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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czt8033316

(转)《请别把我和神棍混为一谈——一个真正的术士为你讲述四十几年来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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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22 17:44:31 | 显示全部楼层
有一章要审核了 今天就到这吧{:soso__5383229808963868253_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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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25 08:09:39 | 显示全部楼层
果断的给大猩猩人工置顶,每天登陆都来给你踩一脚。
我在原地址哪里看的好爽呀,过瘾。
所以你这边的帖子果断的每天一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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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25 14:30:30 | 显示全部楼层
太好看了,不知不觉用了两个中午看完,期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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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1-25 21:15:0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用手鸡看的,看到眼到傻了,感谢楼主精彩的小说!!{:soso_e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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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25 21:39:11 | 显示全部楼层
2012-12-1 1:20:00
  师父看出了我的震惊,说到:“一张平安符,可以挡住很多事情,我不能施展逆天改命之术为你李师叔添寿,可是一张平安符却能让他无病无痛,无意外,很顺利,这样也算一种保命的手段,一般的平安符只能化解一些小小的不顺,可是大作用的平安符确是可以长期使用,挡住诸多坏事的,我要画一张不是逆天改命之术,却很逆天的平安符给你李师叔。”
  我有些沉默,银色符,师父有把握吗?其实,我知道,他们师兄弟的感情是极其深厚的。
  可是师父做事,是不需要我来评论的,我沉吟了一阵儿,干脆不在纠结于这个话题,而是开口对师父说到:“师父,为什么朱砂里要混入宝石粉末之类的东西呢?”
  “宝石粉末?那有算什么,真正的黄金粉有时也会用到,你要问我为什么,我确实还没有很大的理论依据来告诉,毕竟我曾经说过,有些事情只是祖上传下来的,要我这么做而已,原因却不会细说。但是有一点你可以去思考一下,知道西方的术士吗?或者他们叫做魔法师,他们施展功力,沟通五行气场的时候,需要一根法杖,法杖的杖头,往往就是一颗宝石,品质越上等越好,越纯净越好,个头越大越好,对此,你怎么想?”师父目光灼灼的望着我。

  我一抬头,说到:“或许一颗宝石能更好的聚集气场,还能放大这种作用?”
  确实,符箓千变万化,作用也纷繁复杂,但是很大一部分符箓之所以起作用,或是在凝聚气场,或是在分散气场,朱砂之所以是画符的首选,究其原因,是因为朱砂就对气场有一种莫名的融合性。
  这个东西放浅显来说,就比如朱砂画出来的东西,红的是那么的刺目,醒目,甚至看久了,还会有一种想逃避的感觉,甚至眩晕。这就是一种气场被被影响的感觉,这是任何红色的颜料都达不到的效果。
  有些东西解释出来,也就那么简单,可也微妙,不可言传,只能意会。
  师父听到了我对宝石的见解,说到:“嗯,理解的不错,所以一颗宝石,就是石头,为什么人人都很难抗拒?觉得喜欢呢?它不像黄金那样被赋予货币的价值,可也被捧上了天,是因为稀少吗?显然不是!稀少的还有各种稀有矿石呢?你能对那些东西由衷的喜欢吗?显然不能!这就是宝石本身的气场影响到了人类。”
  “嗯,确实是这样,可是师父,我更希望铁块有气场。”我很严肃的说到。
  “为啥?”师父觉得莫名其妙,原本是要喝酒的,一听我这话,酒都不喝了,拿瓶子的手就直接停在了半空。
  “因为女人都爱宝石,那玩意儿那么贵,如果以后我娶媳妇儿了,她要我送那么大一颗宝石的戒指咋办?”我用手比了个半个拳头大小样子的图案,然后叹息一声说到:“如果是铁块的话,她全身上下挂满我都没意见。”
  这个问题真是烦人啊,我又不是什么有钱人,看师父那样子,我觉得我以后也不会多有钱,如果真是如此,我以后不得问承真借钱?相字脉的最有钱了。
  师父愣愣的望了我半天,忽然一脚就踢翻了我屁股下面的凳子,我没反应过来,直接摔了个底朝天,师父骂骂咧咧的说到:“狗日的,敢看不起山字脉,哭穷是吧?”
  我没哭穷,可现在屁股痛的快哭了。

  从天津回来以后,师父就进入了类似闭关的状态,原本就有那么符要画,这确实是一个不小的负担。
  在另外一个城市的承心最近倒是常常上门来,一个月来了4,5次,每次都是来送些药丸的。
  这些药丸有补气血的,有补神尽心的,全部是拿来给师父补的。
  至于承真也来过一趟,送来了不少钱,那意思是,这段时间,珍贵的食材按照陈师叔开的方子,给我师父用上,钱不用担心。
  我知道,这是他们几个师兄弟,联合起来,下定决心要给李师叔做一张逆天的平安符。
  我帮不上什么忙,只是修行越发的用心起来,我觉得自己真的是实力低微,到现在都不能为师父分担。
  一个月以后,我学校的事情基本忙完了,答辩也顺利通过了,而这一个月以来,师父的成果也丰富了起来。

  黄色符成20张。
  蓝色符成7张。(除了买的5张,师父还有两张以前存下的)
  紫色符成3张。
  剩下的就是那银色的符了。
  这一天,师父很严肃的把我叫到了跟前:“三娃儿,你为我弟子,你知道你最大的天分在哪里吗?”
  “知道啊,灵觉强,可是我觉得除了开眼以外,没什么用。”我开口说到。
  确实,我觉得除了能开天眼以外,用处真的不大,手诀啊,画符啊,阵法啊,这些都要靠时间的累积,细细的去学习,去领悟,去提高功力,根本不能取巧。
  “错了,我教你东西是循序渐进,从基础做起,但是有些东西,如果我有心教你,你比太多人幸运,你会很快上手的。”师父很是严肃的说到。
  “那你为啥不教我?”我有些不满,搞不懂这师父心里在想些啥。

  “只因为你年纪太轻,心性尚未成熟,教你就好比我曾经给你打过的一个比喻,在小孩子手里放刀子一般,你懂?”师父很认真的给我说到。
  “我又不是坏人!”这话我可不爱听,忍不住言语就有了几分冲动,赌气的成分。
  “这跟好与坏固然有关系,可实际上我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因为你经验尚浅,万一被有心人利用呢?又万一冲动起来不考虑后果呢?你知道,我玄学一脉的东西,忌讳颇多,一不小心就会沾染因果,悔之不及。而造成的伤害,也许有时比炸弹还厉害,忘记饿鬼墓的事情了吗?”师父这一次可是非常的认真,前所未有的严肃。
  我低头思考,却也知道师父说的是认真的,就如我当年在北京的大街小巷到处打架,万一气狠了,说不定就用所学害人呢?事后后悔还有用吗?
  且不说其他的,我害了别人之后,我自身也会承受很强的反噬因果,加上自己是童子命....

