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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czt8033316

(转)《请别把我和神棍混为一谈——一个真正的术士为你讲述四十几年来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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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2-19 20:02:18 | 显示全部楼层
2013-1-3 21:29:00
  院子里有另外一个赵军!!
  我顺着赵军妈妈的手指之处看去,院子里正在蹲着喝水的不是赵军,又是谁?
  这一下,不仅我愣了,在我身体里的赵军更是着急上火,若不是我反应过来之后强行压住他,他恐怕就要开始大吼大闹了,这算哪门子事情,竟然多了一个自己出来,换谁也不可能接受吧。
  “你稍安勿躁,待我开眼一看,便知是咋回事儿了。”我对赵军安抚到。
  天眼分了等级,最高的等级可以看破一切虚妄,看透世界的本质,我的灵觉强大,一开眼便是等级较高的天眼,这点师父曾经根据我看见的内容评价过,所以不说能达到看破世界本质的效果,但看破一个小小的鬼魂却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赵军的魂魄总算安定了下来,我趁机开了天眼,细看之下,我叹息了一声,院子里的赵军还能是谁?竟然是前夜牺牲的两个战士中的一个,他的遭遇竟然和我一样!!现在被安排成了赵军的身份。
  我是知道真相的人,也经历过这种事情,我也知道该怎么去做。
  见我在这里发愣,赵军妈又问了一次,说:“你到底是谁啊?咋和我家军儿长得一模一样?”
  赵军在我授意下对她母亲说到:“妈,我也是赵军啊。”

  “你是赵军,那他是谁?”显然赵军的母亲不太接受这一事实。
  “妈,这件事情和老村长有关系,你相信不?”在这个村子,老村长刻意说颠覆了村民们的生活,要是平日里,出现俩个赵军喊自己妈,说不定赵军母亲会吓晕过去,可是在现在,赵军妈还能镇定的听赵军说话。
  老村长的诡异事件,显然把这个村子人们的心理承受能力都提高了。
  而且我授意赵军让他故意说与老村长有关,显然赵军妈有些动摇了,果然见赵军妈动摇了,赵军继续说到:“妈,我小时候....”
  一窜往事说下来,赵军妈也彻底疑惑了,这时,院子里的赵军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走过来,显然,当他看见另外一个自己时,反应也很大。

  时间有限,我们不能在这件事情上多折腾,我很干脆的让赵军挤进了院子,然后跟赵军母亲说到:“妈,这事儿我暂时先不给你解释了,我叫了所有的村民到我们家来,我要和大家说对付老村长的办法。现在我和这个赵军谈一下,你就别管了。”
  赵军母亲只是一个农村妇女,面对这么诡异的事情能有什么办法?呆了半天,也只好任由我把那个赵军叫进了里屋。
  其实,经历我一次这种诡异经历的我就知道,老村长这个怨气世界的破绽在哪儿,村民们不过是当局者迷,被蒙骗的人也不过是雾里看花,对自己的真实记忆朦胧了,而不是忘记了。
  如果在我当时,能有个人提醒我,说不定几分钟我就能想起自己是谁,因为老村长能给村民们制造的假象不过也就是这15天而已。
  所以,老村长给人制造的假记忆也就只有15天,只要把这点点破,被迷惑的人,自然就能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抓住这个关键点,我只和那个假赵军谈了10分钟左右,他就想起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在认清这个事实后,这个假赵军不禁满面的悲伤。

  鬼魂没有身体,所以也就没有眼泪,我想要在我眼前这个战士如果还是人的话,一定会哭的很伤心,老村长对他几乎是做了一件最残忍的事,杀死他,让他以别人的身份,以为自己是人的活着,然后再接受自己已经是鬼,已经死了的真实。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此时已经有村民陆陆续续的聚集到了赵军家,我也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变得有些僵硬,这是锁住阳气的必然现象,时间已经不多。
  我暗想,再这样下去,我会不会变成和老村长一样的僵尸啊,或者是直接因为身体虚弱而挂掉。
  不过,现在多想也无益,我望着那个悲伤的战士说到:“我给你承诺,我会带着你魂归故里的。别伤心,下一个轮回,好好过。”

  这一句话虽然简单,但意义却不简单,那个战士也是心理素质强悍的人,很快就收起了悲伤的情绪,我又低声跟他吩咐了两句,然后才让赵军主导了我的身体,走出了房间。
  我一走出房间,赵军的母亲就迎了上来,关切的问到:“军儿,怎么样?”
  “妈,你放心,等下你就会知道全部的事情。”反正都准备把事情捅破,我也没必要再骗赵军妈什么,所以直接就让赵军这样说了。
  其实,要捅破这个事情有个最简单的办法,那就是说明在这今天的10几天里会发生什么事情,会梦到什么,只要一一应验了,人们自然会相信赵军所言。

  可是我的身体等不起,我决定用最激烈的办法。
  事关老村长,村民们总是很积极的,一个小时之后,村民们就聚集在了这里,一个不漏,我暗暗开天眼,需要另外一个战士,果然被我找到了,他此时的身份是一个少年。
  就是如此!那个少年,记得在赵军之前,有三个人逃出了村子,其中就有一个少年,那时是1953年的事,到现在是1990年,也不过就37年,那个少年很可能在外乡根本就没有去世,所以也就不存在魂归故里一说。
  没想到,老村长的执念如此之深,深到不肯放过每一个村民,竟然让我们牺牲的战士顶上了那个少年的位置。
  望着聚集而来的村民,我没有说话。
  反而是村民们比较着急了,对着我七嘴八舌的说到,军娃儿,你到底有啥办法嘛?
  军娃儿,你当真对对付老村长?
  看着人们渴望的眼睛,我有些于心不忍,他们这样陷入了轮回几十年,一旦真相说破,他们已经死了几十年,他们能接受吗?
  而且,这样说破的话,他们会不会怨气爆发,全部化身为厉鬼?这是师父给我说明的潜在危险。

  可是,这些村民就如同怨气世界的地基,要想破去这个怨气世界,必须去说破这个事实。
  望着村民们我让赵军开口说到:“大家安静,我的确是想到了对付老村长的办法。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大家必须醒过来了。”
  大家很沉默,显然是不太能理解我的话,醒过来是什么意思?
  没人问什么,老村长给大家的折磨已经太深重,听见有办法对付老村长,大家的耐心都很好。
  “醒过来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现在我来提醒大家吧。李二毛,你家的旺财呢?你养了7年的狗啊,刘富贵儿,你家的牛可是你的宝贝,你家的牛呢.....”
  随着赵军的一次次发问,村民们都疑惑了,好像唤醒了记忆中的什么东西,又好像记不起来。
  这个破绽是师父和元懿发现的,村子里村民在,地在,地里甚至有庄稼,老村长给村民们制造了完美的幻象,可是老村长不能制造是什么?是灵魂!
  动物们的魂魄是很奇特的,简单点儿说,它们一般都拥有完整的魄,但是魂却残缺不全,也许一百头牛,能凑齐一个完整的牛魂,也可能是一千头。
  有人说,动物能轮回成人,人能轮回成动物,也是真的,但其中为什么会发生这种变化,却不是我现在能理解的。
  不止是动物,就连植物,鱼类什么的,也有灵魂,可是它们的魂魄就更加残缺不全了。
  不过,现在的关键倒不是这个问题,是因为动物灵魂的特殊性,老村长是拘不住动物的灵魂的,它们会凑成整魂才入轮回,老村长再强大,能大过轮回之力吗?
  所以,村里没有动物!这就是其中的一个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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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2-19 20:02:31 | 显示全部楼层
赵军所提的那些动物,在人群中引起了疑惑,但是老村长所构筑的世界,让人们无限轮回了几十年,要破除可不是一句话就可以的。
  终究,人们还是没有彻底的想起赵军所提的动物,有人忍不住说了:“赵军,你说的这些,我真的想不起来啊,再说这事儿能和老村长有关系吗?”
  人们是这样的反应,也在我的预料之中,我没指望一句话能打破人们根深蒂固的印象,我让赵军继续开口说到:“这事儿当然和老村长有关系!大家想不起来很正常,但是我说的那些动物是真的存在过。换个角度来说吧,大家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我们村子除了我们没有任何一只动物,连只鸡都没有,大家觉得正常吗?平时就没有想过吗?”
  我终于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是的,村里子没有任何一只动物,不奇怪吗?要知道,这是农村,不是城市!老村长在这个村子不停的在轮回15天,村民们也只能过15天,在高度紧张的重压下,不能发现这个破绽也是很正常的。
  如果时间长一些,村民们也不是不能发现这个破绽的。
  为了构筑这个怨气世界,老村长把村民们原本的记忆统统给篡改给了,在原本的故事中,村里的动物是先死的。
  至于村子里那些植物,在天眼之下,也无所遁形,全部是用怨气伪造的,它们和真正植物不同的地方在于,它们根本不会自然的摆动。
  叶子啊,花啊,果实啊,全部是木然而固定的模式。包括一阵风吹过,它们摆动的样子都几乎是一模一样,看起来非常的别扭!
  老村长的能力可以这样去伪造植物,但不可能伪造活生生的动物,赵军的话说完之后,起到了我预想的效果,人群就跟被这个重磅炸弹炸开了似的,开始惊恐的讨论起来。
  可惜他们的讨论不在重点上,他们讨论的竟然是我们村的动物到哪里去了,是不是被老村长吃了。
  这时,赵军又开口大声说到:“大家别胡猜,动物当然没有被老村长吃掉,而是它们根本不存在,或者说不存在几十年了,这关系到我开始说的那个问题,我们必须醒过来了,这只是一个证明而已,证明我们这个村子是假的,一切都是假象,接下来,我要大家跟我去一个地方。”
  村子是假的?赵军的话一句比一句骇人,村民们面面相觑,搞不懂赵军是一个什么意思,尽扯一些悬的,连村子是假的都扯上了,虽然老村长让村民们的心理承受能力提高了不少,可也没高到能接受自己生活在一个假世界里的高度。

