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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czt8033316

(转)《请别把我和神棍混为一谈——一个真正的术士为你讲述四十几年来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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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4-29 10:05:0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替师父着急了起来,而这时,师父站在阵眼之位,也就是最前沿的地方,开始念诵起一篇祷文,在任何威力上了一定层次的大阵启动之前,都是要先念一篇祷文的,真心祈求天地之力。
  祷文很是简短,当师父念完以后,大喊了一声:“行咒!”
  我终身难忘的一幕壮观景象,至此拉开了序幕!
  日期:2013-04-02 22:36:00

  我没有参与到大阵中去,可随着师父的一声行咒的落下,那情景还是让我终身难忘,数十个道士齐齐行咒,齐踏步罡,引来乌云,吹来山风,数十人一起衣襟飞舞,这是何等壮观的景象?
  怕是此次以后,国家再难得出动如此多的部门道家之人一起参加一个行动了吧?就算有,也再难看见如此多的道家之人一起主持一个大阵的恢弘气势了吧?
  我看得心驰神往,恨不得自己也是其中一员,无奈年纪太轻,功力浅薄,没有资格参与到这一次的行动中,成为主持那最高规模的雷阵,十方万雷阵中的一员。
  月亮被乌云遮盖住了脸庞,寂静的山林开始刮起‘呜呜’的大风,在大风中,所有道家之人的咒言整齐划一,在山谷中回荡,衬托的山谷中丑陋的虫人,虫子与老妖就如同宵小一般,不值一提。

  那些母虫在这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氛中,已经彻底的清醒了过来,又发出了我曾在苗寨中夜夜都听见的嘶鸣声,原本曾让我觉得气势十足的嘶鸣声,此刻在我道家人浩然的行咒声下,已经不值一提。
  母虫的清醒意味着虫人的有了组织,果然,虫人们一个一个行动了,用着怪异的姿势朝着我们这片山坡狂扑而来,它们原本身子就轻,行动自然也就很快,让我曾经觉得它们是橡胶人。
  此刻,它们在母虫的鼓动下,竟然更快了三分,转眼间纷纷就要冲上山坡。
  这个时候,慧大爷站了起来,迎着冬夜猎猎的冷风,一把扯下了僧袍,喝到:“道家之人布阵引雷,我们佛家之人又岂能落于人后,走吧,随我下去战个痛快。”
  慧大爷的一声呼喊,队伍里十来个佛家僧人全部站了出来,包括那个让人感觉风清云远的觉远大师也是向前迈了一步,脱下了洗得灰白的僧袍,露出了一身短装,表明态度。
  虎吼了一声,慧大爷率先冲了下去,面对扑面而来的虫人,一拳就揍飞了一个,接着就是十几个人佛家之人,要论身手,这些修行有道的佛家之人,个个都是隐藏的高手啊。
  我看得眼眶一热,心中忍不住想到,这个肌肉男慧大爷,自从展露了肌肉以后,是扯衣服扯上了瘾,可是我喜欢!他那番话说的我也热血沸腾,站起来,扔下了上衣,也跟随着冲了下去。
  男儿就当如此战斗!
  我冲了下去,跟随又有好些没有主持大阵的人跟着冲了来,只要是觉得手上有几手功夫的,有谁还坐得住?
  “哎,在外面,我至少还是师兄,你怎么着也得让我冲前面啊!”跟我说话的是承心哥,此刻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他一边和我说话,一边还忙不迭的忙着拨弄一下。
  我们身前冲来了一只虫人,我一下撞开了那只虫人,无奈的对承心哥说到:“你不觉得乱发飞扬的样子也很帅吗?”
  承心哥在我旁边,也一个肘子砸向了另外一只冲来的虫人,摆了一个很帅的收手式,然后若有所思的说到:“也是,乱发飞扬的样子也很帅啊。”
  我无语了,专心的投入了和虫人的战斗。
  在我们背后,是那恢弘的行咒声音,在我们身边是一群热血沸腾的战友,在我们身前不远处的山谷,那几只母虫焦躁无比,看样子是想要努力的飞起来。
  我记得师父说过的话,它们的行动快若闪电,躯壳几乎刀枪不入,还有变态的再生能力,而触碰之人无一不会被吸干寿命,要是飞起来就糟糕了啊,我只希望大阵能在虫子飞起来之前,就正式的启动。

  那个大肚子老妖怪还在跪拜,怪异的祈祷着,这让我想起了高宁,师父说的会和这个老妖怪变成一样的高宁。
  我和他怎么也算一路冒险走过的人,此刻不由得想着,高宁,你总是以为一切在你的掌握中,和这老妖怪有什么区别?事实上,这个世界上的事根本就是难以预料的,就如你曾经说过,还有三个虫洞,三只母虫,可事实上母虫有六只,这就是你以为掌握,却错误的事情。那么你的成仙,开辟什么人类新路的想法又是你能掌控的吗?
  ‘啪嗒’一点雨水落下了,接着是阵阵的狂风吹起,可是这欲来的雨,癫狂的风,哪里又能吹熄我们的热血?有人高喊到:“死守这里,让大阵成功启动!”
  回应他的是一片叫好的声音,我身处其中,也明白了为什么战场才是堂堂男儿值得浴血的地方。

  惨叫声响起,是有人被虫人咬了,毕竟这铺天盖地的虫人太多了,根本不是我们区区二十几个人能完全阻挡的,有人竟然用身体来阻挡虫人!
  这是何其的惨烈?!我不禁在战斗中都热烈盈眶,我是深知这被虫人咬了,后果远远不是被咬那么简单,而是有可能被咬一口,新的虫卵或者幼虫就会寄生其中啊!
  可是此刻还顾得上什么?不灭了母虫,让它跑出这片大山,那份危害就不是用极大来形容了,那应该是灭顶之灾啊,那母虫的胃口无穷无尽.....
  我们是站在第一线的人,我们自当用生命来守护,在这里,我们守护的不是任何的政权,任何的统治,任何的人,而是一群人,一片土地,最重要的是心中的道义。
  大雨终于倾盆的落下,闪电一次又一次的撕裂天空,只差了那期盼已久的雷声。
  行咒的声音还在继续,这怨不得任何的人,越是大的阵法,所需要的启动时间也就越长。
  惨叫的声音越来越多,可是义无反顾的人还是义无反顾,没有人退却,更没有人退缩,即使眼看着有一个人战友已经被拖到在地,被一群虫人一拥而上转眼就啃噬的不成人形,牺牲在了那里,也没有人退缩!

  每个人只是眼含着热烈,战,继续战斗!
  此刻,行咒的声音终于停止了,除了‘哗哗’的雨声,天地仿佛陷入了一片安静,战斗的人由于体力消耗的太多,已经没有力气嚎叫着战斗了,每个人都像是在出演一出激烈的默剧,而虫人不知道疲惫。
  “速退!”是师父的声音。
  终于,大阵终于要成了,可是有一些人却不愿意退去,我知道那些人是被虫人咬了,怕已经身中了那可怕的虫子,还不如让天雷来劈了自己痛快。
  可是同样参加战斗的陈师叔却声嘶力竭的吼到:“我来这里干什么的?我是医字脉的人,我有办法的,大家快退!”

  陈师叔的话给了大家信心,大家火速的退去,虫人穷追不舍。
  也就在这时候,第一道天雷落下,‘轰’的一声劈在了最近的那个虫人身上,大阵正式开始发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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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在大阵的守护下,终于是安全的退了回来,在大雨倾盆中,有多少男儿放声狂笑,却带着哭腔啊。
  笑,是因为战的痛快!哭,是为了牺牲的几个战友!
  我坐在大雨中,望着师父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激动的情绪,何时,我也能这样,成带领之人,领同道,守护心中的道义呢?
  一道雷落下,两道,很快,这片山谷里,已经是雷电漫天,大阵终于露出了它锋利的牙齿,开始显露出了惊人的威力!
  我迎着雨帘,望着山谷中的落雷,心说,狠狠劈下吧,把这个寨子邪恶的根源,都狠狠的劈个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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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4-29 10:05:17 | 显示全部楼层
日期:2013-04-03 23:18:00
  在漫天的狂雷下,这个山谷里开始出现了瑰丽的一幕。
  天上,是金色的雷电,而山谷里,却升腾起了点点紫色的萤光,就如夜幕中的点点繁星。
  那些紫色的萤光是什么?是虫人被劈碎了之后,脱离而出的幼虫,它们看起来是那么美丽,可是这种美丽是魔女的微笑,背后掩藏的是无尽的罪恶,所以,金色的雷电毫不犹豫的就撕碎了它。
  在那一边,雷海之中的母虫一次次的试着要飞起来,可每一次总是被雷电重重的劈在地上,看起来是如此的大快人心,但实际上,我们都清楚,那雷电没有对母虫造成任何的伤害。
  万雷阵在继续,半个小时以后,所有的幼虫都被雷电劈了一个干干净净,包括我们从村子里收集而来的虫卵和幼虫,也被陈师叔扔进了雷海,彻底的灭了一个干净。
  在那边,那个大肚子老妖怪仿佛不受雷电影响一般,只是不停的祈祷着什么,此刻的他已经超出了人类的范畴,雷电劈到他身上,竟然没有任何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那老妖怪的肚子再次涨大了一些,难道他要生了吗?
  抹了一把雨水,我停止了自己这种恶心的想法,王师叔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我的面前,望着那个在探照灯下面不停的跪拜,祈祷的老妖怪,对我说到:“承一,信不信那个老家伙其实已经死掉了?”
  “啊?”我看着在那里还在不停跪拜的老妖怪,觉得有些无法接受这个说法,一个死人还在不停的祈祷,跪拜?
  “他是真的已经死了,在他开始祈祷没有多久。我一直注意着他,也注意着他所念的祷文,你知道吗?我对巫术还是有一些研究,他所念的祷文不在巫术,道术,任何术法的范畴里,那是..那是...”王师叔越说到最后声音越低沉,那是了很久都没有说出个什么来。
  反倒是沉默了很久,他才从内包里摸出了两支有些潮湿的香烟,递给了我一支,我们俩费劲的在雨中点燃以后,他才说到:“总之,那不是他的力量,他的语言。等一下,只有等你陈师叔行大术来解决了,你看你师父都没有刻意操纵雷来劈他,因为没有用的。”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烟,没有多问什么,我一直都知道,包括我师父在内的上一辈人,一直都埋藏有一些秘密,对我们这一辈的小辈守口如瓶,我问了也是白问。