  我不禁冷汗涔涔而下,师父在那段日子放任我,何尝又不是对我心性的考验?那时我也不会什么厉害的术法,但是有心去引一个游荡的鬼魂,却是可以做到的...
  但是我没有,就这样走过了那段岁月!
  另外,师父真的是对我很保护,如果我会一点儿不那么麻烦的术法呢?
  幸好,经历了那么多,我的心性大概也算磨砺的比较好了,至少不会像以前一样,别人一挑衅,我就会冲动的要去打架了。
  “懂我的意思了吗?”师父看见我脸色都变得苍白了,这才开口问到。

  “师父,我懂了,那些年,你对我说的练心,现在我是真的懂了。”是啊,一颗透明的石子,在溪水里始终会是透明的,如果扔到墨水里呢?拿起来后,如果还能洗尽脏污,回归透明,这才算是心性定了。
  师父真的是用心良苦,那些年忍着心疼,顶着压力,也要让我练!
  这是道家的一种苛刻,却也是无法避免的。当然,有些脉,原本不重心性,只求目的,就不能算在其中。
  “既然你懂了,我就可以告诉你,灵觉的重要在哪里!至少道家几个非常厉害,也非常重要的手段,灵觉就是最关键的,这些手段功力尚可排在后面,只要自身能承受就可以。”师父淡淡的说到。
  “是什么?”我不禁着急的问到。
  “就如请神术,就如上中下三茅之术!”师父认真的说到。

  我一下子就震惊了,我见过师父施展下茅之术,是如此的厉害,可师父从来没有详细的给我说起过这些术法,就连关于这些术法的书籍都小心的收起,原来如此啊!
  我天生就比较适合练习这些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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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25 21:39:46 | 显示全部楼层
 师父喝了一口茶,继续说到:“灵觉,就是精神力,感应力,沟通天地的力量,也包含一定的念力,当然念力和功力也是密不可分的。而请神术,上中下三茅之术,首先要做的就是沟通,灵觉强大之人,自然能轻易的找到它们,沟通起来也很方便,而灵觉强大的人,精神力也强大,可以承受这些术法带来的精神压力,而使自身不那么容易崩溃,你现在懂我为什么说你适合练这两个术法了吗?”

  我当然懂了,师父还没说完的是灵觉强大的人,肉身的极限也强大,因为阴阳总是互补,一边强大了,另外一边的极限也就被放大了。
  上中下三茅之术,是要上身的,身体的强大也意味着承受能力更大。
  师父看我懂了,轻轻的吹了一下手中的热茶,又慢慢的喝了一口,才说到:“我原本是打算在你25岁以后,再一一教你这些,可惜时不待我,也是因为情势所逼,我必须要教你这些了。”
  我不太能理解师父话里的意思,什么叫时不待我,什么又叫情势所逼啊,我正开口要问,师父却摆摆手,阻止了我发问,而是说到:“灵觉强大的作用不仅在此,你的功力也许画不好符,摆不好阵,手诀步罡威力都有限,但是有一件儿关键的东西,你却很有优势,那就是结符煞!这张银色的符,我们师徒共同完成吧。”
  我一听,直接失声喊到:“师父,这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平安符要结的符煞,或者说要请的符神是关二爷,不算什么太难的事情,难就难在这是银色的平安符,要凝聚于符上的功力所需强大,我的功力或许能支撑画完此符,可却再没能力,结那符煞,只能靠你了,平安符结符煞的口诀你是知道的,手诀你也是知道的,你觉得难在哪里呢?”师父的神情竟然还颇为悠闲。

  “难在哪里?师父,这还用说吗?你曾经说过,越是强大的符,这符煞就越来结上去,因为功力太过强大,符煞难以融入,我...”我急急的争辩到。
  “看来我是把你保护的太好了,什么事你都会本能的依赖我,我刚才说,情势所逼,还有一点我没说明,那就是四川的任务马上就要成行,所以有些东西不得不教你,你虽然功力尚浅,但是危机时刻也有保命的本钱,这个小小的符煞就把你难住了?”师父厉声问到。
  我低头不敢再说,心想,为什么我大学一毕业,你就那么急躁的要我出任务了?你还没说清楚啥叫时不待我呢,这师父真会找借口。
  不过,事关李师叔,我也想承担一点责任,低头想了一会儿,我就答应了师父。
  几天以后,一个适合画符的良辰吉日,师父一身道袍,早早就设好了法坛,闭目站在法坛之前了。

  话说在以前,师父画符几乎不考虑日子,时辰的问题,几乎都是随时开画,可今天他确是分外严肃,要借用天时,还特别设法坛,上香,形成地利,加上我在旁边帮手,暗含人和。
  可见这银色的符是多么的难以画成。
  师徒俩沉默的等待了十分钟,师父忽然睁开了眼睛,然后三支清香点上,插入香炉,下一刻,师父就结了一个手诀,那手诀非常简单,拜三清。
  拜过三清以后,师父凝神,精气,终于拿起了放在法坛上的毛笔。
  “承一,调朱砂。”师父的话刚落音,我就赶紧的实施。
  这个所谓的朱砂,可是特别的,画银色符的朱砂,所配的水,却是无根之水,也就是说那是沉淀过后的雨水,雨水不沾地气儿,意味着不再陷入循环,也就没了因果。

