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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年起,我的捉妖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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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9-15 16:46:5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1978年起,我的捉妖经历转
1978年2月5日,我永远忘不了那一天,在那天,很多人都喜气洋洋的准备过春节,但我却迎来了我人生的一个转折点,甚至可以说迎来了我人生的唯一一次重大的悲剧。
我叫,是乌州城**队的一名小队长,那天接到线报,被我苦寻已久的黑牙出现在一个居民房中,我当时兴奋的心口直砰砰跳,黑牙的军火走私案可是我心中一块巨石,这几个月都压得我喘不过气,我带着十名警员夜里悄悄的就摸了过去。
不能说这事被我想的简单了,但谁也没料到黑牙他们的反抗会这么狂暴,尤其当我们冲进屋时,黑牙绝望的拉响土雷,除了我以外,其他同志都惨烈的牺牲了。
当我醒来时是在乌州城第一人民医院的一间病房里,看着想动也不能动的身子,望着自己被包裹成木乃伊的样子,眼泪不争气的从我的眼角流了出来,我心里明白,自己这身子算是完了,而那十名换命的弟兄也都跟我阴阳两隔了。
但情况并非像我想的那么悲观,一个月后我开始试着下地行走,又接受了三个月的肌肉康复训练,在一般的行走与跑跳时,我的动作与常人并没有多大的区别,不过右腿膝盖韧带损伤的后遗症也让我不得不告别了警队,成为一个地地道道的退养人员。
常年的**生活决定了我并不是一个闲得住的人,别看警局在市里给我分了一套住房,但我只在这房子里住了不到一周就腻了。
也说这房子的地点操蛋,周围的左邻右舍都是离退休的老干部,当时我这一个三十出头的小伙跟这帮老同志实在是没有什么聊的,甚至说话都说到不一块去,到最后我一合计,索性托朋友在乡间给我找一个住的地方,再怎么说我也有把力气,去乡间种花养草的混日子比城里这种憋屈的活法要好的多。
我托的朋友是一起长大的光屁股娃娃,他倒是了解我的个性,知道我喜欢过那种众不同的生活,没几天就物色到了一个适合我的地方,让我去城外乡间找一个叫巴图的人,跟他一起去过过乡间生活。
这事看着挺顺,尤其是我那朋友也都跟巴图打过招呼了,但令我心里好奇的是,我那朋友却不止一遍的强调着,让我与巴图见面后多忍耐一下巴图这个人,他说巴图就像啤酒一样,喝久了才能出味道(78年那会儿啤酒才刚刚流行)。
说实话,我心里不明白朋友这话的意思,但我还是兴冲冲的收拾了行李,又特意去粮店换了一袋子白面算是给巴图的见面礼,这样大包小包的拎着赶往了巴图的家。
在警局工作了这么多年,我自认自己奇人异事见到了不少,眼界也比一般人开阔的多,但当我站在巴图家院子里的时候,还是被眼前所见的一幕幕震撼了。
巴图家本身并没什么特殊之处,就是农村极其普遍的大瓦房和农家大院,只是这院子里的摆放东西太不一般了。
这院子的东北角有半亩大的空地,看样子在设计之初这里就是为种些小庄稼菜所准备的,种些黄瓜、西红柿这类的,空闲时候现吃现摘,想着就挺惬意,不过现在这处“宝地”却被巴图种了一些不知名的怪植物。
看着这些植物七拧八绕的样子,尤其那慎人的颜色和恐怖的花朵,我后背不由得上来一股恶寒之气,心说别看自己不知道这些植物叫什么,但很明显它们都不是善类,弄不好都有剧毒的可能。
我把眼光又集中在了院子里的一个角落处,按正常来说,这里该放着一些干农活的家伙事才对,镰刀锄头这类的,可现在却都被一些在我看来所谓的玻璃瓶子着,其实也不能怪当时的我没有文化,77年才恢复的高考,那时的我肚里压根就没多少墨水,根本就不认识试管、器皿这类的化学容器。
而最令我恶心与难受的还是院子正中在一根晾衣绳上挂着的一块猪肉,一般挂猪肉都是为了做腊肉或者风干做肉干,但巴图挂着这块猪肉竟然用来养肉蛆。
我不由得干咽几下,强压下心中转身就跑的冲动,心里把巴图重新定位在怪人加变态的行列中,但在倔脾气的驱使下,我又不由得抬脚一步步向这块猪肉靠了过去。
蛆这东西我可没少见,也说当时生活水平不高,随便蹲个公厕低个头就能看到坑里的蝇蛆,但拿蝇蛆的恶心与眼前的肉蛆相比,明显是小巫见大巫。
这些蛆身色偏蓝,有些个头大的都长出了小小的肉犄角,而且在强光照射下,蛆的身上明显还被一股透明液体包裹着。
我曾听一位朋友说过云南虫蛊的事,按我的观点,这些肉蛆弄不好就跟云南蛊沾边,我眼睛四处打量起来,想找个树棍之类的东西借力从猪肉上扒拉下来一个肉蛆细瞧,但当我刚有这种动作时,瓦房里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别动,你想死么?”
我顺着声音望了过去,这时从房中走出来一个高个男子,咋看之下最令我难忘的就是这人的四肢。
他的四肢明显比正常人要失衡的多,粗大的让我怀疑他身体中的大部分的养分是不是都供给了他的手与脚,尤其是他裸露在外的手臂,上面异常突起的肌肉块让我不禁觉得被这种人掐住保准跟被铁钳子夹住没有任何的区别。
再说下这人的眼睛,要是拿算命的来说,这就是典型的鹰眼,隔着这么远我都能体验到他双眼中发出的丝丝冷意。
我知道,面前这个怪异的男子就是巴图,虽说头次见面我应该上前打个招呼,但话到嘴边我却怎么也说不出来,甚至我还没来由的后退了一步。
巴图抱着肩膀,沉默的打量我一阵后又说了一句让我吃惊的话出来。
“卢建军,这肉里的虫子是云南五色蝶的幼虫,别看五色蝶无毒,但它的幼虫却是剧毒异常,你要是嫌自己命长就这么靠近它我无所谓。”
巴图这话别看是冷冷的语调,但话里却带着善意,我理解的几步避过这些致命的毒虫但脑海中却打起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你怎么知道我是谁?”受职业的影响,我警惕的问道。
78年那会照相机还没普及,而且那时有我的照片也很少,我不信巴图事先知道我的长相。
巴图微微摇了摇头,算是回应了我这紧张的态度,同时他也伸手指着我解释道,“看你这一举一动我就知道,你不是军队出来的就是警局工作过的,但军队出来的大兵身上都有一股正气,而警局的嘛,身上的匪气重一些,你……。”巴图又走进了几步,强调道,“是个**。”
我不知道巴图所说的正气与匪气是什么,也不理会他这么说是不是话里有话,反正当时的我嘴上没说什么,只是沉默的等待他的下文。
“你的右脚有伤。”巴图接着说道,“依我看,应该是弹片所致,但所幸你治疗的及时,恢复的还算不错,不过你也只能像个正常人那般走路和小跑,如果再进行激烈的运动,随时会有旧伤复发的可能。”
巴图不理会我的惊讶,总结起来,“一个受过伤的**能到这种穷乡僻壤来找我,除了退养的卢建军还能有谁?”
不得不承认,巴图这分析虽然有些怪但总的来说还算在理,我心中佩服他的同时也客气的把手伸了出去。
“巴图,你好。”我试图跟巴图打个招呼。
而巴图却很随意的摇摇手,握手的环节就被他免了,他的目光从我身上挪开,盯在了我带的那袋白面上。
“不错,最近有白面馒头吃了。”他撂下这句话后就单手提着面袋子走进了屋里。
反正头一次的接触,我是没看明白巴图这个人,而且我也深深体会到了我朋友的强调是对的,跟巴图在一起,首先要忍受的就是他那怪异的脾气。
这间瓦房里面有两个屋,巴图用了一间,剩下那个废物仓被我打扫一番后就成了我的新家。巴图在与我共处这方面很好说话,除了半命令半强调的告诉我,在他屋门紧闭的时候不要去打扰他以外,其他的一切随我意愿。
当时我是很乐意的点着头同意了,其实也不用他说,如果没什么事我还真不想去他的屋里转悠,就凭他院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生怕自己进去后会有意想不到的危险。
在我到来的第二天,巴图就捧着一盆白面馒头躲进了他自己的屋里,之后一连七天,我都没见到这小子的半个人影。
我也想过,巴图这种足不出户的闷法会不会把他自己给憋坏了,但我和巴图只是头次见面,尤其还有不能打扰他的约定再先,我几次徘徊在他门前时都把关心他的举动硬生生给打住了。
而当我转换思路,把目光又重新放在个人生活上时,发现乡间的生活真的不错,甚至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上很多。
尤其是我这个大龄青年也没有家庭的负担,拿着每月准时发放的死工资买了一个收音机后,一天天的小资生活就甭提了。
但没过多久,我这安稳日子就被打破了。


