年,又把大連
衛生研究所從「南滿洲鐵道株式會社」手中,兼併到731部隊的管轄下。於是在中國
各地,組成了一張細菌戰的網,到1940年7月,遂對中國大陸開始了細菌戰。
731部隊的罪行
(1)為細菌戰而生產的細菌
能供細菌戰爭用的細菌主要應具備的條件,是能夠大量生產,毒性強大,對外界影響抵
抗力大和能秘密使用難找罪證。為滿足這些條件,經研究,首先設計出能供大量生產的
「石井式培養罐」。遷到平房後,設立了皮帶傳送式的生產細菌的工廠,細菌產量越發
增加了。生產工廠中的三棟廠房,是在哈桑湖事件前夕完成的。五棟是在1940年7
月向中國關內進行大規模細菌戰的前夕完成的,都屬於第四部。三棟的細菌最高產量,
一天約30公斤。為使細菌的毒性增大,還把細菌液注射到人和動物的身體中。
731部隊從1939年哈桑湖事件到1942年之間,所生產的都是供細菌戰爭之用
的。主要是對中國大陸散佈。其數量見下面表格:年月生產菌種生產量備考1939年
7—8月傷寒、霍亂、副傷寒、赤痢22.5公斤1940年5月傷寒20公斤194
0年7—11月傷寒、副傷寒、霍亂、炭疽、鼠疫270公斤1941年1—2月鼠
疫、炭疽9公斤乾燥細菌1941年5月鼠疫、炭疽9公斤乾燥細菌1941年7—9
月傷寒、霍亂、副傷寒、赤痢70公斤1941年9—11月鼠疫70公斤1941年
12月鼠疫5公斤1942年4月鼠疫、炭疽24公斤1942年6—7月炭疽140
公斤共計639.5公斤散佈方法:從培養基上將大量培植的腸內細菌(即霍亂、傷
寒、副傷寒、赤痢)刮下,加肉汁和丙三醇各少許,製成菌液,放入飛機的「降雨器」
內,由空中散佈。鼠疫菌、炭疽菌為乾燥細菌,能污染空氣,使人得肺鼠疫和肺炭疽玻
乾燥細菌是將培養的細菌,用「乾冰」(雪狀炭酸)凝凍使之乾燥的,歸第四部第二課
軍醫少佐三谷幸雄負責。炭疽菌、鼻疽菌和瓦斯壞疽菌因對外界環境條件變化有強大抵
抗力,所以用它製造細菌彈。帶鼠疫菌蚤則不用加工即可用飛機散佈或用鼠疫彈散佈。
鼠疫菌蚤由田中技術中佐為首的田中班負責大量生產。
關於實施的具體地點、時間以及給中國人民帶來的損害詳情,無確實可靠的材料,我們
所知道的,僅有下記的事項:1940年夏,在浙江省寧波曾空投過鼠疫菌;1941
年12月,石井四郎曾在湖南省常德親自投下過鼠疫彈;1942年曾用傷寒菌禍害過
華中地區。總之,曾多次散播傳染病菌殺害過很多無辜的善良人民。
(2)以活人供實驗
731部隊的殺人研究家,曾把人叫做「木材」又叫做「猴子」,把人當作研究細菌武
器的實驗動物加以殺害。這些犧牲者都是抱著「國家興亡匹夫有責」的壯志,為了中華
民族的解放與自由,不惜作決死鬥爭的愛國英雄,或是為反抗日本侵略者,曾作英勇斗
爭的蘇聯愛國志士。在那可怕的屠殺場中的120間水泥獨身房間裡,6個解剖室裡,
14個實驗室裡,4個特種試驗室裡,4個標本室裡,1000多名英勇的志士,都抱
著無法形容的憤恨,一個個地死去。
石井四郎從背蔭河時代,就開始利用炭疽菌的劇毒、炭疽菌芽胞的強大抵抗力,特別是
利用它的耐熱性,製造了細菌炮彈和細菌炸彈。在這些實驗中,奪去不知多少愛國烈士
的生命。在軍醫大佐碇常重的指導下,研究使用細菌武器的方法以及直接進行細菌戰爭
的部分,叫作第二部,航空班和安達實驗場都歸其管轄。航空班在平房設有飛機庫,經
常擁有五六架輕重轟炸機,駕駛人員都是軍醫或藥劑軍官。在安達野外實驗場也設有機
