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灯息了,整个房间变得宁静起来。偶尔从窗外传进来汽车急驰而过的呼啸声。这时候我的室友都已睡着,我通常都是最后一个入睡的。房内并不是伸手不见五指,有些许亮光从窗外折射进来。我喜欢这样的房间,它让我感觉比较安全。我不喜欢漆黑如墨的夜晚,因为夜晚为阴,是所有邪崇之物所喜爱的,不但能增加它们的力量,而且不易被人发现它们的存在。可能是恐怖的电影看多了吧!黑夜也像是一块黑布,蒙住了人的双眼,就像是为世间万物蒙上了一层面纱,所以有太多的罪恶都是发生在夜晚。人们也通常用黑暗来喻义种种不好的事。且黑夜离去,黎明到来时,也预示着一天的结束,新的一天开始,离死亡又了进一步。就像有人时时刻刻在背后用鞭子抽打你,将你往生命的终点驱赶,而你却无法反抗。但不管我们是否喜欢,它却是我们所必须的,可以说是许多生命体所须要的。睡意如潮袭来,我节节败退,阵地片片丢失,我终于决定放弃抵抗,弃械投降。
“咯、咯、咯……”不知睡了多久,一阵女子的笑声将我从睡梦中唤醒。一女两男,那女的笑声悦耳动听,双手叉腰,笑的花枝乱颤,肆无忌惮。并和那两个男的在说着些什么,我听不清楚。两个男的面带微笑,目不转睛的看着我,仿佛在欣赏一件好玩的玩具,连那女人和他们说话,也没有抬起头来。他们的笑本应和煦,如沐浴春风,但却令我莫名的心悸。更令我奇怪的是,我能看见他们的笑容,却无法看清他们的面容。我努力集中注意力,把眼睛瞪的大大的,都于事无补,始终朦朦胧胧,就像是突然变成了深度近视一般。
我下意识的想动动手,却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好像我是断臂,从来就不曾有过双手似的。我猛的一惊,睡意全无。我这才明白,原来这两个男的各自按住了我一只手,那女的却坐在我的肚子上。他们看见我醒过来,笑的更开心,近乎狞笑。他们肆无忌惮的继续讨论着,而我这时也才知道,他们是在讨论着如何整我,就好比是新得了个玩具,在讨论着怎么个玩法,才玩得更开心。我怒了,使尽全身的力气,想摆脱他们的控制,可最后事实告诉我,这只不过是徒劳的挣扎。我放弃了挣扎,想挣开眼睛,可这时眼皮好像有千斤重般。
我急了,“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小偷吗,为什么不拿东西走人呢?”“我平时并未得罪人啊,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这些念头在我心里一闪而过。我不能任人宰割,得求助。“小张……”只是我才发出一声呼救,便像被点了哑穴似的,嘴巴张得大大的,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我慌了,我不知道这样下去,会在我身上发生什么事。我集中精、气、神于双眼,终于睁开了,我长吐了一口气。依然有些许亮光从窗外折射进来,和睡前并无二致,原来是梦一场。
闭上眼,继续睡。“噔、噔、噔……”我猛的睁开双眼,盯着房门,竖起耳朵细听。过了一会儿,却什么声音也没听到。“可能是刚才的梦吓的吧!才会在迷迷糊糊中产生幻听。”我没在意,接着睡。
“噔、噔、噔……”这回我绝不是幻听。经过刚才的事,我一时还无睡意,而且这踩楼梯的声音还在响着,是在上楼梯。
“谁啊!发什么疯,三更半夜的还在走来走去。”我把这声音当成是某个不良室友制造出来的,以此来安慰自己。我住的是公寓式的职工宿舍,分上下层,一个客厅,五个房间。
可过了好一会儿,那声音还在继续,就好像那是一条很长很长的楼梯般。我火了,“谁啊!”我猛的一喝,声音应声而逝。“总算安静了,先是做梦,后是无良人士扰人清梦,今夜真是折腾人啊!明天恐怕没精力上班了。”心里想着,便想抓紧时间睡。
“不对”,我的心脏狠狠一缩,刚把眼闭上,便察觉到了点什么。“对了,是太静了,静的有点诡异,静的让人害怕。”按道理就算是这位无良人士放轻脚步,也不应该毫无声息啊!
没有开房门的声音,窗外也没有汽车的呼啸声传进来。我开始紧张起来。心里不由得又想起了刚才的梦,难道这真的是一个梦?想着想着,我突然打了个冷子,仿佛到了寒冬腊月。这不是一个梦,我记起来了,刚才我是没有睁开眼,就看到了他们的笑容。闭着眼却能看到周围的事物,这也太诡异了吧!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可不是那些玄幻小说里高来高去的人,拥有自己的灵识或灵魂出窍的本事。
我这人有点胆小,平时走黑灯瞎火的夜路时,不是频繁往后看,就是唱着歌,一路猛跑,老害怕有鬼影在背后看着我。虽然人们常用说:“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三更不怕鬼敲门”,但我发誓,我从未做过亏心事,我是个老实巴交的人。之所以会这样,完全是小时候看恐怖片看多了给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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