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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网哈尔滨9月17日电站在黑龙江省安达野外特别实验场那口已杂草丛生的废井前,57年前死里逃生的刘智老人说:“我就是喝了这口井里的水受的害,“731”部队在这里进行细菌战实验不容怀疑!”
控诉血泪斑斑,罪行铁证如山——9月16-17日,9名国内历史专家在安达野外试验场进行实地考察并现场认定:“七三一”研究所与安达文管所在两年中所进行的五次踏查中,所发现的10余枚细菌炸弹残片,为侵华日军第七三一部队当年所使用的宇治式50型细菌炸弹残片。这些陶瓷细菌弹片,确切证明“七三一”部队在此进行了细菌弹实验,进一步确凿证明侵华日军第七三一部队确系用活人在此进行了细菌弹试验。
(一)野外魔窟
据可靠调查,侵华日军七三一部队在黑龙江省的安达、吉林省的陶赖昭和哈尔滨市平房区附近的城子沟等地密设了野外实验场。其中,安达野外特别试验场(也称安达靶场)是面积最大的一个。1941年,“七三一”部队为了进行野外细菌实战实验,在该镇东18公里的鞠家窑附近,秘设了一个特别实验场(也称安达特别靶场)。
据七三一研究所所长金成民介绍,安达试验场隶属于“七三一”部队第二部(细菌试验部)。这个实验场是在附近村屯征派中国民工修建的。建筑材料都是从“七三一”部队资材部运去的。建筑分地上工程和地下工程。由于地下工程对外保密,往往都在夜间突击施工,连参加地下工程施工的中国劳工也不知道它的用途。后来,一共建起了4栋约有70多个房间的地下室,做为营舍、实验室、汽车库、食堂、浴池。地上建筑都是简易板房,有井房子、马棚、猪圈以及鼠舍。同时,在实验场区分别竖起了三角形的大铁架子,作为投放细菌炸弹的标志点。
鞠家窑的老住户关占和回忆:我亲眼看到日本关东军在我们屯东南的碱草甸子上建立一个实验靶场。记得那是1940年,有伙不穿军装的日本军人,坐着汽车到碱草甸子看地号,说是要建兵营。地号选好后,就从附近村屯雇用一批劳工,建造了半地下的营舍,四周拉上铁刺线,还修了个飞机场。日本人在草原上架起4个大木架子,上面插着一面小红旗,日本飞机瞄准它往下投弹。每次搞演习的时候,都实行戒严,提前在村口把上岗,不让中国人靠近,连下地干活都不让去,一憋就大半天。
鞠家窑屯的老户于万纯说,光复那年秋季,我借割草的机会到那里看过,那儿的半地下建筑物已被炸毁,只剩下二三个地下室的坑。猪舍、马舍仅留有残迹,马骨遍地皆是。因那年雨水大,碱草长的挺整齐,明显看出有一条东西长4公里的飞机跑道。
(木加神)原秀夫在沈阳军事法庭供认:在安达演飞场有紧急建造的飞机跑道,此演习场即是以中国爱国者为对象由飞机进行演习残忍的细菌战的地方。
(二)残害生灵
据金成民介绍,在石井四郎从事细菌战的罪恶生涯中,细菌弹是他最引以为自豪的发明。为了适应野外作战的需要,石井四郎组织开展了大量的野外训练活动。同时,在安达、陶赖昭等地建立了野外试验场,进行实战演飞。为了尽快获知细菌炸弹效能、为细菌战争做准备,“七三一”部队早在1939年开始,就在安达利用健康的中国人体进行细菌弹爆炸、枪透、毒气等各种人体试验。
七三一部队细菌生产班班长柄泽十三夫在沈阳军事法庭上供认,他曾两度参加过在安达打靶场野外条件下用细菌传染活人的试验。第一次是在1943年末用炭疽进行试验,这次试验使用过十个活人,实验的结果是一部分受实验者遭到了传染。后来从报告中知道,他们被送回“七三一”部队后都死掉了。第二次实验是在1944年春季举行的,这次是试验鼠疫细菌使用法。柄泽十三夫供认,他曾亲眼看见过那些受实验的活人被押到部队里的情形,那些人没有活着出来的。
