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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拄着拐杖的老道士，花白而梳的很整齐的头发，长至腰间的胡须，一身的白衣腰间还挂着一个酒壶，看起来就好比一个仙翁一般，面对老者的疑问，男子没有回答，只是背对着老道士笑了笑，继续感受着这安静的夜晚送来的凉风，微风吹过男子凌乱的头发，发梢划过他的脸，他用手撩了撩，深吸一口气，然后在吐出来，似乎突出了千斤重的石头，老道士继续问道：“在这里二十载，你后悔吗？”男子用手摸了摸眼角的刀痕，摇了摇头“是啊，一眨眼也二十年了。”。老道士靠在枯树上，提起酒壶喝起了酒，男子转身走向下山的道路，虽然是眼瞎，但是却走的跟正常人一样，还一边走，一边说着什么“龙钟之须吻树，月勾迷眼浊杯，稚儿之表戏乐，壶囊之物托愁。”老道士听了笑了几声，把酒壶的酒洒进了小溪。
前序
“前面就是帽峰山，它叫做帽峰山就是因为因为顶端像一顶帽子，山上还有一座香火秉盛的寺庙，叫空佛寺，它里面供奉的，不是佛，而是一块石头。”一位老者给旁边的一位儿童讲解着面前的这座山的来历，可是儿童却无心听老者的讲解，在一旁耍树枝玩，知道老者盯着他许久，儿童才回过神来问道：“爷爷，既然他们供奉的是石头，那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去烧香呢？”老者拨了拨齐到胸前的胡须，望着被清晨薄雾遮住的山顶说道：“这个说了你也不知道，空，这个道理对你来说现在还早。”儿童不解的挠挠头，皱着眉头，像一个大人一样的思索着，但是过了一会，又恢复了小孩的本性，用树枝戳地下的蚂蚁洞，老者微笑着看着儿童摇摇头。
帽峰山顶空佛寺门前，一个穿着朴素年轻人站在简陋的寺庙门口，一脸的惆怅，紧皱着眉头，似乎有很多的心事。此时还是清晨，寺庙的大门还没有打开，可是年轻人早已在门口等待着，当阳光慢慢升至山顶，照在年轻人较为黝黑的脸上的时候，寺庙的门吱呀的慢慢打开，开门的两个小僧看见他，立即双手合十道：“施主真有诚心，每次都这么一大早就来参拜。”年轻人向他们回了个礼，就走进了寺庙跪倒在佛堂前，周边的和尚都感觉到很奇怪，他既不烧香又不拜佛，为什么跪在那里，年轻人一跪就是一个时辰，也不管周边参拜的人在他身边擦过，当然，也有不少的人为他的奇怪表现感到厌恶，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来往的人也越来越多，年轻人不懂，为什么这么小的庙宇会有这么多人来这里，而且还是拜一个石头。
一位主持从寺庙后堂出来，看了看来往的行人，再看看秉盛的香火，满意的笑了笑，他的眼睛突然注意到了跪在佛堂前发呆的年轻人，他似乎看得出他有很多的烦恼，主持合着掌走了过去，来到了年轻人的面前，恭敬道：“施主，你是否有什么烦恼？不妨告诉老衲。”年轻人愣了一下，在他发呆的时候竟然有一个人站在了他的面前，他看了看主持没有站起来，缓缓的说道：“大师你懂得看人的心吗？”主持摇摇头道：“不能。”“那你又怎么知道我有烦恼？”主持笑了笑：“我看不见，但是我的心却感受的到，是它告诉我的。”年轻人似笑非笑了几声：“大师不亏是大师，说的话这么有哲理。”主持摇摇头道：“老衲凭心自问，我并没有什么高妙之处也没有什么过人之处，怎么可以称之为大师呢？施主可否将烦心事告诉老衲，看老衲可否开导一二？”
此时，年前人站了起来，他站起来比老主持高上许多，他看着主持道：“的确，我有很多烦心的事，也有很多的不解。”“哦？”主持看着这位年轻人的愁眉“施主跟随老衲道后堂，让老衲倾听施主的肺腑之言。”年轻人点点头，随后，年轻人跟主持来到后堂，寺庙的后堂跟佛堂一样，都是那么的简陋，除了一张圆桌几张凳子就没有过多于其他的东西了，对了，还有角落的一盘年轻人说不出名字的花，主持和年轻人相对而坐，主持为他倒上一杯热茶道：“施主，现在你可以敞开胸怀的说了。”年轻人双手握着杯子，眼睛看着里面的茶水，过了良久才开口说话“大师，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都有他的意义吗？”主持点点头，“既然是，那为什么我不知道我要做的是什么？为什么上天要我生活在这凡世，又不给我指引一条明路，我每天到这里来，就是想祈求佛祖的指引，可是我却什么也得不到。”