場,附近一帶是人煙稀少的廣漠草原。
在那裡以活人實驗各種細菌和使用各種細菌作戰的方法。以1944年冬的一事為例:
某一天,把五六名戴著手銬腳鐐的愛國人士從卡車上拖下來,倒背雙手,綁在20公尺
距離的木樁上,從低空飛行中將炭疽彈投向目標,借炸裂使吸入微沫而感染肺炭疽,或
由於炸彈破片使感染皮膚炭疽,然後在部隊的實驗室裡,診查得病情況,最後則是在各
種「治療」之下進行殘酷殺害,屍體則在解剖室供病理解剖。
石井特別重視傳染力最強的鼠疫,曾三令五申對此作種種研究。1942年,為檢定疫
苗的抵抗力和實驗鼠疫菌的毒性,第四部第一課課長鈴木啟之軍醫少佐曾和宇野澄技
師、田村良雄僱員把關在「特別班」——秘密監獄的中國人5名,注射鼠疫的各種疫
苗,爾後便在「測驗免疫能」的名目下,採取大量血液,最後注射鼠疫菌使之感染,結
果使二人喪了命。
1943年2月,鈴木、宇野、田村為檢定鼠疫的毒性,又用鼠疫苗殺害了中國的抗日
救國烈士。
1944年秋,因生產鼠疫細菌武器,致在第一部高橋班(高橋正彥軍醫少佐)內,有
四名作「鼠疫毒化蚤」工作的技術員,感染了鼠疫。(「毒化」就是把含有猛毒的鼠疫
菌注射老鼠,再把這只鼠喂跳蚤吃,以培育在唾液腺內潛有鼠疫菌的毒蚤。)石井怕部
下死於鼠疫,會影響全體隊員的「士氣」,下令必須徹底醫救。高橋少佐在診療部長永
山太郎軍醫大佐的指導下,大量製造鼠疫的免疫血清。即把鼠疫菌注射中國人的身體使
之感染,然後把全身血液取光使之喪命。用這樣方法製出大量免疫血清,來醫治受傳染
的隊員。為救一個殺人魔鬼的性命,至少須有四個愛國烈士丟掉寶貴的生命。
瓦斯壞疽菌被認為是有利的細菌武器。瓦斯壞疽是在炮彈破片創傷等敗血性創傷中多見
的一種創傷傳染玻第二部二木班(中佐待遇技師二木)專門幹這方面工作。在實驗負傷
後因泥沙污染對傷處的影響以及在其他的種種實驗中,曾用中國人作實驗教材,橫加殘
害。
關東軍一向志在侵略蘇聯,對預防凍傷異常重視,曾命731部隊作這種研究,由第一
部杏村班(中佐待遇技師杏村壽人)負責進行。杏村在有低溫設備的特殊實驗室裡,凝
凍愛國人士的身體,造成人工凍傷,以研究凍傷後生理上的變化以及預防和醫治的方
法。例如在1944年冬,將獄中剛剛分娩後的蘇聯婦女作為實驗凍傷的材料,致爛掉
她的手指,並命畫家將傷指的變化過程繪成圖樣。為實驗航空生理,在設有「減壓裝置
實驗筒」的特殊實驗室中,以愛國人士供實驗,研究在氣壓減低、氧素分壓降低和氣溫
降低時對人體的影響。在研究生物體的代謝方面,也曾殘害過不少愛國人士。
此外,731部隊為測定細菌毒性,為利用生物體加強毒性,為實驗感染流行性出血熱
(由第一部笠原班擔任。笠原為中佐待遇技師,在北裡研究所肄業,微子專家),或為
實驗毒物、即在實驗毒物致死量的比較方面,也殺害過不少中國的愛國人士。
就在這些愛國志士的痛苦掙扎中,日本侵略者逐步造成細菌武器,更把它投到中國大陸
上屠殺更多的中國人。
該部隊也曾對於為害農作物的病毒、病菌和害蟲(由第一部八木澤班擔任。班長為八木
澤技師少佐,北海道大學農業部肄業)等作了研究。1945年,石井四郎命731部
隊航空班,用航空攝影拍照四川省內的水田分佈狀況,對抗日區糧倉——四川的水稻散
布細菌,陰謀陷中國人民於饑餓之中。
以上所記,只是731部隊滔天罪行中的一鱗半爪而已。
(3)731部隊的末期和瓦解情況
1942年,因石井四郎在會計檢查中發生問題,不得不將其撤換,改由偽滿洲醫科大
