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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czt8033316

(转)《请别把我和神棍混为一谈——一个真正的术士为你讲述四十几年来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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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31 16:45:54 | 显示全部楼层
就在我怀疑自己的时候,再一次的,那个怪异的叫声又来了,这一次我听得仔细,那声音就像发动机一般的轰鸣声,或者说像是很多虫子在同时用腹腔发出低鸣一般。
  这声音很大,很清晰,像从四面八方包围而来,真实的连大地都有些震动,决计不可能是我听错了,我再一次抬头看着酥肉和沁淮,他们俩仍然没什么反应,酥肉甚至正在拉裤子拉链,准备方便一下。
  我有些激动的一把扯过酥肉,吼到:“你还尿啥尿啊?没听见啥声音吗?”
  酥肉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望着我,而我又一把拖过沁淮,问到:“你小子难道也没听见吗?”
  沁淮也一愣,搞不清楚我为啥那么激动。
  酥肉这时反应了过来,长舒了一口气,然后继续他的‘方便’大业,他说到:“我日,你扯我干啥?害我刚才一激动,差点尿裤子,这声音不是每隔一两天就会有吗?习惯就好了。”
  沁淮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说到:“这种苗寨总有一两件儿稀奇事儿,我和酥肉都习惯了,也就忘了和你说,没事儿啊,哥儿我第一次听见的时候也疑神疑鬼的。”

  我沉默着不说话了,那怪异的叫声总让我有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可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舒服!甚至我都不知道声音的来源是哪儿来的,总之四面八方都是那种低低的,怪异的鸣叫。
  好在这叫声也没来几次,我们一路回到了吊脚小楼,却不想一眼就看见了凌如雪,她捂着腹部,面色苍白的趴在大厅,一双眼里全是恐惧。
  看样这样的无助凌如雪,我的心没由来的就一阵刺痛,想也不想的,我就冲了过去,在酥肉和沁淮错愕的眼神中,一把就把凌如雪半扶起来,让她靠在了我的怀中。
  “你怎么了?”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声音都是颤抖的,连呼吸都不流畅,我发现我很害怕也很紧张,怕她有事儿,紧张她不好。
  凌如雪没有回答我,只是软软的靠在我身上,一只手捂着腹部,一只手用力的抓着我的衣领,因为太过用力,我看见她的指关节都已经发白。

  我默默的让她靠着,心跳‘咚’‘咚’一声快过一声,酥肉愣在那里,仿佛有点儿不适应这样的场面,最终叹息了一声,什么都没说。
  至于沁淮微微皱着眉头,倚着门,双手插在裤袋里,一副若有所思,有些忧虑的样子。
  我懒得理会这些,我的一颗心都系在凌如雪身上,我担心她出什么事儿,因为害怕我一动,她会更加疼痛,我保持着不动,让她就这样靠着,静默着,直到两分钟以后,凌如雪才松开了我的衣领,低声又平静的说到:“有些疼,没忍住。”
  我几乎是不加思索的说到:“没事儿,有我在。”说完,我就愣住了,有我在又能怎样?我又不是医生,又不是承心哥,怎么治疗肚子疼啊?我傻不傻啊?
  就在我还在纠结的时候,凌如雪已经离开我的臂弯,站了起来,她脸色依然有些苍白,对我刚才的话,她异常平静的说了一句:“谢谢。”然后就转身回房了。
  我站起来,望着门口的酥肉和沁淮,想说点儿什么,想笑一下,最终只是扬扬眉,撇撇嘴,耸耸肩,我发现我也不知道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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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几乎是被酥肉和沁淮架到小树林里去的,我是真的倒霉,才从这里回来,又被架回去了,然后听他们一叠声的审问。
  我无奈的比了一个停的手势,然后很肯定的对酥肉和沁淮说到:“得,你们要是为了说这个,就回去吧。我肯定的说,我和凌如雪之间很清白,她很好,我觉得是可交的朋友,我关心一下怎么了?换你们这样,我更着急。”
  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说出了这样的话。当然,也没骗他们!我压根就没细想过我对凌如雪是什么感觉,也不想去细想,至少在这样的环境和形势里,我没那心思。
  面对我几乎算是强势的肯定,酥肉和沁淮沉默了,闷了半天,酥肉才对我说到:“三娃儿,我觉得凌如雪拿姑娘吧,还是不错的。可是呢,她没啥感情,也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这样的女人不适合当媳妇儿啊。你没喜欢就最好,当兄弟的,也不愿意你碰一鼻子灰。我在月堰苗寨呆了两年吧,也听说了凌如雪是那个寨子的蛊女继承人什么的,反正要不就不结婚,结婚吧,也可能没什么自由之类的。是朋友就最好。”

  我有些闷闷的,这关我什么事儿?我还知道补周说凌如雪是他内定的女人呢!就是补周那家伙我看不顺眼,如果可以的话,我想阻止这事儿,反正他别碰凌如雪!
  沁淮对感情的经历很多,当然比酥肉想得更多,酥肉说完以后,沁淮过来揽住我的肩膀说到:“承一,你说你也交过好几个女朋友了,在大学的时候,都不是你追姑娘,是你挑姑娘,那多自由,也不劳心。当然,我知道你那时候没认真...”说到这里,沁淮顿了一下,然后才幽幽的说到:“这一晃吧,咱们都25,6了,也是个该认真的时候了,可是这份认真,就像酥肉说的,得给同样对你认真的人。比起如雪吧,如月不错,样子也差不到哪里去啊,对吧?”

  如月,我日,这都扯淡到哪里去了?我勾住沁淮的脖子,然后对沁淮说到:“别扯上我妹妹啊,你喜欢人家,干嘛把我拉扯进去?怕以后叫我姐夫啊?”
  沁淮肯定是喜欢如月的,从他第一眼看到如月开始,我就觉得他喜欢人家。
  沁淮苦笑了一声,也不再和我争辩,只是低声说了一句:“如月?我和她,怕是襄王有心,神女无情啊。”
  我在沁淮胸口上锤了一拳,然后说到:“还有妞儿能难倒你这公子哥儿啊?得了吧,只要你以后收心,做为你的大舅哥,我支持你啊。”
  沁淮只是摇头苦笑,一副懒得理我的样子,我也懒得理他,一把扯过酥肉,在他那胖脑袋上揉了揉,说到:“酥肉,你也别老他妈想着刘春燕了,赶紧找个能生的女人娶了吧!不然非得气死你爸妈不可,在咱们村里,你这晚婚模范不要当太久。”
  酥肉嘟囔着:“你还不是一样?再说,人刘春燕指不定已经结婚了,我想..我想个屁啊!”

  “哈哈哈...”我和沁淮同时放声大笑到,笑声在小树林里传出很远。
  接下来的两天,我们过的很平静,出人意料的,夜晚也很平静,那怪异的叫声竟然没有再次响起。
  隐隐的,我总觉得凌如雪那天的发作和那怪异的叫声有关,可是又觉得这想法太过无稽了,于是也没深究,不是说很多女孩子那个每个月..那啥也会疼吗?
  有酥肉沁淮在,有慧根儿在,还有凌如雪在,这两天倒是过的很开心,当然,开心的只是我们三个大男人加一个小男孩儿,凌如雪至始至终很平静。

  唯一不爽的就是补周来过几次,每一次来都是给凌如雪带水果来的,貌似水果在这个寨子比较难得,毕竟它又不像肉类,粮食那样好储存,也不能通过耕种补充。
  他们这寨子出去一次,天远地远的...
  面对补周殷勤的水果,凌如雪既不拒绝,也不感谢,她对补周和对别人一样,平静,淡漠而礼貌。
  只不过那水果虽然留下了,凌如雪也没去碰它,补周来的时候把它们放在哪里,下次来依然还在哪里,来过几次以后,补周就发现了问题。
  几乎是嘶吼着对凌如雪说到:“给你送来,你就吃。你是要挑衅我的耐心和底限吗?可是你凭什么挑衅?”
  于是,凌如雪就沉默的抓起一个水果,沉默的吃,总算让补周的脸色好看了许多。
  而这一切被我看在眼里,心里莫名其妙的堵得慌,为什么总在关键的时候,凌如雪就会对补周顺从?她怕什么?有我...
  想到这里,我就黯然,有我在又如何?做为朋友,我能说什么?

  不过,在那次以后,我和酥肉,沁淮,慧根儿总是会把那堆水果啃完,妈的,让你送,送来也是便宜了我们。
  对于我们这种行为,凌如雪没发表任何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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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31 16:47:38 | 显示全部楼层
啊哦 这里有一章要审核 现在看不连贯的估计明天就审核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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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31 16:48:02 | 显示全部楼层
日期:2013-02-14 22:51:00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到了那一天的中午的时候,波切大巫找上了门,而我们一行人早已经在大厅等他。
  他不在乎其他的人,一双眼睛只是盯着我,那眼神非常诡异,充满了急切,兴奋,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这目光让我很不舒服,可是我还是平静的迎上了他的目光,对他说到:“我的朋友可以走了吗?只留我,还有他在寨子里就行了。”
  我所指的是慧根儿!这个决定酥肉和沁淮早就知道,表现的倒是很淡定,慧根儿听见能和我一起,就没有任何意见,反而挺高兴。
  只有凌如雪看了我一眼,用一种责怪的语气说到:“为什么要留下慧根儿?”

