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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31 12:5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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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我决定去那里见詹姆斯以前,她不会在那间镜屋里看到我和他在一起。我试图不去思考她看到的到底是什么。我不想让自己的恐惧惊动贾斯帕,让他起疑心。无论如何,在爱丽丝看见了那些以后,他们会比平常更细心两倍地监视着我。这将会让我的一切努力成为不可能。
我们到了机场。幸运之神站在了我这边,或许这只是因为赔率比较高。(or maybe it was just good odds。。。)爱德华的飞机要在四个小时以后才会降落,那个航班将停靠在最大的那个候机楼里,而那时正是最多航班降落的时候——当然,他的飞机会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降落并不令人惊讶。但这正是我所需要的那座航空楼:最大的,最容易让人迷路的那一座,而候机楼三层的那道门将是我唯一的机会。(terminal。。。所谓幸福终点站,绝命终结站,其实都是指terminal,候机楼。。。这个认识让我有如醍醐灌顶。。。)
我们把车停在了那个巨大的停车楼的四层。我负责带路,因为我曾来过这里,所以比他们更熟悉周围的环境。我们坐电梯到了三层,那里是乘客办理行李托运的地方。(unloaded。。。我觉得托运行李的解释比办理登机手续更像些。。。)有很长一段时间,爱丽丝和贾斯帕都在看着即将起飞的航班办理登机手续的情景。我能听到他们在讨论着纽约,亚特兰大和芝加哥的优点和缺点。我从没见过那些地方。我再也不会有机会见到的地方。
我在焦急地等待着合适的时机,我的脚不听使唤地打着拍子。我们坐在金属探测器旁的一排排椅子上,贾斯帕和爱丽丝假装在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实际上却是在监视着我。这真让人绝望。我应该跑吗?他们敢在这样的公共场合阻止我吗?又或者他们只会跟着我。
我把那封尚未署名的信封从钱包里拿出来,放到爱丽丝那只黑色的皮包上。她看着我。
“我的信。”我说道。她点了点头,把那封信收到皮包最外面的夹层里。他很快就会看到它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爱德华的到来越来越近了。这实在是件惊人的事,我体内的每一个细胞似乎都知道他就要到来,都渴望着他的到来。这让事情变得很棘手。我发现自己试图想出留下来的借口,想要先看他一眼,再脱身而去。但我知道,只要我有任何机会脱身,这一切就不可能发生。
爱丽丝几次提出要陪我去吃早餐。再等会儿,我告诉她,我还不饿。
我盯着到达航班布告屏,看着一个又一个航班准时抵达。从西雅图飞来的航班越来越靠近布告屏的顶端了。
然后,当我还剩下三十分钟可以脱身的时候,屏幕上的数字变了。他的航班提前十分钟到达。我没时间了。
“我想我现在需要吃点东西了。”我迅速说道。
爱丽丝站起来。“我和你一起去。”
“你介意让贾斯帕陪我吗?”我问道。“我觉得有点……”我没把句子说完。我眼里的狂乱已足以表达我没有说出的一切。
贾斯帕站了起来。爱丽丝的眼里写满了困惑,但令我宽慰的是,我看到她眼里并没有怀疑的痕迹。她一定把自己所预见的改变归咎于追随者的某种阴谋,根本没想到是我的背叛。
贾斯帕沉默地走在我身旁,他的手轻轻点着我的背,就好像他在给我领路一样。我假装对最先遇到的那几家机场咖啡屋毫无兴趣,我的脑子在搜寻着我真正想要的某物。然后,我找到了,就在拐角处那里,在爱丽丝锐利的目光所及范围之外:三层女化妆间。
“你介意吗?”当我们走过那间化妆间前时,我问贾斯帕。“我只占用一点点时间。”
“我会在这里等着。”他说道。
身后的门刚刚关上,我立刻狂奔起来。我还记得,上次我曾在这个化妆间里迷路,因为这里有两个出口。
出了远处的那个门,只需再冲刺一小段路就能到达电梯。如果贾斯帕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待在那里等着的话,他绝对不会看见我(I'd never be in his line of sight)。当我奔跑的时候,我没有回头张望。这是我唯一的几乎,即使他看见我了,我也得继续跑。人们都在盯着我看,但我不去理会他们。拐过拐角,电梯正在那里等着,我夺路狂奔,把手伸进那架载满了人的下行电梯即将关闭的门里。我用力挤进那群愤怒的乘客里,看了一眼按钮板,想知道一层的按钮是否已经被按下了。那个按钮已经亮了起来,电梯门关上了。
一等电梯门打开,我又挤了出去,身后传来一阵恼怒的喃喃低语声。当我从自动扶梯上穿过安保岗时,我放慢了速度。当出口出现在眼前时(出口在望时),我又狂奔起来。我已经来不及细想贾斯帕是否正在找我了。
如果他循着我的味道跟着我时,我就只剩下几秒钟的时间了。我冲向自动门,因为它们打开地太慢,我还差点撞到了玻璃上。
在拥挤的马路旁,我一辆的士都没看见。
我没时间了。爱丽丝和贾斯帕就要知道我的逃跑了,或者,他们已经知道了。只需一下心跳的时间他们就能找到我。
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一辆去往机场宾馆的穿梭巴士刚刚关上门。(Hyatt,我居然差点翻成了海厄特。。。我还以为是地名。。。)
"等一下!"我大喊着跑过去,一路冲着司机招手。
"这是去往机场宾馆的穿梭巴士。"司机用困惑的声音说着,打开了门。
"是的,"我怒气冲冲地说道。"这正是我要去的地方。"我赶忙奔上那几级踏板。
他斜着眼看着没带任何行李的我,却只是耸耸肩,懒得发问。
大多数的座位都空着,我尽可能地坐得离别的乘客更远些,然后看向窗外。第一眼先看人行道,再看机场,然后我的目光在这两者之间游离不定。我情不自禁地想象着爱德华的样子,想象着他追随着我的踪迹,然后站在了马路边上的样子。我还不能哭,我告诉自己,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我的运气显灵了。机场宾馆的门口,一对看上去很疲惫的夫妇正在把他们的最后一件行李从一辆的士的后备箱里拿出来。我跳下穿梭巴士,奔向那辆的士,迅速坐进司机身后的那个作为上。那对疲倦的夫妇和那个穿梭巴士司机都盯着我看。
我把我妈妈的住址告诉了那个一脸惊讶的出租车司机。"我要尽快赶到那里,越快越好。"
"那可是在菲尼克斯。"他抱怨道。(菲尼克斯是凤凰城的老城区,也是市中心。)
我把四张二十美元的钞票扔到前排座位上。
“这些够了吗?”
“当然,孩子,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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