學細菌學教授陸軍軍醫少將北野政次繼任。這個大學教授,不但繼承石井的罪惡遺產,
而且變本加厲。
北野從任大學教授時起,即以對「孫吳熱」——流行性出血熱研究聞名。到了731部
隊,頗重視笠原技師領導的微(濾)子研究班。於是就在以中、蘇兩國的愛國人士為實
驗材料的殘酷屠殺中,發展了用微(濾)子殘害人類的實地研究。
他對於生在西伯利亞森林裡的一種壁虱——可傳播微濾性西伯利亞森林壁虱腦炎——異
常注意,命狩野翻譯官、小川翻譯員翻譯與此有關的文件。1944年夏以後,更使秦
中尉等6人組織翻譯班,專門搜集蘇聯方面的醫學情報。
1944年夏,他供給牡丹江、孫吳、海拉爾、林口各支部各數十噸生產細菌的材料。
例如林口支部即領到大型高壓蒸氣滅菌鍋5口,「配浦頓」(胃朊□分析的蛋白質,易
在水中溶解,有通過動物質膜的性能)壓縮乾肉、瓊膠、食鹽等約60噸。支部經常保
存、培養著各種細菌,根據測定毒性的結果,選出強壯的菌體,以備一旦有事之秋,多
少都能生產出來。從60噸的材料中,可以生產出500公斤細菌。如果以支部為據
點,用飛機把這些細菌散佈在蘇聯遠東地區的交通要道、兵站基地、重工業區、主要港
灣、航空基地和高級司令部所在的地方,那麼以霍亂菌、傷寒菌為例,有500公斤,
便可以使約17萬平方公里的地區,也就是能使相當於全東北三 分之一以上的地區發
生霍亂、傷寒的大流行。同時,更為保證日本軍隊能在傳染地區內行動,把各支部分別
配屬於各方面軍,命名為「防疫給水部隊」。例如林口支部即有汽車(包括濾水車二,
消毒車二)59輛,配置於駐「東安」的關東軍第五軍司令部。如第五軍侵入蘇聯領
土,該支部即從事防疫和給水的工作。
北野也經常注意蘇聯的國內情勢和軍用地誌,準備進行細菌活動的陰謀。如將部隊中
「有功勞」的人,使之搖身變為偽滿洲國外交部的「傳書使」,分春秋兩次送入蘇聯。
1944年秋,使田中技術中佐,1945年春使田部軍醫中佐進入蘇聯。
到了1944年,北野仍然在準備著以侵略蘇聯為主要目的的細菌戰爭。
1945年3月,日本軍國主義不但在太平洋戰爭中得不到任何便宜,還現出了種種走
向崩潰的跡象。硫黃島已落於美軍之手,沖繩島也遍燃烽火,侵略者發出了「本土決
戰」的歇斯底裡叫囂。
2月初,蘇聯紅軍開始從遠東向「蘇滿國境」集中。在日本侵略者看來,失去沖繩,是
被砍斷了手腳;蘇軍進攻東北,則如同頭頂上被釘上五寸鐵釘一般。日本侵略者在日暮
途窮中,仍抱有一線希望的僅有細菌武器。石井四郎於是重又回 到731部隊的舊
巢。
4月初,他一到任就意在言外地非難北野前部隊長說:「在我離開的兩年間,這個部隊
變成研究所了。從今以後,即使一分鐘也不許浪費在無用的研究和脫離生產的工作
上!」於是拚命把全力用在專門生產鼠疫菌方面。
他在部隊長室,在總務部長太田大佐、課長田部中佐的參列之下,召集孫吳、林口、海
拉爾、牡丹江的各支部長,傳達命令:「根據大本營指示,部隊至8月底要生產鼠疫菌
蚤一 至二噸!」各支部按照這一計劃。為把供蚤繁殖之用的鼠類如數送交總部,除竭
全力捕鼠外,還下令加強飼育、繁殖白鼠。
在總部,極力擴充了田中技術中佐所領導的鼠飼育班和鼠疫蚤飼育班,動員全體人員撲
鼠、飼鼠。第一班的研究員,從來僅是對各種細菌作基礎上的研究,現也把它歸並到以
第一 部杏村壽人為中心的營養研究班裡去。這是根據關東軍作戰計劃,企圖將軍隊撤
