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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翁铭婴

《暮光之城》系列(五部全)作者:斯蒂芬妮·梅尔(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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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31 15:56:1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部《破晓》

前言
     
     我拥有比一般人多得多的濒临死亡的经历;这并不是一件你真正会习惯的事。  
     
     这似乎有些奇怪,我又一次不可避免地面对着死亡。好像注定逃不开这一宿命,每一次我都成功逃开了,但是它又一次次地回到我身边。
     
     然而,这一次的似乎与众不同。  
     
     你可以从你害怕的人身边逃离,你可以试着反抗你所恨的人。我所有的反应都只适用于那些杀手的——那些怪物,那些敌人。  
     
     而当杀死你的正是你的爱人时,你没有选择。你怎么能逃跑,你怎么能反抗,当你这么做的时候就会伤害你的挚爱?如果你的生命是你能够给予你的挚爱的一切,你又怎么能不给呢?  
     
     如果那真的是一个你全心全意爱着的人?  
     
     1.        订婚
     
     没有人在盯着你看,我向自己保证着。没有人在盯着你。没有人在盯着你。  
     
     但是,因为我撒的谎连我自己都骗不了,我还是不住地环顾了一下。  
     
     当我坐在车里等着镇上的某一处交通信号灯转绿时,我偷偷向右瞄了一眼——韦伯夫人在她的小型货车里,她把整个上身都向我的方向扭了过来。她的眼睛紧盯着我的,我向后缩了缩,想知道她为什么不收回她的目光或者看起来不好意思些。盯着人看仍然被认为是项粗鲁的举动,不是吗?难道这条规定不再适用于我了吗?  
     
     然后我才想起来这些车窗颜色是如此之深,以至于她也许根本不知道里面竟然是我,更不用说被我知道她在盯着我了。她在看的是这辆车,而不是我,我试图这样的想法来安慰自己。  
     
     我的车啊。唉。  
     
     我又向左撇了一眼,哀叹了一声。两个行人僵在路边,就这样注视着,甚至都忘记了过马路。在他们后面,马沙先生正透过他小小纪念品商店的玻璃窗带着地望着。还好他没有把鼻子都贴到玻璃上来。还没有。
     
     终于变绿灯了,急于想要逃脱的我,想都没想就踩了一脚油门——这是启动我那辆古董卡车启动的惯用方法。  
     
     引擎发出猎豹般的咆哮声,车猛然向前窜去,以至于我的身体猛地摔进了黑色皮革座椅,我的胃都贴到了脊椎。  
     
     “啊!”我倒抽一口气,笨拙地摸索着踩下刹车。我的脑袋向前冲去,差点撞上方向盘,车向前颠了一下,四平八稳地停住了。
     
     我不忍去看周围人的反应。如果他们先前还在疑问着是谁在驾驶这辆车,现在一定不是了。我用鞋尖轻轻地将油门向下推了半毫米,车又向前射去了。  
     
     我终于成功地到达了我的目的地,加油站。如果我不是因为车一点油都没有了,我压根就不会到镇里来。这些天我将很多东西都消耗殆尽,比如Pop-Tart果酱馅饼和鞋带,就是为了避免在公众场合出现。  
     
     就像是在赛跑一样,我在几秒钟之内完成从打开油箱盖,拧掉盖子,刷卡,到把加油枪插到油箱里的动作。当然,我完全没有办法使计量器上的数字跳得更快一些。它们慢吞吞地闪烁着,好像是要故意惹恼我一样。
     
     天色并不明亮——华盛顿州福克斯小镇标准的阴雨天——但我仍然感觉像是有一个聚光灯正紧紧追着我,聚焦在我左手上那个精致的戒指上。尤其像这样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人们的眼睛注视着我,就好像戒指在像霓虹灯一样闪烁着:来看我,来看我。  
     
     我知道如此神经过敏非常愚蠢。除了我的父母,别人怎么看我很重要么?关于我的订婚?关于我的新车?关于我神秘地进了一所常青藤联盟大学?关于那张现在在我裤子后袋里感到万分灼热的闪亮的黑色信用卡?
     
     “好吧,管他们怎么想呢,”我低声嘟哝道。  
     
     “呃,小姐?”一个男人的声音叫道。  
     
     我转过身去,又立刻希望我没有这么做。
     
     两个男人站在一辆顶上绑着崭新的皮划艇的高级SUV旁。他们两个人没有一个在看我;他们都在盯着那辆车。  
     
     就我自己而言,我并不懂车。但我依然能够为自己辨别出丰田、福特、雪佛莱德车牌而感到骄傲。这辆车通体漆黑锃亮,时髦豪华,相当漂亮,但对我来说仍然只是一辆车而已。
     
     “很抱歉打扰你,但你可以告诉我你开的是什么车吗?”个子高的那个问道。  
     
     “呃,一辆梅塞德斯,对吧?”  
     
     “是的,”那个人有礼貌地说,而他的矮个儿朋友听了我的回答后翻了个白眼。“我知道。但我想知道,那个是不是……你是不是在开一辆梅塞德斯‘守护神’?”那个男人说起这个名字的时候,声音里充满了敬畏。我能感觉到这个家伙可以和Edward…卡伦很合得来。Edward…卡伦,我的……我的未婚夫(婚礼离现在只有几天了,我实在再也逃避不了这个事实了)。
     
     “它们还不应该在欧洲发行呢,”那个人接着说,“更不要说是这里了。”
     
     当他的目光追随着我的车的轮廓时——对我来说,它看起来跟别的梅塞德斯轿车没有什么不一样的,但我又知道什么呢?——我脑海中简单地掠过 “未婚夫”、“婚礼”、“丈夫”这些单词。  
     
     就是不能把它们组合在一起。  
     
     从一方面来说,我从小到大都对那些脂粉气的白裙和捧花感到不敢恭维。深究下去,我无论如何不能让一个古板的,体面的,无趣的“丈夫”的概念同我对Edward的形象联系起来。这就像是让一个大天使去扮演会计的角色;我无法想象让他扮演任何普通的角色。
     
     又来了,每当我一开始想起Edward我身陷让人晕眩的幻想而无法自拔。那个陌生人只好清清嗓子来引起我的注意,他仍然在等待我给出车的型号。
     
     “我不知道。”我坦白告诉他。
     
     “你介意我跟它拍张照片么?”
     
     我花了一秒钟来考虑这个问题。“真的?你真的想和这辆车拍照?”
     