  我懒得解释,只是沉默的看着波切大巫,他根本不在乎的说到:“只要你在寨子里,其他人我不在乎。”
  我以为事情就这样定论了,可是凌如雪忽然说到:“我也不走,不要试图说服我,我不会走的。”她没有看波切大巫一眼,这句话只是望着我说的。
  凭心而论,我不想她留在这里,因为这里太诡异也太危险。但事实上,我对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她忽然说不走,我总不能绑着她走,只能等这一刻过去了,再想办法说服她走吧。
  毕竟此刻,我一点也不想耽误送酥肉和沁淮离开这个地方。
  面对我们的磨唧,波切大巫显得有些不耐烦,他说到:“你们商量好没有?以为我随时都有闲空吗?”
  我平和的看了他一眼,此时我并不想激怒他,于是说到:“就依她说的,她不走,但你总得允许我送朋友处寨子吧?在你们这儿,我可不敢保证我还能不能活着走出去见到他们。”
  波切大巫听闻了这句话,只是‘哼哼’的冷笑,不置可否,手一挥,表示让我赶紧去办事儿。
  在许多寨子苗人的包围下,我把酥肉和沁淮送到了寨子口,心情却沉到了谷底,刚才我说那句话只是在试探波切大巫,我有没有生命危险,他没否认什么,看来我以后的日子危机重重,慧根儿呢?凌如雪又为什么要留下?我心乱如麻。
  在寨子口,我分别拥抱了酥肉和沁淮,这样的动作只是为了在他们的耳边提醒他们,快点赶回北京,我最大的希望就在这里。
  酥肉和沁淮没敢耽误什么,担心的望了我一眼,就在那些苗人的护送下下山了,我料想他们应该不会遇见什么危险,以苗人的高傲和耿直,应该不屑和我玩这种阴谋,可是凌如雪不放心,她站出来说到:“我送他们到了镇上,就回来,不耽误的话,大概后天就会回来。”

  说完,她直接的追了上去,这个女人果真心细如发,但也免除了我最后的一丝担心。
  目送着他们的身影渐行渐远,我心里松了一口气,同时也紧张了起来,接下来就只剩下我和慧根儿了,这在寨子里的日子,我要怎么面对?
  慧根儿的小手依然被我牵着,他对这一切还懵懂无知,我是他唯一的依靠!我甚至不敢把他交给沁淮和酥肉带走,因为我怕叛徒会是任何一个人,尽管我不想去怀疑凌如雪,可我不敢赌。
  就在我心情纷乱想着心事的时候,一双有些冰冷干枯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力气大到就像是一把老虎钳钳住了我的手腕,接着我就感觉到那股让人恶心的死亡气息,不用转头,我都知道,是波切大巫抓住了我。
  “你的要求我已经做到了,现在跟我回去吧。”波切大巫的声音中有一丝急切的催促到,只不过不论他带着怎么样的情绪,那声音还是一如既往干枯难听。
  被他抓着的感觉不比被赶尸抓着的感觉好,而且他身上的‘味儿’让我难受,我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平静的对他说到:“放开我吧,我这就跟你回去。”
  和波切大巫一路回到那栋小楼,刚跨进屋,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慧根儿送回了房间,从波切急切的语气来看,我就知道不会发生什么好事儿,我不想让慧根儿看见这些,他叫我哥,那我就要做好一个哥哥该做的事儿,尽一切的努力来保护好自己的弟弟。

  把慧根儿的房门锁上,我努力保持着平静的回到了大厅,波切就在那里等我,见我回来了,他咧嘴露出一个阴沉沉的笑容,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现在要尽量的隐忍,就算他对我下蛊,我也必须忍着。
  可事情并不如想象的那么糟糕,波切只是一个箭步就窜到了我的面前,逮住我的手腕,他那尖锐的指甲就刺入了我手腕的皮肤。
  我在心里气的大骂,我日,这个寨子的苗人懂不懂卫生啊?不知道有样工具叫刀吗?不知道有种病叫破伤风吗?要放血不能拿刀消个毒再来吗?一个个全是这样,他妈的,长指甲怪物。
  不是我愿意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儿,而是这样想着,我的心理压力会小一些,毕竟不能反抗的,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干尸给自己放血,那感觉不是一般难受。
  波切根本不在意我,他的指甲刺入我的皮肤以后,很是熟练的一划拉,我的鲜血就涌了出来,这个时候他并没有拿出任何器具来盛我的血,而是戴出了一只虫子,放在了我的手腕上。

  那只看起来怪异的扁虫子一爬到我的手腕上,就兴奋的顺着血迹开始吸血,我眼睁睁的看着这虫子的肚子胀起来,从一只扁虫子变成了一只肥虫子,我很想一巴掌拍死它。
  这虫子让我想起了师父曾经跟我说过的一个小故事,他说他曾经去过沙漠,在沙漠中就有这样一种虫子,专门守在水源旁边,当人过去喝水时,它们就会趴在人身上吸血,一直不会放,直到吸到自己涨死为止。
  而且这种虫子吸血,人根本就没有感觉,常常无意中一巴掌拍下去,就是一手的新鲜血液,不知道会吓一大跳!
  我当时听了,觉得很无稽,怎么可能有这种傻X虫子,可现在我信了,我怀疑趴我手腕上这只就是!而且它吸血,我真的没什么感觉!
  这只虫子没有浪费我的一滴血液,全吸进了它的肚子,当它的肚子涨到一定程度时,波切小心翼翼的把这只虫子收进了竹筒,然后又拿出一只虫子放在我手腕上....
  如此吸满了三只虫子以后,波切才住手,拿出一种药粉,洒在我的伤口上,那血立刻就止住了,苗人捣鼓的这些玩意儿倒真的非常好用。

  但波切下一句话却让我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异常难受,他满足的说到:“别浪费了。”
  那感觉就仿佛我是他的食物,他要储存起来。
  做完这一切,波切就走了,但在走出房门的那一刹那,他不知道出于一种什么心理,忽然转身对我说到:“鲜血是会凝固的,用任何器具保存都不合适。这种虫子倒是最好的运输工具,当我拍碎它时,你的血就新鲜的像刚从你身体里流出来一样。”
  我努力忍着想引天雷下来劈死他的冲动,转过头索性不理他,一副很是淡然的样子。
  波切走了,四个苗人却守在了我的门口,对我说到:“接下来一个小时,你不能外出。”
  真他妈的怪异,这算是一条什么命令?我也懒得外出,因为那种心理上的压力和折磨让我全身都发软,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吸血,然后吸去的血....

  我脑中不由自主的就会想到一副画面,波切留着口水,取出三只虫子,像扔花生米一样的扔进自己嘴里,然后沉醉的说:“味道不错。”
  这恶心的画面,让我一屁股就坐在地上,根本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颤抖的点上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才算平静下来。
  我告诉自己,冷静,忍耐,保持淡定,如果需要拼命的时候,再拼吧。
  日期:2013-02-14 22: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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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31 16:48:17 | 显示全部楼层
人的适应能力是惊人的,至少我觉得我是如此,在第三天的时候,我就已经适应了那个波切老头儿每天中午的取血,觉得不比打针难受,也适应了这里每天晚上那该死的怪异的叫声,至于取血以后一个小时内不能行动什么的,对于我来说都是小儿科,总之我觉得除了这些以外,我的日子过得还满逍遥的。
  每天饭菜有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而且全部是好菜,另外还有水果吃,需要什么对守在外面的苗人吩咐一声,就立刻有人去办,就比如我昨天发现自己带在行李里的一条烟没了,说了一声,就立刻有人拿了两条烟给我,在这里过日子,没有香烟打发我的苦闷,那可是不行的。
  另外除了那一个小时不自由,其余时候我都很自由,因为我活动的范围被放宽了,整个寨子除了少数几个地方,我都可以乱晃荡,当然,我不能和那些苗人搭话,那是不允许的。
  我知道波切这是把我当猪养,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有时还拿些阿胶给我补身子,目的就是我的鲜血。这样的事实,让我有时候都忍不住想,我是不是该感谢波切老头儿,把我这只猪看得那么重要,地位比村子里那些猪高级多了。
  我日,真他妈的悲哀!
  慧根儿只是个小孩子,但过了几天这样的日子,他也察觉到了很大的不对劲儿,这一天他找上我,很严肃的对我说了一句话:“哥,额..不是,我觉得我们是不是该做些什么?”
  我一下子就乐了,第一是这小子不说陕西话,反倒和我说起普通话。第二,是这小子严肃的样子太逗了。