  银色符太过逆天,最好是用没因果的水。
  而朱砂必须在落笔之前调和,就是它的气场还没散发的时候调和,所以师父才会在拿起符笔的时候,让我去调和朱砂。
  另外,师父跟我说过,他考虑过请神上身之后才去画那银色符,这样借助神力,画符更加轻松。
  可问题是,这样的符包含的念力就会少许多,本心是诚心为师兄求得平安,请神之后,这份心意就会少了很多,念力自然大大不如用自身功力硬画而成。

  师父是要死磕!可我真的很担心,太过危险。
  朱砂很快就调和好了,师父下笔沾满了朱砂,然后凝神望向银色符纸,深吸了一口气,腮帮鼓胀,再不流露出半点气息。
  画符之时,气息不能散!
  落笔,行符。

  我紧张的站在一旁,看见师父落笔的瞬间,脸就涨红了,眼神也变得凝重无比,这种银色的符,原本要灌注功力就是不易,何况是灌注全部的功力。
  终于,我看见师父那红色的朱砂顺利的落在了银色的符纸之上,已经成功了画下了痕迹,我的一颗心终于轻松了一点儿,却不想此时在我们这个小小的院子,竟然吹起了大风!
  夏日原本就少风,何况是这样突如其来的大风,我的脸色一下就变了。
  忽然就想起了师父的一个说法,逆天之物,终有违天道,遭天妒,总是会有异象产生的,莫非这大风就是?
  如果说师父原本功力就可以轻松画出这银色符,那大风也没啥,因为风起之时,符已成,可是师父那么吃力....
  我生怕大风吹迷了师父的眼,一个闪身,就挡在了法坛的前面,现在傻子都能看出,风是朝着法坛吹的。
  我面对着师父,那风吹的我头发都乱了,我从来没想过夏天的风竟然都能吹出一股冷冽之意,那冷是冷在心里的,不是那种阴冷,而是那种冻结你心的冷,让人下意识就想避开!终究是天道之威啊!
  可我不敢避开,我看见师父脸上已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一颗一颗的几乎布满了脸颊,连脖子上都是青筋鼓胀,行符非常之慢,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原本行符之时,讲究一气呵成,气息不断,笔力不断,符纹不断,速度当然是要快一些,如果慢下来,符纹很容易就断开,也不能保持均匀的笔力,师父这状态真的是太危险了。
  我几乎想开口叫师父放弃,可我看见师父虽然慢,但是气息,笔力,甚至符纹都没断开,连颤抖都没有一丝,我更不敢影响师父。

  大风吹的我实在难受,而我看见师父的脸已经越来越红,连眼珠子都红了,这时间已经过了一分钟,也就是说师父已经憋气了一分钟,原本动用功力,血气就会急速上涌,何况在憋气的情况下?
  我真的快忍不住叫师父停笔了,可我看见师父的眼神中忽然出现一股狠色,下一刻行符竟然快了起来,只用了不到十秒,竟然符成了。
  ‘噗’一口鲜血从师父的口中喷出,他大喊到;“承一,结符煞!快!”
  我来不及多想什么,飞奔到法坛背后,直接就打出了接符煞所需的手诀,下一刻,心中已经开始默念口诀,当口诀念完之际,我就陷入了存思的状态。
  关二爷,关二爷,现在我的脑中全是关二爷的形象,沟通如果成功,脑中自有异象表明。

  这时,我强大的灵觉终于是发挥了作用,关二爷的形象在我脑中栩栩如生,在某一个时刻,符煞异象成,我毫不犹豫的对着银符打出了结的手诀,意味着符煞将结于其上。
  可此时,我也敏锐的感觉到了有一股天大的阻力在阻止我一般,这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就如我如果想的话,我可以很轻松的伸手摸到眼前的这张银色的符,但是这阻力却这么清晰。
  这是非修道之人不能感觉的,这也是修习的苛刻之处,没有灵觉的人,根本无力感受这些。
  我几乎是调动了全身的精力,思想全部用于结符煞之上,想把这符煞打进去,过程却如此的艰难。
  我知道现在谁也帮不上我,可师父成符如此艰难,我不能辜负了他,在下一刻,我的眼睛几乎瞪到了最大,从它的热度来看,我几乎不用想,都知道,我现在的眼睛有多红。
  我忽然就大喊了一声,脑中全是关二爷走进符箓的景象,给老子结!

  下一刻,我的眼前就一片黑,出现了那种昏迷之前的那种恍惚,我噌噌噌的倒退了几步,勉强才站稳了身子,可终究是忍不住,‘哇’的一声就吐了。
  鼻子痒痒的,我一摸,是鲜红的鼻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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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25 21:40:10 | 显示全部楼层
2012-12-1 17:26:00
  一只温暖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知道那是师父,他关切的望着我,嘴边是没有擦干净的鲜血。
  他没有问我符煞结成与否,这时候,只是担心的望着我,我一把抹去了鼻血,有些虚弱的对师父说到:“师父,成了,关二爷走进了符里。”
  师父微微一笑,说到:“我不用问的,我一开始就知道你能行。”
  我也笑了,虽然现在感觉自己很是虚弱,可心里全是满足感,但在下一刻,我的眉头却深锁了起来,师父他,师父的脸色竟然成一种异样的灰白色。

  很多高深的术法我不懂,可是我有基本的常识,我一眼就看出了问题,忍不住大喊到:“师父,你是不是动了本源功力?这样是会损寿元的!”
  所谓本源功力,就是常练气功之人,聚于丹田之下的一股气息,有意的去聚,但是效果甚微,往往经久数年才能得到一丝聚于丹田之下。
  这就是气功难练的地方,这就是武家的内功为什么会失传的原因,两者有极大的相似之处。
  而这股气息,还有一个别名,叫精气,每个人都含有生命的精气,这精气说直白点儿,就是一口先天元气,在母腹之中,胎儿浸泡在羊水中,和母亲一同呼吸,所用呼吸法就是是道家推崇备至的胎息术,而胎息所得的气息就是天地间最纯净的气息,这气息是天地灵气,也就是人的先天元气。
  先天元气充足者,自然身强体壮,寿命悠长,这先天元气不足者,则身体孱弱,寿元有限。

