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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深海沉舟

绿色尸体连载(文革时期手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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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2-30 11:28:16 | 显示全部楼层
继续啊。好看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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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30 11:47:1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二章:美丽的香港记者小姐(3)
“别,别误会,有些情况我也不知道。”  “那你说说李炎吧,你与他称兄道弟,是否走得太近了?不正常!”  “这个嘛”,路明不知怎么说,“你我应该心照不宣、同仇敌忾!”  “好一个心照不宣、同仇敌忾!”雨琦没想到平时大大咧咧像莽张飞似的路明,近来还真粗中有细了。作为特殊战线上的一位经验丰富的女侦探,她知道纪律,干这一行的,不该问的不问,能听到“心照不宣”四个字从路明嘴里出来,雨琦心中豁然开朗,也对路明刮目相看。  龙飞下了飞机被接到上海市公安局内,安排在小会议室坐下,办公室的同志给他泡了茶,说:“您先休息,领导同志开完会就来看你。”  龙飞一等等了二十分钟,也不见一个上海市局的领导,心里便不是滋味。这不明摆着让我坐冷板凳,给我下马威吗?难道部里真的相信我有生活作风丑闻,把我与雨琦分开?难怪人家上海方面不欢迎!我本是犯了错误、降职使用之人,给个副局长,已经给足了面子,副职也可以是闲职。  龙飞正胡思乱想时,忽然门开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龙飞到了?”  龙飞一怔:怎么会是李副部长?紧走几步迎上前去:“李部长,我……”  走在一群人前头的,正是龙飞的主管领导李副部长。上海市公安局的局长、副局长也全来了。  “没想到吧?龙飞同志!”李副部长握着龙飞的手,“怎么,不想来上海?”  “不——是……”龙飞激动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上海市公安局局长说:“欢迎你来上海——做客。”  “什么?作客!”龙飞惊疑地望着李副部长。  李副部长笑了笑,还没开口,只听那局长又说:“如果我们的中国第一神探真调来上海,我这个局长就该让位了。”说得大伙儿都开心地笑了。  “李副部长,这是怎么回事儿?”龙飞可真急了。  “龙飞,先坐下。”李副部长说:“我这次来上海,就是要与你在上海见个面,商量下一步的行动。”  龙飞心头一热,眼泪就忍不住要掉下来。  李副部长说:“为了让敌特组织相信你已调离武汉,今夜上海市公安局有个大举动,届时你可以露面并接受记者采访,明天的报纸、广播会报道出来。记住:你现在是上海市公安局没有任命书的副局长,只能给你过一天的副局长瘾。”说罢哈哈笑了。  “原来组织上是在声东击西,瞒天过海!那么说我还得回武汉去?”龙飞喜出望外。  李副部长语气凝重:“看来斗争的复杂,出乎我们的预料呀。”  龙飞不再多问。  是夜,上海市公安局为迎接国庆节的到来,做好节日的安全保卫工作,出动上万名公安干警,对全市各个饭店、旅社、公共场所和角角落落进行了拉网式大检查,收容与抓捕无证与犯罪人员几百人。其中不乏犯罪在逃、越狱出逃的犯人以及恶行较多、民愤极大的地痞流氓,群众拍手称快。  行动结束后已近半夜,那些中外记者要求采访。这是意料中或可以说是事先安排的事。因此在福州路会堂,龙飞代表上海市公安局首次亮相新闻界。  “请问龙副局长,”在龙飞对答如流地回答了不少记者的提问后,记者群里站起来一位三十岁左右的操着广东普通话的女记者,“龙局长,我是香港《文汇报》记者,请问贵局今夜的行动,有无实质性的目标和实质性的收获?”这位女人姓黄,先生是香港大华实业公司的老板,她是香港《文汇报》的记者。此行的任务是要采访新中国建国十六周年的建设成就及庆典活动。  龙飞反问:“如果我们没有实质性的目标,又怎么能开展这么大范围的行动呢?如果我们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收获,又怎么会举办这么大规模的新闻发布会呢?”  台下一阵轰堂大笑,众记者鼓掌。  龙飞巧妙地回答赢得了主动,乘胜追击:“这位香港同胞,我不知你的‘实质性’,究竟是指什么?”  那女记者是香港公民,奉行的是“自由世界”那一套,随便惯了。她可不怕你局长还是总统。此刻语出惊人:“我说的‘实质性目标’当然不是小鱼小虾啦,听说现在台湾敌特组织在大陆活动频繁。前几天想炸毁武汉长江大桥未果,上海会不会炸毁扬浦发电厂呢?”  记者们一阵骚动,窃窃私语。  这个问题问得很大胆,说起来也是给警方提个醒。