第二章 宁古村来信
那一晚我照例八点整准时睡觉,也说心态这东西真不好琢磨,以前在**队,只要手头有案子,不管人多困多累,夜里经常会因为琢磨事而失眠,可现在的我无事一身轻,别看一点睡意都没有可只用了五分钟的时间整个人就进入了梦乡。

  半夜时我被一阵极其轻微的乒乓声惊醒过,但迷糊间我也见怪不怪了,乡间嘛,流浪的野猫野狗多的是,谁知道这次又是哪个笨猫傻狗到我家串门来了,我翻个身接着睡。

  这样到了早上五点,天边出现一丝抹白后,整个村里的平静被下地干活的庄稼汉破坏了,我悠悠转醒,不过当我走出房门的时,看着对面屋门户大开,我不由得揉揉眼睛。

  巴图走了,而且要是我没分析错的话,这小子是半夜走的。

  他去干什么我不清楚,但能让这种七天不出屋的爷们半夜离家想必这事肯定不简单,本来我都打定主意不管巴图的事,毕竟他人怪我看不透,按我的做人原则,还是与这种人少打交道为好,但我又一合计,反正现在放在眼前的是空屋子一个,尤其看起来这屋里不像是有毒虫机关的地方,偷偷进去瞧瞧也无所谓。
我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只是我刚一进屋就被满屋子的旱烟味熏的够呛,真不知道巴图这几天抽了多少烟,放了多少“毒”,也就是赶上我这身体素质好的,要是换成老头老太太弄不好当场就得熏休克过去。
我捂着鼻子细瞧这屋里的摆设,大部分是一堆瓶瓶罐罐,而且有些罐子里还放着虫子的尸体,在不知名的液体中漂浮着,这让我想起了药酒,但泡药酒一般都是拿黑蚂蚁、蛇、人参这类的,哪有巴图这种泡法?

  我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甚至抱着敬而远之的态度把目光瞥向了别处,最终我被柜子上的一个本子所吸引住了。

  这本子是个有年头的货儿,整个外皮都略有发黄,我随手翻开看了一下,这是一本笔记。

  我犹豫起来,心说笔记这东西多少有些隐私的成分在里面,我不经主人的同意就大刺刺的看起来多少有些说不过去,但反过来想,做人也不能这么死板嘛,不然雷锋的事迹怎么能被大家知道呢,毛主席都说过向雷锋同志学习,我看看老巴的笔记也就是为了学习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
反正我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充分的理由,很名正言顺的翻开了这本笔记,不过当我看了几段内容以后,我的脸色就不自然起来。

  这笔记的内容出乎我意料太多了,甚至也是我活到现在见过的最另类的笔记,笔记中记载的都是各种动植物与虫类,或者按照巴图笔记中的叫法,这些东西就叫做“妖”,专吸人血的婴脸蝙蝠,能在水中生长并缠人落水的古藤,钻入脚板寄生人体的双头虫等等,本来我还以为巴图是个乱想狂,但看着他在笔记中详细的描述,甚至有的页中还特意夹着黑白照片,我最终是信了。

  我是没读过几年书,但见识可不比一般人少哪去,只是巴图记载的这些妖,任何一个都是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等大体看完这本笔记后,我心里开始胡乱猜测起来巴图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知道有跳大神、降头术这类的东西,但明显巴图跟他们不沾边,甚至这本笔记的内容让我丁点都找不到迷信的成分。