主持叹了口气，摇摇头“施主你还不明白，命，是天定，但是路却是人走，指引你的，不是佛祖，而是你的心，而你要做的，就是做你自己。”“那既然这样，上天又要这么不公平？为什么人要分贵贱？”说道这里，年轻人忍不住落泪，泪水滴落在桌子上。“天，不是最大，不公平不是天，而是人，人之所以分贵贱，就是因为人有善恶，今生为善下世为富。”
年轻人轻蔑的笑了笑：“何为善？何为恶？打家劫舍为恶？乐善好施为善？”主持摇摇头：“这都是一种心态，表面的都是一层外表，恶由心生，动歪念则恶，善则反之。”“那大师你看我是恶还是善？”“为恶为善，看你而定，起码你现在的心是善。”年轻人喝了一盏茶道：“大师，我还是很不明白。”主持继续为年轻添加着茶水“哦？不放继续道来。”“为什么这里叫空佛寺？为什么人们参拜的都不是佛？而是一块普通的石头？”主持笑了笑说道：“我敢问施主，何为佛？”年轻人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其实佛就在我们身边，上下左右无处不是佛，人们要拜的，不是一尊雕像，而是佛祖，只要有心，一块石头便是佛。”
年轻人环顾四周，看了看这简陋的庙宇“为什么这座庙的香火这么秉盛，而大师却不整修一下呢？”“人们往往会被华丽的外表所迷惑，其实人们还不知道自己被迷惑在虚无里，华丽往往都是华而不实的，就像女子在美丽的外表，最终都将会是一堆白骨。”主持举起手中的杯子又说道“好比这杯茶，原本清澈见底，但是将它染成五颜六色，那还能喝吗？”年轻人没有说话，他认真的听着，似乎听到主持的话，让他感觉到明悟，主持张开双手继续说道：“再说，整个世界都在这个房间了，难道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吗？”年轻人看了看四周围，都没有什么变化“世界？”，主持指着角落的那盘花说道：“你从那盘花可以看出什么？”年轻人凝视着它，良久才回过头来道：“没有，那还是花，也不见得和其他的花差不了多少，只是我不知道它叫什么名字。”
主持笑了笑摇摇头：“那便是世界。”额？年轻人不解的皱着眉头，“一花一世界，一木一浮生，一草一天堂，一叶一如来，一砂一极乐，一方一净土，一笑一尘缘，一念一清净，你懂这些话的道理吗？”年轻人还是摇摇头，“这些都是心境，等你悟出来了，一花一草便是整个世界，花是美丽的，就如这美丽的世界。”“这个世界很美丽吗？”主持点点头“凡事都有两面，美不美，都是一种心境，既然这样，为何不把坏的抛之脑后，留住好的呢？”年轻人听后，顿时茅塞顿开，连忙拱手道：“大师，你说的是，好与不好，都是一种事物的表面，我要学会去看他的内在。”主持扶起他笑着说道：“呵，老衲有一请求，不知施主可否答应？”年轻人愣了一下“大师不妨请讲。”“听老衲讲一个故事，一个我一直想说出来的故事。”“哦？大师想讲的这个故事必定会有一番哲理吧？”主持摇摇头“不，施主听我讲便是。”年轻人点点头“大师，请讲。”
中序
梦回二十年
锦佛寺内人来人往，烧香拜佛的人不断，周围不少和尚在招呼着来往的人们，但是却有一位身着僧袍尚未剃度的和尚在一旁自说自话“心中无佛，岂能求的佛庇佑？拜此塑像，岂能到达佛的心里，可笑可笑。”说着就大笑起来，周围的人们都翻着白眼看着他，可是他就像看不到一样，自顾自的说话，这时他旁边一位和尚说道：“悟尘，你怎么就不能少说两句？整天在哪里神神叨叨的。”悟尘没有回答他，只是浅笑了一下，旁边又一位和尚说道：“就是，还不知道自己在出丑，有大少爷不做，来做和尚。”悟尘听到他这么说，立即就不对了，他反驳道：“我和那老头再也没有关系，我来做和尚，只因看破这恶俗的凡尘俗世。”这个时候周围的人开始对他指指点点期期私语了“那个就是邱家的大少爷吧？真是不孝子，连老子都不认。”“就是，做什么不好，来做和尚，邱家的香火要断了。”
