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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czt8033316

(转)《请别把我和神棍混为一谈——一个真正的术士为你讲述四十几年来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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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25 21:41:27 | 显示全部楼层
 2012-12-3 23:25:00
  孟大伟最终被人群给按住了,别看那具干尸躺在地上,人们不是那么害怕,要起尸了就不是开玩笑的了,这里的人们都知道,这僵尸力大无穷,打不死,要烧它,还得用加了符的特殊火,哪能让它起尸?
  所以孟大伟是被十几双手狠狠的按住的,孟大伟是个孝子,全村都出了名的孝子,大家对于他这样的行为是理解的,同情的,但也是绝对不能允许的。
  尸体在阳光下曝晒了两个小时,这是规矩,必须晒满两个小时,此时孟大伟被一群人围着,劝解着,却还是时不时的看一眼尸体,掉两滴眼泪儿。

  刚才自己是冲动了,可是被活生生拖出棺材的,是自己的亲爹啊。
  事情已经无力扭转,孟大伟叹息了一声,想着自己爹从此以后不入六道轮回,心里就一阵儿悲伤。
  两个小时,顶着正午的毒辣太阳,全村的男丁都坚持了下来,这事儿除了阳光,还要阳气镇,谁都不敢马虎,眼看着,时间也就快到了。
  袁道士穿着道士袍,抱着一捆干艾草,庄重的走到了堆好的柴禾面前,在周围均匀的洒下了艾草,然后喊到:“把尸体拖过来吧。”
  闻言,人们就立即把尸体拖了过去,置放在了柴禾堆里,袁道士又念了一段不知道是啥的咒语,然后才大声喊到:“点火。”

  火把遇见了干柴禾,立刻熊熊的燃烧了起来,袁道士看着这旺盛的大火,心里有一种淡淡的自豪,自己的手里总算处理过了一只白凶,也算对得起自己的职业生涯了。
  至于孟大伟,看见大火烧起的一瞬间,就不顾人群的阻拦,爆发般的冲出了人群,朝着火堆的方向跪下了,然后大喊了一声:“老汉啊,你没福气,得不到儿子以后的拜祭了,儿子今天就在这儿,把一辈子该给你磕的头,都磕完。”
  见到这一幕,村里的人都很心酸,这里有个说法,是下辈子做猪,做狗,都不要变成僵尸!果然这是悲剧!
  但很快,人们就被另外一幕奇异的场景吸引住了,那就是烧这尸体烧出来的,黑腾腾的浓烟,竟然非常的凝聚,一点儿都不散。
  袁道士则给大家解释到:“这就是烧黑白双凶特有的事儿,大家不用担心。”
  熊熊的烈火,冲天而起的黑烟,疯狂磕头的孟大伟,低声哭泣的高燕,恍惚的高斌,庄重无比的袁道士以及每一个眼神中都带有一种莫名敬畏的村民......
  这一幕就这样被定格了,不管时光如何的流逝,都刻在了人们的心里。
  十几年后的2012年,在这片土地上,依然还会时不时的发生烧尸的事儿,只不过频率比起从前,变得很低了,毕竟火葬的推行,已经慢慢的让古老的土葬传统渐渐的被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中,哪怕是农村也慢慢的开始改变。
  此时的高斌已经是一个小包工头,在城里也立足了下来,有一次儿子在看电视的时候,入神了,高斌好奇就问儿子:“小子,在看啥呢?”
  “讲僵尸的。”那小子头也不回的说到。
  高斌忽然就想起了一些事儿,脸色一沉,吼到:“都高三了,还赖着看啥电视,做作业去,僵尸可不是啥好玩意儿。”
  “爸,我这是在学习科学知识呢!你别这么迷信好不好?根本就没有啥僵尸,那是古代人愚昧,看见牙齿啊,手指甲啥的长长了,就以为是啥尸变。其实不是这样,是因为肌肉萎缩,露出了齿根儿,手指甲根儿,才造成的这误会,你看,电视不是在讲吗?”

  高斌沉吟了一阵儿,忽然就想起了曾经的那具尸体,那尖厉的指甲和牙齿真的是因为肌肉萎缩吗?肌肉萎缩指甲能长到几乎三寸那么长?牙齿呢?两寸多长的獠牙,就算肌肉不萎缩,人的嘴也包不住啊?而且光萎缩獠牙那里了?
  高斌有疑惑,也自然的盯向了电视,此刻电视正在讲,之所以棺材板上有时会出现划痕,是因为某种病啊,人假死啊,被活埋之类的,才出现的。
  或许有白毛,黑毛,是因为某种细菌,就像做霉豆腐,豆腐不也会长白毛?
  看着上面的科学家振振有词的解释着这一切,高斌有些默然,到底什么才是真相?忽然他又有些释然,自己现在生活幸福,还去刻意追寻什么真相,如果这个世界的大趋势是相信科学,那自己就彻底的相信科学吧,至于在村子里发生的一幕幕,高斌是不打算给儿子讲的,一个迷信的孩子在学校里,可是被人看不起的。

  是啊,除了生活安稳,子女健康成长,自己还需要什么呢?这才是最重要的吧?至于曾经发生过的,那些带着浓厚的迷信色彩的事情,就让它随风而去吧。
  ——————————————————————————————————————————————
  火车行驶在铁道上,哐啷哐啷的声音让人昏昏欲睡,在一间只有两人的包厢里,看起来像是祖孙的两个人,此时却面对面的沉默着,并没有选择舒服的睡下,气氛甚至有些压抑的哀伤。
  “爷爷,这次为什么带我去四川?你不是说我还小吗?有些本事不传给我,你的病是不是不行了?”开口说话的是那个看起来才17,8岁,一张脸还有些稚嫩的男孩子,他一开口,如果是湘西人,立刻就能听出来,这生硬的普通话里,带着一股浓重的湘西味儿。

  “生老病死,听天由命,我的病没什么好瞒你的,尸气入体,我怕是没几年好活了,我的手艺不传给你,又传给谁?我现在对你就两点儿要求,第一是学好手艺,第二是练好普通话,以后去大城市生活。”那老人的面色倒是坦然,对生老病死的事儿真的看得很轻,很轻。
  “爷爷...”那男孩一下子眼眶就红了,他以为爷爷还是要刻意的隐瞒下去,没想到,在火车上,爷爷竟然干脆的给他承认了。
  又是沉默了半晌,那男孩抬起头来说:“爷爷,我想过了,我不要再继续学这些手艺了,这手艺把爷爷害成了这个样子,我学它做什么?现在我们也很少再能接到活儿了,除非是非常偏僻的农村,也赚不了几个钱,你还要我去大城市生活,我不学了,我坚决不学的!”
  ‘啪’的一声,那老头儿就激动了,那声音是他拍桌子的声音,他激动的吼到:“我们这一脉就要失传了,我让你学,不是要你学到讨生活,我是要你把这门手艺传承下去。”
  “传承的总要是好的东西!没用的东西,这样传承下去有什么意思?我恨这门手艺,我不学!”那孙子倔强的说到。
  闻言,那老头儿的巴掌高高的举起来,但是看着孙子的眼神,终究还是心软了一番,又放下了,叹息了一声,还是坐下来,这一刻,他整个人都显得更老,更憔悴了几分。

  当孙子的一看,爷爷都变成这样了,也心软了,毕竟是血脉至亲,谁还能忍心看着谁难过?孙子一把拉住爷爷的手,讲到:“爷爷,我是想着你的病,说气话呢?你别生我气,好不好?我要认真的跟你学手艺的。”
  那老头儿叹息了一声儿,说到:“在以后,这门手艺可能真没用了,现在时兴火化,一把火烧却了所有的烦恼,烧却了后患,可是也烧却了祖祖辈辈的一些传承。或许这样是好的,哎....”
  “爷爷...”那男孩有些心疼的拉住了老人的手。
  可不料那老人却忽然笑了,拍拍男孩子的肩膀说到:“也许吧,这手艺最终会失传,但是现在它还有用,而我不能左右后辈的事儿,我只能保证我这一辈子,要把它传承下去。知道为什么我说它还有用吗?”
  “不知道。”那男孩有些迷茫的摇摇头,他哪能知道这个,就算这次带他去四川,他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只以为接了一笔生意,而从前,爷爷教他一些手艺,却从没带他出过生意,也由此他才怀疑爷爷的病。

  “是因为这次去四川,我们是为国家做事儿。”那老人自豪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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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25 21:41:48 | 显示全部楼层
 “为国家做事儿?赶尸匠还能为国家做事儿?”那小孩儿一下瞪大了眼睛。
  2012-12-3 23:27:00
  面对孙子吃惊的态度,老头儿笑了,这笑容里有一些自豪,他摸了摸孙子的脑袋,说到:“这天下那么多门手艺,哪一门能做到极致,都是了不起的,为国家做事儿也正常,你说这次要不是为国家做事儿,我们坐火车,还能有专门的软卧,就咱们俩个人?”