  我乐呵呵的捏着他的脸蛋儿说到:“你觉得我们该做些什么啊?还有你小子干嘛说起普通话来。”
  慧根儿打掉了我的手,很是不满的对我说到:“我师父一说正事儿的时候就用普通话。”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然后背着手,像个小大人一样的,在我面前走来走去很认真的说到:“哥,你不要把我当小孩子,我都12岁了,那天你和姐(如月)的话我都听见了,我知道这里不是个好地方。我也看出来了,我们被关起来了。哥,难道准备被关一辈子吗?你就不做点什么?”
  他走来走去,晃的我眼睛都花了,一把把他逮过来站好,我倒是有了几分吃惊,我倒是小看这圆蛋儿了,这小子原来精明的很啊,我想了一下,也用严肃的态度对慧根儿说到:“既然你都知道了,哥也不瞒你。我们现在的处境的确不是很好,但是却不能做什么,因为很危险。我们只能等待机会,而你呢,只需要好好的待在我身边,明白我无论做什么,去哪里都会带着你就好了,知道吗?”
  慧根儿还是很听我的话,见我那么严肃,点点头,说了一句:“我知道了。”就乖乖的去做他的功课了,他说师父吩咐过他,功课每天都不能丢。
  望着慧根儿小小的身影,我心里一阵烦闷,摸出一根儿烟点上了,是啊,把慧根儿带在身边很冒险,责任也很大,但我也不得不那么做,只因为那个奸细,我不明白是哪里的奸细。我一早就判断有第三方势力来趟这浑水,而信封上又只说让我看好慧根儿,所以我不能判断到底是哪一方势力需要慧根儿。
  万一,是第三方势力呢?那么不管慧根儿留在苗寨,还是跟随酥肉和沁淮回北京,都可能出事儿。相反,只有在这个寨子里,跟着我,他才安全。
  我为什么那么兵行险棋,只是因为一来这个寨子,我就仔细观察过了,他们对慧根儿没有半分兴趣。如果他们表现的有丁点儿不对,那么我就会判断是这个寨子对慧根儿有兴趣,那我就会用我本身去威胁他们,让慧根儿走。

  事实证明我这一步走对了,可事情也更错综复杂,让人陷在迷雾里,看不清楚!我吐了一口香烟,这样的斗智比和老村长战斗还要辛苦,我都不知道自己能否撑得住,在这迷局里为自己和慧根儿找到一线生机。
  要怪,也只能怪那信封上的留字写得太过迷糊,既然已经冒险给我递信了,为什么不写清楚是谁对慧根儿有兴趣,谁又是奸细,是哪方的奸细?
  就在我想的入神的时候,一只手伸过来,拿走了我嘴边的香烟,我抬头一看,不是凌如雪又是谁?我苦笑了一声,说到:“你怎么走路都不带声音的?”
  凌如雪掐灭了手中还剩下半支的香烟,说到:“不是我走路不带声音,而是你想事情太过入神了。你一个修道之人,难道不知道香烟有害?怎么天天烟不离手?”
  我望着凌如雪,这算是在关心我吗?在我探寻的目光下,凌如雪很平静,也没有不自在,这让我觉得很没意思,一时间,两个人有些沉默。
  但这次不同的是,是凌如雪先打破了这沉默,她问我:“他们有对你做什么没有?你要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我好帮你。”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担心我中蛊了,如果是这样,她好帮我拔蛊,我没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是问到:“你为什么要留下来?”
  她沉默了很久才说到:“我有一定要留下的原因,你又何必多问?”

  我伸出双手,手腕上赫然有几条未愈的伤痕,我对凌如雪说到:“看见了?他们没对我下蛊,就是把我当成了一个血站来用了,每天抽血。凌如雪,说实话,我不知道该不该信任你,但是人总得有些同情心吧?看我这样,你还要对我隐瞒这个寨子的什么?或者你留下来只是想看着哪一天我因失血过多而死去吗?”
  凌如雪低下了头,我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她的手指缓缓的摸过我的伤口,终于她说到:“我没有不告诉的意思,而是我曾经就说过,如果不能阻止,只能保持现状,知道也是徒增烦恼。”
  “如果我必须知道呢?”太多的迷雾已经笼罩的我喘不过气,我觉得我必须知道一些什么,才能决定下一步我该怎么做,就算我要等师叔他们来救我,也至少要让他们知道这个寨子具体的情况吧。
  凌如雪抬起了头望着我,终于是说到:“如果你一定想知道,好,我说。”
  ﹡﹡﹡﹡﹡﹡﹡﹡﹡﹡迷局的分割线﹡﹡﹡﹡﹡﹡﹡﹡﹡
  在中国这片广袤的土地上,有些很多的民族,而最具神秘色彩的,无疑就是苗族。
  他们自古就居住在被称为苗疆的地方,有过自己的辉煌历史,一度还曾在苗疆建立过属于自己的国家。
  那个时候的苗疆只是中国古代很模糊的地域划分法,那个时候的苗人也是最令汉人皇帝头疼的民族。
  因为不管是苗人的巫术还是蛊术,都是那么的神秘,而苗人战士又是那么的彪悍善战!
  但不管是任何的事物,有过自己的巅峰,定然就会有自己的低谷,经过了历史的滚滚长河,曾经辉煌的苗族文化,终于也走向了没落。
  这其中最大真实的原因已经被掩盖,但事实还是被少部分的人知道,那个令苗人走向没落的最大原因其实就是因为黑苗和白苗的内斗!
  略过那复杂的斗争史,总之当苗族传承到了明朝的时候,真正的黑苗白苗已经所剩不多,剩下的一些普通族人早就融入了汉文化,而一些新的民族,因为居住在苗疆,也被统称为了苗人。
  真正的苗人是一个很在意自己血统的民族,大势已去,在心灰意懒之下,那些血统纯正的苗人,都选择了迁徙,把整个寨子迁徙到了人烟荒芜之地,以一种避世颓废的方式,来延续自己的血脉。

  这也就是所谓的生苗(不与外人接触的苗人),凌如雪所在的月堰苗寨也就是在那时迁徙的,那时的他们是白苗,也是生苗。
  而黑岩苗寨也是同样的情况,只不过他们是血统纯正的黑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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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31 16:48:30 | 显示全部楼层
 日期:2013-02-15 23:01:00
  而在明朝,当掌握了巫蛊之术精华的苗人纷纷隐居避世的时候,属于汉人的精髓——道家,却得到了极大的发展,在那一个年代,道家天才涌现,仿佛重现了在高古时期,佛家还没传入中华时,道家的辉煌。
  那是一个很特殊的年代,有一个秘密的传说,是传承定在了那个年代,而盛衰终有时,过了那一个朝代,传承会关闭,道家也会走向一个衰落期。
  这只是道家的秘密,原本扯不上苗人,可也就在那个神奇的朝代,有一个苗寨好像和这所谓的传承扯上了关系,那个苗寨就是黑岩苗寨。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觉得很神奇,好像抓住了一点儿什么,却又不太清晰,我打断凌如雪的话,问她:“你一小丫头怎么知道这些,那么久远的秘密了啊!”
  凌如雪回答我:“我也是几年前才知道的,这些是你师父,慧觉爷爷,还有我姑奶奶之间的一些秘密,姑奶奶因为要离去,所以在告诉我黑岩苗寨的事情时,顺便告诉我的。”
  我点点头,既然是想不出来的事情,我也懒得多想,毕竟就我现在这情况,自顾不暇,太多的秘密我就算想明白了也没用。
  凌如雪点点头,开始继续诉说。
  黑岩苗寨和传承具体扯上了什么关系,凌如雪并不知情,而传承是什么,带来了什么样的影响,凌如雪也不知情,她只是模糊的告诉了我一个概念,那就是任何的事情都有双面性,传承带来的并不一定是好的,也有灾难,只不过有那么一些人,一直在默默的弥补那些灾难。
  这句话,也是凌青奶奶告诉凌如雪的。
  那场传承具体结束于多久,没人知道,总之当满人踏破汉人的雄关,入主中原时,传承肯定是结束了,可也在那个时候,黑岩苗寨忽然崛起了。
  在明朝的时候,选择隐居的苗寨,一共有11个,其中7个是白苗寨子,4个是黑苗寨子,黑岩苗寨只是黑苗苗寨里最弱小的一个罢了,无论蛊术,还是巫术,都是最弱小的。
  没人想到它会强势的崛起,虽然那个崛起只是在这些苗寨里而已。
  但就是这样也已经是一场灾难!和白苗不同,黑苗一直都是充满野心,崇尚战争,并崇拜血统的一个苗族分支,他们选择隐居只是形势所逼,一旦有了依仗,那一定会卷土从来。

  黑岩苗寨是典型的黑苗寨子,他们的崛起当然可以用灾难来形容,他们先是兼并了一些普通的寨子,壮大了自己寨子的人口,然后就找到其他三个黑苗寨子,意思是要统一黑苗再做打算。
  面对黑岩苗寨这个昔日弱小的寨子的要求,另外三个黑苗寨子当然嗤之以鼻,带着狂妄的态度拒绝了,可是这一拒绝,灾难就来临了,这三个寨子的高层在不知情的情况,都中了非常莫名其妙的蛊,找不出任何原因的开始急剧的衰老。
  而更令人感到恐怖的是,黑岩苗寨来人了,来的全是超过百岁的怪物,要知道无论是巫术,还是蛊术,都是要靠岁月来累积的东西,可人的寿命终究有限,当你的巫,蛊之术发展到一个很厉害的程度时,你也离黄土不远了。
  这些老怪物的出现,无疑引起了另外三个黑苗寨子的恐慌,而他们寨子的高层却因为急剧衰老,去世的去世,剩下的也是衰弱到无法行动,这结果可想而知。
  三个黑苗寨子被兼并了,黑岩苗寨的崛起初步的完成,他们把手伸向了白苗的寨子,由于黑苗和白苗累积下来的世仇,白苗人可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他们的寨子破灭后,就只能去黑岩苗寨当奴隶,而不像那些黑苗人,还可以成为普通的寨子人,而传说这些奴隶的下场非常悲惨,但具体是怎么样,没人知道。
  这些事情,黑岩苗寨一共用了7年来完成,这时,在避世封闭的寨子也知道消息了,这其中就包括了剩下了4个白苗寨子。
  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当初隐居避世之前所达成的协议,到现在竟然演变了加速灭亡的一个必要条件,那个协议的大概内容就是为了避免苗人的彻底覆灭,隐居的11个寨子应该放下仇恨,彼此知道各自的隐居所在,要是哪个寨子有了忽然的灾难,应该彼此接纳。