这听在各人耳朵里就有各种不同的感觉。  龙飞也一怔,这个女记者不简单!但他平静地说:“国际国内的反动势力亡我之心不死,我们早就严阵以待,就怕它不来!搞什么爆炸大桥、发电厂等卑劣的行动,将危及人民的生命财产,属于恐怖活动,不得人心,必将遭到全世界爱好和平的人民的反对,他们的阴谋是注定要失败的,因为历史事实不止一次地证明,中国人民是不可战胜的!”  全体记者热烈鼓掌。  香港女记者也由衷赞叹:“好一个文武双全的龙大警官!”并举起照相机,为龙飞抢拍了特写镜头。  记者招待会结束以后,龙飞回到住处。他被安排住在李副部长隔壁。  现在李副部长正在等着他。一见到他就打趣道:“龙局长,新闻发布会开得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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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31 18:24:1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二章:美丽的香港记者小姐(4)
“还不错,开始我还真有点紧张。”龙飞说,“下一步我该怎么办?”  “你说呢?有什么新的发现?”李副部长问。  “我觉得一位香港女记者不简单。”龙飞说。  “哦?”李副部长来了兴趣,“说说看,她怎么个不简单?”  龙飞说:“凭直觉。”  “我请你来上海就是要你会会她。她名叫黄妃,可能是条大鱼,对她不可轻率行事,而是要掌握确凿证据。她明天就会离开上海,你亲自去送她一程。如果她是返回武汉,那说明他们的主要目标仍是长江大桥。你如果跟到武汉,先不要去专案组,这里有个地址。记住……”  “那武汉公安内部的隐患也必须清除,您心中有数了?”龙飞还是关心这个问题。  李副部长笑了:“路明已经掌握,你放心吧。那只是小角色,你就对付大鱼吧。但要小心,不能低估了对手的能量,见机行事吧。”  龙飞此刻已不必多问。上面早就有成竹在胸,那当然稳操胜券了。  “李副部长,黄妃住在哪里?我要不要马上去盯住她?”龙飞已坐不住了。  “你先睡个好觉。黄妃住在国际饭店1108房间,有人盯着呢。她已订好明天上午飞广东的机票。”  “她会不会逃往境外?”  “估计不会,她的任务还没完成呢!她订机票可能是虚晃一枪。”  龙飞送走李副部长,已是半夜过后,大脑皮层异常兴奋,不想睡,他在脑海里像过电影镜头似的,将这一个星期的案情前后联贯,梳理剪辑一番后,才打了个盹,天已蒙蒙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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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31 18:26:3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深海沉舟 于 2012-12-31 18:28 编辑

第十三章:壮士一去兮不复返(1)
龙飞在小县城遇难的消息传来,雨琦痛不欲生,路明追悔莫及。强敌当前,两位专案组长、一对欢喜冤家,能否冰释前嫌,同仇敌忾?龙飞化装成老华侨,乘上由市公安局安排的上海牌“出租车”,悄悄驶离福州路,来到南京路国际饭店门口。  国际饭店高二十四层,是全国的最高楼房,也是上海的标志性建筑。它坐落在最繁华的南京路,正门对面是人民公园的大门;左边有全国最大的上海第一百货公司;右边有气派非凡的上海图书馆。  龙飞对上海的地形并不熟悉,两次到上海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还没有好好玩过。刚才开车的市局李处长特意绕道外滩,让他走马观花,看了看号称万国建筑博览馆的外滩。那一幢幢高楼大厦风格各异,鬼斧神工,令他大开眼界!龙飞感慨之余,又想到这些建筑毕竟是西方列强所造,是上海滩百年沧桑的历史见证。而新中国成立十六年来,上海并没有什么大手笔的新建筑。而武汉长江大桥却是我们中国人自己设计制造的,显示新中国的成就的标志性建筑,绝不能让敌人破坏的阴谋得逞!  龙飞正神游武汉长江大桥,忽听侦察员报告:“她出来了。”  只见黄妃坐上一辆出租车,往南京西路开去。  李处长启动轿车,悄悄跟在后面。  黄妃的出租车将到中苏友好大厦时,本应往延安西路去虹桥机场,忽然拐向北京西路。  搞什么名堂?看来黄妃真是虚晃一枪,订了飞机票,却赶往火车站!  龙飞追随黄妃到了北站之后,与李处长握手道别,跟着黄妃跳上了开往西安的列车。  眼见黄妃进了6号软卧车厢。开车后,龙飞去8号车厢补了张6号车厢的软卧票。六十年代的中国,等级制度已相当严格,不是有钱就能够买到软卧票的,至少要司局级以上的干部,才有资格坐软卧车厢。当龙飞戴上假发套,粘上假胡须,化装成一位老干部,进入6号软卧车厢时,只见黄妃已躺在1号下铺悠然地看着书。车厢里只有四张床铺,睡在2号下铺的是一位解放军军官,高大威武。龙飞的铺位是2号上铺。这个位子可以清楚地看到1号下铺的情况,有利于监视黄妃,但不利于行动。过了一会儿,又走进一位西装革履的商人,一开口便是广东普通话。龙飞心想,这个商人是什么来头?