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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mirror

《鉴鬼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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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6 11:55:0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卷 地狱的佳肴 第三十六章 花纹


“那周湘蓉又是怎么一回事?”听完王医生的述说,我有点头痛的皱了皱眉,问。
“她啊?”王医生似乎是心有余悸地缩了缩脑袋,道:“那就是昨天晚上的事情了,因为实在请假的医生护士越来越多,我不得不亲自留下来值夜班。。。”

昨天晚上的星星很少,月亮也躲在乌云后面,外面的光亮很昏暗,这让王医生不禁有点害怕。这样的夜晚,又碰上这些天医院里的闹鬼留言,就算王医生并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但是人在本能上还是非常惧怕这些未知事物的。就像现在,王医生已经后悔怎么没有拉一个人和自己一起巡房?走廊里虽然被灯光照得并不黑暗,但是那种空荡荡的感觉仍然让王医生不知不觉地加快了脚步。

不知怎的,那天晚上病人的叫声竟然很少,稀稀拉拉的,像是空旷的原野上野狼的嚎叫声,悠远绵长。不知不觉中,王医生已经慢慢接近周湘蓉的病房,前几天奇怪的一幕幕似乎在这一刻变得特别清晰,她啃食自己手指的声音也渐渐在耳边回响。越是走近,这奇怪的感觉越是强烈。最后,王医生甚至停住了脚步,有种折返回办公室的冲动。就在这个时候,原先还正常的灯突然闪烁了几下,也许黑暗和光明的交替只是几秒钟的时间,但是王医生分明感觉到了黑暗铺天盖地般的向自己涌来。那些原本关闭着的病房门,竟然全都无声无息的集体慢慢打开了一条缝隙,缝隙后面,闪过了人影。

再抬头,王医生居然发现周湘蓉已经不知什么时候静静地站在了自己面前,幽幽的如狼一般的绿色双眼让王医生遍体生寒。只是,让王医生感到奇怪的是,原先应该是憔悴苍老的面孔,居然已经变的非常的年轻,除了脸色比较苍白以外。这根本是王医生第一次看见周湘蓉时候的面孔,年轻、漂亮又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那慢慢上扬的嘴角,在周湘蓉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媚惑的笑容,配上她碧绿色的双眼,倒是另有一番诡异的妖言风情。而更让王医生几乎要当场晕倒的居然是周湘蓉根本只穿了一件上衣而已。那一身松松垮垮的病人服此时竟成了一种致命的吸引力,曼妙的身体在衣服下面若隐若现,一双雪白修长的长腿似有意无意的并拢又轻微地敞开。慢慢的,周湘蓉的手已经滑到了上衣的第一粒扣子上,轻轻的一挑,扣子便被解开了,露出了一大片旖旎的春色,在这样的环境里,王医生仍然是被弄的口干舌燥,甚至不知道该不该回头就跑。

还没有等王医生回过神来,周湘蓉居然已经整个人都扑了上来,一把把王医生按住,两个人互相搂抱着,以一个极暧昧的姿势摔在了地上。而周湘蓉的嘴已经凑了上来,紧紧地吻住了王医生的嘴。虽然是美人在怀,但是王医生的神智还是非常清楚的,眼前的这个周湘蓉,恐怕早已经不是什么人了吧!想到这里,王医生开始死命地推着身上的周湘蓉,想把她从身上弄开,可没想到周湘蓉居然如一个八爪鱼一样的把王医生死死地缠住了,任凭王医生怎么用力都甩不开她。更让王医生感到恐惧的是自己的身体竟然也起了反映,一种本能的欲望正把自己推向未知的恐惧深渊中去。。。

“那您不会。。。”我听到这里,实在是忍不住地插了嘴,我想我的脸此时一定是处于抽筋状态中~~
“怎么可能?”王医生几乎是冲到我面前来发誓了,气呼呼地道:“那个女人在这个时候突然在我耳边说了句话,我一听,当时就吓醒了。”

那周湘蓉到底说了什么可以让王医生及时地悬崖勒马呢?当然是那句如果正常情况下也可能会吓到男人的:“给我一个孩子!”

当时王医生一听,整个人立刻如同是在大冬天里被浇了桶冰水一样的打了个激灵。同时,当然也浇灭了那团该死的欲火。立刻的,王医生竟然不知道打哪来的一股蛮力,竟然硬生生地把如同自己的连体部分的周湘蓉给推了出去。

从地上跳起来,王医生只能傻傻地问:“你究竟是谁?”
周湘蓉没有说话,她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了,双手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一撕,整个身体就赤裸在王医生眼前。虽然她的身体可以说是非常棒,但是现在的王医生可一点都提不起欣赏的欲望。只见她慢慢地把双手放到了肚脐这里,右手的食指轻轻一按,肚脐立刻被扩大了好几倍,里面居然有什么东西正在不停的蠕动,仿佛要从肚子里面钻出来。

“你干什么?”王医生此时恐怕已经丧失了逃跑的勇气。
“你看,孩子!”周湘蓉居然又笑了,右手往自己的肚脐里一伸,然后往外一拽,居然一个小婴孩血淋淋的销售就被拎了出来,接着,是肩膀,慢慢的,是头颈,最后,是整个上半身都被周湘蓉拽了出来。只不过,让王医生心惊胆战的是这个孩子居然没有面孔,也就是说没有脸,就一个光秃秃的脑袋。当婴孩的上半个身体全部都被拽下来以后,周湘蓉不在继续往外拉了,反而停下来对王医生咯咯的尖笑起来,那笑声如指甲划过玻璃一样的让王医生整个身体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眼看周湘蓉的肚子上正仿佛是寄生了一个婴孩一样,血水正从婴孩的身上不断涌出,如瀑布一般。而那个婴孩也突然有了生命一般,它小小的头颅忽然仰了起来,面对着王医生,那没有五官的脸上突然在正中央裂开了一个口子,如人的嘴,里面居然还有无数参差不齐的尖锐的惨白色牙齿。

“啊~~!”王医生一声恐惧的尖叫中,那个婴孩居然回头一口重重地向周湘蓉赤裸的肌肤上咬了下去,而周湘蓉的脸上却露出了似乎是非常幸福的奇异表情。

嘶~~!似乎是皮肉从人的身体上被硬生生撕咬下来的声音,王医生只看到婴孩那唯一的一张嘴里,已经多出了一块血淋淋的肉。。。

说到这里,王医生沉默了下来。半天没有做声。后来,我实在是忍受不了这沉重的安静,开口问:“那后来呢?”

“哎~~!说来也惭愧,后来我居然就昏了过去。不过那时候就觉得放在口袋里的那枚玉佩发出一丝暖流。醒来的时候,除了觉得很累以外,倒没有什么任何伤害。不过,周湘蓉却躺在我旁边不远的地方。我起来过去看的时候,她身上的病人衣服穿得好好的,肚子上也没有什么怪东西,不过,确是进气少出气多。怕是拖不了多少时候了。我就忙叫医生过来,一查。怕是拖不了几天了。想想这事说给别人听恐怕不相信,可上次你们来的时候对这种事情好像很在行,就让娟子把你们叫来了。”

“这样啊!”方蕾站了起来,对王医生道:“那现在能带我们去看看周湘蓉吗?”
“哦,好,我这就带你们去!”王医生也站了起来,冲我们道:“跟我来。”
紧跟在王医生后面,我看了看一脸阴沉的方蕾,空气中似乎也充斥着莫名的躁动,我感到一丝心浮气燥,眼前的事物开始变的层层叠叠,又仿佛是眼睛前面起了层雾,让我看不清楚。

来到周湘蓉的病房门前,我紧张地看了看那扇门上的玻璃,这次似乎没有看到什么东西,一切都很正常。
刚走进周湘蓉的病房,我却下意识的把脚又往周缩了一下,这个动作好像不是经过大脑的思考,而是出于一种奇怪的本能。摇了摇头,我还是走了进去。周湘蓉此时正平躺在床上,看样子似乎是不行
,一动都不动。我揉了揉眼睛,因为我发觉自己的眼睛居然一下子非常的模糊,什么也看不清楚。只看到一个女人躺在床上。

走上前,我眨了眨眼睛,再次仔细看周湘蓉的时候我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周湘蓉的脸上居然有着许多奇怪的,红色的花纹。难道是我的幻觉?我不相信的再次揉了揉眼睛,不对!怎么还有?难道是纹身?我歪着头看着周湘蓉,不但是脸上,甚至连裸露在外的头颈和手背上,全是一块块红色的奇怪的花纹,好像很眼熟,在哪里看到过?

“怎么了?”方蕾转头关心地问我。
“你。。。”我看着一脸平静的方蕾,难道她没有看到吗?这花纹太奇怪太明显了,不可能看不到的。
“你怎么了?”方蕾见我迟迟不说话,忙关切地拉了拉我的手。
“她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我试探性地问。
“什么东西?”这回是一旁的王医生好奇地问我。
“花纹啊!红色的,一块块的,好像纹身一样!”我指了指周湘蓉的脸。
“花纹?哪里有啊?”王医生好像是在看稀有动物一样地看着我,然后道:“你眼花了吧!”
我立刻摇了摇头,然后看向方蕾,可惜,她也是一副根本没有的表情。我不信的把脸凑到周湘蓉面前,这么近地仔细一看,我才发觉她脸上的花纹居然不是一块块的整体颜色,而其实是由一条很细的红线一圈圈的缠绕出花纹来的,而且居然好像还在慢慢地流动!就在这个时候,原本紧闭双眼的周湘蓉居然突然睁开了眼睛,死死地盯住了我。

被她这么一吓,我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下,可此时周湘蓉已经飞快地向我伸出了手,我连避开的机会都没有,手已经被她枯枝一般的手爪给抓住了。我想往后挣脱,却看见了原先在她手背上的那块红色花纹居然如一条有灵性的蛇一样颤抖着,向我的手背上游走过来,只一眨眼功夫,我就看见那条红色的细线已经没入我的手背里。

“林逍!”方蕾从背后拉住了我,把我往后一拉,我的手这才挣脱了周湘蓉的手。
“呵呵,给你了哦!”周湘蓉居然很开心地笑了起来,她的脸上,头颈上,手背上的红色花纹也开始渐渐变淡。而相应的,我发觉自己的手背上开始慢慢浮现出红色的花纹,花纹浮现处还感到微微的发烫。更让我感到惊恐的是我正感觉到全身,甚至脸上都开始微微的发烫。扯开衣领,我看到自己的胸前居然也出现了粉红色的花纹。

“可恶!”我一把拉开周湘蓉身上的被子,在王医生和方蕾奇怪的眼神中一把扯开了她身上的病人服。果然,全身都有着奇怪的红色花纹,正慢慢消退,直到最后消失的那一刻,周湘蓉也终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而我,也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向厕所冲了过去。

