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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深海沉舟

绿色尸体连载(文革时期手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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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1-27 15:52:5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章:神秘的2500(1)
急诊室里,不知何人何时送来一位“绿色病人”,抢救醒来后似有话要说,当公安人员赶来时,又不见了踪影,而太平间的看守却……傍晚六点来钟,一场秋雨飘飘洒洒,天气顿时凉爽下来。  桥东医院的门诊部门前,一辆黑色小轿车悄声无息地驶了过来。车门打开,只见一个戴大口罩的男子跳下车来。这么晚了,又下着雨,光线暗淡,却见他还戴着一副墨镜,令人好生奇怪。他环顾一下四周,迅速从车上背下一个病人,“噔噔噔”快步向急诊室走去。  此刻,正是下班时候,值班医生、护士都到食堂打饭去了。门诊大楼显得空空荡荡,那人将病人往急诊室床上一放,转身就走,疾步如飞,钻进轿车。车未熄火,立即启动,一溜烟不见了影子。  这时,急诊室的两位医生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走在前面的是女医生梅林,就是抢救过保卫长江大桥、立下赫赫战功的英雄李炎排长的年轻漂亮的女医生。手里拿着饭盒,显然是刚刚去食堂打了饭回来,还没顾得上吃,一见病床上躺了个病人,并被裹得严严实实,却没一点动静,不禁奇怪地“噫?”了一声,放下饭盒,紧走几步,上前揭开病人头部的毛毯一看,“呀!”不由一声惊叫,触电似的往后退了几步。  走在后面的是一位男医生,三十多岁,名叫侯家竞,闻听惊叫,急忙走了进来,问:“梅大夫,什么事?”  几个护士也闻声快步跑来。  梅林呆立在那儿,一个劲儿地喘气,却说不出话来,只是用手指着病床上的病人。侯医生上前一看,只见那病人双目紧闭,脸皮浮肿,呈现出许多绿色的斑块,他也不由地“哟”了一声,“怎么会这样?”  “怎么回事”?小护士们凑上前一看:“妈呀”,撒腿就往外跑,与正巧经过急诊室门口的强院长撞个满怀。  “小丫头,疯什么?”强院长年过半百,平时不苟言笑,下属们都怕他。此刻一声呵斥,吓得小护士直伸舌头:  “院……院长,那,那病,病人,吓,吓死人了!”  强院长一见她们惊慌失措的样子,非常生气:“你们是怎么搞的,遇事要镇静,难道医生还怕病人吗?”  梅林与侯家竞两位值班医生见院长动了怒,只得硬着头皮走到病人跟前,解开了裹在病人身上的毛毯。  强院长一瞧,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心里一惊:又是一具绿色尸体?那为什么送到医院来?便问:“是谁送来的?”  大伙儿面面相觑,没一个答得上的,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出。  “你们刚才都到哪儿去了?”强院长厉声喝问。  “我们都打饭去了。”侯医生壮胆回答。  “胡闹!为什么同时去打饭?急诊室可以没人吗?擅离职守,就是耽误病人!与医德和院规都大相径庭,统统给我检讨!”强院长边说边给病人做起检查。  幸亏还没死!  病人脉搏微弱,生命垂危。强院长赶紧让护士给病人注射强心剂。  过了一会儿,病人似有好转,眼皮动了动。强院长觉得病人似还有救,忙问:“是谁送你来的?家住何处?什么时候发的病?”  病人只微微睁开双眼。强院长一看,啊?连眼球也发绿了。不好,得赶紧问明白:“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病人的嘴唇动了几下,却说不出话来,他的表情也起了变化,似很焦急。  强院长凑近他的耳朵,说:“你这看上去不像是病,而是中了毒。什么人对你下的手?为了什么?你可以告诉我,我是这家医院的院长。”说完,睁大两眼望着病人。  只见病人眼睛睁开,闭上;闭上又睁开。继而眼皮又连续眨了五下,接着又硬生生从眼眶里挤出两滴眼泪。然后,又昏过去了。  强院长一看,连忙对侯医生和梅医生说:“你俩赶紧采取紧急抢救措施!要不惜一切,延续他的生命。我去给公安局打电话,并找几位大夫来协助你俩。”说完就匆匆走出急诊室。  等强院长向公安局详细报告了案情后,又找了住院部的值班医生一起来急诊室时,病人已不见了。  “病人呢?”强院长问。  侯大夫说:“死了。”  强院长吃惊地问:“怎么会这么快就死了?”  梅大夫说,“你走后,我们又对病人作了仔细检查,发现病人已没了呼吸,心脏也停止了跳动,已经回天无力了!”  “那尸体呢?”  “送太平间了。”  “这么急?”强院长虽心里疑惑,却又不好说什么,又问:“谁送去的?”  “当然是勤杂工了。”  “走了多少时间?”  “大约十分钟吧。”  强院长正要追上去看看,刚走出急诊室,迎面碰上公安局的人,赶紧上前迎接。可一看,除了一名当地派出所的熟人,其他没一个认识的。  来人是龙飞、雨琦、路明和李炎等专案组人员。  李炎与梅林医生相遇,四目相接时,有些不自然,也许他第一次答应与她约会就失信了。此刻不好意思打招呼。  而梅林呢,也故意将头转向龙飞。  只听派出所的民警向强院长介绍:“这位是公安部派来的专案侦破组组长龙飞同志,这位是副组长凌雨琦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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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1-28 09:42:2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章:神秘的2500(2)