听口音也是黄妃那边过来的,如果他们是一伙的,就麻烦了。  龙飞尽量不说话,但又不可能不说话。  旅途寂寞,总要互相交流。  黄妃作为记者,当然善于交际,问那解放军:“请问你是去西安吗?”  解放军军官看了她一眼:“是的。”  黄妃又问:“可以采访你吗?我是香港《文汇报》记者。”  军官礼貌地说:“谢谢,部队有纪律,不可以。”  黄妃又自然地转头抬眼望着龙飞,问:“同志是市政府的官员吧,在哪高就?”  龙飞说:“在机电一局工作。你不是想采访我吧?”  黄妃说:“正有此意。”  龙飞说:“对不起,我们国家公务员,不能私下接受境外记者的采访。”  黄妃只能自我解嘲地说:“也难怪,大陆还没有言论自由嘛。”  她没有问睡在她上铺的旅客。也许是看不见、不方便的缘故。  那商人好像一夜没睡,很累,一上床就睡着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车厢里沉默了。  闷上心头瞌睡多——大家都睡着了。  傍晚的江边树林,夕阳西下,彩霞满天,凉风习习,行人稀少。秦芬与那位“雪中送炭”的小伙子并排坐在草地上。  那天小伙子原已答应去秦芬家的,但走了一段路,忽然改变了主意,说忘了一件急事必须去办,于是约了今天在这里见面。临分手时,他告诉她,他的名字叫严鸣。  严鸣望着西边的落日感慨:“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秦芬依偎着严鸣,“你才几岁?怎么会有这样的感叹,老气横秋!”  严鸣坐直了身子,说:“世事无常,人生难测。小芬,你是一位好姑娘,可我配不上!”  秦芬与她喜欢的人单独相处,心里甜甜的,正闭着眼睛等待他的亲吻,没想到等了半天,却是这么句不咸不淡的话,有点生气了:“你究竟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我不是一个你所希望的人。”严鸣说:“我觉得自己在做梦。”  “你是不是心里有事?还是你另有所爱?因此你故意这样说?是不是!”秦芬连珠炮般的发问。  “不,是我自己的问题。”严鸣似有苦衷,赶紧站起身来:“走,我送你回家吧。”  秦芬刚要发小脾气,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四个男青年,一看装束与作派,就知道是一伙流氓。  只听为首的大胡子说:“哟,弟兄们,没想这里还有位七仙女,咱们可一饱眼福了!”  秦芬大吃一惊:“你们想干什么?”  四条汉子已将他俩围住,两把匕首已顶着严鸣。  大胡子嘻笑着:“我们想跟这位大哥商量一下,把小姐借给我们玩玩,识相的就老实坐着别动!”说着,就与另一个瘦猴动手来架秦芬。  秦芬惊叫:“你们放手,我要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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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1 09:07:0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三章:壮士一去兮不复返(2)
大胡子也唰地亮出匕首:“你敢叫,我就放你的血!”  严鸣似被吓傻了,坐着一动也不敢动。  秦芬怒目而视,气愤地骂道:“你们这群流氓,简直无法无天!严鸣,快救我!”  此刻,秦芬已被两条恶狼拖出几米,严鸣竟然说:“对不起,小姐,我也没办法。你就陪几位兄弟玩玩吧。”  秦芬一听,泪水唰地流了下来,咬牙切齿地骂道:“你这个没有良心的贪生怕死的东西!算我瞎了眼!”  大胡子得意地说:“他这叫识时务者,好汉不吃眼前亏。”  严鸣趁机说:“大胡子,别跑远了。就在这里干吧,让兄弟也开开眼!我跟她谈了两年朋友,她却一根汗毛也没让我碰过,这回我也想跟着兄弟们沾沾光!”  “好哇,来吧,咱们先奸后杀!”大胡子开心地大笑:“欢迎兄弟加入我们的行列!”  秦芬彻底绝望了,她恨自己太轻率了,此刻她对严鸣的仇恨要超出那些流氓,大骂:“严鸣,你这个胆小如鼠人面兽心的东西,我就是死了,也要变成厉鬼来找你。”  此时大胡子等两人已将秦芬往树林里面拉,严鸣对身旁的两个流氓说:“你们还愣在这儿干啥?还不快去看好戏,尝新鲜?”  这两个小子心想:对呀,谅这小子也没什么花头。于是丢下严鸣,往前面跑去。只听秦芬凄绝的叫声“救命啊”。  突然,“噗、噗”两响,走在后面的两个家伙栽到在地上,鲜血顺着裤管流了下来。怎么回事?  他俩扭头一看,只见严鸣提着手枪走了过来。  “你,你是警察?!”两个流氓惊恐万分。  严鸣伸手缴了他俩的匕首,又在他们的伤腿上各踩了一脚。  “哎哟,公安大哥饶命!”  大胡子与瘦猴子听到惊叫,连忙放下秦芬:“怎么回事儿?”  “不准动!”严鸣用枪指着他俩,“如果不想吃枪子儿,乖乖地扔了匕首,把双手举起来。”  大胡子做梦也没想到会碰到警察,这下完了!急忙扔了匕首,扑通跪在地下直磕头:“我的警察大哥!我们是有眼不识泰山!”边说边扇自己的耳光,“求你开恩,放过我们吧!”  此时秦芬一见眼前的情景,又惊又喜,大叫:“严鸣哥,绝不能放过他们。”说着去捡起匕首,又狠狠给了他俩每人一脚。  严鸣一晃手枪,喝道:“你们这两个熊包,还不快去,一人背一个,走!”  