  有人有些怀疑的说到:“赵军,我们这是相信你,你也不能蒙我们啊,我们的村子咋能是假的?我们每天还在这里吃喝拉撒,种地等收成呢!你该不会是拿着大家开玩笑吧?”
  就知道会是这样,我让赵军说到:“我知道这很难让大家接受,这样吧,大家跟我去一个地方,去了之后我们再说这个问题。”
  我让赵军带大家去哪儿?很简单,去的就是老村长出事儿那条河。
  村民们是在村子里吃喝拉撒,可是鬼需要吃喝拉撒吗?身体都没有了,需要吗?我想起了在祠堂里抽的烟,吃的干粮,那些都是假的,具体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我知道那些东西都应该是怨气所化,或者是本来早已腐朽的食物!
  所以,村民们只是自以为在吃喝拉撒罢了,老村长可以用怨气幻化村子里的一切东西,他唯一幻化不了的只有一样,就是那条河,他的功力没有大到能凭空幻化一条河出来。
  村民们说是以鬼魂的方式或者,但他们的生命只有15天,而且由于某些阴影,这15天里,没有一个人去那条河边,老村长死在那条河就不说了,重点是有人在那条河边发现过老村长的鞋子。

  悲剧就是从发现鞋子开始的,人们对那条河有本能的畏惧,所以不想去那条河。
  走在路上,这个村子里的人当然就开始怀疑了,不禁问我:“赵军,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儿?是去..去那里吗?”
  我大声说到:“是去那条河,大家鼓起一点勇气吧,想要摆脱这无止尽的痛苦,我们必须面对。”
  人们不懂什么是无止尽的痛苦,可是痛苦却是实实在在的,所以这句摆脱,多少安抚了人们,让大家鼓起勇气和我一起来到了河边。

  刚到河边,不知为何就开始吹了狂风,是老村长要出现了吗?我心里一阵儿紧张,而人们更加的害怕,有人甚至忍不住想跑了。
  因为是赵军的视角,我根本看不见元懿,只能感觉他在我的身边,我忍不住大喊了一声:“元懿,帮我。”
  然后对人们说到:“大家如果连这个都不敢面对,那就等着老村长来报复吧。”
  我的话起到了作用,人群终于不再慌乱,而我也不知道元懿做了一些什么,总之风竟然渐渐的平息了下来。
  这不是代表元懿的道术就比我师父高明,而是这次是有备而来,大家都会拿出压箱底的东西,只是一些代表着老村长怒气的狂风,元懿还是有本事镇下去的。
  但是,情况很紧张,我不能再有更多的时间了,既然风起,那么老村长随时都会出现,我很干脆的在河边蹲下,捧起了一捧水,然后对大家吼到:“过来,看看你们有谁能完成这个动作!”
  这就是老村长的怨气世界最大的破绽!
  先用动物不存在来说事儿,取得大家的信任,然后再带大家来河边,我要做的就是那么简单,但是也不简单,因为村民们对这条河有本能的畏惧,或许在无限的15天轮回中,老村长已经在大家脑中根深蒂固的植入了不能来河边的想法,我要破去其实把握也不大。

  我唯一的把握就是老村长留下的另外一个矛盾点,大家再畏惧来河边,也大不过对他的畏惧,我的破,就只能从这里出发。
  手里是一捧清凉的河水,现在它正缓缓的从我手中流失,人们非常的疑惑,为什么我要它们做这个简单的动作,但还是有人犹豫着做了,接下来更多人都开始做了。
  让人们惊恐不已的事情发生了,没有人,没有人能捧起哪怕是一滴河水,不仅如此,人们还发现他们的手都根本都不能碰触河水,或者说是根本感觉不到河水的存在,那水的触感,水的温度....
  这一次,人们彻底的慌乱了,很多人不甘心的一试再试,但结果都是一样。
  鬼只是属于另外一个世界的生命体,他们是虚无的一种存在,怎么可能影响到实实在在的物质世界?他们可以影响人的精神,人的想法,可就是不能实实在在的去给人一巴掌!
  换言之,他们根本不可能捧的起河水。
  在村子里,他们开门关门,移动物体,都是因为那是整个村子都是老村长的怨气世界,一切都是幻觉,就如普通人进来都会受影响,以为看见了村民们开门关门,拿东西,其实一开眼,就会发现村民们只是以灵体的形式自由的穿梭在村子里,不存在什么开门,关门,更不存在手持物体,他们手持的只不过是虚无缥缈的怨气所化的东西!
  怨气化形,也就是这个道理,脑中想什么,眼中见什么!

  看破虚妄,就是不以其的影响,而保持自我清明,始终坚持我之所想,自然不动如山,看到的也就自然是真实。
  这一份功力,佛家更为擅长,说起修心,确实是佛家见长。
  所以,我师父一开始也没看透这个世界的本质,嚷了一句未解之谜。
  得道高人尚且如此,就不要说原本只是普通人,更受控于老村长的村民了,这个事实几乎让他们崩溃了。
  我眼见着,原本普通的村民,身上全部都冒出了黑色的怨气,难道是要化形厉鬼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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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2-19 20:02:46 | 显示全部楼层
2013-1-4 23:51:00
  化形厉鬼?如果在现在就出现这样的结果,可不是好玩的,慧大爷师徒虽然超度的功夫惊人,但面对这样一个怨气世界,可不是普通的超度就可以了。
  必须要摆出超度的阵法,做足一定的仪式,我不太懂佛家的事情,但是慧大爷告诉过我,如果可以开始超度了,他会以特殊的方式通知我,我没收到他的任何通知,所以,现在是不能让村民们化形厉鬼的!
  一百多只厉鬼啊,累积了几十年的怨气,想想就让人毛骨悚然,必须得阻止。
  我对着大家大声喊到:“大家不用再试了,我只是要给大家证明一件事情而已,我说过有办法解决,那一定就是有办法解决。我们会摆脱老长的,我保证!”
  我的话多多少少起了作用,至少人们的情绪不是那么激动了,毕竟化形厉鬼与否,只在一念之间,这一念,你情绪平静,放下怨气,抱着善意死去,也许再多的不公冤屈加诸于你,你也可以放下今生,再入轮回。那一念,你情绪激动,怨恨涌上心头,带着恨意死去,也许只是一件可以化解小事,也可让你瞬间化身厉鬼,摆脱不了今生的因果。
  所以,当时的心境是非常重要的,要阻止村民们化身厉鬼,最重要的就是让他们平静,唤醒他们心中的善。
  大家的情绪稍微平静些以后,有个村中的老人开口了,他说到:“军娃儿,告诉我们,这到底是咋回事儿?为啥你可以捧起河水,我们就不能,给我们说清楚前因后果吧?”
  另外一个老人也站出来说到:“军娃儿,你到底是不是军娃儿,我咋觉得你特别不一样,你到底是哪个?”
  看来村民中也不缺乏聪明之人,我坦然的望着大家,让赵军如此说到:“我的却是赵军,我是一个逃出了村子的人,可是我又再次回来了,之后又再次逃出。这几次的经历,让我想告诉大家的是,我们错了,大家还没认识到吗?我们错了!”

  村民们沉默,是的,他们谁不知道赵军的错了,是指什么错了?是指老村长的事情!
  “我不想给大家说什么大道理,我只是想说,那一天,换成是我们大家任何一个人掉到了水里,遭遇了同样的事情,心里会是什么想法?都是平日的乡亲呐.....他有冲天的怨气也是正常的!有时候,我自己也悄悄的内疚,只是因为害怕,我不想说出来,可天底下有一个大道理,大家是明白的,欠债还钱,杀人偿命,我们都欠了他的,我们就该还他。”这段话是我放任赵军说的,没想到,赵军可以说的那么简单动人,也许这也是他正常的想法吧。

  “我是想还,可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说还,要咋还啊?人都死了啊...”
  “难道要还一条命吗?咋整个村子的人,他都不放过啊?”
  显然,大家是动容的,这样的事情,让一个普通人心里完全没有内疚是不可能的,善就在每一个人的心里,这世上没有完全杜绝了善的人,因为每个人生来都有一颗本心。
  “大家想想老村长的好吧?有些事情他付出了越多,怨气也就越大,他喜欢这里的每一个人,到这时,自然也就恨这里的每一个人,除非他对这里的人没感情,反倒也就没那么大的怨气了。而且化身为鬼之后,生前的全部感情都会化为怨气,除非能从根源上解了他的怨气。”这段话是我说的,赵军显然是不懂这些的。

  可是要怎么才能从根源上解除老村长的怨气?这是人们现在的疑问,我却不能解决,因为事情已经发生过了,那件事情就是老村长根源上的怨气,可是一切能重来吗?
  这件事无解。
  我说出了我的答案,大家沉默了,那一幕在每个人的心里都如此的印象深刻。
  有人蹲了下去,抱住了脑袋,悲伤的问到:“那要咋办?”
  显然,一提起老村长,大家一时间就忘了刚才的‘河水事件’,显然老村长的事情也勾起了大家的善。
  其实,人们不是不愧疚,不是不后悔,而是在当时被生死冲昏了头,事后,事情也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大家就任由人的劣根性发挥作用,本能的逃避,全村的人都在逃避!
  但只要有人站出来说错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大家自然也就会面对这件事情。