不管身后的方蕾,我冲进了厕所。亮堂的厕所你,我呆呆地站在镜子前面,傻傻地看着镜中的自己。那右颊和整个额头上的,还有左耳上的红色花纹已经让我整个脑子都处于
当机状态。
“林逍,你怎么了?”方蕾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冲了进来,关切地问。
“混蛋!”我忙伸出手,双手手臂,甚至手指上的红色花纹让我立刻打开了水龙头,我现在,只希望水能够把这些该死的花纹清洗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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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6 11:55:2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卷 地狱的佳肴 第三十七章 百灵


  即使是手洗得已经发红,手上的奇怪花纹仍然没有被清除。我放弃的停了下来,任凭冷水从我的指间流过,那微微发烫的基辅感觉到了水流中一种奇怪的波动。
  “怎么了,林逍?”方蕾一直不停地询问着我,可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前只有周湘蓉临死前那诡异的笑容。
  “林逍!”方蕾着急地抓住了我的手,我深吸了一口气,问:“你看的到我身上的花纹吗?”
  “花纹?”方蕾看了看我的脸,然后摇了摇头。
  “这里,没有看到吗?”我把手伸到了方蕾的面前,方蕾皱了皱眉,接着,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符纸,只轻轻的想我的手伸过来,我立刻感觉到了有花纹的皮肤表面温度立刻升高,好烫,但是我忍住没有把手移开。只见符纸接近的时候,花纹明显亮了一下,可结果就是符纸竟然噗的一声无火自燃了起来。
  “真的有!我刚才看见了!”方蕾扔掉了符纸,抓住了我的手,大概是花纹亮闪的那一刹那,让方蕾终于看到了那道奇怪的花纹。
  “这是什么?”我忙问:“你以前见过吗?”
  “没有,从来没见过。”方蕾有点着急地跺了跺脚,道:“这符纸是驱邪用的,可它居然自燃,看来你身体里的邪气真的很重。可是又不太对!如果邪气真的这么重,为什么我一点也感觉不到?太不可思议了。”
  “我也没有任何感觉,就是花纹的地方感觉有点发烫。”我道。
  “你不适合留在这里,还是先走。”方蕾看着我,道。
  “那你呢?”我问。
  “我得留下来看看这医院闹鬼的根源啊!”方蕾回答。
  “那我也要留下来,你一个人我不放心。”说完,我没等方蕾辩驳,就拉着她走出了厕所,迎面就看到正慢慢走来的王医生。看他的样子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岁,憔悴的面容毫无光彩,显得蜡黄苍老。
  “王医生,你必须尽快让医生护士离开这里。”我拦住了他,道:“这已经不是什么职业道德的问题了。如果不尽快离开,你们都会有危险的。”
  “那你们呢?”王医生叹了口气,有点认命地问。
  “我们会在一起。”我转头看了看欲言又止的方蕾,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哪怕是死!”
  这时候,我看见方蕾的眼睛闪烁了一下,接着马上就把头转到了一边,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更加握紧了她的手。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不能把我们分开,我会守护你,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这。。。”王医生为难地看着我们。
  “王医生,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不会有事的。”方蕾突然向王医生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这让王医生又忍不住叹了口气,最后还是同意了我们的建议,去让其他的医生和护士马上离开医院。临王医生就要离开之前,他突然又折了回来,看了看我们,好一会,才轻声地对我们说道:“307房间是病人的档案室,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想查些什么的话。。。就去那里看看吧!”
  “真的吗?”我喜出望外,看来王医生终于同意我们翻阅那些资料了。
  “哎~~!如果那些有帮助,是最好了。”王医生说完,就转身离开了。我和方蕾忙向307奔去。我们必须赶在夜晚到来之前尽可能的找到我们所需要的资料。
  走进档案室,也许是长年没有阳光照射的原因,房间里充斥着一股发霉的味道,呛的人气都喘不过来。昏暗的房间里是一排排的书架,上面堆满了一叠叠牛皮纸封面的档案。好不容易我们才找到了周湘蓉的档案,打开一看,才知道原来周湘蓉来这所医院的时候身边只剩下了两个亲人:一个是她的母亲毛菊艳,另外一个就是她年仅六岁的女儿江小娇。而她的母亲毛菊艳就住在离这个城市不到200公里之外的一个小镇上。自从周湘蓉被送进医院以后,就是她的母亲成为了江小娇的监护人,把她带到了自己身边抚养。并且定期给医院汇来一些医药费。不过,毛菊艳只是在头一次送周湘蓉来医院的时候来过这里,以后的二十年里居然一次也没有来过。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一个母亲能够忍心二十年都不来看自己的亲生女儿一眼,即使她是疯狂的?
  档案里,其实真正吸引我的并不是周湘蓉的母亲毛菊艳,而是她的女儿江小娇。如果说一开始她只是个孩子的话,那么二十年以后,她也应该长大成人了,为什么从来没有来这个离她住的地方不过200公里的城市来看望她的母亲呢?难道仅仅是因为她的母亲疯了吗?当年周湘蓉刚被送进来的时候她也六岁了,怎么说也会有记忆了,难道会过了二十年以后就把母亲遗忘了吗?我看着档案上的这个名字,突然非常想去那个小镇上看看,不知道能否找到毛菊艳和她的外孙女江小娇呢?正当我想的出神的时候,方蕾突然拿着一份档案走过来对我道:“你看看这个。”
  “怎么了?”我接过方蕾手里的档案,翻开来,上面是一个我陌生的名字:白灵。这是一个在文化大革命期间就被批斗的几乎接近悲惨的女人,只因为她的职业是神婆,也就是当时所谓的封建迷信者。不过让我感到吃惊的是,这个病人的亲属栏上竟然豁然写着白云两个字!白云,是我认识的白云吗?还是说是个同名同姓的巧合?
  “她就是那个小桃嘴里的老婆婆,也就是第一个死掉的病人。”方蕾的答案着实让我吃了一惊,我从来不知道白云竟然有一个已经疯了的亲戚,她从来没有在我们任何一个人面前提起过。
  “她和白云是什么关系?”我低头又看了看档案,上面写着:孙女白云。祖孙关系吗?我感到迷惑,白灵的死似乎变的更扑朔迷离,而我又不自觉地想到了白云。到现在,我还不清楚白云是怎么死的?如果不是自杀,那她应该是被人推下山的,可究竟会是谁把她推下了属于月影族的悬崖?而白云,又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白灵是神婆,我想,也许她知道些什么。”方蕾道:“而白云,她会出现在月影族的地方也很有可能和白灵有关。”
  “怎么说?”我问。
  “神婆并不是任何一个人可以做的,也不是靠血缘来继承的。也就是说,就算白灵是神婆,具有某些不可思议的能力,白云也不一定会有。而且照你当年读书的情况来看,我觉得白云比较像一个正常人。而不是可以隐瞒她的能力。而她会去如此偏僻的左目村,又没有被村里的人发现。这就说明她当时去的时候是刻意躲开了村民。那么说来,就应该排除旅游观光的可能性,因为一名普通旅客是绝对不会错过和当地的居民交流的机会的。”
  “白云去那里干什么?又是谁把她推下悬崖的?”我像是问方蕾,又像是自我询问着。
  “这恐怕只有白灵知道了,因为就在白云去月影族那里的左目村之前就曾来过这个医院,看过白灵。”方蕾指了指档案上最后一次的探访记录道。
  “可惜,白灵也死了,要不然倒可以问问她。”我遗憾地道。
  “我觉得她去那里可能也是在寻找月影族的人吧。”方蕾猜测。
  “可能,不过我只想知道她去找月影族的人干什么呢?不会也是想要得到那个该死的水晶眼珠吧?”我道。
  “很有可能哦,白灵临死前不是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吗,说什么让小桃尽快离开这里。我想,她一定是知道些上呢么,可是又胆小,不敢明说出来。”方蕾道。
  “如果她知道些什么,为什么她自己不离开?”我好奇地歪了歪头,然后又望向方蕾。
  “也许她曾经以为可以阻止什么发生,所以她派了白云去月影族找什么东西或者什么人来帮她!”方蕾皱了皱眉,可一会又道:“不对啊,她怎么知道月影族在左目村那个地方的,又是谁告诉她的?”
  “别想了,我们还是该考虑接下去怎么办了?”我合上白灵的档案,周围的光线不真鲷什么时候起突然暗沉了下来,好似有无数黑色的烟雾正慢慢的把我们笼罩在中心,那一股股莫名的烦躁和不安的情绪如一头头饥饿的野狼一样盘旋在我们周围,我什么可以看见黑暗中那一层层翻滚着的波动。(“我什么”不知道他们打的什么,看不懂,只能照着打了)原先安静的档案室从门外传来了病人们时而悲伤时而绝望又时而愤怒的嚎叫声。在这一波一波的嘶叫声中夹杂的确是死一样的沉寂,就在这种交替往复的嘈杂和安静中仿佛编织出了一曲来自地域的镇魂曲。我还听到了,隐隐而来的奇怪声响,那似波涛的翻涌,又像是恶鬼之间彼此抓划枯骨的声音。
  放下档案,我和方蕾牵着手小心翼翼地走出了档案室,方蕾另外一只手里紧紧地拽着莲花宝簪,那微弱的紫色光芒成了如今我们唯一的照明工具。黑暗的周围仿佛是气流一般被绽放着紫色光芒的宝簪生生地避退出三尺远。我感觉到了有花纹的皮肤表层下面一股近乎欢快疯狂的流动,仿佛是要穿刺过我的皮肤和那些黑暗汇集。好烫,我感觉到了浑身皮肤仿佛是高烧不退一般的热度。原先各病房的门突然集体不见了,可却不见有任何一个病人从里面逃出来。当我经过那一个个的病房的时候,我只看到了里面一个又一个呆呆站立在原地不动的白色身影,黑色的头发下面没有脸孔,一个也没有,只有仿佛涂了一层白粉的脸。而且,有些病人竟然不是站立在地板上,而是站立在天花板上,或是墙壁上,完全脱离了地球引力的制约,仿佛是恶魔一时兴起在房间里插的白色脸孔的人偶一般。
  走了一段路,我开始发觉这走廊似乎怎么也走不到尽头,而方蕾的脸也在我眼前越来越模糊。望着房间里的病人,我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就要从思维的断层里显现出来,可又仿佛缺了如药引一类的东西。
  “林逍,你觉得奇怪吗?”方蕾问:“病人的站立位置每七个是一个循环。”
  “什么?”我一下子没有弄明白方蕾的意思,仔细想了一会又看了看房间里的病人,我才明白过来。果然,这房间里的病人的站立姿势虽然是各不相同的,可只要留心看一下,就会发觉他们是每七个成一个循环,也就是说,第一个人的站立位置和第八个人的站立位置是相同的,第二个人的站立位置又和第九个人的站立位置相同,以此类推。
  “不好!”方蕾突然倒抽 了一口冷气,道:“这是七鬼锁魂阵!”
  “什么阵?很厉害吗?”我忙问。
  “是法术界里早就被禁止的一种阵法,是用七鬼摆成一个北斗七星的方位来锁住别人的魂魄,让被锁的人永世不得超生。理论上来说,用越多的七鬼阵法的力量也就越强。现在这里的七鬼数量居然这么多,这力量恐怕。。。”说到这里我明显地感觉到了方蕾心里的恐惧,因为她几乎连话都说不清楚了,手也不住地颤抖着。
  “没关系,有我在,有我在!”我抓紧了方蕾的小手,道:“放心,每次我们不都是可以化险为夷的吗?”
  “但愿如此。”方蕾把身体靠近了我,轻声道。
  快步地走在黑暗的走廊上,我感觉到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那些病人的脸上居然慢慢浮现出五官,不过仍然模糊不清。我想试着用一下林家的灵魂提炼术,可惜只要我刚一顶下神来,皮肤上的那些花纹就烫的我心神不宁,情绪越来越不稳定,烦躁使我的额头上竟然渗出了汗水。我张开了嘴巴,已经觉得光用鼻子来呼吸已经力不从心了。
  慢慢的,那些病人的脸孔越来越清晰,离开门的位置也越来越近,似乎就要从门里走出来。我感觉到一阵窒息,抬头,却看见就在离我十米远的地方,那个房间里的病人的脸似乎和其他房间里的不一样。没有狰狞和悲愤,而是一种淡淡的忧伤,我再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张老婆婆的面孔,居然还很慈祥,突然,我觉得,她就是白灵,虽然我没有见过她,但是第六感却告诉我,她就是白灵,也或许是我和方蕾能够活着出去的唯一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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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6 11:55:5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卷 地狱的佳肴 第三十八章 白云