  在我瞎琢磨的时候,我的目光又落在了笔记本的下方,那里还压着一封信。

  我把这封信抽出来打量着,看名头这信是一个叫宁世荣的人写给巴图的,而来信地址是远在延北的宁古村。
78年那会,无论交通和通讯都不发达,乌州城和延北之间的距离可有点十万八千里的意思,宁世荣和巴图之间到底什么关系这可真有点让人耐人寻味。

  而就当我在考虑看不看这封信的时候,巴图的声音在门口响了起来,“卢建军,这封信的消息过时了,你要看就看我手里这封吧。”

  我打了一个激灵几乎是跳着转过身的,倒不是因为被巴图撞破我偷瞧他的“隐私”而觉得有什么尴尬,而是凭我的敏感性竟然没察觉到巴图是什么时候来到屋外的。

  巴图嘿嘿的笑起来,似乎他能看出我现在心中所想,但他也没多说什么,反倒大刺刺的伸手把信递了过来。

  我犹豫一阵接过信读起来,也该说这个叫宁世荣写字真不咋地,就跟蜘蛛爬似的,甚至有些字他不会写就直接拿圈代替,我皱着眉读了老半天,甚至来回看了好几遍才总算把这信的内容看明白了。

  “瘟神?”这两个字几乎是被我拖着长调喊出来的。

  也不怪我失态,这都什么年代了,竟然还有人信这种老封建迷信,尤其宁世荣这信写的真是不靠谱,村里死人竟然归结在瘟神身上。
不过别看我是这态度,但巴图却一脸认真的点头强调起来,“宁村长没说错,他们村确实进瘟神了。”

我不由得张大嘴巴,一脸不解的与巴图对视起来。

  巴图没理会我的目光,反而走到柜子旁把笔记底下的那封信抽了出来,并特意举在我的面前,“宁村长写这封信的时候,宁古村才死了三个人,而现在是五个,这种死人的速度绝对不会是偶然这么简单。”

  “那你就信了瘟神这种说法?”我忍不住反问一嘴。

  巴图哼了一声,既像是对我说又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宁古村我早些年去过一次,那里的环境很特殊,四面环山,说它与外界隔也绝不为过,真要出现了百年不遇的奇虫异兽那也是见怪不怪的事儿。”

  我心里细细品着巴图这话,又把笔记内容联系在一起,“巴图,你是说宁村长嘴中的瘟神其实是一种动物所为?”

  “绝对是这样。”巴图定了调调,不过随后他又皱着眉说道,“至于到底是什么东西出来祸害人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这谜团很快就会解开。”

  我明白巴图的意思,尤其是这小子现在手里正拎着一个兜子,里面装着的不是苞米面馍馍就是厚面皮大饼子,看样这是他为远行而准备的干粮。“怎么样?卢建军,你去么?
如果是一般人站在我的立场上,也许根本就不会答应巴图的要求,毕竟这次宁古村之行看似无碍,实则危险冲冲,尤其是将要面对的还是那充满神秘色彩的瘟神,不过我之所以要来乡间生活就是解闷来了,危险对我来说好比就是过日子中的一瓶调味剂。
“去。”我不仅痛快的答应了巴图,而且还生怕他反悔似的一把抢过他手中的兜子,并迅速回到屋中把我私藏的几盒饼干也都塞了进去。

  三天三夜的火车、一整天的拖拉机,还靠着一双大脚板翻了两座山头,我和巴图这才终于赶到了目的地——延北宁古村。

  饶是我在启程时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但这一路下来也让我有些吃不消,看着巴图一脸兴奋的神色我真怀疑这爷们是吃什么长大的。

  不过话说回来,当我看着眼前这村子时,心里还是不由的被震撼住了。

  现在是1978年,不是1789年,但这村子的外貌却让我丁点也看不到改革的样子。

  还是土墙茅草屋不说,就连窗户还是拿纸糊的,没有玻璃没有现代化的机械,人们穿着的衣服也都是破破烂烂打满补丁,要不是我清楚记着来时走过的艰辛路,我真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偶然间回到了古代。
“这就是宁古村?”虽然我知道答案但还忍不住问着巴图。
巴图点个头,随后把尾指放在嘴中吹起了响哨。
他这哨声吹得很特别,三长两短的反复了几遍,本来我还看不懂巴图的意思,但在他哨声结束后,村里就有一个老者带着三个壮汉出现在我的视线当中。
我额头不禁冒出了汗珠,心说这里村怪人怪规矩更怪,合着巴图刚才的哨声是一种联系暗号。
这老者的年纪可不小,依我看八十岁都打不住,但他的步伐却很矫健,跟壮汉一起一路小跑到我俩面前时竟然面不红气不喘,尤其他的嗓音绝对跟洪钟有的一拼。
“老巴,你终于来了。”老者哈哈笑着说道。
我先是听得一愣,心说这老者怎么跟巴图叫爹呢?不过随后反应过来,这老者的口音不地道,把巴和爸弄的有些混淆。
当然我这一愣神也只是一瞬间,并没有产生意外的尴尬,巴图客气的说了一声宁村长好后就把我介绍给了宁世荣。
随后我和巴图受到了贵客之礼,但这贵客也只是相对而言,在这穷村子里贵又能贵哪去呢?大米饭、炒肉丝就不错了。
等茶足饭饱之后,我们话入正题。
“宁村长,你来信中说到的瘟神可有人见过么?”巴图问道。
宁世荣摇摇头随后苦叹起来,“以前俺们村有个老萨满法师,他就预测在自己死后村里会有灾星降临,这不被他说中了么?”
我和巴图听到这对视了一下,我不知道巴图心里怎么想的,但我心里算是明白了,感情这老头嘴中的瘟神是这么来的,不过令我没想到的是这次瘟神的出现竟然还牵扯到了一个萨满法师的预言。
我可是个无神论者,萨满法师的话我丁点也不信,但瘟神的出现与萨满预言联系在一起后,我突然觉得这事或许远不止巴图来前假设那么简单,甚至有人为凶杀的成分在里面也说不定呢。












