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鬼怪与童年的回忆

冷云萱

我出生于妖魔鬼怪之都鸿儒市。
　　这是一个非常奇葩的城市，常年累月乌云密布，鲜少见到太阳。到处充满孤魂野鬼和小妖魔。猎奇杀人每天不断，每年都有大批人口失踪。
　　托这个美丽而黑暗的故乡所赐，让我有了一段非常波澜壮阔的人生。
　　从我五六岁起，我就隐隐约约的看见一些其他人看不见的透明影子，随着年龄的增长，它们愈加清晰。
　　我渐渐明白它们是常人看不见的鬼魂和妖魔。当然内向的我并没有向任何人说起过。
　　在小学的时候，我竟然发现自己和一些弱小的"这类东西"目光对视的时候，就能控制它们的行为，从而把它们变成我的傀儡。
　　不必用声音发出命令，仅仅用意念就能控制它们的身体，就像控制自己的四肢。
　　从发现的第一天，我就觉得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能力，起码不可能在某天突然咆哮着飞升天际，变成一颗全知全能的星宿，瞬间变出无限的粮食和金钱让所有人都得到幸福，让世界实现永久性的和平。仅仅只是方便恶作剧的小伎俩。
　　于是我经常控制一些小鬼魂或者小妖魔去做一些恶作剧，比如绊倒人家，拿走别人的东西或是掀女孩子的裙子等等。反正他们看不见妖魔。
　　到后来，我干脆专门寻找人形的小妖魔来当傀儡了，因为控制人形比其他形状更有代入感。理想的选择就是水塔鬼。
　　人们都说水塔鬼专门用声音干扰人类，让他们杀人或者自杀。但我觉得它们是很安全的妖魔，因为它们不以人为食，只不过爱发出噪音。那些受水塔鬼噪音干扰的人，我只能说他们太脆弱，如果说噪音源就是恶，那汽车和飞机也该废除了，我们都应该回去当山顶洞人。
　　我家住在一间破旧的公寓楼，楼顶有一个大水塔。
　　每当夜深人静，水塔便发出打鼓似的咚咚声。很久以前就听人说，里面居住着水塔鬼。
　　当下定决心之后，我在一天夜晚打开水塔的盖子，终于得到了我的第一只水塔鬼。
　　第一次看见这种秃头、浑身绿色，约半人高的小妖魔的时候，我真的非常激动。
　　这种绿色的人形小妖操作起来真是得心应手。它们的动作非常迅速，并且不会像鬼魂一样惧怕阳光，也不会像双足鲛那样受制于环境而需要大量水。只要用水浇湿它们的身体，就能保证它们健康活力一整天。最重要的是能精确的做出我所需要的动作。
　　于是我上了瘾，并开始尝试控制复数的水塔鬼。在熟练度增加之后，控制的妖魔也越来越多。在我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已经能够同时控制十五只水塔鬼。
　　班上有一群小恶霸，专门欺凌弱小，却从不敢惹我。因为一旦和我开仗，三十只隐形的拳头就会同时袭向他们毫无防备的太阳穴和裤裆。同学们都以为我打架很强，撂人于瞬间，其实是他们看不见妖魔而已。
　　我长期饲养当傀儡用的水塔鬼，因为它们是我重要的工具。我用新鲜蔬菜喂它们，用矿泉水给它们洗澡，并每天给它们作肌肉训练。所以它们个个膀大腰圆，是水塔鬼中的精英。它们一天二十四小时跟在我身边，可惜别人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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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我的学校附近住着一个非常骄傲的中年秃头弱智龟，因为早年在废材寺学过几手王八拳，再加上觉得小学生好欺负便整天往校内寻衅兹事，恐吓勒索，甚至对女学生进行人身骚扰。而学校的教师和学生全都敢怒不敢言。
　　一天下课，我正趴桌子上睡觉，而此人则以一副刚正不阿的表情（我不是开玩笑的，当时他真的是这副鸟样子）用爆发力咆哮着冲进教室，不由分说就把一名女生压在身下。
　　我当时已经睡迷糊，被咆哮声和尖叫声吵到，不由得骂了几句。
　　这下还得了！那厮转过头来，气得通红的秃头上蒸汽直冒，布满血丝的眼球像煮熟的鸡蛋，凸出老长，脸上几十道深深的皱纹像掉进热水的八爪鱼般狂乱舞动起来。只见他从胯下拔出一把匕首，咆哮着向我冲来。
　　不过在刀尖触及到我之前，这个秃贼便以非常舒服的表情躺倒，一阵粪尿味充满了教室。因为他的胯下挨了看不见的数十连重击导致了失禁。
　　后来，他偶尔碰到我还会大小便失禁，呆立原地不能动弹。估计是那时候心里有什么觉醒了。