     “当然——不拿出点证据来,怎么让别人相信呢。”
     
     “呃,好吧,没问题。”
     
     我迅速拔掉了加油枪,然后趴进了前座躲了前座。这时候,这个狂热的爱好分子从他的后袋中掏出了一个看起来颇为专业的相机。他和他的朋友轮流在引擎盖旁摆起了pose,接着又绕到车的尾部拍起了照片。
     
     “我好怀念我的卡车。”我低声对自己说道。
     
     非常,非常地方便,简直太便利了,不过就在Edward和我达成了不平等协议的几个星期后,我的卡车就再也无法喘气了。协定中的一项就是,他有权在我的卡车报废后进行替换。Edward发誓说这完全是可以理解的;我的卡车已经度过了漫长而充实的一生,然后自然死亡。对于他来说,这个理所当然。而且我也没有办法实践他的理论,或者凭借自己的能力让卡车起死回生。我最爱的机修师。。。
     
     我立刻无情地断了这个想法,拒绝让它蔓延出一个结论。取而代之的是,我专心听着车外男人传来的谈话,声音因为车的阻隔而变得模糊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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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31 15:56:49 | 显示全部楼层
“……在网上看过一个视频,从喷射的火焰中驶过,连油漆都没花。”
     
     “当然不会花,你甚至可以开着坦克从它的身上压过。并不是为这边的市场开发的,大部分是为中东地区的政客,军火商,毒枭们设计的。”
     
     “她是他们中的一个?”那个矮个子弱弱地问。我别过头去,脸涨得通红。
     
     “哼嗯,”高个子接口说,“有可能吧,不然无法想象在这种地方你会需要防导弹的玻璃和价值4千英镑的车身装甲。一定是去更危险的地方。”
     
     车身装甲。4千英镑的车身装甲!防导弹的玻璃?很好,难道那些不错的防弹玻璃已经过时了么?
     
     好吧,至少这点对于那些具有扭曲幽默感的人还是很合理的。
     
     我并不是没有想到Edward会趁机利用我们的约定,来使它倾向于他那一边,让他能够有机会更多地付出,而不是获得。
     
     我是有同意过他可以在我的卡车不得不需要替换的时候替换它,可以却没料到这一刻来得如此之快。在我不得不承认我的卡车已经只是一堆无生命的废铁,我也只是觉得最多会换成一辆沃尔沃的Chevys经典款。我知道这个主意会让我处在了一个极其窘迫的情境下,让我成为众人的目光焦点和交头接耳的话题。我完全猜中了,但是让我更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为我准备了两部车!
     
     “之前的车”和“之后的车”,当他这样解释给我时,我差点没晕过去。
     
     而这只是“之前的车”,他告诉我这辆车是租赁来的,并且保证会在结婚后就还回去,不过对于这些我至今都无法接受。
     
     哈哈,因为我是如此脆弱的人类,危险吸引器,容易成为自身厄运的牺牲品,很明显我会需要一部防坦克车来保证我的人身安全。太讽刺了。我敢肯定他和他的好兄弟们一定在我背后享受这个笑话所带来的乐趣。
     
     也许,只是也许,一个微小的声音在脑海低语,这不是一个玩笑,笨蛋。兴许他真的是担心你。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他做得那么过火只是为了保护你。
     
     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我还没有见过那辆“之后的车”。它被藏在卡伦家车库的最深处,也许很多人都已经瞧见过,不过我却宁愿想都不去想它。
     
     也许在蜜月之后我可能就已经不需要有装甲防护的车了。成为卡伦家族一员的好处不是名贵的汽车,抑或是额度惊人的信用卡,永恒的坚固之躯,是我所向往的优点之一。
     
     “Hey,” 高个子男人叫道,他的手扒在玻璃窗上,拼命的朝里张望。“我们拍完了,谢谢!”
     
     “不客气,”我回答道,接着就在我发动引擎,以前所未有的轻柔动作点上油门,又是一阵紧张袭来。
     
     无论多少次驶上这条熟悉的回家之路,我都无法忽视前方那些被雨水冲刷得退了色的宣传单页,每一张都印上了电话号码,贴在道路的标志杆上,好似巴掌扇过流在脸上的印记,这个是活该被挨的巴掌。我的心神又沉浸到刚才被打断的思绪上,在这条路上,我根本无法逃避。我最爱的机修师的脸孔有规律的不断地闪现在我面前。
     
     我最好的朋友。我的Jacob。
     
     海报“你有见过这个男孩吗?”的注意并非来自Jacob的父亲,而是出自我的父亲,查理。帮忙印刷了单页,还四处分发。不仅在福克斯小镇,还在天使港、Sequim镇以及Hoquiam镇,和Aberdeen镇,覆盖奥林匹克山区的所有小镇。他确保华盛顿州的每家警局的墙壁上都张贴着同样的海报。在他所在的警局中甚至有一块专门的看板用来刊登一些和寻找Jacob有关的信息,而在他的重重失望和筋疲力竭的背后,这块看板上依然空空如也。
     
     比起杳无音讯更让他失望的是比利,Jacob的父亲,查理的密友。比利不参与他那16岁“离家出走”的儿子的搜寻工作,也拒绝在拉普什张贴寻人的告示,那片海岸边的保留地曾是Jacob的家。对Jacob的失踪漠不关心,无所作为。按他的说法,“Jacob已经长大了,他想回家的话会回来的。” 查理还对我在这件事的立场上竟然站在比利这边感到无可奈何。
     
     如果是我,我也不会去张贴海报的。因为比利和我都大概了解Jacob曾经到过哪些地方,我们也知道没有人见到过这个孩子。
     
     这些告示好像一个肥厚的肿瘤堵在了咽喉处,泪水刺痛了眼睛,我很庆幸这个周六Edward出去打猎了。如果他看到我这个样子,也只是徒增伤感罢了。
     
     当然周六也有它的弊端。当我小心谨慎地转上我家的车道,我看到我父亲的巡逻车已经停在那里了。他今天一定又没有去钓鱼,对结婚的事情仍然感到震惊。
     
     看来我不能用屋里的电话了,但我有个非打不可的电话。  
     
     我把车靠边停下,绕到那辆像雕塑似的雪佛来卡车后面,从工具箱中掏出了Edward给我用来打应急电话的手机。我摁下号码,等待接通时,把拇指移到“结束”键上,以防万一。
     
     “你好?” 是塞斯接的电话,我立刻长抒了一口气。我还没有胆量直接跟他的姐姐Leah对话。“把我的头咬下来”用在Leah身上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你好,塞斯,是我,Bella。”
     
     “欧,你好呀,Bella。最近怎么样?”
     
     闷死了,急需安慰。“很好。”
     
     “你打过来想知道最新的进展?”
     
     “你知道我要问什么的。”
     
     “不完全是。我又不是Alice—你只是挺好预测的,”他开玩笑说。在拉普什的整个奎鲁特族群中,只有塞斯对于提及卡伦一家人的名字不会感到有芥蒂,更别提还拿我未来的准小姑开玩笑了。
     
     “我知道我是,”我迟疑了片刻,“他怎么样了?”
     