强院长与龙飞等一一握手:“欢迎欢迎!”  龙飞连忙问:“强院长,你说的病人呢?”  强院长遗憾地说:“已经死了。”  “啊,让我们看看尸体可以吗?”雨琦问。  “当然,不过要去太平间,请跟我来。”强院长不敢怠慢,转身朝前领路。  当龙飞一行穿过门诊大楼,七拐八绕来到太平间门口时,发现太平间的门虚掩着。值班的老于头不知去向,就在靠门口的停尸床上,看起来是刚送进来的尸体身上盖着一块白布。强院长心想,这个老于头平日里勤勤恳恳管了几十年太平间,今天怎么也擅离岗位?一边想着一边走过去,掀开白布,只不经意地用眼一扫,便“啊呀,不好——”差点跌倒在地。  发生了什么事?  一件奇得不能再奇的事就发生在眼前:这具尸体全身呈现绿色,龇牙咧嘴,面目狰狞,令人不寒而栗!  要说强院长已五十开外,见多识广,身经百战,刚才还在急诊间训斥医生护士不该怕病人。难道他身为一院之长还怕死尸不成?  强院长不怕尸体。  强院长又怕眼前这具尸体。  因为这不仅仅是一具绿色尸体!  原来,这具尸体被他认出,就是太平间的看守老于头!  这又怎能不叫强院长大吃一惊?  而太平间内并没见那抢救过的“绿色病人”的尸体。就是说,太平间里根本就不存在第二个“绿色尸体”。也就是说,他们想要看到的绿色尸体不见了。这又如何不叫强院长目瞪口呆?  当专案组人员弄清是怎么回事时,立即对侯、梅两位医生和护士们进行分别询问、调查,但没有问出什么线索。  龙飞感到事情来得蹊跷,绿色尸体的出现,定是梅花党特务所为。  而那个“绿色病人”又是怎么回事呢?  他本身是特务呢还是受害者?  为什么PP组织成员既要害他又要送到医院抢救?  他到底死没死?  如果死掉了,为什么又要弄走尸体?  如果是为了怕留下绿色尸体惊动警方,害怕暴露何以人死后会成为绿色尸体的秘密,又何必偷梁换柱,留下太平间看守老于头的尸体?  没有理由,不符合逻辑呀!  一个个疑问就像一团团乱麻,怎么也理不出个头绪。  龙飞猛地想起强院长在报告案情时曾提到过,病人似乎有话想说,但苦于说不出来,好像是在用表情暗示什么。  强院长根据回忆重复了一遍。  如果是这样,那么病人睁两次眼睛,眨五下眼皮,又挤出两滴眼泪,是什么意思呢?他把问题提出来,请大家讨论。  路明说:“组长,依我看病人的几个表情是连贯的,很有可能是表示一个什么数字。是否睁两次眼睛代表‘2’?眨五下眼皮代表‘5’?那么挤出两滴眼泪当然也代表‘2’了?连起来肯定是‘252’。我们可以想想这252代表什么”。  雨琦摇了摇头,说:“我看前两个数字差不多,但两滴眼泪也代表‘2’的话,他可以干脆再睁两次眼睛算了,同一个数字,为什么要作不同的表示呢?我看是另有含义。”  路明原以为自己这次的分析不会错,经雨琦这么一否定,觉得在李炎等外人面前丢了脸,神色便不大好看,冲她道:“你说是代表什么意思?”  “雨琦说的有道理!”龙飞认为雨琦讲得对,“路明的分析思路没错,但结论我也不敢苟同。我觉得有可能,那两滴眼泪代表‘0’,会不会是‘2500’?”  李炎立即响应:“龙组长、凌副组长就是棋高一招!”  路明酸溜溜地:“人家是正唱副和,最佳搭档嘛!”  哈哈哈,大家难得开心地一笑,也都没在意。  此话话中有话,只有雨琦听得明白。  龙飞没反应,也许是在装胡涂。  路明自打雨琦调到专案组以后,就害上了单相思。最初雨琦还“嫩”,路明的资历老,对自己追求雨琦还蛮有信心。后来发现雨琦对龙飞“一厢情愿”,暗暗觉得可笑,心想人家龙飞与南云是什么夫妻?患难与共、生死相许、历经考验的神仙伴侣哟!还当面以开玩笑的方式“开导”过这丫头。而这丫头就是死心眼,那看着龙飞的眼神依旧,让路明感到不舒服。特别是在分析案情时,他俩一搭一档、一唱一和,还总是他俩正确,又不得不佩服。他非常了解与尊敬龙飞,却对丫头“爬到他头上”当上副组长很不服气,但又奈何不得。他知道现在再想追她,那是三十晚上看月亮——没指望了。可路明也是堂堂七尺男儿,也是千锤百炼的新中国第一代优秀警官,公私分明,工作上那是没话说。就是碰到什么不顺心的事,屁股一转也就忘了。  此刻,龙飞的思想又集中到“2500”意味着什么上了。  门牌号码?  汽车牌照?  电话号码?  接头暗号?……  总之,“2500”与死者有关,这条线索也必须追查下去,于是请李炎立即回市公安局,马上通知房管局、交通局和邮电局等单位协助查询。  “好!”李炎应声离去。  龙飞又向强院长了解侯家竞、梅林二位医生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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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1-29 14:12:0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章:神秘的2500(3)
据强院长介绍:侯医生是从上海广慈医院调来的骨干,医术很高,人也本分;而梅林则是武汉市人,新中国培养的大学生,医学院本科毕业。因为她生性活泼开朗、社交广泛,但也没有发现什么不正常。  龙飞问他们几点下班。强院长说,因为是八小时工作制,医生也是三班倒,中班应该10点30分下班。  龙飞一看手表,哟,现在离下班还不到一刻钟。  龙飞请强院长通知这两位医生再过来一下。  不一会儿,侯家竞和梅林走了进来,神色免不了有些紧张。  龙飞热情地招呼他俩坐下,说:“请二位来,没别的什么意思,只是提醒你们要注意安全。我判断你们卷进了一场复杂的斗争,因为你们接近过‘绿色病人’,敌特很可能会对你们下手,我让两位同志送你们回家,自己更要提高警惕,有什么情况可以立即与我们联系。”  两位医生显然受了惊吓,为了消除他俩的心理负担,也为了避免夜里走在路上太扎眼,龙飞让路明送女医生、雨琦送男医生。  路明心想:男的送男的、女的送女的多好,这样多别扭。他在枪林弹雨中可以不皱一下眉头,可就是在女人面前手足无措,因此至今都在打光棍。  此时夜深人静,路明与梅医生走在空旷的大街上,感到浑身不自在,有意与梅林拉开几步距离,而梅林却落落大方,故意放慢脚步等他,还嘻嘻地笑说:“哟,没想到我们的大侦探还如此封建!哪有半夜三更一男一女这样逛马路的?你是在押送犯人呐!”  “那,那你说该怎么走呀。”路明反问。  “应该这样,我教你。”女医生把手伸进路明的胳膊肘,挽住他的手臂,“这才像一对恋人嘛!”  