那俩个家伙这才爬起来,狼狈不堪地一人背起一个受伤的同伙,可怜兮兮地问:“大哥,上哪?”  “还能上哪?派出所!”秦芬喝道。  这下轮到歹徒自己“好汉不吃眼前亏”了,在枪口的威逼下,一人背起一个受伤的同伙,乖乖地往前走了。  秦芬一下扑到严鸣的怀里,呜呜地哭了,边哭边捶:“你坏死了!你吓死我了!”  “好了,没事了。”严鸣轻轻推开她,收起枪,提醒道:“注意,别让他们跑了。”  秦芬破涕为笑,“啪”地给了他一个甜吻,说:“明天上午九点,我在电影院门口等你,一定要来!”说罢感到难为情,扭头朝前跑去。  严鸣也不吭声,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出了树林,300米处就有个派出所。  秦芬将四名流氓押送进去,转身再找严鸣时,已不见了踪影。  “咦,人呢?”秦芬一呆,忽然想到他怎么会有手枪?他到底是什么人?如果他是警察,为什么到了派出所又回避?难怪他总是神神秘秘的,简直就是个谜!  警察问她:“怎么回事?”  她说这是四个流氓犯,在公园里企图强暴她,是一位过路人救了她,可她并不认识他……  列车广播喇叭里正在广播新闻:“昨夜,上海警方为保卫节日安全,出动大批警力,突击检查,抓捕了一批罪犯逃犯,收容了一批地痞流氓,据市公安局副局长龙飞同志介绍,这次行动很及时、很成功……”  解放军军官拍手称快:“好,地痞流氓是要打击!我弟弟就是被他们打瞎了一只眼睛。”  黄妃不甘寂寞,开口道:“听说这位新任的上海市公安局副局长龙飞,还是中国第一神探,让他去管上海的治安,打击地痞流氓,不是高射炮打蚊子?”  军官问:“此话怎讲?”  黄妃咯咯一笑:“大材小用吗!”  军官说:“话可不能这么说,上海是什么地方?国际大都市,中国经济的命脉所在,你好像很了解他?”  黄妃娇笑道:“我与他是老朋友了。昨夜我还参加了他的新闻发布会。”见解放军军官不以为然的表情,又说:“你不信?昨夜我还采访过他呢!”说着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那军官看。  龙飞一惊,他已看清那是自己的放大的面部特写,是她昨夜在新闻发布会上抢拍的,不愧是记者,照片拍得非常清晰:棱角分明的嘴唇上方是挺拔的鼻梁。尤其是一双锐利的龙眼闪闪发亮。龙飞突然发现自己犯了个错误,因为自己的右边眉毛生有两根特别长的“彩眉”,民间传说彩眉是运气的象征,剪不得。现在虽然化了装,却不一定能瞒过黄妃的眼睛!  解放军军官仔细看了照片,还给黄记者,说:“神探就是神探,你瞧他那双眼睛,多么厉害;眉毛也生得与众不同,他可是我心中的偶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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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2 13:19:5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三章:壮士一去兮不复返(3)
列车在京沪铁道上轰隆隆地向前飞奔,过南京、过徐州,又拐上陇海铁道向郑州驰去。  当夜幕降临的时候,大家都累了,龙飞也昏昏欲睡。但他不能睡觉,黄妃如果要去武汉的话,很可能在郑州下车,他必须作好准备!  车过开封以后,大约30分钟,在一个小站停了下来。黄妃突然拎起行李朝车厢出口走去。  龙飞一跃而起,跟了出去。  那军官一见龙飞下车,也紧跟在后面下了车。  夜幕笼罩着小城。龙飞跟踪黄妃,见她走进了一家两层楼的跃进旅社,龙飞在门外又重新换了假发套和衣服,装扮成农民,也进了这家旅社。在登记住宿时,他看到黄妃住204,他就在205住下了。但关上房门后,龙飞想怎么监视黄妃呢?自己是个男人,如果雨琦在就好了。想到雨琦,还真不放心路明他们,不知武汉的情况怎样了。  还是想想自己现在该怎么办吧,黄妃为什么要在这里下车?为什么住进这家旅社?这里有没有PP组织的特务接应她?如果有的话,自己的处境就危险了。退一步说,黄妃随时可以离开这里!  不行,得去看看。  龙飞悄无声息地推开窗户,一看有个阳台,从这里的阳台到隔壁204的阳台对于他来说不费什么劲儿。204的窗帘没拉严实,有条缝。龙飞见里面亮着灯,透过缝隙朝里一望,“啊呀,该死!”差点失声叫起来,只见黄妃刚刚洗了澡,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上,白花花的  身子一丝不挂。此刻正对着镜子自我欣赏呢!  这个不要脸的狐狸精!  想不到“狐狸精”似有千里眼、顺风耳,呵叱一声:“外面的朋友,怎么有胆量偷看,却没胆量进来?”  “哎呀,不好!”龙飞这一惊非同小可……  第二天早上,旅社女服务员发现205房间有一具绿色尸体,一声惊叫,惊动了整个楼层的旅客。  不一会儿,跃进旅社发现绿色尸体,而且死的是号称中国第一神探龙飞,这个消息便不径而走。  龙飞遇难的消息,当天就通报到武汉。  路明和雨琦是从李炎那儿得到龙飞遇难的消息的,犹如五雷轰顶,悲痛万分。  李炎情绪也很激动,声泪俱下。  张江副厅长被紧急召到北京去开会,路明有事总要与李炎商量。而李炎对路明也是有求必应,积极支持。所以,他俩的关系越来越密切,几乎成了无话不说的知心朋友。李炎竟在安慰路明时说:“龙飞牺牲是一大损失,可对你来说,倒是个机会……他指的是雨琦。”  