  艰难地走向白灵所在的房间,我才发现原先那些房间里的病人竟然都已经慢慢地走到了门口,眼看就要冲出房门的架势,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狰狞,我感到一丝无力感。
  “拿着这个,快出去!”白灵把一个东西塞向我的手里,我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条和苏乔一模一样的项链,项坠是一片上面有着古怪花纹的圆片。而我也在这个时候终于意识到,我身上的花纹不就和这圆片上的花纹一模一样吗?
  紧紧地把项链捏在手心里,我感觉到一丝丝的清凉从圆片传过我的手心,慢慢渗透到肌肤里面,连血液几乎都感到了清凉。我原先还烦躁不安的心情顿时冷静了下来,慢慢的,我感到了丹田处那熟悉的波动,慢慢的,兰色的光粒又在我指间形成。
  抬头看去,那些病人似乎非常忌惮我手上的兰色光粒,都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退。方蕾马上抓住时机,用手上的宝簪在空中划了几个圆圈,一股紫色的光晕把我和方蕾笼罩在了里面。而兰色的光粒就像是飞舞在紫色光晕中的兰色萤火虫一样越来越多,随着兰色光粒和紫色光晕的慢慢加强,我开始感觉到呼吸比原先顺畅了许多,身体也变的灵活了。我忙拉着方蕾一阵急跑,而手中的那条项链此时居然如有生命的蛇一般摆动着身体,像是在给我们引导出一条走出这该死的阵法的生路。也顾不上这方向是否真的有效,我现在只能像是一个在黑暗中麋鹿的人,追随着前面那仅有的一盏灯光走去,不管它将指引我的方向是通往天堂还是地狱。
  不过幸好,老天似乎还没有召唤我的意思。当我和方蕾走了约只有三分钟的路程以后,我居然惊喜地发现,我和方蕾又回来了。虽然还是在这精神病院的走廊上,但是我知道,这回我们又逃过了一劫。帮我们的,居然是一个已经死去的鬼魂。望着手里的项链,我长长地呼了口气。
  “我们出来了吗?”方蕾似乎也不可置信的看着我,脸上激动的表情似乎比中了彩票还要高兴。不过事实上,我们居然能够从这阵法里活着出来并且毫发无伤,的确是该找座庙好好烧香拜佛一把了。
  “多亏了这项链。”我把项链递给方蕾看,她立刻疑惑地呓了一声。我当然知道她应该也是看出苏乔也有一条一模一样的吧!
  “不会是巧合这么简单吧!”方蕾大有深意地看着我。
  “我不知道,不过回去问问苏乔不就可以了吗?”我忙道。
  “如果她有心隐瞒,你认为你问得出结果吗?”方蕾冲我眨了眨眼睛。
  “那我也没办法了,不过现在不是我们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只能无奈地耸了耸肩膀。对于苏乔,我一向有莫名的好感。也许只是她长的颇像印雪的缘故吧,我总是不想把苏乔往坏的地方想。虽然她的存在的确有很多疑点。
  “不错,现在的确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方蕾皱了皱眉。因为我们虽然是逃出了这个该死的阵,但是却发现房间里的病人居然开始集体发狂起来,那种撕心裂肺的叫喊的确不是一种悦耳的声音。有时候我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到了地狱?更恐怖的是,那些病人的眼睛已经泛红,在黑暗的夜里显得更为诡异。
  “跟着看看!”方蕾说完,把宝簪轻轻一挥,紫色的光芒在空中幻化成一只没的紫色蝴蝶,向走廊的深处慢慢飞去。
  紧随在这只蝴蝶之后,我们竟然走出了这幢病院大楼,径直向大楼后面的花园走去。黑暗的夜里,四周没有一点声音。我现在才发现,这个地方居然一点活物的声响也没有,不要说是鸟叫声,即使是虫鸣声也没有。这块地方就像是一片毫无生机的死地一般。我感觉到冰冷的水汽正从茂密的树丛里慢慢升腾上来,紧紧地帖服在我的肌肤表面。
  渐渐的,那只紫色的蝴蝶仿佛害怕着什么,居然是飞飞停停,方蕾几次挥动宝簪才让这只紫色蝴蝶继续前行。
  “那是什么?”方蕾和我同时看到了在一圈颇为茂密的树丛中间那抹白色,再仔细一看,居然是一个废弃的井。也许是因为年久失修或是被周围水泥地包围的缘故,这口井几乎已经被淹没在新铺设的水泥地里,只露出头顶部分。
  走进一看,井口已经被一块水泥板封死了,而紫色蝴蝶似乎想钻到井里,一直在井口边缘盘旋着。
  “把它弄开看看!”我放下了拉着方蕾手的手,尝试着推了一下水泥板,那板看上去很重,不过我居然用了点力气就把它推开了。不知道是不是这废气的井里有什么气体,那水泥板一开,立刻从井口里面升腾起一股白色的烟气。那是一股奇怪的味道,我说不上来,只觉得闻上去虽然没有任何气味,但是胃部立刻有一种恶心的翻腾,似乎马上就要吐出来。挥了挥手,我努力把这些古怪的烟气驱散。
  “屏住呼吸!”方蕾一把把我从井口边拉开,紧张地道:“是尸气,居然这么重!”
  “不会吧!这鬼地方!”我懊恼地皱了皱眉,白色烟气过后,我借着月光向井口瞥了一眼,那井壁旁居然有一块块凹陷进去的小洞,一直向井底延伸,看来是供人爬下去用的梯子吧!
  “下去看看?”我问方蕾,方蕾的表情有点犹豫,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我先爬了下去,井壁的四周十分干燥,好像在这湿气颇重的树丛中并不受什么影响,只是有些地方的表面竟然有一层毛茸茸的白色短毛,我刚想伸手去摸摸看,就立刻被方蕾叫住了。
  “不要摸,那些是尸气长年集结形成的霉菌,有毒!”方蕾提醒我。
  有毒?我浑身立刻打了个机灵,双手自然是再不敢去碰这些东西。不过幸好白毛并不是全部地方都有,所以我下去的时候只能尽量小心不要让自己的手摸到他们。
  就这样下了约莫三百米左右,就在我华裔是不是要一直爬下去的时候,我脚下居然一空,差点就摔了下去。低头一看,却原来是一个在井壁上的大洞,刚好可以让一个人钻进去。
  慢慢地钻了进去,我发现我和方蕾此时正站在一扇大门的门口,而那门上居然爬满了白毛。看得我只觉得全身发痒。
  “怎么办?怎么打开?”我无奈地问。这门上这么多有毒的霉菌,手可碰不得啊!
  “我来!”方蕾把宝簪从头发上取了下来,拿在面前默念了一段咒语以后就把宝簪往门的方向一指。发出的紫色光芒居然如一只大手一般往门上按了下去。
  嘎吱,嘎吱。。。
  仿佛是铁门生锈转动的声音。。。
  白色烟气从渐渐打开的门缝里慢慢钻了出来。。。
  同一时刻,我看到白光在自己眼前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仿佛在自己脑海里轻轻一晃。
  是谁。。。?
  白云。。。?
  我心往下一沉,她怎么会这个时候被我想起?摇了摇头,我努力不想去想她。可是,那升腾而起的白色烟气中,分明有着她的身影。只是当我再仔细一看的时候,又仿佛已经消失不见了。
  门的后面是一间黑暗的小室,我和方蕾牵着手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宝簪的紫色光芒照亮了整个房间。房间很小,似乎只有十平方米的大小。但是却成堆成堆的堆满了书籍,不过那些书只是稍微一碰就立刻扬起一阵灰尘。而让我和方蕾感到惊讶的并不是这些书籍,而是在房间最里面的一口棺材。说是棺材它的确是一般棺材的大小,但是上面却充满着红色的花纹,和我身体上还有圆片上一模一样的花纹。这个时候我立刻回想起了在月影族大厅里的那口黑色棺材,只不过现在的这口是红色的而已。难道又是月影族的吗?不对,月影族的标记应该是一只眼睛才对,而这口红色的棺材上却没有。
  才走进棺材几步,我立刻就发现这口棺材居然没有盖子,而里面是隐隐浮动的一具尸体,躺在褐色的液体里。
  同样颜色的液体,只不过这回没有如月影族那样的一股中药味道。走到棺材旁,里面的尸体面目模糊,我根本看不清她的长相。握住方蕾的手,我感觉到她的手在不住的颤抖。那红色的棺材仿佛正在慢慢泛出淡淡的红色光芒,照应出里面的尸体仿佛是已经干枯了的躯体。
  慢慢的,我发现原先沉在棺材底部的尸体居然浮了上来,我先是看到了漂在褐色液体表面的一丛黑色头发,慢慢的是鼻子,居然是如活人一样的皮肤,而渐渐浮现出来的整张脸却让我惊讶得当场就退后了一大步!
  这张脸。。。这张脸。。。!
  居然是白云的脸!再熟悉不过,我当场愣在了原地,她脸上的表情是那么安详,好像只是睡着了一般,那光滑细洁的皮肤在褐色的液体衬托下显得更加白皙,好像还有弹性。更恐怖的是,她的睫毛居然还在微微扇动,难道。。。?她没有死?
  “白云?”方蕾惊讶地道,我们都没有想到,这棺材里的尸体居然会是她!?
  她是白云?我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的脸绝对是白云,就连身材也相似无疑。可白云不是已经死了吗?死在了月影族的悬崖峭壁里?
  就在我的疑惑不解中,那褐色液体里的白云居然睁开了眼睛,并想我和白云慢慢地伸出了双臂,身体也慢慢从棺材里支起,仿佛要坐起来的样子。
  现在该怎么办?伸出手拉白云一把吗?我几乎就想要伸出手去,只感觉到一只手已经不由自主地伸了过去。
  “啊!”突然,白云惊恐地叫了一声,她原先已经支起的身体像是被什么人从棺材下面拉住一样,整个身体又倒回棺材里,飞溅起许多褐色的液体。
  再看,那棺材底部居然已经伸出了无数双褐色干枯的手,那些手的颜色和液体是一样的,以至使人造成一种错觉,仿佛是这些褐色液体衍生出了这无数双手臂一样。
  干枯如鸡爪一般的手,此时已经紧紧拉扯住了白云的身体,那些手仿佛是从地狱的血池中浮出的手臂,想要把白云也拉下地狱。
  帮她。。。?
  还是。。。不帮?
  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白云被拉下去吗?白云的身体已经完全被拉回了褐色液体里,而头部也已经在液体里拼命地摇摆着,偶尔口鼻中被呛进一些褐色液体还让她使劲地咳嗽。这一切景象,不就是一个正常人快要被淹死的样子吗?
  不行,我不能看着她死!想到这里我已经忍耐不住,刚想上前拉白云却被方蕾死死地从后面抱住。
  不愿意我去救白云吗?那可是一条人命啊!我有点恼怒地回头想责备方蕾,却看见方蕾眼中含着的泪光,我立刻停住了。
  “不要去,那是通往阴间的一个路口,再往前走一步你也会被吸过去的!”方蕾使劲地摇了摇头。
  “可是,可是。。。”我犹豫了,道:“那是白云!”
  “那不算是白云!”突然,一个幽幽 的声音在我们身后毫无征兆地响起。
  这。。。又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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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6 11:56:1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卷 地狱的佳肴 第三十九章 惩罚