路明像被火烫了似的一下跳开了。“不要这样。”  “怎样了?你这个人呀!”说着又挨了上来,“你不是来保护我的吗?像你那样离我八丈远,一旦有事你还救得了我吗?”  路明想想也是,就不再拒绝。  他俩挽臂默默走过两条街,这漂亮姑娘身上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摇神荡的气息,似麝如兰,幽香扑鼻。在拐进一条弄堂时,梅林忽然站住,踮起脚尖,“啪”地在路明脸上亲了一下,说:“到家了。就是这一间,就我一个人住,进去坐坐吧。”说着掏出钥匙,开了门锁,把门一推,就拉路明进去。  路明平生头一回被这么美丽的少女亲吻,热血腾地涌上脑门,脸红得像个关公。幸好在黑暗中无人看见。  此刻路明已一脚门里一脚门外,他心里清楚,梅林在故意勾引他,这一步跨出容易收回难了,便说:“梅医生的好意我谢了,但实因公务在身,身不由己,改日再来拜访。再见!”  梅林撒娇地说:“什么意思嘛,怕我吃了你?胆小鬼!”  路明这才理解龙飞为什么要自己送这位年轻的女医生。觉得这案子古怪,是她第一个接触的病人,本有疑点;现在又轻浮风骚,明摆着是在用色相勾引公安人员。目的何在,意欲如何?不如顺水推舟,进去看看她有什么花招。或许能在她家里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呢。于是嘿嘿一笑,说:“笑话,难道我一个堂堂七尺男儿还怕你不成?”  这么一来,还真把梅林镇住了,眼珠一转,嘻嘻笑道:“你这人真有趣。好了,我的大侦探,为了你的形象,我只好不留你了。请回吧,晚安!”说着砰地将门关上。  路明差点被门夹伤,又不便硬冲进去,再一想,好险!如果真的跟她进去了,又查不出什么,那可是犯纪律的。万一她倒打一耙,我就傻了。于是仔细辨认了门牌号码,转身返回驻地。  雨琦送侯大夫来到两条马路交叉路口时,见到一家饮食店,里面也有不少人在吃宵夜。侯大夫便对雨琦说:“凌组长,你看这深更半夜的,还要劳驾你护送我回家,真不好意思。”他指着饮食店对面的一幢楼房说:“你看,三楼第二个亮着灯的窗口,就是寒舍。我今天被绿色尸体弄昏了头,连晚饭也忘了吃,现在还真饿了。走,我请你去吃宵夜。”  雨琦肚子也饿了,便说:“好吧,我请客。”  他俩走进饮食店,侯大夫要抢着要付钱,雨琦说,“别争了,否则我就不吃了。”  侯大夫笑道:“恭敬不如从命,我就不客气了。”说着退了下来,在就近一张桌子旁坐下等着。  当雨琦端着两碗馄饨,一屉小笼包子的餐券找侯大夫时,人已不见了,只一眨眼的工夫,就跑了?雨琦拔腿追出门外,哪里还有姓侯的影子?太大意了。这对雨琦来说,真是又气又恼。但也由此判断侯大夫有问题,因此龙飞才要自己送他回家。这叫敲山震虎,他果然沉不住气,跑了!  不用说,他指的那一家肯定不是他的家。  当她懊恼地回到住处时,路明也回来了,向龙飞一汇报,龙飞一跃而起,“果然不出我所料!立即行动,先去梅林家看看。”  当他们三人驱车赶到梅林家时,见楼上还开着灯,路明终于舒了口气,心想:还好人没跑掉。可是,当他在门外喊了几声,屋里没有反应时,又有点急了,伸手一推,门居然没有锁上,怎么回事?  雨琦心想自己是女同志,便抢先走了进去,喊道:“梅大夫,梅大夫”!还是没人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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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1-30 13:35:3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五章:神秘的2500(4)
龙飞情知不妙,“快上去看看!”  三人上到二楼,一看果然没有人。  原来唱了一出“空城计”!  路明气得骂了起来,“这个臭女人,竟敢把我当猴耍!”  龙飞与雨琦交换了一个眼色:莫非这屋里有什么古怪?  这间屋子十几平方米,除了一张床、一个床头柜、一张写字台、一个挂衣橱,没别的。跟旅馆差不多,但收拾得干净利落,一尘不染。好像主人有洁癖;又好像不是天天来住。就在这时,“当”地一声响,原来是挂在墙上的自鸣钟敲响了半夜一点钟的钟声,这声音吸引了三位侦探的视线,不约而同地集中到这座钟上。  这座自鸣钟配着红木框子,有三尺多高,一看造型便知是西方国家制造的,奇怪的是木框子上却雕刻着一朵朵梅花。再仔细一看,紧发条的钥匙眼儿也呈梅花状,并与众不同地凸现出来,活像一只按钮开关。  龙飞伸手一按,只听“啪”地一声,说时迟那时快,雨琦将龙飞朝前一推,只见寒光一闪,一把飞刀射了出来,正对准龙飞原先站立的位置。如不是雨琦出手相救,龙飞定遭不测!  好险!三个人同时惊出一身冷汗。  忽听梅林的笑声响起,“哈哈哈,都说龙飞乃大陆警方第一神探,不过如此!先给你个教训,下次就没这么幸运了。小心你的脑袋!拜拜!”  龙飞等三人几乎同时“唰”地拔出手枪,背对背四面寻找目标。  咦,屋子里根本没人,这人在哪儿?莫非出鬼了!  梅林在不在屋里?  不在。  在不在附近?  也不在。  那她的声音从哪里来?  龙飞知道上当了:这是梅林的录音,而这座自鸣钟内不仅安有飞刀,还有录音机,说不定还有更利害的东西呢,“不好,有定时炸弹!”  雨琦已经从钥匙孔中取出那梅花状的金属物,龙飞迅疾出手将挂钟的时针反拨了几圈,“嘀嗒”之声立即消失。  在回驻地的路上,三人一直沉默着,谁也不想说话。  雨琦知道龙飞的心情沉重,而自己心里的滋味又何尝好受?  路明则对敌特恨得牙根发痒。  案情越来越复杂,敌暗我明,难道我们就这样被敌特牵着鼻子走?  龙飞从没像这次破案如此窝囊过,对手竟敢明目张胆地将“绿色病人”送往医院,又将“绿色尸体”调包盗走!  什么用意?  是不得已而为之,还是有意分散我们的注意力?  他们是双管齐下——对我们是能杀即杀,不能杀也是声东击西,而且还会有更大的阴谋。而为什么我们会如此被动?今夜又差点中了敌特的连环套,他们这一招太狠了。必须给予迎头痛击!  该检查一下我们自己是否也有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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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1 18:56:1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章:灵堂里的枪声(1)