  只是,那老妖怪已经是死人,我莫名的觉得有些悲凉,不是口口声声说着要复兴黑烟苗寨吗?不是充满了野性吗?在洞穴中,和虫子共生了那么多年的生命,就这样莫名奇妙的死去,我不知道他有没有一些后悔!
  这也让我想起了师父的那一句话,你永远不可能得到新的生命,你只是在为别的生命做嫁衣。
  这些我有些感慨,原来我师父早就了解了,可是那些人不见得会听进去与他们理想所悖的事情,那也只是自己的选择,命运注定,但人的本心未尝不可以在分岔口给予改变,只是他走错了分岔路,选错了拐点。
  所以命中注定,是因为一个的内心和性格已经定型,你总会那么选择,要挣脱命运,踏上崭新的支流,除非先挣脱自己本身带来的桎梏。
  沉默了很久,我对王师叔说到:“这雷已经劈了快四十分钟了,所有的幼虫都已经消灭干净,这母虫还有多久才能死去啊?”
  王师叔望着不停在那里挣扎要飞起来的母虫说到:“我看难呐,这万雷之中,产生真正的天雷是很不容易的事情,看这样子,只能引导真正的天雷去,才能伤了它,这些雷最多是阻止它们全面复苏。”
  “那如果天雷不产生,就要如此无穷无尽的劈下去吗?”我看了一眼阵眼中的师父,他的神色明显的有些疲惫,毕竟是伤了本源。

  “无穷无尽的劈下去?如果这样有用的话倒也还好,这些母虫是什么等级的生命?它们总归会适应这些雷的,到时候就麻烦了!”王师叔的脸上有着无穷的忧虑,看得我也心中沉重。
  “那,那天雷要什么时候才产生?”我担心的问到。
  “我们道家一辈比一辈没落,就如一件事情总会从兴盛走向衰败,跌至谷底后,或许又会重新崛起。现在道家是在走下坡路,能真正操纵天雷的道士几乎是没有了,靠这大阵,就只能看运气。天雷总是会有的,但多少没有人有把握!”王师叔叹息了一声说到。
  我道家,我道家人啊,我内心有一种说不出的憋屈,这到底要什么时候,才可以重新崛起?
  就在我有些难过的时候,王师叔忽然大笑了一声,喊到:“好,它出现了,天雷出现了!”

  随着王师叔的喊声,我的内心也开始激动起来,天雷有了吗?在这漫天的狂雷中,我根本不知道哪一道是天雷,毕竟王师叔是相字脉的传人,风水堪与是他的强项,天雷他一定是辨识的出的。
  王师叔说天雷出现了,我兴奋的看了一眼师父,只见原本在阵眼中是闭着眼睛的师父,此刻猛的睁开了眼睛,然后念念有词,指引着一道雷落在了最活跃的那只母虫身上。
  那一道雷电和普通的雷电并没有多大的不同,甚至比其它被牵引下来的落雷还要细一些,可是从它落下来的那一刻,我凝望着它,内心不自觉的就有些颤抖,这就是天雷之威吗?
  随着那道天雷的落下,那最活跃的一只母虫,第一次发出了一种类似于惨号的嘶鸣,震得在场的每一个人耳朵都有些‘闷’,也是落雷已来那么久,第一次我看见母虫身上被劈出了袅袅的轻烟,我看见它半边翅膀被劈烂了。
  这真是大块人心的事情,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发出了欢呼的声音,接着接二连三的欢呼声从人群中响起,人们高兴的大喊着,毕竟大阵启动了那么久,这是第一次伤了母虫。
  有了第一道天雷,就有第二道,时间在雷声中匆匆的走过,转眼间已经过去了4个小时!

  雨早已经变小了,只是偶尔会飘起一阵毛毛细雨,但雷声依旧不断,在这4个小时中,天雷出现了十七,八次,在师父的引导下,劈死了四只母虫,还有一只重伤,一只轻伤,看这个情况只要再坚持一阵子也就好了。
  承心坐在我身边,也没有兴趣去逗女孩子了,只是和我一起听王师叔说一些有趣的事儿,看见这个情况,王师叔忍不住评论了一句:“老天也下定决心要灭了这个寨子,万雷阵短短时间降下来了十七,八道天雷就是证明,按估算根本不可能那么多的。”
  “只是...”王师叔望了一眼大阵那边,眼中流露出一丝担心,整整四个多小时啊,光是站着一般人都受不了了,何况要一直输出功力维持大阵呢?这个时候,阵法中的每一个人都是疲惫至极。
  承心哥也看出了王师叔的担心,小心的说到:“王师叔,没有办法了。前一个多小时才给他们送过一颗药,都已经吞服下了,这要不能多吃,否则会因为刺激过度,产生很严重的后果啊。”
  这个药是什么药?就是曾经我在虫洞中吞服的那一颗,那药有多刺激,我是心知肚明的,我也无法想象在短时间内连吃两颗是什么后果!
  面对承心哥的话,王师叔担心的问到:“我不懂医字脉的那些名堂,你就给我说说,按你的估算,这药力还能支撑多久?”

  承心哥老实的回答到:“最多能支持到凌晨4点的样子吧。”
  我看了一眼表,此刻已经是凌晨两点多,幸运的话,或许会在凌晨4点以前,就有足够的天雷杀死母虫,不幸的话,我不敢想象....
  王师叔听闻这个答案,看了看表,最后才叹息了一声问到:“那我姜师兄呢?他吃药没有?”
  王师叔说话的同时,再一道天雷落下,劈死了那只重伤的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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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4-29 10:05:34 | 显示全部楼层
 只剩下一只虫子了,几乎是所有人都同时松了一口气,这时承心哥才想着回答王师叔问题,他说到:“姜师叔功力深厚,倒是没有吃下那颗药丸,真希望姜师叔能撑到大阵结束才好啊。”
  王师叔没有说话,只是担心的看了一眼我师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从上一只虫子被劈死到现在,又过去了半个小时,仿佛我们的好运已经在之前用光,眼看着三点多一些了,那天雷就是不落下。
  在大阵中,有些功力相对浅一些,已经口角或者鼻子流血,这是心神太过集中,功力耗完,已经伤到本源的表现,看师父情况也很严重,神色已经不能用疲惫来形容,而是一种骨子里的萎靡。
  但对伤到了本源的师父来说,能不吃药,当然尽量别吃才好,否则更加难以恢复,我望着阵中的雷电,只是焦虑的着这天雷快点落下吧。
  全心的注意着天雷,我也就没注意山谷中的情况,这时,也不知道谁轻呼了一声:“它怎么飞起来了?”
  听闻这句话,我一下子头皮发炸,什么东西飞起来了?而我身边的王师叔已经‘霍’的一声站起,从王师叔的反应来看,我就知道我们最不愿意看见的事情发生了。
  我不想看,可是却不能不看,因为在这个世间,事情发生了,不是你逃避,它就会不存在的。
  我的目光缓缓的转过去,终于看见,那一只受了轻伤的母虫飞起来了,它已经适应了雷电!此刻,它只是悬浮在空中,仿佛是在适应着什么,可我从内心却觉得可怕,这是什么样的生命?怪不得王师叔要用等级来形容,仅仅是几个小时,它就适应了宛如它天敌一般的雷电,这是比人类强悍太多的生命。
  在这个时候,我习惯性的望向师父,只见他正在放下一只手,从这个动作来看,我就知道师父已经吞下了药丸。
  万雷阵中的雷电此时已经稀疏了很多,雷电只是在天上轰鸣,被引下来的少了很多,自然就出现了这种现象!

  第一,是时间坚持的太久,人们已经疲惫。
  第二,母虫的飞起,多少打击了大家,特别是在疲惫的情况下。
  “给我集中精神,继续操控阵法,虽然雷电伤不了它多少,但也能对它造成影响。我现在来引天雷!”是师父的声音,师父要引天雷?!
  我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不是说,到了现在,已经没有能操作天雷的道士了吗?
  王师叔和陈师叔一下子都紧张了起来,特别是陈师叔,他大声喊到:“师兄,就让行动升级吧,你不能这样引天雷啊!”
  我师父只是回答了一声:“这是师父的心事和心愿,我当徒弟的不能不做。”说完这话,师父不再理会两位师叔,而是拿出了几杆阵旗,按照一定的方位插在了自己的四周特定的位置。
  在那一边,母虫已经开始摇摇晃晃的飞动了起来,速度比蹒跚学步的小儿还要慢一些。

  雷电不要命的打在它的身上,这也是为了拼命阻止它能快速的飞起,一旦这样,这里的人恐怕没有一个能活着走出这片山谷。
  师父已经开始行咒,咒语念得又快又急,可对应的,母虫的速度也在渐渐变快!
  我清楚的看见,这虫子的目标就是大阵中的人,我虽然不能和它沟通,它也不能表达什么,可是我就是能清楚的感觉它的恨意和愤怒。
  终于,母虫开始正常的飞行了,速度就如箭矢一般的快,这简直超出了我的认知,因为从物理学上来说,体积越大,受到的阻力也就越大,我看这虫子也不是什么流线型的,速度为什么就能那么快?