  因为不管他们内部的仇恨是什么,民族的传承之血不该断掉,他们都是传说中蚩尤的后人。
  世事弄人,这一条当初互助的协议变成了伤害,谁人又能预料到?剩下的4个寨子慌了,他们自己变成奴隶无所谓,可是要让后代也世世代代变成奴隶吗?
  于是,4个寨子的波切大巫聚在了一起,挑选去了几个勇士去探听情况,决定要快速的取得一些线索,再做决定。
  最后,只剩下一个勇士逃了回来,同时也带回来了一个恐怖的消息,那就是黑岩苗寨的确掌握了一种神秘的蛊虫,可以让人快速的衰老,而那个聪明的勇士还根据各种线索,得出了一个结论,就是黑岩苗寨有一批老怪物,他们的长寿和别人的衰老有种隐隐的联系。
  他还告诉大家,被抓去的白苗人很悲惨,被圈养了起来,强迫他们生孩子,干活养活黑岩苗寨,并且那些奴隶一个个都呈现了衰老的趋势。
  勇士就这样把消息带给了大家,可是他自己也已经开始衰老,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看起来就像四,五十岁的中年人。
  勇士要求波切大巫们杀死自己,用火把自己的尸体烧掉,他说已经知道自己身上一定带了这种邪恶的蛊虫,不能因为自己给寨子带来灾难,所以请波切大巫们一定要把自己这样处理,否则他会选择回到黑岩苗寨,再了结自己。

  这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勇士,所有的知情人都是含着眼泪送走了他,选择的方式是用毒,他们不忍心勇士身上带着任何异样的伤痕离开这个世界,一点点都行,那是对勇士的尊敬。
  随着勇士的死去,就发生了一件可怕的事情,那就是从他的尸体里爬出了一只虫子,那只虫子呈诡异而华丽的紫色,样子就像一只蚕,可一出来,它就陷入了休眠,然后蜕变了,蜕变成了美丽的蝴蝶,或者说介于蝴蝶和飞蛾之间。
  大巫们留下了那只虫子,却吃惊的发现,无论是什么控虫的方式,包括最最高等的意念控虫,都不能指挥这只虫子,而这虫子仿佛还会进化,这个结论是一个知识无比丰富的大巫得出的。
  那要怎么消灭这只虫子呢?大巫们也用尽了办法,他们发现他们所掌握的任何蛊虫,都对这只虫子无效,巫术也无效,甚至还有一个非常恐怖的发现,那就是这只虫子生命力惊人,甚至连火烧也不怕。
  这样的结果,惹得一个大巫在一怒之下拍烂了这只虫子,可在第二天,大巫们就惊奇的发现,这只虫子又能动了,只是虚弱无比。
  甚至它还生产了一颗卵,这是什么意思?
  大巫们都恐慌,最后一个大巫摁碎了那只虫子的脑袋,经过几天的观察,才发现这只虫子彻底的死去了,死去之前,它的翅膀和脑袋竟然已经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甲壳,它是在进化。
  凌如雪讲到这里的时候,总结了一句,那虫子就是恶魔之虫,恐怖无比,配合上苗人神出鬼没,防不胜防的蛊术,几乎是无法可破。
  紫色的,恶魔之虫,这让我想起了一种植物,在那个荒村河底发现的——紫色的植物,我也称呼它为恶魔之花。
  日期:2013-02-15 23: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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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31 16:49:29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正待发问,可黑烟苗寨的波切大巫已经上门了。
  他看见凌如雪在,也没有太过在意,甚至连取血的过程也不避讳凌如雪,反倒是凌如雪看着这个过程,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可是不忍又能如何?在绝对强势的力量面前,人有只有屈服。
  这一次取完血后,波切大巫并没有着急着离去,而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到:“我会给你进补的,你好好待在这里,到了一定的时候,你会解脱的。”

  说完,他才离去,这话倒挺像安抚人心似的,貌似我的血液让他很满意,他生怕我这个移动血库出了什么闪失一样?
  波切大巫离去以后,照例有两个苗人进来看守我,估计是怕我和看守的苗人混熟了,总之每天来看守我的苗人都不一样,这一次,又是两个新人。
  只是其中一个,一进屋后,就对悄悄对我挤眉弄眼,我一看,心跳忽然就加快了。
  日期:2013-02-16 19:24:00
  我怎么可能镇定?因为进来那个人,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是两年多以前,我在凤凰古镇见过的一个熟人——高宁!
  如果不是他忽然出现在这里,我几乎就要把他忘记了,没想到他真的来了这个寨子,还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成了这个寨子里的人,而且看样子,这小子还颇得信任,否则怎么会被派来看守我这个‘重要人物’。
  高宁只是对我一个人挤眉弄眼,凌如雪都没看见,另外一个苗人自然也没察觉,可在这种时候,我是不想声张的,我深呼吸了一口,尽量装的平和,假装转头问凌如雪:“每个寨子的大巫都叫波切吗?”
  这其实是一句废话,从凌如雪的讲述中,我就已经知道了寨子里的大巫们都叫波切,凌如雪可能也奇怪我为什么会问那么无聊的问题,她只是点头说到:“是啊,都叫波切,只有大巫能被称呼为波切。”

  “那所有大巫聚在一起的话,怎么办?一叫波切不是一群人回答?”我继续问着无聊的问题。
  凌如雪翻了一下白眼,说到:“所有人在成为大巫之后,都有自己的名字,比如说他成为大巫之前,叫做补仁,那么其他大巫会叫他补仁波切。当然,那只是大巫之间的叫法,在寨子里,所有人都会把自己寨子的大巫统一叫做波切大巫。”
  说到这里,凌如雪拉了拉我,和我一起走到一个离那两苗人较远的地方,小声对我说到:“其实你看见的,所谓黑岩苗寨的波切大巫,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波切大巫,他在这个寨子里根本不够资格当上波切大巫,他只是表面上的波切大巫。”
  听到这个消息,我倒不怎么吃惊,根据凌如雪给我讲的这个寨子的历史,这个寨子可是有许多老怪物存在的,那么这个波切大巫不够资格,是肯定的。
  只是,人有可能突破寿命的限制,达到一定的长寿,但是不可能一直延寿下去,我倒是很想知道,他们寨子里最老的老怪物是有多长寿。
  但,这个寨子里住的分明都是年轻人,最老的也不过四十来岁,那些老怪物在哪里?就如,明明每晚我都听见虫鸣声,那虫子又在哪里?

  我在今天上午和凌如雪探讨过这个问题,凌如雪也表示不知道,她说这是黑岩苗寨的秘密,包括我师父和她姑奶奶都不知道这些具体在哪里。
  我曾经猜想过会不会是在地下,但有一次我故意等待虫鸣后,趴在地上仔细听过,根本就不在地上,否则一定会听出什么端倪。
  可是就这样,凌如雪刚和我说了一句话,而我正凝神思考的时候,一个苗人走过来,对着我们咋咋呼呼,叽里呱啦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凌如雪自然是听得懂,可她一脸不屑的样子,倒是高宁趁机走了过来,一边对我推推嚷嚷,一边挤眉眨眼,一边说到:“不懂规矩是不是?这一个小时之内不能出屋,也不能站在窗前。”
  真是巧了,刚才我和凌如雪谈话,恰好就站在窗前。

  我知道规矩是不能出屋,但不是不能站在窗前,但这些苗人原本对我印象就不好,故意找个麻烦也是正常的,我很习惯,况且我知道这次麻烦是高宁故意为之。
  因为我眼角的余光看见,高宁分明是和那苗人说了什么,那苗人就咋咋呼呼的过来了。
  面对这样的故意找茬,凌如雪一如既往的冷淡,只是对高宁说了一句:“你不要碰到我。”然后自己就回屋去了,而我也表示接受,很乖的回到了客厅正中坐下。
  由于刚被取血,我不可避免的会疲惫,反正被关屋子里也无聊,我干脆靠着椅子睡了,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哪里还有高宁的影子?毕竟一个小时的时间是过的很快的。
  竟然会遇见他?我轻轻的笑了笑,然后把刚才睡觉时,一直放在裤兜里的手拿了出来,摊开手,里面赫然有一张小纸条。

  小纸条上写着:“后天晚上10点,小树林,悬崖边见,我会等你半个小时。”
  我看完纸条,不动声色的拿出一支烟,然后掏出打火机,点燃了小纸条,借助小纸条的火再点燃了烟,看到纸条上的字烧得差不多了,我把纸条随手扔进了火塘。
  深吸了一口烟,我在想,我到底要不要去?答案是肯定的,我一定会去。
  这个寨子的一切,毕竟关系到国家,我不知道师叔他们能不能把我顺利的救出去,我不能把一切的希望都放在别人身上。
  我自己也要争取一点儿什么,高宁这个人有些‘鬼’,肯定有名堂,就算冒险我也得去。
  ﹡﹡﹡﹡﹡﹡﹡﹡﹡﹡见面的分割线﹡﹡﹡﹡﹡﹡﹡﹡﹡