  我看时机成熟了,于是大声说到:“其实,大家也不必想着去化解老村长的怨气了,因为他已经变了,不是那个老村长了,是一个受怨气支配的怪物。他也许很痛苦,但自然有人会解脱他!至于,我们,我们在几十年前就已经还给了老村长!”
  “你说什么?”人们开始不解,什么是几十年前就还给了老村长?
  “现在的时间是1990年,我们早在1953年就已经死了,还不明白吗?我们现在是鬼魂,而不是人!我们已经还了这笔债,只因为老村长现在变成了一个受怨气支配的怪物,他身不由己的不能放过我们。”我大声说到,尽量把事情往好的方面说,不引起人们的怨恨。
  我心里很紧张,我怕这个时候,人们想不通,化身为厉鬼,那这个事情也就没有意义了,就算怨气世界破了,我们要面对的,也是百八十个厉鬼,外加一个老村长。
  而且度化的力量是善的力量,从一定程度上能削弱老村长。
  果然,我的话音刚落,人群中先是一阵骚动,然后我眼见着冲天的黑气腾空而起,普通的村民身体上也开始泛起红光,那是化身厉鬼的前兆啊。
  “90年?这都几十年了?”一个声音尖利的说到。
  “你说我死了?”另外一个声音尖利的说到。
  “我是鬼?哈哈,我是鬼?”又一个颤抖的声音。
  是的,这个事情任谁不崩溃?南柯一梦,还是噩梦,梦一醒来,却发现自己不是人,是鬼了!
  我大声说到:“这世间因果,是有因才有果,是个人就知道欠下的该还,还完了,我们就安心的去轮回!这是幸运,背着一身的债去轮回,怕是下辈子也不得安生啊。现在有高人来超度我们,我们也不用受这苦了,其实我们又算什么苦?老村长承受了这怨气,怕是连超度,连下辈子的机会都没了。还不明白吗?我们错了,我们还有下一世的机会,我们却把老村长坑到连轮回的机会都没了啊!”

  人,毕竟还是善的,虽然这个善常常弱于人的自私,这是无奈的事情,这个世间,你不能要求每一个人都不自私,就如你不能要求这个世界每一天都是阳光灿烂。
  不突破桎梏,不经历的心,只是一个本心的源,还不能叫做本心。
  自私,就是天道的考验,人们需要用很多世来突破它,每个人都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我的话成功的抓住了这一点,告诉大家,我们的未来很光明,我们不需要再有任何负担,我们解脱了,然后再唤起大家的善,而且我没有说谎,老村长如此为恶,确实没有了轮回的机会!
  怨气开始在肉眼可见的情况下渐渐消散而去,村民们身上的红光也消失了,表情竟然变得悲伤而后悔。

  我看着这一幕,心中感叹,若是再来一次,悲剧还是会发生吗?总是在确保自己无忧之后,才能做到同情他人,抱着一颗善心看待他人。
  可是,又有错吗?换成是我,我是对自己身边的亲人,朋友抱有善意多些呢?还是都一样,对每个人都抱有一样的善意?
  发自本心的善意!
  长长的路,是啊,整个人世间都有一条长长的路要走,但我们至少知道,我们是要追求什么的,否则也不会把善行宣扬,恶行批判,老祖宗也不会把行善的准则写进书里,把这精神赞扬,然后流传下来。

  我们也一样有希望。
  我在感慨着,一场危机也总算化解,我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元懿用特殊的方法对我说到:“陈承一,我要撑不住了,我爷爷留下的法器压不住这老村长的怨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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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2-19 20:03:01 | 显示全部楼层
2013-1-4 23:53:00
  元懿的话刚落音,诡异的一幕就发生了!
  首先是河边上忽然就狂风大作,接着河水就如故事里所说的那样,开始翻腾起来,更骇人的是,这一段的河面竟然开始泛起诡异的红色。
  接着,一个嘶哑难听的声音凭空传来:“你们一个也跑不掉!特别是你,你这个人,我要让你生生世世都在我这里受尽折磨。”

  这声音里包含着冲天的怨气,让人心底发颤的恨意,元懿果然压不住老村长了,老村长就要出现了。
  人群开始惊慌,我此时无疑就是人们的主心骨,人们全部把希望的目光都投向了我,每个人都在慌乱的问我咋办?
  我很想去帮元懿一起镇压老村长,但现在我的状态显然不行,至少我必须让赵军从我身体里出来,我才能动用法术,而且从刚才开始,我就能感觉自己的虚弱,而且有一种更不好的感觉,那就是自己的生命在流逝!
  我现在身上的温度不比死人高,身体也僵硬的连指头都不能成功的伸直了。
  师父说过,要快速的解除这种状态,除非以损耗自己的寿命为代价!
  我大喊了一声:“慧大爷,好了没?要死人了!我和元懿撑不住了。”
  然后我凝神对元懿说到:“你再撑一会儿行不行?想尽办法撑一会儿。”
  这句话,我用上了灵觉为引,元懿自然是能听到,半天我才收到他的回应,是如此的倔强,他说:“我不会弱了我爷爷的威名,就是拖住他而已不是?你放心好了。”
  我明显能听出元懿连说话都费力,有强行支撑的意思,可是这人!头一次,我对元懿在心里竟然生出了一丝佩服。
  我转头对大家说到:“别慌,有高人在帮我们拖住老村长,马上超度就要开始,大家别慌,我说了,能带大家解脱的。”

  我的话稍微起了一点儿作用,大家稍微冷静了一点儿。
  至于元懿,我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风势小了,河水的红色也开始淡了,这一幕看在大家的眼里,大家也更加信服我的话了。
  这一次,我真的应该感谢元懿,若不是他,老村长绝对是要先对付我这个罪魁祸首,不管他的出发点是不是为了保住他爷爷的威名,可我欠他的,我记下了。
  也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忽然响起:“承一,带村民们来祠堂超度。”
  声音很大,声浪在整个村子里回荡,滚滚不止。这个声音,不仅我听见了,连村民们都听见了,佛门可不止有天眼通,天耳通,修到高深的境界,全身五感一言,无一不通。
  用佛门狮子吼的功夫,蕴含灵觉吼出,自然鬼魂们也能听见。
  我心中一喜,村民们脸上也露出了欣喜的表情,我在心里大吼到:“赵军,出来,带村民们去祠堂,接受超度!我要留下来帮元懿。”
  此时,必须阻止老村长,否则他破坏了超度的事儿,这后果...我不敢想!

  赵军的灵魂也流露出了一丝欣喜之意,能得解脱谁不渴望?下一刻,赵军就离开了我的身体,原本我的身体是他的灵魂在支撑,他一离开,我忍不住全身一软,一下子跌倒在地。
  我顾不上那么多,赵军也看不见我的情况,只有我能看见他和普通的村民,我喊到:“快带大家去。”
  这一声是用灵觉吼出,赵军自然能听见,赶紧的带着村民赶往祠堂,我也不知道师父的阵法是否布完了,需要我和元懿挡多久。
  赵军离开了我的身体,我自然也就能看见元懿了,此时我看见他双手掐诀,正在支撑着一件法器,那件法器也是一个玉皇印,一般用于镇压的法器,多是用印。
  不用开天眼,我也能感觉到那法器上,法力波动的如此强烈,元懿用自己的功力支撑,难免有些勉强,我也会御器的口诀,虽然那法器不是我的,没经过我的蕴养,我操作起来会非常困难,但是总会缓解一些元懿的压力。
  仿佛看出了我所想,元懿吼到:“你呆在那里好好休息吧,我撑得住!你别插手!”
  这人还是如此的骄傲啊!

  但此时,就算我想插手也插不了,赵军一离开,我就全身乏力,虚弱,僵硬,甚至连动一下指头都困难,要知道我全身的生机是被锁住了,魂魄也被压在了灵台,除非有人帮我解开绳结,除非再有一个魂魄上我的身,操纵我的身体。
  可那可能吗?再上身,可能只能透支我的寿命去支撑了。
  元懿此时的情况也很艰难,如果透支功力,就要动用本源了,后果是非常严重的,元懿绝对已经透支功力了,我看见他鼻子涌出了鼻血,嘴角也在流血。
  但就是如此,摆放在身前的法器竟然还在微微颤抖,那股镇压不住的意思非常明显。
  一般的道士镇压什么东西,法器颤抖绝对不是什么好现象,那只能说明一点,就是镇压不住,平常人看见,只是以为碰到了啊,风吹的什么,哪知道这其中的危险?
  我不能欠元懿如此大的恩情,我必须去帮他,祭献寿命,解除危机,其实是一项简单的秘术,不算什么逆天改命,因为是公平的交易,这项秘术,不止道士会,连一些民间的所谓巫师,巫婆什么的都会,当然他们祭献的不一定是寿命。
  我在心里默念口诀,开始祭献自己的寿命,这一生只要过的充实而没有遗憾就是了,活多少年其实不算太重要,至少我是如此想的。
  可是这项秘术在施展的时候,总是有异象产生,灵觉强大的人甚至在秘术没完成的时候,都能有感觉,元懿身为道士,灵觉一定比普通人强,他显然感觉到了。
  他骂到:“你妈的陈承一,是不是到这个时候还要影响我?我不承你这个情,你给我停下来。你看不起我是不是?”
  说话的同时,元懿喷出了一口鲜血,显然分神对他来说已经是极大的负担,我不敢在继续下去,如果我继续,害他分神,枉送了性命,那我绝对会内疚一辈子。
  我叹息了一声,暗自停止了法术,只祈求师父能快一些!可是,我不能无动于衷,师父不是说过吗?人的意志是最强大的,我努力的,非常努力的想伸出自己的手,那我就靠意志先解开这压制魂魄的绳结,再解开锁阳结。
  我的身体就像是残废了一般,没有知觉,可是我强行的挤压自己的魂魄,让挤出一魄回归身体,这个过程非常痛苦,大脑就像要爆开了一样。
  于此同时,我的手也在努力的想要动,因为我看见元懿的脸色已经惨白,另外,一件更危急的事情在发生,那就是他用来镇压老村长的玉皇印竟然隐隐出现了裂痕。
  那老村长如此逆天吗?我不想看见元懿深陷如此的危机,我的灵觉一次次的冲击自己的灵台,这样做非常的危险,一不小心就会把自己弄成傻子,可是我没有退路!