  而阵中,首当其冲的就是我师父,我忍不住了,开始快步朝着我师父那边冲去,曾经在荒村,我们就曾师徒一起引雷,为什么这一次不行?!
  可在这时候,陈师叔和王师叔却同时拉住了我,陈师叔说到:“相信你师父,让他自己完成吧,他对师父的感情,就如同你对他的感情。”
  但在生死之下,我再相信我师父,也不可能不担心,两位师叔拉住我,我却急怒的全身颤抖,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师父死在我面前,那绝对是我承受不来的事情。
  幸运的是,师父所说的话总是有用的,母虫的速度虽然快,可那么多道的雷电终归还是能阻挡它一下,它总是飞一段,停顿一下,给了我师父完成法术的时间。
  终于,师父的行咒完成了,母虫距离我师父已经不到五十米了,要知道五十米的距离依照母虫的速度来说,不过弹指一挥间。
  我的心稍微放松了一点,只盼望着天雷快一些落下!
  母虫再次向前飞动了,这一动又是三十米左右的距离,而在这时,师父忽然狂喷了一口鲜血,终于一道天雷从天空而下,直直的劈在母虫的身上。

  母虫的身子一斜,陡然停住了,半边的身子冒着青烟,却是依旧在空中。
  一道天雷怎么足以杀死母虫?
  师父连嘴角的血也顾不上插去,再一次,又落下了一道天雷,母虫歪歪斜斜,却异常顽强的朝着师父飞去,这个时候它离师父已经不到十米的距离了。
  落雷是需要时间的,我的心在滴血,也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挣脱了两位师叔,朝着师父那边狂奔而去,在我身后响起了陈师叔的声音:“老三,不要再引了,你想送命吗?”
  老三是陈师叔对师父的昵称,平日里很少用,更别提在人前,可见陈师叔也是急到了什么程度?
  听闻师父会因为引天雷而送命,我更是目眦欲裂,恨不得自己能长出一双翅膀来,飞到师父的跟前。
  可是有人比我行动更快,只是瞬间,一个身影已经冲到了师父跟前,然后高高跃起,一脚狠狠的踹向了那只飞行高度大概有2米左右的母虫!
  ‘澎’的一声,母虫被那一脚踢得向后退了好几米,那个身影是如此的雄壮!
  这时,我才看清楚,那个身影是慧大爷,不用想我也知道,慧大爷再次化身了罗汉,否则怎么可能踢得那母虫也倒退了好几米?

  我看得心潮澎湃,不由得高深喊到:“慧大爷,轻功厉害,一蹦两米,你最帅了!”
  慧大爷没有回头,只是吼到:“我一向和你师父并肩战斗,你和慧根儿以后也要。”
  那是当然的,我心中激动,有了慧大爷在,我就觉得师父安全了许多。反观那母虫被慧大爷踢回去了几米,估计是觉得被人类踢到了身上,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一下子就朝着慧大爷冲了过去。
  尽管连挨了我师父两道天雷,母虫算是身受重伤,可是它的速度依然很快,眼看着它就到了慧大爷跟前,慧大爷凛然不惧,挥拳迎接。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我同样担心慧大爷,以血肉之躯对抗母虫,万一慧大爷也被...?
  可是什么是战友?师父和慧大爷就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师父的天雷再次落下,‘轰’的一声劈到了母虫身上!
  这一次,母虫被重重的劈落在地,一动不动了,人群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声,这只母虫总算是死了,因为大家都亲眼看见的,这些母虫最多能抗住三,四道天雷。
  慧大爷哈哈大笑,然后转身指着我师父骂到:“姜立淳,你是要和老子单挑吗?你那雷也不控制着点儿,差点就劈到我了。”
  师父没有还嘴,人们哈哈大笑,可就在这时,那母虫一下子腾空而起,我看见了一个紫色亮着荧光的吸管一下子刺向了慧大爷...

  我原本也在笑,可在这时,我的脸就跟僵住了似的,再也笑不出,喊也喊不出,只能憋出了一个:“慧”字,就呆立当场。
  ‘轰’又是一道天雷落下,落在了母虫的身上,随着‘嘭’一声母虫身体重重落在地上的声音,我师父狂退了好几大步,仰天喷出了一口鲜血,然后一下子坐倒在了地上。
  “师父!”我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脑门,忍不住狂吼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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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4-29 10:05:48 | 显示全部楼层
 日期:2013-04-04 20:02:00
  那只虫子是彻底的死绝了,可是师父也坐地不起,才意识到自己经过一场生死危机的慧大爷不由得长叹了一声,说了一句:“老姜,你又救了我一次,咱们俩这一辈子,总是互相救来救去的,所以,这缘分也就完不了。”
  说话间,慧大爷已经走到了师父跟前,我也跑到了师父跟前,扶着坐在地上的师父。
  师父的胸口都已经被他吐出的鲜血打湿了一大片,面对着我们,他微微有些喘息,却说不上话,大阵已经由别人带领着收了,此刻天空又恢复了安静,却是细雨蒙蒙。
  这时,人群被拨开了,是陈师叔挤了进来,他不由分说的给师父塞了一颗药丸在嘴里,然后说到:“师父留下来的续命丸就剩这一颗了,你以后没拼命的机会了。等回去,我好好给你调理调理吧。”
  含着药丸缓了好大一会儿,师父才叹息了一声说到:“我辈没落啊,想当年,师父引百道天雷,依然谈笑自若,翻手间灭邪魔于无形的英姿,是要等到何年何月,才有后人重现啊。”
  “你也别执着了,修道一事,财侣法地,缺一不可。当年这环境岂是现在可以比的?师父曾说术法高低,功力深厚都是微末之事,本心,悟道才是头等大事,那个不会因为环境的变更而有改变的。”陈师叔如此对师父说到。

  师父点点头,也不再就这个问题多说,而是抓紧了陈师叔的手臂说到:“剩下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陈师叔低声说到:“我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我会尽全力。都以为医字脉只是行医救人,这一次就看看咱们医字脉的手段罢。”
  “我等着看呢。”师父回应到。
  然后,两人发出一阵儿大笑。
  接着,师父望向慧大爷,说到:“刚才你说啥来着?要和我单挑?”

  慧大爷站起来,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说:“这次就算了,额不欺负你,别和额吵啊,额要去那边休息休息。”
  师父微微一笑,我们都知道,慧大爷是担心师父身体虚弱,不想师父多说话,可是让他服软,又没面子,干脆一走了之。
  最后师父望向我,我刚才因为难过,脸上还挂着眼泪,师父瞪了我一眼,说到:“老子还没死,你哭个屁?你说,我咋收了一个你那么爱哭的徒弟?”
  我无言以对,说起来,自己算不上爱哭,可是真情流露的时候,也不会忍着眼泪,这下被师父说成爱哭,挺没面子的。
  师父见我讪讪的样子,大手一挥,说到:“得了,得了,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本就是真性情,你也不用憋着装什么硬汉,硬汉都容易内伤。再说了,一个男人是不是顶天立地,也不是用这个当标准的。”
  我嘿嘿一笑,我师父就是这样,平常总喜欢挤兑我两句,可是在众人面前,又忍不住要变着法子夸自己徒弟两句。
  这也是师父的真性情?
  恢复了一会儿,师父挂着那个大肚子老妖怪,要我扶他起来,去看看情况,我几乎都要把那个大肚子老妖怪给遗忘了,听师父那么一说,赶紧扶起师父,走到一个地势较高的位置,让人把探照灯打过去,好让师父看情况。
  此刻,那个大肚子老妖怪已经停止了祈祷的动作,躺在地上,用一种怪异的姿势搂着自己,那个姿势就如同婴儿在母亲肚子里的姿势。
  一个老妖怪做出这种姿势,让看见的人无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因为那画面真的有说不出的诡异。
  师父看了那老妖怪几眼,然后转头对我两位师叔问出了一句话:“你们觉得他死了多久了?我在主持大阵,无暇分心于他。”

  竟然是这么一个问题?王师叔不久前就对我说过那个老妖怪已经死了,现在师父也那么问。
  他们的观点是如此的一致,他们就是老天爷派来毁我三观的!
  但不论如何,现在那老妖怪用一个怪异的姿势抱着自己,一动不动的样子还好,像是死了,刚才又拜又念的,让人无论如何都不能相信他是个死人。
  面对师父的问题,这一次是陈师叔回答的,他说到:“我一直在观察他,这个寨子的老妖怪关于那神秘的..神秘的祷文吧,掌握多少,我们是有情报的。从他念出新的祷文开始我就知道他已经死了。”
  师父沉吟了半晌,然后问到:“那你觉得现在可以动手了吗?”
  陈师叔说到:“现在还不行,还在孕育阶段,以我的术法,要在破体的刹那,才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那好,我们下去,把最后的准备工作做好吧。”师父如此说到。
  ——————————————分割线——————————————
  此刻的山谷一片泥泞,原本被大水冲刷过,又下了半夜的大雨,竟然积下了不少的雨水,最深的地方可以到人的膝盖。

  我们此刻一行数人,静静的守候在老妖怪的身边,看着他怪异的抱在那里,一动不动,而在他旁边,是一颗很怪异的树。
  这树是颗老槐树,普通人不怎么喜欢这树,因为它有养魂的功效,孤魂野鬼飘荡在世间总是喜欢附身在这种树上,所以这种树在普通人心里总是透着一种诡异的感觉。
  加上阴阳是一种平衡之道,阴盛自然就会阳衰,槐树偏阴,所以养魂!种植在阳宅,如果宅子压不住槐树的话,对风水是不太好的。
  不过风水是门复杂的学问,槐树也不能看成是破风水之物,只是这世间能压住它的阳宅太少,所以院子里有槐树的人家总是有些不顺,人们也就更不喜欢它了。
  不过,道家之人对槐树是没有任何偏见的,有时候法器中的魂器还有用到槐树,有些地方的请神术,还必须借助槐树做的面具辅助,才能成功,我之所以说这槐树怪异,是有别的原因的。
  第一,这是一棵已经死去的槐树,按说应该是枯萎腐朽的,可是它的枝条怒张着,没有一片叶子,明明已经死去,却半点没有腐朽。
  第二,是我呆在这颗槐树前,总觉得不是那么舒服,因为这槐树死气冲天。