悟尘听得见他们说也看得见他们讲，但是他不在乎，在他眼里，这些都是一些未能悟世的凡夫俗子，他定当不会和这些愚昧的人计较，“悟尘！”一股响亮的声音呵斥道，悟尘回头看向后堂门口，主持在哪里怒目相向的看着他，此时的主持还是六十多的人，身子骨还和硬朗，自幼在寺庙长大，也是无佛最深的一个，也是悟尘最尊敬的一个，他只听他的。悟尘皱着眉头看着他，没有说话，主持对他呵斥道：“悟尘，你随我到后堂来。”主持说完转身走进后堂，悟尘也甩了甩袖子跟了进去，他身后的几个和尚在暗地里偷笑，指着他说活该，后堂，主持背对着悟尘，久久没有说话，悟尘明显不耐烦了，说道：“主持，如果没有什么要说的，我可要出去了。”悟尘刚要转身，主持就喝道：“悟尘，你可知你刚才有多失礼吗？”
悟尘回过头一笑说道：“失礼？我有何失礼？”主持转过身，一脸的愤怒看着他：“我跟你说了多少遍，在众多施主面前，不得诳语，更不能放肆，你刚才... ...哎”悟尘目无表情，冷冷的说道：“是他们失言在先，不怪我无礼在后。”主持怒道：“你还敢顶嘴，佛语有云，出家人不打诳语。”悟尘四处张望“佛？佛在哪里？我怎么看不见？”主持被悟尘的举动气的有点激动：“无处不是佛，佛就在人们的心里。”“既然佛在心中，那么佛怎么说不得诳语？有谁看见佛祖？”“你......哎”主持叹了口气，平静了内心的波澜“悟尘，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留你吗？”“为何？”“因为我看得出你有佛性，就在你来这里的第一天，我就看得出你有慧根，我希望你成才，可是你却... ...”说罢主持摇摇头。
悟尘不屑道：“我来当和尚只因为我不想再过哪些吃饱就睡的大少爷日子，我要寻找做人的真谛，我要寻得佛祖，我要问他佛之真理，为了这点，即使天挡我，我也要点破它。”主持猛的摇头“没想到你还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哎，你知道我为什么改你法号为悟尘吗？”悟尘摇头，“我之所以改你法号为悟尘就是因为希望你真的彻底悟透尘世，你口口声声说你看破红尘，可是你却悟不通你认为恶俗的凡尘俗世。”悟尘吼道：“我何不懂？这个世界本事恶俗的，贪、痴、怨、恨、爱这些都是污点。”主持平静的说道：“你懂得爱吗？”悟尘摇摇头“不知道，那么佛祖懂得爱吗？”“佛祖当然懂，佛祖爱的就是世人。”主持顿了一下又道：“你刚才说世界，那么你又知世界在那？有多大？”悟尘点点头“当然懂，一花一世界，只要悟清这些道理，一花一草便是一个世界。”“你不懂，你表面似懂，其实你内心却不懂，也悟不透，出家人修的是四大皆空，你样样皆不空，你怎么能悟懂？”悟尘愣了一下，没有说话，似乎被主持讲的无话可说，“你今天之内将后院的大水缸装满，不然不得休息。”说完，悟尘回头就想出去，可是到了门口有停下了“主持，不知我何时才能剃掉这三千烦恼丝？”主持转过身背对着他“你六根未净，剃了三千发丝又有何用？”悟尘听后立即离去，留下主持在哪里摇头叹气。
悟尘挑起木桶，看着那比自己还高的大水缸，有点寒颤，他来到山涧的小溪，灌满水桶就挑起要往回走，他向上望着千级的楼梯咽了口唾沫，几个来回，悟尘早已气喘兮兮，有点把持不住，在加上天气闷热，让他早已汗流浃背，他用溪水洗了把脸还觉得不过瘾，干脆脱光光下去洗了个澡，虽说他以前是个大少爷，不过身体皮肤还是挺黝黑健硕的，不像其他大少爷一样，清澈见底的溪水里时不时还有几条小鱼游过，奇怪的是，小鱼不但不怕他，还和他戏耍，正在他洗的正兴致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阵脚步踩踏草地声和棍子划过草地的声音。他立即四处张望，也不见人，他想到也许是自己多心了，就继续洗，就在这时，一阵清澈的少女声音说道：“请问这附近有人吗？”悟尘立即转身，看见一个少女撑着竹子向他走来，他喊道：“别过来，我在水里没穿衣服。”那个少女说道：“不用怕，我看不见你的。”说着，女子就来到悟尘的面前，悟尘顿时脸红耳赤，两手不知道是捂住上身好还是下身好“姑娘，你怎么明知道有人还过来，这么不知自爱？”女子笑道：“公子莫慌，金铃自幼眼睛就瞎了，看不见。”听她这么一说，悟尘才发现女子的眼睛一直是闭着的，手里的是盲公竹，即使是位瞎子，毕竟也是为女子，这样站在面前还有有点奇怪的感觉“姑娘，你还是转过身去吧，等我穿好衣服。”说完，女子笑了笑回过身去。