龙飞率部下前往豪门吊唁,灵堂幔帐后突然传来枪声,吓得众和尚抱头乱窜,撞翻棺材,从里面翻滚出一个吊着氧气袋的病人,原来他就是……龙飞与雨琦通过市公安局查找到白金手表的主人钱广的住址。  这是一幢法式建筑的花园洋房。他俩没有冒失地撞进去,以免打草惊蛇,即使是去见到钱广,又能怎么说呢?这对“恋人”手挽手围着钱宅转了一圈儿,发现钱宅占地面积很大,花园内隐约可见假山、喷水池、雕塑……气派非凡!  龙飞与雨琦调头去了市工商联,了解钱广的家世背景。  据工商联的同志介绍:钱广是一位爱国心很强的民族资本家。出身小业主家庭,父亲是靠烧土砖、卖沙石起家的,可惜积劳成疾,过早地去世了。留下一份仅够母子俩口的砖厂,于是钱广从十五岁开始,便集经营、管理、推销于一身。他也受骗过、失败过,但没有灰心过、放弃过。  他的商业信条是“产品体现人品,质量就是生命!”。  他的经营策略是“守住自己的金矿,抓住身边的机遇!”。  他的做人原则是“诚信为本,真诚待人!”  因此,他赢得了生意场上的众多朋友,圈内人士对他评价颇高,口碑极好。这得益于他的乐善好施,广结善缘。  解放以后,他虽人在国外,却心系祖国,为国内赈灾和建校捐赠过上千万元。  钱广有两个老婆。原配夫人周英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的糟糠之妻,老实、贤惠,育有一子,名叫钱世,今年已三十来岁。武汉解放前夕,在国民党的胁迫下,钱老板只好带着资金和孩子去了南洋。夫人周英不肯去,说虽然主要产业和资金已转移到国外,但祖传家业仍在国内,她要留守。钱广到国外后一直回不来,年前才找了个比他年轻得多的二夫人,名叫李华,未生育过。  大约一个月前,大夫人周英被诊断出患了肝癌,她向政府提出想最后见见自己的丈夫和儿子。市政府向中央报告,通过外交途径,同意钱广先生全家回国。于是钱广在阔别祖国十六年后,终于在半个月前携二夫人李华和独生子钱世回到家乡。  工商联的同志又说,刚才接到讣告,钱广的大夫人已经病故。明天上午就要举行葬礼。龙飞听了心里一动,觉得这是接触钱广及其家人的好时机。便向工商联提出,由侦破组的同志们以工商联的名义前往钱府吊唁,工商联的同志表示同意。  龙飞的这个计划,因事关党的统战政策,便向省公安厅张江副厅长与北京的李副部长分别作了汇报。张副厅长原则上同意这一方案,为慎重起见,又特地请示了省委、省政府的领导。上级的指示精神基本一致,主要可归纳为两点:  第一、对敌人绝不能心慈手软,打击要稳、准、狠,若掌握证据,就一网打尽,绝不让一个漏网;  第二、不要把自己的同志和朋友也当成敌人,弄得草木皆兵或冤枉好人,造成不好的国际影响。  在中华民族的母亲河长江与汉江汇聚之处,形成了武汉三镇。武昌在长江南岸,是文化区;长江以北的汉口与汉阳,又被汉江一分为二,汉口位于汉江西岸,是商业区;汉阳位于汉江东岸,为工业区。  武汉三镇各具特色,优势互补,人文荟萃,是为省会。  武汉长江大桥“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乃交通要塞,对促进与繁荣湖北省和中南地区的经济起着关键性的作用。  这天上午,大桥上车来人往,川流不息,由东面驶来一辆军用卡车,开到大桥中间突然停下。值勤巡逻的战士小王正巧撞见,急忙上前询问。卡车司机是位军人,他跳下车来,笑着说:“可能是机器出了故障。”  司机爬到卡车底下半天才出来。  “修好了。”他把沾满油污的手在车身上抹了抹。  司机钻进驾驶室,但卡车还是开不动。  司机又跳了下来,再次钻到卡车底下。  不一会儿,司机钻出来,又走入驾驶室。卡车仍然开不走。  “没办法,我去打电话。”司机摊开双手,耸了耸肩,朝桥头的电话亭走去。  高度警惕的小王疑惑地看着那司机的背影,见他的走路速度越来越快,疾步如飞,心头一惊:连忙掀开车厢的油布,只见是一堆堆麻袋,麻袋里装着土豆。小王还是不放心,“嗖”地爬上车,又往下摸去,麻袋里仿佛装的不是土豆了,他打开麻袋一瞧,原来是炸药!  小王急忙朝桥头发出信号。  自从那夜发生敌特企图用绿色尸体炸弹炸桥事件后,守桥部队加强了防范与培训。此刻埋伏在那里的两名解放军战士连忙将司机截住。  小王在驾驶室内发现了定时炸弹,表针“嘀嘀嗒嗒”地走着。小王迅速拆除了爆炸装置。  而那司机知道阴谋败露,服毒自杀,当场毙命。  部队在检查尸体时,发现他的胸前有一朵纹身梅花,急忙与公安局联系。李炎接到电话时,龙飞等人不在。他知道他们有重大任务,不便分心,况且事情已经过去,就带着几个人赶来了。  了解情况、勘察现场后,李炎义愤填膺:“敌特冒充军人,还偷了军用卡车,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实施爆炸,简直是胆大包天、丧心病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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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3 08:43:5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章:灵堂里的枪声(2)