  这所谓的死气不同于阴气,是另外一种气场,一般死去不久,或者将死之人就会有微弱的这样的气场,当然不止是人,动物,植物都会,因为死是天道中的一种,没有任何有生命的事物可以例外,有死自然就会有死气。
  但如此死气冲天的槐树,我还没见过,我甚至不知道它怎么会出现在这山谷里,更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七手八脚的把老妖怪的身体抬到这里来。
  可能一切都和陈师叔的术法有关系吧。
  我们紧紧的等待着,可是这老妖怪还是一动不动的用怪异的姿势抱着自己,刚才在搬动他的时候,我就有些奇怪,我们那么大力的搬动,他那个姿势并没有改变一丝一毫,就跟全身的关节已经全部僵硬到了如生铁一般。
  但是他的体温还在,呼吸还在,这一切都是那么怪异。
  他不动,我们就只能守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们脚下的水因为慢慢的流动渗入,已经在渐渐的变浅,而在天际的那边已经乏起了一丝浅浅的鱼肚白,我一看时间,已经清晨六点多了。
  经过连番的大战,每个人都很疲惫,这老妖怪一直不动,难道我们就要一直守着吗?
  终于,在天蒙蒙亮,7点多的时候,这个老妖怪的四肢忽然舒展开来,然后很怪异的一个翻身,整个人四仰八叉的躺在了面前,诡异的是,他翻好身的时候,腿一蹬,呼吸忽然就停止了。
  恐怖的是,我终于看见了他的表情,是一种怨毒的不甘,还有,他的脸开始迅速的起着周围,身体开始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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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4-29 10:06:05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老妖怪开始迅速的..我不知道该用怎么样的形容词,他最终的命运和我第一次在虫洞见到的那个老妖怪,还有刚才另外几个以身饲虫的老妖怪是一样的,对,我终于找到了准确的形容词,那就是身体在迅速的碳化,仿佛所有有用的,关系到生机的东西都全部被抽干,我相信不出一分钟,这个老妖怪就会和其他老妖怪一眼,变成一堆飞灰。
  老妖怪的身体僵硬,可是有一个地方却是异常的活跃,那就是他的肚子,不停的蠕动,仿佛是有什么东西要破肚而出,我用了那么多形容来形容老妖怪,说实在的也不过是我脑海瞬间的念头而已。
  在这个时候,师父已经喝到:“快,就是现在,趁它还没有脱离,却又孕育完毕,缺乏保护的时候。”
  师父说话间,陈师叔就已经采取了行动,他的行为很怪异,首先就是朝那棵已经死掉,死气冲天的槐树拜了拜,然后拿出了一个盒子,打开之后,盒子里一套完整的金针。
  陈师叔郑重的拿起了一根金针,深呼吸了一下,只是稍停了一下子,然后毫不犹豫的下针了,下针的对象就是老妖怪不停蠕动的肚子。
  随着第一根的金针刺下,那肚子的蠕动明显变得弱了几分,像是陈师叔的金针刺到了肚子里的东西什么要害的地方一样。
  “承一,现在你师父的身体不济,要麻烦你来打结扣,可以吗?”陈师叔下完第一根金针以后,忽然对我说到。
  “什么样的结扣?”不是所有结扣我都熟悉,所以我也不是有太大的把握。
  “锁住生机的结扣——锁生结。”陈师叔一字一句的说到。
  是这个结扣?堪称所有结扣里最难的一种的结扣!这不是什么杀人的结扣,但是给人绑上以后,这个人就会在几个小时内慢慢的形成假死的现象,呼吸和心跳都会变得很微弱,若果长期间的不解开这个结扣,这个人就会真的死掉。
  说起来很玄幻,可是现代医学也可以让人短时间的陷入假死状态,只是他们闹不明白道家为什么用一根红绳就可以办到,可是事实说穿了也不奇怪,因为这里关系到人体的各个穴窍,静脉,在解剖学里完全虚无缥缈的东西。
  锁生结,原本涉及到的穴窍和经脉就很多,何况是要更高层次的运用锁生结,因为要通过老妖怪的肚子,对里面的生物直接起到作用,这绑红绳的过程中需要倾注的精神力就不是一点半点,用精神力直接作用于物体,就比一般的结扣多了很多难度。
  我头上渗出了热汗,知道这件事情一点都不能马虎,我对师叔说到:“锁生结,我没有太大的把握。”
  师叔有些犹豫的望向了我师父,我师父此时已经掏出了旱烟杆来咬着,只是烟叶有些潮湿,他在烤着烟叶,面对我师叔探寻的目光,师父说到:“三娃儿灵觉强,这种精细活儿,他能做好的。”然后,师父转头对我说到:“拿出红绳,我一边指导,你一边绑。”

  我点点头,摸出已经特殊处理过的红绳,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挑战高难度的锁生结,而且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那一边陈师叔在扎着金针,这一边我在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绑着锁生结,我不敢分神去观摩陈师叔的技术,只是不时从人群中发出的惊叹声来看,陈师叔的扎针技术已经到了一个出神入化的境地。
  偶尔,我眼角的余光也会瞥见一眼陈师叔,就看见他的手如同一片流光,下针又快又准,这没有几十年的功夫是做不到的。
  半个小时以后,我满头大汗的绑好了锁生结,那一边,陈师叔也已经下完了最后一根金针,或许,不是最后一根,因为陈师叔手里还拿着一根金针,迟迟不下手。
  我擦了一把热汗,站了起来,此时,这个老妖怪的尸体被我和陈师叔配合着处理过以后,看上去就像一只刺猬扎着一根红腰带,看起来,要多怪异多有怪异。

  更怪异的是,他已经停止了碳化,身体一大半正常,一大半已经呈碳化的黑色。
  陈师叔叹息了一声,收起了最后一根金针,放在了他那个盒子里,然后对承心哥说到:“承心,准备祭品,焚香该最高礼节,我们先拜树。”
  承心哥应了一声,赶紧的从背包里掏出诸多的祭奠用品,还有香烛之类的东西,这一幕看得我莫名其妙,不由得问师父:“这棵树来头很大吗?”
  我只能想到这个解释,师父面对我的问题,咬着烟杆,喷出了一口浓浓的烟雾,这才说到:“这就是普通的槐树,不普通的是,它被你陈师叔用医字脉特殊的方法,转了阴阳,就是一生的生气活活的变成了死气,然后又刻意被收集了很多死气在其中。可以说,为了这次行动,这棵槐树遭受了无妄之灾。”
  “然后,这样就需要拜祭告慰它一番?”是这个理由吗?可按最高礼节,是不是弄得太郑重了一点?就如一个人只有半斤的饭量,你热情的非要他吞下去一斤饭也不见得是好事。
  “不完全因为如此,因为接下来,你陈师叔要用到灵医术,施展偷天换日的大术法,这棵树算是承担了别人的因果,别人的无妄之灾,这样的拜祭完全是够格的。”师叔如此解释到。
  就算用一棵树来承担灾劫,那也是一大因果啊,我忽然了然了,师父却说到:“如果不是因为大义,妄动此种灵医术,其实是害人害己。自己会因为施术受到天谴,被施术之人躲过了初一,也躲不过十五。该承担的灾劫,还是会换个形式,或者原封不动的重来。如果不是因为大义啊,我一定不会让你陈师叔施展如此术法的,他是我的二哥啊...”
  师父的说话,让我在心惊之余,也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医术如此的逆天?
  在那边,陈师叔已经开始用一篇祷文朝天祷告起来,祷文有时是为了向天道说明一件事情的缘由,有时是为了上天能体恤人心,答应一个要求,陈师叔的祷文就是在向上天说明,这是为了大义,不得已而为之,这祷文有些晦涩难懂,我自问文言文水平不差,能读能写,可是陈师叔这篇祷文的细节内容,我愣是听不懂,太过晦涩。
  我只是听见了昆仑什么的,却不知道是在说昆仑的什么,我有一次把探寻的目光望向师父,可这一次,师父开始老神在在的抽着旱烟,一副他没听见的样子。
  我撇撇嘴,回过头,其实我已经隐约感觉师父他们最大的秘密就是和昆仑有关系!我想起我和承心哥在李师叔楼下的谈话,真当我们下一辈是傻子吗?

  只是昆仑到底在哪里?我有些迷糊的想着,那边陈师叔已经念完了祷文,拜祭也完成,站了起来,他并没有急着去处理老妖怪的尸体,反倒是说到:“刚才参与与虫人战斗被咬的人站出来,我说过我给治。”
  他的话刚一落音,几位被虫人撕咬过的人就站了出来,陈师叔拉过其中一人,望着天说到:“他们是英雄,这灵医术用在他们身上,是合适的。”
  看陈师叔一脸认真的表情,也不知道这话是对谁说的,我倚着树干,只是等待着,那个神奇的灵医术,却不知道承心哥什么时候双手插袋站在了我的身旁,带着一种向往的表情对我说到:“最高级别的灵医术啊,那是咱们道家的本事,却有人以为是巫术,我很想学,可师父说我功力不够驾驭,又说此术太过逆天,哎...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学到。”
  那不是废话吗?我觉得我师父也有很多术法没有传与我,就比如那伏魔七斩,但总有一天会传的吧。
  在那边,陈师叔已经拉过那个人的手,一手拉着那个人的手,一手放在那棵已经死去的槐树上,开始念念有词起来,看他的神情分外的郑重,我也增大眼睛看了起来,这个灵医术到底要做什么。
  可就是那么一小会儿,陈师叔忽然就放开了那个人的手,说到:“好了,下一个。”