悟尘穿好衣服，走上岸问道：“姑娘，不知你一个残缺之人上来山上做什么？”女子双手紧握竹子说道：“我是被家眷所抛弃的。”“什么？！”悟尘有点愕然，世上竟有如此狠毒的父母。“没错，今天早上，家父说带我上山游玩，我就知道会有此时发生，但是也罢，我也认了。”悟尘感到这位女子很奇怪“为什么现在的你还笑的出来？”女子笑了笑道：“事情都如此了，我还能怎么样，即使我的父母嫌弃我，都养育我十几年，我还不知足吗？”悟尘沉默，没想到这位女子如此乐观看世，相对之下，自己却如此的埋怨世界，悟尘问道：“难道姑娘你不怕我是坏人吗？”女子用手捂住心部位“我眼瞎，但是心不盲，我知道你不是坏人。”悟尘笑了笑，感觉到有趣“姑娘，山间可能有豺狼虎豹出现，你有何打算？”女子叹了口气“即使有又如何？这就是我的命，任豺狼叼去也罢。”悟尘内心想到上天有好生之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说道：“姑娘，贫僧就住在山上的锦佛寺，不如随我来，我让主持留下你。”女子呼道：“你是和尚？”“有什么不妥的吗？”女子顿了一会道：“没有，只是在这里有点好奇，让我住在寺庙内？可能不大方便。”“有什么不方便？我和主持说说便是。”说着就挑起空桶，手拿着竹子的一头拉着她上去了，路上，悟尘回过头看那位女子，想到，这女子也有几分姿色，就是没有装扮，可惜眼瞎了，想到这，悟尘拼命摇头，自己是出家人，怎么可以起色心呢？该打，想着就自己打了一耳光，听到声响，女子问什么事？悟尘回道：“打蚊子。”女子皱了皱眉头：“怎么出家人可以杀生吗？”悟尘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悟尘带女子来到堂前，叫其在这里等待，此时早已傍晚时分，红红的夕阳照在悟尘的侧脸，给人一种高大，成熟的感觉，拜佛的人们早已散去，只留下空荡荡的佛堂，悟尘把桶甩到一边，就边跑边喊主持，悟尘来到主持的寝室，还没有等主持回过神来，就拉着主持跑了出去“悟尘，你这是干什么？”主持被他拉到堂前，主持理了理被悟尘拉下的袖子，顺着他的眼光看去，一位女子站在他的面前，主持问道：“悟尘，这位女施主是？”此举动惊动不少人，有几个和尚出来看热闹，全都好奇的看着佛堂前的女子，“主持，这位是我在山涧打水时发现无家可归的姑娘，可否让她在此住上一段日子？”“这... ...”主持有点为难的看着女子，女子也知道主持的难处“大师不必苦恼，我离开便是。”“等等。”悟尘叫住了她，又对着主持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佛祖也割肉喂鹰，为何我们不能收留她？”主持有点纠不过他“可是我们没有房间给这位施主住啊。”悟尘拍拍胸口“我的房间给他住，我在这里打地铺好了，也好看管寺庙。”既然他这么执着，主持也没有办法，只好答应，主持点点头，见主持答应，悟尘连忙道谢，领女子到房间住下，他就要出去，却被女子叫住“悟尘大师，谢谢你。”悟尘笑了笑“呵，不用，学佛之人，自当要有善心。”夜幕降临，四处早已没有了声响，四处静的可以听得见虫鸣声，悟尘一个人在堂前盘腿坐着，看着台上莲花座上的佛祖佛像，心想道‘到底什么是佛？什么是空？我明明已经看破红尘，却什么也悟不出来，既然佛在心里，那又为什么不给我一点暗示？’
就在他想的入迷的时候，突然听见女子的房内传来杂声，他连忙赶到房门前，却发现房门是开着的，他冲了进去，看见一个人影正在侵犯床上的女子，还用手捂住了女子的嘴巴，借着月亮的亮光，他看见了黑影的面目，他惊道：“是你？悟贪！”那个叫悟贪的和尚看自己被发现，立马甩开女子就想冲出去，可是被悟尘紧紧抓住了腰部，两人的撕斗的声音引来了主持和众位弟子，众位弟子把两人分开，主持打着灯笼看着两人在看看床上哭泣的女子，似乎明白了什么，大声呵斥道：“谁干的？”悟尘说道：“是他，我刚进来就发现他在侵犯这位姑娘。”主持听后目露凶光。上前就给了他一巴掌，啪的一声，几条印痕立马留在他的脸上，悟贪立刻跪下求饶，主持呵斥道：“你怎么干出这种傻事？你悟的佛悟的道哪里去了？”悟贪连忙求饶，拼命的扇自己巴掌，主持一怒之下，将他赶下了山，临走时，主持还看了女子一眼，众人离去后，悟尘看着哭泣的女子不知道怎么才好，唯有递过一块布给她擦拭泪水。