  那男孩儿也开心的笑了,问爷爷到:“爷爷,你意思你是赶尸匠里最厉害的吗?”
  “哈哈,算什么最厉害?只不过算没糟蹋了这门儿手艺。”老头儿的言语谦虚,可是那眉角,眼角的自豪是再也掩饰不住了。
  “我知道我爷爷是最厉害的,那爷爷你以前为国家做过事儿没?”男孩儿忽然兴奋的问到。
  老头儿的笑容一下止住了,然后有些慌乱的换了一个平静的表情,再然后才开始在随身携带的包里翻翻找找。
  “爷爷,你干嘛呢?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找什么?”男孩子没注意到老头儿的神色变化,有些好奇的问到。
  “哦,我找旱烟叶子,想抽一管了,好像这软卧里不能抽烟,我在外面的走廊上坐着抽去。”老头儿淡淡的回答到,说话间,已经翻出了旱烟叶子,就要朝外走去。
  “爷爷,你还没说你以前为国家做过事情没呢?”
  “哦,那是没有的。”那老头儿的身子稍微停了一下,就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了。
  软卧包间外的走廊上,坐在了那单人桌的板凳上,老头儿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复杂,有怀念,有畏惧,有悲伤....目光也变得深邃了起来。
  由于想事情太入神,手上的旱烟点了几次都没有点着,抽了几口发现没滋味儿,这老头儿才回过神来,苦笑了一声,仔细的点着了旱烟。

  深深的吸了一口,老头儿吐出了浓浓的烟雾,看着升腾而起的烟雾,老头陷入了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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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7年,一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每一天国家都在承受苦难,而每一天这里的人民都有不同的悲剧上演。
  四川,湖南等地算是在那个混乱的年代比较安稳的地方了,毕竟深处内陆,可是这也阻碍不了战火烧到这里,只是影响较为小些。
  也就在那时候,湖南客死异乡的人特别多,由于老祖宗的规矩,落叶总是要归根的,必须入土为安,一群神秘的人,开始特别的忙碌起来。

  这一群人就是湖南湘西的赶尸匠。
  赶尸是有限制的,不可能赶着尸体大江南北的乱跑,过了一些地界儿,尸体就赶不动了,所以他们的生意主要是针对客死在四川的湖南人,或者说客死在湖南的四川人。
  自古就有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的感叹,而湘西这一片也多崇山峻岭,道路艰难不下于四川,赶尸人这门儿生意有多难做,就可想而知。
  平常人都知道,赶尸这门活计,除了要克服那艰难的道路,还有诸多苛刻的条件,比如说尸体到地儿的时候必须不腐不烂,比如说还有一定的时间限制,必须在规定的时间赶到,再比如说,不能冲撞了生人。

  知道赶尸的人,都有这个忌讳,遇见了赶尸匠带着尸体走,是要倒八辈子霉的。
  这其实是一个误传,赶尸匠行走于夜间本属无奈之举,应为行业里有忌讳,哪里会让人倒霉?只不过人们出于对鬼神的畏惧,自然就会添加一笔神秘的色彩来渲染。
  无论这些传说是怎样的,总之在那个年代,赶尸匠的活动是频繁的,战争给一切做死人生意的人都带来了财富,甚至在当时的四川重庆,还有专门的赶尸办事处。
  这一年,孙魁16岁,在11岁时立了字据跟了师父,5年后,终于可以跑第一趟生意了,这一次是去重庆,这是湖南那边的一个富贵人家的生意,要求把儿子的尸体从重庆赶回湖南。
  说起这门儿生意,孙魁想起来也觉得新鲜,因为主顾是个富贵人家,还有点儿小势力,也阻止不了得罪了军阀的儿子,在重庆要被枪毙。
  这就是混乱年代的悲哀,法律的约束力几乎很小,你有权势,有身份又如何?出了这片地儿,人家地头蛇也能压死你,除非你权势滔天还差不多。
  这个年代,是一个苦难的年代,是权势与权势之间的碰撞,普通老百姓在夹缝中生存的分外艰难。
  刑场依然是在菜市口儿,只不过刽子手,由以前的拿大刀,变成了现在的拿枪,人们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毕竟枪弹无眼,这可不比当年,一刀下去,除了死囚,谁也伤不了。
  此时,还没到午时三刻,执行的刽子手或许已经习惯了这场景,正在轻松的聊天,至于等死的死囚则面色灰白,一言不发。
  孙魁的师父,人们都称呼他为老孙,就是因为和孙魁是本家,加上孙魁也有吃这行饭的本钱,才收了孙魁这个弟子。
  此时,老孙指着其中一个长得还算清俊,只是此刻已经面无人色,抖的如筛子似的年轻人说到:“等下你去收尸的时候,认仔细了,他就是赵家三少爷。”
  孙魁看着那张比自己成熟不了多少的脸蛋儿,心里有些不落忍,悄声对师父说到:“这么年轻,就要枪毙啊?犯了啥事儿?杀人放火了?”
  “杀人放火是没有的,只是年轻人难免热血冲动,喊着要推翻谁谁的,人家能不枪毙他吗?哎,这个乱世能安安稳稳过日子就算不错了,何必去当那出头鸟儿呢?”老孙有些感慨,看那神色也是为那年轻人可惜。
  “师父,待会儿我把尸体带走,人家能让我带吗?”孙魁有些担心了,他不傻,自小跟着师父跑江湖,心思缜密着呢,师父的话虽然简单,可他听出了很多信息,就比如这个军阀一定是很霸道的,人年轻人喊两句口号就得枪毙了。
  “这个你放心,上下的关系已经打点好了,等下你记得动作要快,不然魂魄都散干净了,这尸也就赶不成了。”老孙简单的说到,显然他不想评论什么,免得祸从口出。

  “嗯,师父放心,这点儿小事儿,我还能做好!”孙魁认真的点头。
  就在师徒聊天的时候,时间已经不知不觉到了午时三刻,随着一声准备的号令响起,刽子手们纷纷举起了枪。
  此时,刑场响起了一片儿鬼哭狼嚎的声音,不用问,是那些死囚发出来的,不要以为刑场的人都是好汉,都是英雄,人在这一刻崩溃是很正常的。
  有喊妈妈的,有喊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的,有强行喊到老子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其实裤子已经尿湿的,总是根本就是一出惨剧。
  人,是感情动物,难免会有兔死狐悲的想法,孙魁第一次见到这种刑场的惨剧,再看那赵家三公子抖的更加厉害,脸上已经是泪水,鼻涕满脸的时候,他终于不落忍了,侧过了头。

  旁边有人骂到:“好臭啊,那些人屎尿都吓出来了。”话刚落音,孙魁就听见枪声响起一片儿。
  行刑的过程很快,在确定了死囚是否已经真死了,需不需要补枪以后,行刑的队伍就离开了现场,这时人群也已经开始要慢慢的散去。
  老孙立刻大喊到:“孙魁,快一点儿,把尸体背到指定的地儿,一口阳气散了,神仙也没办法,我去做准备工作了,你快些,这赵三公子就是这一趟生意最后一个人了。”
  孙魁应了一声,快速的冲出人群,直奔赵三公子的尸体而去,这时候,眼尖的孙魁发现,另外两具尸体,已经有人在打理了。
  呵,同行可真多,孙魁感叹了一句,人已经跑到了赵三公子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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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25 21:42:25 | 显示全部楼层
 2012-12-5 1:03:00
  在这一行里,有这么一个规矩,就是千万不能看将死之人,或者刚死之人的眼睛,否则你会一辈子都忘不了那眼神儿。
  孙魁是第一次接触死人,在触碰到赵三公子的尸体时,那身体还是热的,还是软的,他有些心虚,忍不住就看了一眼赵三公子的脸,结果那双没闭上的眼睛,就跟死死的盯着他一样,孙魁的冷汗一下就冒了出来。
  也瞬间就想起了千万别看眼睛这条规矩,这规矩说起来和鬼神的事儿无关,而是会让人闹心很久,这时,孙魁就体会到了,那眼睛包含着一种世间最绝望的情绪!
  失了生机的眼睛,再没有眼神,那一片儿死寂,不是绝望是什么?
  这时,他刚才看到的两个同行,已经背着尸体飞快的走了,他想起了师父不能耽搁的话,眼下不敢多想,抓出兜里的朱砂,就给塞在了死者的鼻孔和嘴里,然后在口鼻间封上了一张师父给的符,接着就背起尸体飞快的走了。

  死人的身子背起来分外的沉重,贴着孙魁的背,孙魁能感觉自己背上的身子,在一点点儿变冷,一点点儿变硬,这可不是什么愉快的体验,但好在孙魁身强力壮,师父办事儿的地方离刑场也不算太远,这已经到了。
  推开虚掩着的门,老孙看见孙魁回来了,立刻就迎了上去,说到:“快,把尸体放这里。”
  屋子里黑洞洞的,除了两张凳子,就没任何的摆设,最显眼的就是摆在屋当中那两扇大门板,门板上整整齐齐的放着六具尸体。
  普通人见这阵仗,估计会发疯,可孙魁已经习惯了,把赵三公子的尸体放在最边上,然后扯起衣服擦了两把汗。
  这时,老孙来不及理会孙魁,而是端起一碟朱砂,分别在赵三公子的尸体前胸,后背,两个掌心,脚心,还有脑门上画了一个符号。
  孙魁很有兴致的看着师父做这一切,他知道,三魂七魄,散得最快的就是魂,他堵住了死者的口鼻,贴上了封印符,就是为了封住死者的最后一口阳气,最后一口阳气不散,死者最少能留住两魄。
  不过,这也是暂时性的做法,身体还有七个窍门,可以散魂散魄,那七个地方就是师傅刚才用朱砂画封镇符号的地方。
  画好七个符号,老孙松了一口气儿,叫过孙魁,指着尸体说到:“记住这符号的画法了吗?你也知道我们赶尸匠人,有所谓的三赶三不赶,所谓三赶,总结起来就是指死的有怨气的人,并不一定局限在三赶的特殊例子里,只有怨气重的人,他才会不甘自己死了,所以魂魄散的较慢,我们做起事情来就容易的多。”

  孙魁知道师父这是在借机教自己,赶忙连连点头称是,老孙见孙魁这态度,倒也满意,兀自的拿出七张符纸贴在了刚才画符号的七处,这才算松了口气儿。
  这七张符纸的作用和刚才孙魁封尸体口鼻的那张符纸,作用是一样的,都是为了封镇,不过,这样做的话,尸体如果遇到一点儿什么情况容易尸变,变成僵尸就不是好玩的了,所以在晚上,月亮升起的时候,他们就必须开始赶尸,否则后果就会很严重,只因为尸变这事儿真的说不准,谁也找不到很肯定的规律,说变也就变了。
  老孙已经在一旁休息,夜里还要起尸,这一步骤非常的重要,他现在需要养神。
  而孙魁则在一旁,忙碌的给死者换起了衣服,赶尸不能冲撞到生人,而且尸体的样子总是可怖的,还是遮掩点儿好。
  衣服都换成了统一的黑袍子,脸用斗笠遮起来,孙魁搞了半天,才得到歇息,给四肢僵硬的死尸换衣服,那真真是体力活儿。
  去洗了个澡,孙魁换上了一身道袍,头上戴上了道士专戴的混元巾,然后也坐到师父旁边休息了。
  其实按师父的说法,他们算不得道门中人,是没资格穿这身儿衣服的,但因为赶尸这事儿偶尔也有道士做,渐渐的,人们就比较接受道士这形象了,只要拿上了铃铛,人们就知道是赶尸匠了,自然就会退避。
  “师父,这一次赶七具尸体能行吗?”孙魁有些担心,这是门技术活儿,赶的越多,压力越大。
  “不行也得行,这次我和别人争第一,这可是行业里的名声,他带5具,我就带7具,总要压过他才是。”老孙不缺钱,到了一定的程度,他要的是名声。
  “行,师父,我们就把这趟生意好好做成了。”孙魁憨笑着说到。
  老孙颇为感动的看了自己徒弟一眼,觉得自己这个弟子也没收错,赶尸人一般都相貌丑陋,自己这徒弟也是,可说起来,他却有一颗非常憨厚,善良的心,比起那些相貌俊美之辈,不知道要好多少!

