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娰兰/文
——————————————————————抱歉,他这样说到。
今天是毕业后的第十天。
我收拾行李,准备按之前所计划的那样,去旅行。
当然,不是独自旅行。陪着我的,是他。
我和他并不算什么青梅竹马,只算是玩得较好的邻居,又恰巧同岁。
他比我温柔,比我寡言,虽然除了对我不这样,同样也比我会照顾人,所以,我放心的带上了他。
第二天,我们踏上了去云南的路。
不巧的是,到那时,正下着雨。大雨。
“给你。”他站在我身旁,看着外面的倾盆大雨,对我说。
“还好我带了你”我笑嘻嘻地说。他还真是细心。
“笨蛋,哪有出门不看天气预报的。”他撇了撇嘴。
“这是意外!”我心中不爽的答道。
一切按计划进行着。
我贪吃,拉他陪我搜罗小吃。
我贪睡,他安静等我醒来,为我准备早饭。
我贪玩,他无论怎样,都笑着陪我。
一晃就是几天,转眼就要回去。
今天,是最后两天。
意料之外的事,发生了。
他接到了家里的电话。他双亲,出了车祸。
再向打点好一切后,我们结束了未末的旅程。
都是抢救无效而亡。他仿佛被拉进了深渊。
而我的天空,透露着丝丝阴霾。
“对不起,我要走了,愫心”他低着头。
“为什么?去哪?什么时候回来?”我有些不知所措,我不敢想没了他的日子。
“不知道,散散心吧,可能,不会回来了,我....对不起啊”他的声音有些嘶哑。
“我能,陪你一起去吗?”我笑了笑,如果我能看见,我会觉得那是我最苦涩的笑。
“不了,我想自己去...”
“什么时候走?”
两天后,我站在家门口,看着他远去的身影。他的步伐在此刻,竟如此沉重。
而我也在此刻意识到,我不能没有他。可惜,一切都晚了。
我默默打开了他之前交给我保管的盒子:一张字条。一块红玉。我无奈的哭了。
同时,我为那张字条,坚守了十年。
终于,我因双亲的催促还是要嫁人了。
婚礼前一天,他出现在我面前,拿着他之前给我的盒子。
“你怎么来了”我微笑,心竟痛了起来。
“这个盒子,你打开了吗?”他用比十年前的更加嘶哑的嗓音说。
“红玉,字条。”我挂着比十年前更苦涩的笑容回答。
“哦...我,我..这些年经历了不少,我..”他神色漂移的说。
“明天我就要结婚了,你会来的对吗?”我抬头,不想让自己在他面前落泪。
“我...我明早就会走..对不...”他又如十年前。
“是吗,那可惜了。”我打断了他的话,佯装不介意。没有问他理由。我的心痛的只能让我说出这些话了。
次日,他走了,他依旧留下了那个盒子。
而我,在这天,逃婚了,离开了这座城。我带着盒子远行。
临走前,我去了他的家。
灰尘落满了家具,他十年之前走的太匆匆,竟没有铺上布遮灰。
他真的是想着,不会回来了吗...
后来,而我也因这次远行知道,天,真的一直都在玩我。
我失手摔坏了盒子,修时,我才发现,盒子有夹层,夹层里的,是玉钗。
脑中回忆起小时候的情形。
“愫心,给你看样东西”想起来,我和他都还是七八岁的孩子
“什么啊?”
“你看,我从我妈那里偷偷拿来的”
“空的?盒子?不过这盒子真好看”
“不是啊,这盒子,你看,有夹层的”
“呀,玉钗,真漂亮”
“这是我家的传家玉钗呢,以后,我一定把这玉钗给你”
想起来,这,就是当时的玉钗。为什么,十年之前我没有想起来呢。
他,我又错过了他。我真是笨。
我开始满世界的找他,他却像从未存在过那样,销声匿迹。
不知道不觉,又是两年,秋末。
我来到海边,步步走向深处。刺骨的海风、海水麻痹了我的心。
“愫心,停下,我,是我”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愫心,我,亦玺,别走了,停下”一阵吼叫。我半疑的继续走。
水,淹到了脖颈处。我呼吸困难的无力再走。
“愫心,别犯傻,停啊,停啊”竟带有一丝哭腔。
我回头,笑了笑,脚一软,倒了下去。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果然,那是幻觉,亦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刺眼的灯光,痛的欲裂的头。在这样的刺激下,我恍惚的醒来。
恩?有谁的手抓着我的手腕。
亦玺,是他,真的是他吗,看着他埋头睡着的样子,我有些激动。
他的手腕上,有道夺目的疤痕,什么时候弄得?难怪,都这么多年了。
可是,我看着,心中总觉得不自在,好像忘了什么。
突然间,咳咳,肺难受,咳了几声。
“愫心,你醒了?”他身子一颤。
“恩。”
“为什么”
“因为..找不到你”
时间,仿佛静止了。
抱歉,他这样说道。它打破了死寂。
这个给你,他顿了顿。
玉钗。
我看着他,笑了,不知是什么样的笑。
幸福来的太久,去的却太快。
我自出院后,夜夜都梦见他手腕上的疤痕,总有一种锥心的疼痛。
直到我明白一切的那个晚上。又梦见了那条疤痕。只是这次,鲜血淋淋。
头痛欲裂,踉跄着走去冰箱那,找药。
他,因此醒了。
“怎么了?”慌张跑来扶着我。
“头,头疼”我勉强说。
“后遗症吗,明天跟我去医院”他皱眉,扶着我,找药。