  就在我陷入痛苦,大脑如同一柄重锤在敲的时候,元懿的眼中忽然闪过了一丝痛惜的意思,望着他的玉皇印,我正巧也看见了这一幕。
  没有办法,冲击灵台的痛苦就在于它再痛,我的意识也非常的清醒,想昏过去都难。
  忽然,元懿的眼中出现了一股狠色,他收起了玉皇印,在收起玉皇印的瞬间,天地就变了颜色,忽然之间狂风大作,河水翻滚,那犹如鲜血一般的红色,从河底翻腾上来,刺的人眼都是一片恍惚。
  看的出来,那玉皇印对元懿来说非常的重要,他心疼这印章,不想再用玉皇印来镇压。可我也能知道,玉皇印绝对是元懿的最强法器,这种时候他不会藏私的!
  难道元懿是要放弃了吗?
  我叹息一声,这也怪不得他,如果是这样,那我情愿透支性命,自己顶上!
  这样想的时候,我的脑袋一疼,出现了瞬间的恍惚,感谢我那强大的灵觉,竟然生生的冲破了自己的灵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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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2-19 20:03:22 | 显示全部楼层
2013-1-6 0:05:00
  恍惚的感觉挥之不去,像是看什么东西都不真切,而且全部是慢动作,就算如此我也应该庆幸了,没有强冲灵台把自己冲成一个傻子。
  手脚终于可以稍微活动了,但问题是却那么的不灵活,我看一切的事物像是慢动作,可自己的动作比慢动作还要慢!
  元懿已经收起了他的玉皇印,我感觉此时的天地已是一片大乱,疯狂的风,吹的人连呼吸都困难,红色的河水,仿佛融入了数万人的鲜血,更恐怖的是,狂风吹起这河边的青青绿草,那些草叶竟然化成一团一团的怨气散开。
  这个怨气世界开始破灭了吗?
  远处,如同洪钟大吕般的诵经声传来,我看见一圈一圈金色的光晕荡开,每荡开一层,就能明显的感觉,这弥漫的怨气要少一分。
  可就算如此,也不解救我和元懿此时的危机。
  我颤抖的手终于拉住了红绳,我这时才发现一个关键的问题,我不会解这绳结,这绳结如果不按一定的解法解开,就算我强行把它扯断也是没用啊!
  冷汗从我的额头流下,我看见元懿转身就走,难道他是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吗?
  是的,就算他把我丢下,我也无话可说,此时的情况如此危急,他有什么理由为了我,拖累自己?这顶多只是道德上的问题!
  再则,他也没有要求我留下帮他,是我自己要留下的。
  有些不甘心,我忽然发现我能体会到老村长的感觉了,不同的是,他是完全的不甘,而我只是有一些罢了,毕竟在之前,元懿是尽全力帮了我的,从他惨白的脸色来看,他甚至动用了本源力量。

  自救吧!灵觉的强大,让我记忆力分外的强悍,师父曾经说过,会绑绳结,也就会解绳结,因为解绳结,不需要功力,只需要解开绳结的最后两个扣就行,因为功力一般就凝聚在最后两个扣儿。
  当然,你要记得绑的方法,才能顺利的解开,我开始努力的回忆着师父最后俩个结扣的绑法,不到最后的时候,我不能放弃。
  可是就在这时,河水再次开始翻腾,翻腾的是如此的厉害,大片大片的水泡浮起,就像是很多大鱼在水下呼吸。
  ‘哗啦’一声,有什么东西窜出了水面,这声巨响,当然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我看见一个头冒出了水面,那张黑色干瘪的脸我是如此的熟悉,是老村长!

  我在心里哀嚎,僵尸从一定程度上来说,也就是不腐朽的干尸,哪有僵尸喜欢泡在水里的,我真的想骂娘。
  接着,我看见,老村长以惊人的速度朝岸边靠拢。
  元懿此时走到了河边的一块空地,忽然就停下了脚步,我看着元懿,这小子是良心发现吗?准备救我了?
  同时,我也很奇怪元懿的淡定,老村长出现了,他竟然不回头看一眼,只是平静的往前走,直到他走到这片空地停住,他连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
  我终于想起了绳结的绑法,激动之下,我也懒得想那么多了,用颤抖的手指开始解起绳结,原本只要知道绑法,解绳结是很简单的,只是我的动作僵硬,手指颤抖且缓慢,反而把这件事变成了一件费力的事情。

  “陈承一,你且看我元家的法术如何!我要让你看见奇迹!”元懿忽然朝我大声吼到。
  我正在专心的解绳结,连老村长到没有到岸边,都不曾注意,元懿这样朝我一声大吼,反倒把我弄愣了,他这话什么意思?
  毕竟才冲了灵台,我的反应不是那么灵敏,还来不及细细思考元懿话里的意思。
  却只见元懿忽然转过身去,面对着老村长,手里握着一张我看不清楚的紫色符,冲老村长吼到:“你等邪魔妖物,不用嚣张,且看我元家天师如何收你。”
  元家天师?这元懿疯了?自称天师?连我师父都不敢说自己是天师!而且,他要一个人对付老村长?
  我不知道元懿要做什么,毕竟每一脉的术法都有自己的独特之处,就算同一脉的两人,或者因为师父不同,彼此都有些不会交流的不传之秘。
  但我直觉,元懿用的办法一定是伤人伤己的办法,刚才动用玉皇印,明明都很勉强的。
  一边想着,我一边努力的解着绳结,我不能眼看着元懿如此冒险啊,或者他有他固守的骄傲,可是起因不是因为我吗?我在心里怒吼着,元懿,你别他妈的让我欠你!
  元懿再也没有回头看我一眼,而是说话间,已经把紫色的符贴在了自己的灵台处,然后开始大步的踏起步罡。

  我忽然有了一丝明悟,原来一开始元懿就没打算逃跑,而是要找一块地方踏步罡,毕竟步罡不是什么地方都能踏的,而是要选择一定的方位,好上对上天星辰。
  元懿的步罡我认不出来,这也是正常,可是步罡总用共通之处,我隐隐能感觉出来,元懿这步罡是要引天雷!
  贴在灵台上的符,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符,但是在灵台处,那一定要增强自己的灵觉!
  我知道元懿要做什么了!他要引天雷!他疯了!
  要知道,雷法是道家术法里最艰难的法门,要成功的用出雷法,各种要求苛刻之极,我在动用下茅术的时候,因为神志不清,准备妄动五雷诀中的一诀,引其中一雷轰击别人,就是十分危险的做法。幸好是我的运气,被别人及时打断,否则就算我引至雷能打死别人,我自己也会成为废人一个,再不幸一点儿,我说不定也会死去!
  而在当时,我只是运用手诀,可这元懿发疯一般的,竟然踏起步罡来配合,那所引之雷的威力肯定也巨大无比,他自己能承受吗?本源被一抽而空,灵觉耗尽!
  本源还好说,最多就是变成一个体虚的普通人!那灵觉呢?灵觉是灵魂的力量,灵魂的力量要是耗尽了,好一点儿,就是灵魂虚弱,从此陷入长长的沉睡,变为植物人。
  不好一点儿,那就是灵魂变得残缺,人也就会死掉!

  最坏的结果,那就是魂飞魄散。
  一想到这里,我全身都冒出了细毛子汗,恨不得自己能快一些,再快一些。
  在那边,老村长已经非常靠近岸边,而元懿已经开始念诵咒语,随着声声的咒语和步罡踏出,天空变得阴沉起来,在这一片乌云聚集,眼看着就是一场大雨将要落下。
  雷诀已经发动了!

  我在这边急死了,暗骂到为什么不是冬天,雷诀限制颇大,一般只能在春夏秋三季动用,如果想要在冬季动用雷诀,那不是要多厉害的人才可以办到。
  如果此时是冬季的话,元懿也就动用不了雷诀了。
  可是,此时是夏季,雷诀最好发动的夏季!
  我有些绝望,小面积的聚云落雨,就是雷诀已经发动的征兆,当第一道闪电划过的时候,雷诀想要阻止都不可能了。

  快啊,快!!我在心里怒吼着,估计是我那充满了急切的念力起了作用,我的动作竟然快了起来,顺利的解开了第一个结扣。
  我明显的感觉到绳结对自己的灵魂压制一松,灵魂竟然能渐渐归位了。
  可此时元懿的步罡已停,他竟然马不停蹄的开始掐动起手诀,那手诀我无比熟悉,竟然就是五雷诀,他掐五雷诀的方法,竟然我这一脉的五雷诀一模一样,而且他引动的竟然是天雷!
  最高等级的天雷?!元懿到底是有多好强,竟然引动天雷,他是想要魂飞魄散吗?
  此时,老村长已经到了岸边,半个身子都浮出了水面,开始一步一步的朝前走,步伐飞快,他的目光冰冷,怨毒的望向元懿,我甚至从他的目光中感觉到了一丝对元懿的忌讳!