  谁?我转过身,只见门口此时浮现出一个淡淡的,透明的人影,定睛一看,居然是白灵!不过她此时只有上半身的影子,而下半部分的身体则似乎是浸在红色翻腾的血水里,脸上有着痛苦的表情。
  “白灵?”方蕾把身体往我这里靠了靠,我感觉到空气中的血腥味,那些从红色棺材里伸出的手在空中张牙舞爪,肆虐着我的感官,如一朵盛开的菊花,以美女为蕊。
  “她不是你们的白云,不要碰她!”白灵严肃地看了我们一眼,然后把眼光投向了那个白云,眼里闪烁着奇怪的光芒。或者是憎恨,抑或是怜悯?
  “那她是谁?”方蕾问。
  “她谁都不是,甚至可以说,她不是人,只不过是一个有着生命状态的封印而已。”白灵叹了口气,身体慢慢地漂浮过来,但也只是远远的离开了那个棺材,似乎很害怕的样子。
  “封印?封印什么?”我着急地问,眼看白云就要被拉下去了,我忍不住又靠近了红色棺材一步,时刻准备着冲过去拉白云一把。
  “不要过去!”白灵只虚空一抓,我立刻感觉到有一双无形的手把我往后推,使劲动了动,竟然已经失去了行动的自由。
  “前辈!”方蕾看了白灵一眼,最后还是没有上前帮我,而是以一种非常诚恳的态度对白灵道:“我想前辈一定不会想害我们,要不然刚才在阵法里也不会让我们出来了,是吗?”
  “呵呵。。。”白灵笑了笑,道:“还是这个女娃子讨我老太婆欢心。那就放了他吧!”说完,我立刻觉得身体一松,又能动了!不过这回我可不敢再往前走了,只好老老实实地站在了原地。
  “其实我帮你们也是想你们帮我。”白灵道。
  “我们能帮您什么忙?”方蕾的态度异常的恭敬。
  “很简单!”白灵指了指墙角处一块长长的东西,道:“这是棺材的盖子,帮我盖上去就可以了!”
  “盖上去,那白云哪?”我这时候才注意到那块长方形的木版。上面也有着奇怪的红色花纹。
  “她不是白云!”白灵摇了摇头。
  “可就这么盖上去的话,她不就被关在里面了吗?”我还是不同意。
  “我不是说过了吗?她不是白云!”白灵似乎对我的冥顽不灵大为气恼,脸色也阴沉了下来。我立刻感觉到衣角被防类悄悄地拉了一下。
  “可以,前辈。”方蕾居然同意了白灵的要求。这。。。“我皱起了眉,方蕾绝对不是没有同情心的人,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还有,她怎么会对一个鬼魂如此恭敬?
  方蕾拉起我走向棺材盖子,虽然是万分的不情愿,但是如果要我在白云和方蕾两个里选。恐怕我会选择方蕾。
  走到棺材盖子旁,那个看似轻巧的木版居然要我和方蕾两个人合力才扛的起来。好不容易走到了棺材旁。我突然发觉白云的眼中居然在此刻充满了泪水,那个哀怨的表情让我的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闭上眼睛。“方蕾对我道。
  我马上闭上了眼睛不去看白云。可刚才的一幕似乎已经镶进了我的脑子里,即使是闭上了眼睛,那张哀怨的脸仍然无比清晰地呈现在我眼前。不知怎么的,我的脑海里立刻闪过大学时期和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的一颦一笑竟然从未有过的清晰。我感觉到此时我正在亲手埋葬一个曾经帮助过我关心过我的朋友,这和亲手杀了她,又有什么区别。想到这里,我脚下的步子慢了下来,虽然离红色棺材只有几步了,可那段距离却如同万里之遥远。
  曹颖,李海,还有白云,那些熟悉的,在我面前死去的以及为我而死的朋友,那样清晰,那种从心底里渗透出来的疼痛,竟然让我几乎为之窒息。
  “不!“最后,我还是大叫了一声,把手上的木版重重地放在了地板上,也许是我太感情用事,也许我太过懦弱。可他们是我的朋友,我没办法做到如此绝情。即使她只是一个长的像白云的封印而已。
  抬头望向方蕾,她没有说什么,只是张了张嘴,然后把头别到了一边。我看见了她胸膛上的起伏,是在为我的太过感性,还是她也不忍这么做?
  “哎~~~!”白灵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你们林家的人,怎么老是这样感情用事?”
  “你。。。你也知道林家?”我脱口问道。
  “呵呵,你以为我是谁?真的只是神婆这么简单吗?”白灵此时不怒反笑,道:“我是个守护者,守护一个不能打开的封印。这么多年了,也许,也该到我结束工作的时候了。”
  “守护封印?那。。。”方蕾迟疑了一下,这封印可往往一封就是上百年的,难道又是一个不死的怪物吗?
  “想想我只不过是个守护者,活着这么长又有什么意思?”白灵自嘲地笑了笑,道:“上古四大家族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吧!这么长时间了,灵族恐怕只剩下了你和田娘那丫头了!”
  她居然叫田娘丫头!田娘怎么看都得几百岁了吧,难道她比田娘还要老不死?
  “摩洛族的人不知道躲到了哪里去了,而月影族则被困在小小的山沟沟里。而亚纳族。。。哼!”白灵冷笑了一声,道:“早已经被贬为普通人。而这封印,就是为了要封印亚纳族的。”
  “已经成了普通人,为什么还需要封印他们呢?”方蕾好奇的问。
  “封印他们的力量,因为他们挑拨其他三族背叛母神,这是母神对他们的惩罚。”白灵接着又叹了口气,道:“而白云的真身就是亚纳族的公主,用公主的身体来封印全族人的力量。而公主也失去了称为人的资格,只不过是个有生命的封印而已。躺在这个棺材里,接受永无止境的来自阴朝地府的纠缠和折磨。
  用本族的公主来施行封印!?他们这一族究竟犯了怎样的错误,才让母神用如此近乎刻薄和恶毒的方法来封印他们?难道仅仅只是因为背叛吗?既然是所有侍奉的族都背叛了母神,为什么单单亚纳族的惩罚如此严苛?
  “那么那个白云呢?她算什么?”我问。
  “那个吗?是个异数,连我都没有预料到的异数。二十年前的一个晚上,突然从公主的身体里爆裂出一个东西。”白灵说到这里,她的身影抖了一下,好久才继续道:“我不知道当时没有及时杀了这个东西到底是对还是错?可是我一看到她,她从公主的身体衍生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五、六岁光景的样子。一个小女孩,那么柔弱无助,我用法术也试探不出她有任何的灵力。于是。。。于是我心软也心乱了。我想,如果她看上去真的只是一个普通人的话,那么就让她可以继续做一个普通人吧!于是我没有杀她,把她留了下来,甚至把她当成是我的孙女。”
  “她就是白云?”我问。
  “是的,就是白云。她是个很好的孩子。”白灵的脸上居然露出了慈祥又温和的笑容,道:“她一直以为我就是她的亲生奶奶,她爱我,照顾我,让我这么长久的生命里终于感觉到了一丁点的人味。我本来以为,我就可以这样和白云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有些时候,和她在一起,我甚至忘了我是个长生不老的怪物和我的职责。可是,就在十五年前,这个地方突然被规划成了精神病院。我一想到这个地方有可能被发现就非常着急,虽然我可以在施工的时候一直住在附近在这个地方布下结界不让别人发现。可等这个医院造好以后,我还有什么借口住在附近?又有什么人愿意住在精神病院的附近?况且,我布下的结界只能够在我在这个地方附近才有效。情急之中,我只好出了个下下之策。那就是装成精神病患者,住了下来。这样,我可以在这个地方附近施法而不被怀疑。本来精神病人的奇怪行为总是不会被仔细研究的。可是这样一来,却苦了白云这孩子!她一直以为我是真的疯了,一直想让我去更好的地方治疗。那时候她已经十岁的样子了,一个人生活在福利院里。孤零零的长大,有时候,我在想,也许当年我杀了她或许对她要更好一点。毕竟她不用受别人的白眼和欺负,也不用这样孤单寂寞地活下去。”
  “那您后来为什么又要她去月影族的村落呢?”方蕾问。
  “那是因为我突然发现,公主开始慢慢恢复人的意识了。那是解开封印的前兆,一旦公主完全恢复意识,那么这个封印也就结束了。我是守护者,必须阻止她!”白灵有点无奈地道:“加强封印的力量我是没有的,但是如果有月影族的法宝水晶眼珠的话,我想应该就没有问题了。可我又没有办法离开这个精神病院,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让白云去寻找。我在她来探望我的时候假装突然清醒了一阵,含糊的告诉她只要有在**省的左目村的水晶眼珠就可以治好我的病。我告诉了她去那里千万不能被左目村的人发现,还告诉了她进入月影族结界的方法。虽然她是个相信科学的孩子,可她到底也知道我是个神婆,所以也就半信半疑的去了。没想到。。。哎~~!”
  “那么也就是说,你也不知道她是被谁害死的?”我忙问,本来以为白云之死的谜团就可以解开了,却没想到最后还是空欢喜一场。
  “我也一直想知道,不过,我可以猜的到。。。”
  “是谁?”我和方蕾几乎异口同声地插嘴。
  “就是那个让公主慢慢恢复意识,想要解开封印的人!”白灵回答。
  那不是还是不知道是谁?我有点丧气地叹了口气,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谁这么了解这个封印的存在?又是谁想要解开这个封印?难道是。。。亚纳族的后裔?想要重新获得力量?
  “会不会是亚纳族的人?”方蕾询问,果然和我心有灵犀,想到一块去了。
  “很有可能,要不然,还有谁需要解开封印?这个封印对非亚纳族人来说,毫无意义!”白灵回答。
  是谁?谁会是亚纳族的后裔?仅仅是为了重新获得被惩罚前的力量吗?既然接受了惩罚,就早该预料到下场,又为什么要背叛母神?
  力量?我苦笑了一下,对于我来说,这个林家的力量本来就是个多余,我不想要。看来上天总是喜欢和人开玩笑。让你轻松拥有了,你却想扔都来不及。让你痛苦失去了,你倒开始挖空心思去得到它。所以说,拥有了总是会变成差的,失去了才会变成精贵的。人,不过如此。
  “现在我没有找到月影族的水晶眼珠,所以也只有这最后一个办法,就是用这块盖子来拖延一点时间。”白灵道:“我希望多出的这些时间可以让我重新找到镇压她的法宝。”
  “有这东西你不早用?”却偏偏派白云去那个危险的地方?当然了,最后半句我没有说出口。
  “这个东西只能用一次,而且,我也只有一块而已。不到最后关头,我怎么舍得用?”白灵白了我一眼。
  “还说我?你现在都死了啊!”我也回她一个大白眼,结果却被方蕾嗔怪地看了一眼。
  “死了不更好?”白灵突然笑了起来,道:“我现在才知道有些时候,鬼的灵力要比人要强上许多!”
  “那您是被谁害死的知道吗?这个医院大楼里究竟是怎么回事?”方蕾问。
  “我是被害死的!至于其他的嘛。。。”白灵无奈地冲我们耸了耸肩膀,道:“我不知道!”
  天呢!她还算不算是千年不死老妖怪了?居然连自己是被谁害死的都不知道?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人的智商和年龄是不成正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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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6 11:56:5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卷 地狱的佳肴   第四十章 雪玉