  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就到了晚上10点多,起尸一般是在晚上11点起,所以这时老孙已经开始忙碌的做起了准备工作。
  而孙魁则在准备着草绳,这次七具尸体,可得串好了,别走丢了一具。
  此时,老孙已经念完了起尸之前的拜祭祷文,这祷文是赶尸人世代口口相传的祷文,用来拜祭亡魂,顺便让已经散掉的另外三魂五魄紧紧跟上,一起魂归故里,最后一层意思则是,我是你们的带路人,你们好好配合,别找麻烦啊,各位大哥。
  念完祷文之后,老孙开始在没具尸体的脖子上涂抹朱砂,孙魁也在帮忙,这点儿小事他还能做,抹完朱砂以后,老孙在每具尸体的脖子上都贴上了一圈儿封镇符,最后他神情肃穆的拿出了七张符。

  说起封镇符,这每一个赶尸人都会画,而且在赶尸的过程中,总要准备一大叠,因为每隔两天就要换一次,但在起尸之时,还有一张关键的符纸必须用。
  这种符可不是赶尸人能画的,得找有名望的道士买,这符赶尸人称之为神符,而在道家这符其实是一种增强魂魄之力的符,原本人死魂魄散,强行留下的两魄也非常的虚弱,贴上了这符,才能刺激剩下的两魄发挥作用,这其实是一种相当于唤醒死尸的符,所以如此重要。
  解释起来,也非常简单,增强了剩下的两魄,尸体才可如生人一样走动,也因为只剩两魄,尸体几乎失去五感,只勉强保留了一点儿听觉,所以赶尸人必须手摇铃铛,才能领路。
  这是典型的行尸走肉,因为没有了三魂,这个人的记忆啊,智慧啊等等都被剥离了。
  贴好了神符,老孙用一根五色的绳子系好了这些符,为什么用五色呢?因为在赶尸匠人的理解力,任何东西都脱离不了五行,这五色就代表了五行,有了五行之力,神符才能运转自如。
  这是一种心理安慰大于实际意义的行为。

  “孙魁,时辰到了吗?”做完这一切,老孙休息了几分钟,然后问到孙魁。
  孙魁严肃的点点头,说:“师父,时间差不多了。”
  这时,老孙站了起来,孙魁赶紧去打开了门,以前起尸时,师父都不让看,这次自己再咋也要见识一下。
  打开门后,孙魁只见老孙刺破了左手的中指,然后在每个尸体面前把带血的中指在鼻子前过了一下,尸体就有了一些动静,老孙赶紧的跑开,用纸一下抱住了中指,然后非常大声的喊了一声:“起!”
  孙魁这辈子最难忘的一幕出现了,那七具尸体竟然整整齐齐的站了起来。
  2012-12-5 1:04:00

  行走在夜间的山林,只能靠一盏幽暗的灯笼照明,孙魁终于知道赶尸匠这一行饭有多么难吃了,和死人打交道不说,还得走夜路,白天休息,走夜路也不说了,还必须挑着偏僻的地方走,这个山路难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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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25 21:42:50 | 显示全部楼层
 孙魁走在最后,手上提着一盏灯笼,老孙摇着铃铛,重复的念叨着一句晦涩难懂的咒语,走在最前面,中间就是七个用草绳窜起来的尸体,木然的走着,只是仔细观察的话,他们的肢体动作非常的不灵活,磕磕碰碰了,还要孙魁去拉住,总不能带具伤痕累累的尸体给别人的家人吧?
  一般的情况下,四肢上还是会绑一些保护的身体的东西的。
  这条道儿是属于赶尸人的道儿,这千百年来已经形成了路,平日里只有白天有普通人行走,夜里几乎是没有生人的,老孙在这条道儿上走了几十年,已经非常的熟悉了,他不像孙魁第一次走,觉得山路如此难行,他觉得自己闭着眼睛都能走出去。
  孤寂的铃铛声儿,幽幽的咒语,在这夜里听来分外的渗人,孙魁走在最后,忍不住心里还是有些毛毛的,尽管老孙给他解释过,这咒语的意思只不过是跟上,回家了的意思。
  兀自感受着那份恐怖,孙魁不敢盯着前面尸体的背影看了,就这样在沉默的埋头赶路中,天已经泛起了一小片儿鱼肚白,月亮就快下去了。
  老孙说了,如果今天的脚程不能赶到专门的停尸客栈,就只能在山野里随便找个背阴的地儿休息了,至于尸体是要放放在背光的大石头后面,用树叶什么的,挡住的。

  孙魁不想留宿荒野,看来师父也是一个心思,师徒俩个已经在加快脚程了,只要月亮完全下去了,不管是什么天气,都必须得停下,这是规矩,如果遇见个雨天,露宿山林该是一件儿多么惨的事儿啊?
  就在孙魁埋头赶路的时候,忽然听见走在前面的师父喊到:“带客死异乡人回家,生人回避。”说话间,那铃铛摇的更响了。
  孙魁一惊,师父说过他赶尸生涯那么多年,遇见生人的次数屈指可数,自己怎么才能第一次赶尸,就遇见生人了啊?
  其实赶尸匠也挺怕遇见生人的,有时避之不及,别人指着脊梁骂,还得呸一声儿,让人有苦难言。
  孙魁心里正想着,就听见前面路段有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你们但过无妨,我们师徒几人不忌讳这些。”
  这一喊,不仅是孙魁,连同老孙脸上都流露出了一丝儿感激的神色,他们这一行收入丰厚,但是并不太受普通人的待见和尊重,普通人怕他们,忌讳他们,躲着他们,根本不会给他们一点点尊重。
  前面喊话那人,话语虽然简单,但这话里流露出来的坦然和尊重孙魁和老孙都听得出来,这是头一次啊,他们听见这样的话,感动是难免的。
  既然前面的人这样说了,老孙和孙魁也就坦然了,赶着尸体继续往前走,他们根本不怕是劫道儿的,因为谁会去抢赶尸匠啊?
  走了不远,他们终于看清楚了前面的人,原来不是一个人,而是五个人,其中一个人是个中老年人,另外三个都是年轻人,还有一个更稚嫩一些,是个少年人。
  老孙感激的朝着几人抱拳行礼,毕竟刚才别人给了他们尊重。
  几个人也纷纷回礼,这时,那个年纪最大的开口了:“再快几步吧,这天就要亮了,前面有家客栈的。”

  老孙点头说到:“这个我知道,按这脚程能赶到,不容易啊,我们规矩多,哪怕走到门前了,这月亮一下去,都得停下,我们就先走了。”
  那人点头,老孙正准备走,却不想那人忽然叫住了他,眉头还微微的皱起,老孙心里一咯噔,这萍水相逢,难道还有啥事儿说不成?
  想起了自己和另外一个赶尸匠的赌约,老孙觉得不安心了,这使绊子的事儿也不是没发生过。
  那人盯着那七具尸体看了一会儿,然后说到:“我叫老李,我就是想提醒兄弟一声儿,你路上注意一下第5具尸体,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啊?”老孙觉得这算啥?开口那么直接,却又不说清楚原因,让人摸不着头脑。
  可是江湖中异人毕竟多,老孙还是下意识的朝着尸体看了一眼,看有没有停下来之后,四肢不受控制,微微颤抖的现象,可是没有啊,很正常,很安静!