     塞斯叹了一口气。“还是老样子。他不说话,即使我们知道他听得见我们。他努力不去用人类的方式去思考,你知道的,只是跟着他的本能走。”
     
     “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了么?”
     
     “加拿大北部的某处吧。我没法告诉你是哪个省。他不怎么关心这些界线。”
     
     “有没有任何迹象他可能……”
     
     “他目前不会回来的,抱歉,Bella。”
     
     我咽了一下。“没关系,塞斯。在问之前我就猜到了,我只是禁不住这么希望。”
     
     “是的,我们大家都这样希望。”
     
     “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塞斯,其他人肯定让你不好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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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31 15:57:16 | 显示全部楼层

     “他们只是不是你的狂热拥趸罢了,”他高高兴兴地赞同这一点,“他们不了解内情,我认为。Jacob做出了他的选择,而你作出了你的。Jacob也不喜欢他们对这件事的态度。当然了,他对于你调查他行踪也反应得没那么激烈。”
     
     我吸了一口气。“我猜他并没有告诉你而已。”
     
     “即使他再怎么努力尝试,他也不可能什么事情都瞒得过我们。”
     
     所以Jacob知道我在关心他,我不是很确定我对于这件事是怎么想的。至少他能知道我还没有把他整个忘掉了。他也许以为我能做得到。
     
     “我想,我们……婚礼上再见了。”我从牙缝中努力挤出这些字句。
     
     “太棒了,我和我得母亲会去的。你能邀请我们真是太cool了。”
     
     听到那么兴奋的声音,我也笑了。虽然邀请奎鲁特是Edward的主意,我很高兴他能这样想。塞斯的出席也算是根美丽的纽带,把我和我那失踪的伴郎维系起来,虽然这根纽带是那样的脆弱。“你不在话,会不一样的。”
     
     “代我向Edward问个好,好么?”
     
     “一定。”
     
     我甩甩脑袋,对于Edward和塞斯间建立起的友谊仍然感到费解。这也算是个有力的证据,只要吸血鬼和狼人之间有共同美好的意愿,事情不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认同这个想法。
     
     “啊,” 塞斯叫了起来,声音一下提高了一个八度。“呃,Leah回家了。”
     
     “欧,再见!”
     
     电话被挂断了。我把它丢在座位上,并做好思想准备好走进屋子,查理已经等在那里了。  
     
     我可怜的父亲最近要面对那么多的事情。Jacob的出走只是压弯骆驼的一根稻草而已。他几乎全是在担心我,他那才刚刚成年的女儿,几天后就要成为别人的妻子了。
     
     我在细雨中慢慢的穿行着,回忆起那个我们告诉他的夜晚……
     
     当听到查理的巡逻车的声音宣告了他的到家,我手指上的戒指顿时沉重万分。我恨不能把左手藏在口袋里,或者把手垫在身下,但是Edward冷静、坚定的抓着我的手,至于最中央。
     
     “不要再忐忑了,Bella。你又不是要去自首一项谋杀罪。”
     
     “你说起来容易。”
     
     听着我父亲的靴子敲击着步道的沉重脚步声,听着钥匙插入早已打开的门内所发出的金属格嗒声,心惊肉跳。这些声音让我体会到那部恐怖电影中,受害者意识到忘了锁上门闩的那种绝望心情。
     
     “冷静下来,Bella。”听到了我心跳加速,Edward在我耳边低语道。
     
     门猛得撞上墙壁,我惊得向后一缩,仿佛中了泰瑟枪(发射一束带电镖箭使人暂时不能动弹的一种武器)。
     
     “晚上好,查理。” Edward招呼道,非常轻松。
     
     “不!”我小声地i。
     
     “怎么了?” Edward低声回应。
     
     “等他把他的枪先挂起来!”
     
     Edward轻笑一声,另一只手抚过棕铜色的乱发。
     
     查理来到转角处,依然穿着制服,依然武装着,瞥见我们俩并排坐在双人沙发上时,他努力不让自己做出鬼脸。近来,他已经努力让自己更多的喜爱Edward。当然,眼下的举动立刻终结了他之前的努力。
     
     “Hey,孩子们。怎么了?”
     
     “我们想要和你谈谈,” Edward开口了,十分淡定。“我们有些好消息。”
     
     查理的表情从不自然的友好态度旋即转为了非善意的狐疑。
     
     “好消息?” 查理吼了起来,直直得看向我。
     
     “坐下来,爸爸。”
     
     他扬了扬一边的眉毛,盯着我看了足有5秒钟,然后重重地走向躺椅,坐在了椅子的边缘上,背绷得笔直。
     
     “不要激动,爸爸,”一阵沉寂之后我终于开口说道。“万事顺利。”
     
     Edward扮了个鬼脸,我知道这是对“顺利”这个词表示异议。如果是他的话,非常有可能会使用“好极了”,“完美”或者是“棒极了”这类字眼。
     
     “当然啦,Bella,当然。可既然如果万事顺利,为什么你会汗如雨下呢?”
     
     “我没出汗。”我撒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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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31 15:57:33 | 显示全部楼层
他火冒三丈的怒容让我不由向后靠去,倚着Edward,本能地用右手手背抹了一把额头,妄图毁灭证据。
     
     “你怀孕了!” 查理爆发了。“你怀孕了,是不是?”
     
     虽然这个问题是冲着我来的,此刻他却紧紧盯着Edward,我发誓我看到他把手摸到了枪上。
     
     “不,当然没有!”我想用手肘捅捅Edward,但是我知道那只换来一块淤青。我早就告诉过他人们就是会立刻联想到这个结论上去!不然一个正常人在18岁就赶着结婚的理由还能是什么?(而他的回答让我不禁睁大了眼睛,是的,爱)
     
     查理盛怒的眼神柔和了下来,我的脸色分明告诉他我说的是实话,现在他相信我了。“欧,对不起。”
     
     “我接受你的道歉。”
     
     又是一阵长长的停顿。过了片刻,我意识到每个人都在等我说些什么。我抬头看着Edward,惊慌失措。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启齿。
     
     他冲我微微一笑,抖抖肩膀,转向了我的父亲。
     
     “查理,我知道我这样做有些本末颠倒。传统的做法,我应该先征求你的意见。我并不是不尊重你,但是既然Bella已经答应了我,我也不希望在这件事上篡夺她的选择权利,所以没有问过你就向她求婚了,我恳请得到你的祝福,我们要结婚了,查理。我爱她胜过世上所有一切,多过我自己的生命,感谢奇迹,她也是那样地爱着我。你会祝福我们么?”
     