 楼主| 发表于 2013-9-15 16:48:50 | 显示全部楼层
三 剖尸
宁村长这就开始说起瘟神的事来,只是他说的这些对我和巴图来说丁点用也没有,都是迷信与传说,我和巴图听着听着都不由得打起了哈欠。
我最先忍不住打断了宁世荣,转移话题问道,“村长,你说瘟神已经致五人死亡,不知道那几人的尸体能不能让我们看一下么?”
其实我这么说倒不是瞎掰,既然从宁世荣的嘴里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那我和巴图也不能就此干坐着,自己去找线索就显得异常关键,拿一个**专业角度来讲,验尸就是很好的一个突破口。
当我提到验尸建议的时候我也看似不经意的向巴图看了一眼,当时我也只是意思一下,可没想到巴图一听到验尸,一脸的兴奋劲就甭提了,甚至他暗中还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被巴图的反应吓了一跳,心里不由得突突两下,要知道验尸这种事可不是一般人能接触到得,就说我自己最早一次跟一个法医验尸时,饶是我做足了心理准备,而且也只是在一旁观看,但到最后还是被恶心的吐了,胃口也在一周之内变得极差,甚至在今后的一段时间内,看到红肉就反胃,可巴图现在的表现绝对能证明这小子以前鼓弄过尸体,而且绝对不止一次,我不敢深想下去,也强迫自己不妄加猜测巴图以前到底做过什么。
宁世荣听了我这话犹豫了一番,“老弟。”他对着我一脸严肃的说道,“俺们村祖上传下来的规矩,人死要落叶归根,入族为安,别看我是一村之长,但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利让你们去打扰死者的清净。”
我一脸失望,宁世荣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而且他嘴中说的规矩也并非是宁古村的特例,别看现在社会解放了,但在大部分人的眼里,就算家属死于非命,验尸这环节也绝对不会被轻易接受。
巴图不死心,在一旁又强调道,“我们不需要五具尸体,宁村长,只要你能让我们见到一具就行,而且我保证我们只宁世荣没吭声,他还蹲在椅子上吧嗒吧嗒抽起烟袋来,我们没敢打扰他,这样这老头足足吸了三袋子烟,尴尬的气氛才被打破。
“老巴,这样吧。”宁世荣打定注意,一脸狠心之色说道,“这五个死人中有一个是孤儿,正停在村中的将军庙中,我可以带你们去看看,但你们可要保证绝不对这尸体乱来。”
我没急着表态,但巴图却像个吃米的鸡一般猛点起头来。
宁村长嘴中的将军庙其实就是马援庙,在我印象里马援是东汉的伏波将军,真不知道这宁古村为何还保留着这座庙,也搞不懂他们的祖上与马援到底有什么关系,但这座庙却是整个村里唯一一个是石头砌成的房子。
而宁村长嘴上说的那具尸体就被一个草席包裹着安静的放在庙里正中间,面北朝南的躺着。
我看到这裹尸时心里不由的出现一丝欣慰感,心说自己会的这点侦破水平终于能用上了,可巴图的激动比我有过之无不及,一脸贪婪的神色冲着裹尸大步走去。
“你们,别乱来啊。”宁村长看到我俩的情况反常,索性一边强调着一边伸手挡在了巴图的面前。
巴图哈哈笑起来,嘴中连说不乱来,但他却抽空对我使个眼神。
我明白巴图的意思,一番连拉带劝下把宁村长哄到庙外,其实我也明白,验尸验尸,如果只是干看不验那能出什么结果?当然,我俩也不能只为了找线索而忽略了宁世荣的感受,所以……我为了让宁村长眼不见为净索性把庙门关了起来,甚至怕宁村长突然闯入我还把裤袋接下来绑在了门把手上。
等我忙活完这通时巴图已经把尸体从草席中拉了出来。
这尸体生前年纪不大,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是个姑娘,而且看长相还是个美女坯子,但我也顾不上欣赏什么,反而专注的观察起来。

是远观不会乱来。”
我承认在验尸这方面自己是个门外汉,可找疑点这么浅显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只是我从头到脚对这尸体打量了一遍后,除了觉得这女尸脸色差点以外压根就没发现什么异常,我皱着眉扭头看向了巴图那意思询问一下他的意见。
巴图对我的询问没反应,只是歪着头瞥看着女尸,突然间这小子伸出双手解起女尸的衣服扣子来。
我被弄得一愣神,但随后反应过来巴图是想对女尸进行更进一步的验身,我打心里对巴图是支持的,但毕竟巴图是个大老爷们,这么不管不顾的扒着一个女尸多少也让我有些不自然。
不过巴图扒尸体相对他后面的动作也只能说是小巫见大巫,这小子弄出一个裸尸后还特意的一把将女尸抱在了怀里。
我觉得嗓子眼里有些干涩难耐,心说这小子什么毛病?难不成看这女尸长得漂亮还有什么非分想法不成?
也说这时候的巴图气人,他自己抱就抱着,非得在他动作令我怀疑的情况下还突然来了一句,“建军,要不要一起来?”