作者:阿修罗的眼泪

“盖上盖子,如果你们不想让天下大乱的话。”白灵没等我细想,就继续催促着我们。
“既然这么想盖,为什么你不自己来?”我没好气地问。
“我能自己来早就做了,可惜。。。”白灵无奈地道:“我已经是鬼魂了,只要一接近这个棺材一米范围之内,就会被这些亡灵拖到阴曹地府,永世不得超生。”
“前辈!”方蕾朝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不要再说话,而是问白灵:“你说天下大乱是什么意思?”
“亚纳族的重新回归就是天下大乱,当年的背叛母神就是缘自他们一族的野心。如果现在让他们重新获得力量,况且现在也没有了母神可以制约他们,这天下不是成了他们的天下?”白灵回答。
“亚纳族的人很多吗?”我问,既然早在唐代就失去了力量,那么他们岂不是都变成了普通人?况且,如果说他们一族的野心如此之大,为什么不在唐朝之前就统一这个天下?难道说。。。?我想起了白灵提到的母神,难道直到唐朝的时候还存在着母神?所以亚纳族才不敢轻举妄动?
“亚纳族的人早已经融入整个世界的各个民族里了,当年他们是唯一由各色人种组成的民族。虽然他们现在没有意识到自己具有亚纳族的血统,但是只要公主一苏醒,那么他们的力量也会觉醒。那时候,早已经凋零的其他三族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白灵轻轻地冷笑了一声,感慨道:“正所谓盛极必衰,其他三族的辉煌却没有熬过这长长的时间。反而倒是被剥削力量的亚纳族在这片土地上繁衍昌盛了起来。看来,有些时候,避其锋芒反而能得以长存啊!”
“这么说,您也不知道亚纳族现在有多少恩?”方蕾焦急地问。
“ 不错,当年他们在失去力量以后,族人就被分散到了世界各地。我唯一可以告诉你们的是,亚纳族的族人在身体上都会有红色的花纹。就像这个棺材上和你身上的一样。”白灵看着我,道。
“你看的见!”我大叫了出来,连方蕾都不能用肉眼来观察到,可见千年不死老妖怪还是有点道行的。
“当然看的见!”白灵给了我一个轻蔑的眼神,道:“不过你不是什么亚纳族。那个死掉的周湘蓉是,她只不过在临死前把这个封印嫁接到了你的身上。”
“嫁接到他的身上有什么用?”方蕾问。
“这我不清楚,不过他身上的红色花纹面积很大,比一般亚纳族的人要大上许多。我想必有它独到的用处。”白灵道:“你们现在最好马上把盖子盖上去,公主的意识已经越来越明显了。”
“好吧!”方蕾突然点了点头,然后望向我,道:“林逍,我知道你很为难,可她不是白云,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亚纳族的人不可以觉醒。”
“为什么不?”我突然笑了出来,平静地看了看方蕾,又看了看飘在空中白灵,为什么不能?怕天下大乱吗?可又有谁知道亚纳族究竟为什么要背叛母神?又有谁能确定亚纳族的人苏醒后会做些什么事情?也许,人本来就是喜欢抹杀所有不确定的东西。无奈地看了看欲言又止的方蕾,我知道我的思维也许太过怪异,另类。在这个社会这个世界,你是否应该按照常人的思路模式来作为?
拎起了盖子,我没有再说话,只是和方蕾齐心把盖子盖向那个白云,我看到了方蕾眼中的担忧,也看到了白云严重的悲伤。也许,我并不是一个好男人,让两个女人都不快乐。
当盖子盖上的那一刹那,我感觉到眼睛热辣辣的,似乎有泪水流过,却被悲伤蒸发,你看不到我的眼泪。抬头看了看方蕾,她却把头别到了一边。我摸着盖子的手好久才松开,我似乎听到了白云的呼唤声,声声念念,一遍又一遍。
“接下来我希望你们帮我再做一件事。”白灵道:“回白云的学校查一个人。”
“什么人?”方蕾见我不做声,只愣愣地盯着地板。
“一个摆出阵法来害我还有所有这个医院的病人的人,我只能感觉到他在学校里。”白灵道:“尽快,你们只有7天时间了,如果那时候还没有找到,这块盖子的法力也会用尽。”
“只有在学校这点线索吗?”方蕾不安地问,学校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要在7天里寻找一个毫无头绪的人,谈何容易?
“只有这一点。”白灵无奈地回答。
当然不只这一点。当我看到身体上的红色花纹的时候,我就想起了一个人,苏乔,还有谁更有可疑?那个项链就是最好的证据,我可不相信是她巧合有了这么一条项链!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第六感告诉我这事情并不应该告诉白灵。她给我的感觉总是按么古怪,虽然她和田娘一样都是老怪物。可田娘至少还有一丝莫名的信任,而对她,我总觉得白灵似乎对我们隐瞒了什么。
想到项链,我问白灵:“对了,刚才在阵法里你给我的项链是什么?”
“那是亚纳族的宝物。”白灵回答:“和月影族的水晶眼珠齐名的宝物。每个上古灵族都有它的宝物,月影族有水晶眼珠,亚纳族有红纹项链,摩洛族的宝物比较奇怪,是他们族人在许下誓言后的鲜血。至于你们林家嘛。。。”
白灵朝我的手上努了努嘴,道:“黑玉戒指已经戴在你的手上了。”
是这个?我看了看左手手指上的那枚黑色古玉戒指,一片花瓣上正闪烁着妖异的光芒。这。。。就是林家的宝物吗?怪不得好几次都在危难的时候救了我。难道这东西也会认血缘?
“那您知道怎么使用它吗?”方蕾似乎很高兴,问。
“呵呵,你自己的东西怎么反过来问我这个外人?”白灵笑了起来,我和方蕾顿时都泄了气,看来还需要靠自己摸索了。
“还有,小伙子。“白灵朝我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道:“脖子上的东西可要看看牢哦!”
“您知道这个?”既然她可能知道这个玉佩的来历,我自然马上就变的恭敬起来。说不定,还可以找到印雪的真正死因?
“世俗之人叫它七星天龙佩。”白灵闭起了眼睛,慢慢地道:“可它真正的名字,却叫天雪。天之雪,那是母神的眼泪。”
天雪。印雪?我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印雪,这就是你的礼物吗?天雪,母神的眼泪。因为被背叛而留下的眼泪吗?这不就是象征着人类罪孽的证明吗?以你的生命来提醒着我,那是人类的罪孽,又何尝不是我的罪孽?
“哎~~!”白灵似乎一下子老了许多。眼神中充满了思念,她是想起了什么人吗?
“前辈。这天雪。。。”
“不要再问了。”白灵打断了我的话,道:“我只能告诉你,这天雪曾经是母神的爱心之物,后来滴落到了母神的眼泪而具有了灵力。其他的,我不能再说些什么了。已经被人们遗忘的东西,就不必要再去述说了。”
“可是。。。”我不死心,我怎么能够死心?这天雪既然是如此贵重之物,印雪当年又是怎么得到的?它怎么会到了印雪的手里?
“你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白灵的身影居然开始慢慢变淡,道:“去学校,找到那个人,不过你们要记住,只有7天时间了。”
“前辈!”我和方蕾同时叫了出来,可白灵的身影还是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刚才还在冒着红光的棺材此时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在黑暗里静静地躺着,又有谁知道,就在这个棺材下面,正躺着亚纳族的公主,饱受着来自阴曹地府的煎熬和折磨?
爬上水井,方蕾看了看四周,道:“趁现在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可不是和王医生说好了要帮他找出医院闹鬼的原因吗?”我不想就这样简单的离开。
“不用了。”方蕾摇摇头,道:“医院闹鬼的原因我想应该就是有人在暗中捣鬼,而这个人白灵也说了就在学校,我们不如回学校去查更方便。”
“你有人选了?”我看着方蕾自信的眼睛,我知道我恐怕瞒不过她。
“你不是也早有人选了吗?”方蕾冲我眨了眨眼睛。
我:“。。。。。。“无奈苦笑。。。
抬头,却发现,天边早已经露出了红色的朝阳,那个红色,竟然如血色一般浓厚,隐隐的,空气中还有着一丝血腥味道,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朝西方眺望而去,那个方向,有我童年的故乡。故乡?已经好久没有触及到的名词,却在这个时候这样清冷的早晨,在我脑海中闪过。
**************************
而就在我们在**市里为着学校里那几件命案伤透脑筋的时候,却不知道就在**省的一个小城镇里,也就是我童年的故乡,却发生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情。
那时一个如平常一样的清晨,小镇上的一条小路上出现了一个身影,那是这个小城镇唯一一所中学的语文老师彭荣,刚从大城市探亲回来的他为了能早点回去给学生们上课而选择了连夜赶路,可惜车子却在前面的路口抛锚了。反正想想离小镇也没多少路了,于是性急的彭荣就选择了步行回来。
拎着这么大一个包,彭荣有点吃力地停下来喘口气,毕竟年纪很大了,带出来的学生也早已经上千了,但是彭荣还是十分热爱教师这个工作。
整了整背上的包,彭荣低着头急急地赶路,小路上并没有其他人,四周的树木参差地遮挡住了些许清晨的阳光。露水夹着青草的味道,让彭荣的心情也好了起来,不过似乎太安静了,彭荣看了看四周,怎么连一只鸟一只虫子的叫声都没有?安静的让人心发憷,似乎到了一个死寂的世界。
突然,有草丛被挪开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周围显得如此清晰,不是动物!这是彭荣的第一个反映,那。。。是人?
彭荣四下张望,没有任何人影,再仔细一看,不远处的草丛里似乎有一个人影,很清瘦的,女孩子的身影。
“谁。。。谁啊?”不知道为什么,彭荣居然感觉到了一丝恐惧,虽然他是绝对的唯物主义者,但是那一刻,他居然听到了自己的心狂跳的声音。
清晨的佯狂突然暗了下来,仿佛被什么东西遮挡住了,彭荣只看到一张脸,一张自己熟悉的脸!
“啊""!”彭荣大叫一声就向后栽倒,整个身体都跟着为之颤抖。
那是因为,他看到了一张他的学生的脸,二十年前是他学生的脸。
“印。。。印。。。印雪?”彭荣闭上了眼睛,那个清丽的女生是自己教育生涯中唯一的痛,一个自杀的三好学生,一个自己曾经最得意的学生。在二十年后的清晨,却以一张冷漠无比的脸孔和眼神,安静地站在自己面前看着自己。仿佛是被洞穿,彭荣只觉得遍体生寒。这绝对不会是别人的恶作剧,因为当年印雪的死已经成了这个小镇最禁忌的话题,有谁会这么大胆来开这种恶作剧?
那么,她是真的吗?回来了吗?二十年后才回来?
小心地睁开眼睛,彭荣发现印雪只是安静地站在自己面前五米远的地方,却没有再过来。彭荣颤抖地从地上爬起来,下意识地,他觉得印雪不会伤害自己。
果然,印雪居然慢慢转过了身,想树林处慢慢走去。
你要去哪里?彭荣在心底里大叫,同时他也想起了林逍,那个绝望的孩子。
抬起脚,彭荣居然跟在了印雪的身后,一直前行,那是小镇的后山,一座荒凉的,还没有开发的小山,就当印雪走到了小山脚下的一处阴影处时,她的身影也就突然消失了,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彭荣马上赶了过去,却发现,那里居然在草地上裂开了一个口子,露出了下面的石板,那是发亮的大理石石板。虽然只是小小的一条缝隙,但是一些常识告诉彭荣,可能他已经发现了什么古代的古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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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6 11:57:5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卷 地狱的佳肴   第四十一章 古墓