  这就好了?我吃惊的看着,要不是因为陈师叔是我师叔,我绝对以为他是江湖骗子,什么用意念给人治病收钱的所谓气功大叔。
  日期:2013-04-04 20:03:00
  面对我的不以为然,承心哥可不干了。这时,清晨的日光已经穿透了层层的阻碍,照射在了这片山谷,今天又是冬日里有阳光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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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4-29 10:06:21 | 显示全部楼层
承心哥强行的掰着我的头,然后对我说到:“现在太阳都出来了,你就借着阳光仔细看,看那棵槐树的树干。你也知道,被虫人咬了,不一定被寄生,刚才那个人是没有被寄生,只要他有被寄生,一定树干上就会有变化。”

  我无奈,只能依照着承心哥的要求死盯着树干看,我期待上面能忽然长出一朵花儿来,然后我就不用盯着那树干一直看,看到眼抽筋了。
  陈师叔的速度很快,转瞬就到了第三个人,这一次陈师叔耗费的时候可就长了一些,我还没看出什么来,承心哥的神色已经变得很严肃,他指着树干的某一部分说:“那里,你仔细看那里的变化,如果看不出来,我不介意你杵过去看。”
  我才不会像傻子一样杵在一棵树面前盯着看呢,我对承心哥说到:“我视力好着呢,你别激动。”
  接下来,我却真的看见了匪夷所思的一幕,你原本平淡无奇的树干,渐渐的隆起,变成了一个椭圆型才停了下来,这时,陈师叔擦了一把汗说到好了。
  我张着嘴,说不出话了,那个椭圆型原本呈一种淡紫色,但那淡紫色只是一闪而过,整个椭圆型的隆起,就变成了和树一样的颜色,看起来就像个树疙瘩。
  我努力的想说服自己,可是我说服不了自己,这个形状我太熟悉,就是那个恶魔虫卵的形状,这棵树不可能凭空就长了那么一个树疙瘩,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陈师叔所谓的灵医术就是转移,把那个人身上的虫卵转移到了树上,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了一个树疙瘩。
  怪不得那举起那么繁琐的祭拜,还要正儿八经念诵一篇祷文,怪不得要在大义之下,才能用这术法,这术法真的是逆天之术。

  看见我吃惊的样子,承心哥长舒了一口气,说到:“看见了吧?这就是最高等级的灵医术,偷天换日,偷梁转柱!为了隔绝那些被转之物的生气,一般都会选择死掉的树木作为承担,这样的因果也要小一些,这一次不一样,必须选至阴的槐树作为承受之物,还要在之前做足准备工作啊,哎...承一啊,其实医字脉很神奇的,你别以为驱邪捉鬼的重任都在你们山字脉,就如我手中的金针,一样的封鬼,伤鬼,钉鬼,只不过医者仁心,不管是阳物,还是阴物,总是生命形式的一种表现,我们医字脉的一般不插手这个。”

  我点点头,我当然相信承心哥的话,我们这一脉的医字脉,师父曾经给我提起过,并不是那种完全的悬壶济世的医生,而是偏向于一种比较飘渺的存在——灵医,就如同巫术界的巫医。
  也是一不小心,就成神棍那种角色。所以在一般情况下,陈师叔和承心哥只是展露大众所知的‘医术’,也潜心研究那个,灵医术是不会轻易动用的。
  这下,我总算在陈师叔的手上见识了一回,也得承认医字脉的神奇并不比山字脉差多少,所以接下来,陈师叔再施展转移之术,我都有些麻木了,无论他是转了虫卵,还是转了幼虫在那树上,我都麻木的看着,我说过我师父连同我几位师叔是来毁我三观的。
  清晨8点多,淡淡的阳光是如此的喜人,而在这个时候,陈师叔已经完成了对所有人的资料,显得有些虚弱,他抹了一把头上的热汗,静静的倚在树下休息,和师父谈着什么。
  那个刺猬老妖怪就在树下,我也不明白为什么陈师叔不急着动手,但他们总是有理由的吧。就如我师父设局,陈师叔怎么参与,我一无所知,只是见到他和承心哥的时候,他们已经疲惫之极,估计就是在对这槐树做准备工作吧。
  刚才的闲聊,承心哥告诉我,这槐树怎么栽下去,栽多深都是有讲究的。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左右,师父站起来,吩咐所有的人都去部队那边休息了,这里就只剩下了我们这一脉的人,还有慧大爷,凌青奶奶和如月。
  这时,师父才对凌青奶奶说到:“无论怎么变化,它都是一种虫子,在关键的时候拜托你了。我知道你们寨子里那种克制万虫的药物难得,也没剩下...”
  师父说到这里,凌青奶奶已经挥手打断了师父的话,她说到:“厉害关系我总是晓得的,不用留着看着又有什么意义?用在刀刃上的钢,哪里能吝啬?”
  师父望着凌青奶奶,放心的点了点头,然后开始刻画一个阵法,王师叔也来帮忙,那只是一个简单的合击阵法,他们两人很快就完成了。
  这时,师父才对陈师叔说到:“二哥,开始吧,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陈师叔郑重的点点头,拿出了一颗药丸,我一眼就认得,又是那个兴奋剂药丸,他毫不犹豫的吞下去了一颗,然后与王师叔很是默契的对望了一眼。
  王师叔也拿出一颗药丸,说到:“我会全力助你,你只管放心去做,关键时候我也会吞下它的。”
  陈师叔再无犹豫,和王师叔一同踏入阵法,陈师叔在主位,王师叔坐了辅位,然后陈师叔拿出了刚才那个盒子,打开,里面就只剩下一根金针。
  这金针是刚才陈师叔用剩下的,我是亲眼看见他犹豫了一下,又放回去的。这时,他不再犹豫,而是盯准一个位置,毫不犹豫的下了针。
  这个位置,我不知道代表了什么,只是见这针一落下,原本已经安静了的老妖怪的肚子开始剧烈的蠕动起来,就像是什么东西在挣扎,老妖怪的身体开始迅速的碳化,而且肚子周围开始变得透明,有些地方被撕裂了。
  “开始了,先前那么多针只是配合你的锁生结封住了部分的生机,这一针就相当于阵眼,是关键的一阵,彻底隔绝生机。但肚子里那东西,师父说了生机绝大,在绝境下反而会被刺激,会引起剧烈的反弹,果然如此。”承心哥一脸紧张,不忘对我急急的解释。
  肚子里的东西,生机当然强大,吸取了那么多人的寿命也就是生机,怎么可能不强大?
  我的锁生结,陈师叔的金针术,是不可能封锁它的生机的,更不要谈弄死它,也就在这时,陈师叔一手放在了老妖怪的身上,一手触摸着槐树,再次开始了那神奇的术法。
  我无法形容那是怎么样的一个拉锯战,我偶尔会看见树上浮现出一张怪异的人脸和半边身子,偶尔它又会消失,之所以说怪异,是那个东西已经成了人性,可是虫类的特征却没有完全消失,根本用语言就没办法形容出来。
  陈师叔在施术的时候,满头大汗,王师叔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他们在强拉那个未知的,可怕的,未出生的生命进入那棵充满死气的槐树。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也不知道情况到底是好是坏,因为我看见老妖怪的肚子已经破开了一条裂口,在那裂口里伸出了一只似手似爪的,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前肢,它要强行出生!

  可是在树上,另外一只前肢也被固化成了树的一部分...
  凌青奶奶也加入了,开始朝着那前肢洒着一种药粉,配合着从手腕流出来的鲜血,而我师父不停的踱步,满脸的紧张!
  就在这个时候,王师叔狂吼了一声,一缕鲜血从他的嘴角流出,陈师叔直接就是喷出了鲜血,两个人同时从盘坐着的姿势一下被震开,颓然倒了下去。
  师父的神色一下子变了,变得异常颓废,喃喃的说到:“还是失败了吗?”下一刻,他的神色一下子紧张起来,吼到:“承一,承心,如月,快走!”
  这个时候,老妖怪的肚子如同开花了一般,彻底的裂开,那只前肢已经完全的伸了出来,接着我看见一个怪异的头出来了,用一种藐视的,阴冷的,愤怒的,仇恨的目光盯着我们在场的所有人。
  “来不及了吗?”师父的脸上出现一丝苦笑,然后手伸到了背后的黄布包里去。
  我们都懂,然后每个人开始自觉的集中了所有的精神,是要准备拼命了。
  可是,谁会知道,一件让人意料不到的事情就要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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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4-29 10:06:38 | 显示全部楼层
日期:2013-04-05 18:06:00
  “三哥哥,呆会儿我总是有办法拖得它一会儿的,你要赶快跑。你要是有个什么事儿,你们这一脉就断了传承,我..我姐姐也会痛苦一生的...比了断生命还痛苦。”在怪物爬出来的时候,如月站在我身后,这样对我说到。
  我身子一震,没有回头,心底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如月总是古灵精怪的样子,可在那看似无所谓的表面之下,感情是那么的深。
  在这个时候,怪物已经用它那双眼睛扫视着在场的所有人了,我沉声对如月说到:“恐怕不行了,用你的话说,我抛下你们中的任何一个,我都会痛苦一生,比了断自己的生命还痛苦。”

  说完这话,我心里有一种奇异的平静,在怪物那种眼光下,我大踏步的向前,因为在怪物身边的不远处,我的两位师叔还在受伤坐在那里。
  和我有同样想法的还有我师父,我们俩师徒对视一笑,都是这样径直就走了过去,怪物看着我们走过去,发出一声警告般的嘶鸣,它虽然有7分像人类了,毕竟还不是人类,不能口吐人言。
  我两手一手拿着拂尘,一手扣着那颗兴奋剂药丸,对怪物的警告熟视无睹,只是走向我的两位师叔。
  “承一,退回去,承心,你怎么也过来了?”说话的是陈师叔。