  老村长也感觉到了天雷的危险吗?他也害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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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2-19 20:03:58 | 显示全部楼层
2013-1-6 23:09:00
  绑在我身上有两道绳结,刚才我只是解开了第一道压制我灵魂的绳结,而身上还有另外一道锁阳结,锁住了我的阳气,让我的身体虚弱不堪,想要抱起元懿都没力气。
  元懿还有呼吸,只是具体怎么样了,我却不知道。但是我不能让元懿死,一定不能!
  雨点纷纷扰扰的打在身上,我拖着元懿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我没有力气背起他,可是我也不能把他留在这里,我怕潜入河中的老村长随时会回来。
  茫茫的雨幕中,我很痛恨自己,痛恨自己平日里顽劣,只是完成师父布置的任务,便不再多学,要是我能在空闲的时间,跟师父学习这绳结的打法多好?
  师父曾经说过,如何打各种绳结很重要,所需功力也不是很多,只是这活儿比较精细,比较考校耐心。
  可我偏偏喜欢大威力的术法,瞧不起这些细枝末节,如果在今天我能顺利的解开绳结.....
  望了一眼紧闭着双眼的元懿,我心里恨,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种感觉太难受。
  雨水打湿了我的脸,模糊了眼前一切的景物,对的,只是雨水,我低着头埋头走着,不想承认自己眼中还有泪水。
  “是打不开锁阳结吗?”一个声音在远处响起,是我师父。
  我抬头,一直压抑的泪水忽然就奔涌而出,这一次师父没再扮演从天而降救我的人,师父也是人,不是神,不可能每次都在关键的时候来救我,这一次我庆幸有元懿在,有一块石头刚好绊倒了我,那下一次呢?
  这一次的泪水不是为见到师父激动而流,而是为自己的无能而流。
  望着师父一步步走来的身影,我忽然明悟,这个世界上没人能永远的保护你,自己自立才是关键,这种自立有时也并不是为了自己,在某种时候,这种自立也是为了给需要你的人挡风遮雨。
  终究有一天,是该我去保护师父吧?终究有一天,是该我去侍奉父母吗?也终究有一天,我要还上元懿这人情。
  师父默然不语,只是伸手为我解开了锁阳结,一股温暖的感觉顿时遍布了全身,不再压制阳气,我的生机总算回到了身体,虽然我依旧冰冷,依旧虚弱。
  依旧是默然不语,师父走过去要背起元懿,我拦住了师父,说到:“我来吧。”说话间,我把元懿背在背上,虽然感觉沉甸甸的有些迈不动步子,可是我说什么也不想放下背上那个人。

  师父没有阻止我,只是转身走在我前面,一如往常,总是他走前面,我跟着他的背影前行。
  只是这一次,我觉得师父的背影有些萧瑟,他有些低沉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可曾怪我来晚了?”
  “我怪我自己。”我同样低声的回答到。
  “承一,你是长大了。”师父身子一顿,却没有回头,接着他说到:“回去好好学习道术吧,这一次你没错,心有余而力不足不算错,在下一次,你会心有余而力也足的。”
  师父的话对我充满了鼓励,可是我却难以开怀,我说到:“还有下一次吗?元懿他...”
  “引雷从来不伤人,但也只是可引之人。不然道家雷法流传颇多,知道的人岂不是人人可引雷,完成这大威力的法术?不可引而强引才是伤他的根源,引雷而来伤他灵觉,控雷伤他功力,彻底坏他本源。所幸的是,元懿底子扎实,这一场雷法才没要了他的命。”师父很平静的说到。
  我不懂师父为何会那么平静,只是有些悲伤的说到:“那元懿会怎么样?”
  “一声修为尽废,伤及灵魂,如若好好护理,也许有醒来的一日。”师父依然平静。
  “师父,你为啥不说点什么?元懿他....”我终于忍不住开口。
  “说什么?说悲伤的话,不如做实在的事。元懿不可引雷,而强引,就是他要付出的代价,强引的根源是因为他的执念,这也是代价。这世间事,一饮一啄,哪能有果没有因。可是,这次他的目的却是为了保护你,你已经背上了因,所以你该要怎么做,你自己心里怕是有数,而不是这时的背上。”师父说到。
  我默然,然后说到:“师父,我知道了。”

  “嗯,元懿有一个女儿。”师父再说了一句,接着就闭口不言了。
  谈话间,我们早已走出了雨幕,走进了村子,慧觉诵经声不止,我莫名的发现,竟然有很多缕真切的阳光透进了这个村子。
  “大阵已成,就等他上门。”师父忽然说到。
  “可是师父,元懿的雷法我觉得并没有伤到老村长太多,这...”
  “对付僵尸,最好的办法是火。”
  ——————————————————————————————————————————————————————————————
  村民们的灵魂是强悍的,因为几十载的恐怖轮回,堆积的怨气,让这些灵魂强悍。
  可是村民们的灵魂又是脆弱的,一旦剥离了怨气,他们只是几十年飘荡在这里的孤魂野鬼,没有三尺埋声地,没有供养,受尽折磨,又怎么能不脆弱?
  所以,慧觉在村民们身死的祠堂超度亡魂,除了他和慧根,我们并不能靠近,因为生人的阳气会有可能都会把这些村民的魂魄冲散。

  我坐在一块大石上,据师父说,此时整个村子都已经覆盖在大阵之下,而这一次大阵非同小可,人只能在阵法预留的一些位置呆着,才能确保不受伤。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阵法,竟然厉害到如此的程度,连人都会伤及,可是师父却不肯说,我想在这种关键的时刻,师父是不想出什么岔子吧。
  老村长毕竟是一个太神奇的存在,他有时好像知道我们的行动。
  慧觉的诵经声还在继续,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师父说过,一整个村的怨气,就算高僧也要超度很久,这个很久是多久,师父说可能是一天一夜。
  时间缓慢的流过,每一分每一秒,我们都很紧张,也很压抑,生怕老村长会出现,可时间却又流动的非常快,这一转眼,已经是月上中天。
  人们在阵眼预留的位置生气了一堆堆火,每一个预留的位置只能呆5个人,而且非常靠近,我没有看见凌青奶奶和凌如月,同样也没有看见孙强俩爷孙。
  我这次也不好奇了,我想师父应该是有安排吧。
  师父,我,沁淮呆在一起,此时沁淮已经生起了一堆火,喊到:“承一,下来啊,你要在那石头上坐到死啊?”
  我跳下大石,首先看了看在火堆边依旧沉睡的元懿,然后再蹲到了沁淮身边,沁淮扔给我一支烟,说到:“承一,你师父说给元懿含着药丸里有百年人参,是真的吗?”
  “嗯。”那瓶有百年人参的药丸,说起来是师叔送我的,因为太过珍贵,师父总是随身带着,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人参在关键时刻有吊命的作用,没想到用在了元懿身上。
  原本,我体虚,也可以用人参补,可是几次的折腾下来,我已经虚弱到虚不受补的情况了。所以,不敢妄动这药丸。
  “真搞不懂你们,到底是有钱呢?还是穷啊!你说一支百年人参扔出去,可以让普通人家过多好的日子了....”沁淮碎碎叨叨的念着,他只是想让我轻松一点儿,可此时他却忽然不说了。
  我有些诧异的望着他,沁淮却有些惊恐的望着我说到:“承一,我眼皮跳的厉害。”
  2013-1-6 23:11:00
  沁淮的话刚落音,我就感觉到一种巨大的危机感,而师父早已经站在了大石头上,神色严肃的左右观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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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2-19 20:04:22 | 显示全部楼层
这倒不是说沁淮灵觉比我强大,而是因为我的心思刚才都还在悲伤,不经沁淮提醒,我还真没有注意。
  四周静悄悄的,人们在分批的睡觉,守夜,看不出哪里不正常,我望着师父,也没有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难道刚才是错觉?
  毕竟只依靠灵觉行事判断,不见得准确。
  师父也有些迷惑,刚对上我的目光,准备说点什么,却发现有一个人走出了安全地区,朝外走去,师父瞪了一眼他,大声说到:“你干什么?这样盲目走出去很危险的!”
  那人一脸无辜加着急的望向师父,说到:“姜师傅,我真的想方便一下,憋一天了,我不可能在人面前那啥吧?”
  原来只是个内急的人啊,他说话合情合理,也没什么值得人怀疑的地方,我重新尊在了沁淮旁边,只是心思警惕的还在观察着,师父则沉吟了一阵儿,问到:“你要去哪里方便,不要离得太远了。”
  那人一脸恐惧的说到:“姜师傅,我就在那草丛里解决一下,我怕的慌,你要盯着点儿我啊。”
  师父点点头,那人就捂着肚子朝不远处的草丛跑出,眼看他就要跑进草丛了,他忽然回头望了我一眼,我像是有感觉似的,也盯了他一眼,我忽然觉得这人看我的目光很怨毒,我有得罪他吗?
  疑惑只是一纵即逝,下一刻一股不对劲儿的感觉就瞬间弥漫了我的心,师父曾经说过,以前道家常用搜阴符来判断阴邪鬼物的所在,否则就算是天眼也判断不出一些情况,就比如上身,那需要高等级的天眼才能看出来,可惜搜阴符早已失传,现在打着搜阴符名号的都是一些没有什么功力的假符。
  如果有一张搜阴符,我们这次的行动就不会那么被动了。
  我当然也没有搜阴符,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灵觉,但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自信,忽然就站起来,对那个快要钻进草丛的人喊到:“你等一下!”
  光靠眼睛看不出来,但是近身的话,道家有的是办法判断那个人是否被上身了。
  那个人真的停住了,但没回头,所有人包括师父都疑惑的望着我,不知道我要干嘛,我懒得解释,只是大步走向前去,想去自习检查一下那个人,这个时候宁可得罪人,我也不敢冒险,那个又是鬼,又是僵尸的老村长,谁敢放松?
  就在我走过去的同时,那个人忽然回头了,朝我阴测测的一笑,这时,师父也察觉到不对劲了,吼到:“拦住他。”
  却不想那个人却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对着我,扣动了扳机.....
  我只是想着拦住他,看看有什么不对劲儿,却没想到如果这个战士真的被上身了,那他手中有配枪,岂不是很危险?
  “妈的,小心.....”我从背后被人推了一把,扑倒在了地上,我回头一看,是沁淮,子弹没有打中我,却打中了沁淮的手臂。
  我发觉我最近真的是个扫把星,自己倒霉不说,也连累着别人倒霉。
  在师父的命令下,人们纷纷行动,准备去拦住那个战士,那人却一副豁出去的表情,举着手中的枪,一阵乱射,没什么准头,却还是擦伤了几个人。