     他听上去如此确定,如此冷静。他的声音中流露出的无比自信,让我在那么一瞬间,认为获得了一种洞悉一切的能力,我可以看见,整个世界都在注视着他。另一拍心跳之后,这条消息看起来是如此意义非凡。
     
     接着我注意到查理脸部的表情,他将目光锁在了那枚戒指上。
     
     我摒住呼吸,看着他的脸色从惨白到通红,到紫红,最后成了青紫色。我站起了身——我不确定我想要做什么,也许应该采取海姆利克氏操作法(一种心肺复苏的办法)来确定他并没有窒息——但是Edward紧紧抓住我的手,用低得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嘟哝着“给他一分钟时间。”
     
     这次的沉寂持续了更长的时间。然后,渐渐地,查理的脸色一层接一层地恢复了正常。他紧紧地抿着嘴唇,眉毛皱成了纹状,我意识到这是他在“深思熟虑”时的神情。他审视着我们两个良久,我感到身边的Edward终于放松了下来。
     
     “我猜我并没有感到很吃惊,” 查理低声地嘟哝着。“知道我差不多是该要面对这类事情的时候了。”
     
     我重重地舒了一口气。
     
     “你对此确定吗?” 查理盯着我,郑重要求道。
     
     “我百分之百认定了Edward,”我立即做出了回答。
     
     “这可是要结婚诶,为什么那么着急呢?”他投向我的目光再次变得疑惑起来。
     
     这样着急完全是出于我讨厌每过一天我就朝19岁又迈近一步,而Edward却在历经了90年后依然停滞于他那完美的17岁。婚姻并不只是出于这一理由的迫使,也是履行日益临近的将我从一个凡人改变成永生不死的约定的必要条件,这个谨慎、复杂的约定是Edward和我最终确立下来的。  
     
     而这些事情都是我无法向查理解释的。  
     
     “我们这个秋天就要一起去达特茅斯了,查理” Edward提醒他。“我想要把这件事情依照正确的方式,处理妥帖。我从小到大就是被这样教育的。”说着耸了耸肩。
     
     他并没有言过其实;对于一战时期的人们来说这可是件大事。
     
     查理的嘴歪到一边。试图寻找一个可以辩驳的切入点,但是他又能够说什么呢?要不你们先同居?他可是一个父亲啊,他的双手交叉在了一起。
     
     “就知道这一天会来的,”他对自己咕哝说,眉头紧蹙。接着,突然,他的表情变得舒展但是茫然。
     
     “爸爸?”我焦急地问道。我看向Edward,他正看着查理。同样,我也无法读出他的表情。
     
     “哈!” 查理爆发出一阵笑声,我吓得跌回座位。“哈,哈,哈!”
     
     查理又发出了两次同样的笑声,我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他的身体都在颤抖。
     
     我看着Edward希望能得到解释,但是Edward紧紧地咬着嘴唇,好像在努力克制自己不笑出来。
     
     “好吧,就这样,” 查理差点没笑背过气去。“结婚吧。”另一阵笑声引发的颤栗再次传边全身。“但是……”
     
     “但是什么?”我追问道。
     
     “但是你们必须要告诉你母亲!我不会对蕾妮说一个字!全部都要你们告诉她!”又是一阵狂笑。
     
     当我的手握上门的球形把手时,我迟疑了一下,不自觉地微微一笑。当然,那个时候,查理确实吓到我了。终极的宿命:告诉蕾妮。在她的黑名单上,早婚可能比活烹小狗更罪孽深重。
     
     谁能料想到她的反应呢?我不能。查理当然也不能。Alice也许可以,但是我没有想过要问她。
     
     在我结结巴巴的告诉她我要和Edward结婚了的消息之后。“嗯,Bella,” 蕾妮说出了让我最为意想不到的话:“我有点生气你竟然隔了那么久才告诉我。机票只会变得越来越贵,天哪,”她焦躁起来。“你难道就没为菲尔准备一个角色么?他如果没办法穿小礼服来的话,会把一切都弄糟的。”
     
     “等等,妈妈。”我还处于震惊中。“你所谓的‘隔了那么久’是什么意思?我才订……”——我连“订婚”这个单词都说不清楚了——“事情,你知道,都是今天才定下来的。”
     
     “今天?真的?那太令人意外了。我还估摸着……”
     
     “你还以为什么?你什么时候有这种想法的?”
     
     “嗯,当你们四月份来看我的时候,事情看上去好像都已经定下来了,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你并不难懂,亲爱的。不过我什么都没有说,因为我知道这不会有任何帮助。你像极了查理。”她叹了口气,接着说。“一旦你下定了决心,就没有道理可言了。查理就是这个样子的,当然,你们也总是受制于你们的决定。”
     
     最后她又补充了一句话,这句话我做梦都没指望会从我母亲的口中听到。
     
     “你不会跟我犯同样的错误,Bella。你听上去好像在害怕犯傻,我猜你准是因为怕我。”她咯咯地笑了起来。“你很介意我的想法。我也知道我过去曾说过很多愚蠢婚姻的论调——现在也没打算把它们收回去——但是你要了解那些只是针对我而言的。你又是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个体。你也会犯下只属于你的错误,我也相信在你的人生中会有懊悔。但是信守承诺你从来都不会有问题,亲爱的。你甚至比一些我认识的四十岁的人都做得出色。” 蕾妮又笑了笑说。“我的小大人。非常幸运的,你似乎找到了另一个守旧的伴侣。”
     
     “你没有……生气?你不认为我犯了个弥天大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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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31 15:57:51 | 显示全部楼层
     “嗯,当然,我希望你还能再等几年。我是说,我已经老得可以做人岳母了么?别回答我。但是这不是我的事。这是关于你的。你现在幸福吗?”
     
     “我不知道。我感觉我现在已经灵魂出鞘了。”
     
     蕾妮轻笑了声。“他是不是能让你幸福,Bella?”
     
     “是的,但是……”
     
     “你会不会还想要选择其他人?”
     
     “不,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你难道不是想说我听上去就跟其他青少年一样头脑发热?”
     
     “你已经不是青少年了,亲爱的。你知道什么对你来说是最好的。”
     
     在过去的几周时间内,蕾妮令人意想不到得投入到婚礼计划中。她每天要花上好几小时和Edward的母亲埃斯梅打电话。亲家间气氛无比融洽。蕾妮非常崇拜埃斯梅,不过我极其怀疑任何人对我那位可爱的准婆婆都会这样相处的。
     
     这可真让我省了不少心。Edward的家人和我的家人共同策划着婚礼,我完全什么都不需要去做或者绞尽脑汁。  
     
     查理很恼怒,当然万幸的是这火并不是冲着我发的。蕾妮才是他认为的叛徒。他本指望她可以扮个红脸,可是当他最后的恐吓,告诉妈妈,这一招都已经完全落空时,现在他还能做什么呢。什么都不能,他知道的。所以他闷闷不乐地在屋子里转悠,絮絮叨叨地咕哝着这个世界上谁都不可以相信之类的话。
     
     “爸爸?”我推开前门叫唤道。“我回来了。”
     
     “别动,Bella, 就呆在那里。”
     
     “呃?”我问道,条件反射地停在那里。
     
     “一会会儿就好。Alice,你难倒我了。”
     
     Alice?
     