我使劲的摇了摇头,索性远远的蹲在一旁表明了我的态度。
巴图不再理会我,低着头对女尸细看起来。
刚开始巴图的精力都放在女尸的五官上,要么扒开女尸眼皮瞧瞧,要么就捏开女尸的嘴揪着舌头把玩一阵,甚至连女尸的耳朵他也没放过。
如果这时有外人在场看着我俩,想必一定会被我俩的举动逗笑,巴图检查怀中女尸,而我却一脸恶寒的盯着巴图仔细的瞧着这小子的一举一动。
我不知道巴图的脑袋瓜里想着什么,但现在的他大脑一定在飞速的运转着,尤其我还头次见到一个人在认真之下他的头皮和耳朵会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
巴图观察完女尸的五官之后,脸上浮现了很强的失望之色,随后他又紧紧拽住女尸的头发,就像翻书那般检查起女尸的头皮。
看到这我也明白了巴图打心里还是怀疑这女尸是被某种动物或虫子咬死的,他这么做是想找到致命的伤口。
这样过了大约十分钟的时间,巴图终于地毯式的搜索完女尸的头皮,只是他失望的眼神一点也没减。
我扭头看着庙门口,心说我俩这一通折腾别看宁村长在外面等的心急,索性半强调半劝的来了一句,“老巴,差不多就得了吧。”
巴图对我一咧嘴,做了一个别烦我的手势出来,之后他把女尸丢回草席上,整个人骑在了女尸上面。
“虐尸。”这是我在心中给巴图这么变态动作的一个定义。
而巴图也不仅仅是骑这么简单,接着他就一点点的对女尸从头到脚进行排查。
尤其难以启齿的是,对女尸的**和私处,巴图也没放过。
等他检查完时,我蹲的脚都有些发麻,“有什么发现么?”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后问道。
巴图摇摇头,也学着我的模样坐在地上并一手掏兜拿出了旱烟丝,一边麻利的卷着一边回道,“从外表看,这女尸没受过任何外伤,而且从死前体征来看,没有任何疾病。”
巴图这话的意思很明显,排除了这姑娘被人打死、被动物咬死和生病死亡的可能,可我却一点也没听进去巴图的话,我几乎是凸凸的眼睛看着巴图现在的动作,心说这小子可真是一点也不忌讳,刚用手玩完尸体就卷起旱烟来,不管这尸体看上去再怎么“健康”,但也是一具尸体嘛。
而在我犹豫着要不要劝巴图别在这里吸烟的时候,这小子竟然把卷好的烟卷一下丢给了我,“来,建军,吸两口提提神。”
我也是个老烟枪,但这次看着手中的烟却怎么也提不起吸烟的胃口,可巴图却早不客气晚不客气的,特意凑过来给我划了一根火柴。
也说我的忍耐力真不错,最终是咬牙吸了这根真不想吸的旱烟,而巴图也随后再卷了一根旱烟自己吸了起来。
这时宁村长的催促声在门外响起,我随口应了一声后就又指了指女尸,那意思既然女尸的衣服是被你老巴扒下来的,现在也该是你把它的衣服穿上的时候了。
巴图没动身,也对宁村长的催促来个不管不顾,反而又向我身边靠了靠,“建军,我想剖尸看看。”
这一下我激动的咳咳咳嗽起来,“老巴,你疯了?”我小声吼着并强调道,“咱们是在宁古村,不是在法医解剖室,真要被宁世荣发现了,我看咱们别想活着出村。”
“没关系没关系。”巴图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随后就隔空对这女尸比划起来,“建军,我解剖的技术很好的,一会你给我打下手,我从侧面下刀,等缝了线穿好衣服宁村长他们绝对看不出什么。”
我知道巴图的性格,那就是个认死理的倔脾气,他想剖尸单靠我这三言两语是劝不住的,而且巴图想的办法在我看来也行得通,侧面开膛,只要胸腔不遭到破坏,这女尸穿好衣服胸口就不会有塌陷露馅的说法。
“来吧。”既然要做这事就赶早不赶晚。我下定决心跟巴图疯一把后,反倒催促起巴图来。
而巴图也一把将烟头丢掉从我俩带来的背包中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来。
剖尸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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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9-15 16:50:38 | 显示全部楼层
四 诡异初现
解剖可是个手艺活,绝不是说拿把利斧噼里啪啦一顿乱砍乱砸就行的,一来看技术,二来也看解剖用到的家伙事。
在巴图说到解剖时,拿面不改色来形容这小子最为恰当,我心里琢磨着对这种“勾当”,巴图绝对不是第一次。
我想着想着眼睛就像巴图手中精致的小盒子看去。
巴图明白我这动作的含义,他也没卖关子,当着我的面把盒子打了开来。
盒子放着两把小手术刀、一团羊肠线外加两根银针。
我在**队时看过法医解剖尸体用过的手术刀,当时我看着那如此精致锋利的小刀时不由感叹了老半天,可法医的手术刀跟巴图这小盒中的手术刀相比,无论从外形还是钢质上,我个人认为相差的绝对不止一个档次,甚至我都怀疑巴图的手术刀在国内也是稀罕货,这小子能弄到如此宝刀绝对花了不少银子。
巴图没在理会我的表情变化,他专心的把手术刀拿出后就开始一边用手摸着女尸一边寻找下手点。
巴图嘴上说让我给他打下手,其实这次解剖压根就没我什么事,我只是蹲在一旁提着女尸的一个手臂,让女尸的侧面能更好的展现在巴图的面前,但话说回来,这女尸也不是活物,没有诈尸的说法,我提着手臂跟不提没区别。
巴图麻利的下了刀,拉了一个足足将近三十厘米的口子出来,也不知道该说这小子胆大还是说他血腥,他给女尸开膛后手上也不带手套之类的就直接把手伸了进去。
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头晕,尤其是听着从女尸胸腔中传出的叩叩声,让我本来就不怎么舒服的胃又开始翻江倒海起来。