  人们毕竟是有顾虑,这个人还活生生的站在面前,是以前的战友,不可能对着他开枪,可他已经不是他自己了,对着人们开枪却毫无顾忌。
  师父身为这次行动的指挥,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种情况出现,只得沉痛的下令:“开枪吧。”
  被老村长上了身,他的魂魄再回到身体的可能性已经很小,慧觉又在主持超度大阵,如果他的魂魄没有被老村长拘住,很有可能会下意识的被吸引去超度大阵,总之站在面前的,可以说,只是一具被他人控制的行尸走肉。
  师父的命令看似下的很无情,因为上身不是不可以挽救,但实际上却是最现实的,因为上他身的厉鬼是老村长。

  面对师父的命令,换来的是人们的一阵沉默,还有几道愤怒的目光,那几个人是这人生前的好友,显然不能接受我师父的命令。
  可现在是解释的时候吗?师父再说了一次:“别忘了你们是战士,开枪!”
  终于有人扣动了扳机,却不想那人的反应更快,扔下手中的武器,转身就跑,动作快得不可思议,而方向赫然就是慧觉超度的祠堂。
  看见如此的情形,师父毫不犹豫的追了上去,我望了一眼沁淮,沁淮懂我,立刻说到:“我没事儿。”我也转头追了上去,同时跟着的还有几个战士。
  这些战士都是一把好手,在追逐的过程中,不忘边追边开枪,无论如何,先把上身在那个战士身体里的老村长逼出来再说。
  可不想,那个战士好像毫不畏惧子弹,只是回头望了我们一眼,下一刻,我就见他从裤兜里掏出了一个紫色的东西往嘴里塞,然后毫不犹豫的咽下去。

  那紫色的东西是什么?原本在这夜色中,我的视力不可能好到能看清他手中的东西的,可是那紫色的东西,竟然发出一层淡淡的荧光,想不看见都难。
  吞下去那个东西以后,那个战士竟然放慢了脚步,面朝着我们走来,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子弹打在他身上,明明中了要害,可是他依然没有倒下的朝我们冲来。
  师父原本跑在我身后,没有看见那个战士吞噬紫色植物的一幕,可是看见这一幕,师父却脸色一变,吼到:“
  糟了,我们中计了。承一,你先回去,一有不对,你替我发动大阵,这是阵眼之物,这个怪物他们对付不了,我要帮忙对付着。”

  说完,师父从他随身的黄色布包里掏出了一件儿物事给我,我一看,是一面令旗,这只是一套令旗中最大的一面,也就是阵眼之旗,其余的八面阵旗,想必师父已经布置好了,只要这旗一插上,念动咒语,就能开启大阵。
  “师父,咒语呢?”我急忙问到。
  此时,那怪物已经冲到了一个战士面前,张嘴就朝那个战士咬去,师父扔出一本册子给我,然后喊到:“不要被他咬到,快退,把他脑袋打烂,或者把他脊椎打烂。”
  我无心留在这里,而是转身往回跑去,按照规矩,口口相传的咒语是不能用册子记录了,师父一定是早已料到有意外,才提前把咒语记录下来,那么这次的事情一定不能耽搁。
  其中的原因我不想去想了,别人不知道,可我知道,大阵的阵眼,就在我坐的那块大石头身后。
  几分钟以后,我终于跑回了原来的地方,却发现人们一个个全部神色惊恐的蹲在那里,包括沁淮也是,一张脸煞白。
  我大步走上前去,抓住沁淮问到:“沁淮,沁淮,你没事儿吧?到底怎么了?”
  沁淮望着我,说到:“他在土里冒出来,他藏在土里。”
  “谁?”我一时间没明白沁淮的意思。
  “一个黑色的怪物,出来有个人刚好就在那块土旁边,他一下子就把人杀了。”沁淮有些发抖,我的心一沉,我明白沁淮看见谁了,他看见老村长了。
  我强自镇定,往周围看了看,果然,一具开膛破肚的尸体就在不远处,我走过去,看见那人的眼睛还睁着,脸色凝固着一个惊恐的表情,我去帮他闭上眼睛的时候,感觉他身体还是热的。
  我明白师父的意思了,魂魄出窍,上身,引开我们,然后躲在土里的僵尸之身,再趁机出来,老村长是要做什么?师父又是怎么发现的?
  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拿着那面令旗,径直走到了那块大石的后面,我要发动阵法!我已经没办法形容我心中的愤怒了,就是这样,我们这边已经死掉了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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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2-19 20:04:37 | 显示全部楼层
2013-1-8 19:59:00
  我不明白师父为什么不阻止孙魁,难道就因为他患上了绝症吗?在后多年以后,我才明白,男人之间的友谊,最珍贵的不是所谓江湖义气,你冲第一,我第二的那种所谓热血,而是一份尊重,从心底尊重自己的朋友。
  师父对孙魁就是这样一份尊重,他知道孙魁的愿望就是如此,想在生命快要终结之时,为赶尸人记上一笔功德,这毕竟是国家的行动,师父就选择了尊重。
  是啊,与其让孙魁在医院里等死,不如让他自己去选择一个没有遗憾,绽放生命的方法去完成自己最后的日子。

  如果不是友情深到了一定的地步,一定不会理解这种尊重的。
  闪电越来越密集的在这个小村的上空交错,孙魁动作很快的在自己身上七个地方分别戳了那么一下子,在雷光的映照下,他的动作竟然有那么几分悲壮的味道。
  虫子一个一个的掉下来死掉,没有新的虫子再飞过去了,可老村长还是定定的不动,我不懂这蛊术的奥秘在那里,不过我相信凌青奶奶和如月一定给孙魁留下了充分的时间。
  凌青奶奶在如月的搀扶下向我们走来,而孙魁我看见他用手指沾着自己身上的血,在老村长身上写写画画,我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凌青奶奶走到我和师父所站的位置,然后在旁边坐下了,她说:“立淳,我累了,先歇息一会儿。”
  我回头看见凌如月,她的脸色很难看,估计刚才那一场动作,也耗费了她太多的心力,可是我却发现这小丫头的脸上全是泪水,她望着我说到:“三哥哥,孙魁爷爷真可怜。”
  我一把抹干了脸上的泪,回了一句:“他不会白死的。”
  我师父,我看不出他是否哀伤,我只听他低声说了一句:“孙魁不可怜,我知道他很满足。大家静静的看吧,接下来是孙魁的时间。”
  为什么要满足?去死还满足吗?那时我显然不能理解,凌如月也不理解。
  凌青奶奶锤着自己的胳膊,忽然也说了一句:“我认识他也有三十几年了,想当初还是立淳你介绍给我认识的。我从来没看过他像今天那么豪情万丈的样子,他是真的很满足吧。”
  “是啊,我猜慧觉也这么想。”师父说到。
  我和凌如月对视一眼,我们看不出老一辈的人到底是哀伤还是平静,可从他们的话间,我听出来了,他们几乎是半辈子的战友了,为何对一个战友的离去,能如此的淡定。
  此时,孙魁已经在老村长身上画完了符纹,然后他拿出了一个铃铛,走到孙强面前说了几句什么,然后我就看见孙强朝我们走了过来,当他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我一把揽住了他,说到:“小强,以后我就是你亲哥。”
  孙强的泪水停也停不了,只是沉默着点头,我注意到他的指关节捏到发白。其实这小子已经很坚强了,如果要我这样亲自看着亲人去死,我会疯的,即使我的亲人只能再活一天,我也不能这样看着他去死。
  这不是孙强不重感情,而是因为我太重感情,几乎已经成为了我缠绕一生的执念。
  慧根儿诵经的声音还在继续,可是我们的眼前变得晴朗起来,这种感觉不知道怎么形容,可就是心头清明的感觉。
  可这时,慧根儿那悲天悯人的诵经声忽然消失了,变成了一种威严且压迫的声音,我看见我周围的草木开始大片大片的枯萎,无数的黑色气息炸开,然后在天空中弥散不见。
  这样的情景只是一瞬间,我再看时,整个村庄变了,终于变成了那种荒废了几十年的荒村模样,地里的庄稼不见了,那些看起来很完好的房子不见了,能看见的只是断垣残壁,还有凄凄的荒草丛生....
  老村长的怨气被度尽,因为怨气而产生的幻觉也就再也不能迷惑人眼,这才是村庄的真实模样。

  慧根儿的诵经声停止,那个威严的声音也已消失,我只听见一声稚嫩的声音,着急带着哭腔的喊了一声师父,这声师父喊的我心底一沉,莫不是慧大爷出了什么事儿?
  我几乎要把持不住自己冲出去了,无疑,我对慧大爷的感情也是极深的。
  可下一刻我却听见一个虚弱的声音说到:“慧根儿别闹,我们看孙爷爷表演。”
  还好,慧大爷还活着!我稍微松了一口气!
  可能怨气世界被破,原本已经被制住的老村长忽然发出了一阵儿震天狂吼,于此同时,天空划过了一道最大的闪电,照的眼前一切白晃晃的。
  发狂的老村长,悲壮的我们!
  “孙魁,快,虫毒压不住他了。”凌青奶奶失声喊到。
  虫毒?还有虫毒能压制僵尸?我简直不敢相信,蛊术真的太神奇!