     “抱歉,查理,” 是Alice悦耳动听的声音。“这样如何?”
     
     “我觉得我在出血。”
     
     “你很好。没有伤到你的皮肤,相信我。”
     
     “怎么回事?”我喊道,在门口踌躇。
     
     “再30秒,求你了,Bella,” Alice对我说。“你的耐心会有回报的。”
     
     “嗯哼,” 查理跟着哼哼。
     
     我用脚打着拍子,数着每一下。在数到30之前,Alice就说,“好了,Bella,进来吧!”
     
     小心翼翼地绕过了拐角,进到我的房间。
     
     “欧,”我怪叫了一声。“哇。爸爸。你看起来有点……”
     
     “很傻?” 查理打断了我。
     
     “我在想你看上去彬彬有礼。”
     
     查理的脸唰得红了。Alice挽起他的胳膊,拽着他原地转了个圈以展示他那件浅灰色的无尾夜礼服。
     
     “行了,到此为止吧,Alice,我看起来像个傻瓜。”
     
     “从来没有人在经我打造后还会看起来像傻瓜的。”
     
     “她是对的,爸爸。你看起来棒极了!Alice你来有什么事?”
     
     Alice睁大了眼睛。“来最后检查一遍服装。为你们两个。”
     
     查理有生以来第一次显得如此儒雅,我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开,沙发上小心摆放着的一个令人惊艳的白色礼服袋子吸引了我的注意。
     
     “啊哈。”
     
     “快去你的快乐小屋,Bella。不会花上很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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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31 15:58:2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我跌跌撞撞上了楼,进到我的房间,当中他们俩再也没有发过声音。我脱下衣服,直到只剩内衣,然后直直地伸出双臂。
     
     “你看上去好像我要拿竹签插进你的指甲里,” Alice一边嘀嘀咕咕的,一边随我进了房间。
     
     我没有怎么注意她,我已经在我的快乐小屋里了。
     
     在我的快乐小屋里,所有的新婚布置都已经张罗妥当。Behind me. Already repressed and forgotten.(纠结了半天,还是没翻出来,反省)
     
     (在这里)就我们两个人,Edward和我。整个房间的布置变化丰富,让人目不暇接——包罗万象,从雾蒙蒙的森林到厚重的云彩——从城市到北极彻夜——因为Edward对于蜜月地点仍然对我保密之中,想要给我个惊喜。但是我对地点倒不是特别关心。
     
     只要Edward和我在一起,我就有信心充分履行我俩的约定。我就要嫁给他了,这才是重中之重。所以我会接受他所有奢侈的礼物,虽然不情愿,也会在这个秋天去上达特茅斯大学。现在该轮到他了。
     
     在他把我变成吸血鬼之前,这是他做出的极大妥协,他有另一项约定需要履行。
     
     Edward对于我行将要放弃的人类活动表现出过分的忧虑,他不希望我错过这些经验。大部分——比如舞会——对我来说显得尤为愚蠢。我只担心会错过一项人类的体验,关于这一项他总是希望我能忘得一干二净。
     
     事情就是这样。当我不再是人类后,我会变成什么样子,对此我知之甚少。我曾直接目睹过新生的吸血鬼,我也曾听过我未来家族成员中的每个人在初期那些野蛮的故事。在好几年中,我最大的性格特征将会是饥渴,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本来的我。即使我可以控制住我自己,我的感受也会和现在完全不同。
     
     人性……和炙烈的爱。
     
     在我交出我那温暖,脆弱,充满激素的躯体,来换取某些美丽、强壮……和未知。我想和Edward渡一个真正意义上的蜜月。并且,他也愿意尝试,尽管他还害怕这会置我于危险之中。
     
     我只是模模糊糊的意识到Alice和皮肤上柔滑的缎子。我不介意在这一刻,全小镇都在谈论着我。我不在乎近在眼前的公开亮相;我不担心在行进的时候被绊倒或是在错误的时刻笑出声来,抑或是年纪太轻,或者来宾太出挑,甚至我好朋友的座位上空无一人。
     
     我只要和Edward在一起,在我的快乐小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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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31 15:58:38 | 显示全部楼层

     
     2.长夜
     
     “我想死你了。”
     
     “我可以不走的,我可以留下。”
     
     “不。”
     
     漫长的寂静中,只能听到我剧烈狂乱的心跳声,我们两个紊乱的气息声,以及我们的双唇同步运动的细碎摩擦声。
     
     有些时候我很容易忘掉我正在和一个吸血鬼接吻。并不仅仅因为他看上去跟普通人一样——我从没有片刻怀疑过在我怀里的,于其是人类更不如说是天使——并且当他的双唇抵上我的唇瓣、我的脸颊、我的喉咙时,什么都不会发生。他曾经断言,他已经成功克制住了我的血对他的诱惑,差点失去我的念头帮助他克服了欲望。但是我知道我的血仍然会造成他的痛苦——他的喉咙在燃烧,就像吸入了火焰。
     
     我睁开双眼,发现他也有同样的动作,凝视着我的脸庞。完全没有理由会让他这样注视着我,好像我是他好不容易获得的奖赏而不是一个侥幸的幸运儿。
     
     有那么一小会儿,我们就这样对视着;他金色的眼眸是如此的深邃让我仿佛可以直接看到他的灵魂。他是有灵魂的,虽然这样的想法有点傻气,也即是他是一个吸血鬼,我对此从来都深信不疑。他有世界上最美丽的灵魂,这种美甚至超越了他聪慧的头脑,他无暇的脸庞,他耀眼的身体,盖过一切。
     
     他回望着我,好像他也看穿了我的灵魂,他也喜爱着他所看到的。
     
     他可以看穿任何一个人的心思,却无法读取我的。天知道为什么——大脑某个奇怪的故障让我可以屏蔽所有吸血鬼欲加之在我身上的超能力,或者是令人害怕的东西。(只有我的精神层面是具有抵抗力的。我的肉体对Edward这一能力类型以外的其它类型的吸血鬼能力,仍然会做出反应。)但是我依然感激这小小的失灵,可以将我的思想对外保密。否则,我就可能窘不堪言了。
     
     我又一次拉近了他的脸。“我完全可以留下来,”他低声呢喃道。
     
     “不,不,这是你最后的单身派对了,你应该要去的。”
     
     说是这样说,可是我的我右手手指还牢牢地揪着他的棕发,左手将他的背和我的贴得更紧了。他冰冷的手抚摸过我的脸。
     
     “单身派对是为那些哀叹自己单身岁月的终结的可怜虫们安排的。而我却是迫不及待想让它早一些结束,所以没有关系的。”
     