翌日清晨，众人在吃早饭，主持突然说道：“姑娘，吃完这顿你还是走吧，经过昨晚，我还是觉得你以为女子住在寺庙里不是那么的方便。”女子停下了手中的筷子，过了一会说道：“让大师为难真是过意不去，我这就走。”说着就拿起竹子就要离去，悟尘叫住了她“等等。”他发现主持盯着他，但是他却不以为然，他说道：“为什么要她走？错的不是她。”主持生气的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我不是赶她走，毕竟这里是佛门清净地，留一个女子在这里会招人闲话。”悟尘也用力往桌子上一拍“这就是你修的佛吗？你这么多年修的就这样的佛吗？既然这样，我也跟她一起走。”说着拉着她就要走，主持叫住他问道：“你为什么？不是说看破红尘吗？现在垂涎美色了吗？”悟尘吼道：“不，我和她走是因为我爱她。”“啊？！”众人惊道，主持也大惊“你爱她？”“既然佛祖爱世人，那么我为什么不可以爱她？”说完就拉着她走下山，女子脸上清晰可见两朵红晕。
路上，女子问道：“你为什么要跟我走，还有你刚才说的话... ...”悟尘笑道：“你不用放在心上，刚才我说的是气他的，我走也不是因为你，只是因为我想学的他教不了我。”女子好奇道：“你想学什么？”悟尘想也不想就回答“佛之真谛。”“悟尘大师，佛智真谛是什么？”悟尘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你以后不要叫我大师了，我本名叫邱谷。”女子点点头“嗯，我叫金铃。”路上两人渐渐没了话题，有点尴尬，为了打破寂寥，女子问道：“邱谷公子，我们要去何处？”邱谷双眉一紧“去我家吧。”“你家？你家在哪？”“我家就在山下的城镇。”
经过几个时辰的路程，两人都来到山下的城镇，在街上走了许久，才来到邱谷的家门口，金铃感觉到没有继续走就问道：“到了么？”邱谷点点头“嗯，到了，你在这里等我一下。”说完就自己走了进去，刚走进门，庭院扫着落叶的下人看见邱谷回来惊喜道：“少爷！夫人，少爷回来了，夫人......”下人一边喊一边跑进去。邱谷一脸的惆怅的走了进去，刚走进去，一位妇人就跑了过来抱住了邱谷，还一边的留着泪，邱谷看着她，目光变得柔和起来“娘，我回来了。”妇人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哼。”一阵呵斥声从后面传来，邱谷回头一看，是他的父亲，邱谷低着头叫道：“爹。”邱大福没有看邱谷直接走了进去，边走边说道：“哼，你不是很有骨气吗？你还记得当时你走的情形吗？你说生生世世再也不踏入这个家半步。”
邱谷回想起当时的情形（邱大福在他身后叫道：“如果你去当和尚，就当我没有你这个儿子。”邱谷甩了甩袖子，气宇轩昂的说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我心意已决。”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家门，留下气急败坏的邱大福在原地捶打胸口。）
邱谷来到邱大福的面前，跪了下去“爹，都是孩儿的错，还请爹原谅。”邱大福始终没有正眼看他，他的娘说道：“老爷，我们家就这么一个儿子，不认他我们以后就绝后了。”但是邱大福还是无动于衷，妇人哭着说道：“如果老爷你还是不原谅儿子，那么我就跟她一块走。”邱大福眉头一皱，站起来一甩袖子哼道：“哼，随你们的便。”说完就走了出去，邱谷连忙叩谢“谢爹原谅。”其实邱大福也何尝不是想念自己的儿子，经常晚上翻读邱谷喜欢的佛经观看，妇人高兴的扶起邱谷，邱谷说道：“娘，你等一下，我这次还带了一个人回来。”说着就跑出了大门，过了一会牵着金铃进来了。妇人不解的看着金铃“这是？”“这是我的朋友。”金铃尊敬道：“夫人，你好，我叫金铃，是邱谷公子救回来的。”妇人拉着邱谷到一边小声说道：“你回来就是因为她？”邱谷笑道：“也不全是，娘，我们可以留下她吗？”妇人点点头：“当然可以，我们邱家虽不算很有钱，但是养多几个人不是问题。”