我又看到了他手腕上的疤痕。
“这是怎么弄的”我终于还是问了。
“没什么。”他在回避。
“告诉我,好不好”
“抱歉。不能说。”他其实只说过两次抱歉,算上这次。
“为什么不能说,还是你不想说?”不能,和不想是两个概念。
不能是你没有权利,不想,则是你可以说,却不说。
“不要问了,睡吧,明天还去医院”他继续回避。头低了下来。
“为什....”头疼的更厉害,我无力支撑,倒下,撞到了头。
“愫心,愫心,你怎么了?回答我”他的呼喊,在我的意识中消失。
又做了个梦。梦中。
是数年前他离开我的情形,只是这次,我并不是站在门前无动于衷、默然接受。
我看着他越行越远的身影,按耐不住,还是追上去。我没有注意其他的一切,就连红灯。
刹车的声音充斥了整个世界。
我看着他,倒在血泊中,艳红的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容。
他推开了我。
我颤抖着爬了去,将他抱在怀里,死死地握着他的手。
他的手上,手腕,有一条不断往外溢着鲜血的口子。动脉在被撞时划开了。
“愫心,盒.....盒子”他吃力的掏出巴掌大的白玉做的盒子。只是,被血染得指头一丝白。
“愫心,抱……歉……。”我就这样看着他这样笑着,笑着,直到表情僵硬。
原来,一切,是这样......我又猛地忆起盒子,当初他给我的盒子,是红色,如血的红。
我暗自想着,心中一阵痉挛,他的声音渐渐响起,并清晰起来。
残,念吗....我何德何能.....我看着他有泪迹的面颊,笑了。痛心疾首的笑。
“抱歉....”他落寞的说:“我,其实早就应该……算是……彻底离开了你”他眼泪落下。
我手伸向他的面颊,为他抹泪。
“哟,你竟然也会像个女孩哭啊,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哭”我故作姿态。
“笨蛋,你没哭过?”他说出这句话,我恍惚间,他仍是十几年前的样貌。
“陪我再去一次云南好吗?”这是一年后我在睡前对他说的话。
“好,后天就去。”他擅自为我们选了时间。
只是他的语气,像是临死前最后看到美景那样,痴默。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当初的一切都变了,包括我们。
“记得这里吗?悬崖啊”我闭上眼,背对他说道。
“恩,当初,你还差点……”他皱眉。
“是啊,当初我贪玩掉下山崖,还好你找到了我,救了我”
“恩。我想告诉你件事,愫心”他犹豫的说。
“什么?你想说你当初其实不想找到我的吗?嘿嘿”
“其实,我,我就要走了”他神色苦愁。
“去哪?又要丢下我?”我开调侃他。
“时间到了。”他说。
只剩下了风的声音。
“亦玺,你知道吗,我比你先离开”其实,在那天夜里后的梦中,我才意识到,我忘了太多的事。
“什么意思?”
“当初掉下山崖的,其实不是我。”
“?”
“还记得那种无名花吗?我们叫它遗崖的。”
“……我,掉下山崖的是我,我是为了给你折那朵花。”
往事再次浮现脑中。
我们家族有这一种禁忌之术,换命。
他当初掉下山崖已经无救,是他的双亲得知后,苦苦求我双亲。我双亲,答应了。
这不是可悲的。可悲的是,家族里,只有我,受得爷爷的传授。
是我,害死了他的双亲,却救回了亦玺。
而我,因施术反噬.....天,真的在玩我。
家人为了救我,又用了另种术,将我养成了鬼。
不觉中,嘴角上扬,苦笑。
一切都是、、、自有天意吗?
“愫心,你……”他抱住我。
“抱歉,亦玺。”我别无选择,我不能看你死。
“愫心,我不怪你,只是……”我对他的触觉,竟在消散。
猛地低头,他,正在消散,他,是真的要走了吗?
“愫心,那玉钗,你喜欢吗?”
“比喜欢还你它”我终于忍不住,落泪。
“我可吃醋了……”他的声音,渐渐变小。
一阵风吹过,我感到了刺骨的冷。同时,我对他的触感,彻底消失。
除了,之前他落下的,那滴泛红的热泪。
他的声音在风中飘散:抱歉,愫心。
我低头,沉默,不语。
良久,抬头,又如我逃婚前的那天晚上,仰起头,不愿落泪。
我就这样静静的立着。
我希望我就这样静静的立着。
直到,我死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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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2:
我低头,沉默,不语。不知道该怎样,是哭喊,还是继续向前走,坠入崖下。
良久,我做了决定。
我一步一步,走向崖边,忽地,我想到了什么。鬼,掉下悬崖,会死吗?我真笨。
听着听的哭声,心中竟多了几分淡然,或许,我该这样。
——我随着风的呼唤,粉碎了自己的灵魂。
风中又多了我的声音:抱歉,亦玺。
- -艰苦了两小时的文文,困死了。。睡觉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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