     “那倒是。”我抵着他冰冷的喉咙喘着气。
     
     在我欢乐小屋的生活即将划上句号。查理浑然不知得睡在他的屋子里,所以我们跟独处没有什么分别。我们尽可能地相拥着,蜷曲在我那张小床上,厚重的阿富汗毛毯把我裹得像枚粽子。我恨我还需要毛毯,因为如果我的牙齿开始打架,多少会破坏这浪漫的气氛。如果在8月份的天还发烧的话也会引起查理的注意……
     
     起码,如果当我需要被裹起来的时候,Edward的衬衫也差不多是在地上了。他雪白、冰冷、如大理石般光滑的身体,我每一次见到都忍不住惊叹。眼下我的手正滑过他坚硬如石的胸膛,抚摸他平坦的腹部,啧啧称奇。一股轻微的颤栗传遍他全身,他的唇又一次贴了上来。小心翼翼地,我用舌尖扫过他光滑如镜的嘴唇。他叹了口气,冰冷香甜的气息拂面而来。
     
     他开始把我推开——每次当他觉得事情快要变得失控时,他本能地会做出这种反应,也是他每次及其想要将某件事进行下去时的条件反射。Edward花了大部分的时间来拒绝任何形式的肉体上的满足感。我知道要他现在改变这一习惯是多么艰难。
     
     “等等,”我说着,一边按住他的肩膀一边把自己向他贴得更近了。腾出一条腿,环到了他的腰上。“熟能生巧。”
     
     他轻笑了一声。“嗯,在这一点上我们已经非常接近完美了,不是吗?你过去一个月里有怎么睡过吗?”
     
     “但是我们只是演练了脱衣服,”我提醒他,“而且我们也只练习了几个特定的环节。是时候玩点冒险的了。”
     
     我原以为他会笑的,结果他什么都没回答,突如其来的压力让他的身体一动不动。眼中的金色也渐渐凝固成了固体。
     
     我又想了想我前面说的话,知道他从里面听出来我的潜台词。
     
     “Bella……,”他小声地说。
     
     “不要再说了,”我说。“约定就是约定。”
     
     “我不知道。当你和我亲热的时候,我很难集中思想。我,我无法好好思考。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会伤到你的。”
     
     “我会没事的。”
     
     “Bella……”
     
     “嘘!”再次吻上他的唇,安抚他的痛苦。我早就知道了,在我嫁给他之前,他是不会打破约定的。
     
     他回吻了我好一会儿,但是我能感觉他没有之前那么投入了。担心,总是在担心。如果有一天他不需要再为我担心该有多么好啊。那么他可以用剩下的时间做些什么呢?他应该会发掘一个新的爱好吧。
     
     “你的脚怎么样?”他问道。(另一层意思,你有把握吗?)
     
     知道他话中有话,我回答说,“很暖和。”(另一层意思,非常确定。Bella和Edward在玩双关。)
     
     “真的?要不要再考虑一下?你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
     
     “你是不是想扔下我?”
     
     他笑了。“只是想确定一下。我不想你去做你还不确定的事情。”
     
     “我认定了你。其他的我都可以忍下来。”
     
     他犹豫了一下,我想我是不是又做错了什么。
     
     “你可以吗?”他静静地问我。“我不是指结婚——这点我对你非常有信心,即使你有些不安——但是接下来……蕾妮怎么办,查理怎么办?”
     
     我叹了口气。“我会想他们的。”更糟的是他们会想我的,但是我不打算给他借口。
     
     “安吉拉,本,杰西卡,迈克呢。”
     
     “我也会想我的朋友的。”我在黑暗中微微一笑。“尤其是迈克。啊迈克!我该怎么办呢?”
     
     他低吼了一声。
     
     我笑了不过马上严肃起来。“Edward,我们已经讨论过一遍又一遍了。我知道这会很困难,但是这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你,我想要永远地拥有你。对我来说一生的时间远远都不够。”
     
     “永远地停留在18岁,”他低声轻语。
     
     “这可是每个女人的梦想,”我调侃地回答。
     
     “不再改变……不再前进。”
     
     “什么意思?”
     
     他慢慢地开口回答我。“你还记不记得当我去告诉查理我们结婚的事吗?他认为你是……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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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31 15:58:54 | 显示全部楼层

     “他还想朝你开枪呢,”我笑着揣测。“就承认吧——有那么一刻,他真的有这样想过。”
     
     他没有出声。
     
     “什么,Edward?”
     
     “我只是想……是的,我只是希望他想的是对的。”
     
     “嗨,”我终于领悟到了。
     
     “有很多其他的可能解释他可以去猜想的。我们也确实可以有这种可能的。我痛恨把它剥夺走。”
     
     长达一分钟的沉默。“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你又怎么能知道呢,Bella?看看我的母亲,看看我的姐姐,这种牺牲,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么简单。”
     
     “埃斯梅和Rosalie都熬过来了。如果以后会有这个问题的话,我们可以借鉴埃斯梅的做法,我们可以领养。”
     
     他叹了口气,接着他的声音里透着恼怒。“这是不对的。我不想让你为我牺牲掉什么。我想要为你付出而不是剥夺。我不想偷走你的未来。如果我是人类的话……”
     
     我用手捂住他的嘴。“你就是我的未来。不要再说了,不准无精打采的,不然我就叫你的好兄弟来接你走。或许你会需要一个单身派对的。”
     
     “对不起。我有无精打采吗?一定是因为紧张。”
     
     “你怕自己会做不好?”
     
     “完全不会。我已经等了一个世纪来迎娶你,斯旺小姐。我实在等不及婚礼了……”他突然打断了自己的话。“欧,看在爱情的份上,真是太糟糕了!”
     
     “出什么事了么?”
     
     他咬牙切齿地说。“你不需要去叫我的兄弟。很Emmet和贾斯珀没打算今晚放过我。”
     
     我一下子把他抓得更紧了,不过下一秒我就松了手。我根本没有一点可能性可以赢得和Emmet的拔河大战。“玩得开心点。”
     
     窗外传来一种尖锐刺耳的声音——有人诚心用他们坚硬如钢铁的手指甲划过玻璃,想要制造一种恐怖气氛,这种让人把耳朵捂起来,鸡皮疙瘩一地的声音,使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如果你不把Edward送出来,”是Emmet,仍然隐匿于夜色之中,发出威胁的嘘声,“我们会进来追他的!”
     