接下来的日子，金铃在邱谷的家住下，日子一晃而过，一眨眼也有三个月了，一日，金铃问道：“邱公子，我在你这里打扰你这么久，真的不要紧吗？”邱谷笑了笑：“放心，这里不是寺庙，在这里，你可以住多久都行。”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一块丝巾包住的东西，放到金铃的手上“这是给你的。”金铃慢慢的拆开丝巾，摸了摸里面的东西，是一支金色的发簪，金铃惊喜的摸着手里的发簪“这真的是给我的吗？”邱谷点点头“嗯，我知道你戴上一定好看，这是金缕斋首饰店最好的发簪。”金铃一听见最好两个字立马把发簪摸索着塞回邱谷的手里“最好的，也是最贵的，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能要，我都在这里白吃白住了，我怎么还能......”邱谷没有等她说完，就帮她戴上，然后笑道：“诺，不是很好看嘛。”金铃脸上又再次泛起两朵红晕，定了一会，金铃不解的问道：“邱公子，你可以给我说说你为什么有这么好的家还要去当和尚吗？”
邱谷看着天上的白云，白云是那么悠闲的漂浮着，邱谷多少次幻想自己是天上的那朵云，没有烦恼，可是在天上看一下地上的这个世界“我的家，真的有这么好吗？”金铃点点头“夫人和老爷都很好，而且你们很有钱，这是多少人想过的生活啊。”邱谷笑了笑，拿起自己鼓鼓的钱袋“金钱可以买来什么？即买不来健康，也买不来寿命和快乐。”金铃摇摇头“即使是这样，你还有你的父母，你可是独子，那样你家的香火不就断了么？”“传宗接代，这个只是世俗的规律，世上不单单只有我一个人是这个姓氏，人生在世，都有那么多的烦恼，做人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不懂，世界到底有多大？我不知，世上还有什么我可以做的？我不晓。”“就为这个？”邱谷敞开双手，抬起头“佛语有云：四大皆空，这世间的一切都是虚幻，既是虚幻，那怎么又那么真实，我多想把佛祖抓出来，问他，究竟何为空？何为虚幻？你们这些成仙成佛的人们都在做什么？我们这些人都在拜你们，你们都不知？”
金铃摸索着地面，触摸着地上的草坪“这个世界真的有你说的那么不好吗？我真想自己亲眼证实一下。”邱谷扶起她，问道：“你真的想看这个世界吗？”金铃点点头“嗯，我一直生活在黑暗之中，我多想看一下这个光明的世界。”邱谷笑了一声“哼，等你看得见，你会觉得这个世界本来就是黑暗。”金铃摇头“我不信，除非我亲眼看见，不然我就不信。”“可以啊。”“额？”“你想的话，我可以找最好的大夫帮你医治，我会证实，我说的是真的。”金铃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真的可以看见吗？这可是从小就......”“绝对可以，只要肯治的话。”还没有等金铃说完，邱谷就插嘴说道。金铃没有说话，可以看得见，是她多年的愿望，她时常问天，为什么你们赐给我一双眼睛，而又不给我光明？你是不是太忙给忘了吗？
不久，邱谷果真找来很多大夫给金铃治眼睛，但是看过的大夫都摇摇头表示没有办法，可是邱谷还是不肯放弃，他要证明给她看，他是对的，这天，又一位大夫来看过之后，无奈的走了，金铃拉着邱谷的袖子道：“你不用再给我找了，我知道我的眼睛医不好了，在这样下去只会浪费金钱。”邱谷轻声一笑道：“呵，金钱算什么东西？只不过是一堆粪土，你的眼睛一定要治。”“可是大夫都说治不好，还有什么办法？”“既然医术医不好，那么就寻偏方，即使是求仙求道也要。”金铃有些许感动，世上竟有比自己父母对自己还要好的人。
一日，邱谷在街上问着路人又没有这方面的偏方，可是都一无所获，路过一茶馆，听见几个道士在里面谈话，大概内容是说五台山上有一个道观，道观里面有一位叫鬼神通的老道士，这位道士修的一种法术，可以将两人的身体的各个部位互换，几人感叹之余还时不时的摇摇头，为自己的无用而自悲。邱谷听到后高兴的跑回家，一溜烟的来到金铃的房间“金铃，你的眼睛有的治了，我们现在就上五台山，寻找仙人。”金铃坐在床上惊道：“什么？这世上那有什么仙人？”邱谷激动道：“你不用说那么多，跟我走就是了。”邱谷急忙的赶到父母的房间，和他们告别，说自己要上五台山一趟，邱大福一听，气不打一处来“你这次又有什么花样，和尚当不成，现在还要去当道士？”