  在赶尸匠里有一个说法,那就是会尸变的尸体在停下来之后,四肢会轻微颤抖,那就是尸变的征兆,因为这动作就意味着它在挣脱赶尸匠的控制,千百年的经验传下来,这的确是一个简单而又有效的观察法。
  老孙在观察了之后,一颗心放了下来,不过人在江湖走,还是不能太过得罪人,不管这眼前的老李是出于什么心理来提醒他这事儿,总之就当好心来处理吧,老孙一抱拳,诚恳的说到:“谢谢老哥提醒,我会注意的。”
  老李不说话,只是仔细的看了老孙一阵儿,然后才说到:“命不该绝,这一劫也不是必死,你我说不得好有缘,老李就言尽于此了。”
  这又算什么?还是直来直去,却没有任何解释的话,老孙心里有些不忿这老李的说话方式,特别是他说的,还不是啥吉利话儿,开口就是啥劫啊啥的。
  绕是老孙刚才再感动于老李的话,还是有些忍不住了,他勉强克制了一下自己,冲着老李一抱拳,然后走了,他急着去客栈。

  师父的愤怒连孙魁也感觉到了,不过,他倒是没多说啥,他只是个小辈,冲着几人憨厚的笑笑,也赶紧走了。
  “师父,这赶尸匠,竟然把好心当驴肝肺啊,要不,咱们偷偷去帮他把那要尸变的家伙解决了吧?”在老孙师徒走后,忽然一个年轻人就开口对那老李说到。
  老李斜了那年轻人一眼,然后才开口说到:“立淳,我说了多少次了,咱们玄学一脉,行走江湖,可不是行侠仗义,因为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因果在其中,我们不能提前干预。当然,遇上了,少不得要管一管,那是该我和他的缘分,咱们走吧,该遇上的跑不掉。让他当驴肝肺去吧,我说话就这毛病,人不当我的话是驴肝肺,我还不高兴呢,哈哈哈哈....”
  笑声在这黎明前的山谷里传了很远,惹得老李身后的几个年轻人一阵儿无言,这师父吧,说话就这样,喜欢直接说结果,一点原因也不给,正常人能接受才怪。
  可老李才不理会几个年轻人的情绪,大喊了一声:“咱们也上路。”就潇洒的走在前面去了。

  几个年轻人赶紧的跟上,最小那个少年忍不住拉着刚才被唤作立淳的人的手,问到:“师兄,打赢僵尸你有几分把握?”
  “没有把握,那玩意儿厉害,得师父出手。”很直接的回答。
  无意,这个老李就是当年带着那个放牛娃儿走出山村的老李,最小的少年,是他新收的徒弟,叫做王立朴,另外两个显得沉稳些的则是李立厚和陈立仁,他们就那么巧合的出现在了这夜里几乎罕有人迹的山谷,遇见了孙魁师徒。
  这就是命运中的缘分,因为相遇,才会扯出了那剪不断的因果。
  而此时,孙魁师徒已经投宿了客栈,这客栈是专门为赶尸人开的,没有大门,只有后门,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
  在这客栈,有一个专门的院子,里面放着门板,用来停放尸体,当孙魁师徒赶到客栈的时候,月亮是真的快要下去了。
  停放尸体的后院儿,已经停放了好些尸体,看来这客栈生意不错,毕竟是处在‘交通要道’。
  安顿好尸体以后,孙魁师徒也没多说什么,各自休息了。
  只是老孙有些辗转难眠,那话什么意思?命中有一劫?第五具尸体?这样想着,老孙直到日头已经挂的老高了,才迷迷糊糊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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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25 21:43:07 | 显示全部楼层
2012-12-6 11:51:00
  又是一个凄冷的山林之夜,老孙领着孙魁沉默的走在山道上,师徒两个的心情都不平静,从那天遇见那个叫老李的人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5天,师父俩做梦都盼望再遇见他一次。
  为啥?因为他曾经随口说了,第5具尸体有问题,师徒俩曾经不当一回事儿,可从前天开始,第五具尸体已经越来越不对劲儿。
  手脚颤抖这种小事儿,自然就不用说了,到了今天,已经有好几次不受控制,要挣脱草绳了,最恐怖的一次,是师徒俩中途停下来休息,喝口水的时候,那具尸体忽然就扭头,冲着老孙咆哮了一声。
  差点没把老孙吓得尿裤子!
  赶尸那么多年,老孙自问从来没有遇见到诈尸之事儿,这种阵仗他没见过,尸体是用斗笠遮着脸的,老孙在想,如果没遮住脸,他当时可能已经尿裤子了。
  人都说鬼吓人,其实要论形象恐怖,绝对是僵尸啊。
  不过,没有金刚钻也不不揽瓷器活儿,对付诈尸这种情况,老孙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办法也很简单,就是每天在尸体的七窍塞进糯米。
  民间流传的,对付僵尸的玩意儿不知道有多少,可做为赶尸匠的老孙明白,这其中最有用的,使用最简单的,绝对是糯米,至少是防止僵尸起尸的最好东西。
  所谓起尸,不单单是指僵尸坐起来这一过程,而是指僵尸恢复意识。

  “师父啊,我看这第5具僵尸又有点不受控制了,我们停一下吧,换点儿糯米。”孙魁走在后面,看得清楚,原本赶尸,尸体都是木然的跟着铃铛,几乎走的是直线,不会有超出队伍一说,这时候,这第5具尸体又开始歪歪斜斜的想要冲出队伍了。
  老孙心里一咯噔,赶紧说到:“那在前面就停下吧。”
  走了两步,来带一块大石前,老孙收起了铃铛,停下了队伍,一眼就看见第五具僵尸颤抖不已,老孙想也不想的,就把糯米在它脚边洒了一圈,然后挨着孙魁坐下了,这会儿可不敢给它换七窍里的糯米,万一被咬一口呢?
  孙魁喝了一口水,问到:“师父,我们这还有多久才能到湘西的地界啊?找到大司,这事儿还有的救啊。”
  所谓大司,当然是赶尸匠人出生,只不过除了赶尸,他们还会各种法门,也会一点儿蛊术,巫术,比起赶尸匠他们可受尊重多了,甚至是一个寨子的精神领袖。
  孙魁非常的担心这事儿,当然指望能早一点解决,换糯米的工作,当然是他这个当徒弟的来负责,前一天换下来的糯米整个都成黑色儿,孙魁咋能不担心。
  呈现黑色,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这具尸体的尸气已经冲天,糯米都已经镇不住,随时会尸变。

  要知道,正常人用糯米拨尸毒,糯米才会变成黑色,只有僵尸才会存在尸毒,如果糯米用来镇压僵尸,都是这样呈黑色了,只能说明这就是一只僵尸了,随时要起尸的僵尸。
  面对孙魁的问题,老孙叹息了一声,说到:“道路难行,咱们又尽走的偏僻地儿,虽然已经走了6天,要到湘西寨子里,起码还得两天,要是遇见个下雨耽搁啥的,就更难算日子了,现在只有用糯米尽量的拖住啊。”
  孙魁的脸色也颇为沉重,咬了一口干粮,对老孙说到:“师父啊,这第5具尸体是谁啊?咋会尸变?咱们接活儿都很仔细的,咋会遇见这事儿?”
  “这第5具尸体嘛...”老孙拿出旱烟管,抽了一口旱烟,开始细细的回想起来,忽然他眼皮一跳,有些惊恐的望向孙魁,说到:“没道理啊,不可能啊!”
  “师父,咋了?”孙魁干粮也不吃了,看师父这表情,就知道有事儿啊!
  “你知道,我们的生意除了自己联系,就是在重庆的办事处给咱们联系,这七个单子里面,有四个倒是他们去接的生意,这第5具尸我记得,是一个在重庆做生意,结果受风寒死了的人,这绝对没啥问题,不是咱们三不赶里的那种忌讳尸体,而且这单子生意是老满帮我接的,我去接手的时候,老满把尸体基本已经处理了一次,你说有没有道理?”
  老孙的话让孙魁也愣了,办事处有几个干事,其中几个是纯粹的,就是接生意的,赶尸手艺一点儿不会,其中几个就是赶尸匠人出生,这老满就是赶尸匠人出生的,不然他也不可能提前帮老孙处理好尸体。
  说起来,这样提前处理好尸体也是正常的,为的防止尸体腐烂,一般都会这么做。
  另外,老满和老孙的关系非常的铁,所以老孙想到这一层才会说没道理啊,不可能啊。
  孙魁为人憨厚,想到这件事儿,也觉得是不可能,于是就出言安慰到:“师父,尸变这回事儿,从来都是没谱儿的,也没啥规律可寻,可能就是咱们自己倒霉吧。”
  老孙眯着眼睛,砸吧了两口旱烟,说到:“是啊,算是咱们自己倒霉。”
  过了一会儿,那尸体彻底安静下来了,孙魁也正好吃完干粮,拍拍双手,然后说到:“师父,我去把糯米换了,然后咱们赶路吧。”
  老孙点点头,也不咋说话,虽说他愿意相信是巧合,可心里怎么也有根刺儿,能巧合到这地步?他不是孙魁,行走江湖也算多年,心眼可比孙魁那实在孩子多多了。
  “啧啧....师父,你看...”孙魁此时正在用一个竹签儿拨弄出尸体七窍里的糯米,看见糯米的颜色,孙魁忍不住感慨的让老孙过目。
  昨天糯米就发黑了,但是都属于米心子里发黑,外面还有层儿白壳子,今天再看,整颗颗的糯米是黑得透亮。
  老孙一看,心里又是一沉,心里琢磨着,实在不行,这具尸体得在路上烧了,回去哪怕是在寨子里受罚,客人面前赔款都行,这样子怕是坚持不了两天了啊。
  孙魁没想那么多,反正有师父在,拨弄完糯米,孙魁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把糯米,正准备往尸体的嘴巴里先塞一把,却不想这时候,从那边的树林子里走出来一个人。