噩耗传来后,雨琦哭成个泪人儿,几乎失去理智,大骂路明不该挤走龙飞,否则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惨剧。路明的悲痛虽然也不亚于她,却叫他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但他毕竟是男人,现在又是领导,只有多安慰她。当她骂完后又失魂落魄地扑倒在他怀里与之抱头痛哭时,他的心碎了,也醉了。他真想就这么搂着她,拍着她,可是……大敌当前,岂能儿女情长?  路明心里翻江倒海,发誓一定要为龙飞报仇!  今天,是妈妈的六十大寿,秦芬准时等在电影院门口,她不知严鸣会不会来,但希望他来。她觉得他有些怪怪的,也许是在执行特殊任务?假如说“皮鞋事件”是个圈套,那“英雄救美”绝非演戏!不管怎么说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无论如何都要报答他。她想趁全家给母亲祝寿之机,把他领回家,让家人认识他接纳他。  严鸣迟到二十分钟,就在秦芬失望心凉,已往回走了几十米的时候,他突然出现在她面前,抱歉地说:“秦芬,对不起,让你久等了!”秦芬猛一见他吃了一惊,只见严明头缠绷带、脸上贴着大药膏,忙问:“你怎么弄成这样?”严鸣笑道:“没什么,昨夜执行任务受了一点轻伤,家常便饭,你放心。”秦芬不便追问,就请他到她家去。严鸣苦笑:“你看我这样子能去吗?”“那有什么关系!”严鸣开玩笑道:“好,就依你,反正也不是省亲。”秦芬笑骂道:“看来你的伤还不重,等会儿收拾你!”  秦芬领着严鸣回到家时,父母亲见了觉得惊奇,悄悄问女儿怎么回事,秦芬就把情况说了。  父母听了哈哈大笑:“竟有这等巧事?怕是女儿缘分到了。”因为他们知道女儿眼界很高,从未带男骇子来家。  也是芝麻落进针眼里,巧得令人难以置信——在前来秦家祝寿的人中,有一位竟是路明!  秦芬的哥哥秦钢是路明在部队时的老部下,转业后回武汉工作,分配在武汉钢铁厂保卫处当处长。听说老领导在武汉破案,就趁母亲做寿之际,请路明来家里吃顿饭。  路明想请雨琦一起去,雨琦说她身体不适,想休息。  路明碰了个软钉子,没想到在秦钢家里会碰上严鸣,他虽然化了装,可路明一眼就盯住了他,这不是像被通缉的罪犯“鸭舌帽”梁宝吗?这真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他不动声色,暗中观察,又从秦钢处听说了梁宝与秦芬的“巧遇”,再一了解,秦芬是建筑公司仓库保管员,路明已知梁宝的动机,从而确定他就是炸桥的敌特嫌疑人。  趁无人注意,路明打电话给雨琦,让她立即赶到这里,但没说什么
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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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3 12:31:3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深海沉舟 于 2013-1-3 12:33 编辑

第十三章:壮士一去兮不复返(4)
雨琦见路明在电话里是以命令的口气,也就想给他点面子,问明了地址,自己驾车赶了过来。  当路明向秦钢介绍雨琦是自己的女友时,雨琦含笑默认了。他俩一起入席吃饭,向秦母敬酒,气氛融洽。  席间,路明示意雨琦朝秦芬身边的梁宝看,并附耳轻语:“你看他像谁?”  雨琦定睛一看,心中大喜:这太像四处通缉的炸桥嫌疑犯了!  路明与雨琦饭后一直盯着梁宝,俩人商量怎么办,一致认为秘密抓捕为上策。不要惊动当地公安机关,以免走漏消息,避开内奸的耳目。但这样有难度,在哪儿审讯他呢?  路明提议将此事对秦钢说明,他是自己部队中的老部下。现在又是武汉钢铁厂的保卫处处长,可以信得过。  寿宴即将结束,不能犹豫不决了!  雨琦权衡了一下,表示同意秦钢介入。  秦处长知道路明是公安部专案组组长,既然提出不要惊动地方公安局,便已经领悟到其中的奥秘,他也就不问了。再听说要抓的是差点骗了他妹妹的严鸣即梁宝,更是庆幸及早发现了。否则遭殃的不仅是妹妹,还会危及全家!  为了进一步确认,秦钢趁严鸣上厕所小便时,突然叫“梁宝!”  梁宝本能地应声:“嗳!”  当他醒悟过来,为时已晚。  路明与秦钢一起出手制服了他。  那梁宝似乎也不想反抗。  没有惊动任何人,梁宝就被悄悄押上警车,由雨琦驾驶,秦钢指路,十几分钟后就开进武汉钢铁厂的保卫处。  因为是星期日,处里没人,正好对梁宝进行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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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3 12:34:5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四章:反戈一击(1)