邱谷刚想解释，被他娘打断了“儿啊，你为什么还要气我们这两把老骨头？你就不能安分的成家立业吗？”邱谷喊道：“等等，听我解释，我去五台山，我不是去当道士，我是去给金铃治病。”邱大福眉头紧皱“那女子究竟是何许人也？让你对她这么痴迷？现在还要老远的给她治病？”妇人说道：“就让他去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坏事。”邱大福一甩袖子，重重的哼了一声，就再也没有做声了，妇人拉着邱谷的手说道：“你这次一去，可要早点回来，不要再让我们伤心了。”邱谷点点头，邱大福闷哼一声“哼，慈母多败儿。”
翌日，邱谷和金铃坐上轿子，前往五台山，一路上路途遥远，还好有沿路的鲜花野景陪伴，才显得没有那么闲闷，轿内，邱谷笑着问道：“如果你可以看得见，你第一时间想看到什么？”金铃想了想，俏皮的说道：“我第一时间就是想看一看，那位说这个世界黑暗的人。”邱谷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笑了笑，那么的不明显，金铃又问：“公子，你帮助我这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邱谷笑道：“行善，人活一世，到底是为了什么？既然不来都来了，不如多积善，让更多的人记得你。”金铃听后明显有点沮丧，低声道：“只是为了积善吗？”经过十几日的路程，两人来到山下，由于山道崎岖，没有坐轿子而是六人徒步上山，抬头一望，一望无际的石阶似乎没有头，等几人上到山上，已经是夜晚，上到山顶，果真见到那几个道士所说的道观，几人拖着疲倦的身体走进了道观的前院，刚进院子，就看见一个六十好几的老道士在哪里舞着剑，一边舞还一边念着什么。
“夜观乌云遮天，摆坛献技求仙，宝剑直指天际，正气布满人间。”随着月亮的光芒，照耀着道士手里的剑闪烁着银光，每一招每一式，都是那么的刚劲有力，剑尖划过的地方，都拖出一条长长的银色轨迹。邱谷断定，这个就是那个仙人，邱谷一下子就上前跪了下来喊道：“小人邱谷，特此前来求鬼神通仙人帮我朋友治病。”老道士收剑用犀利的眼神看着邱谷，过了一会才说道：“我不治人，你回去吧。”说罢就要走开，邱谷马上绕到他的面前跪下求道：“求仙人一定要帮忙，你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老道士一甩袖子“不是我不帮，而是这种术有违天理，一次折寿十年。”“我可以用自己的寿命交换。”邱谷说道，老道士大笑道：“哈哈哈哈，你的寿命有何用？施术者是我，你怎么替换？你回去吧。”说完就从容的走开，邱谷大声骂道：“寿命就那么重要吗？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难道你们道家修的不是打救苍生？亏你刚才还说出那么一句话。”老道士回头看着他说道：“你信佛？”邱谷点点头，“那么何为四大皆空？”“不知，未悟。”老道士听后大笑道：“哈哈哈哈，连四大皆空都不知，你何处修的佛？”邱谷笑道：“佛修心里，到底何是四大皆空，我也想抓佛祖来问问。”老道士笑的更开心了“连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你都说出口，难道不怕天谴吗？”邱谷摇头“不怕，即使是天挡我，我也要点破它。”话语间，老道士的剑早已架在邱谷的脖子上，老道士嘴巴凑前他的耳朵说道：“你再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信不信我杀了你？”“信。”“那你还敢说？”邱谷微微一笑“但我不怕，死有何惧？人的身体不过是一副臭皮囊，死了那才是解脱。”老道士听后大笑道：“哈哈哈哈，说的好，说的好，你的性格我喜欢，什么佛理道规的，都让他一边呆着去吧。”