  修者,一边要提炼要从繁杂的气息出提炼出这股先天元气到丹田温养,一边又要吸收新的气息。
  道家有一个说法,通俗的说,就是下等食法是为食五谷杂粮,中等食法是为食丹,而最上等的食法则是食气。
  可见食气是多么不易的事情,先天元气,除非你的气功已经练到了胎息的程度,才能得到补充,一般练气只能反复的提纯杂气而已。
  而且这先天元气,原本抽离出来,到丹田中温养就极为不易,据我了解,师父第一还有完成全部先天元气的提炼。第二,他的气功也没高深到胎息的境界。
  在此刻,为了画符,动用先天元气,不是减寿又是什么?
  我几乎全身都在颤抖,我不能接受师父的寿命减少一丝一毫,我要师父长命百岁,瞬间,我的眼圈就红了,原来师父画符之时的那一抹狠色,就是准备动用丹田的精气,他早就如此打算了吧?怪不得后面行符会如此的顺利!

  师父扶起我,却比我坦然许多,他说到:“三娃儿,你别担心我,你为修道之人,自然知道丹石药丸是能补充自身损耗,延年益寿的,这点寿元的损失算不得什么。”
  我知道师父的说法,古时候一个个突破人类寿元极限的,无不是精通药理,善用草药食补之人,只是到了现代,资源已经难找....
  师父知道我要说什么,拍了拍我肩膀,说到:“你陈师叔送来的药丸很是珍贵的,王师叔送来钱,不也是一种资源吗?再则,你师父我也有很多珍藏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珍藏?珍藏几乎都给我了!我又不是不知道。
  一想到这里,我竟然鼻子一酸,哭了出来,师父把我摁在凳子上,无奈的说到:“都多大了,咋跟一个小孩似的,你我道家之人,常习气功也是延年益寿之法,这一两年的寿元算得了啥?陈承一,你是男的,又不是大姑娘,给我收!”

  我不敢哭了,一把抹去了眼泪,师父其实现在是越来越讨厌我懦弱,也不知道为啥?再说,师父说的也有道理,他的气功境界已经非常高深,说不定是真的可以补回来的。
  见我不哭了,师父拿出一个瓷瓶儿,倒出里面的药丸,给了我一颗,自己也吞了一颗,这药丸我知道,小时候就吃过,精心养神的,是承心送来的。
  银色的符,由我出面,送给了李师叔,当李师叔接过符的时候,一只手都在颤抖,虽说他是命卜二脉的人,可也粗通山字脉的一些常识,知道这银色的符是有多么的不易。
  “不是师父一人的功劳,这其中陈师叔送药,王师叔送钱,这是他们全部人的心意。”我在旁边解释到。

  偌大的办公室内,就我和李师叔两人,这是我第一次来这个办公楼,发现说话倒也方便,而且这是师父一再强调,要给李师叔言明的事情。
  李师叔是个严肃的人,表情向来少有变化,可此刻我明明就看见他的表情真是十分丰富,感动,生气,哀伤,简直是各种表情生动之极。
  过了好久,李师叔才把叠成三角形的符小心的揣进了胸前的口袋,平静了很久才说到:“我年纪最大,反倒要他们来照顾我,心意我领了,回去得好好的,亲自缝制一个红布包装上这符才行。”
  我觉得有点儿好笑,李师叔想尽量的表现出平静,淡定,可那句亲自封布包还是出卖了他,我很难想象一个如此威严的男人,拿个针线缝东西的样子。
  见没事儿,我就想走了,和李师叔那么严肃的人呆在一起,我总觉得压力很大。

  另外,在这办公楼,我全身不舒服,要知道,前几年我还跟个街头小混混似的。
  却不想,李师叔根本不理解我的心意,忽然叫我坐下,要和我谈话。
  谈什么呢?我一和李师叔谈话就紧张,老是会想起上次他不动声色训我的场景,还透露出了他查我的底牌,这能自在吗?
  可是李师叔却很轻松,问我:“我送你的那枚铜钱呢?”
  怎么忽然问起这个?说起这个,我还有些迷糊,当日我拿了铜钱回去,就让师父看过,问这铜钱是啥东西?师叔给我是啥意思?
  说真的,铜钱也是道家常用的法器,因为钱币一类沾染人气极多,对阴邪之物有天生的克制作用,难不成李师叔是送给一枚法器吗?
  可师父看过,却大笑不已,扔给我之后,说到:“好好带着吧,不要离身,铜钱嘛,当然是充满铜臭味儿的值钱之物啊。”
  这师父真的莫名其妙。
  此刻,李师叔问起,我不由得从裤兜里掏出了那枚铜钱,说到:“在这儿呢。”

  李师叔先是很吃惊的看着我从裤兜里掏出铜钱,接着是带着生气的眼神,看我把铜钱随意的丢在了桌上,他非常沉默的望着我,接着我看见他手第二次颤抖了起来。
  一拍桌子,生气的吼到:“要不你的虎爪,你师父在帮你温养去秽,我怎么可能给你这枚铜钱?你竟然如此对待它!”
  我一愣,我咋了?这不就是一枚铜钱吗?李师叔至于这样吗?这铜钱到处都可以找到,买到的....
  不过,我也得到了一个消息,让我欣喜不已,原来我的虎爪没有遗失在饿鬼墓啊,师父竟然给我收拣了起来,并且在温养去秽,这老头儿竟然不给我说!害我难过了那么久!