  时光匆匆,两天的时间转眼就过去了,这一天的晚上,我哄睡了慧根儿,又随意和凌如雪交谈了几句,然后推说心里闷,想出来走走,然后一个人就去了小树林。
  我直觉带着凌如雪,也许高宁就不会吐露些什么,我觉得和高宁见面,有必要单独一人。
  我慢悠悠的晃进小树林,假装不在意的四处张望,果然那些负责监视我的人,都很尽责的在这周围游荡,不过见我一个人,也不是太在意,他们在一般的情况下,不会太靠近我。
  至于高宁有什么办法来这里,不是我担心的范畴。
  慢慢踱步到了小树林的悬崖边上,可一眼望去这里并没有人,我有些疑惑的朝前走了几步,已经来到了悬崖边上,却忽然听见一句:“别回头,坐下。”
  我被这一吓,差点就摔一筋斗,这大晚上的,谁在一个四周都无人的环境,忽然听见一句话,不被惊吓到啊?
  还好哥们儿我心理素质好,很快就回过神来,假装若无其事的在悬崖边坐下了。

  这时,我才注意到,在悬崖边有一块大石头,大石头和悬崖边缘有个一米不到的边缘,很是危险的样子,高宁就坐在这块大石头的背后,悬崖真正的边缘上,看起来像表演杂技似的,总之让人心里悬吊吊的,总觉得他一不小心就会摔下去。
  我只是看了一眼高宁那边的情况,就转过了头,然后望着悬崖那边仿佛是无尽的山脉,小声的说到:“以后别这样忽然说话,这他妈在悬崖边上,会出人命的。”
  高宁故意压低的声音也传到了我耳边,他说到:“我这样做很危险的,不小心点儿,怎么行?万一你带人来抓我了呢?或者你故意暴露我了呢?”
  我有些恼怒的回到:“你要不相信我,就别他妈给我玩这一套,又不是我求着要见你的。”
  高宁那边沉默了半晌,才说到:“我今天时间不多,我长话短说,你想不想要知道这个寨子的秘密?”

  我对高宁说不上信任,所以他突兀的问我这个问题,我一时间不知道怎样回答,但长久的经历,让我知道一个道理,凡事不能让别人牵着鼻子走,如果失去了对某件事情的主动权,事情往往就会脱离自己的控制。
  在这种步步惊心的环境下,这个问题我不能轻易回答,沉吟了半天,我才说到:“我现在的处境很不妙,知道了一些秘密又如何,说不定是一种负担”
  说完后,我点上一支烟,吸了一口之后,才说到:“如果你没有别的事儿,我这支烟抽完就回去了。看在以前总有几天交情的份儿上,如果你不害我,我也不会出卖你什么的。”
  说完,我很无所谓的抽起烟来,可是心跳却避免不了的,‘咚咚咚’开始加快起来,我直觉这件事情里,可能有契机,但愿高宁不要让我失望。

  果然,我这无所谓的态度让高宁沉默了,估计他也是在掂量用什么样的筹码说服我,或者有些筹码对于他来说也是很重的负担。
  当我一支烟快要抽完的时候,高宁忽然说话了,他说到:“你命都要没了,你不担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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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31 16:49:47 | 显示全部楼层
日期:2013-02-17 22:55:00
  我会没命?高宁无疑给我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我怎么会没命?我不是这个寨子的移动血库吗?我的师父不是这个寨子的制约人吗?我有何理由会没命?
  甚至按高宁的说法,我离没命的日子貌似不远了的样子。
  没人不担心在意自己的生命,包括我!就算我知道有鬼魂的存在,那又如何?就先不说我现在还无法论证鬼魂是否能投胎的问题,就算能投胎,已经失去了所有的记忆,那和自己真正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所谓修者,就是为了跳脱这种轮回的限制,不然任凭轮回就是了,又何必去修道?
  看破生死,我自问没这个境界。
  但是,我还是努力的镇定下来了,轻声对高宁说到:“我凭什么相信你?”
  高宁这次倒是很快就回话了,他说到:“陈承一,你是完全有理由不相信我的,可是你敢拿自己的命去赌吗?你是一个修道人,你该知道精血对一个人有多重要,被抽干了精血是什么下场,你不会不知道吧?时间不会太久的,你到时候就相信我了。”
  我当然知道精血对一个人来说是多么重要,那是一个人气血的本源,关系到人的寿命,缺少精血的人,身体会虚弱,寿元会比常人短,这是最基本的常识。

  而一个人的精血被抽干了,他当然不会马上死去,但是他会变得虚弱无比,一点小病都能要了他的命。另外,他的寿命也不会超过一年了,因为失去精血,相当于失去了气血再造的能力,当身体里剩余的气血活力被消耗殆尽,人肯定是要死的。
  这种死法,比立刻死去还要残忍。
  可事到如今,我除了冷静的应对,也没有别的办法,我说到:“就算我相信你,那又和寨子的秘密有什么关系?天下没有白掉馅饼的事儿,你也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帮我吧?”
  高宁说到:“你很明白我有什么目的,我要拿回我奶奶的东西,几年前我就曾经邀请过你们,因为你们是有本事的人,况且和这个寨子为敌,可惜在几年前我没等来你们,只有混入这个寨子慢慢等机会。其实我都快放弃了,因为知道的越多,我就觉得自己越没希望吗,可没想到,你和我是命中注定要互相帮忙的,我又等到了你。我时间不多了,我直接和你说吧,我要拿回我奶奶留给我的东西,至于你,可以得到逃跑的机会,寨子的秘密只是附属的,因为你要逃跑,就不得不接触到寨子的秘密,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我沉吟着没搭腔,可是高宁已经很着急的说到:“今天我就不等你回答了,三天后,我会想办法轮班来值班看守你,你若愿意,见到我来,就对我点三下头,到时候再说。”
  说完,高宁不再说话了,而是一叠声的催促我走,因为我在这里,他就不好离开,万一被人看见了,难免心生疑惑吧,我也不表态,站起来,慢慢的起身,慢慢的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
  ﹡﹡﹡﹡﹡﹡﹡﹡﹡﹡悬疑的分割线﹡﹡﹡﹡﹡﹡﹡﹡﹡
  回去以后,我几乎是彻夜未眠的思考着高宁给我说的一切,似乎牵涉到了很重要的秘密。
  他奶奶的遗物是什么,我没兴趣知道,我有兴趣的只有两件事儿。第一,他为什么如此肯定我会死,而且是精血被抽干而死。第二,就是如果我相信第一条成立,那么我几乎就是无路可退,根本等不了师叔他们,我就要带着慧根儿逃跑。
  这样成功了还好,失败了会是什么样的可怕后果?我要不要赌。

  高宁我说不上是信任,可是拿他和那个神神秘秘,嗜血的波切大巫来对比,我是会选择信任高宁的。
  有时人生就是这些扯淡,明明可以平平淡淡走的路,非要来一个大起伏,然后把前面布上迷雾,让你选择赌不赌,赢了,皆大欢喜,输了,就只能任由命运蹂躏。
  我都怀疑人有赌性的原因,就是因为命运也常常逼人去赌。
  我狠狠的掐灭了手中的烟蒂,我好像没得选择,只能选择高宁给我的路,去赌一把了。
  但是这样的决定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下的,既然还有三天的时间,我就用三天的时间去观察观察。

  由于一夜没睡好,第二天取完血后,我有一些晕乎乎的,波切那张‘光滑’的老脸立刻杵到了我面前,说到:“你感觉你很虚弱吗?”
  他身上的死人味儿让我难受,我敷衍的说到:“天天被抽血,是人都会虚弱,弄点儿进补的吧。”
  于是在当晚我得到了很多补血的药材,连饭食都是一些补气血的东西,什么猪肝之类的,面对这些,我乐得接受,我本能的觉得我该拼命的保持自己的状态,否则我还有什么机会抗争。
  我,慧根儿,凌如雪平静的坐在大厅吃着晚饭,而凌如雪很是难得的跟我说了一句:“我自幼学蛊,药理知识也知道一些,我来帮你搭配着熬药吧,我怕你坚持不住。”

  凌如雪很少对人表示出什么关心,可她偶尔的关心却让我心里觉得那么的烫贴,晚饭的时间表现出了难得的温馨,我都凌如雪都给慧根儿夹着菜,而慧根儿时不时的说一些话,让我忍不住大笑,凌如雪也在一旁微笑。
  在昏黄的灯光下,我有了一种说不出的错觉,如果这是一个家该多好?我和如雪,然后我们的孩子....
  这样的想法,让我心里生出了不可压抑的异样的感觉,我第一次正视自己的感情,我是喜欢上凌如雪了吗?因为我从来没有如此在意过别的女孩子,别的女孩子也带不来这样的感觉给我。
  可是...补周....
  我的心一下子从温馨温暖变到阴云密布,可老天好像跟我作对,嫌我心情不够糟糕一样,一个醉醺醺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他说的是苗语,我听不懂在说什么,但是我一下子就听清楚了,这个声音是属于补周的,我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他在嘶吼着,旁边有人同样用苗语在劝解,只不过补周是谁?这个苗寨的小王子,别人哪里能劝阻得了?不一会儿,我就听见了门被一脚踹开。
  我听不懂苗语,不代表凌如雪听不懂,当补周开始在外面吼叫的时候,凌如雪的脸色就已经变了,当听到踢门的声音以后,凌如雪‘霍’的一声站了起来,对我和慧根儿说到:“我先回屋。”
  我理解的点了点头,这个补周就跟疯子一样的,如雪是应该回避一下,交给我来应付,再说了,我的私心并不想如雪和补周见面。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如雪还没开始走,补周已经醉醺醺的,脚步不稳的创了进来。
  这种时候,凌如雪反而不好走了,如果见到补周就走,不是落了补周的面子吗?这种太明显的事情,不好做。
  我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正醉醺醺,一双眼睛通红的补周朝我们走来,然后端起碗,慢慢的喝汤,不过一种强烈的不爽开始在心里蔓延。