曾经平静的小镇因为古墓的发现而变的异常喧闹,这样的一种突如其来的沸腾竟然让人们忽略了彭荣看到印雪的事实,而彭荣也因为无人相信而把这件事深深地埋在了心里。
古墓前已经积聚了许多考古学家和城里派来的工作人员,领头的是全国有名的考古学家,张勇,一位已经近花甲之年的老头。此时他正掩饰不住兴奋地站在那里,身体甚至有点微微发抖。这个古墓非常奇怪,甚至可以说罕见,大理石的格局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而入口似乎显示在这个上方理应建造一座墓碑,可不知为什么却没有动工。工作人员已经锹开了大理石的入口,显露出往下延伸的石阶。一股古墓特有的潮味让老考古学家兴奋地搓着手,其他的随行人员都在暗暗庆幸,从入口的状况来看,这很可能是至今发现的,数目很少的没有被盗墓者打扰过的古墓之一。
张勇拿着探照灯走在了最前面,透过灯光的照射,发现阶梯两旁的墙壁上有着雕刻精美的烛台,单单一个烛台,恐怕就有非常大的考古价值了。想到这里,张勇再一次感到兴奋。
拾阶而下,空气中隐隐飘散着一股奇怪的味道,仔细闻闻,竟然是血腥味,这让张勇的心微微担心了一下,不过也只有一下,毕竟这古墓里就算有的也只是一些尸体而已。所以,张勇并没有放在心上。
往下的阶梯似乎非常多,约莫足足走了十分钟左右的阶梯才结束,看来这个古墓离开地面有很深的距离。
阶梯以后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的墙壁上同样有雕刻精美的烛台,同时还时不时的出现一些浮雕。这更让张勇感到了这个古墓的宝贵和古怪,因为通常古墓里的壁画会高于雕塑,而这里却雕刻占了主角,壁画连一点点影子都没有。
越往走廊通道深处前行。张勇和他的随行工作人员渐渐发现地上开始出现一些丢弃的工具,甚至开始出现一些已经雕刻完毕却没有装到墙上去的烛台被遗弃在了走廊上。仿佛是这个墓室的工作根本没有完善就被使用或者说是被废弃了,当年的雕刻工人似乎是仓皇而逃,连工具都没有来得及带走。
正在张勇等人感到奇怪的时候,已经来到了走廊的尽头。一扇已经被半打开的大门。
“张。。。张教授!”这时候,张勇身后的一个男青年叫住了张勇,他是张勇最得意的学生之一,叫魏巍。不过张勇并不非常喜欢他,因为魏巍虽然也主修考古学,但是同时又是一名鬼神论者,这让张勇大为头疼。要知道,考古学家一般总是无神论者。
“怎么了?”张勇回头看了看魏巍,发现他居然神色非常紧张。
“张教授,这墓室是被废弃的,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吧!”魏巍总觉得奇怪,从这古墓的建设来看埋的人肯定非富则贵,那么又会是什么情况让雕刻工人丢弃下工具而逃呢?恐怕这墓室里有古怪!
“说什么呢!你又在瞎想些什么?”张勇痛斥了魏巍一顿,道:“怕的话就上去!”
魏巍有点畏缩的缩了缩脖子,低声嘟哝了几句,最后还是跟在了张勇后面进入了主墓室,毕竟,能亲身进入一个古代墓室是所有考古学家的愿望。
张勇刚一进入主墓室,手里的探照灯光线立刻暗了下来,仿佛被上呢么东西吞掉了一样。脚下一个踉跄,张勇感觉到脚下被什么东西绊到了。
咕噜。。。咕噜。。。
一个东西滚过地面的声音,所有人不知为什么同时感到了一丝冷意,血腥味在这个时候突然加重。
“啊""!”魏巍传来了大叫声,大家顺着他手里的探照灯的方向看去,原来是一个死人骷髅,刚刚差点绊倒张勇的应该就是这个了。
“叫什么?”张勇毕竟经验丰富 ,进古墓也不是第一次,沉着地对后面的工作人员道:“亮灯!”
啪""啪""!
随着随行工作人员一起打开了照明灯,整个墓室的全景立刻呈现在张勇等人的眼前。这是一个组有一百多平方米大的墓室,墓室中央是一个没有任何雕刻装饰的石棺,不知道是有意为之还是因为某些原因雕刻工人没有完工。
墓室的墙壁上除了比外面走廊上的稍微再大一些的烛台以外,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墓室的四个方向,分别在东南西北雕刻了四幅浮雕,东青龙,南朱雀,西白虎,北玄武。这是四个在中国古代最常见的四种神兽,不过奇怪的是,浮雕上的这四个神兽居然是被铁链束缚住的,被铁链束缚住的四个神兽!这是张勇从没有见过的神兽呈样,在古代,这四个神兽几乎就是等同于神仙的存在,又怎么会有被束缚住的模样?
更让张勇等人感到奇怪的恐怕就是散落在墓室地面上的这四具尸骨了。四具人头被分家的尸骨,其颈椎骨上的切口非常光整,可见当年几乎是一刀毙命,所用之刀锋利异常。这四具尸骨分别倒在四副浮雕下面,以一个十字型包围住中央的石棺。
张勇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副白色手套带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捧起离他最近的一个头盖骨,看了看头顶,又看了看尸骨的盆骨,应该是男性,头盖骨顶端未缝合,所以年纪应该在二十五岁以下,甚至更年轻。因为人的骨头末端的软骨,尤其是长骨头,非常柔软且是跟着年龄的不断增长而生长的。最终在人平均二十五岁的年纪钙化成骨头。那时候剩下的软骨固化,头盖骨才会缝合,使之联为整体。
张勇又看了看头盖骨里的牙齿,发现牙齿咬合面上的磨损比相同年代出土的一些尸骨看起来要来厉害一些,从这一点来看它生前似乎并不是穷人。因为在古代能经常吃上肉的人通常都很富有,而越是肉类进食的多对牙齿咬合面的磨损也就越大,那么说,这四个尸骨有可能并不是陪葬的侍从或者奴隶了。
用四个富有的人甚至可能是贵族来陪葬,看来这石棺里的人来头不小!
难道是皇室吗?可张勇立刻又否定了这个推测,没有任何史料有记载说在这个如此偏僻,一点没有风水可言的地方有建造上呢么皇室坟墓啊!对于皇室坟墓来说,风水是起决定性作用的,如果一个地方的风水不好,皇室的人是绝对不会用它来安葬的。张勇虽然不相信什么风水,但是因为考古的原因对风水还是有点研究的,此地并不傍水。就算依山吧,这山也太小一点了吧!
先不管这些了,张勇暗自摇了摇头,慢慢地向棺材走去,石棺极为简单,简单的就好像是个石头做的大盒子而已,上面的石盖似乎都没有来得及盖严实,微微露出了一条缝隙。
“张教授,我们来吧!”张勇身后的工作人员看张教授似乎想要去挪动那个石盖,马上自告奋勇地上前道。
“好,那谢谢了!”张勇微微站到了一边,但仍然让自己能够第一眼就看到里面的东西。
几名工作人员一起用力,推动着石盖,石盖慢慢地被挪开了,一道耀眼的金光从石棺里射了出来,让在场的每个人都微微眯起了眼睛,那一时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每个人的心几乎都跳到了嗓子眼!
“哇""!”所有人,甚至张勇都忍不住叫了出来,里面居然是一个女子的尸骨,而她的脸上盖着一张金子做的面具,乌黑的秀发上插满了各式各样的玉钗,脖子上挂着一条每颗都几乎有龙眼这么大的珍珠项链和一条通体碧绿的翡翠玉佩,而手腕上手指上,脚踝上更是戴满了手链和戒指!
天呢!如果拿到这身家当的话,简直比抢银行还来的快!这每一样拿出去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啊!张勇咽了口口水,但是马上脸就恢复了平静,冷冷地扫视了一下四周充满着贪婪眼光的工作人员。
张勇用低沉而又兴奋的声音道:“快往上报,说,我们发现了一座。。。一座堪称可以和图坦卡门媲美的中国古墓!”
“是。。。是。。。”众人一起兴奋地点着头,虽然这些宝物自己是没办法得到了,可发掘了如此具有价值的古墓的荣誉自己是铁定能沾光了,到时候。。。钱不就是不请自来?想到这里,周围人都越想越兴奋,又有谁会发现,那个金子面具脸上居然闪过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
田娘静静地躺在“墨湖”的暗室的沙发上,如云如瀑布一般的黑色长发铺在沙发上,闪亮的如绸缎。她的眼睛闭着,仿佛是在睡眠之中。
突然,田娘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双眼也睁开,眼睛里竟然射出一道精芒,但随之马上就黯淡了下来,只见她几乎是用颤抖的身体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脸上也露出了恐惧的表情!
恐惧。。。?
又有谁会让田娘也感到恐惧?
田娘朝着房间的暗处慢慢地跪了下去,那里似乎什么都没有,她又在向谁跪拜?
“死灵李甜娘拜见公主殿下!”从田娘的嘴里居然传来了无比恭敬的声音。
田娘?还是。。。李甜娘。。。?
公主殿下。。。?
暗处隐隐浮现出一个曼妙的身影,浅浅的,一个女子的身影,看不清楚她的脸,只是一股香气,弥漫在整个暗室的空气里,跋扈的宣扬着主人的到来。。。。。。
第二天,“墨湖”对外宣布,结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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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6 11:58:1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卷 地狱的佳肴 第四十二章 自杀
  