最先被巴图拽出来的是女尸的肠子,而他只是瞧了一眼后就把肠子又送了回去,我当时没注意这女尸的肠子长得什么样,反而我放下了女尸的手臂悄悄的挪着身体向一旁靠了靠。
也别说现在我没事干,我有些哆嗦的从包里把旱烟丝拿了出来,并以现在能发挥出最快的速度卷起了旱烟。
倒不是我有这份闲情逸致,而是我觉得一会解剖完要是巴图兴趣大发之下再拿他的血手给我卷个旱烟,那我绝对能当场疯掉,与其这样倒不如我自己事先替他给我自己卷跟旱烟。
等我把旱烟卷完后就挂在了耳朵上,我心里也稍微松快了一些,而趁着这段功夫,巴图的手不知道反反复复进出女尸胸腔多少次了。
每次巴图都拽一种器官出来,伴随着他的一声叹气或咒骂后,这器官又被巴图不客气的塞了回去。
随着慢慢的适应,我也渐渐胆大的在一旁旁观起来,其实观看解剖跟蹲在市场上看杀猪没多大区别,尤其是从尸体中拿出的乱七八糟的下水货,跟猪的确实很像。
巴图这次解剖尸检,是从下到上挨着顺序一个个看的,只是女尸的大半个肚子都被检查完了,巴图脸色的失望之色却越来越浓。
“有了。”当巴图扣出女尸的一块肺叶出来后,突然间他兴奋的叫了起来。
我知道有情况,犹豫一下后急忙凑了过去。
但当我看清巴图手中握着这块肺叶时,又不由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这块肺叶早就没了正常色,乌了吧唧的,甚至细瞧之下这肺叶上还长着一层深绿色的苔泥。
也许我的描述不当,哪有苔泥长在死人肺里的,但在我的脑海里,除了苔泥就找不到别的词能描述这种怪东西。
我和巴图交换一下眼神,接下来巴图没说什么,只是皱着眉陷入了沉思,而我在没得到巴图的解说后也凭着自己的水平暗自分析起来。
按我心中所想,这苔泥绝对不是在这女子死后生长上去的,不然哪有这么巧的事,别的地上不长非得都挤在肺子上的?我心说弄不好这诡异的苔泥就是女子死亡的真正原因。
“建军,躲开。”当我正要进一步深层次的往下想时,巴图大吼起来。
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但几乎就在巴图刚喊完我就一个侧滚翻向一旁扑了过去。
巴图一脸惊恐的盯着手中这块肺叶,就像此时他握着的是个地雷,他也没耽误,把肺叶使劲推回女尸胸腔后就急忙翻起了布包,找出一个玻璃瓶子,把瓶中一大半的暗黄色液体都倒在了他自己的手上。
我不知道这液体是什么做的,但在巴图拼命擦拭双手时,我闻到了一股极其刺鼻的气味,甚至让我止不住得咳嗽起来。
“怎么了?”我一字一句的从嘴中挤出这句问话来。
巴图没理会我,反而拿起银针对准女尸侧面缝了起来,不一会就把他弄出来的刀口缝的死死的,而且他还不放心的把瓶中剩下的液体一股脑的洒在了缝合处。
“毒。”等巴图坐在我旁边缓了几口气后说了这个字出来。
“毒?”我细品着并反问道。
巴图点点头,“有种专门靠着尸体存活的霉菌,我不知道它学名叫什么,但我都叫它尸霉,这东西毒性很强,但很奇怪。”他说到这指了指女尸,“这死娘们肺里的尸霉怎么长的这么茂盛?亏得我机灵些,不然过会我的手准会中毒。”
我听的不由吧嗒吧嗒嘴,看巴图的表情我知道这小子没开玩笑,但隔着皮肤就能染毒,这尸霉的毒性想起来可真够烈的。
庙门外的敲击声已经很响了,估计宁世荣这老头早就等的不耐烦了,随时都有破门而入的可能。
我和巴图也没了继续验尸的兴趣,为了赶时间,我咬着牙与巴图一起为这女尸穿好了衣服并又拿草席卷好。
宁世荣进门后不满的问我俩躲里面干些什么,我和巴图就你一言我一语的找借口把村长搪塞了过去,尤其是这女尸外表看着并没异样,我俩偷摸干的好事也算捂住了。
我和巴图又跟着宁世荣去他家里坐了一会,这次我俩没给宁世荣讲瘟神传说的机会,反倒主动问话般的套起话来,把这五个亡人死前的情况了解的八九不离十。
到了夜里,我俩就住在了宁世荣的家里,宁世荣家不小,我俩单独住进了后院当中,别看前一阵没日没夜的赶路但我却一点也不觉得疲倦,反而我哥俩盘腿坐在火炕上对着吸烟讨论女尸的事。
“老巴,你怎么看?”我问道。
巴图皱着眉吐了一个又一个的烟圈,这小子想事的时候就这动作,“建军。”他回过神后说道,“咱们把女尸为何死的放一放,先说说这五人死亡的共同点吧。”
我点点头,回想着宁世荣白天说过的话,要说这五个死人身前还真没什么必然的联系,两男三女,既没亲戚关系也不是左邻右舍,甚至他们之间除了见面能点个头打个招呼以外平时根本就没深层次的接触。

我摇摇头,那意思自己想不出这五人有什么共同点。
巴图叼着烟头索性拿出笔和纸,摊在炕上画起图来。
“这是宁古村,这是村北面的山坳。”他一边画一边说道,“宁村长说他们村里有个祖上留下的习俗,每逢阴月夜里的零点时刻,他们都会选人去村北 面对山坳祭祀瘟神。”
我顿悟般的一拍手,接话道,“老巴,这五人都拜祭过瘟神,而且都是在第二天被村民发现了他们的尸身。”
不过我也是高兴的太早,随后再一琢磨,我就把自己刚说的话给推翻了,“老巴,这五人是拜祭过瘟神没错,但在这段期间也有其他两个村民拜祭过,为什么那两人就没事呢?”
巴图呵呵笑了,只是他笑的有些诡异,“建军,对宁古村我比你了解的多些,村里这些人我也都认识的八九不离十,那两个幸存的村民你是没见过,一个是村里出了名的懒蛋,另一个在村里也是有名的胆小,让他俩晚上去祭瘟神?依我看那晚他俩压根就没出过家门。”
我苦笑起来,心说真要被巴图说中了那这世道可真没地方说理去,合着勤勤人死的早,懒人胆小鬼却能躲过一劫。
但现在不是讨论人性的时候,我顺着巴图的思路往下想着,“老巴,你的意思这些人的死都与祭祀有关?”
“没错。”巴图很肯定的回答,“而且建军,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在祭祀的夜里,他们碰到了某些‘妖’,发生了意外。”

我知道巴图嘴里妖的意思,但我想了想,又觉得这有些说不大通,“老巴,白天咱们解剖的那具女尸可是肺里长了尸霉,有什么‘妖’能传染这种东西?而且还专门进肺的?”
“人总是要呼吸的嘛。”巴图强调起来,“如果这妖是个很毒的活物,甚至就是一个浑身长着尸霉的变异体,那接触过它的人肺子里长了尸霉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我点头认可了老巴的说法,同时我也不打算再多问些什么,毕竟这一切都是我俩的猜测,都说事实胜于雄辩,等下次宁古村祭祀瘟神我和老巴同去,那答案不就揭晓了么?
想到这,我掐着指头算起了日子来。
“建军,省点气力吧。”巴图看出我的意图打断道,“咱们运气不错,今晚就是阴月。”说着他又看了看手表,“咱们快些准备,再过一个小时就是零点时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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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9-15 16:52:57 | 显示全部楼层
阴月之夜说白了就是初一,我以前没来过宁古村这种特殊的地方,当我和老巴出了屋子后我突然发现这种夜晚真是黑的可怕。