  相比于我和凌如雪的各怀心事,慧根儿是最镇定的一个,他在努力的吃着炒鸡蛋,这个是他最爱吃的菜,毕竟在寨子里可买不到什么蛋糕,他的心思全在炒鸡蛋身上,仿佛补周在他眼里就是空气。
  此时,补周已经走到了我们的饭桌面前,伸手就要去抓如雪,却被如雪巧妙的避开了,补周身边一个苗人拉住补周正在劝解着什么,却不想补周却一个耳光挥了过去,然后对着跟着他进来的两个苗人大声的说了几句。
  那两个苗人脸色讪讪的退了出去,而补周转过身来,红着眼睛望着我们,当目光落在我身上的时候,他忽然一拍桌子,把饭桌给我们掀了。
  日期:2013-02-17 22:57:00

  我没料到波切居然会玩那么一出,心里的怒火‘腾’的一下就冲天而起,端着汤的手也开始颤抖,我在考虑要不要把汤碗扣他脑袋上去,让他清醒一下。
  凌如雪深知我的坏脾气,早已走到了我的身边,一只手搭在我的手臂上,一双眼睛近乎哀求的望着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知道她背负的东西太多,几乎是把整个寨子的生活都背负在了自己身上,导致到这黑岩苗寨来,一举一动都得小心翼翼,忍辱负重,我不能因为我的脾气,连累了她。
  所以,我忍了下来,强装平静的,转头不再看补周那张讨厌的脸。
  却不想补周踉踉跄跄的走过来,一把又想逮住如雪,可也就在这时,补周的脸上结结实实的挨了一脚,‘蹭蹭蹭’的倒退了好几步,才站住。
  我吃了一惊,到底是谁啊,敢一脚踹补周脸上,回头却看见慧根儿这小家伙双手端着一个饭碗,稳稳的站在一张凳子上,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怒目圆睁的望着补周。
  “叔叔可以忍,大婶都不能忍!推翻额的鸡蛋,不让额吃饭,你逼咧(你完蛋了)!”慧根儿一副正气凛然的宣布着补周的罪状,而一身小衣服上还挂着菜叶子,猪肝片儿什么的。
  我很想忍着,很想假装严肃的,‘和蔼’的去劝架,可是想着那句叔叔可以忍,大婶都不能忍,我终于忍不住爆笑出声了,连同凌如雪看着补周脸上那个脚印,都忍不住笑了。

  补周看着我们大笑,当然知道我们是在嘲笑他,一下子就爆发了,他吼了一句:“小兔崽子,老子把你扔去喂虫。”然后就扑向了慧根儿。
  慧根儿把碗朝凌如雪一扔,说了句:“帮额放好咧,等下额还要吃。”凌如雪愣了一下,接住了慧根儿扔来的碗,我伸头一看,好小子,碗里什么时候夹了那么多炒鸡蛋。
  补周扑了个空,因为慧根儿一个漂亮的后空翻已经从凳子上翻了下来,还顺势蹬了补周一脚。
  我自小习武,自问做不出来慧根儿所做这种高难度的动作,莫非...想到这里,我不禁高声喝彩:“慧根儿,好啊,少林功夫。”
  慧根儿回头冲我得意的一笑:“额从小就练功咧,额师父更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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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31 16:50:3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们这一唱一和的,无疑弄得补周更是火大,他原本醉酒,脚步就不稳,又急着抓住慧根儿,反倒被灵活的慧根儿逗得在屋里团团转。
  我摸出一根儿烟来点上,一点也不阻止这一幕,就算黑岩苗寨再霸道,也不可能去和一个小孩计较吧,这补周借酒发疯,活该被慧根儿收拾。
  慧根儿虽然身体灵活,功夫基础也不错,但无奈是小孩子,和成年的大人比,力气还是差了不少,武功不是神话,不是说你会了招式,你就能如何的无敌,内练一口气,力气靠打磨,这些都是需要时间累积的。
  所以,补周挨了慧根儿不少攻击,也没伤着什么,但他终于是忍不住恼羞成怒的大吼了几句苗语,然后我还等不及凌如雪跟我翻译,就看见先前两个被他呼喝出去的黑苗汉子冲了进来。
  在三人的围追堵截下,慧根儿显然腾挪不开,眼看就要被补周抓住了,我不认为补周抓住慧根儿会轻饶了慧根儿,于是我端着汤站了起来,冲到补周面前,一个汤碗就扣了下去。
  “好意思么?这样欺负一个小孩儿?”我拍拍手,对补周说到,然后拉过慧根儿,把他拉到了我的身后。
  补周被我这一扣,一张脸顿时变得通红,接着变得发青,他指着我说到:“你死定了。”然后用苗语对那两个黑苗汉子说了点儿什么,自己也挥拳朝我冲来。
  我一点儿也不介意再教训补周一顿,于是迎了上去.....
  到底我是波切大巫非常重视的人,那两个黑苗汉子不敢怎么对我动手,只是拉架,可我对补周却一点都不客气,又一次的把他打趴在了地上,当然我也结实的挨了几拳。
  补周仰面躺在地上喘息,我一边挣脱了两个黑苗汉子,一边对着补周‘呸’了一声,指着他说到:“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那么不要脸的,你以为你是土匪吗?还能强抢民女?”
  补周盯着我,一直盯着我,深深的盯着我,一直盯到我心里发毛了,他忽然开始狂笑,一边笑一边对我说到:“土匪,土匪又怎么样?都比你这快没命的小白脸好,哈哈哈哈....你以为你有机会..哈哈哈..得到凌如雪?”

  我的脸色变了,一下子变得阴沉无比,我想起了高宁的话,我不认为补周是在骗我,凌如雪这时走到我的旁边,几乎是不由自主的拉着我的袖子,问我:“承一,他说的是怎么回事儿?”
  慧根儿在旁边刨着他的鸡蛋饭,对着补周‘呸’了一声,说到:“听他胡说。我哥长命百岁。”难得慧根儿还用上了普通话,说明慧根儿也是很认真的。
  我不想让如雪和慧根儿知道什么,毕竟高宁和我的约定非常冒险,我没回答凌如雪什么,而是径直走向了补周,补周在刚才看见凌如雪拉住我的衣袖,眼睛几乎都要喷出火来,见我走向他,一口带血的浓痰就吐在了我裤子上。
  我没有理会这些,而是望着补周说到:“你知道什么?”

  补周哈哈大笑,只是说:“你以为我会告诉你?你就记得,你要死,你非死不可!”
  而跟随的两个苗人,其中一个估计听得懂汉话,连忙上前去扶起补周,就要拖他出去,补周则望着凌如雪吼到:“知不知道什么叫从一而终,你这个荡妇,枉我真心喜欢你,枉我想对你好一辈子,你等着,你完蛋了,你这辈子都会承受折磨的,我不会再对你好,不会!”
  我听见这话,恨不得冲上去再给补周一个耳光,凌如雪却拉住了我,很平静的对我说到:“任他说去吧,我不在意。”
  “他如此恶毒的说你,你不在意?”我一扬眉,如果有人这么说我,我会冲上去撕烂他的嘴的。
  “对于不在意的人,他说什么,我都不会在意。”凌如雪很是简单的说了一句,然后开始收拾屋里的一片狼藉,但我的心里忐忑,不由得说到:“万一你以后真的嫁给他,他...”
  凌如雪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望着我,忽然问了我一句:“原来你担心这个?”她的眼神温润而平和,但是那一闪而逝的哀伤,忽然把我的心都刺痛,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但凌如雪已经再次低头去收拾东西,在我犹自心疼的时候,忽然听见她一句依然平静的话语飘过来:“我的命运我不能决定,可是我的命在自己手里。”
  我的心一阵儿抽搐,这话是什么意思?
  到底补周是黑岩苗寨的小王子,在我们刚收拾好狼藉的屋子,安静了没几分钟以后,烈周气势汹汹的找上来门来了。
  相比于冲动的补周,烈周显然面对怒火,更懂压制,他压根儿没有理会慧根儿和我,而是直接对凌如雪说了一句话:“你这次就留在寨子里别回去了,明天我就让人去你们月堰苗寨下聘礼,那边答复后,你就嫁给我儿吧。我儿身有顽疾,需要冲喜,时间等不及了,礼数不周之处见谅。”
  这句话就如他腰间那把杀人的弯刀一下锋利,直戳进我的心里,我看见凌如雪苍白的脸色,我相信也戳进了她的心里。
  烈周根本不容凌如雪反驳什么,径直就走到了门口,然后转头说了一句:“虽然没有媒妁之言,但你和补周的事儿,两个寨子的高层都知道,几乎也是默认的事儿了,我相信没人会反对。”
  我当时恨不得跳出去,大吼一句:“我反对!”可是,烈周会在意我的反对吗?
  烈周走后,我和凌如雪呆立在客厅,只有慧根儿跟没事人一样的,翘着个小二郎腿,半靠在窗台上,他自小跟着慧大爷学佛,心灵比一般的小孩儿都要纯净许多,显然刚才烈周的话是个什么概念,慧根儿根本就不懂。
  我望着凌如雪,她不知道为什么,却回避我的目光。
  我无法想象,某一天凌如雪穿着苗疆的新娘服,在人群的喧闹中,被补周牵手领着的画面,我的心很痛!这个时候,我根本不用思考,都知道我真的是很喜欢她,从第一眼开始,从她在窗前清淡的回头,这张容颜就刻在了我的心里。