龙飞与雨琦、路明等再次来到钱府时,只见钱府已变了样:门前挂着黑球,门上贴有白色挽联,屋内香烟缭绕,从大门口至灵堂,道路两旁分列着数不尽的花圈与挽带,气氛肃穆。大门口警卫森严,四个彪形大汉犹如庙里的四大金刚,分列两侧,一位形似管家的瘦老头不断向来参加吊唁的客人点头哈腰,忙着接待。来者先要向管家出示拜帖,管家同意后交由守门大汉传报来客姓名。  龙飞现在的身份是省工商联副主席,雨琦是秘书,路明等人则是随行人员。  此刻,路明紧走几步,迈到管家面前,递上一张名片。  管家接过一看,脸上多云转晴:“哟!是省工商联的贾主席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见谅!请三位稍等。”于是亲自跑进灵堂禀报。  不一会儿,就见一位看上去只有三十来岁的女人在管家的陪同下,急步走了出来,一见龙飞就躬身施礼道:“不知贾主席大驾光临,怠慢怠慢!贾主席能亲临寒舍,叫我们实不敢当,三生有幸,这也是大姐的福气呀!”  管家介绍:“这是我家二夫人李华。”  雨琦朝李华一看,不由一惊:没想到钱广老来交了桃花运,竟找到这么一位如花似玉的美娇娘!雨琦本是位美女,而李华竟能引起雨琦的注目,其美艳之程度已不必形容了。  李华身着黑色旗袍,黑发披肩,衬托出她的肌肤更白净细嫩。她胸前别着一朵小白花,虽淡装素裹,却分外娇娆。尤其是那双乌黑闪亮的会说话的眼睛十分生动,摄人魂魄。  此刻,四位大汉齐声叫道:“省工商联贾主席到!举——哀——”  一声“举哀”,灵堂里的十几个和尚随即敲响了法器,念起了经文,李华引导龙飞等至大夫人的遗像前站定,自己站到灵柩旁边,低下头,掏出手绢擦起了眼泪。  随着司仪的叫声,龙飞等向死者三鞠躬,然后默哀三分钟。  趁默哀的机会,龙飞暗暗把灵堂观察了一番。只见中间用八张八仙桌拼成供桌,软缎子的桌帷拖到了地面。桌前有一对白蜡烛闪着白光,香炉中缕缕香烟缭绕,桌上堆着各色供品,花圈挽联布满灵堂。供桌两侧,坐着十六个身披袈裟的和尚。在供桌后面,用两张长凳架着嵌着周英遗像的灵柩,上面覆盖着蓝缎子材罩,一直拖到地面。两边挂着一排排黑绒幔子和祭帐,把灵枢后面遮了个严严实实。这一切,给人的感觉是肃穆而隆重。  从这场面上,谁也看不出有什么破绽。  默哀毕,李华款款上前,“请贾主席跟我来,钱广因悲伤过度,身体不适,在书房恭候大驾。”  龙飞正想正面接触钱广,就招呼雨琦与他一起去见钱广。  按事先约定,让路明等人留在灵堂内观察,有人为他们送上茶水。  钱广虽是生意人,也有书房,而且很大,足有五六十平方米。沿墙一溜儿全是书橱,线装书精装书分门别类,琳琅满目,除了《资治通鉴》、《历史演义》等,还有天文、地理、医药等方面的书籍,更有建筑与商业方面的专业书籍,可谓包罗万象。真不知这些书要值多少钱,也不知这些书他会不会看,也许是附庸风雅,做做样子,装装门面罢了。  除了书橱,屋子内没什么东西,一张宽大超长的红木写字台,台上有文房四宝。书房的主人年轻时好像经常练字。写字台后是一张高级真皮大转椅;台前也有几把略小一些的转椅;另一边靠墙放着大小沙发,看来是书房兼做会客室。  当龙飞与雨琦走进书房时,钱广已撑起身子,迎上前来,握着龙飞的手说:“爱妻去世,惊动大驾,实不敢当!”  龙飞道:“先生乃爱国人士,为国为民作出过贡献。政府理当关心,只是省长要去北京开会。听说尊夫人驾鹤西去,嘱我工商联代表政府前来吊唁。还望节哀顺便!”  “谢谢政府!谢谢省长!谢谢贾主席!”钱广一连三个“谢谢”,自然、真实。他牵着龙飞的手在沙发上落座,佣人送上香茗。  李华陪雨琦坐在对面,女人与女人之间总有话说,她俩年龄相近,不一会儿就熟了。  钱广便对李华说:“外面还有好多客人,你去大厅里照顾一下吧。让管家吩咐厨房多弄几个菜,我要请客人留下吃饭”。  龙飞忙说:“夫人请便。秦秘书,夫人忙不过来,你去帮帮她。我还有不少问题要请教这位工商界的巨子,老前辈。”  “好吧”,两位女子相挽着走出书房。  房间里只剩下龙飞与钱广时,钱广似觉轻松了点,话也多了。老人家已年过花甲。身高一米有七,秃顶,发胖,肥头大耳,身着西装,挺个大肚子,很有点大老板的派头。  龙飞道:“听说您经商半个多世纪,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也有自己独特的感受,晚辈想讨教一二。”  钱广对龙飞印象不错,又是政府高官,自然客气,说:“哪里,浪得虚名罢了。不过要说商场如战场,机遇与风险并存,稍一不慎,都会陷入困境。唉,大有大的难处啊!”  “听说您有一句格言:‘守住自己的金矿’,能具体解释一下吗?”龙飞的提问,像个记者。  钱广笑道:“我给你先讲个故事吧。  “美国田纳西州有一位秘鲁移民,在他的居住地拥有6公顷山林。在美国掀起西部淘金热时,他变卖家产举家西迁,在西部买了90公顷土地进行钻探,希望能在这里找到金沙或铁矿。他一连干了5年,不仅没有找到任何东西,反而折腾到最后成了个穷光蛋,才不得不又重返田纳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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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4 15:19:0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章:灵堂里的枪声(3)
“当他回到故地时,发现那儿机器轰鸣,工厂林立。原来被他卖掉的那个山林就是一座金矿,主人正在挖山淘金。那人看到这情景,几乎悔断肠,恨不得跳楼自杀。如今这座金矿仍在开采,它就是美国有名的门罗金矿。”  钱老板由此感慨:“一个人一旦丢掉属于自己的东西,舍近求远,盲目随从,就有可能失去一座金矿。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潜藏着独特的天赋,这种天赋就像金矿一样,埋藏在我们平淡无奇的生命中。一个人是否能有幸挖到这座金矿,关键看他能不能脚踏实地发挥自己的长处,去经营自己的人生”。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龙飞由衷佩服;“听说您曾帮助过一位瑞士钟表大王,他对您感恩戴德,如果是我,有这样的机会,一定会进军钟表业。而您却主动放弃,就是为了守住您的建筑王国。以前我不明白,现在听您这么一说,真的很佩服!哎,那位瑞士朋友还与您来往吗?”  钱广伤感地说:“他已去世三年了。”  “哦!听说他送给您一块白金手表,乃无价之宝,您总算对故人有个纪念了。”龙飞很自然地把话头扯到正题上,注视着钱广的表情。  钱广高兴起来:“哦?你也知道那块手表?其实我帮他并未图什么回报。‘人在难处拉一把,胜似远去烧高香’,那时如果我不说是与他合作投资,像他那样的个性是断然不会接受的。