  “谁?赶尸人过路,生人回避。”老孙立刻警惕的大喊了一声,原本带的尸体里有尸体尸变,已经更倒霉了,老孙可不愿意在承受闯到生人,受人诅咒的下场。
  要知道,这次决定烧尸,是赶尸人的一大忌讳,回去的惩罚不知道有重,而且赔的钱款也不是一个小数目,更重要的是自己的名声也会一落千丈,老孙的心情不好,语气也自然生硬了起来。
  老孙这一喊,孙魁的动作不自觉的就停了下来,注意力被吸引到来人身上了。
  可那人显然是听见了老孙的话的,但他却并不退避,反而是朝这边大踏步的走了过来,并且喊到:“如果我是你的话,我绝对不会再往那尸体口中塞糯米,小心被咬,拨毒才麻烦呢!”
  这声音很陌生,也很年轻,不是前几天提醒他们那个老李,孙魁有些惊疑不定,手里抓着糯米,有些不自觉的就朝着那具尸体看去。
  原本死尸的眼睛都是闭上的,就算是死不瞑目那种,一般赶尸匠都会想办法让它闭上,或是用手去合拢,或者一边劝,一边合,是绝不允许尸体睁着眼的,因为那样不吉利。
  可此时,孙魁一转头,却发现那尸体直愣愣的盯着自己,一双木然的,没有啥生气儿的眼睛看着是分外的恐怖、
  孙魁一下子吓傻了,抓着糯米的手不自觉的就在颤抖,只得抖抖索索的喊出了一句:“师..师父..它...”
  此时,老孙一下子站了起来,他知道,糟了,起尸了。
  而那个年轻人大喊了一声儿小心,然后大踏步的冲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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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25 21:43:33 | 显示全部楼层
 忽然,孙魁就看见那尸体的表情很诡异,因为它张开了嘴,僵硬的肌肉,让它张嘴这个表情很诡异....
  2012-12-6 11:52:00
  孙魁此刻是完全的呆住了,人在惊恐到极限的时候,大脑往往会有一个一两秒的空白期,孙魁现在就处于这样的情况。
  老孙也愣住了,他完全没想到,这个尸体说尸变就尸变,其实这事儿仔细想来不是无迹可寻,真正对付这种状况有经验的赶尸人都知道,每次换糯米的时候,都是最危险的时候,一般观察糯米的颜色是其次,重要的时候,要弄出一窍的糯米,又赶紧换新的糯米进去,这样可以延迟起尸的时间。
  而且僵尸最不能碰的,就是生人气儿,一旦触碰,是最容易起尸的,孙魁换糯米的时候,竟然不知道屏住呼吸,能拖到今天已经算是运气了。
  老孙对于这种事情没有经验,所以连带着徒弟一起都吃了亏,此时,他面对忽然的变故也吓呆了,下意识的想要救徒弟,可是身子却不听指挥似的。
  可是尸变的僵尸却没那么多顾忌,它张开了嘴,此时身体也动了,伸出了两只爪子就要逮住孙魁。
  那爪子上指甲锋利无比,那嘴里的獠牙给人的感觉也是无比的犀利,老孙暗骂自己一声糊涂,因为尸体穿着黑色长袍,带着斗笠,自己就没注意观察过。
  可眼下根本不是自责的时候,要是徒弟就这样交代在这里了,老孙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好过,这样的想法,让他热血上涌,一下子身子也能动了,他冲了出去,可是来得及吗?
  孙魁觉得自己完了,唯一能做的反应就是抱住了脑袋,他觉得下一刻那僵尸就能抓住自己,然后狠狠的咬下来。
  也就在这时,孙魁觉得自己的腰部一痛,身子狠狠的飞了起来,待到他‘啪嗒’一声掉到地上的时候,就看见一个身影用标准的八极拳里的铁山靠的动作,狠狠的撞开了那具僵尸。
  孙魁不是习武之人,可却是个爱好武功的人,那个年代,习武之人远比现在多,八极拳的贴山靠这个动作非常有名,做为冲撞和打击的动作,十分的有效果,可是这个动作看着容易,做到标准和力道恰当,却是非常的不易。
  孙魁有种做梦的感觉,觉得武林高手来救自己了。
  其它的尸体一动不动,但是在冲撞之下,却难免东倒西歪,至于那具僵尸,被这一撞,撞了出去,同时也挣脱了草绳。
  “你把这些家伙扶好,那玩意儿我去对付,真是不省心啊,陪师父来打个狐妖,还要救你们。”来人很快的对老孙说了一句,然后朝着僵尸冲了过去。
  老孙一愣,什么打狐妖,救你们的?难道真是高人?狐妖?!老孙觉得自己汗毛都立起来了,他常走这条路,前段时间是听说这边山脚下的村子死了,失踪了不少小孩,说是山魈作怪,难道是狐妖?
  他没心意去扶正那些尸体,而是专心的看着来人到底要如何做。
  僵尸这东西难对付是出了名的,他只有这个概念,可这来人根本完全不害怕的样子。
  只见那僵尸已经朝着来人扑了过去,那人根本不躲闪,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桃木剑,看着扑来的僵尸,一个扫堂腿,就把那四肢有些不灵活的僵尸绊倒在了地上,然后转手一张符就贴在了僵尸的额前,接着,那把桃木剑就狠狠的插进了僵尸的心口处。
  僵尸彻底不动了,来人很轻松的转身,然后拍拍手,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那么快?那么快就对付了一只僵尸?老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要知道这玩意儿虽然四肢不灵活,但是动作极快,而且身体非常硬,抓牙尖厉,又无痛感,只要不打到要害,简直就是打不死的.....而且循着人气儿,还会不死不休,非得咬人喝血不可!
  就在老孙感慨的时候,孙魁已经冲了过去,常听江湖人说,高手过招,分秒就见生死,果然如此,这是遇见真高手了!
  跑到来人面前,孙魁先是非常江湖气儿的一抱拳,然后有些口齿不清的说到:“高..高手...?”
  来人有些无语,说到:“我可不是啥高手,这只不过是一只最普通的僵尸,连毛都没一根儿,没啥难对付的,普通人力气大些,动作快些都能拍死他。我叫姜立淳,别叫我高手了啊。”
  “那..立淳兄..”孙魁又口齿不清的说到。
  姜立淳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说到:“别这样啊,我只是奉师父之命过来,他算到今天晚上你们得经过这儿,离我们打狐妖的地方不远,就让我来解决了。他说了,如果我按着这个时辰来,没遇见,就算我们没缘分,遇见了,就必须出手。”
  这时,老孙已经过来了,非常恭敬的说到:“小哥你的师父是?”
  “哦,我师父你们见过,就前几天遇见你们赶尸,还提醒了你们了,忘记了?”姜立淳有些无所谓的说到,可能这只僵尸在他看来,真的只是小事儿。
  老孙神色肃穆,朝着姜立淳连连作揖不止,他知道,这次是真正的遇见那种传说中的高人了。
  所谓高人,他曾经听说过,不是隐藏在深山老林中,就是跟市井小民无二,平常人就是见着了,也不知道自己遇见了,往往就那么错过。
  所谓仙风道骨的,所谓仪表不凡的,如果不是什么特殊场合的需要,就那么出现在平常生活里,基本上都是江湖神棍,真正有本事的人,根本就不需要这一套来证明什么,更不需要说些似是而非的话,显得自己很高明,没那必要。

  如今世道不安宁,老孙做为一个长跑江湖的人儿,隐隐也知道一个门派,就是专门的江湖骗子门派,手段极其高明,这些年大家渐渐的不信鬼,不尊神,也是这个门派给搅合的——江相派!
  老孙知道这缘由,所以对那些道貌岸然的,口舌生莲的人多是警惕,还暗想,真正的高人咋就不出来为自己正个名儿,今日得见,才知道,人家根本就是普通的样子,普通的生活,也许根本不在乎那名声儿。
  想到这里,老孙的神态更加的恭敬,一抱拳问到:“小哥儿,可否过来一叙,虽然僵尸已除,也想叨扰一下小哥,问问这事情的缘由。”
  姜立淳也是一个直接的人,说到:“好吧,那边妖狐的事情也不用我去帮忙,自有师父在,我来也是要给你说一声缘由的。毕竟没缘分就算了,有缘分事情就要解决的彻底。”

  说完,姜立淳转身就去拔出了自己的桃木剑,就算是只最普通的僵尸,身体上的肉也早已僵硬,桃木剑入肉并不深,不过2寸而已,但这已经够了,它身体里的两魄,已经被桃木剑打散,再也不可能起尸了。
  说起来,姜立淳也清楚,这中间主要的功劳,是师父给的一张符,那符纸专镇人魄,魂管思维,魄管行动,镇住了魄,僵尸自然不能再动,打散它的两魄,只是为了更加的安全。
  幸好也只是一只普通僵尸,要是厉害点儿的白凶,自己今天可能就狼狈了,万万不能那么潇洒的就对付的了。
  不过,师父给的符,想起这个,姜立淳又觉得有了信心,白凶又如何?不过费些拳脚功夫罢了。
  思考间,姜立淳已经走到大石处,挨着老孙坐下,而孙魁此时正在把那些东倒西歪的尸体扶正。
  “这次真的是谢谢小哥救命之恩了。”见姜立淳坐下,老孙抱拳肃然的说到,要知道救命之恩可是大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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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25 21:43:51 | 显示全部楼层
“真不必谢我,谢你自己的运道吧,如果没缘分,我也不可能救得了你。师父常说,劫是缘,恩是缘,与其谢人谢地谢天,不如谢自己的因果。多为善,少作孽,自可吉人天相,这世不报下世报,难道还能逃脱了去?”姜立淳的神态潇洒,竟然和老李有那么几分相似。
  2012-12-6 11:53:00
  孙魁此刻是完全的呆住了,人在惊恐到极限的时候,大脑往往会有一个一两秒的空白期,孙魁现在就处于这样的情况。
  老孙也愣住了,他完全没想到,这个尸体说尸变就尸变,其实这事儿仔细想来不是无迹可寻,真正对付这种状况有经验的赶尸人都知道,每次换糯米的时候,都是最危险的时候,一般观察糯米的颜色是其次,重要的时候,要弄出一窍的糯米,又赶紧换新的糯米进去,这样可以延迟起尸的时间。
  而且僵尸最不能碰的,就是生人气儿,一旦触碰,是最容易起尸的,孙魁换糯米的时候,竟然不知道屏住呼吸,能拖到今天已经算是运气了。

  老孙对于这种事情没有经验,所以连带着徒弟一起都吃了亏,此时,他面对忽然的变故也吓呆了,下意识的想要救徒弟,可是身子却不听指挥似的。
  可是尸变的僵尸却没那么多顾忌,它张开了嘴,此时身体也动了,伸出了两只爪子就要逮住孙魁。
  那爪子上指甲锋利无比,那嘴里的獠牙给人的感觉也是无比的犀利,老孙暗骂自己一声糊涂,因为尸体穿着黑色长袍,带着斗笠,自己就没注意观察过。
  可眼下根本不是自责的时候,要是徒弟就这样交代在这里了,老孙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好过,这样的想法,让他热血上涌,一下子身子也能动了,他冲了出去,可是来得及吗?
  孙魁觉得自己完了,唯一能做的反应就是抱住了脑袋,他觉得下一刻那僵尸就能抓住自己,然后狠狠的咬下来。
  也就在这时,孙魁觉得自己的腰部一痛,身子狠狠的飞了起来,待到他‘啪嗒’一声掉到地上的时候,就看见一个身影用标准的八极拳里的铁山靠的动作,狠狠的撞开了那具僵尸。