夺妻之恨,不共戴天!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被“金钱豹”胁迫下水,既害死情人,又失去未婚妻。他发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梁宝吓傻了。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抓住。他还年轻,他还要报仇,他还不想死!  当路明向他交代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将功赎罪,从轻处理”的政策后。梁宝一五一十地交代了自己怎样被表哥金炽利诱威逼而拉下水,并被胁迫作案的过程,毫无隐瞒。  他像做了一场噩梦。  正如雨琦分析的那样,梁宝曾是一个品学兼优的中学生,由于父亲被打成右派并自杀,他报名参军没人要,政审通不过;想考大学又家里穷,父亲死后,是母亲含辛如苦把他拉扯成人。他深爱母亲,也颇讲孝道,母子俩相依为命。由于他聪慧过人,深得同班女同学黄彩云的倾慕,未出校门,俩人已山盟海誓。苦恋了多年的他,忽见彩云翻脸无情,嫁了个有钱有势的半大老头,心中的气愤可想而知,发誓要杀了她方解心头之恨!  然而缘分这东西说不清道不明,他一次偶然的邂逅,遇上了残疾少女曾秋盈。  一日午休,梁宝因失恋撕毁了黄彩云所有的照片,事后又后悔,拿着一张底片来照相馆重印。见秋盈在那写着什么东西,就没打扰。定睛一看,她在默写李清照的《一剪梅·红藕香残玉簟秋》。此刻正写到下厥:“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梁宝脱口吟出:“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秋盈吃了一惊,抬头见是个文静的小伙子,报之一笑,红着脸说:“让你见笑了,你也喜欢李清照?”  梁宝是喜欢李清照,几乎能背出李词的所有佳句,于是笑道:“看来你也喜欢李清照喽?李清照是封建时代为数不多的女作家中最优秀的一个,即使在属于男人世界的封建文坛上也堪称大家,在文学史上占有重要一席。  “哦,为什么?”秋盈明知故问,想进一步考考他吧。  “因为李清照自己创出了个‘易安体’;更何况她的《词论》在文学批评史上占有重要地位。”  “没想到你如此学识渊博,失敬!”秋盈调侃道。  “不敢当,我这可是关公面前舞大刀,饭店门前摆粥摊,献丑!不过,抛砖是为了引玉,还望您多多指教!”  他不仅是抛砖引玉,更是在投石问路,“下班后,咱们去公园里聊个痛快,好吗?”  秋盈脸儿红红,心儿咚咚:“嗯,在哪里?”  “下午五点,人民公园假山旁,不见不散。”梁宝说完一溜烟跑了。  “哎,你不是要印照片吗?”  “不印了。”  梁宝回家梳洗一下,换了身干净衣服,于四点半就等在了约定地点。一直等到五点半,也没见到秋盈。  怎么回事?  是不是地点不对?  明明说的是假山旁!  从5点零5分开始,他就围着假山转,因为不是星期天,游人并不多,好像有个坐轮椅姑娘从面前经过,也没见过其他什么年轻姑娘啊,他怎么会想到秋盈是残疾人?连正眼也没朝轮椅上看!  坏了,难道坐轮椅的姑娘就是她?  第二天午休时,他又去照相馆,希望秋盈说昨天临时有事没有赴约。  秋盈见到他,平静地说:“昨天我去了公园,你没理我,我不怪你。”  梁宝已有思想准备,“对不起,我……昨天没认出你。今天我等你下班。”  就这样,他俩好上了。  梁宝妈听说儿子有了女朋友,乐坏了,催着儿子把女朋友带上门来见见。  梁宝便找秋盈商量,秋盈说他们还刚认识,没跟家里说过。  梁宝只能对妈妈支支吾吾,推三阻四。  他妈起了疑心,逼他说出真相。  梁宝说姑娘是个双腿残废的人,怕妈妈不同意。  梁妈妈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乍一听,心里一凉;再一想,认为只要儿子喜欢,当妈的不必多管,她教儿子慎重考虑,不要轻率行事,误人误己。再想想现在的家境,能找到媳妇已经不错了,条件太好的姑娘靠不住,于是坚持要请秋盈来家做客。  当秋盈再次听梁宝说是他妈妈邀请她上门时,不便推辞,“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嘛,便欣然领命。  当她走进梁宝家门的一刹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想到他家徒四壁,如此贫困。但见母子两人相依为命,倒也清净、温馨,最重要的是人好,也就不计较他家的贫寒了。  今天,梁母为迎接未来的儿媳妇上门,买了鸡鸭鱼肉,又不知母子俩要吃多少天的咸菜了。  梁母见秋盈美丽贤淑,就把家里的实际情况先说了,请姑娘考虑好,免得日后反悔,对大家都不好。  梁母的真诚打动了纯情少女的心:“伯母请放心,您的话我听懂了也记住了。我不会计较经济问题,关键在于真心相待、俩情相悦!”  梁母一听,喜得嘴都合不拢了。  这样交往数月,梁宝并不知也不问秋盈的身世家门。秋盈只说自己也是工人家庭出身,父亲年老多病。梁母说你们真是同命相怜,应当相互珍惜。秋盈有时在这玩晚了,也不回家,与梁母同睡;每月的工资,也悉数交给梁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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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4 11:37:4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四章:反戈一击(2)