到通化山區,仍繼續生產細菌武器的一 種政策反映。
731部隊及其支部並不只限於捕鼠和繁殖白鼠,還令關東軍的後方醫院和物資倉庫都
飼育白鼠。也曾企圖從偽「興安南時強制購買野生栗鼠代替老鼠。例如林口支部長木神
原少佐即大肆宣傳各種「鼠害」,從支部員到「開拓農民」皆被動員搜捕。只送到73
1部隊的鼠類,4月為1000只,5月1萬隻,6月8000只,7月7000只,
共達2.6萬隻之多。6月以後,各支部也都進行「飼蚤教育」,並各分得一公斤蚤開
始飼育。6月初,將部隊中老幼家屬約200名送還日本,以圖減輕部隊行動之累。同
時,將一部分部隊人員和設備,也後撤到北朝鮮的江界。7月雖在總部的田中班裡,收
集到數萬隻鼠,但從侵略者的罪惡陰謀的需要量來說,仍是遠遠不夠。
石井四郎和關東軍司令部的第四課參謀原寧中佐,第一 課參謀宮田協商「要偽滿洲國
每月搜交20萬隻老鼠」。7月中旬,派調查課長石光熏、課員秦中尉赴瀋陽、長春、
哈爾濱三大城市,物色生產鼠疫菌蚤的工廠。該月下旬,更使在關東軍囑托的名義下,
派到司令部歸原參謀調遣。還打算通過偽滿洲國的警務總局,動員所有偽警,強迫每月
從瀋陽地區捕10萬隻,長春5萬隻,哈爾濱5萬隻老鼠,送到上述地區的生產工廠,
盡全力生產鼠疫菌蚤,謊稱為製造預防斑疹傷寒的疫苗。
回想從19世紀末到20世紀初在中國東北發生的鼠疫,從海拉爾沿著中東鐵路,猶如
猛火一般蔓延到直隸(河北省)和山東省,奪去了百萬人的生命。現在則是想把月產一
到二噸的蚤,即由2500萬到5000萬隻以上的鼠疫蚤,用飛機向城市或密集部隊
等主要目標撒佈下去。假使這種蚤直接間接沾附人身體的可能性為10%,那麼,百萬
只蚤可使10萬人口的城市因鼠疫而毀滅掉。曾經一度沾附人身的跳蚤,還會移到別人
身上進行傳染;附在地上鼠類身上的蚤,也會引起鼠疫,由此再傳播到人類,通過各種
媒介加速蔓延下去。人得了肺鼠疫,在一二日之間,就能由吐血或敗血病而死亡。當時
曾認為鼠疫死亡率為80%,何況這些菌更是從鼠疫菌中選出的最含劇毒的菌體!
1945年8月9日,731部隊尚籠罩在蒼茫夜色之中,忽然天空被蘇聯紅軍的照明
彈照得耀眼雪亮。紅軍的機械化部隊就將到達哈爾濱。石井四郎除作部隊的「善後」,
即消滅一 切罪證外,別無他法可想。首先令第一特別班長石井猛男將關在秘密監獄中
的數十名愛國志士全部槍決。一個蘇聯婦女在獄中剛剛生出的嬰兒也不例外。除把一切
秘密文件、跳蚤、老鼠、細菌等燒燬之外,更命令工兵隊將總部房舍——以監獄為中
心,包括三層方形樓房的研究室、生產工廠在內,一 齊炸毀。石井四郎盡早探知「8
月11日日本無條件投降已屬確實」的外國情報,發出「部隊全部撤退」的命令,將近
80輛的列車,開進隊內的支線,裝好2000余名隊員和家屬,於13日向南逃竄。
石井和其家屬則搭乘其女婿增田少佐所駕駛的飛機逃回日本。
臨逃竄時,他們把一部份帶有鼠疫菌的老鼠放出。在以731部隊為中心,方圓8公里
的所謂「特別地區」內立時發生了鼠疫,僅僅一星期中,就有146名善良的農民死於
非命。
(溥傑譯)
(選自全國政協文史資料委員會《中華文史資料文庫》第5卷P678—684,
中國文史出版社1996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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