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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手好厨艺。
吃过我饭菜的姐妹都说,把我娶了,就有口福了。
我听完这句话只能苦笑。
不是说要抓住他的人先要抓住他的胃吗?为什么却没有人肯爱我呢?
今夜,我约了个人来。
我有预感,他要向我求婚了。
我做了一桌饭菜,美味佳肴,他吃完后心满意足。
我按照惯例在饭菜里下了药——那是一种吃下之后四肢不能动弹,却能说话的药。
然后在厨房里拿出早已经磨好的刀,剖开他的肚子,抓住了他满满当当的,血淋淋的胃,问他,你爱不爱我。
可回答我的却是他凄厉的惨叫。
我无奈,只好剖开他的胸膛,抓住了他的心。
可他却连叫都不会叫了。
不是说要抓住他的人,先要抓住他的胃吗?
我胃和心都抓住了,他却不肯说爱我
沙发
我家有一个精巧的沙发。
和那些动则几万的沙发相比,它似乎并不华丽,也不算古老。
但我却异常喜欢它。
一个人的日子久了,非常喜欢坐在上面怀念人生。打开相册,里面满满的都是照片,多数是我和三个男人的合影。
我结婚三次,离婚三次。现在还是单身。
为什么这么爱这个沙发?
坐上的人就知道了,无论什么季节,这个沙发都保持一种淡淡的热度。
友人十分惊奇,她做了无数假设又被我推翻。
难道有地热吗?
我这是7楼......
难道这房间里有个会发热的妖怪?
如果是妖怪,早该现形了......
难道是外星人的奇怪研究?
你的想法也很奇怪,难道你是外星人......
难道是这房间有鬼你的那三个丈夫突然失踪......
我没杀过人,鬼怎么会找我,警察都说了,那三个人的失踪和我没关系。
身为外科医生的我,知道人命的宝贵,又怎么会杀人?
我只是在他们想离开我的时候,在他们的饮食里下了安眠药,然后为他们动了一个小手术,断了他们的脚手经,弄破了他们的声带。
然后再把他们埋在地板里,只留下几个出气孔,为他们的血管插上营养液,保证他们这样不死而已。
之所以沙发是热的,我想是因为他们鼻子里喷出的气,带有灼热的怒意吧。
孕妇
小米坐在医院的长条椅上,觉得肚子好了一些,不像刚才那么疼了,时近零点。医院里变得安静下来。
侧门突然进来一个大肚子孕妇,她痛苦地撑着腰,仿佛孩子的重量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苍白的脸上满是汗珠,张大着嘴却好一会说不出话。
“医生——医生——”她用嘶哑的声音喊道。
同样是准妈妈的小米太能体会这种痛感了,她不顾自己冲上去扶住对方。
“你怎么了,快,到椅子上先坐下。”她的手感觉到了对方肌肉里的痉挛,那双绝望的眼睛里充满着求救的渴望。
“帮我找医生,救我,救我。”
她们在长椅上坐下后,小米喊人,可没人应答,老公去前面楼拿药还没回来。她吃惊地看到血不断地从那女人身上涌出来,滴下椅子,在地上很快聚成一块血泊。她呻吟着,倒在椅子上。
小米吓坏了,她急忙起身往楼梯口走去,冷不防撞上了上来的人,是医生。她扯着他往里走。
可是长椅上空空的,没有人。血也没有。
医生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你不是睡着了吧。”
“怎么可能!我明明扶过她,她已经出血昏迷了。”
医生不再说话,他走进诊疗室看了看,依然没有人,他若有所思地看着灯光下的一片白色。问道:“她穿什么衣服,什么样子?”
“红色的线衣,长头发,圆脸,其他的不记得了。”
他将惊魂未定小米和老公打发回家。仍然坐在门口,那个孕妇的脸出现在他眼前,那是一周前,也是深夜时分,一个难产的孕妇被人从乡下送来,已听不见胎心了,女人也奄奄一息。可一听说孩子不在了,她却突然挣扎着扯住他的手,让他救救孩子。
她那张汗水遍布的脸上闪着乞求,直到死去时,双手依然紧紧捧着肚子,仿佛孩子还是活的。
他叹了一口气,做医生,难免要经历这样那样令人痛心的事。
“医生,救救我的孩子——”
一声呻吟打破他他的思绪,他吃惊地抬头,看见那女人站在侧门口,遍身血迹。披头散发,面目狰狞。
他有几秒钟浑身冰冷,双眼却无法离开对方的脸。
“救救孩子,孩子,孩子——”
她拖着僵硬的步子一点点向他挪过来,一边走,一边变着样子,肌肉迅速地缩下去,尸斑一块块地印上来,手指由白变红,沾着凝固的鲜血,而涌出的血正在白色的地砖上流下一道深迹。
他闭了闭眼,深呼一口气,拿出所有的勇气,朝她的方向伸出了手。
他抓住了她的胳膊,望着她那双死白的无光的眼睛,尽量用温柔的声音说话。
“我来看看。”
他的手轻轻触到她的肚子,摸了摸。
“你的时间还没到呢,还差几天才能生,你先回家,过两天疼了再来找我。”
鬼魂那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了笑意,是笑意。“谢谢你,谢谢你。”
“没事,回家好好躺着,吃点好的。”
突然背后传来叫他名字的声音,他一回头见是另一位同事。一头栽倒在冷硬的走廊上之前,他最后听到的是同事焦急地呼唤声。
大病一场后的他,突然变得厉害起来,他救活了更多的孕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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