  “三个,管管你的徒弟吧,难道真要我们这一脉断了传承?”王师叔苦笑着。
  “有些事情比传承更重要,只是那怪物怎么回事儿,要出来就出来好好斗一场,老是趴在老妖怪肚子算怎么回事儿?”面对怪物的挑衅,师父比我更潇洒。
  “就是,和额打个痛快呗。”慧大爷跟上了我师父的脚步。
  在我身后,如月也跟上了我的脚步。
  最后是凌青奶奶,她只是说了一句话:“立淳,我不独活的。寨子里有如雪。”很简单的两句话,道尽了凌青奶奶所有的心事,有了如雪的寨子不用她守护了,虽然不是我师父的结发妻子,但是不影响她要和我师父同生共死的心。

  爱情,有时并不需要在一起,甚至是婚姻来证明。
  我们,不在一起,可我们,依然相爱,爱得很真,爱得很深。
  师父听闻了这句话,一下子停下了脚步,静默了一秒,头也不回的只说了一个字:“好!”
  我也一下子笑了,笑得很痛快,为师父开心,他这一辈子的爱情给了凌青奶奶没有白给,但同时我眼中也有泪水,如雪,若我身死,请你..请你忘记我。
  几个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怪物的面前,我是最先到那里的,我根本就不理会还没有完全爬出老妖怪肚子里的怪物,一把就把王师叔扶起来,背在了我的背上。
  那边,承心哥也把陈师叔背上了背上。
  师父,慧大爷,凌青奶奶,甚至如月,都护在了我们身前。
  而我们身后,人们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一样,全部都聚集了过来,站在我们的身后。
  陈师叔带着一种温和的笑容和平淡的眼神,说了一句:“承心呐,可惜我还有好几个方子没有研究透彻,但是我...”
  陈师叔还没有说完话,王师叔就摇头晃脑的接了一句:“死而无憾,是死而无憾啊!”
  “我们本来都有大大的遗憾的,但这样的死法倒也能弥补那份遗憾了。”说话的是我师父,我搞不清楚他们有什么大大的遗憾。
  那边,我们的无所畏惧可能刺激到怪物,它那表情,就像狮子被一群兔子挑衅了一般,发出了尖锐的嘶鸣,然后开始剧烈挣扎起来,想要爬出老妖怪的肚子。
  无论如何,陈师叔的术法是给它带来了伤害的,甚至是巨大的伤害。

  面对怪物的动作,师父他们几人已经开始施法,我和承心哥对望了一眼,背着两位师叔到了人群的外围,也火速的冲了回去,拼命我们也要拼。
  我冲到了师父的身边,看见怪物的整个身子都要爬出来了,独独缺少了一只前肢,那只前肢已经被封印在了树上,被死气同化了,任是神仙也没有办法。
  我毫不犹豫的举起扣住的药丸...
  于此同时,怪物完全爬出了肚子,站直了身体,大概比人类的婴儿大一些,全身呈诡异的紫色,背上有甲壳样的翅膀,四肢分明,可是胸腹的两侧,有6条虫类一眼的节肢。

  它的脸很像人类的脸,当然只是很像,没有哪个人类额头上会有昆虫类的触须,没有哪个人类的眼睛又细又长,却只有黑色的眼眸,没有哪个人类的下巴有那么尖锐(当代社会,PS里的那些妖怪不算),没有哪个人类的脸上会有紫色的甲壳。
  这就是怪物的长相,它此刻身上还滴答着一种黏糊糊的液体,也不知道是什么,莫非老妖怪也有羊水?
  我恶意的想着,那个时候药丸已经要扔进嘴里。
  师父在动用一种我不知名的术法。
  凌青奶奶脸色呈一种病态的潮红,不知道要动用怎样的蛊虫..
  慧大爷咬破手指,此刻正涂抹在自己的罗汉纹身上
  ..........

  一切,都朝着拼命的方向进行了,而怪物的脸上出现了一种类似嘲笑的表情,下一刻,它身后的翅膀就扬了起来。
  就是在这一刻,那件事情发生了!
  那一刻,我不知道怎么形容,每个人都像瞬间被静止了动作一般,我无法证明在那是一瞬间,每个人都是同样的想法。可是,在那一瞬间,我们都有这样的感觉,我们都是同样的想法,有一件了不得的事情要发生,有一种我们内心的依恋和向往就要到来,我们要跪下。
  是的,如果要说证明,那一刻唯一的证明就是,所有人的行动被硬生生的静止,然后该做之事都被打断,连我就要扔进嘴里的药丸都掉了地上,我们全部都跪下了。
  这不是强迫着我们跪下,是一种心甘情愿的跪拜。
  在这个时候,怪物的动作也被禁止了,它比我们好一些的是没有跪下,它只是忽然扬起了头,我看不见它的表情,可是它就真如王师叔所说,不知道是什么等级的生命吧,它的情绪总是能影响到我们,让我们感受到。

  在那一刻,我感受到了它的不甘,畏惧,却又有些无奈的欣喜。
  只是一瞬间,怪物就在我们眼前凭空消失了,是的,是活生生的消失了,我不知道别人感受到了什么,在那一瞬间,我感受到了一种重合,这种重合我很难具体形容出来,就像是你的身体,被挤进了别人的血肉,只是一瞬间,然后那片血肉离开了,带走了原本在那片血肉上的东西。
  我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切,身体还是不能动,因为在我眼中,我仿佛感觉到了一片蒙蒙的雾气,雾气中我唯一能看见的竟然是一个亭子,只看见飞檐,也窥不见全身,我总觉得那是一片山脚。
  我这一身都不能忘记那一瞬间的事情,而那一瞬间的事情却也是我一生都不能肯定是否存在过的事情,直到一个紫色的身体快速的飞扑而来,那个奇异的瞬间被打破了。
  那个身影的出现,让这种奇妙快速的退去,仿佛退去就是为了拒绝那个紫色的身影一般,我们一群人跪在那里,每个人都像是在做梦,半天醒不过神来,这一辈子我都不能肯定我看见了什么。
  当我醒过神来的一瞬间,我看见了我师父在内的老一辈人,每一个人都是全身颤抖,特别是我师父,已经是泪流满面,根本没有人在乎那个飞扑而来的紫色身影。
  我不知道老一辈人为什么那么激动,我除了震惊,没有多大的激动,所以我注意到了那个紫色的身影。
  日期:2013-04-05 18:07:00
  我从地上站了起来,诧异的看着眼前的风平浪静,也诧异的看着不远处的紫色身影,我有些不敢相信我所看见的,所以我揉了揉眼睛,只想再看仔细一点儿。
  但事实证明,我没有看错,虽然我看见的只是一个背影,这个背影此刻蹲着,蜷缩着,双肩抖动,它是在哭泣。
  这个东西是什么?难道刚才我们产生的幻觉,那个紫色的怪物并没有离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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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4-29 10:07:02 | 显示全部楼层
可是,是不一样的!怎么不一样?因为这个紫色的身影要大的多,怎么看也是一个成年人的身影,不是刚才那个紫色的怪物,它的身形大小只有婴儿那么大!
  望着还沉浸在某种情绪中的老一辈和目瞪口呆的人们,我和最早清醒过来的承心哥,还有如月对视了一眼,然后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拣起了一根树枝,一边喝呼着一边就小心翼翼的过去了。
  承心哥和如月跟在我的身后!
  直到我们走的很近了,那个紫色的身影还是没有什么动静,依旧是蹲在那里,依旧像是在哭泣。
  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也觉得心底有一些悲伤,说不上为什么,我举着那根树枝就捅了捅那紫色的身影,如月一下子捂着小嘴望着我,一副紧张到极点的样子,承心哥看我的表情就一个情绪在表达——你疯了。
  可我就是不怎么害怕,反倒是心底那种悲凉感觉越来越盛,也直觉没有什么危险。

  被树枝捅了几下的怪物,这下肩膀不在抽动了,它仿佛愣了片刻,然后回头了,它回头的一瞬间,承心哥和如月都忍不住‘啊’了一声。
  如果说那个小怪物的长相奇特,那也只是让人觉得害怕,毕竟它虫类的特征是占了很大一部分,是个人都知道那是非我族类。
  可是眼前这个身影,一眼就能看出是我们人类,它有着人类清楚的五官,清楚的身形,非要说不同,就是皮肤已经紫色化,甲壳化!然后额头上有两个鼓起的包,让人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个小怪物头上的触须。
  至于其它的,怎么说呢?仿佛是他的脸已经在朝着那个怪物发展了,知道了是人类以后,我就换了一个他字,心里多少也放心了一些,可下一刻,我也啊了一声。
  因为我认出了这个紫色的身影——是高宁!他真的是高宁。
  由于他的脸型朝着那个小怪物发展,已经产生了很大的变化,所以我才第一时间没有认出来,可直到我看到了那双熟悉的眼睛,我才知道这个怪人,是高宁!
  承心哥听到我过了半天才啊了一声,被吓了一条,有些不满的望着我说到:“承一,你的外号叫慢半拍吗?”
  我啊了几声,就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对承心哥说,弄得如月担心的看着我,然后真诚的问了承心哥一句:“承心哥,你是学医的。你见过有人忽然被吓成精神病的没?三哥哥他....”
  可恶的承心哥一听这话,像模像样的陷入了思考,我终于缓过了气,指着这个紫色的身影说到:“他..他...”
  “什么啊?”承心哥和如月同时问我。
  可这时,一个怪异的声音打断了我们,听起来就像虫鸣组成的人言,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能懂这种形容,总之听起来很让人难受,但还是能挺清楚所要表达的意思:“他只是认出了我!”
  说话的是那个紫色虫人,这倒把承心哥和如月吓了一大跳,承心哥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问我:“他是谁?”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到:“高宁!”

  这下,换成承心哥和如月震惊了。
  也就在这时,我们身后响起了脚步声,然后我师父的声音传来,他不是在对我们说话,而是在对高宁说话:“我料定了你会来这里,你的疯狂终究还是失败了。你没能凭借这个达到你的目的,你以后要怎么办?”
  高宁深深的看着我师父,过了很久,才说到:“杀了我,请你杀了我。”
  师父叹息了一声,我却难以置信的看着高宁,这个追求成仙,追求永生的人竟然叫我师父杀了他,师父又会怎么说?