  没有月光和灯光的照亮这种地点绝对堪称伸手不见五指。

  其实我和巴图在来宁古村之前就在背包里藏了两支手电筒,为的就是应急之用,不过今晚巴图却特意强调不能用手电筒。

  巴图的意思很简单,今晚我俩的行动要隐秘,不仅不能让宁古村村民知道,而且在宁世荣宁村长那里也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我打心里真不理解巴图为何要这么做,我心说我们一没去偷二没去抢,犯得着做回贼么?不过也怪我当时不了解宁古村的习俗,不知道祭祀夜晚随意出行是犯大忌的。

  我和巴图可是寄宿在宁世荣家里,不管我俩再怎么暗夜潜行,要是从宁家正门走出去多少有些冒险成分。

  但这也难不住我俩,都是壮年汉子翻个墙不成问题。我和巴图就像两支猫一般一前一后从土墙上相继而出,不过落地后我却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这也不能说我是个路痴,这阴月之夜想要辨路识途真的是很有难度。

  可也不知道巴图的脑袋是怎么长的,隔黑他向周围看看后就指着左手边对我说道,“建军,咱们这边走。”

我当然对巴图这话没疑问,也很配合的一路尾随在他后面,不过我一边走一边瞧着巴图的背影,尤其看巴图熟练的带路,我心里不由得怀疑着这小子是不是有猫的那种夜里视物的特殊功能。

  但饶是如此暗夜,巴图带着我也没敢走大道,专可犄角旮旯钻,就这样我俩又走了半个小时才总算来到了目的地。

  巴图找到一个适合我俩藏身的土坑,我俩没耽误也没嫌弃的都趴了进去。

  我不知道巴图趴在坑里是什么感觉,但我这一趴一下子把当**时的回忆又勾搭起了大半,尤其蹲点端黑窝时,一蹲就是这么一夜。

  “建军。”巴图打断了我的回忆,附在我耳边悄声问道,“你看看几点了。”

  巴图没有戴手表的习惯,我急忙摸出兜里的火柴并扯着外衣的衣角挡着划着后,借着微弱的火光看了下时间,现在正好是零点时刻。

  我也没回话,只是用手轻轻拍了拍巴图的手背,相信凭老巴的才智肯定能懂我这动作的意思。

  由于我俩赶来的匆忙,根本没时间也没机会知道今晚来祭祀瘟神的是谁家小谁,我只好漫无目的的闲等。

  而巴图却探个头向南面的宁古村观望着,就这样过了稍许,他的悄悄话又传到了我的耳边,“建军,有人来了。”

我知道自己看不到什么,但还是顺着他的目光向远处瞎看一番,直到远处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我才多少找到了一点感觉。

  只是听这脚步声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心说今晚祭祀这主儿行哇,竟然是穿个拖鞋来的,到底是他没把祭祀当回事呢还是从没想过祭祀过程中能出危险?

  不过话说回来,这趿拉板声却给我省了不少事,至少通过这种特殊的鞋声能让我清楚的感觉到祭祀者的一举一动,尤其这祭祀者也没拿个有亮的家伙事出来。

  我和巴图的运气确实不错,这祭祀者就在我俩藏身的土坑旁停了下来,并乒乒乓乓的把祭祀用品隔黑摆在了地上。

  随后又传来一声很轻微的扑通声,我合计着这祭祀者一定是跪在了地上,开始了祭祀的过程。

  就这样过了好一阵子,我心里觉得少说也有半个时辰了,但周围并未出现什么异常,我紧张的心里不由放松下来,甚至我都开始把巴图说的有“妖”的可能性给否掉了。

  突然间,巴图的大手抓在了我的手腕上,并轻轻的摇晃着我,我知道巴图一定发现了什么。

  我探头探脑看了一番,又警惕的听着周围的响动,可忙活了一通,我却一无所获。
但巴图却显得兴奋异常,尤其是他握我手腕的力道越来越大。

  最后我是实在忍不住了,悄悄凑到他耳边问道,“老巴,什么情况?”

  “‘妖’来了。”巴图回答道。

  “‘妖’?在哪呢?”我反问一句,并且在这一瞬间,我心里又开始紧张起来。

  巴图嗅了嗅鼻子,“离咱们不远了,这东西的移动速度真挺快嘛。”

  看着巴图这动作我郁闷了,合着这小子发现妖是靠他的鼻子,我心说老天对我也太不公平了吧,对巴图也太照顾了,怎么夜视眼和灵鼻子的本领都给了巴图,我一样也没分到呢?

  “你闻到了什么?”我问这话的时候心里既是好奇又有一丝嫉妒的成分。

  “腥、臊!”巴图回道。

  不过随后巴图又像打击我一般的多强调了一句,“建军,怎么你没闻到么?”

  我无声的苦笑一下,识趣的闭上嘴不再多问。随后我在既紧张又煎熬的状态下熬了一阵子,而祭祀者那里也开始啪啪的轻拍起了手。
这时我真想跑出去带着祭祀者走开现在的是非之地,明知有危险靠近却“眼睁睁”看着一条人命冒险,作为一个爷们儿我在心里说不过去,不过我还是强压下心里的这种冲动,毕竟为了能找到这个“妖”的线索,没有诱饵怎么行?

  而且我拉着这名祭祀者跑开后我的大麻烦可就来了,祭祀夜里满村溜达,这罪名可不小,我又不能拿捉妖当借口,弄不好整个宁古村都会被我得罪一遍。

  “建军,不管一会发生什么,你千万别动,‘妖’就在我们身边。”或许是巴图察觉出什么来,他特意凑到我的耳边强调了这句。

  就巴图这一句话,我突然觉得嘴里干涩异常,而且在这种明知危险就在周围却把握不住危险脉搏的状态下,我一下子就把救人这事抛在了脑后,甚至我都觉得自己全身的汗毛都微微扩张起来。

  噗通一声响,伴随着祭祀者倒地的声音,周围又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凭着祭祀者一点反抗都没有的这种过程,我只觉自己心里的压力又大了许多,尤其是我的脑袋里都开始嗡嗡的响了起来。两个人一个妖,在一个无月的夜里独处,这绝对不是玩恐怖这么简单的事。
可危险还远不止如此,在没有任何征兆之下,突然间两团黄绿色的亮点在不远处亮了起来。

  我被这奇异的现象弄得不由哆嗦一下,心说这什么东西?难道是鬼火么?

