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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岁的小文是家人和邻居眼中的乖乖女,学习成绩好,长得也可爱,她就是那个大家骂自己家孩子时的“别人孩子”。
左邻右舍的羡慕中含着嫉恨,那些孩子们也是爱恨交加,既觉得小文可爱可亲,又嫉妒她比自己好,像一个远远树在路中央的石碑一样难以直近比高。
最近小区里好像沾了什么邪气,频频出事。有几家的孩子莫名失踪了,家长疯了似地四处找人,登启事,半个月过去了,音讯全无。一股不祥的阴云笼罩在大家头上,各家都加强了对孩子的看管,生怕出事。
一天小文意外碰见了邻居家的小孩东东,他正放学回家,脖子上的钥匙丢在学校里了,家里偏偏今天也没人来接他,他自己坐车回家。
“最近你很闷吧,都看着没法到外边玩。”
“是啊,小文姐,我天天给关在家里做功课。”
“我爸妈也不让我出来。嗳!今天没人管你,出去玩吧,怎么样?”
东东一听这个提议立即激动得拉起小文就想下车。他们先跑去玩电玩,痛痛快快地吃了一顿好的。
买了冰淇淋,两人开心地大口吃着。手机响了,小文告诉父母马上回家。他们走到一片黑乎乎的地方。
“小文姐,这是哪里啊?”东东睁大眼睛好奇地望着。
“这里啊,是我常来玩的地方,你看,那里有一大片树林。”他们走过一长段上坡台阶,来到一块平台上,眼前是墨绿的一片林子,远处的微光照着。
“哇,林子里好玩吧。”
“好玩得很。”小文带着他走到平台边,树木从脚下伸出树干来,葱葱的树冠拂着他们的小腿。
小文伸出手随意地将东东推了下去,孩子还没来得及发出惊呼就消失在一片海洋似的树冠之中。
小文得意地拍拍手掌,这下他们能作伴了,第几个了?第5个了。哈哈,她开心地想像着那几具尸体叠放在一起的情形。她在乖乖女的光环下受够了的压力,此时全部释放了。这是她自己独立完成的一桩杰作。
喉科病人
作为一名临床医生,我最大的弱点是有洁癖。大学毕业后,我先是被安排在内科,每天接待的都是各种传染病和上吐下泻的病人,这种生活让我快发疯了。后来没有办法,年底给院长送了礼,到处找人拉关系,总算把我调到牙科,心里长出一口气。
但是在牙科上了两个月的班,我觉得自己还是忍受不了,你不能想象有的病人口腔比大粪还臭,用电钻打磨牙床时,烂牙齿的粉末在我脸前到处飞扬。
没办法,我又想方设法找到院长。院长知道我社会关系还可以,也不再为难我,很爽快地答应了:“我们医院今年要成立咽喉科,这是我市第一家医院设立咽喉科,是市里的重点科室,目前咽喉科在全国都是比较薄弱的科目,希望你能成为这个科的骨干。”
果然,进到这个科室后,工作十分清闲,各种脏、累的活少了很多,病人都很轻松,即便是最严重的咽喉癌,病人也都能走着来,不会在我面前上吐下泻,更不需要做开肠破肚的手术。很快,我就被评为主任医生,一个人享用一间专家诊室。
一天,来了一个胖胖的病人,脸上戴着厚厚的口罩,只露出一双小小的眼睛。他坐下来后,拿出一支笔在桌面上的纸给我写字:“喉咙痛,说不出话。”
我问他:“多久了?”
他写:“三年了,治不好。”
我命令他:“脱口罩,张开嘴我检查一下。”
他迟疑了一下,在纸上写:“你确定吗?”
我不耐烦地说:“看喉病不作喉部检查,你当我是算命的?”
他犹豫着脱下口罩,我拿起一块压舌板,举起手电筒,对他命令着说:“张大嘴巴,说‘啊’。”
他张开嘴,吃力地发出沙哑的“啊”声,与其说是“啊”,不如说是吐出了一口浊气。
电筒光下,我向他的喉道看过去,所见到的情景让我大吃一惊:他的喉咙里面长满了整整齐齐的肉芽,象婴儿的小手指一样,密密麻麻地分布在喉腔壁上,每一个肉芽都红通通的,发着饱满而坚实的光泽。
“这是什么?”我内心一阵发麻,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镊子,小心地伸进他的口腔,轻轻夹住一个肉芽根部,使劲一挤。“兹”肉芽顶端上应声破了一个小口子,一条白色肥胖的肉虫从口子里被挤出半个身子,使劲挣扎着。
我把肉虫夹住,小心地拔出来,只见它足有半厘米长,象厕所里蛆虫。
“别闭上嘴,给我张着!”我脑袋上冒着汗,瞪着大眼,又把镊子伸进他的嘴里。病人张着大嘴,艰难地吞咽着口水。我一个又一个地把他喉里的肉芽的虫子挤出来,放进桌子上的玻璃缸里。那里已经整整齐齐排着二十多条这样大小相仿的虫子。
“一个都不能放过,一个都不能放过!”我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对自己说。此时,病人喉咙前部的肉芽已经被我清理完毕,但是那镊子够不到的深处,我相信还有很多。
“一个都不能放过!”我大叫一声,把病人按倒在地上,拿出一把手术刀,在他脖子上划了一刀,打开他的喉咙,果然,整个喉咙里都是这样的肉芽。
清理完喉咙的肉芽,我觉得还不能罢休,我不能容忍那么恶心的事情:“一个都不能放过!”我把他的胸腔和腹腔打开,他的整个肚子里都长满了这样的肉芽。
护士惊恐地推开诊室门口,我从血肠横流的地面上抬起头,瞪着血红的眼睛大汗淋漓地对她说:“一个都不能放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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