  看来,师父在饿鬼墓一定有不少事情瞒着我!
  我想得正出神,忽然被一阵儿咆哮声拉回了现实:“臭小子,你有没有听我说话?我真的太生气了,你看清楚,这是天成元宝,天成元宝啊!这是你师祖亲手温养的法器啊!”
  天成元宝,啥东西?我愣住了!听见李师叔因为激动,声音都变得尖厉了起来,我冷汗直流。
  我决定说点儿什么,于是小心翼翼的开口;“李师叔,天成元宝是什么?这是铜钱啊,怎么成了元宝了?元宝是金子银子之类的吧?那个,是不是师祖温养过,就叫元宝了?”
  李师叔一拍额头,被我的话刺激的差点晕了过去,嘴上喃喃的念道:“你故意的,不然就是你师父故意的,是嫌弃这没那虎爪珍贵吧,肯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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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25 21:40:27 | 显示全部楼层
骑车在回去的路上,我的脑袋都还有些眩晕,天成元宝,此刻安静的躺在我衣兜里的天成元宝竟然那么值钱。
  李师叔的话还在耳边萦绕:“知道啥是天成元宝吗?五代十国时期的铜钱,出土极少,每一枚都价值不菲,如果是小平钱倒也罢了,顶多算是珍品,可你手上这枚,你可知道,是折十钱,存世稀少,甚至考古界都不承认它的存在,可一旦用高科技仪器分析出它的年份,就是稀世之宝啊!”
  我不懂什么是小平钱,更不懂什么是折十钱,李师叔给我上了一课,我才明白小平钱就相当于是一元钱,而折十钱比小平钱大的多,相当于是十元钱。
  而我衣兜里这一枚天成元宝,是存世不知道才几枚的折十钱,这都不算重要的,重要的是它经过了我师祖的温养,所含的法力惊人。
  我就是那么暴殄天物的!
  另外,李师叔怕我以后再糟蹋东西,狠狠的跟我说到:“你那虎爪珍贵之处在于那是一只活了五十年以上的老虎身上取得的,你师祖说那老虎几乎可称之为百年虎妖,几乎就要开灵智了,更重要的是,你师父在收拾了它以后,用收魂符收取了它的一魂一魄,封入了虎爪,你自己掂量掂量这分量吧!百年妖虎,煞气最重的一根爪子,要搁现在去测个骨龄,会引起轰动。”
  “你手上的沉香,是奇楠沉,价格堪比黄金,你自己再去掂量吧。”
  “你师祖爱好收集奇珍,做为法器之物更是千挑万选,你师父那里得到的是最多的,我个人偏好铜钱,得到了全部,这次给你的也是其中的上品了,你竟然这样对待。”
  “更重要的是,这些东西都蕴含了你师祖的法力在其中,一件儿最为平常的玉,只要温养成了灵玉,都价值不菲,你小子身怀重宝,竟然不知道珍惜。”

  太阳很毒,热辣辣的晒的我更加恍惚,可比不上我心情的恍惚,敢情,我师父他们几个都是有钱人?我想起了师父那几个大箱子,曾经随意取出来都是一副恽寿平的画,我后来上了大学偶然才知道恽寿平的画那叫一个价值千金,只是没多想。
  李师叔的话算是提醒我想起了这一茬,我忽然觉得我师祖真的很神奇!连带着我现在都没啥安全感,为啥?虎爪啊,整整一串儿奇楠沉都在身上了,哦,还揣了个天成元宝折十钱,这不TM一个移动金库走在路上吗?咋可能还有安全感?
  回到家,我就这事儿兴冲冲的去问师父,师父却瞟了我一眼,淡淡的说到:“别打这些东西的主意,都是你师祖留下来的,给我一代一代的传下去!法器这些东西,你随便用,古玩啥的,留着当摆设,饿死都不能动。”
  这时,我才从有钱的惊喜中清醒了过来,是啊,师祖留下的东西,纪念意义更大于金钱的意义,作为徒子徒孙的我们,只能再去充实这些东西,让我们这一脉的底蕴更足,怎么能去打它的主意呢?
  “收拾一下,后天出发去四川吧。”师父对于这些事儿根本不在乎,随口就转了个话题。
  我的心态转变以后,也变成了从前的不在乎,也不再去想这些事儿了,就问到:“师父,去四川哪儿啊?”
  “南充。”说话间,师父抛给了我一件儿东西,我接过一看,不就是和我分别了8年的虎爪吗?
  “总算温养去秽到位了,戴上吧,好好养着,在你不能布置大阵,驱魂之前不能再动它了,我也不会再动它了。”
  “嗯。”我非常的开心,后天就可以回到我魂牵梦绕的四川了。
  四川南充,一个在四川普通的城市,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和其他中国人并无不同,日出而作,日落而归,勤劳,本分,善良......
  要说这里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关于僵尸的传说特别多,尤其是下属南充的一个县,南部县。
  1990年,南部县,一个普通的村子。

  孟大伟在这个夏天的早晨起了一个大早,现在并不是农忙的时节,可他却不得不起一个大早,只因为今天村民们要刨他爸的坟,他做为儿子不能反对,还必须协助大家的行动,想起来还是有些苦涩。
  家里有比他起得更早的人,是他的媳妇儿,听见孟大伟的动静之后,他媳妇儿麻利儿的打了一盆洗脸水,拧了帕子就递给自己男人擦脸了。
  四川男人疼老婆是出名的,平日里孟大伟的媳妇高燕可不兴那么伺候孟大伟,只是今日里特殊,得温柔点儿待着自己男人,毕竟谁爸的坟要被刨了,心里会痛快啊?
  闷闷的擦了脸,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孟大伟就坐在自家门口发愣,望着早晨6点多,就已经有些明晃晃的天,他有些想不通,咋偏偏就是我爸呢?村里的方士是不是弄错了啊?
  高燕叹息了一声,把手里热腾腾的红油素面递给了孟大伟,想着自己男人今天不开心,她一狠心,特别在面里卧了两个鸡蛋,吃得香点儿,心情也会好点儿吧?高燕是这样想的。
  孟大伟接过面,西里呼噜的就开始吃了,可是吃到一小半,叹息了一声儿,又把面放下了,连面里的鸡蛋都没有动。
  “大伟,心情还是不好?”高燕端根小凳子,挨着孟大伟坐下了,自己妈曾经教育过高燕,不能让男人把心事儿憋心里,憋坏了,身体就不好了,身体不好了,谁还能撑起来这个家啊?
  她觉得有必要开解开解自己男人了。
  面对高燕的问题,孟大伟没直接回答,叹息了一声,只是闷声说到:“香火,蜡烛,纸钱准备的多不?”