  孙魁不是习武之人,可却是个爱好武功的人,那个年代,习武之人远比现在多,八极拳的贴山靠这个动作非常有名,做为冲撞和打击的动作,十分的有效果,可是这个动作看着容易,做到标准和力道恰当,却是非常的不易。
  孙魁有种做梦的感觉,觉得武林高手来救自己了。
  其它的尸体一动不动,但是在冲撞之下,却难免东倒西歪,至于那具僵尸,被这一撞,撞了出去,同时也挣脱了草绳。
  “你把这些家伙扶好,那玩意儿我去对付,真是不省心啊,陪师父来打个狐妖,还要救你们。”来人很快的对老孙说了一句,然后朝着僵尸冲了过去。
  老孙一愣,什么打狐妖,救你们的?难道真是高人?狐妖?!老孙觉得自己汗毛都立起来了,他常走这条路,前段时间是听说这边山脚下的村子死了,失踪了不少小孩,说是山魈作怪,难道是狐妖?
  他没心意去扶正那些尸体,而是专心的看着来人到底要如何做。
  僵尸这东西难对付是出了名的,他只有这个概念,可这来人根本完全不害怕的样子。
  只见那僵尸已经朝着来人扑了过去,那人根本不躲闪,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桃木剑,看着扑来的僵尸,一个扫堂腿,就把那四肢有些不灵活的僵尸绊倒在了地上,然后转手一张符就贴在了僵尸的额前,接着,那把桃木剑就狠狠的插进了僵尸的心口处。
  僵尸彻底不动了,来人很轻松的转身,然后拍拍手,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那么快?那么快就对付了一只僵尸?老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要知道这玩意儿虽然四肢不灵活,但是动作极快,而且身体非常硬,抓牙尖厉,又无痛感,只要不打到要害,简直就是打不死的.....而且循着人气儿,还会不死不休,非得咬人喝血不可!
  就在老孙感慨的时候,孙魁已经冲了过去,常听江湖人说,高手过招,分秒就见生死,果然如此,这是遇见真高手了!
  跑到来人面前,孙魁先是非常江湖气儿的一抱拳,然后有些口齿不清的说到:“高..高手...?”
  来人有些无语,说到:“我可不是啥高手,这只不过是一只最普通的僵尸,连毛都没一根儿,没啥难对付的,普通人力气大些,动作快些都能拍死他。我叫姜立淳,别叫我高手了啊。”
  “那..立淳兄..”孙魁又口齿不清的说到。
  姜立淳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说到:“别这样啊,我只是奉师父之命过来,他算到今天晚上你们得经过这儿,离我们打狐妖的地方不远,就让我来解决了。他说了,如果我按着这个时辰来,没遇见,就算我们没缘分,遇见了,就必须出手。”
  这时,老孙已经过来了,非常恭敬的说到:“小哥你的师父是?”

  “哦,我师父你们见过,就前几天遇见你们赶尸,还提醒了你们了,忘记了?”姜立淳有些无所谓的说到,可能这只僵尸在他看来,真的只是小事儿。
  老孙神色肃穆,朝着姜立淳连连作揖不止,他知道,这次是真正的遇见那种传说中的高人了。
  所谓高人,他曾经听说过,不是隐藏在深山老林中,就是跟市井小民无二,平常人就是见着了,也不知道自己遇见了,往往就那么错过。
  所谓仙风道骨的,所谓仪表不凡的,如果不是什么特殊场合的需要,就那么出现在平常生活里,基本上都是江湖神棍,真正有本事的人,根本就不需要这一套来证明什么,更不需要说些似是而非的话,显得自己很高明,没那必要。
  如今世道不安宁,老孙做为一个长跑江湖的人儿,隐隐也知道一个门派,就是专门的江湖骗子门派,手段极其高明,这些年大家渐渐的不信鬼,不尊神,也是这个门派给搅合的——江相派!
  老孙知道这缘由,所以对那些道貌岸然的,口舌生莲的人多是警惕,还暗想,真正的高人咋就不出来为自己正个名儿,今日得见,才知道,人家根本就是普通的样子,普通的生活,也许根本不在乎那名声儿。
  想到这里,老孙的神态更加的恭敬,一抱拳问到:“小哥儿,可否过来一叙,虽然僵尸已除,也想叨扰一下小哥,问问这事情的缘由。”
  姜立淳也是一个直接的人,说到:“好吧,那边妖狐的事情也不用我去帮忙,自有师父在,我来也是要给你说一声缘由的。毕竟没缘分就算了,有缘分事情就要解决的彻底。”
  说完,姜立淳转身就去拔出了自己的桃木剑,就算是只最普通的僵尸,身体上的肉也早已僵硬,桃木剑入肉并不深,不过2寸而已,但这已经够了,它身体里的两魄,已经被桃木剑打散,再也不可能起尸了。
  说起来,姜立淳也清楚,这中间主要的功劳,是师父给的一张符,那符纸专镇人魄,魂管思维,魄管行动,镇住了魄,僵尸自然不能再动,打散它的两魄,只是为了更加的安全。
  幸好也只是一只普通僵尸,要是厉害点儿的白凶,自己今天可能就狼狈了,万万不能那么潇洒的就对付的了。
  不过,师父给的符,想起这个,姜立淳又觉得有了信心,白凶又如何?不过费些拳脚功夫罢了。
  思考间,姜立淳已经走到大石处,挨着老孙坐下,而孙魁此时正在把那些东倒西歪的尸体扶正。
  “这次真的是谢谢小哥救命之恩了。”见姜立淳坐下,老孙抱拳肃然的说到,要知道救命之恩可是大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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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必谢我,谢你自己的运道吧,如果没缘分,我也不可能救得了你。师父常说,劫是缘,恩是缘,与其谢人谢地谢天,不如谢自己的因果。多为善,少作孽,自可吉人天相,这世不报下世报,难道还能逃脱了去?”姜立淳的神态潇洒,竟然和老李有那么几分相似。

  2012-12-6 11:55:00
  竟然不让自己道谢,而是让自己谢自己?老孙愣住了,心说,这高人的见解就是不一般啊。
  没等老孙发问,那姜立淳就自顾自的说到:“这事儿说起来不也大,没有挤兑你们的意思,这僵尸是人为弄出来的东西,根本不算厉害,只是最下等的货色,如果你能抱起一块大石头,砸烂它的脑袋也是能打死它的。厉害的家伙,你扔一块石头去,它也能给打烂了。”
  老孙的神色有些惊恐,人为的?那么....他拱手问到:“小哥儿,这其中到底是咋回事儿,能仔细跟在下说说吗?”
  姜立淳看了老孙一眼,拍拍肚皮,说到:“给点儿吃的吧,刚才活动了一下拳脚,肚子饿呢,你别那么客气,客气就不好玩了。”
  老孙一头冷汗,眼前这人这...这不说有高人风范,连普通的风度都没有,可那动作自然,神态自然,语气自然,偏偏还不让讨厌。
  倒是孙魁哈哈大笑,说到:“就是,我这就去给高手拿去,我一劳动了,肚子都还觉得饿呢。”
  “要有肉,别拿干馍馍给我吃,我知道你们有肉干的。”姜立淳大声的说到,回应他的是孙魁的大笑,至于老孙,有些汗颜的抹了一把汗,要有肉....
  “师兄,你个骗子,你说打不过僵尸的,结果你打过了,还骗肉吃。”忽然间一个还显得有些稚嫩的声音插了进来,姜立淳回头一看,不就是自己的小师弟王立朴吗?
  跟着就听见一窜儿脚步声,不是师父他们又是谁?
  姜立淳接过肉,哈哈大笑的站起来,给师父行了一礼,就坐下了,对王立朴说到:“这个家伙,是个软脚虾,在我眼里还算不得僵尸,要说僵尸,黑白双凶,才是入门的货色吧。等你师兄我厉害了,打只旱魃给你看看。”

  “旱魃,哼,这牛都给你吹上天去了。”冷哼一声的正是老李,他气度沉稳,虽说那风尘仆仆的样子就像一个老农,可自然的却有一股吸引人的气度。
  “师父,吹牛又不咋的,说一句心里痛快还不行?”姜立淳的脸色一下就变了,他知道自己师父可不是有啥幽默感的人,说一就是一,说二就是二。
  “明天回客栈,所有的行李你背。”老李大喇喇的坐下,也不多言,就对姜立淳说了一句话。
  姜立淳知道这就是吹牛的后果,也不敢争辩,无奈的耸了一下肩膀,开始大口大口的吃东西,一边吃一边问王立朴:“不是打老狐狸吗?咋这么快就跟来了?”
  “师父说了,阵法已经布好,就等那老狐狸自投罗网,他说僵尸在六道之外,搅乱天机,也窥不出一丝因果,所以也不能非常肯定这尸变会变成什么货色,也许一个不好,就是个厉害角色,所以阵法一布完,我们就跟来了。”王立朴说到。
  闻言,姜立淳心里一阵儿感动,师父这人说话说半截,衣服好几天不洗,吃饭吃的轰隆隆的响...反正毛病一大堆,可他终究是挂着自己的。
  见一群‘神仙’来了,老孙激动的难以自持,挨个的就要见礼,却被老李给拉住了,说到:“别这样,自然点儿好,都是人,自然的往来,自然的帮助,才为正道,内心之善。礼节就免了。”