  可孙魁只是望着我师父,大声说到:“老姜,可以了吗?我们哥俩再配合一次吧!”
  师父望了一眼天空,说到:“来吧,你只管引来,我接着!”
  我身旁的孙强哭的已经上气不接下气,我望着孙魁,忽然觉得这老头儿对师父好深的感情,在这一刻,竟然只是望着我师父喊话,我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往事,可我觉得我很向往他们的友情。
  没有理会任何事,孙魁开始念起奇怪的语言,然后摇动起手中的铃铛,开始迈动步伐,我看见了让我这辈子都铭记在心的画面,那个不可一世的老村长竟然跟着孙魁的步伐,也迈动起步伐来。

  我看得出来,老村长在挣扎,可是走在他前面的孙魁却是那么的威严而不可抗拒,铃声响亮,声音坚决,只是一步再一步的踏动步子,老村长只能硬生生的跟着。
  赶尸人,如此豪情!!赶尸人,也能如此潇洒!!
  我耳边是孙强呜呜的哭声,我眼前是孙魁那仿佛在跟天地谈笑的咒语声,我看见师父忽然抹了一下眼睛,对我说到:“承一,准备雷法。”
  然后对凌青奶奶说到:“接下来,就麻烦你了。”
  凌青奶奶点头,翻手一懂,我还没看清楚,就看见一只火红色的大蝎子趴在她的手上:“僵尸最是阴邪之物,这小家伙的阳毒够他一受!”

  师父点点头,然后望着前方,孙魁已经离我们不到三米的距离,师父和我同时开始掐诀,在我们掐诀的同时,天空中第一道雷电终于落下,哗啦一声击打在这荒芜死寂的村子里,然后神奇的大火冲天而起。
  我压抑了太多的悲伤,这一次我决定引动72道天雷,我他妈的劈死你这个被怨气控制了的怪物。
  由于大阵的帮助,我的雷诀掐动的分外顺利,我只是担心呆会儿的控雷,以我的功力能不能支撑,可是又怕什么呢?我动用下茅之术,自有鬼仙帮助我。
  我其实没有发现,我的身体已经冷到,这带着湿气的狂风一吹过的身体,竟然都能在我的皮肤表面留下了一层薄薄的霜期,我这样的身体怕是关不住自己的灵魂了。

  可是,人的命运从来都是不可预知的,这才让人生充满了乐趣,不管是危险还是悲伤,到终结的时候,总是最宝贵的财富。
  当时的我只顾引动雷诀!
  ‘轰’‘轰’‘轰’天地间的惊雷不停的落下,我在雷声中听见孙魁对师父说到:“老姜,我累了,在这里歇息一会儿,看你收了他。”
  没有听见师父的回应,因为他和我一样,在掐动雷诀,不可能给出孙魁回应。
  当我掐动完雷诀,睁开双眼的时候,我看见老村长就站在离我两米不到的地方,那张恐怖的脸上贴着一只火红色的大蝎子,是凌青奶奶把他固定在了这里!
  此时,先我一步掐完雷诀的师父,已经控制着第一道天雷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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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2-19 20:05:06 | 显示全部楼层
随着师父的第一道天雷落下,奇异的事情发生了,那雷电打在老村长的身上,竟然带起一小片雷火,燃烧了好一阵子才熄灭,老村长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几欲挣扎,却挣扎不动。
  这就是雷火大阵的作用,化雷为天火!
  紧接着第二道雷又落在了老村长的身上,同样带起一片雷火,跟着,我召唤的天雷第一道也跟着落下,我感觉身体像被抽空了什么东西,可是瞬间又补上了。
  我知道这是有强大的鬼仙在支持我,所以我也毫无顾忌,跟着师父,阵阵雷电毫不犹豫的落下。

  看着老村长被雷火烧的惨叫连连,我心中竟然有一种快意的发泄的感觉,当然,这其中有上身鬼仙的原因,也有自己压抑了太多悲伤的原因。
  所有人都沉默,天地间只剩下阵阵的雷声,我也明白师父为什么固执的要把老村长引来这里了,因为从天上由阵法引来的落雷,竟然大多数都落在此地,有很多打在了老村长身上,带起了威力更大的雷火,也有很多打在我们的周围,我们的周围也起了阵阵火团。
  因为这里太危险,其余人早就在凌青奶奶的带领下进祠堂避开了,只有老孙头还握着个旱烟杆坐在那儿,脸上还带着期待的笑容,可是他的双眼早已闭上。
  他已经去了!
  我一边控制着落雷,一边流泪,心里说不上的悲凉,就这样去了吗?

  因为现在我和师父在控制落雷,雷火劈不到我们身上,但是老孙头的尸体却难免暴露在雷火之下,可奇怪的是,在如此密集的雷火之下,老孙头的尸体竟然安然无恙,是上天庇佑吗?
  不,上天不会去管这等小事儿的,我看见的是师父分外吃力在控雷,事实上,他应该比我轻松,他只是在保护着老孙头的尸体而已。
  此时,那只红色的大蝎子已经掉落在了地上,老村长恢复了行动的自由,可是我们怎么能任由他?
  一道道的雷电落下,犹如一张电网把老村长包围在了里面,里面火光冲天,我们不时的看见老村长身上燃起熊熊大火,然后又诡异的熄灭,这些火势还不足以把他消灭?!
  我满心震惊,却发现一个事实,老村长不停的在往嘴里塞着一种紫色的植物,那植物发出淡淡的荧光,是不久前我看见的那个.....

  我知道他想冲出来,想给正在控雷,已经毫无防备的我和师父致命一击,可是如此密集的雷火,他又怎能如愿!
  七十二道天雷说起来很多,可是实际释放起来却是很快,眼看还剩下九道天雷没放,我的心有些慌乱,因为在我和师父周围,由于雷电的密集,已经起了冲天大火,我和师父要怎么出去?
  我忽然想起了师父对我说过的话,怕不怕死?原来在这个地方,真的是如此的危险!
  “承一,控制九道天雷一起落下,我们给他来下狠的,然后我们就冲出去。”师父忽然大喊到!
  是啊,我看见老村长犹有挣扎之力,而且我还看见他把一个紫色的,球状物塞进了嘴里,有突破这万千雷电的征兆,那紫色的球状物又是什么?
  所以,师父的判断是对的,我们要来就来一下狠的!
  我努力的集中精神,控制着九道天雷同时落下,接着师父剩下的七道天雷也跟着落下,仿佛老天还嫌这样气势不足一般,跟着有三道粗壮的天雷也同时打在了老村长的身上!
  ‘轰’,就像一个炸弹凭空爆炸一样,天地间忽然巨响,我和师父同时被震了出去,我就倒在一团火的旁边,那散发着高热度的火焰,一下子就让稍微有些迷糊的我清醒了过来。
  我不知道算不算我运气好,我竟然被震出了那雷电最密集的地方,而师父就在我旁边。
  我刚松了一口气,却发现师父手持三张紫色符,毅然又冲了回去,我大喊了一声师父,跟着站了起来,却在这时,由于七十二道天雷,几乎已经耗尽了我的力量,请上身的鬼仙忽然就离去了。

  我身子一软,那是身体和灵魂同时的虚弱,我一下子趴到在地,却听见师父喊了一句:“事情还没有完,我还要带孙魁出来。”
  我的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却死死的盯着师父的身影不肯闭上眼睛,我看见一个火人冲出了大火,那是老村长吗?还不死?
  也看见师父手持三张符,迎了上去,我咬着牙齿,努力的不让自己昏过去,却感觉有两双手扶住了我,一看,是凌青奶奶和如月,她们强行的拉着我后退。
  我听见了师父快速的念动咒语,然后将三张符在地上摆放好,在那个时候,那个火人已经扑到了我师父的面前,我离得不算近,可也能感觉那火人冲天的怨气。
  接着,我看见原本散乱的火团忽然冲天而起,几乎是以肉眼捕捉不到的速度朝这里燃烧而来,一下子吞没了我师父和那个火人的身影。
  我心大痛,喊了一声师父,双眼一黑,就昏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只是一瞬,我在迷糊中仿佛看见师父被烧死的景象,他挣扎着是那么的无助,周围没有人!没有人....

  我的心仿佛被重锤敲打过那么痛,一下子就醒来了,看见的却是凌如月关切的目光,我顾不得那么多,只是喊到:“师父,师父....”
  凌如月让开了身子,我看见的是连天的雨幕,周围尽是青烟袅袅,还有一些未熄灭的雷火,也在雨势下,渐渐熄灭,我还看见一个身影,很狼狈,脚步很蹒跚,背上还背着一个人,是我师父!!
  我的泪水奔涌而出,忍不住颤声问到凌如月:“如月,我昏迷了多久?”
  “不到两分钟,你才晕过去半分钟,这大雨就落下来了,可怜我和奶奶必须站在这儿陪你淋雨,怎么昏过去了还那么大的力气,死拽着我们不肯走,拉都拉不动。”凌如月看似责怪我,可是语气毕竟轻松了下来,这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就这样结束了,总算结束了。

  这样的轻松,是每个人从心底生出的感觉。
  师父走到了我面前,还是倔强的背着孙魁的尸体,他的脸上身上全是黑色的,被大火熏过的痕迹,他说到:“那三章符,是火符,引火最是厉害,火是朝老村长烧的,不是朝我,我避开了。这场雨也落的及时,不然我和老孙就出不来了。”
  雷火阵,是必然有雨的,这和元懿引天雷是一个道理,只是它落的那么及时,却是让人料不到的。
  可是,老天!它什么时候又让人看透过?
  一阵阵虚弱的感觉朝我袭来,这几天对于我来说,简直就像天天游走在生死的边缘,我很累,真的很累,我想睡过去,可是我还不能,我牵挂着一个人——慧觉。
  师父不肯放下老孙头的尸体,只是背着他径直走在了前面,我被凌青奶奶和凌如月两个女人扶着走路,颇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我自己真的迈不动步子了。
  师父走进祠堂,放下了老孙头的尸体,拍拍老孙头的肩膀,然后蹲在他的面前点上了一杆旱烟,孙强一下子扑过来,抱住老孙头,痛哭着,悲呼着爷爷。
  没有人要拉开孙强,如果悲伤,那就尽情的悲伤吧,老孙头已去,这悲伤是可以尽情发泄的。
  这不同于元懿,他还在,我还背负着一身的果,需要还。
  一个虚弱的声音插了进来,是慧觉,他说:“慧根儿,扶我到老孙头旁边去。”