  “杀了我,请杀了我...”高宁就如遇见了救星一般,忽然就站了起来,然后扑向了我师父,抱着我师父的腿,不停的恳求着。
  我怜悯的看着高宁,他站起来的一瞬间,我发现他的胸部两侧,背部都有类似于肿瘤的凸起,不难想象,他最终会变成那个小怪物的样子。
  面对高宁的恳求,师父背负着双手,望着悠悠的蓝天,和上午温暖的阳光说到:“你看这世界多美,蓝的天,暖暖和和的阳光,就算在这世间只有区区几十年,你也可以每时每刻感动于生活,善良充实的过着,没有遗憾的离开。可为什么偏偏就是有人要作践自己的生命呢?命里没有的,去强求,去妒忌,去诋毁,去不折手段的得到,让自己的每一天远离了美好和希望,倒是变成了炼狱,到头来,得到了不也是一场空。”

  高宁开始抖动,只是不停的哭泣,他的脸是那么怪异,连泪水都不再晶莹,变成了一颗颗淡黄色的液体。可此时此刻,我就是觉得悲伤,也觉得师父说的那番话大有深意。
  “后悔了吗?普通人死去,还有灵魂,还有一个轮回。你到头来,会连一丝痕迹都不留下,灵魂也会被虫子吞噬,就如他一般。”师父指着的是那个老妖怪的尸体,已经碳化了的尸体。
  “杀了我,请你杀了我...”高宁开始不停的给师父磕头,用那带着哭腔,难听而嘶哑的声音恳求着师父。
  师父悠悠的叹息了一声,而这时王师叔和陈师叔也走了过来,陈师叔是老一辈中最为心软的一个,他对我师父说到:“成全了他吧,虽然我们已经证明了一件没有把握的事情,证明了到了某种程度,上天是会让尘归尘,土归土,收回不属于这里的东西的。可是他已知错,没必要让他承受这样的折磨,自己的意志活生生的消失,最终只是...”
  王师叔接口道:“最终只是发现,目的达到了,可是自己早已经消失了。和那蠢笨的老妖怪一样!几百年来,还害了那么多人的性命。”
  师父从随身的黄布包里掏出了一个盒子,那个盒子我曾经见过,当年封印饿鬼墓,师父就拿出了那么一个盒子,盒子里是银色的符箓,这一次也是吗?
  拿出盒子的同时,师父说到:“其实,我早已经为他准备了这个。我们都知道他回来,我们不知道不能肯定,只是那个会不会出现。既然已经出现了,落到那个组织里的虫子,我们也不用太过担心了,我自有办法去解决一些事情。”
  王师叔和陈师叔同时说到:“我们知道,不就是一起吗?”

  师父微微一笑,凌青奶奶和慧大爷也说到:“我们也是要一起的。”
  一起什么啊,我根本就听不懂,刚想问师父,却不料师父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只是喊过我:“承一呐,休息一会儿,然后再用一次中茅之术吧。这张符,你请来师父更有把握用的好,务必要用它杀死高宁,也算了结师父和高宁奶奶的一段旧缘吧。”
  我接过盒子,点头答应了,没想到有一天,竟然会是我亲自动手来杀了高宁,而高宁却还要用感动加感激的目光看着我和师父。
  “我每天总是在深夜,有两个小时不太能控制自己。那个时候,我总觉得自己就是一只虫子,我需要人们的精气来维系我的成长,我的进化。谢谢你,姜师傅,谢谢你,承一。我这辈子唯一做对的事情,就是我变成这个样子之后,没有杀过一个人,一个人也没有。”高宁如此的对我们说到。
  我心中悲凉,无言以对,我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难道说我会好好杀你吗?
  高宁却说到:“我感觉到这里会出现什么事,是我唯一的希望,我听从召唤来了这里。却也在刚才知道了,我根本没有什么希望,我被拒绝了,我是怪物。承一,我不想再当一天这样的怪物了,我希望我死后,还能有一个是完完整整,干干净净的高宁的灵魂存在。所以..所以希望你能尽快,不要超过今天深夜,我每天当虫子的时候越来越长了,我一天也不想这样过了。”
  我不想再看高宁的悲伤,索性转过身,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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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4-29 10:07:39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拿出了那张符,高宁动也没动,只是坐在地上望着远处的夕阳,然后对我说到:“真好,就要解脱了。对了,你一定要去一次北京你住的那个四合院,我给你留了一件东西,不珍贵,就一封信。”

  日期:2013-04-06 20:32:00
  我心中奇怪,高宁为什么会给我留一封信,可是想到他说过,没有什么朋友吐露心事,我心中又了然了。但一想到高宁的心事是如何的逆天,我又忍不住心跳加剧,在北京那边,我爸妈暂住在那里,如果高宁给我留信,我爸妈看见怎么办?
  “是之前就留好了一封信吗?”我忍不住问到。
  但高宁并不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望着无限好的夕阳说到:“陈承一,你如果有心葬我,就把我葬在这里吧,靠近奶奶从小生活的寨子,也算不错。如果无心藏我,也就让我死在这里吧,总之也是生死恩怨消,不葬也没有关系。”
  我心中有一丝难过,这时还活生生在我面前的高宁,生命最多也不过剩下十分钟了,我忍住难过,尽量平静的说到:“没有理由不葬你的,放心吧。”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父母早已不在世,我这一死,恐怕也没人为我掉一滴眼泪,想起来,这半生也真是悲凉。不过,谢谢你,陈承一,死后让我能得一安生之所。多余的话不说了,开始吧。”高宁头也没回,看着他的侧脸,只是发现掉下了一滴眼泪。
  我颤抖着拿起了金色的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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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岩苗寨一行在这一天总算落下了帷幕,去之前还充满了人烟与恩怨的寨子,此刻已经彻底的变为了一座荒寨。
  而留下的,是高宁在那山坡上孤零零的荒废,和坟前一座木头制成的简易墓碑,上面是我写的高宁之墓,就再也没有多余的语言。
  这样的结果,有些凄凉。
  我们都很疲惫,在走出这片大山的时候,都没有什么多余的话,但是任务已经完美的完成,在回去的路上也不是多赶时间。
  师父仿佛是最疲惫的一个,坐上摩托以后,就是不停的小睡,醒来一会儿,也是满腹心事,不愿说话。
  我也没有多问一些什么,这一次看着匪夷所思的事情也就罢了,看着那么多的生命消失,看着繁华变成荒凉,对于心境上就是一个极大的考验,我无心多问。
  直到第二天的下午,我们又再次回到了小镇,师父终于开口说到:“承一啊,北京你父母恐怕也住不惯,接他们回四川吧。你和我也回四川一些日子吧,我们在竹林小筑再住一些日子,找一找那清静的心境。”
  竹林小筑?我的心略微一栋,思绪飘飞,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年的日子,那个时候的简单生活,相依为命,那一栋清幽的竹楼....师父不说还好,一说,我发现经过这一次,我疯狂的想念着竹林小筑。
  回去那里住一段日子,是再好不过。
  “至于你的家人,就如两个丫头,他们如果愿意留在北京就留,不愿意也可以回到原来的地方。你去办事儿吧,我会在竹林小筑等你。对了,记得把元希丫头带上,我说过总是要带她一段时间的。”师父这样对我说到。
  我点头答应,慧大爷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忽然说到:“额就在北京小住一段日子,等慧根儿放了春假,我就带他来咧。”
  “谁稀罕要你来?”师父眼睛都不抬的说到。
  “额要来,要你稀罕?你管得着额么?”慧大爷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看着这熟悉的场面,我心里既温暖又好笑,又怕他们说下去,又是单挑。可这时凌青奶奶也说话了:“四川是个养人的地儿,水气儿好,我也去小住一段日子吧。如月丫头跟着我吧,可惜如雪丫头是不会来了,不来也好...”
  大战过后,紧绷的神经终究是松了下来,凌青奶奶在这个时候说起如雪,我的心又是酸涩又是思念又是难过,干脆闭口不言,而如月神色也有些黯淡,咬着下唇,忽然对凌青奶奶说到:“奶奶,我就不去了,我要回寨子陪姐姐。”
  凌青奶奶是何等一个聪明的女子,早已经察觉出了其中暗流的情绪,她忽然说到:“不说不想不问,不代表就是放下。何时,能做到心中感情不变的情况,坦然的说起,勇敢的面对,心境上才是高了一个境界。也罢,那我就先不去了,我先回月堰吧,我也去见见如雪丫头。过些日子,或许再来竹林小筑。”
  凌青奶奶啊,你说的心境恐怕是你和师父之间的心境吧,我自问现在根本做不到,只是想起了如雪,我难免有些痴了,我多想再见见她,抱抱她。
  我以为凌青奶奶忽然不去了,师父多少会有一些失落,却不想师父很淡然,只是说到:“也好,那你先回月堰吧,我总是在竹林小筑的,你到了日子来,也是可以的。”

  我总觉得这句话有些问题,但心中早被以后那回竹林小筑住着的温暖计划塞满,到底是没有多想。
  就这样,简单的讨论过后,我们一行人在小镇休养了一天,就各自出发了。
  我和慧大爷一起去北京,凌青奶奶带着如月回月堰,陈师叔和承心哥回去杭州,至于王师叔找到了留在小镇的承真,天晓得是打算去哪儿晃荡。
  相聚总是短暂,离别也是匆匆。
  何况我们的相聚是为了一场战斗。何时,这样的相聚是可以其乐融融的了?