时间一长,梁母为儿子着想,竟创造条件,到亲戚家去住了一段日子,让他俩品尝了爱情禁果。  秋盈在头一次经受了刻骨铭心的阵痛之后,床单上洇红一片。她紧紧抱着梁宝,泪流满面:“梁宝啊,我虽是残疾之躯,却是完整之身,我把我最宝贵的贞操献给了你,是以报答你对我的真情。如果有一天你不爱我了,可以对我明说,我不会妨碍你的!”  “怎么可能,我对你永远爱不够!我妈又那样喜欢你!如果我将来对不起你,天打五雷轰……”  “不许胡说!”秋盈伸手捂着心上人的嘴,“谁要你发毒誓啦!”  梁宝趁机说:“那,我们结婚吧!”  秋盈说:“别急,现在太早了点。”  “为什么?”  “你还没通过我父母的关口呢!”  “哦?困难吗?”梁宝假装害怕地问。  “这当然要看你的造化啦!”秋盈调皮地答。  “但愿能顺利通过。”梁宝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以为然,心想一个残疾姑娘,能找到我这样的女婿,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梁宝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的老丈人竟是从英国留学归来的大名鼎鼎的桥梁专家曾倪博士!而秋盈的家,竟在一座闹中取静的花园洋房内,人家的停车库比他家的房间还大。人家的浴缸比他的床还大,……嗨,这不是自己一不小心一跤迭进糖缸里了吗?  梁宝以为是在做梦!  不是梦!也是梦!  梦才刚刚开始。  曾倪博士年近花甲,膝下无子,只有秋盈这么个宝贝女儿,视为掌上明珠。  人之将老,对女儿关心更切,最让他放心不下的是女儿的终身依托。现在好了,女儿自己找到如意郎君,看起来人还不错,大为宽心。他是一家之主,通过了他这一关,当然没什么障碍了。  只是丈母娘提醒梁宝,婚事要办的像个样子,否则就做上门女婿。  看似说笑,却令人心跳。  梁宝想结婚,可他太穷了。  秋盈想提议梁宝在她家结婚,又怕伤了他的自尊心,撇下他妈一个人生活也于心不忍。就忍住没说出口。  而对于梁宝来说,秋盈虽不是金枝玉叶,却也是大家闺秀,怎么能将她风风光光娶进门来?不让她受委屈呢?  关键是一个字——钱!  正在梁宝想着如何多快好省地赚钱时,他那多年不见的表哥金炽从广西来到武汉,慷慨解囊,大把大把地掏钱给他另租房子,布置新房,添置家具。  但亲兄弟明算账,借钱写借据是天经地义的事。  一日梁宝在家陪同金炽喝酒,梁母突发奇症,送医院救治需花一大笔钱。再向金炽借时,金炽为难地说自己的钱花完了,他也要去向朋友借。  半小时以后,只见金炽满头大汗地跑回医院,交给他五百元钱,要他在一张表格上签个字。说参加了组织,就有了保障。  在急诊室里,昏头昏脑的梁宝救母心切,还以为是民间形式的什么组织,也没细看,就签了名。  梁宝怎么也没想到,他参加的是台湾敌特组织!  当时他如果报告公安局,还来得及,但他没这个勇气。金炽告诫过他,这个PP组织如何神通广大。说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如果能完成组织交给你的任务,可以得到丰厚的奖金,也可以送你去国外生活。否则,你和秋盈,你妈和我,都别想活命。  妈妈和秋盈是梁宝的最爱,绝不能让她们受到伤害!  当梁宝同意金炽在他的胸前刺上一朵永远洗不掉的梅花时,梁宝认命了。  说也奇怪,梁母的病就此不治而愈了。  因为金炽刚到武汉时,表兄弟多年不见,分外亲热,梁宝什么话都对表兄说,金炽知道梁宝对黄彩云因爱生恨,便设计了方案,指使梁宝用一只甲鱼去咬彩云,说这不仅能让你出口恶气,还能叫你如愿以偿!  梁宝只能照办了。  那天进入彩云家以后,梁宝剁下了甲鱼头,掰开甲鱼嘴,彩云的手指伤得很深,梁宝抓过彩云的手,怜惜地将她的伤指放进自己嘴里吮吸淤血。  彩云长时间未与男性亲近,现在面对的又是她的初恋情人,如何把持得住,终于倒在了梁宝的怀里,并叙述了她的丈夫是用怎样卑鄙的手段,骗得她失了身。  此刻的梁宝,已是热血沸腾,想想自己与她相爱多年,却将她当做圣母玛利亚,连接吻都不敢,却白白便宜了那恶棍,是爱?是恨?是悔?是亏?……  是爱,也是恨!  是嫉妒,也是报复!  是温情,也是疯狂!  在一阵风急雨暴、山呼海啸般灵与肉的相搏之后,梁宝眼望天花板没了声音,却听彩云嘤嘤低泣:“阿宝,只要你不嫌弃我,我的一切都是你的了。”  梁宝没有吭声,他有太多的难言之隐,他已经辜负了秋盈,可决不能抛弃她。  过了一会儿,彩云默默起身,去做了晚饭,清蒸了那只甲鱼,要让梁宝补补身子。  他俩喝了酒,趁着酒性,梁宝说自己已经准备结婚。  黄彩云愣了一下,虽内心失落却说她并不计较名分。  梁宝没想到彩云如此大度,此刻的他甚至想到是否应该选择她而放弃秋盈。他心头一热,再次将彩云抱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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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3-1-5 10:47:0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四章:反戈一击(3)