  那个时候,她一回头,在我眼中除了她的脸,所有的背景都已淡去,在那个时候,她就如一缕微风,早就吹乱了我的心湖。
  日期:2013-02-17 22:58:00
  我一直逃避,一直回避,直到现在,烈周犹如架了一把刀在我脖子上,让我根本就回避不了了,她不看我,我干脆几步就冲到了她的面前,径直握住她的肩膀,把她的身子掰了过来,让她看着我。
  凌如雪的眼神依然平静,平静到让我绝望,我忽然不知道我要说什么了,只是看着她,呆呆的。

  凌如雪像根本看不见我灼热的目光一般,用手轻轻的拨开了我的手,转身就要走,而我却再也忍耐不住,一把把凌如雪抱进了怀里,在那一刻,我的手臂都在颤抖,也在那一刻,我才发现,这是我早就想做的事情——拥她入怀。
  “不要..不要嫁给他。”我此刻已经不知道我这样算不算哀求了。
  怀里的人没有任何反应,像一根木头似的,任我抱着,在我说出这句话以后,她平静的声音才从我的怀中传来:“陈承一,你从来都是那么莽撞吗?比起补周,你好像更直接霸道。”
  我有些讪讪的,我的确不是沁淮,我没有甜言蜜语,更不知道怎么去追女孩子,怎么去感动她们,如果要问我对凌如雪该怎样的好,我想我只有我说不出口的心意。
  此时,凌如雪已经推开了我,侧过头去,一如既往清淡的说到:“现在我相信如月说的了,你就是个自大的男人,好像你的感情就只有两种选择,一种你喜欢别人,别人也该喜欢你。一种是你不喜欢别人,别人喜欢你。但是抱歉,我不在你的两种选择之内。而补周至少有让我屈服的理由,我去睡了。”
  说完,凌如雪转身走了,留下呆呆的我,在客厅里,安静得站着,仿佛都能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一片,再一片!
  “哥,你刚才抱如雪姐了。”忽然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这才反应过来,慧根儿这小子原来一直在旁边看戏啊。
  我不知道说什么,下意识的就要去找烟。
  “哥,你失恋了。”慧根儿忽然叹息了一声,人小鬼大的说到。

  我刚把烟叼进嘴里,一听慧根儿这话,烟直接就掉地上了,我一直以为慧根儿纯洁的像张白纸,这小子是咋回事儿?
  我提着慧根儿的衣领,一把抱住他,捏着他的脸蛋问到:“说,哪里学来的?”
  慧根儿被捏痛了,立刻老老实实的说到:“电影上看的,一个男的抱一个女的,女的不抱男的,就是不喜欢他,那男的就是失恋了。”
  原来这小子不懂啊,我松了一口气,可是阴霾的心情也总因慧根儿童真的话语而稍微好了一些。
  这就是我的求而不得,得而不顺吗?我强忍着心疼的感觉,把慧根儿哄去睡了,然后发狂一般的从我的行李里,拿出了朱砂,拿出了法器。
  补周,烈周,你们在我的地方来去自如的侮辱人,欺负人,当真当我道家没本事了吗?我抱着这样的想法,开始调配朱砂,然后在屋里涂涂抹抹起来。
  我全神贯注的投入其中,期望能忘记刚才的痛苦。
  一个法阵,并不是那么好布置,特别于我这种还不算道术有成的人来说。可是,这个法阵却非布不可!
  直到半夜,我才画好了法阵所需的法纹,每一个法纹都需要存思,功力灌注其中,不比一张低级的符箓好画,我累到几乎虚脱。
  然后,我拿出了法器,开始布置,这些法器全部都是师父留给我的好货色,上面蕴含的功力不言而喻,没哪一件不是经过了十年以上的养器。
  可这些法器却都是——明器!是特地到聚阴聚煞的地方养的,因为我布的法阵是——百鬼困灵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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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31 16:50:57 | 显示全部楼层
 日期:2013-02-18 20:49:00
  当天空露出第一缕晨曦的时候,百鬼困灵阵已经布好,我手里拿着最后一个法器,一杆旗杆为骨制的小旗,长舒了一口气。
  其实,这个阵法是我一开始就想在屋里布置的了,只是为了麻痹黑岩苗寨的人,我才什么都没有。
  如果说补周和烈周的行为刺激了我,那么已下定决心要和高宁走一趟的决定才是我刻画阵法的最大动力,一个晚上没睡,加上连日失血的虚弱,让此时的我分外疲惫。

  点上一支烟,我坐在窗台,看着一轮红日慢慢从那边的山脊线升起来,我告诉自己,如果真的有逃出去的机会,我会再问凌如雪一次,愿不愿意跟我走,至于走之后会是怎样,走之后再说。
  在我心里,师父既然是这里的制约人,他应该不会任由这个寨子胡来的,三年之约,要到了吧?我吐出了一口烟雾,回头看见慧根儿这小子已经迷迷糊糊的起床了,他是要开始早课了。
  “慧根儿,过来。”我招呼到。
  慧根儿一边抓着自己的光头,一边打着呵欠,一边蹭到了我身边,把头搭在我放窗台的腿上,这小子说到:“哥,你今天倒是比我起得早啊。”
  我怜惜的摸了摸慧根儿的大光头,这小子是很勤奋,只是比起年少的我还要可怜,那时我至少有师父日日陪伴,关怀,他则是小小年纪就要远离父母,连师父也不在身边。
  拿出那杆小棋子放在慧根儿的手上,我对慧根儿说到:“慧根儿,哥过几天可能要做一点儿事,如果哥在第二天都没回来,你记得把旗子插在那里。”我指着阵眼的位置说到。
  这个位置非常隐蔽,就算不隐蔽,常人被困其中,也不可能看到它的所在,这个阵法不可谓不阴毒,但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办法。

  慧根儿拿着旗子,有一些不解,也有一些担心,问我到:“哥,你要做什么?为什么不把我带上?”
  我摸着慧根儿的大脑袋说到:“哥怎么会不把你带上?只是哥怕耽误了时间,然后有坏人来欺负你和如雪姐姐,所以要弄点东西保护你们。到时候你把旗子插在那个地方以后,就赶紧带着如雪姐姐进我的房间。如果觉得有阴气侵袭那里,你可以稍微驱逐一下,知道了吗?慧根儿,你可是一个大小伙子了啊!”
  这句话让慧根儿很受用,他郑重的点头说到:“放心吧,哥,我会保护如雪姐的。”
  和慧根儿再闲谈了两句,我就让他去做早课了,而我坐在客厅的椅子上,满心的疲惫,我怕和高宁这次冒险,我会一去不回,那么慧根儿和如雪该怎么办?我相信如雪会想尽办法保护慧根儿,但是那个办法如果是要她牺牲自己,我宁可不要,虽然我可能已经看不见了。

  这个大阵引百鬼聚集,想必这个寨子没人能破得了,而阵里的生门就在我那间屋子,如果能把时间拖到我师叔他们来,我想慧根儿和如雪就安全了。
  我在屋里里放了一封类似于遗书的信,走之前我会吩咐慧根儿信在哪里,找到后要交给谁,而信里写了一些我的愿望,我想师叔师父一定会帮我做到。
  人,怎么能被逼到如此的地步,没有退路,前进一步,可能会死,原地不动,却一定会死!
  可怜的是,心里原本诸多牵挂,在这些时日里又多了一件儿,望着如雪的房间,我如是想到,却再也抵挡不住阵阵的困意,终于沉沉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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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中午的时候,我是被嘈杂的人声弄醒的,甩了甩还有些胀痛的大脑,我发现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盖上了一床厚厚的毛毯。
  而转头,凌如雪的身影正在窗前。

  我想对凌如雪说点儿什么,却发现屋子里站着好几个人,波切老头儿,有过一面之缘的桥兰,还有两个苗人,其中一个正是高宁。
  时间过得飞快,这已经是第三天了,高宁果然想到办法又是他轮班了。
  而嘈杂的声音正是波切老头儿用一种古老的语言在和桥兰说着什么,看他们不避讳凌如雪,凌如雪也没反应的样子,我猜凌如雪也不懂这种语言。
  又是要取血吗?我有些无奈的伸出了手腕,波切老头儿见我醒来,倒也不和桥兰多说什么了,而是照老样子,取走了一部分我的血液。
  可这一次波切老头儿取完血以后却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大声对我说到:“把衣服脱下来。”
  我看见高宁的脸色一沉,心知终于是来了吗?我知道高宁在担心什么,他是担心我活不过今天,但我想不会的,因为我没有太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灵觉就是有这个好处,当自己有难时,强大的灵觉总是会让自己产生心慌的感觉。
  我脱下了上衣,露出了上半身,很安然的站着,既然躲不掉,也就无所谓了,倒是凌如雪这时转过身来,脸色有些沉重的看着这边。