  回到了半年多没回的北京,我有些脚步匆匆,这里有太多我牵挂的人了,我家人,沁淮,酥肉,静宜嫂子,元希,元懿大哥,李师叔,承清哥,小慧根儿....我很想他们。
  慧大爷说是要去接慧根儿放学,给他一个‘惊吓’,在某条分岔路和我告别了,我几乎是小跑着回到了熟悉的四合院,终于是气喘吁吁的站在了那扇大门前。
  满心的疲惫,心上的尘土,总是要拿亲情的温暖细流才能洗净,才能安抚....
  有些颤抖的推开了那扇大门,家的气息就扑面而来,这一天正是周末的中午,我两个姐姐及家人,总是要陪我爸妈吃饭的,一扇大门内关着的,正是这热闹而温暖的场景。
  “舅舅,是舅舅..”第一个看见我的,是我的大侄儿,高兴的喊了一声之后,就朝着我飞扑而来,我一把抱住他,忍不住就抵了抵他的小额头。

  “呵呵呵呵...”侄儿笑得很是开心,然后捏着鼻子说到:“舅舅,你胡子扎人,你好臭啊。”
  我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觉得肩膀上一轻,一看却看见我爸的背影,我一没留神,他已经帮我拿下了背包,急急忙忙的要往屋里放了,嘴里念着:“臭了就去洗澡。还是别了,先吃饭。”
  我觉得好笑又感动,那边我妈已经过来了,一双手摸在我的脸上,说到:“让我看看,我儿子瘦了没...这胡子赶紧刮了去,看起来比你爸还老了。”
  就是这样,我要的不过是这些,仿佛整个人一下子就轻松而温暖了起来。这一次,离家又是半年。
  我这个儿子,这个弟弟,留给家人永远只有一个字——等!要何时,我才能结束这种浪迹的生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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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我到了北京,再次和家人团聚了,慧大爷接了慧根儿放学以后,也到了我们家,他说了这段日子与我们同住。
  我没来得及和爸妈说师父具体的安排,在匆忙的洗漱过后,我还要去见很多人。
  貌似奔波忙碌了一些,但对于我来说,这时幸福的奔波与忙碌。
  我第一个想要去见的,当然是沁淮和酥肉,这下我回来了,他们也算自由了,我想起沁淮在电话里对我的那番大骂,如果我回来了,不第一个去找他们,估计这俩家伙都不会认我是兄弟了。
  只是出发之前,我特意问了问爸妈有没有给我的信,得到的答案却是莫名其妙,那就是没有。

  难道高宁骗我?他有什么理由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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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4-29 10:07:57 | 显示全部楼层
日期:2013-04-07 21:18:00
  和沁淮,酥肉的相聚是一场大醉,我们直接是睡在了一堆空啤酒罐的中间。
  醉后,酥肉对着天花板吼到:“老子终于可以去广州了,老子这一次要发财,发财...”
  而沁淮在那边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喊到:“我好想凌如月,凌如月,你在哪儿?”

  我什么话也喊不出来,只觉得酒水在自己的整个身体里氤氲散开,可就是找不到醉的感觉,不能醉倒是有些悲哀了。
  我不敢再喝下去,我怕是越是喝越是要清醒的想着如雪,而在这时,沁淮爬起来,逮着我的衣领吼到:“是爷们儿的话,带着如雪私奔吧,天大地大还容不下你们俩吗?傻X!”
  酥肉则吼到:“狗日的沁淮,你别教唆三娃儿做这事儿,他又不是孤儿,人找不着他,还..还找不着他爸..妈啊?”
  我终于又一仰脖子吞下了一罐子啤酒,把酒罐往地下一放,大吼到:“老子咋喝不醉,老子以后不喝啤酒了。要喝只喝白酒!喝了白酒,我就去找凌如雪,我找她私奔去。”
  “哈哈哈,傻X...”沁淮笑着骂到。
  “哈哈哈,狗日的三娃儿,和以前一个样子。沁淮,我跟你说,他以前拉着我离家..离家出走呢!”
  “为小姑娘离家出走?”
  “哈哈哈,不是,他惹事儿了回去怕挨打,拉着..拉着老子去当红军。”
  “哈哈哈...”

  酥肉开始说的我糗事儿,我躺在地上,半醉半醒之间,觉得这样和他们在一起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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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北京的日子过得很快,很安宁,也很充实。
  见很多人,感觉各种忙碌,可是这种属于普通人才有的忙碌,让我忽然拥有了,我觉得幸福的都有些昏头了。
  爸妈要回四川的,姐姐及家人也是不想呆在北京的,大姐说人太多,二姐觉得吃不习惯,还是家乡好。

  我的家人就是这样,不求富贵,只喜欢安宁普通的生活。
  静宜嫂子很好,和晟哥的儿子也很乖,如今的静宜嫂子被安排在某所大学当老师,比起以前几乎被闲置的状态算是好很多了,看起来她对晟哥的思念仿佛淡了很多,可我知道其实只是放在了心底。
  元懿大哥的情况在这半年有所改变,这是元希丫头告诉我的,因为她总若有似无的觉得元懿大哥对她所说的话,好像有了情绪反应。
  我心中很是开心,每天总是要抽出时间,去和元懿大哥说上一番话,当我说到苗寨事件的结局时,我发现元懿大哥的眼睛忽然睁开了,眼中充满了各种情绪,开心,伤感,渴望....
  那绝对不是一个无意识的人能有的情绪,这个发现让我很是高兴,或者元懿大哥真的可以慢慢的恢复正常的,我有感觉,他已经挺过了最难过的一关。

  酥肉在我离开的前两天,义无反顾的去了广州,面对在火车站为他送行的我和沁淮,他嚣张的说到:“这一次,老子不成有钱人,绝对不回来了。”
  他仿佛没有伤感,只是在踏上火车的时候,他一把揽过我,对我说到:“承一啊,我好几年没回家了。你有多余的钱给我妈老汉拿点儿,就说是我赚的,跟他们说,我就要发财了,在关键时候。哪一天我回去了,肯定是开着一辆桑塔纳小轿车回去的,等不了多久了。”
  “好。”我郑重的答应。
  这时的酥肉眼圈才有一些红,沁淮怕他哭出来,马上接口说到:“酥肉,哥儿的钱不急着让你还啊,是不急着啊。”
  酥肉过去紧紧的勒住沁淮的脖子,装作‘咬牙切齿’的说到:“不用装成这个样子提醒老子,等老子回来后,用钱吓死你。”
  我们三个在火车站没心没肺的笑,只是酥肉上火车的时候,我看见那小子装作打呵欠,使劲儿抹了一把脸。
  我经常去探望李师叔和承清哥,顺便把黑岩苗寨的一切都告诉了李师叔,李师叔闭目听得很是认真,可到听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
  他只是说:“我老了,很老了,一个算命的,能活到这岁数不容易了。这段日子,我就会给国家请辞,然后我也去去那竹林小筑吧,住上一段日子,养养心,偷偷闲。承清和我一起去吧。”
  怎么所有人都要涌来竹林小筑啊?那个建在深山的小竹楼这时倒真成了香馍馍。

  不过,我很开心!很多人以为我不喜欢热闹,而事实上我很喜欢,喜欢在我生活里的大家能聚在一起。我不喜欢的只是好不容易接受了一段情意,然后又是分开,又是别离....
  在离开北京的前一天,我特地穿了一身正装,这么多年来,我没有穿过西装,打过领带,可这一次,我非得这样做不可。
  因为我要去参加一个秘密的追悼会,是秘密部门所办的追悼会。
  说起来,我不算这个部门的正式成员,可是我必须代表师父去,这是师父吩咐的,让我代替他好好送这些英雄一程。
  而且,那么多年来,和这个部门的牵扯,我对这个部门已经有了感情,我自己也该去。
  有些事情是不能摆到台面上去说的,也就注定了有些英雄不能宣传,可我站在追思的人群中,我却清楚的知道,已经牺牲的他们是不会在乎这个英雄的名声的,随着自己的本心做事而已,名声只是浮云。
  随着充满悲哀的悼词念来,我的思绪也开始不宁静,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雨夜,我们几十人冒着大雨和虫人奋战的一刻,那是属于男人的一刻,属于英雄的一刻,人们不需要记住什么,天地能记住,因果也已经写上。
  你们的牺牲很光荣,你们的父母妻子儿女以后也许不会知道具体的事迹,得知的可能是另外一个版本的牺牲故事,英雄事迹。但这不妨碍,他们能挺直腰杆说一声,我有一个好儿子(好丈夫,好爸爸),他是一个英雄。

  这才是男人的最高荣誉。
  在北京的琐事很多,可是再多也有办完的一天,在这里呆了半个多月以后,我们要离开北京了。
  这一次,部门上特别调用了两辆车子送我们,慧大爷没有和我们同行,他说了,要等慧根儿放寒假才能来。
  慧根儿这小子在北京上学也算适应,总之完全没有同学能知道他是一个小和尚,虽然很是奇怪他为什么老是留光头。

  面对我们要离开了,慧根儿不是太愿意,不过听闻寒假可以和我们再相聚,这小子又开心了。
  这一次的离开,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回北京了,说实话我不明白师父为什么会提出回竹林小筑去住上一些日子,我以为他会安排我进部门的。
  可是我永远也猜测不了师父的心事,就像他这样的安排让我对我的未来产生了一丝迷惘,我以后要做什么?如果可以,按照我的性子,当然愿意和师父常住竹林小筑,安心修道,只要能偶尔和家人,朋友聚聚就行了。
  但是,这可能吗?我自己也不知道。

  由北到南,一路上,冬日的寒气都在渐渐消退,到了南方的时候,元希在路边发现了一朵新开的野花,忍不住高兴的对我说到:“承一哥,这边春天的气息都能摸得到了啊,真好。我爸也快好起来了。”
  这次,我们是带着有了康复希望的元懿大哥同回四川的,这是师父说的,那边水土养人,元懿很可能在那边康复的快一些,而元希也离不开元懿大哥。
  春天是要到了么?但愿吧,这一次每个人的生活都好像好了起来,踏上了正轨。而我仿佛也看见了更好的未来,但愿我在这春天里,永远不用离去。
  日期:2013-04-07 21:18:00
  当我处理完琐事,带着元希,背着元懿来到竹林小筑的时候,师父果真就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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