   回到学校的时候天已经完全放亮了,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露珠的香气,淡淡的,让人心旷神怡。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回头看方蕾,晨曦中她的延伸如此清澈。
  
  “林逍!”李洋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我望去,只见李洋和阿宝正朝我们飞奔而来,看李洋的样子似乎非常着急。难道又出什么事情了吗?我皱了皱眉,此时,李洋和阿宝已经跑到了我们跟前,还没等我开口问,李洋就气喘吁吁地道:“死。。。死了!”
死了?谁死了?
  
   “于波死了!”李洋一边拍着胸口一边道。
  
   “什么,死了?”我和方蕾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我忙追问:“连判决书还没下呢,怎么就死了?”
  
   “是自杀的!从老教学楼上面跳了下来!”李洋回答,“他是在警方要求他去指认犯罪现场的时候突然发疯一样地从楼上跳下来的。”
  
   死了?自杀?畏罪自杀?
  
   真正结束了吗?
  
   我没有说话,只是朝老教学楼的方向看去,晨色中那里仿佛雾蒙蒙的一片,那里似乎成了一个连环杀手最后的场所,又象是隐藏在黑暗中的一个角落,才刚刚开始?心底里的这种感觉让我觉得极其不舒服,于波,曾经是多么让我尊敬和友爱的学长。
  
   “他自杀前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方蕾问李洋。
  
   “当然有。”李洋看了看我,似乎在暗示着什么,良久,才慢慢地道:“苏乔去看过他。”
  
   “她去看他干什么?”我不解。
  
   “心理辅导,据说是因为于波不肯交代自己的犯罪事实,警局里的无数侦察高手都没有办法从他最里得到一丁点的证词。最后,那个倪明不知道怎么想到了苏乔,就请她这位有名的心理学家,同时又是国内首屈一指的犯罪心理学家来进行审讯。希望能够攻破他的心理防线。”阿宝解释。
  
   “然后呢?”方蕾接着问。
  
   “然后就是苏乔小姐成功地突破了于波的心理防线,让他一五一十地招了供,并且愿意配合警方去指认自己的犯罪现场。”阿宝继续道。
  
   “有办法弄到当时的审讯记录吗?”我问。
  
   “恐怕很难,现在他们那里的电脑网络似乎觉察到有黑客入侵,已经加强了防线。我进去需要很长时间才能破解他们的防火墙。”阿宝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不过我会再试试看的。”
  
   “你觉得审讯记录会有什么用?”方蕾问我。
  
   “看看有没有一些心理暗示。”我解释道:“一般心理学家不但可以是揭开你心结的人,也可以是把你引导向死亡的人。也许对于普通人来说,这样的心理暗示并不会起上呢么作用,或者说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但是当接受心理暗示的人是个心理上有病的人,或者说是变态的话,那就能起到非常显著的作用,也就是催眠。”
  
   “你什么时候学过这些东西了?”李洋好奇地问。
  
   “法医学有一门选修课就是犯罪心理学啊!”我说完,就大踏步地向前走去。
  
   “你去哪里?”方蕾问。
  
   “去会会我们的心理学家。”我道。
  
   “我跟你一起去!”方蕾追了上来。
  
   “不用!”我冲她摇了摇头,道:“人多了就更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了。而且你放心。”我冲她微笑,又伸手把她额前的秀发拨了拨,道:“我不会有事的。”
  
   “那。。。”方蕾停了下来,道:“那你小心。”
  
   恩!我点了点头,转身想招待所走去,这么早,苏乔应该还在她的房间里吧。执意要去找她,不但是为了要弄清楚于波的事,更想要知道她那条项链的事情。伸手进入衣兜,我摸到了那条白灵给我们的项链,此时从那个圆片上,传来了丝丝的凉意,和这个清晨的露珠一样。
  
   走到苏乔房间的门口,我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直接质问?还是迂回套话?正在我举棋不定的时候,房门却突然打开了,站在门口的是苏乔。今天的她竟然穿了一件小碎花的连衣裙,头发柔顺地披散在肩膀上。透过玻璃的太阳光轻柔地洒落在她的周围,那淡淡的一层金色,仿佛是镶嵌上去的金缕衣。没有化妆过的脸比平时更像极了印雪,那个时候,我明显地感觉到了自己的心仿佛也漏掉了一拍。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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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6 11:58:5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突然感觉到,将要进行的一场仗里, 我已经落在了下风。
  
   “林逍,怎么是你?”苏乔笑着把身子侧了侧,示意让我进去。
  
   “是啊!”我淡淡地回应着,人已经走进了苏乔的房间,她的床上似乎还堆放着一叠衣服,见我进来了,苏乔马上神色尴尬地把这堆衣服一把抱了起来,塞向衣橱,道:“这么乱,让你看到了!”
  
   “呵呵,没什么,我的房间更乱。”我一边打着哈哈一边似无意地朝那苏乔手里的衣服瞥去,那堆衣服的有一角,好像。。。被剪破了!可是,怎么可能呢?女孩子不是最心疼宝贝衣服了吗,怎么会把好好的一件衣服给剪了呢?难道是我眼花了?
  
   疑惑中,苏乔已经把衣服全都塞到了衣橱里,然后急速地关上了衣橱门,转身冲我笑着,道:“今天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我听说于波死了。”我觉得对待聪明如苏乔一样的女人,还是直奔主题来的更妥当一点。
  
   “是啊,死了!”苏乔的脸色平静异常。
  
   “我还听说你给他做过心理辅导。”我道。
  
   “是啊!”苏乔如此大方地点头承认倒让我不知道接下去的话该如何开口。
  
   “想要知道什么,我言无不尽。”苏乔坦率地让我差点呛到自己的口水,我总不见的直接问她是不是给了于波一些心理暗示让他跳楼自杀?
  
   尴尬地支吾了好半天,我正准备放弃,没想到苏乔反而首先开口了:“于波很爱他的母亲,对于他来说,母亲不仅仅是他的母亲,更是他心理上的依赖和偶像。可就是这样一个依赖和偶像却背叛了他的父亲,也就是等于背叛了他自己。你认为,那个时候,当于波知道她的母亲有了情人有了外遇的时候该怎么想?”
  
   “愤怒。。。和仇恨吧!”我接口道。
  
   “爱之深,恨之切。”苏乔把眼睛注视向了远方。良久,才继续道:“所以她恨她的母亲,更恨让她母亲背叛的情人,也就是江华。甚至恨让他们两人相识的那本书。你知道吗?根据警方的资料来看。当年于波的母亲卓佩慈是图书管理员,而江华则是在借书的时候无意发现了《学烧菜》上面密密麻麻地布满了一个人的笔记。又不知他从什么地方知道了这些就是卓佩慈留下的。总之,两个人因为这本书而相识相知,然后相爱。”
  
   “所以对于波来说,这本书就是充满罪恶的书,一个可以指导他去杀人的书。”我道。
  
   “不错!”苏乔点了点头,道:“在于波的想法来看,凡是借这本书的女人都是不贞不忠的水性杨花的女人,是要用这本书来勾引其他男人的。等她们去干这种勾当,不如在她们刚借到这本书的时候就杀了她们,让她们再没有机会去背叛她们的丈夫,没有机会去勾引别的男人。”
  
   一本再普通不过的书竟然成了他的杀人指导手册?不可思议?又或是一种悲哀?没有人可以了解另一个人的想法,任凭它再古怪再离奇,在当事人心里它就是法则,没有人可以颠覆。我看着眼前的苏乔,那么她呢?有时候也有着一些古怪离奇的想法吗?
  
   “我就是这样帮他分析自己的心态的,对于一个心理上有问题的病人来说,坦率地分析一下病理的成因其实就是一贴好药,让他清醒的好药。”苏乔有点得意地道。
  
   让他清醒?清醒到跳楼自杀?我没有把疑问说出口,只是安静地看了一会苏乔,然后慢慢地从口袋里摸出了那条项链。很明显的,我看到了苏乔脸上那类似惊慌又仿佛是恐惧的神情。但也只是一瞬,一闪既过。
  
   “你说过这是古代用来催眠的东西,是吗?”我紧紧地盯着她,她的心理防线似乎异常的好,只消一刻,脸上已经换上了轻松平静的表情。
  
   “是啊,你怎么也有?”苏乔从头颈上把她的那条项链那了出来。
  
   “一模一样呢!”我把圆片捏在了手心里,感觉从它表面传来的微微灼热的温度。
  
   “我们还真是一对!”苏乔看似无意地捏着圆片的项链晃了一下,我却立刻感觉到耳朵里嗡的一声作响,仿佛有人贴着你耳朵边重重地敲响了一个大钟以后的轰鸣感。
  
   晕眩~~!
  
   我立刻握紧了手上的圆片,那灼热的温度立刻上升,仿佛要把我的手心烫伤一般,也让我的脑筋一下子跟着清醒了过来。
  
   苏乔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我努力让自己镇定,毕竟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心理学专家,我这个半吊子,自然不是她的对手。
  
   仿佛是一个世纪之久,苏乔只是看作漫不经心的晃悠着她脖子上的项链,却不知道我此刻已经到了极限,身上的汗水早已经湿透了衣服,我甚至感觉到头顶上冒出来的热气。一只手死死地握着圆片,生怕一不小心就被苏乔的圆片吸引了全部心神。
  
   身体几乎很难移动了,我感觉到即使是动一动舌头都非常的困难,千钧一般的重量压在我胸口上,好想睡,好想休息。。。
  
   不行!
  
   睁大眼睛。。。!
  
   我在心里拼命地提醒着自己。。。!
  