等他醒来时,已是深夜,屋里一片漆黑,他轻轻叫了几声,彩云没有应声。拉开床头灯一看:妈呀,梁宝差点被吓死!只见一丝不挂的彩云瞪着一对死不瞑目的大眼睛,龇牙咧嘴,直挺挺躺在自己的身边,全身呈现绿色。  梁宝像被火烫了屁股,“噌”的一下腾空跃起,头皮一阵阵发麻,根根汗毛倒竖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儿?  “你杀了她,做得很好”!一个阴森森的男低音忽然响起,人随声到,金炽赫然出现在房间里。  梁宝颤声问道:“是你杀了她?为什么?”  “为了组织的利益!”金炽面无表情,低声道:“快,此地不宜久留,立即转移。”说着打开了后窗,背上尸体,率先跳了出去。  至此,梁宝才知道,金炽就住在这巷子的另一边,仅一路之隔。他并不知道金炽偷拿了自己的工作证在这儿租了房子。  自己从仓库里偷来的炸药,也藏在这里。  当金炽命令梁宝动手帮他掏空尸体的肚皮时,梁宝吓瘫在地,嘴里还念叨:“这,太,太残忍了,太,太可怕了……”吓得不敢看。  是啊,刚才还欢蹦乱跳、含情脉脉、柔情似水的心上人,顷刻间变成一具僵尸,况且死了还要被人糟蹋,怎么叫他下得了手?  他在心里咬牙切齿、恶毒诅咒金炽不得好死!  金炽见他胆小如鼠、吓瘫在地,又好气,又好笑,真是恨铁不成钢,将他一把拎起来骂道:“不成器的东西,还不及人家女孩子的胆量,看见尸体就吓成这样,还怎么干大事!”于是,一边动手示范,一边教训道:“这是斗争需要,你必须锻炼胆量。就当是在杀一只鸡,一只狗。记住:组织的利益高于一切,牺牲自己也在所不惜!”  说来也怪,这绿色尸体虽令人发怵,但好像气味并不难闻,毕竟“秋老虎”还没过去,如果血腥气重,又腐烂发臭的话,房东和邻居早发现了。  经过了一天的忙碌,尸身炸弹制成了。  梁宝不解地问:“这是要干什么?”  “去炸长江大桥。”  “啊?!”梁宝惊得目瞪口呆,“这个……能行吗?”  “行!你只要按照我吩咐去做,保你万无一失。”  “你,你是要我去炸桥?”  “不是你去,难道还是我去?”  梁宝绝望了,知道这一去肯定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央求道:“表哥,请看在我妈、也是你亲姑妈的分上,就派别人去吧。”  金炽眼露凶光,恶狠狠地说:“贪生怕死的没出息的东西,你去不去?”  “我是怕自己没经验,完不成任务连累你。”  “别说了!多说了也没意思。明说了吧,完不成任务咱们都得死!你背着尸体炸弹上桥,有我在暗中接应,胜算把握较大。可你如果敢不去,就地正法!”  话已说到这个分上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梁宝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第二天深夜,在金炽的精心安排下,梁宝被逼无奈地背着女尸上了桥……  桥没炸成,不是梁宝的错。  金炽接到上司“黄鼠狼”的严厉密令:“金钱豹行动失败,记过一次,执行第二套方案。总部下了死命令,十月一日共党‘国庆节’以前,必须炸掉大桥!”  金炽的代号就是“金钱豹”,是个老牌特务,原来潜伏在桂林,以旅游局导游的身份作掩护,别看他现在凶残成性,解放前可他确实是从上海一所名牌大学中文系毕业的高材生,毕业后分配在广西的一家报社工作。1957年反右时,他因为给领导提意见而被打成右派,他不服气,提出申诉,不料后果更严重,被判了劳改。劳改农场在云南西部一个荒凉的地方。他忍受不了劳改农场苦不堪言的生活,于是在一个深夜逃了出来。有家不敢回,妻儿不能见。万般无奈之中,牙一咬,心一横,越过中缅边境,逃到了国外。  在缅甸山区,他落入国民党残部之手,没想到会被PP组织看中,在梅花党的缅甸训练基地,经受了一年多严格的特种训练与考验。各种特工技术样样精通,因此颇受器重。  上次他潜回国内作案没有成功,与小姐逃往国外,想过隐居生活。不料想PP组织派人追杀他俩,被杀死,他受了重伤被运回特务基地。在基地他又受到更严格的训练。不久前,他接到密令。上峰委任他为PP组织中南站上校站长,接受“黄鼠狼”领导。让他速去武汉执行炸桥任务。他在武汉人生地不熟,便找到表弟梁宝家落脚。上峰说到时候自会有人暗中相助。  “黄鼠狼”是谁?  为什么不露面呢?  此刻,躲在阴暗角落里的“金钱豹”必须继续出动,执行第二套方案。虽然表弟已经暴露,被公安通缉,但现在还不能让他死。他一为需要帮手,二为手足亲情,下不了手。苦思冥想了一夜,先找了个相貌、身材与梁宝差不多且又冒犯了他的小特务,做了替死鬼,并将他分尸,派手下四处乱扔,到处制造恐怖气氛。这一招果然奏效,可谓“一石四鸟”的神来之笔:威慑部下、打击公安、制造混乱、保全梁宝。  这么说金炽还有点人性,梁宝还要感谢他?  非也!  他另有打算。梁宝还有利用价值。他虽然已经暴露,不可再接近秋盈。但秋盈的身份很重要,经过周密思考,终于有了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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