当然,我作为一个商人,投资有所回报,总是高兴的,不仅是钱的问题,还说明了我的眼光、决策没错。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所以,我见好就收,将股份全部送给了他。不过,他送我手表是他的心意,我猜想您也是出于好奇,想看一看那块表吧?我答应你,下次吧,今天不是时候。”  龙飞装着兴奋的样子:“那就一言为定。”他已证实了白金手表是钱广的,但他也许不知道表已不在家里了。通过谈话,看不出钱广任何破绽。不过想想,作为一个身价数亿的爱国人士,又怎么会去参加梅花党,炸长江大桥呢?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但他的家里人就难保不出问题了。尤其是那个李华,她是什么来历?为什么要嫁给一个比她大三十多岁的男人?是仅仅图钱还是另有图谋?龙飞当第一眼见到她时,心里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此刻,又不能向钱广打听,正想告辞时,忽听灵堂内传来“砰砰”的枪声。  灵堂顷刻陷入一片混乱。  刚才路明留在灵堂里,边品茶边注意在场的每一个人,不敢有丝毫的松懈。而雨琦听龙飞说要她陪伴李华,也已会意。她对李华也是“一见钟情”,粘上了。  李华暗暗叫苦,她已接到密报:公安部专案侦破组组长龙飞将带人以工商联的名义前来吊唁。她也想过何不趁机一举除掉龙飞等人?但她又知道,钱府已受到公安人员的严密控制,硬拼不是办法,要保存实力,主要目标是长江大桥!  而雨琦与路明心里清楚,钱府有重大嫌疑,也可能是敌特的大本营,临来之前开过会。如发现敌特人员,当场擒获,只要有一个活口,便可为破案拨开迷雾,也可以打击敌特的嚣张气焰,变我方被动为主动。  路明趁人不注意,悄悄钻进幔帐后面,想看看里面有什么秘密。可没想到背后突然被枪口顶住,只听一个娇滴滴的声音响起:“路先生,我们真有缘啊!”  路明回头一看:“怎么是你?”  原来那女人竟是失踪的梅林医生。  梅林此刻握着无声手枪,只要手指一勾,路明便完了。  但她不敢开枪,她事先接到命令,由她伺机勾引他,不惜一切代价拉他下水。因为根据情报,她知道路明在专案组不痛快,处处受龙飞的压制,而他至今单身,喜欢的女人凌雨琦又偏偏不喜欢他,反而暗恋有妇之夫的龙飞。上峰的意思是对他用美人计最为有效,不信他路明能抵挡美女加金钱的诱惑!  此刻,路明被枪顶着,不敢乱动,嘻嘻笑道:“梅小姐,那晚你要是让我上去,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梅林伸手缴了他的枪,压低声说:“乖乖地跟我走,别耍花样!”  路明耸耸肩,无奈地说:“去哪儿?你带路吧。”  紧靠他们站立之处,就有一扇暗门,梅林伸手打开门,将路明推了进去。  房间不大,是空的,也就七八个平米,好像是楼梯下面堆放杂物的储藏间,但并不憋闷,还安有电灯,设有床铺。  梅林用枪指着路明:“快把衣服脱光!”  “这……”路明不知如何是好。“干什么?”  “你说干什么”,梅林嘻嘻浪笑,面若桃花。  路明说:“你难道想在棺材旁边干那事?举头三尺有神明,何况还有鬼魂呢!”  梅林脸一变,嘿嘿冷笑:“那就再多一个鬼魂吧!”说着作势要开枪。  “好,我脱,我脱”。路明看起来是害怕了,哆哆嗦嗦地宽衣解带,却壮着胆调侃道:“你就这么拿着枪对着我吗?”  梅林盯着路明健康的体魄,春心荡漾。她用一只手解起了衣钮,连衣裙滑落在地,一尊汉白玉似的美妙胴体,展现在路明眼前,路明赶紧闭上眼睛:“别……”  美女蛇的目光不离路明,“怎么,我很丑吗?把内裤脱了,我奉劝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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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5 08:37:2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六章:灵堂里的枪声(4)
“不不,”路明暗暗叫苦,这可怎么办?只好把戏演下去了,装着迫不及待地一把搂住那发烫的肉体,双臂一用力,梅林发出一声欢快的呻吟,手中的枪也滑脱出去。  机不可失,路明顺势将她扳倒在地,整个人压了上去,顺手捡起了手枪。“对不起,梅小姐,请把衣服穿好,你被捕了!”  梅林恼羞成怒“霍”地翻身爬起,“你这个不识抬举的东西,算姑奶奶我瞎了眼!”她一边骂一边摇摆着身体。“本小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进来,你以为进了这道门,你还能出得去吗?你开枪呀!”说着又要冲上前来。  这下轮到路明为难了。他同样不能开枪,他要抓活的。但若再让她缠上身,那就没辙了。  就在此时,突然“砰”地一声枪响,这枪声来自路明背后,只听“咕咚”一声,有个人轰然倒地。  怎么回事?路明回头一看,倒地的是一个男人,他竟是侯家竞医生。侯医生手里也握着把手枪。  梅林吓得面无人色,瑟瑟发抖。  只听雨琦叫道:“路明,快穿好衣服出来,那女人交给我。”  路明像着了火似的套上衣服,逃也似的离开暗房。  当雨琦箭一般射向梅林时,仍然晚了一步!  梅林趁雨琦不敢看路明的光身子,而路明又忙着穿衣服的一刹那,按动脚下机关,“嗖”地不见踪迹。  再看那受了枪伤的侯家竟时,他已将藏在牙齿中的毒药咬碎,吞进肚子,顷刻气绝身亡。  在搜查侯尸时,发现他的胸前,赫然刺着一朵纹身梅花。  枪声一响,灵堂炸了窝,小和尚吓得屁滚尿流,宾客们惊慌躲避,瞎碰乱窜,撞翻了棺材,从棺材里竟翻滚出个吊着氧气袋,半死不活、全身发绿的男青年。  这时龙飞与钱广也来到大厅,灵堂里已走得一人不剩。埋伏在周围的公安人员纷纷冲了进来,等候龙飞的命令。  钱广没想到灵堂会弄成这样,十分恼怒,现在一看龙飞提枪在手,知道“上当”了,冷笑一声:“原来贾主席果然是‘假主席’!请问钱某人犯了什么案,值得你们如此大动干戈!我要你们给我个明确的说法!”  龙飞正想解释,忽听路明大叫:“龙组长,你快来看!绿色病人!”  龙飞急步上前,“咦?这是怎么回事?”只见棺材是空的,旁边却躺着个挂着氧气袋的病人,问跟上来的钱老板:“这人是谁?”  