  面对我这种淡然的态度,波切老头儿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忽然开口问到:“你不怕吗?”
  他这话刚一落音,高宁的脸色就变了,我知道高宁是怕我露出什么破绽,暴露了他,显然我这样的态度,让这个老成精的波切老头儿有了极大的怀疑。
  我冷笑了一声,对着波切老头儿说到:“怕又如何?我现在难道还有其它办法吗?我已经知道了一些事情,所以我不怕了。”
  波切老头儿脸色一变,说到:“你知道了什么事情?”
  我沉声说到:“我知道了我师父是你们寨子的制约人,你也是有底线的。你不敢弄死我,只要你不弄死我,我有什么好怕的。”
  这一出是我故意演的,目的就是要让波切老头儿放心,一般的理由一定说服不了他,我干脆抛出一点儿内幕!否则,我不反抗的样子岂不是很不好解释,但是一反抗,谁知道会不会提前招来杀身之祸。

  听完我的话,波切老头儿忽然放声大笑,然后对凌如雪厉声说到:“你对他说的吗?”
  凌如雪很是平静的说到:“是,我对他说的。”然后装作不经意的样子,走到了我的身边,紧张的看着波切。
  波切很是狰狞的对凌如雪说到:“以后不要乱说话,不然哪怕你是烈周的媳妇,也难逃惩处。”
  可我分明看见波切的眼中根本不在意这个事情,反而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面对波切的威胁,凌如雪并没有答话,只是站在我的身前,紧张的看着波切和桥兰,我的心没由来的一阵感动,她是在担心我吗?可是她是为了我而担心我?还是为了所谓寨子的利益?
  但不容我多想,桥兰已经走了过来,一双手扶过了我胸膛上裸露的皮肤,脸上带着妩媚却让我恶心的笑意说到:“年轻真是好,这肌肤的感觉摸上去真是好啊。”
  面对这恶心的女人,我终于忍不住了,破口大骂到:“你他妈要做什么就快点,别用你的爪子在我身上摸来摸去,出于礼貌,我不想当着你的面吐。”
  听到我这话,桥兰的脸色一变,果然我这极没风度的话刺激到了这个老妖婆,她几乎是嘶喊了一声,然后手一下子停在了我的胸前。
  接着,我的胸口传来一阵剧痛。
  我低头一看,那桥兰长长的指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深深的插进了我的胸口,她是要杀了我吗?
  日期:2013-02-18 20:5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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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3-31 16:51:57 | 显示全部楼层
 曾经有过那么一个故事,说是在沙漠缺医少药的时候,一个人心脏病犯了,危在旦夕。当时那个医生没有办法,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用刀子剖开那个病人的肚子,用手捏住那个病人的心脏,帮他的心脏搏动....然后救了那个病人一命!

  故事的具体细节我记不清楚了,但如果这个故事是真的,我要佩服的不是那个医生,而是那个病人,无法想象那该是何等的剧痛,就如现在,我也几乎要痛昏过去!
  我不知道这个女人的指甲是什么做的,竟然生生的插进了我的胸口,我能感觉她的指甲边缘触碰到了我的心脏,而当她划过我的心脏时,那种疼痛加上不能呼吸的心悸感,让我差点没晕过去。
  “你干什么?”由于桥兰的动作太快,凌如雪这时才反应过来,她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推开了桥兰,而同时,波切大巫已经一把逮住了她。
  “你们要做什么?”凌如雪凛然不惧,和桥兰与波切大巫对持着,我捂着胸口,刹那的剧痛让我难过的话都说不出来一句。
  还能做什么?人的心尖血,脐血,眉心血都是精血所在的位置,桥兰把指甲插进我的胸口,纯粹就是为了折磨我,这根本就是我祸从口出。
  波切看也不看凌如雪一眼,反而是握着桥兰的手腕,用鼻子仔细的嗅着桥兰的指甲,我这时才注意到桥兰的指甲边缘闪着异样的光泽,分明就是镶嵌了一圈铁片儿在周围。

  凌如雪已经被波切放开了,她顾不得波切和桥兰,而是冲到我的面前,扶起我,仔细的查看着我的伤口!由于桥兰的动作非常快,插进去的指甲又比较尖细,所以伤口不大,甚至没流多少血出来。
  我只是佩服这个女人的技巧,竟然能在重重的肋骨间,一下子就插进了我的心口,甚至触碰到了我的心脏。
  她没有伤到我的心脏,这算不上什么重伤,说起来也只是一个小创口,只不过深了些,只是想到被人那么靠近心脏,那种心理压力才是不能承受的。
  另外,我很震惊于桥兰的这一手技巧,哪怕高明的外科手术医生也不能一下子做到,轻一分碰不到心脏,重一分又会重创了我,她是杀过多少人?还是触碰过多少尸体?才能有这一手?
  见我无大碍,凌如雪总算松了一口气,而波切此时也放下了桥兰的手,还是用那种古老的语言对桥兰急急的说了几句什么,而桥兰则恭敬的听着。

  说完后,那波切老头儿随手抛了一支竹筒给凌如雪,然后说到:“里面的药粉可是好东西,止血,愈合伤口。给他好好处理一下,这几天我不会来取血了,你们也不要随便离开限定范围了,好好将养一下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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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口是凌如雪给我处理的,用线细细密密的缝过,然后洒上了那种特效药粉,我又承受了一次痛苦,在这种寨子里,不可能找到麻醉剂这种东西。
  但古老的东西,有古老东西的价值,那药粉的效果出奇的好,比之前波切老头儿给我用的止血药粉效果还要好,如果能开发成医药,那是多大一笔横财啊,这个寨子的人还用得着出去带着人招摇撞骗的圈钱吗?
  为了缓解气氛,我把这个想法给凌如雪说了,凌如雪只是白了我一眼,说到:“你以为做成药粉的草药是那么好寻找的吗?幼稚。”
  我无言的吐了吐舌头,在这个女人眼里,我从来就是那么‘幼稚’吗?
  伤口无碍,凌如雪也就放心了,经过了这一场风波,她也有些疲惫,和我相对无言,更有些尴尬,沉默了一会儿,凌如雪就回房间了。
  凌如雪一回房间,高宁倒是找了个机会,又给我递了一张纸条,我默默的捏着,直到高宁他们到了一个小时时间离去了,我才回房间,把纸条展开来看。

  上面只有简单的一行字:好好休养身体,凌晨三点,老地方见。
  我把纸条烧了,然后午饭也没吃,二话不说的躺下就睡,这一觉一直睡到晚饭时间才起来。
  晚饭依然是特别丰盛,依然也是以补血的菜肴为主,我大口大口的吃,吃了很多,饭后,我还特地到院子里练了一套拳,直到全身微微发汗,热血沸腾了才停下。
  这样的程度刚好,既不特别消耗体力,也刚好把身体运动起来,我不知道和高宁的行动有多大的危险,但无论如何我必须保持着最佳的状态去应付一切。
  是夜,慧根儿和凌如雪都去休息了,而我则在房间内闭目养神,默默的计算着时间,盘算着要如何小心的出门,最好别让那些眼线看见了。
  却不想在这个时候,我的房间门被敲响了。
  我打开门一看,是凌如雪站在门前,我很错愕,她为什么会半夜来找我,但看见她严肃的神色,我还是侧身让她进来了。
  进来以后,凌如雪没有多余的废话,而是直接问我:“你有什么打算?”
  我一惊,几乎是下意识的回到:“什么什么打算?”
  凌如雪对我说到:“我知道你留在这寨子里,一定是有所依仗,等待着机会被救出去。而我,也是这样想着,而..而帮着你吧,毕竟你对苗巫,苗蛊都不熟悉。可是,现在我觉得事情越来越不对劲儿,我觉得他们有很大的阴谋,要对你不利,难道你没感觉,没有打算吗?”

  我望着凌如雪,看她的眼神,我知道她是真的在担心我,她今天不顾危险的推开桥兰,我就知道,这个女人不是像她表面上那么冷淡,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喜欢我,但我知道她不是那种无情的人。
  我长叹了一声,但有些话出于一些顾虑,现在还不是要告诉凌如雪的时候,我对她说到:“我有感觉,虽然我不知道他们具体要做什么,但是插进心口,多半是和精血有关系。你还记得吗?补周说我活不了多久了。”
  凌如雪显然很着急,脸上再也维持不住惯有的清单表情,而是微微皱眉问到:“既然如此,你不担心,你不打算一下?你甚至都不问我,和我商量一下?”
  我说到:“那你有什么办法?”
  凌如雪沉默了,过了很久,她才咬了咬下唇说到:“我会去找补周。”
  我心头无名火起,但我知道她是为了我,她不忍心看着我死,我不自在的把双手插在了裤袋里,只有这样,我才能克制住想要抱住她的冲动,然后认真的对凌如雪说到:“我有打算,也有办法。你信我吗?”
  凌如雪诧异的望着我,过了很久才说到:“我信你,但是可靠吗?”
  我转头望着窗外,心里想着,怎么可能不可靠?我连遗书都留好了,一切的退路都想好了,我轻声说到:“那是对现在这种形势来说,最好的办法!你相信我就好了,我只是希望真的到了那天,你跟我走。”
  “我跟你走?”凌如雪喃喃的念了一句,却没有回答我什么,然后转身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景,心里万般滋味,如果到那个时候,我把她强行带走,她会不会恨我?而月堰苗寨会不会承受来自黑岩苗寨的怒火?
  时光流逝的那么快,早春时节就快过去,春意盎然的春天就快到来。
  可时间又过的那么慢,是要到了夏末,我才能见到师父吗?点上一支烟,我望着漫漫的长夜沉思起来。
  转眼,已是夜里两点半,我背上一个早已整理出来的小包,慢慢的系上鞋带,然后从窗口翻了出去。
  但愿,那些眼线没有注意到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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