  “多,买了一百多块钱的,大伟啊,你的心意你老汉能晓得了。”高燕握住自己男人的手,柔声安慰到。
  孟大伟眼圈一红,快速的抹了一把,然后才开口说到:“你说,咋能是我老汉呢?放今天这一烧,我这辈子连拜祭我爹都不行了,就今天能摆最后一回了,我真的想去问问袁道士,他到底弄清楚没有,咋能是我老汉呢?”
  “大伟啊,我也不想是我公公啊,这样事哪个村没有?遇见了就必须要处理啊!公公的坟裂的那么不正常,周围草都不长一根,还有人路过的时候听见了怪声儿,你说...哎....”说到这里,高燕也叹息了一声,心里更多的是恐惧,虽然自己是孟家的媳妇儿不假,但是从心底来讲,对公公这份感情绝对没有自己男人对爸爸的感情深,她是害怕的。
  从感情因素来讲,她觉得这样还是有些残酷,但从更多的方面来讲,她还是希望早点烧了了事。

  孟大伟再次抬头望着明晃晃的天儿,闷声说到:“今天肯定太阳毒的很,我老汉怕是今天躲不过了,爸爸啊....”想到心酸处,孟大伟忽然就流下了眼泪。
  “算了,大伟,吃面嘛,等会还要干力气活儿。”高燕看见自己男人哭了,心里也揪心,只能把面递给孟大伟,柔声的劝到。
  孟大伟接过面,赌气似的大吃了起来,吃了几口,他抬起头来,狠狠的说到:“今天要是开棺,没得任何问题,我就要那袁道士上门来给我家摆十桌坝坝席,当着全村的人给我道歉,给我老汉敬酒三杯。”
  高燕不说话,看来自己男人还是抱有那么微末的希望,即使特征已经那么明显了,她的沉默只是不想打破自己男人的希望,但是她却不认为自己男人说的话,能够实现。
  吃完面,整理了下屋子,再带上了要拜祭的东西,时间已是8点整了,高燕刚说出门去望望,却不想村里有名望的几个人领着大家已经来了。

  还没进门,就听见众人嚷嚷着:“大伟,出门了,要做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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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25 21:40:45 | 显示全部楼层
2012-12-2 23:51:00
  在全村人的目光之下,那一堆厚厚的纸钱终于快要燃尽,坟前的几对红烛滴下的蜡也已经把那一小片儿地面染红了,孟大伟悲伤的朝天扔出手中最后一叠纸钱,然后再次对着坟头狠狠的磕了三个响头。
  “老汉啊,儿子不是不孝,而是你要是变成了那个东西,害的就是全村的人呐!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儿子也不得不从。不过,老汉,你放心,如果是受了冤枉,儿子是拼尽性命也要给你讨个公道的。”这几句话,孟大伟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吼出来的,在场的村民无一不听了个清清楚楚。
  但没有人说话,现场沉默的可怕,这是搁谁身上都是不太好接受的,要是受了冤枉,讨个公道也算正常。
  高燕默默的扶起孟大伟,两人站到了一边,11点左右,就会开始刨坟了,开棺的时间一般在午时三刻,也就是11点45的样子,那时的阳气最盛,过了这个时间,阳气会猛然转阴,那时会有可怕的后果。
  此时完成祭拜,不过10点多一些,大家都默默的等待着,这事儿虽然不是每年都有,可是这一片的许多村子,哪个不是过2,3年就会这样做一次?对围观在旁的村民来说已经不新鲜了。
  今日里几乎没人下地干活,因为规矩定下的就是5岁以上的,70岁以下的男丁必须来,用阳气镇场子,这样一来自然就没人干活了。
  高斌是高燕的弟弟,也是孟大伟的小舅子,此时也在现场,他算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当建筑工跑了好几个城市,这好不容易回来休假,就赶上这档子事儿,也算晦气,重要的是,等下八个开棺人,其中一个就有他,谁叫他是孟大伟的小舅子呢?
  看见姐姐,姐夫难过的样子,高斌有些烦躁,从兜里摸出一根儿红梅烟点上了,他跑过好些城市,渐渐的觉得自己出生这片儿村子的规矩真的有些不靠谱,其它地方吧,也能听说烧尸的事儿,可远远没有这里来的频繁,这里连小孩都TM知道僵尸啥的,有了些见识,高斌就常想,这是不是以讹传讹啊?一点点事情都搞的疑神疑鬼的,还弄得人那么难过。
  此时,袁道士正巧走了过来,递给高斌一个小布包,还有一个口罩,说到:“规矩都知道吧?呆会儿可别大意,小心让尸气儿冲了身,那可难办了。”
  高斌有些不耐心的接过这些东西,说到:“都知道,把这小布包放口罩里,掩住口鼻,放心吧。”
  袁道士在高斌胸前的口袋里塞了一把糯米,说到:“要好好做,这可不能放心哦,你晓得隔壁村的王老头儿不?他就是逞强,开棺的时候不肯用布包掩住口鼻,非要抽他的旱烟,结果被尸气儿冲了身,回去就全身青白,脸发黑,送医院都来不及了,然后死了还得烧,不能下葬。”
  这事儿,高斌听说过,那时高斌还是小孩子,不仅是王老头儿,这样被尸气儿冲身的人,听说这十里八村的还有好几个,都是不小心,不像王老头儿,是个人嚣张中的枪。
  想起这些,高斌又有点儿信服了祖上传下来的规矩,他一把拉过袁道士,递了一根烟给他,说到:“袁道士,你忙完了不?忙完了和我吹会儿嘛。”