   好久。。。时间都已经凝固。。。
  
   “哎~~!”苏乔突然叹了口气,我也立刻感觉到身体上的重压为之一松,她放弃了吗?为什么?她就快要成功了,难道她看不出我已经快支持不下去了吗?
  
   “看来你也是行家嘛!”苏乔突然笑了出来,那个样子仿佛只是和同行之间的一个小小讨论结束了而已,丝毫看不出来刚刚我们还在互相较量着,气氛就在她轻松一笑间就缓和了下来。
  
   “怎么比的上你。”我恭维了一句。
  
   “这是你老师赵醒从一个地摊上淘来的,然后送给了我。没想到你也会有。”苏乔又晃动了一下她的圆片,不过这回上呢么也没有发生,我感觉不到丝毫的压力。
  
   真的是老师赵醒给她的吗?那么赵醒又真的只是从地摊上淘来的吗?在撒谎?谁?赵醒还是苏乔?不知怎的,我竟然宁可是赵醒在撒谎。难道,只是因为她长的像印雪?所以我就总是下意识地相信她吗?转过头,我不想再看她的脸。
  
   慢慢地站起身,我连看都不看苏乔一眼,道:“我走了。”再问下去也是枉然。
  
   门轻轻关上,苏乔仍然一动不动地看着门,手里把玩着那个圆片,一个古怪的笑容慢慢地爬上她的脸。。。
  
   “你喜欢他。。。是吗?”
  
   “不。。。没有。。。”
  
   “你不要骗我,你怎么可能骗的了我?”
  
   “没。。。没有。。。”
  
   “不要骗我!”
  
   “。。。”
  
   “你要记住,我们。。。是一体的,永远。。。”
  
   *******************
  
  
   我回过头,看着已经闭上的房门,门后的她究竟是怎么样的?我不了解她,即使她长的如此象印雪,却给你以谜一样的茫然。
  
   轻轻闭上眼睛,微微呼了口气,我感觉到身体周围的波动。。。
  
   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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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6 11:59:1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卷 地狱的佳肴 第四十三章 心脏
  
  “林逍!”我才刚打开门,阿宝蹦蹦跳跳的身体已经朝我扑了过来,幸好我躲的快,要不然还真要被她结结实实地撞了上来。
  
  “慌慌张张的干什么?共军还远着呢!”我笑着和阿宝开了个玩笑,却看到方蕾和李洋一脸严肃,难道又有什么事情了吗?
  
  “怎么了?”我关切地问。
  
  “刚才有个律师打电话过来,说是于波的父亲于剑要被送往老年福利院了,让你去收拾一下他的遗物。”李洋回答。
  
  “我?为什么是我?”我不解地问。难道于波已经没有其他的亲人了吗?
  
  “因为于波的遗嘱上写明了是让你去做的啊!”李洋回答:“于波好像没有别的亲人了,他父亲于剑又老年痴呆。”
  
  收拾遗物?为什么是我?难道只因为在他死前只和我接触过吗?他既然已经早早地定下了遗嘱,那么就是说他早就料到自己会有这个下场了?
  
  有着一颗赴死的心,会是怎样的感觉?
  
  我低下了头,学长,请容许我再叫你学长,因为不管如何,你永远都是我的学长。你的笑容和声音仿佛还在耳边徘徊,我尤记得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要参加社团吗?”似乎只有你注意到了我,在那纷纷嚷嚷的下午,无数同学的经过,却让你只唤住了我。你从来不介意我的古怪脾气,也愿意听我说话。可为什么,你却不能把你心里的话告诉我?如果早知如此,我是否该早点和你好好谈谈?
  
  唉~~!已经没有如果了,命运就是如此,当你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我扬起了头,努力不让自己的泪水从我眼眶里流下来。这是我第一次因为于波的死而感到悲伤,也许也只是这个时候,我记起了他是我的学长,而不是一个变态的连环杀手。
  
  “你。。。去吗?”阿宝在旁边小心翼翼地问。
  
  “恩!”我点了点头,轻声道:“当然去。”既然学长你已经把你的后事托付给了我,我当然要去。
  
  “那我们走吧!”方蕾站了起来,我们一行人向于波的家进发。
  
  到了于波家门口。发现此时正有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子正等着我们,见我们走过去就马上迎了上来,职业化的笑容,道:“你们好。我是于波的律师马晓。”
  
  “你好,我就是林逍。”我自我介绍。
  
  “折实于波要我交给你的东西。”马晓把一个信封交给了我。我掂量了一下,发现里面很轻。好像还有一个小小的金属东西,应该是钥匙。
  
  “于波的父亲于剑过一会大概会有老年福利院的人来接,于波已经事先把房子的产权委托给了我们,只要他死后就把房子卖出,而房子的钱就用来支付他父亲去老年福利院的钱。”马晓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道:“所以你们在收拾好他的遗物以后就尽快离开吧,会有人来接收房子的。”
  
  居然已经把生后事考虑的如此周详,这的确是学长于波的作风。我们冲马晓笑了笑,就走进了房间,而马晓则告辞离开了。
  
  打开信封,果然是一把小小的钥匙,还有一个小纸条,上面写着:“汇丰银行,保险柜,密码:342516”
  
  银行密码箱的钥匙?他藏了些什么?
  
  我疑惑地收好钥匙,于剑的父亲正呆呆地坐在床沿上,他知道他儿子的死讯吗?也许不知道吧,因为已经痴呆了。有些时候,是不是痴呆了反而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至少可以不用悲伤儿子的离去?
  
  “于伯父。”我试着叫了他一下,不过他完全没有反应,好像聋了一样。
  
  “他听不见的。”方蕾道:“老年痴呆症的患者通常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就像现在这样吗?出神的发着呆,也算是一种幸福。
  
  我四下张望了一下房间,里面几乎没有一件值钱的东西,当然,我也并不是为了钱而来。看了看贴在墙上的这么多黑白照片,我冲李洋他们道:“不如我们把照片整理一下,其他的就放在这里吧。”
  
  “好啊,反正我看这里的家具也值不了多少钱。”李洋点头答应。接下来就是我、李洋和方蕾对整间房子的大整理,阿宝则负责看着老人。
  
  于波曾经说于剑是个摄影爱好者,果然,他的家里几乎到处都是一叠叠的黑白照片,几乎包含着于剑从成年开始断断续续拍下的东西。从照片上看来似乎于剑是一个非常爱交朋友的人,因为他的照片大多数都是许许多多的人的合照,上面都是上个年代的年轻人,如今成了我们的父辈,看着他们青涩又懵懂的样子,似乎也能感觉到当时那个年代的贫乏和纯真。还有最多的,自然是于剑妻子卓佩慈的照片了,照的技术非常好,使得本就长的不错的卓佩慈显得更加美丽,好像是电影明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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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11-6 11:59:43 | 显示全部楼层
在这一堆照片里,似乎有一叠有点不一样,吸引了我的注意。那是一些青年男子在一起的合影,不过照片上总有一个人的脸不是因为反光看不清楚,就是正好被别的什么东西遮住了大半看不真切。而这个人的脸我却仿佛在什么地方看见过,在哪里?于剑的摄影技术这么好,怎么会有曝光?而且这叠照片似乎不是非常旧,和其他一些已经泛黄的照片有明显的区别。他们是应该被很妥善地收藏的,但是最近又被随意的置放了。
  
  收拾才一般的时候,老年福利院的人就来接于剑了,望着他茫然地跟着福利院的人离开的背影,我突然有阵莫名的酸楚,我们都会老去,甚至老到连自己和自己的亲人都不再记忆,那个时候,又只剩下了什么?一个孤寂、老去、等死、封闭、绝望的灵魂?
  
  收拾完毕,我们只是把一些看似重要的照片通通收拾在了一个大盒子里就离开了这个家。把偌大却冰冷的房间永远地抛在了脑后。
  
  从出租车的玻璃往外望去,街上的人群熙熙攘攘,谁也不会在意正有一个孤单的痴呆老人被送往了老年福利院,他即将老死的地方。车子正开往汇丰银行,李洋和阿宝正在仔细研究着那叠有点奇怪的照片。而我则安静地发着呆。方蕾的手被我握在手里,这时候,我学要有东西让我感觉我还拥有着什么。
  
  进入银行,跟着工作人员走进一排又一排密码柜的银行密室里。我感觉有点冷,即使有着中央空调我仍然感觉到肌肤上的鸡皮疙瘩。大概我不习惯来这种地方。这个地方让我想起了停尸房的那一排排冰柜,只不过这里是收藏贵重物品的,那里是收藏死人身体的。
  
  来到一个密码柜前,工作人员知道我们输入了密码,一个小小的,和骨灰盒差不多大小的盒子从密码柜里自动伸了出来,然后工作人员告诉我们接下来只要用钥匙就能打开它,以后就离开了,剩下我们四个人围着个小小的盒子。
  
  用钥匙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个更小一点的盒子,红木质地的。
  
  真的更像骨灰盒。。。
  
  打开,上面是一个白色信封,而白色信封的下面,居然是。。。一颗已经风干了的心脏,人类的心脏!

  “好恶心啊~!”阿宝在一旁叫道。
  
  我打开信封,里面应该是于波的笔迹,只见上面写道:“林逍学弟,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应该再也见不到我了。而我的事情,想必你也已经知道了。杀了她们只是为了得到心灵上的安慰,我恨她们,恨所有想要勾引别的男人的女人。我的父亲,如此之爱那个女人,可那个女人却背叛了他。难道这就是爱,这就是夫妻?我的父亲不过是个爱交朋友的人,所有有些时候总会忽略她,而她却拿此为红杏出墙的借口!所以,我恨她,要杀了她,要杀了天下所有像她这样的女人。但是残存一点的理智却告诉我这是不对的,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我没有办法管住我自己的手。
  
  家里的那些照片应该是我父亲的最爱,如果可以,请你代为保管,直到我父亲去世的时候你再帮我把它们都烧了吧。
  
  至于盒子里的另外那个东西,是父亲的,我只知道是在二十年前父亲突然拿回家的东西,而他也从来没有和我提过它。应该是父亲的一个秘密,所有人都会有秘密,那也请你在我父亲死后烧了它吧!
  
  学长:于波“
  
  “这究竟是谁的啊?”阿宝在一旁发问。
  
  我没有说话,好久,才慢慢地吐出了两个字:“蒋梅?”
  
  蒋梅?我只突然想到了她,想到了她失去的心脏。不过,如果真的是蒋梅的心脏,那为什么会在于剑的手里?他要保留这颗心脏又是为了什么?
  
  难道。。。他就是那个想要把亚纳族封印揭开的人?不对,白灵说他在学校里,于剑不在学校,不会是他。
  
  那么。。。他要心脏干什么?
  
  “把心脏拿回去。”方蕾看着我手里的盒子,道:“我想这东西应该会有用处。”
  
  “什么用处?”李洋忙问。
  
  “回去就知道了。”方蕾有点得意地朝我们眨了眨眼睛。
  
  回到学校,学术会自然是不去参加了。四个人把房间门紧闭上,方蕾把窗帘也拉的严严实实的,房间里顿时暗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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