     “走吧,”我笑着说。“趁他们还没毁了我的房子。”
     
     Edward睁了睁他的眼睛,接着只一个平滑的动作他就下了床,又动了一下,他已经穿好了衬衫。他俯下身来亲吻我的前额。
     
     “去睡吧。明天可是你的大日子。”
     
     “谢谢!这句话一定能帮我放松下来。”
     
     “那么圣坛前见了。”
     
     “我会是那个穿着白衣的人。”如此出色的掩饰,连我自己都笑了。
     
     他笑了笑,说,“非常确定,”接着他突然将身体弓起来,全身肌肉像弹簧般一圈圈鼓起。他就这样消失了——他将自己投出窗外的动作是如此迅捷,以至于我的肉眼都跟不上。
     
     窗外传来一阵闷响,我听到了Emmet的咒骂声。
     
     “你们最好别让他迟到了,”我小声嘀咕,我知道他们能听见。
     
     贾斯珀的脸隐约闪现在窗后,他蜜色的头发在透过云层透出的月光下银光闪闪。
     
     “别担心,Bella。我们会提前很久就把他带回家的。”
     
     我突然感到非常平静,我的不安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就像Alice可以神奇地精准地预见未来一般,贾斯珀也有他独特的天赋。贾斯珀的手段是控制心情,而不是预见未来,让人无法抗拒他想让你感受到的心情。
     
     我笨拙地站着,仍然裹着我的毛毯。“贾斯珀,吸血鬼通常在单身派对上做些什么呢?不会带他去什么脱衣舞酒会吗?”
     
     “什么都别告诉她!” Emmet的低吼从下面传来。又一记闷响,和Edward恬淡的笑声。
     
     “放轻松,”我照着贾斯珀说的做了。“我们卡伦有我们自己的习俗。就几只山狮和一对灰熊。就比普通的夜间打猎多那么一点。”
     
     我怀疑自己会不会有一天也为“素食主义”吸血鬼的食谱感到骑士般的夸耀。
     
     “谢谢,贾斯珀。”
     
     他朝我眨了眨眼睛,跳出了我的视线。
     
     窗外一片寂静,只有查理的低沉的鼾声隔墙而来。
     
     我趴着躺倒在枕头上,困了。我小小屋子的墙壁因为月光的照射显得惨白,我就这样盯着墙壁看着,眼皮渐渐沉重起来。
     
     这是我在我房间中度过的最后一夜啊,我作为伊莎Bella 斯旺的最后一夜啊。明天晚上,我就是Bella 卡伦了。
     
     虽然这场婚礼也可以说是这项契约,让我不安得犹如芒刺在背,我仍必须承认我喜欢那样的称呼。
     
     有那么一会儿我让我的心智漫无目的地神游,希望进入睡眠。但是过了一会儿我发现我更紧张了,焦虑感又不知不觉地抓住我的胃,将它绞成了一个不舒服的姿势。没有Edward在,这张床似乎过于柔软,过于温暖了。贾斯珀已经远离,带走了所有的平和、放松的心情。
     
     明天是漫长的一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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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31 15:59:1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意识到我所有的惧怕都是那么愚蠢——我必须自己去克服。注意力是人生中不可避免的一部分。我总不能把他们和其他混在一起。确实,我有着一些特定的担忧。
     
     首先就是婚纱的裙裾。Alice已经非常明显地让婚纱的艺术设计感压倒了实用性。拖着裙裾,穿着高跟鞋踏下卡伦家的楼梯似乎是不可能的。早知道我应该先练习一下的。
     
     接下来是来宾名单。
     
     坦妮亚家族,德奈利部族,会在典礼开始之前就到达。
     
     让坦妮亚一家和来自奎鲁特保留地的Jacob的父亲以及奎鲁特一家同处一室确实有些敏感。德奈利一族并不对狼人感冒。事实上,坦妮亚的姐姐印尼娅甚至不会出席典礼。她对狼人们杀死她的朋友劳伦特t这一血海深仇耿耿于怀(是他先要杀了我的)。出于这种介怀,德奈利部族在Edward全家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抛弃了他们。反而和不太可能的奎鲁特地区的狼人们联手,才化解了一群来势汹汹的新生吸血鬼的攻击,救了我们大家的命。
     
     Edward向我保证,让德奈利部族和奎鲁特部族挨那么近不会有危险。坦妮亚一家——包括印尼娅——对于之前的不作为感到非常歉疚。和狼人的休战协定只是他们为他们所欠的情付出的小小代价,他们也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这才是个大问题,当然也可以说是个小问题:我卑微的自信心。
     
     我之前从未见过坦妮亚,但是从我角度来说我可以肯定的是和她见面并不是见愉快的事。很久以前,可能在我还没出生的时候,她想要勾引Edward——并不是我想要责怪她或者任何想要占有Edward的人。况且她还美貌过人,光彩出众。要不是Edward非常肯定地,不可思议地,青睐于我,我不可能有机会去和她做比较。
     
     我曾为此满腹牢骚,直到Edward让我感到惭愧,他太了解我的弱点了。
     
     “我们是他们可以组成家庭的最亲近的同类,Bella,”他提醒我。“他们仍然像是个孤儿,你要知道,即使经历了那么漫长的岁月。”
     
     所以我只能勉强赞成,收起我的不悦。
     
     坦妮亚现在有个庞大的家庭,几乎和卡伦家的一样大了。一共有5名成员:坦妮亚,凯特, 和印尼娅,他们加入了卡门和伊莱扎,就跟Alice和贾斯珀当初加入卡伦家的原因差不多,比起普通吸血鬼,他们都有着想要生活得更富有同情心。
     
     虽然坦妮亚和她姐姐仍然单身,但所有的配对都仍处于哀痛期。因为很久以前,他们也是有个母亲的。
     
     即使经过千年时间,我仍可以想象失去所留下的空洞;我尝试着想象如果卡伦家如果没有了他们的创造者,他们的中心,他们的守护者,他们的父亲——Carlisle。我无法想象这幅画面。
     
     在某个我在卡伦家逗留到很晚的夜里,Carlisle向我诉说了坦妮亚的过去。
     
     我尽可能多得去了解,来为我所选择的将来做好充分的准备。有许多警世传说就是为了证明一条我在加入吸血鬼世界后必须牢记的铁律,坦妮亚母亲的故事就是其中一个前车之鉴。就这么一条规则——这条法律可以应用于上千种不同的实际情况——那就是:严守秘密。
     
     保守秘密可以有许多种方式——像卡伦家一样低调地生活着,在人们怀疑他们并不会老去之前就搬走。或者完全和人类划清界限,就像詹姆斯和维多利亚这样游牧地生活,当然觅食期间除外,目前贾斯珀的朋友, 彼得和卡罗特仍然这样生活着。这意味着控制每一个你所创造出的新吸血鬼,当贾斯珀和玛利亚生活在一起时他做到了这一点,但是维多利亚却失败了。
     