  袁道士接过烟一看,红梅烟,很不错了,微微一笑收起烟,说到:“马上,还有最后一个人没分到东西,弄完了,我来和你说。”
  过了一会儿,袁道士挨着高斌蹲下了,问到:“你要找我吹啥子?”
  高斌吸了一口烟,问到:“袁哥,你干道士那么久,你给我说实话,你见过僵尸没有?”
  “僵尸,我哪儿能见到?能见到的都死了!你问这个,不是跟我扯淡吗?”袁道士点上烟也吸了一口,显然,高斌那声袁哥他是受用的,说话也就不神叨叨的了,而是很实在。
  “既然没见过,为啥还要烧尸?这个不是有点儿对不起先人吗?”高斌其实就是不忍心见到姐姐,姐夫那个样子。
  “这话你就说的不对了,你从小到大在这片儿长大,难道你听说的还少吗?莫名其妙死的牲口,还有被咬死的人,你敢说你小时候没见过?”这话袁道士可不爱听,做为这里的道士,做为这里土生土长的人,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僵尸,耳濡目染听过的,见过的事儿可不少。
  高斌沉默了,他确实在小时候是见过惨死的牛的,死的莫名其妙,全身到处是伤口,而且干瘪瘪的感觉,不是说是干尸的感觉,就是有一种干瘪瘪的感觉。
  后来,那牛死了之后,村里还有一户人家半夜听到动静,然后爬起来一看,自己猪圈里的老母猪也死了,这事儿闹的挺大,直到烧了一具尸体后才得到的解决,至少村里就没闹过所谓的僵尸了。
  听说当时闹的最大的时候,还来过什么科研人员,语焉不详的给大伙说了一通是什么牲口的传染病,牛有伤口,猪身上没有,是因为牛在死前,曾经挣扎过什么的。
  就在高斌想起这一茬,沉思的时候,袁道士已经急吼吼的说到:“高斌,你也是村里的男丁,别的不说,挖出来的尸体你总见过的吧?70几年,形势那么严峻的时候,村里也烧过尸体,那具尸体鼎鼎有名的,李槐立的尸体,你还想的起不?”
  高斌脸色一白,他一辈子都不想回忆的那个场景,开棺,李槐立的尸体被拖到阳光下曝晒时,那爪子,那牙齿,甚至身上还有暗红色的污痕,有人说那就是他吸了牲口的血,留下的痕迹!

  甚至有人翻过棺材板儿,还看见棺材板上有不甚明朗的痕迹,说是李槐立用爪子刨的!
  李槐立变成厉害僵尸的说法,几乎是传遍了这里的十里八村的。
  高斌还想起,烧这尸体的时候,莫名其妙的两声怪叫,有点儿像蛤蟆,又有点儿像人在喊,这回忆有些恐怖,高斌一直不太愿意回想,由于本能的逃避,他几乎都忘了,或者已经开始变得不真实起来。
  这时,袁道士提起这一茬,他终于想起来了,狠狠的骂了一句:“锤子(四川骂人的方言,应用极广)哦!”高斌不说话了。

  袁道士见高斌信服了,仿佛完成了一件儿他职业生涯的大事儿,满意的点点头,就要离去,毕竟说服一个见过世面的人,去相信老祖宗这一套,还是极有困难的,不是?
  见袁道士要离开,高斌不愿意了,他还有一个最大的疑问,他一把拉过袁道士,有些急切的说到:“袁哥,我就想搞明白一件事儿,为啥我们这一片儿特别闹僵尸?别的地儿这样的说法就很少?”
  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刁钻了,袁道士有些为难的挠挠脑袋,想了半天,才说到:“我也没太去过别的地儿,反正很多农村也是闹的,不管南方,北方吧!我们这一片好像是四川闹的比较厉害的地方,我想只能有一个说法,我们这一片儿,养尸地多呗。”
  “养尸地儿是啥?”高斌确实不懂这个概念。
  袁道士重新蹲下,然后说到:“养尸地儿特别容易出僵尸,但具体我也不知道为啥,这个除了和养尸地儿有关系,还跟下葬的各种忌讳啊,啥子的有关系,反正你也晓得,一旦起尸,那些僵尸吃够了牲口,要吃人的话,第一个找的就是自己至亲的人!你也不要为你姐姐,姐夫难过了,这是为他们好。”
  高斌有些沉重的点了点头,心里的疑问还没得到彻底的解答,可是以袁道士的水平,能答到这个程度也算不错了。
  忽然,高斌就想起一个问题,这姐夫的爸爸,埋的地方,离李槐立埋的地方很近啊,姐夫为此还闹过别扭!
  不过,这个村子孟姓的祖坟几乎都集中在一片儿,眼看着祖坟地儿越来越小,耕地又多,选这一片儿也是无奈,莫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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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25 21:41:10 | 显示全部楼层
高斌心里又不舒服了,也就在这时,村里的老辈子喊了一声:“时间到了,大家开始挖坟吧。”
  2012-12-2 23:53:00
  挖坟的工作进行的很快,因为要赶在午时三刻开棺,所以人们必须抓紧时间。
  整个现场很沉默,包括围观的人群,毕竟这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在十几个壮年男丁的全力挖掘下,这座愤怒很快就挖开了,黑色的棺材全部露了出来。
  这时,人们停手了,全部默默的退开了去,现场有一种压抑的静谧,已经换上了道袍的袁道士郑重的走了出来,先是在棺材周围,坟周围洒了一圈儿糯米,然后开始对着坟,走着不规整的步罡,念起了一段人们也不咋听的懂的咒语。
  做完这一切后,袁道士焚了三支清香,然后在早已经准备好的柴禾堆上贴了一张符纸,看了看表上的时间,已经11点40了,算上撬开棺材的时间,差不多就能赶在午时三刻开棺了。
  “开棺。”随着袁道士这声儿话语的落下,早已经带好口罩的八个大汉,就拿着撬子,先把棺材拖了上来,然后把撬子插进了棺材板,就开始用力的撬开棺材了。
  孟大伟看着这一幕,捏紧了拳头,毕竟棺材里睡着的是自己的爸爸,不能入土为安,这是极大的不孝,如果爸爸真的变成了那玩意儿,也是自己不孝,没给爸爸选一块儿好好的埋尸地儿.....
  高燕在旁边,紧紧的挽着孟大伟,她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儿,她也在乞求,自己公公最好别变成那玩意儿,要不然自己家在村里不知道要被议论多久,这真的不是啥光彩的事儿。
  高斌有些恍惚,甚至心里有些害怕,有些退缩,究其原因,当然是因为袁道士的那番话,可是这事儿已经落到了自己身上,可不能当着全村人的面儿怂了,高斌也乞求自己能看见一具正常的尸体,哪怕是腐烂的,就是别再看见什么奇怪的玩意儿了。