钱广定睛一看,吓得一声惊叫:“我的儿呀……”就晕倒在地。  龙飞命令:“快叫救护车!”又问雨琦:“李华呢?”  雨琦说:“我去救路明时,李华就不见了。”  钱广父子俩被送往医院,强院长组织最有经验的医生竭尽全力抢救。  钱广很快醒来,他只是受到强烈惊吓,心脏吃不消,一时昏迷。  龙飞等人对钱宅现场进行了清理,李华与四条守门的大汉已不知去向。管家是钱广的贴心人,也已六七十岁,他是跟着大太太的,对李华的情况一无所知。现在一见躺在棺材里的竟是少爷,而大太太的尸体不翼而飞,也是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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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6 11:35:4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章:老夫少妻的罗曼蒂克(1)
建材大王英雄救美,妙龄女郎以身相许;老牛吃嫩草,别有一番滋味!少爷丢失金表,二娘惊失机密;一个有意颠鸾倒凤,一个无心乱伦纲常……龙飞赶到医院去看钱广。此刻的钱老板与前判若两人,精神不振,一下苍老了许多,他见到龙飞时竟像孩子般的失声痛哭起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可见这位驰骋商场半个世纪的风云人物,已是何等的悲痛。他深感对不起患难与共的结发妻子,悔恨不该被李华的女色所惑。当龙飞再问起李华的事情时,钱广竹筒倒豆子,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  就在一年前,他在海外定居时,一次去香港谈一桩大买卖,无意中碰到李华在被人追打,他命保镖去看看怎么回事儿,原来她父亲欠了黑社会的高利贷。连本带利有二十万港币之多,还不起,那老板就要李华顶债,做他的姨太太。李华不从,就遭到追打、强抢。钱广一向广结善缘,就替她付了三十万,摆平此事。  李华楚楚动人,可怜兮兮,央求钱老板带她走,否则她只有死路一条。于是钱老板动了恻隐之心,就来了个“救人救到底”,带在身边当了秘书。钱老板经过一段时间的考察,感到李华与众不同,多才多艺,是自己的好帮手,渐渐地感到有些离不开她了。  作为商场老手的钱老板并不好女色,深明“色字头上一把刀”,何况已是花甲之年,原配夫人即使不在身边这么多年,他也没想过另找女人。有道是:“患难夫妻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嘛,更何况缠他的女人还都不是冲他庞大的财产而来?他是位定力很强的男人。  可李华太不寻常了。为报恩,愿以身相许,却从不提非分要求,他本想收她为义女,李华不干。  钱广的独生子钱世已近三十岁,对突然闯入他家的年轻美貌的秘书小姐,没感觉,也不过问。知道父亲是爱他母亲的,但十几年的单身男人也确实不易。何况祖国大陆的制度容不下资产阶级,回国团聚无望,于是不反对父亲找个知冷知热的女人,也好老来有伴。  钱广在一次醉酒后与李华上了床,李华使尽浑身解数让钱广飘飘欲仙,刻骨铭心。  就这样,他俩结了婚。婚后的李华颇讲妇道。钱世为了父亲,对比自己还小几岁的继母也很尊敬,只是敬而远之而已。  就在半个月前,钱广接到妻子病危的通知时,一向对大陆不满的李华一反常态,竭力怂恿钱广带她一起回国。钱广心里还想,是李华大度,十分感激。谁能想到,回国后会发生这样的事!  “李华是什么人?”钱广反而问起龙飞来,又自言自语道:“她图什么呢?即使她只拿三分之一的财产,几辈子也享用不尽,为何要害我的世儿呢?”  看着眼前这位只懂经商不懂政治的钱老板确实被蒙在鼓里,龙飞感慨万千:“老人家,怎么跟你说呢?”说着,从口袋里掏出白金手表,“这块表是不是您的?”  钱广不用细看,就知道没错:“这,这怎么到了你手里?”  “有人在表里安放了窃密装置,搞特务破坏活动。”  “什么?!”钱广大吃一惊。  “老人家不用害怕,”龙飞安慰道,“我们相信您!先好好休息,我要去看看令公子。”  钱广一跃而起:“我与你一起去。”  “不必了,他还没醒过来,但请你相信,我们会尽力的。”  “谢谢贾主席”!钱广差点给龙飞下跪:“请你们务必救救我的儿子!”  龙飞将他扶上床躺下,吩咐路明不要让任何人接近钱广。  钱世的病房内,强院长与医生已采取了许多措施,雨琦陪在一旁。  医生们分析,这个病人是被注射了一种针剂,这种针剂是根据剂量,可以叫人昏迷,也可以致人死亡。根据这位病人的症状,可以断定,这种针剂有解药,如果没解药,他早就一命呜呼了。鉴于这种药剂内含有中草药成分,强院长又请来中医专家,共同配制了一种针剂,给病人注射,果然见效。  不一会儿,病人清醒过来,并能开口说话了。从他断断续续的叙述中,龙飞了解了大致情况:  就在他们回到国内的第一天晚上,他从医院探视母亲回来后,发现父亲传给他的白金手表不见了,吓了一跳。他知道这块表的价值,更知道这块表的意义。  谁有这么大的胆?  他想起他是与父亲一起去医院的,当时父亲怕母亲受刺激,决定让李华暂时不要露面,在家等消息。现在父亲仍守在母亲的病榻旁,最可疑的当然是李华了。  钱世对这位年轻风骚的二娘是越来越讨厌了。本来他并不反对父亲娶她,可这些日子发现她行动诡秘,神态反常,还有意无意对自己卖弄风骚,叫人恶心!  当他去找李华时,李华不在房里。一问家人,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他想回自己房里时,又不甘心,于是回转身进了父母的卧室。  在回国之前,钱广把自己保险箱的钥匙交给了儿子,也就是把家业交给了他。钱广想叶落归根,这次回国如果感觉好,就不打算折腾了。儿子却要在处理母亲的后事后回到南洋,海外的产业不能没人打理。  但他没告诉李华,儿子有保险箱的钥匙。  此刻,钱世打开保险箱,没见到白金手表,却发现夹层里有个铁盒子。这铁盒子没有锁,也不知从哪儿打开,出于好奇,钱世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终于看出点名堂来。原来盒子背面有一朵梅花,而梅花的花芯是突出的,有豆粒大小,用力一按那花芯,“啪”地一下盒盖开了。可里面除了一个绿色小本子外,别的什么也没有。钱世好奇之极,翻开本子一看,上面是李华的笔迹,记的好像是通迅地址。好哇,既然藏在保险箱里,一定很重要。我要你拿金表来换这本子!于是偷偷揣上本子回到房里,将本子藏到只有他自己才找得到的地方,然后就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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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12-7 11:11:4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七章:老夫少妻的罗曼蒂克(2)