据金成民介绍,“七三一”部队为了获得野外人体试验的各种数据,他们事先将被试验的活人头部、胸部、背部用特制的铁皮包好,只露出大腿、胳膊等部位,以达到被弹片击伤的人不立即死亡的目的,从而进行爆炸效应的数据分析。
“七三一”部队航空班队员松本正一曾开飞机往安达运送细菌炸弹。他在证词中说:有一次,我开飞机运送活人,大概是十个中国人,其中大部分是四十岁左右的,都是男人。
“七三一”部队消毒班队员尾原竹善当年曾在最近处,参加了七次野外细菌实验,他向世人讲述了试验的详细场景:实验是这样进行的,接受实验的人被绑在十字架上,我们在离十字架有一百五十米到三百米的地方进行观察。我们都穿着连体的防菌用具,不准随便脱掉,即使想喝水或想大小便也不能,所以,有的人就把大小便屙到衣服里,渴了就喝自己的尿水。一次实验大约使用十六到二十人左右。我们离实验场最近,在最外边的的是警备队,还有各种资材班。警笛响后大约过二十分钟,飞机飞过来,在空中盘旋,投下细菌炸弹,让细菌掉落在十八或二十人围成的圈内,因为我们位于距实验者150米-300米的范围,可以清楚地看到被实验者的情况,我们常常觉得他们很可怜。但是我们不能违反命令,也不能说出反对的意见。实验结束后,由我们消毒班用镊子将碎片捡起收集起来。特别班将被实验者拉走。从野外实验场回来后,进入一个很大的帐篷,在那里用喷雾消毒器从头到脚进行消毒,然后进入加有消毒液的浴池消毒,最后进入浴池清洗后,换上服装,实验到此结束。
(三)铁证如山
据“七三一”研究所所长金成民介绍,有关安达野外试验场的文字资料有很多,但一直没有发现实物。为了获得直接证物,从2001年6月开始,平房区“七三一”遗址保护开发小组委派“七三一”研究所与安达文管所组成联合调查组,对这一地区进行了五次踏查,并先后于2001年6月、2002年8月15日、2002年9月16日发现10余枚细菌炸弹残片。
9月16日、17日,记者随同七三一研究所,与九人专家组一同来到安达特别实验场。就在当天下午16时许,专家现场发现了两枚细菌弹片。经过论证,专家一致认定,这批细菌弹片属于在野外实验场首次发现,意义重大,这是侵华日军第七三一部队罪恶史研究的一项重大成果,确切证明“七三一”部队在安达试验场利用活人在此进行细菌弹试验。
当天下午,安达受害人刘智向记者讲述了当年的悲惨遭遇:1945年光复后,日本人已经跑了,我和邻居到鞠家窖飞机场去打羊草,因为那里原来是日本人的警戒区,草没人打,所以长得特别好。那次我们去了六个人,那年雨水特别大,草甸子水都齐腰深,我们是趟着齐腰深的水到鞠家窖飞机场的。当时我们不知道那是日本人的细菌实验场,只知道是日本人修的飞机场。到了那里以后,我看那里被拆得乱七八糟。当时,我们在土包的东北处发现了一幢已经没有房屋的砖房框子,里面有个小炕。我们几个就用草把房子苫上,收拾了一下,就住在那里。收拾完后,我们生火做饭,没有水,我出去后,发现在我们住的房子东南方向有一个井。我说用井里水,和我一起去的说用泡子水,我说用井水比泡子水好。说完后,我就到那个井里提水。当时那个井有用木板做的井台,带有辘辘。井水离地面很近,但水的颜色发黄,当时我们认为是雨水大,所以发黄,没有在意,就用那个井里的水做饭,谁知我们吃完饭后就感觉肚子里不舒服,不消化、胀肚,拉肚子。第二天打草时,就感觉浑身无力拉肚子,到了第三天,我就浑身发烧、无力、口渴、心里热、总想喝凉水,和我来的五个人也是这样。回家的第三天,我们家的人全都得了这种病。当时我家里穷,只能到药店买点阿斯匹林粉吃。当时,浑身发干、不出汗,口渴,一宿能喝用铁皮做的烧水壶两大壶水。后来,我们家也全都挺过来了,等我病好后,我的眉毛、头发全掉光了。后来,我听大夫讲,我们家得的是伤寒病。和我一起去的,没过几天就死了两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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