  慧根儿乖巧的点头,扶着慧觉一步步的走到了老孙头的旁边,慧觉望着老孙头,手上还捏着半个染血的鸡蛋,他喃喃的说到:“你和姜立淳这个混蛋是一伙的,你们老抽旱烟,我就吃鸡蛋,你这袋子旱烟没抽完,我这个鸡蛋也没吃完。我看我要下来陪你了。”
  师父忽然愤怒的转过头,说到:“老孙头是死而无憾,你是吗?我说了,不准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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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2-19 20:09:22 | 显示全部楼层
日期:2013-01-09 20:16:00
  面对我师父的坚持,慧觉只有苦笑,而凌青奶奶则拉过慧觉的手,直接替他把起了脉,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对我师父说到:“内脏破裂,有内出血,好在他功力高深才能撑到现在。可是,凝固的淤血又在他体内形成了阻塞....”
  凌青奶奶还没有说完,我师父已经大手一挥,吼到:“我管他什么,我就算为他施展逆天改命之术又如何?”

  说完,我师父又看了一眼孙强,他顾及到这个孩子的感受,蹲下去说到:“强子,不是我不为你爷爷施展此术,也不是我不阻止你爷爷。你和你爷爷生活在一起那么多年,也该知道,你爷爷最大的愿望,是让人们有一天不再嫌弃赶尸人这个职业,见到他们就跟见到脏东西一样。你爷爷....”
  孙强抹干眼泪对我师父说到:“姜爷,我知道的,爷爷死之前已经跟我说了几句话,姜爷,我很感谢你不要命都把我爷爷的尸体带出来。”
  孙强没有说老孙头儿最后跟他说了什么,也没人追问,也许在他心中,那是一份最珍贵的记忆,并不需要和他人分享吧。
  而他肯定也明白,我师父不要命都只为带出他爷爷的尸体,又怎么可能不愿意为他爷爷施展逆天改命之术呢?这只是个简单的道理。
  师父又安慰了孙强几句,然后就沉默了,老战友去世,我师父不悲伤是假的,可惜到了他这个阅历,有些东西已经不再浮于表面了。

见我师父沉默了,慧觉忽然说到:“什么逆天改命,我不接受,我佛门中人,早就看透生死了。”

  慧根儿一听自己师父说这话,立刻眼泪汪汪的看着慧觉,可是我师父也不多言,拉着慧觉的手也不知道在上面写了什么,慧觉全身一震,忽然就叹息了一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看样子,慧觉是要接受了,到底是什么字,让慧觉这个佛门中人都起了如此的执念呢?我很好奇,可是在这种悲凉的气氛中我也没有多问。
  倒是凌青奶奶忽然从腰间挂的乱七八糟的竹筒里面拿出了一个竹筒,然后从里面逮出了一条软软的虫子递给了慧觉,然后说到:“什么逆天改命之术,还没有到那个时候,这件事完了之后,跟我去苗疆。老姜他们那一家的老二在苗疆在药,我们那里的巫医也很厉害,让他们给治治,然后再去医院巩固一下吧。”
  慧觉看着手上的虫子,有些无语的盯着凌青奶奶,问到:“我是佛门中人,不吃肉的,你要我煮熟了吃下去?我不干!”
  凌青奶奶斜了慧觉一眼,说到:“谁给你吃肉了?这条灵蟥我可舍不得给你吃掉,我是让你现在吞进去,呆会儿还要给我吐出来。”
  尽管我很悲伤,可是凌青奶奶的话还是让我忍不住打了一阵儿干呕,这软趴趴的虫子要吞进去?要取个那么好听的名字,叫灵蟥?
  蝗虫?不像啊!难道是那吸血鬼——蚂蟥?是的,很像蚂蟥,我全身鸡皮疙瘩起的更厉害了,谁敢吞那玩意儿进肚子啊?不得被吸成干尸?

  凌如月像看土包子一眼的看着我,然后顿了半天才说到:“对于淤血不通的地方,蚂蟥可是极好的。不过,灵蟥太难培育,算了,给你说了你也不懂。”
  至于我师父拿出旱烟杆儿来咬着,吐着烟,神色已经安定了许多,我听他在念叨着什么,原来是:“立仁在苗疆啊,那太好了。”
  我终于撑不住,睡了过去,只是这一觉睡的很安稳。
  ————————————————————————————————————————————————————————
  当我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这个村子没有了怨气笼罩以后,连阳光都透彻了很多,只是师父说过,这些怨气也不可能一时度尽,总还是要些时日,慢慢散去。
  至于那些变异了虫子,师父只给了一个意见,这里需要大规模的洒下杀虫药,就是如此。

  那些自然是国家要处理的事情,犯不着我们再来烦心,没有了老村长的存在,这里的一切都将变得简单起来,不过这里还是留下了许多谜团,我不清楚,就比如河中有什么,那紫色的植物是什么,以及晟哥。
  没人给我解释什么,师父说通讯设备已经不受干扰,他必须赶紧联系上面的人,可是他又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根茎已被吞食,还有吗?”
  什么根茎?我更不懂!
  此时,我只知道我已经不在祠堂,也不知道是谁背我来这里的,这里是一处稍微完好的村民民房,不过也是,祠堂那个尸骨遍地的地方,想想也不是人能睡的地方。
  这个早晨很安静,我一出门就看见沁淮在门口晃荡,我还是很虚弱,不过看着手臂被吊起的沁淮,我还是忍不住说到:“哥们,对不起啊。”

  “咱俩谁跟谁啊?这一次那么危险,不挂点儿彩,我都不好意思说我来过!再说,换成一样的情况,你不也得救我吗?那枪威力一般,弹头又是斜着飘来的,我没啥大事儿,算擦伤啊,擦伤。”沁淮一点儿都不在意,再说了,这小子好像真的挺为他的伤而自豪的。
  这时,凌如月牵着慧根儿过来了,我习惯性的想一把抱起慧根儿,却尴尬的发现,我竟然没力气抱起他,只能捏了捏他的脸蛋儿问到:“你师父呢?”
  “额师父含着人参片儿在睡觉呢,额明天就跟姐姐去苗疆,哥哥你去吗?”慧根儿半是普通话,半是陕西话的跟我说到,那语气逗人的很,我听着都忍不住笑了。
  去苗疆?我也不知道,一切但凭师父安排吧,我只是身在四川,有些挂念我的父母而已。
  没有回答慧根儿的问题,我看着凌如月说到:“咋这么安静?”
  “昨天道士们都累了,那么大的阵,那些道士们要各自主持一方,至于其他人去收集那些村民的尸骨,一起给埋了,这是你师父要求的,他说虽然超度了,也不是那么快投胎,总是要有个埋骨之地。”凌如月简单的回答到。
  “是啊,那些死去的战士魂魄经过超度,应该摆脱了老村长,魂归故里了,但尸体不能带回去,只能火化了,带骨灰回去。这一次的事儿,这些战士都觉得太恐怖,他们能打能杀,可是面对这些,还真的不如道士。”沁淮在我旁边也补充说到。
  我双手插在裤袋里,有些茫然看着天空,说到:“术业有专攻,怎么就不如道士了?上战场杀敌,难道我们还比他们强?而且这一次,牺牲了不少战士....”
  说着,说着,我的声音就变得低沉了!

  老村长真的灭了吗?就跟做梦一样!可是牺牲了那么多人,他还不死,也就太逆天了。
  这时,师父已经处理完汇报上面的事儿,走出来,对我们四个说到:“走吧,我要亲自为孙魁做场法事,你们跟上吧。”
  我心里又是一阵儿难过,问师父:“孙强呢?”
  “守他爷爷,守了一夜。”师父简单的说到。
  沁淮则说到:“孙大爷真的很英雄,这老村长灭了,他有一半的功劳!我到现在也不敢相信,老村长就那么灭了,太他妈厉害的一个怪物了。”

  我师父有些茫然,喃喃的说到:“僵尸身我亲眼看见烧成了飞灰,厉鬼魂也是锁魂大阵困住了,然后镇压,度尽怨气后,应该是魂飞魄散。嗯,是灭了吧。”
  日期:2013-01-09 20:19:00
  夏日十点的太阳热度已经高的吓人,搭好的木台上,燃烧的火焰使得周围的空气都因热度变得扭曲,看起来模糊而不真实。
  师父哀伤的声音在这里回荡:“呜呼哀哉,我友孙魁......”这是师父亲自给孙魁写的祭文,哀伤却也大气,在祭文中,师父简略的回忆了孙魁的一生,也讲述了他们共同的友谊,我听着这篇祭文,发现师父和孙魁一起真的经历过好几件大事儿,虽然只是简略的一笔带过,可也让人听着觉得心惊肉跳,更为他们这种可以同生共死的友情而唏嘘。
  一场法事,由于条件的限制,有些简陋,可是师父却做得尽心尽力,想必孙魁爷爷也没有遗憾了,有自己最好的朋友,一个功力高深的道人为自己度化,送自己最后一程,这人生也算圆满了。
  在法事的中途,慧大爷来了一次,他想亲自为孙魁念一篇超度的经文,却被我师父阻止了:“这是我道家的法事,你佛家的人来搅合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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