  随着‘嘣’的一声,棺材松动了,说明棺材钉已经被撬了起来,接着就是难听的木材摩擦的声音,高斌的心也随着这些声音提了起来。
  “1,2,3,起!”随着领头那个人的大呼,八个汉子一起用力,‘轰’的一声,棺材板儿最终被撬开了。
  ‘澎’是棺材板儿落地的声音,里面的尸体到底有没有尸变,就是这一刻了。
  此时,现场的所有人,心跳都同时加快了,就算这种场景对于这里的人来说,已经不算陌生了,可是真正面对起来的时候,还是会心跳。
  人都有一种猎奇的心理,想看看僵尸什么的,这些年也不是每次开棺都有什么发现,很多次,都是要全村人凑钱,给主人家摆个谢罪酒什么的,钱其实不算是问题,主要是没看到那新鲜,心里总是挂着。
  至于还有一些情况,那就是特征及其不明显,勉强算是有些特征,也就草草的烧掉了,弄得人心里很怀疑,也不算是件高兴的事儿。
  人们咋想的,孟大伟不知道,可此时他却紧张的心脏都要跳出喉咙了,高燕也紧张的指甲都掐进了孟大伟胳膊上的肉里,至于高斌就是觉得一阵儿一阵儿的恍惚,心想,千万别尸变,否则我还得把这玩意儿拖出来。
  棺材板落地的余音未散,忽然袁道士因紧张而显得尖厉的声音就在人群中炸响,难为他也戴着口罩,还能发出那么尖厉的声音。

  “快,洒糯米!”袁道士是一直站在棺材跟前观察情况的,一见这尸体,首先就稳不住了,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吼到。
  孟大伟‘啪’的一声就坐到了地上,从袁道士喊出这句话,他就知道完了,他爸爸一定尸变了,而且袁道士那么激动,这可不是那种似是而非的尸变。
  至于高燕蹲下就哭了。
  八个大汉几乎是同时从胸前的口袋掏出糯米,朝着棺材里狠狠的洒下,至于高斌,他不敢看,洒糯米的手都在抖。

  密密麻麻的糯米几乎覆盖了尸体的全身,这是一种难闻的尸臭也渐渐的弥漫开来,人们纷纷拿起手里的干艾草点燃,驱散这种味儿,不然谁吸多了,中了那所谓的尸毒,可不是好玩的事儿。
  “把尸体拖出来。”袁道士大声的吩咐到,然后大步的走到棺材面前,一根削的非常尖锐的桃木桩子也不停顿的,狠狠的插在尸体的心脏。
  那一刻,袁道士几乎疯了,他当道士那么久以来,按照老祖宗留下的规矩一丝不苟的办事儿,在他亲自主持的事情里,这情况还是第一次遇见,那桃木桩子插下去,不见尸血,就流出一点点黑色的,几乎是半凝固的东西!听师父说,当年他处理李槐立的尸体时,也是那情况,甚至更凶一点儿,下桃木桩子的时候,那尸体有些微微的动静,在白天都有起尸的征兆。
  尸变,确认无疑的尸变。
  袁道士没由来的也一阵儿紧张,大声吼到:”把尸体拖出来,我下了桃木桩,这又是大太阳,没事儿的。”
  高斌终于不能逃避了,他抖抖索索的拿着绳索,靠近了棺材,拿眼睛一看,头皮就炸了,从现在开始,他是彻底的相信了尸变一说。
  棺材里的老人,是他姐姐的公公,他是熟悉的,去年送葬的时候,他还专门回来过,却不想一年的时间,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没有腐烂,全身呈一种诡异的灰黑色,只是干扁了下去,就像晒干的腊肉,手上的指甲非常的长,非常的尖厉,牙齿也很长,也很尖厉,特别是身上,竟然起了一层非常细,还很稀疏的白毛。

  这要咋解释?事实就在眼前!另外一个大汉已经开始给尸体的一只手套绳索了,农村里有胆儿的人不少,高斌不想丢了面子,也流着冷汗,勉强的把绳索套上了。
  随着四肢绳索的捆绑完毕,八个大汉一起把尸体拖了出来,直接的置身在了热辣的太阳底下。
  ‘哗’,当尸体从棺材里拖出来的一瞬间,人群开始骚动,哗然起来,这尸体只要有常识的人,都知道是彻底的尸变了。
  有一个有经验的老人对旁边的一年轻后生说到:“这家伙厉害啊,看见那些白毛了吗?还没长成,长成我们全村人就遭殃了啊,这是白凶啊!”
  “白凶?秦老爷子,啥是白凶?你见过没有?”那年轻后生显然接受了科学的教育,对祖上传来来那些规矩似信非信的,也似懂非懂的,今天见到这奇异的场景,因为人多,说不上怕,可是好奇总是有的。
  “我活了70几岁,开棺烧尸经常见,黑白双凶真是见得少啊,一般都是长了牙齿和指甲,这长白毛儿的么,啧啧,加上今天才是第三回,我说孟家老爷子的坟裂的凶,必有怪,看来果然如此啊。”那秦老爷子感慨的说到,同时祈祷自己以后千万别变成这玩意儿。
  按照老祖宗的说法,这半死不活,没有灵智的家伙,可是入不了轮回的。
  “那秦老爷子,你说黑白双凶,这是黑兄弟厉害点儿,还是白兄弟厉害点儿?你见过黑的没?”那年轻人可能是人多胆气儿壮,竟然还能开玩笑。
  秦老爷子一阵儿紧张,小声说到:“这可不能胡乱开玩笑,啥子白兄弟,黑兄弟的,小心它们来找你!你要那么问,我只能告诉你,绝对是黑凶厉害!”

  “你见过吗?”
  “嗨,哪能没见过啊,还是我们的村的,就在十几年前,那李槐立的尸体就活脱脱的变成了黑凶,见血食就吃,要不是处理的及时,我们村的人都要死好多。”
  “啊!”年轻后生终于严肃了起来,那李槐立的事儿,他听父辈说起来过。
  就在老人和年轻人讨论的时候,孟大伟忽然发了疯般的从人群中冲了出来,大喊着:“爸爸啊...”
  袁道士立刻紧张的吼到:“把他给老子按住,就算在太阳底下,沾了至亲之人的气儿,这僵尸也要起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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