  但鬼火这东西我见过,学名磷火,都是偏蓝色的,和眼前的黄绿色根本就不像,尤其鬼火在空中还一沉一浮的,可眼前这俩光球明显静止不动。

  眼睛。这是我想到的另外一种可能,不过都说人吓人吓死人,我这种猜测也把我自己吓得半死。

  我心说巴图说它是妖可真没把它叫错,就凭这俩眼球子绝对能堪称世间异象,别看我胆子不小,可现在我却突然有种无力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想起巴图刚才嘱咐我的话——不要动,我索性就执着的把这句话当成了“圣旨”一般,甚至都开始盲目的把这句话当成了保命的法宝。

  这两团亮光盯着我看了有好一阵子,正当我开始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要虚脱的时候,它走开了。乒乒乓乓的声音响起,瘟神开始享用起它的贡品。我试着给自己鼓鼓气,并咬牙坚持着向巴图那般石人一样的静止不动。也许就是十五、二十分钟,也许真的有两个小时,反正我觉得过了好久好久,这只被那操蛋的祭祀者请来的瘟神终于离去了。
“建军,它走远了。”在巴图宣布危险解除后,我立刻像一滩肉泥般的瘫坐在了地上,嘴里也不受控制的大喘气。
巴图真是个壮汉,别看他扛个村姑,但走起路来还是飞快,到最后我时不时的小跑着才能跟上他。

  现在这种雾天对我来说可不是好条件,尤其是潮湿的空气让我膝盖处都有些不适起来,巴图早就知道我有旧伤,他现在飞快的走着明显没考虑我的感受,但我也没怪这小子,毕竟我这腿伤跟一条人命相比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我抽空看了一下表,现在是凌晨两点钟,按说现在正该是夜里最黑暗的时刻,尤其还是初一,但在雾气和宁古村特殊环境的影响下,天空中折射出来的是一种恐怖的灰蒙。

  巴图这次目标明显,就是奔着宁世荣家去的,只要能及时赶到后院回到我俩借宿的屋里,他就能凭借自己带来的药为这村姑医治,可巴图算盘打得不错,但事与愿违。

  我在后面跟了一会后就发现巴图的脚步开始打晃,随后他的呼吸也开始加重,我知道这绝对不是巴图体力不支而是巴图身体出现了异常。“老巴。”我喊了一句后就想上前帮忙。“走开。”巴图喝了一声阻止了我,随后他咳嗽着把村姑像丢沙袋一样随意的丢在了地上,而他自己也拼着一口气向路边一棵老靠了过去。“噗通”一声,巴图瘫坐在了老树底下,趁着还有意识他哆嗦着手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出来。
这盒子是在我俩出发前他特意揣进兜里的,尤其这盒子上一没标签二不透明,我一直没搞懂它里面放的什么东西。   等巴图把盒子打开后露出了它的真面目,里面放着几支装了药剂的注射器。   巴图没解释什么,自行拿出一支注射器把针头刺入自己胳膊中并缓缓的推了些药剂进去。   我没敢做什么,就在一旁观察起来,也说这药剂神奇,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巴图的脸色就变的红润起来,而像浑身哆嗦、喘粗气这些症状也都随之消失。   巴图苦笑一下,叹口气说声好险。   我好奇,趁空指着注射器问道,“老巴,这是什么药?”   “甲ji苯甲an。”巴图说完就冷冷的注视着我看着我的反应。
若是一般人听到这名字肯定会以为这是什么西药呢,可我一直就是吃*******这碗饭的,对甲ji苯甲an非常敏感。 “巴图,你xidu?”我有些不可置信的吼了起来。   巴图歪着头看着我,“建军,别说的这么难听,这注射器里装的是bingdu没错,但要没有它,现在的我可能就已经死了。”

暂时就到这吧 有人看就在发剩下的。
  但我这气还没喘上几口巴图就一手拉着我催促起来,“建军,快,救人。”

  “那个祭祀的村民,他还没死。”巴图看我没缓过神来索性又多解释了一句并率先跑了过去。

  我知道救人要紧,只好自己捶了两下胸口给心脏解解压并拿出我现有的全部力气跟了过去。

  我不是气象学家,更对地理知识懂的不多,就在我和巴图跑过去救人这短暂的一瞬间,本来还漆黑的环境突然间亮了少许,并且有一股潮风从远处刮了过来,这让本来就因经历一晚上怪异有些消化不了的我更加的吃惊了一下。

  但我这吃惊也就是一愣神的功夫,现在我可没那闲工夫掰扯天为何会突然亮起来,远处地上还躺着一个人呢。

  夜里出行我和巴图没带乱七八糟的东西,要说救人肯定也是把这人带回村里才能医治,我觉得自己没有巴图的邪才但力气还是有一把的,扛个人还不成问题。

  我自告奋勇的拦住巴图,说声我来后就想伸手向祭祀的村民抱过去。
而巴图却没领情,反而不客气的推了我一下,他也不解释什么,沉着脸大手一抓再一用力,这村民就被他扛在了肩上。

  就这么一弄我才发现,原来这祭祀瘟神的村民是个女的,我在心里咳了一声,心说怪不得巴图不让我扛呢,原来这小子是出来色心了,不过我很快就把这想法给打发了,看着巴图一脸严肃,我知道事情远不止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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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9-15 16:54:45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TJ了 求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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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9-15 16:55:04 | 显示全部楼层
好故事 不过瘾 求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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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9-15 16:56:5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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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9-19 16:14:42 | 显示全部楼层
{:soso_e144:} 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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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9-22 12:39:28 | 显示全部楼层
精彩~牛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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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9-22 12:39:44 | 显示全部楼层
不顶不行啊 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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