  老李执意如此,老孙也不敢勉强,只是恭敬的说到:“老神仙...”
  “老李!”
  “额,老神仙你是...”老孙嫩是没反应过来。
  “老李!”
  老孙苦笑到:“老李师父,我就想问..”
  “老李!”
  老孙真的服了,只得叫到:“老李,我就问问你是怎么看出来那尸体要尸变的?你徒弟说,是人为的,又是怎么回事儿?”
  “我自然能看见这具尸体尸气缠绕,我说它是人为的,是因为..你当我闻到了阴血之气吧,这尸体在死后被强行灌入了一碗血,这血可是有讲究的。总之,茅山的那些家伙对这个最是在行,流传出来一点儿皮毛,也是能害人的。有人故意为之,就是想让这尸体尸变,这僵尸说不上厉害,普通货色也算不上,但是暴起伤人,总是难以预防的。”老李讲话就这特色,完全没解释。
  我能看见尸气,我能闻见阴血气儿,总之就是这结果,没有为什么。
  我师父他们倒是早就习惯了这一套,也不以为意,至于老孙的脸色就阴沉了下去,他知道这次是有人有心害他了。
  “那尸体被我徒弟打散了两魄,怕是赶不动了,烧了罢,带回去!你的祸事,总要有个果,这次能逃掉性命,已经是大善,我就言尽于此了。”老李很简单的说到。
  老孙自然能领会话里的意思,做人不能太贪心,自己不损不伤得以活命,已经是祖上积德了,一些惩罚和后果,倒也算不了什么了。
  但是,这事儿的前因后果,总是要上报才是,不能白白便宜了那暗中使坏的人,真是出手狠毒,直冲人性命而来。
  这时,孙魁又殷勤的给姜立淳递了一块儿肉干,在旁边憨笑着,姜立淳一拍孙魁的肩膀,大声说到:“我看你顺眼,以后咱们交个朋友吧?”
  孙魁当然求之不得,说到:“交朋友当然没问题,可是我哪儿找的到你?”
  “我也不是居无定所之辈,虽然和师父常年在外面飘着,但我在湖南也是有个住处的,就在.....”姜立淳非常豪爽的说到。
  老李也不阻止,合了眼缘也是缘,缘分又怎么能人为的干涉?

  交换了住地儿,姜立淳拍着孙魁的肩膀说到:“其实,你们也很厉害的,赶尸的法门是你们独传的东西,师父说过,真正厉害的赶尸人,能做到大司那个地位的,甚至都够短暂的控制非常厉害的僵尸,黑白双凶都是小玩意儿。不过,我师父也说,这赶尸一脉会随着一些事情,在以后没落。但我想,等到我入江湖斩妖除魔的时候,你一定得帮衬着,行吗?”
  “行!就怕我到时候没那么厉害啊。”孙魁憨厚的笑着。
  “哪能啊?你专心的专研吧,我师父说了,任何手艺做到极致,都是厉害的。那么多行业,只要能做到极致,就能称得一声大师!记住,以后帮衬着我啊。”姜立淳潇洒的笑笑。
  升腾的烟雾渐渐散去,那老头儿的回忆也到这里嘎然为止,是的,他就是当年那个孙魁,已经老了,在后来,他也真的和姜立淳成了朋友,两人常有往来,到后来,姜立淳也不再说斩妖除魔了,只说尽自己的本分。到后来,自己也真的把这一行做到了极致。到后来,赶尸人真的没落了。
  一管儿旱烟已经抽完,想起姜立淳那个老头儿,孙老头儿不由得咧嘴笑了笑,这老头儿到后来,也真的让自己帮衬了,只不过一出手,就是一个棘手的角色,因猫起尸的僵尸,那是僵尸吗?明明就是被邪恶的东西占了身体,最难应付的一种妖尸!
  想到这里,孙老头儿的脸上又闪过了一丝畏惧,为国家做事儿不容易啊,用得着他们出手的,都是吓人之极的事儿,简直不想再去想第二次!这次,姜老头儿又找上了自己,怕是轻省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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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25 21:44:26 | 显示全部楼层
 2012-12-7 17:08:00
  坐火车对于我来说,基本上是一件很好玩的事儿,不用做早课,任何的功课都不用做,想睡就睡,想吃就吃,用好玩来形容,都不足以表达了,应该是天堂。
  此刻,我潇洒的躺在软卧上,扔花生米,用嘴接着玩儿,杨沁淮看的新鲜,也跟着学,然后整个软卧包间,花生米,花生壳乱飞,终于杨沁淮一个失手,一颗花生米打在了我师父的脑袋上。
  ‘啪’‘啪’,我和杨沁淮一人挨了一颗花生米,终于安静了下来,我那师父太阴险,天知道他用手弹个花生米都能弹出那么大的劲道,弄得我身上现在还火辣辣的疼。

  “杨沁淮,这次要不是你爷爷的面子,我说什么也不同意你跟来四川,也不知道你爷爷咋想的,这属于机密的事情都让你来参加。”我和沁淮还没有说话,我师父已经冷冷的开口,他对杨沁淮跟来这事儿很不满,认为简直是在胡闹。
  杨沁淮抓抓脑袋,说到:“姜爷,您千万别那么说,我以后是要和您一个部门工作的,还能有啥秘密呢?再说,我已经生是陈承一的人,死是陈承一的鬼了,姜爷,你不能拆散我们啊。”
  我嘴里包着好几颗花生在嚼,一听这话,‘噗’的一声,就忍不住喷了杨沁淮一脸的花生沫子,这小子读了几年大学,虽说不像当年一样能闹能打,和我胡混了,可那张嘴却越来越扯淡。
  我师父一听,眉毛一扬,说到:“承一对你做了啥不好的事儿啊?我会为你做主的!只不过,我认为承一终归是会找个黄花大闺女结婚的,你当二房吧。”
  杨沁淮无语了,他是不知道我那师父扯淡起来,比任何人都厉害,他抹掉花生沫子,‘幽怨’的看了我一眼,又‘幽怨’的看了我师父一眼,然后说到:“俩俗人,都不知道什么叫友情天长地久。”
  这话一说,我们三个同时翻起了白眼,杨沁淮‘霍’的一声站起来,说到:“不行了,哥儿我演不下去了,我得去吐了。”
  这样闹了一台,气氛倒也轻松,挨到吃饭的时间,杨沁淮摸出两瓶子好酒,摸出一些卤味,干粮啥的,摆在我师父面前,殷勤的说到:“姜爷,您吃饭,我以后就得到这部门工作了,您得照应一下。”
  说话间,还给我师父满上了一杯酒,我师父冷哼了一声,不过面色总算缓和了许多,接过酒喝了,问到:“你爷爷咋想的,把你放这部门来,好玩吗?这次竟然还让你跟任务!”
  “嗨,姜爷,您也知道,我从小没个正形儿,学习也是敷衍着走,去哪个部门挂闲置不是挂啊?我和承一是哥们儿,再说了,我对这个部门真的很感兴趣,工作起来热情也大。而且我不是战斗在第一线,能有什么危险?您部门也有很多普通人,参与调查啊,整理资料什么的,这些我也会做啊。”杨沁淮热忱的说到。

  说起来杨沁淮的爷爷是个很大的官儿,这个部门的存在,对很多人来说是秘密,对沁淮的爷爷来说,就不是秘密了,事实上,杨沁淮说的也是实话,这个部门除了战斗第一线的人,确实也有很多普通人,毕竟很多事情要经过事前的调查,也要整理资料,参与管理的,也是普通人。
  毕竟从战略观点出发,从事玄学的人,可不懂战略统筹,更不会懂得什么叫事后消除舆论,这些是需要专业人才的!
  不过任何部门都有闲置,我师父所在的部门也有,以杨沁淮爷爷的能量,弄他进来也属正常,这个部门津贴挺高的,退休后待遇也是极好的,估计这就是杨沁淮爷爷能同意的原因吧?
  当然,一切只是我猜测的,毕竟为啥要让跟着出任务,这事儿我想不通,我们哪次干的事情不危险?不过,杨沁淮的爷爷和我师父都达成了共识,他只能呆在指挥部,其它的地方想也别想去。
  看着沁淮殷勤的模样,我忽然就想起了一个人,酥肉!
  沁淮这小子这八面玲珑的样儿,一会儿就把我师父‘笼络’的服服帖帖了,这一点儿和酥肉很像,如果他和酥肉能认识,一定能成为铁哥们儿吧?

  我忽然发现,我很想念酥肉啊,这才坐上火车第一天,还要等待,我等着能看见四川那熟悉的山水,感受四川那熟悉的风,熟悉的潮湿温暖.....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鸡腿塞在了我嘴里,是杨沁淮干的,他说到:“我说陈承一,你一个人又在闷啥?该不会是在痛心抛弃了一往情深的学妹吧?”
  “给老子滚一边去,谁有心思想那个?我就是..就是在想,咱们这次去四川的任务是啥?师父,都已经上火车了,你说说呗。”我咬了一口鸡腿,油腻腻的手直接在杨沁淮身上抹了一把。
  杨沁淮再次‘幽怨’的望着我,说到:“陈承一,不带你这么玩的!”

  “想起故事就闭嘴,不然我师父不说了,再说,我这是跟你亲热呢。”我知道杨沁淮这性格,一定会报复,说不定会把卤肉啥的扔我一脸,我赶紧用别的事儿堵住了他的嘴。
  果然,杨沁淮不说话了,他从自己的信息渠道知道了我和师父要出任务,死乞白赖跟上的,但具体是啥,他就不知道了,他从小就知道我师父是做啥的,很感兴趣,但所知有限,这次一说到任务,这小子果然老实了。
  我师父听我们问起这个,斜了我们两个小子一眼,然后‘哧溜’喝了一口酒,杨沁淮见状赶紧又给满上了。
  师父望了我一眼,我赶紧夹了一片儿卤牛肉,‘亲切’的说到:“师父,您张嘴...”