　　而我每次见到他，必然要去买几公斤食盐，面带笑容的喂进他的嘴里，看着他笑眯眯的全部吞下为止。如若他吐出一丁点，或者有任何不高兴的表情，我便操纵水塔鬼用连续重拳挖掘他的太阳穴，直到他再次失禁并用相机拍下做成海报沿路张贴。
　　当我意识到的时候，原来的朋友已经逐渐疏远于我。只因为我整治了那个秃驴，在他们心目中便成了恐怖的存在。
　　无所谓，我只要有这些绿色的矮小秃头龟就够了，即便别人看不见它们。
　　我用废报纸给其中一只水塔鬼做了一身黑色西服，用它练习起太空舞步来。我把这只穿上西装的水塔鬼命名为史密斯．怀贤，并每天用它在学校后面没人的空地上表演舞蹈。反正除了我之外没人看得见。
　　一天，我正在看史密斯·怀贤热舞，突然一道人影以异常迅猛的气势飞向史密斯，并对着它的太阳穴使出一记横扫踢。
　　一声巨响，史密斯·怀贤在空中旋转飞舞，重重的撞上了教学楼的四楼楼壁。
　　发出烂番茄般的效果音，它的身体化为一朵巨大的肉花，牢牢的黏在楼壁上，接着化为青烟消失。它身上的假西装则化为碎纸自空中散落。
　　我惊愕了，随即愤怒起来。
　　究竟哪个骚包急着找死！
　　在脑海中向剩下的十四只水塔鬼发送命令，它们随即张开血盆大口咆哮起来，从四面八方袭向来者。
　　就在此时，我看清了来人的相貌。
　　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十一二岁左右，留着一头利落的短发。
　　我立刻发送停止命令，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当时我心想，完了，这么可爱的孩子就要变成烂肉一堆了，待会怎么处理会是一个难题。
　　令我震惊的是，女孩非常灵活的腾空而起，躲过了围攻。
　　十四只水塔鬼当场扑了个空并撞在一起。其中五只当场丧命。
　　女孩在空中翻了一个跟斗，漂亮的落地，紧接着压低身体向晕头转向的爬起来的其中一只水塔鬼的下颚挥出拳头。
　　一声清脆的骨折声响起，那只水塔鬼凌空转体三周半后重重的摔倒在地，没有再起来。
　　我目瞪口呆，不由得停止了控制信号。
　　失去控制的水塔鬼尖叫着逃离。
　　"你没事吧。"
　　女孩朝跌坐在地的我伸出右手。
　　看来她也看得见妖魔，并且把我当作被水塔鬼袭击的受害者了。
　　"什么事也没有……"
　　我握住她光滑的小手。
　　这一天，我损失了七只水塔鬼。不过我完全不感到可惜。
　　因为我从看到她的第一眼，就已经被深深的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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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误会了。"
　　在听完我的解释后，女孩抱歉的说。
　　"我才该说抱歉，差点误伤了你。"
　　接着我们开始互相自我介绍。
　　她叫沐苗，当天刚从邻市的小学转学过来。
　　由于我们有共同的秘密——都看得见妖魔鬼怪，所以很快就熟了起来。
　　于是我们经常课间偷偷一起玩，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在看了我操纵水塔鬼表演的童话剧之后，沐苗连连鼓掌：
　　"这个能力好了不起。好羡慕。"
　　"我才羡慕你呢，你的身手真好。"
　　沐苗说，因为从小看得见妖魔，经常会被必方等小妖盯上，为了保护自己，她开始了习武。
　　必方是非常恐怖的小妖，会用透明的线联结被它附身的人，操纵他去杀人，它自己则籍此取得人肉作为食物。我一直尽量不和必方扯上，因为我从未成功操纵必方。后来听说必方的智力高达三十，比许多人都高，而我只能操纵一些低智商的妖魔。而且被必方操纵的人非常凶猛，不是小孩子能对付的。
　　听沐苗说，她在小学一年级曾经在学校被必方附身的人袭击。当时校内数十人被砍杀，沐苗所在的班级只有她一个幸存。
　　在述说的过程中，她表情一直很平静。但我却从语气隐约感受到了她对于妖魔的厌恶。
　　而我，却用妖魔在她面前表演还沾沾自喜！
　　于是我向她道歉并说不会在她面前再用妖魔。
　　我们相互约定以后都要做好朋友。
　　我以为这样的日子一直都会持续下去。直到沐苗被妖魔夺走。
　　一年以后发生的变故，改变了我和她的生活，也迫使我开始了对妖魔的抗争。
　　有关后续又是其他故事了。
　　这就是我对于童年和妖魔鬼怪的回忆。

yuki美

写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