     这也意味着不要想当然地创造一些东西,因为有些被创造出来的东西你无法控制。
     
     “我并不知道坦妮亚母亲的名字,” Carlisle坦诚说,一回忆起坦妮亚的悲痛,他金色的双眼和头发都蒙上一层忧伤的色彩。“只要能够避免,他们从来都不提起她,也从来都不主动想起她。”
     
     “这个创造了坦妮亚, 凯特和印尼娅的女人,我相信她是爱她们的。这是在我出生的许多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人类的世界流行了一场瘟疫,带来这场瘟疫的正是吸血鬼小孩。”
     
     “我实在无法理解那些古老的吸血鬼们都在想什么,他们把几乎还是婴儿的人类变成了吸血鬼。”
     
     当我在脑海中描绘Carlisle所说的画面时,胆汁似乎都涌上了喉咙,我只得把他们有吞了回去。
     
     “他们非常漂亮,”在看到我的反应后,Carlisle迅速解释了下去。“那么得招人喜爱,那么得迷人,你简直无法想象。你能做的就是靠近他们,爱护他们,这是本能的反应。”
     
     “但是他们是无法学习的。他们在各方面都停留在了被创造时所达到的发展水平。脸上挂着酒窝,咿呀学语的两岁小孩,发起脾气来可以毁灭半个村庄。如果他们饿了,他们就会觅食,没有任何的警告可以让他们停下来。人们见到他们,故事就这样周而复始,恐惧如同燎原的野火蔓延开来……”
     
     “坦妮亚的母亲就创造了这样一个小孩。就像对其他古老的吸血鬼一样,我无法理解她的动机。”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自然而然的,沃尔图里族就开始干预了进来。”
     
     每次听到这个名字,我都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毫无疑问,这群在意大利的统治领域中具有皇权的传奇吸血鬼们是这个故事的重点。没有惩罚就没有法律,没有执行也就没有惩罚。古老的阿罗, 凯厄斯和Marcus执掌了沃尔图里的法律;我曾见过他们一次,在那次意外的遭遇中,我觉得阿罗凭借他强大的读心术成为了真正的领袖,只要他一个触碰就能知道你脑海中曾闪现过的任何一个念头。
     
     “沃尔图里在自己的地盘Volterra以及全世界各地都研究过吸血鬼小孩。凯厄斯认定这些小孩无法保护我们的秘密,所以他们应该被毁灭。”
     
     “我告诉过你他们是那样地可爱。大批吸血鬼集结起来拼死抵抗就是为了保护这些孩子,而他们也被毫不留情地残杀了。这场屠杀并没有(美国)南部那场战争波及范围那么广,在某些方面甚至更具毁灭性。长期建立的族群,旧时的传统,朋友……很多都已经没了。最后这场肃清终于结束了。吸血鬼小孩也不被允许提起,成了一个禁语。”
     
     “当我和沃尔图里族一起生活时,我遇到了两个吸血鬼小孩,所以我立刻知道了他们对此仍感兴趣。阿罗在那场他引发的灾难结束后许多年仍在研究那些小孩。你知道他那刨根问底的古怪脾气;他希望他们是可以被驯服的。但是到最后,结果不言自明,吸血鬼小孩是不被允许的存在。”
     
     我差点都已经忘了德奈利族姐妹的母亲,直到故事又转回到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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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31 15:59:26 | 显示全部楼层

   
     “无法准确说明坦妮亚的母亲发生了什么,” Carlisle接着往下说。“坦妮亚, 凯特和印尼娅完全被蒙在鼓里,直到那一天沃尔图里族来到她们身边,她们的母亲和她非法创造的生物已经成了阶下囚。正是这样的无知才救了坦妮亚和她姐妹们的命。阿罗通过触摸看到了他们完全的不知情,所以免于和她们母亲一起接受处罚。”
     
     “她们中没人见过那个男孩,甚至想见他的存在,直到那天她们看到他在他母亲的臂腕中被焚毁。我只能猜测,她们的母亲不让她们知道这个秘密就是为了保护她们免遭这个意料之中的后果。但是为什么当初她要创造他?他是谁?他对她到底有多重要以至于她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坦妮亚和其他人从来没有就任何一个问题得到过答案。但是她们无法否认他们母亲的罪行,我也不认为她们真的会原谅她。”
     
     “即使阿罗通过接触信誓旦旦地保证坦妮亚, 凯特和印尼娅是无辜的,凯厄斯却希望他们也被处于火刑,连坐罪。她们很幸运,那天阿罗正好大发慈悲。坦妮亚和她的姐妹们被赦免了,却带着一颗永远无法复原的心和对这条铁律的绝对尊敬离开了。”
     
     我不确定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场回忆变成了一个梦境。上一秒我还看着Carlisle,听着他叙述回忆,下一秒我就看到了灰色荒芜的土地,闻到了空气中火焰焚烧的浓烈气味。在那里我并不是一个人。
     
     在中央有一群人,都笼罩在灰色的斗篷下,他们只可能是沃尔图里一族。我害怕极了,我没有遵守上次会面所下达的命令,我仍是人类。但是我知道,就像我时常在梦境中看到他们一样,他们看不见我。
     
     大量的烟雾向我涌来。我闻出了空气中的香甜气味,不敢太靠近去检视那些尸体堆成小山。我不愿意去看那些已经被处决了的吸血鬼的脸,一半是出于害怕在还在阴燃的柴堆中认出谁来。
     
     沃尔图里的战士们以某样物体也可能是某个人为中心站成一圈,我能听见他们焦虑不安地低声交谈着。我挤向了这些披着斗篷的人群,梦境迫使我要去看看他们正在紧张审视的人或物。小心地穿过两名正在发出嘘声的守卫,在一个小土堆的顶部,终于见到了他们正在争论不休的对象。
     
     就像Carlisle所描述的,他是那么美丽,那么惹人怜爱。这个男孩依旧在蹒跚学步,也许只有两岁的样子。亮棕色的卷发勾勒出他天使般的脸庞,以及圆鼓鼓的双颊和饱满的嘴唇。他不住地颤抖着,害怕得双眼紧闭,不敢去看即将到来的死亡。
     
     一股强烈的冲动想要我上前救下这名可爱,极度受惊的孩子,对我来说什么沃尔图里的肃清屠杀,都无所谓了。我推开他们冲了进去,才不管他们是不是意识到我的出现。推开了几个人后,我奋力冲到了这个男孩身边。
     
     一个踉跄,让我终于停下来看清了这个男孩所坐着的土丘。不是泥土也不是石头,而是成堆的人类尸体,干瘪而毫无生气。来不及了,我看到了那些脸。我都认识——安吉拉, 本, 杰西卡, 迈克……而被这个可爱的男孩直接坐在身下的尸体,则是我父亲和我母亲的。
     
     这时,这个孩子睁开了他明亮,血红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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