  师父得意的吃下牛肉,然后随意的在衣服上抹了一下手,接着从包里拿出一张地图,铺在了桌子上,说到:“国家开始计划全国性的修路,修高速路,你们知道吗?”
  我茫然,杨沁淮忙点头,这小子在体制内,消息就是灵通。
  然后师父指着四川的某地儿,说到:“这里要修路。”
  我一看,这个地方在四川的南充市,正是我们的目的地,我和杨沁淮对望一眼,然后杨沁淮不由得开口:“姜爷,这不好玩啊,敢情我第一次跟任务,就是去修路啊?这跨部门也跨得太严重了吧?”
  我也想那么问的,难道我们是要去考察修路的情况?这不好玩啊!我隐约听师父说过,这次任务不轻松的,临出发前,还特意教了我简单版的请神术,让我自己熟悉口诀啊,手诀啊啥的,咋这次是去修路啊?
  “修路啥的我不懂,可是我知道这条路要经过这一带。”师父指着地图上的一个地方说到,然后他又喝了一杯酒,面不改色的说到:“这个地方才是我们这次行动的目标。”

  “这个地方能有啥啊?”我看着地图也没特别的标准什么,就搞不懂这个地方能有啥?
  “这个地方确切的说,啥有没有,因为这个地方是荒村,接连的整整四个荒村。”师父不紧不慢的说到。
  “荒村?”杨沁淮的脸色变了,这小子想象力丰富,荒村让他咂摸出了一丝恐怖的味道了。
  “曾经不是的,但是从50几年以后就是了,不过那一带的人也得到了上面的解释,这几个地方闹过瘟疫,才造成了这种情况。”师父解释到。
  “然后,我们是去检查那里还有没有瘟疫?”我问到。
  杨沁淮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我,说到:“哥们儿,你傻了吧?稳定民心的说法,你也能当真?亏你还是姜爷的徒弟!”
  2012-12-7 17:09:00
  我看着沁淮那鄙视的眼神,心里一阵儿抽抽,恨不得把这小子按在地上揍一顿,可是那也显得我太没品了,我只好望向师父,听师父接下来会咋说,希望别给沁淮那小子说中。
  师父才没注意到我那些小情绪,只是感叹了一声这五粮液不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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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25 21:46:17 | 显示全部楼层
沁淮马上眯着眼睛笑呵呵的就接口说到:“姜爷,我偷我爷爷的,就用来孝敬您了。”
  我师父非常满意,大手一挥的说到:“沁淮就是会来事儿,比承一这木头好多了!沁淮说的对,民心是要稳的,有些事儿知道了对百姓也不好,让他们幸福安乐的生活吧。这事儿确实不是瘟疫。”
  我的脸一阵青一阵红,气狠狠的看了杨沁淮一眼,那小子非常得意的吼了一句:“踏着灰色的轨迹,尽是深远的水影...”
  这小子疯迷BEYOND,一得意就忍不住吼上了,吼完他望着我:“哥们儿,最新的盒带,刚才这歌不错吧?别和我生气,这盒带我送你,我再去搞一盒儿。”
  我一听,忍了,我那时也非常迷恋BEYOND,可惜我没杨沁淮那么广的路子,总是能第一时间搞到最新的原版盒带。
  杨沁淮得意的吹了一声口哨,一把揽住我,说到:“哥们儿,咱俩谁跟谁啊?”
  我师父不解风情的斜了我俩一眼,说了一句:“唱得啥啊,鬼哭狼嚎的,还不如听段京剧。”
  闹了一阵儿,我说到:“师父,那到底是因为啥,你绕那么大一个圈子,你倒是说说啊?”
  我师父沉吟了一阵儿,然后才说到:“这里面有一个故事,实际上,只有一个村子的人全部死在了祠堂,其它的三个村子,是因为临近那里,害怕才全部搬走了。后来,有关部门出面去消除了一下影响,那时是建国之初,原本也有些瘟疫病。后来,影响消除了,也就算了,这次因为要修路,所以才重新提起这档子事儿。”
  “修路和荒村有联系?”杨沁淮迫不及待的问到,他就是一个喜欢猎奇的人儿。
  “原本没联系,可是这次涉及到一个关键的事儿,就联系上了。”我师父的神色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我也跟着严肃起来,我知道事情不简单。
  “因为什么联系起来了?”杨沁淮迫不及待的问到。
  “因为杀死整个村子人的元凶,在当年没有找到,而当年全国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想着那一带已经成荒村了,应该不会再出现人员伤亡,也就算了。可现在修路,我们必须去那一片寻找,把凶手抓住,灭掉,就是这样。”师父严肃的说到。
  “哪儿来的杀人狂啊?杀一个村子的人?我说姜爷,这已经过去三十几年,能找到吗?抓一老头儿?然后还得咱们这部门出手?”杨沁淮的脸色有些苍白。
  估计和我一样,想着一个人杀全村的人,觉得简直不可思议!确切的说,我从小接受玄学教育,不觉得鬼比人可怕,这种没人性的杀人凶手,怕才是最可怕的。
  我师父端着酒杯,沉默不语,过了半天才放下酒杯,摸出旱烟点上了,这姜老头儿可没啥规矩,他爱在包厢里抽旱烟,还真没人能管住。

  随着烟雾的升腾,我和杨沁淮都快被好奇心折磨疯了,这老头儿才说到:“这里面有一个故事,是搬走的邻村人说的,你们知道,相邻的村子,因为婚姻的关系,总是特别多的亲戚,在出事儿之前,那个村的村民曾经说过这事儿!当时,能走掉的都走了,不能走的,是因为不信邪,要搏一把,也有确实不想离开祖祖辈辈生活的土地的,也想斗上一场。”
  “结果就是全部被杀了?那杀人凶手练有九阴真经?”杨沁淮这小子倒吸一口凉气儿,他和酥肉一类货色,最爱看武侠小说,反正九阴真经在那小子眼里就是最厉害的武功。
  只有我知道,那种飞檐走壁,一叶渡江是多么扯淡的事儿,武功不是那么回事儿,没有什么武林高手,能在上百人的围攻下还杀光所有人!这不可能!
  所以,我已经有了个感觉,这事儿不是人干的。
  我师父吐了一口烟,望着杨沁淮说到:“没有武林高手,也没有《九阴真经》,那一年的事儿,我也参与了,那个现场估计是我这辈子看过的,最不想回忆,最恐怖的场景之一,到处都是断肢碎肉,当晚在祠堂的人没一个生还。”
  我和杨沁淮都试着去想象了一下那场景,一般乡下很多村子是有祠堂的,用来供祖宗的牌位,那屋子不算大,加上院子,估计可以挤下百来个人吧。
  但是百来个人都死在祠堂,那场景...跟屠宰场都没啥差别了啊!
  “那一夜之后,隔壁村的人不放心自己的亲戚,第二天,趁着日头好,带着十几个人去那村子里找人,结果那十几个人看见了那场景,当场就被吓疯了一个!这不夸张!后来,我们做过调查,勉强拼凑出了整个事件,也在那一片范围拉网似的搜索过,没有找到那个凶手,当时有另外一件危机的事情要处理,我们...”师父有些沉重的说到。

  杨沁淮一拍桌子说到:“我知道你们咋做的,故意让传说流传开去,不急于否认,甚至推波助澜的让附近的人都搬走,然后才开始消除影响是吧?”
  我师父诧异的望了杨沁淮一眼,说到:“行啊,小子!你咋知道的?”
  “呵呵,这个,承让,承让。”杨沁淮耍宝似的抱拳拜了拜,然后才说:“这很简单嘛,瘟疫怎么会让那些固执的村民离开他们世世辈辈耕耘的土地,一定得有更恐怖的事儿,你们没找到凶手,又有急事儿要处理,当然又怕凶案再次发生,肯定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走啊,这可难不倒哥儿我。”
  “呵,看来你小子也没白白有个当官儿的爷爷和爸爸啊,还是学到了些本事儿,嗯,我以前还以为你不学无术呢。”我师父一乐,笑呵呵的说到。
  杨沁淮不好意思了,他这人别人说他混混,顽主儿,不学无术,他倒是挺乐呵,一表扬他,他就这样了,这也怪不得他,这是犯贱,因为被骂习惯了,不骂还不行了。
  我的心都被这故事吊起来了,懒得看杨沁淮在那儿跟个大姑娘师似的害羞,就问师父:“师父,你倒是说说,具体的,你看我急得。那凶手到底是谁啊?”
  我师父也许是被升腾的烟雾迷了眼,眯着眼睛说到:“那一片儿,是自古以来就出了名儿的养尸地儿,自古就多出僵尸啊,但是具体原因却不知道。”
  “师父,我说凶手啊,凶手到底是谁?”我急得耐不住了。
  “哦,老村长!”师父淡淡的说到。

  “老村长?”我和沁淮同时惊呼了一声,这村子里还兴村长杀人?一杀杀全村?这世界也太TM疯狂了吧?
  “是的,凶手就是那个村子里的村长,一个德高望重的老村长。”师父此刻已经平静了,一管旱烟已经抽完,他磕了磕烟锅,相比于我和沁淮的大惊小怪,他淡定的很。
  “师父,你们搞错没有?一个村长,好吧,抛开他的身份不说,一个老头儿,咋能杀光全村的人?扯淡吧?”我很失望,结果是一个村长做的啊?我原本已经判断这绝对不是人的范畴了,可是刚才师父又说养尸地儿?
  “我知道了!”沁淮一拍桌子,吼到:“要杀光全村的人,只能投毒,往井水里投毒!”
  沁淮这思路不错啊,确实只能往井水里投毒,才能做到这件事儿,可是我又想到一个可能:“不对啊,投毒咋行?你没听我师父说啊?现场那么血腥,显然是厮杀啊!中毒了,不都是默默的死去吗?”

  我师父看了我们一眼,说到:“承一总算还不傻,井水里投毒?沁淮啊,你怕是小说看多了吧?那得多大的分量才能让井水有足够毒死的人的毒性?就勉强说分量够了吧,那水也早就变味儿了,你以为是真正的小说里描述的那样,无色无味吗?那样的毒可是很稀少的,平常人哪里弄的到?”
  “师父,我们知道了,你还是赶紧说吧。”我着急了。
  “我说过,那是一个养尸地。”师父淡淡的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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