是夜,钱世被一阵嘤嘤的哭泣声惊醒,黑暗中只闻到一阵阵幽香。拉开电灯一看,只见二娘身披薄如蝉翼的睡衣,与赤身裸体无异,坐在他床边抹泪。他吃了一惊:“二娘,你……”  二娘一抖肩,睡衣脱落,猛地抱住他又啃又亲,“我的世儿,想死我了!”钱世吓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叫又不敢叫,躲又躲不开,怀里像揣着个火炉,直朝外推。  二娘越发将他抱紧了,“世儿,你难道还看不出我的苦心吗?我难道会甘心守着一段没用的枯木吗?我是为了你呀!”  “这可是乱伦!你还有没有点羞耻?”钱世一听她竟敢污辱父亲,气不打一处来,用力一推,“快滚,否则我要叫人了。”  李华见软的不行,避过一旁,嘿嘿冷笑道:“说,你为什么要偷我的东西!”  钱世说:“你倒打一耙,是你先偷了我的表!”  他到底太嫩,这一说等于招供了。本子是他拿的,他哪里知道,这可是李华的命根子。那本子上记载着中南地区所有潜伏特务的名单及地址。  李华气急败坏又恼羞成怒:“你交不交出来?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钱世乃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心想我还怕你个小女子不成?如果不是看她赤身裸体,他早就将她打翻在地了。再则,他还顾忌到父亲,一旦惊动家人,传出去会毁了老人家一世英名。如果她在父亲面前来个恶人先告状,我可就浑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钱世优柔寡断,还没等他想好对策,只见李华拍了一下手,门应声而开,进来两个大汉,上前按住钱世,先是一双臭袜子塞进他嘴里,然后将他捆绑起来,李华吩咐:“将他送2500。”  “2500是什么意思?”龙飞急忙问:“还有你说的那绿色小本子藏在那里?”  可就在这关键时刻,思儿心切的钱广走了进来。  父子两人抱头痛哭。  也许是钱世过于激动,又昏迷过去。  龙飞十分焦急,却无可奈何。  不过他已听明白了,大致的情况是——  白金手表是李华拿走,做了手脚,想嫁祸钱世,逼他就犯,乖乖听她的摆布。  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通讯录会被钱世拿走。  她想用美色控制钱世交换通讯录没能得逞,一气之下便下了毒手。  可当她找遍了钱世的房间也没找到本子时,又急忙为他注射解药。但因耽误了时间,一下抢救不过来,她急忙命人将他送到医院。命梅、侯两位医生安排抢救。  没料到会被强院长发现,又慌忙掉包,想搅乱警方视线,将龙飞引入误区。如运气好,还能趁机将他们除掉。  不料座钟上的飞刀未能击中,龙飞被雨琦救下,定时炸弹也被排除。  也可能是李华要钱世开口说出通讯录的下落,必须保住他的性命。但巧的是钱夫人周英病死,便来了个移花接木,将周英的尸体偷埋了,将钱世藏在棺材之中,否则会被钱广发现。而钱广对儿子的突然失踪,已起了疑心,好在善于演戏的李华巧妙遮掩过去。  龙飞立即返回钱府,去搜查通讯录,结果无功而返。这一来一去,花去了两个小时,再回到病房时,路明不在,而钱世又一次被人做了手脚,拔了输液针和氧气管!  龙飞当即联络路明,质问他为什么擅离病房。路明垂头丧气地回来了,感到十分委屈,因为他是接到李炎的报告,说有人举报在汉口发现了特务的踪迹。当然不可错过良机。他临走时关照过留守人员的,怎么就让钱世出事了呢?而自己赶到汉口又扑了个空,真正气死人了。  幸亏龙飞发现得早,钱世又抢救过来,命虽保住了,但危险加重,昏迷不醒。  李炎正巧也在医院。  他说他来医院有两件急事,一是向龙飞报告敌特利用军用卡车爆炸大桥之事;二是通知路明发现了特务的踪迹。他来到时,龙组长、凌副组长都不在,而路明也是专案组主办人员,谁知对他一说,他也没与你们联系,就行动了。  龙飞早已养成沉着冷静、临危不乱的性格,见李炎如此说,他就将话题转向李炎,随口问:“曾倪博士那边情况怎样?你可是分工监视那一块的,最近有没有反常情况?有没有人借故出入曾家呀?”  李炎一愣,不知是不是龙飞组长迁怒自己,连忙答道:“没什么异常呀。”  龙飞说:“没有就好,但我要你提醒市局的同志们,千万别掉以轻心。我们回去吧。”  路明吁了口气,朝雨琦扮了个鬼脸。  雨琦面无表情。  路明尴尬之极。  李华趁乱逃出钱公馆后,急急如漏网之鱼、惶惶似丧家之犬,武汉是呆不下去了。她长期生活在国外,大陆没有亲戚朋友,虽然她是PP组织的重要成员,代号狸猫,但按梅花党严格的纪律,只准单线联系,没有指令,是不允许自由行动的。  一年前,梅花党总部将原大陆中南站潜伏人员名单交给她,命她去香港,接近华侨巨商钱广,设法嫁给他。这样就由她这位“狸猫”自编自导自演了一出好戏,让钱广“英雄救美”,终成佳话。她虽然不甘心嫁给一个大半截身子已入土的人,但上命难违,老头子又对她宠爱有加,知冷知暖,她还动了真情。想想也不错,过上了贵夫人的生活,要什么有什么,想怎么就怎么。将来以二夫人的名义名正言顺地继承部分钱家财产,也几辈子花不完。如果就这样平安地过日子多好,免得从事特务工作,整日里提心吊胆,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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