邱谷惊喜道：“那么说，你是肯帮我了？”老道士摇摇头“不，我认同你，不代表我肯帮你。”“那么你怎么样才肯帮我？”老道士思索了一下说道：“有了，我要你在这里陪我玩上二十年，如何？”邱谷想也没有想，一口答应了，老道士问道：“病人在何处？所患何病？”邱谷立马把金铃拉到道士的面前，老道士一看“眼疾，这个好办，不过，你知道我治病的方法吗？”邱谷点点头，金陵问道：“什么方法？”邱谷用手指捂住她的嘴，示意她不要问，“随我来吧。”两人跟着老道士走进道观里，道士不知给了什么金铃闻，一下子就睡了过去，邱谷也躺在她的旁边，道士烧了一道符，两手食指和中指并拢，沾了一点符水，就开始念起口诀。伴随着老道士手指的舞动，邱谷两眼眼角裂开一条口，随后几阵炫目的光芒，两人的眼睛才对换，邱谷闭着眼睛摸索着起身，眼前一片黑暗，他知道，眼睛已经对换了，问道：“道长，她什么时候才能醒来？”老道士坐在凳子上，全身犹如虚脱了一般，面容看起来也苍老了很多，道士喘息着说道：“明天早晨，她就会醒来。”
翌日清晨，金铃伸着懒腰爬了起来，她张开眼睛，感觉是那么的刺眼，她眨了眨眼睛，看见了房间里的事物，她激动的叫道：“我看见了，我可以看见了，好亮，阳光原来是这个的夺目。”金铃双手捧着从窗户照射进来阳光，眼里充满了激动。“你醒了吗？”金铃向声音的那边看去，邱谷正闭着眼睛坐在凳子上，笑着面对着自己，金铃看着邱谷，眼睛转也不转，眼前的这位男子是那么的俊美，是她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人，不，是她第一眼看见最好看的人，她下床激动的跑向邱谷，抓住他的手说道：“我可以看见了，我可以看见你了。”邱谷笑了笑“很好啊，你说的，第一眼就是想看到那个说世界黑暗的人，现在你看到了？”金铃笑着点点头，可是她感觉好奇怪，为什么邱谷一直闭着眼睛“为什么你一直闭着眼睛，难道你不想看我现在的样子吗？”邱谷笑了笑，没有说话，金铃这才发现邱谷眼角的伤痕，她似乎知道了什么，流着泪抚摸着他的眼睛“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我欠你这么多？”邱谷笑道：“这有什么？不过是一双眼睛，佛祖也割肉喂鹰，我为何不能换眼给你。”金铃吼道：“你不是佛祖，你这样子还怎么看你的佛经？你不是要悟的佛的真谛吗？”邱谷大声说道：“佛是心悟，而不是眼观。”待邱谷一声令下，在门外等候多时的轿夫走了进来“你们带她回去她的家，还有，拜托你们和我的父母说，不孝子邱谷，二十年后再回去尽孝道。”金玲不想走，但是没有办法，一个女子，怎么有几个轿夫有力。
待他们走后，老道士拄着拐杖走了进来笑道：“用我十年，还你二十载，划得来划得来，哈哈哈哈。”邱谷笑道：“也许只有我的眼睛瞎了，我才懂得用心去悟，用心去看，上天给我了一双眼睛寻找光明，也同时给了我一颗心脏寻找方向和真理。”
后序
年轻人摇摇头叹了口气道：“大师，你的弟子还真是固执呢。”主持喝了一口茶，看着被子里茶水的动静“也许固执的那个人是我。”年轻人问道：“本来这里叫锦佛寺，那么现在为什么要改了？”主持道：“还是那句话，无处不是佛。”突然，后堂的门一下子被打开，进来一个中年男子，主持看着这位男子，手显得有些颤抖，嘴唇抖动着，许久才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悟尘，是你吗？”年轻人看去，果真和故事一样，是一个瞎子，但是却有一股说不出的气质，那样的与众不同，和故事不同的，这位是真人。邱谷笑道：“我一进来就听见有人在议论我，是你吗？主持。”主持站起来说道：“悟尘，都是为师的错，当年未能悟清的是我。”邱谷笑道：“谁错谁对又如何？一切是空载，空载，是真是假又如何？一切都是虚载，虚载。”说着，就转身扬长而去，一边走还一边吟着他多年来想的那句话“知佛遇佛难求佛，只因佛在心中坐，求得真谛悟尘世，世间无处不是佛，妙哉，妙哉，哈哈哈哈。”年轻人看着他的背影，开始思索这句诗的意思。
年轻人问道：“佛？在哪？佛在哪里？什么是佛？真谛又是什么？”
主持看着他远去的身影：“他是悟透了。还是参透了？或者是未悟？”佛可以很简单，一花一世界，字面的意思，便是佛理，更深一层。谁知？谁晓？
（前记）金铃回到家中，见家父在门口抱头苦恼，屋内还有啼哭声，金铃来到父亲身前，叫道：“爹。”父亲听见女儿的叫声，抬起头一看，原以为是幻觉，没想到是真的，立马抱住她哭道：“女儿啊，都是我们的错，我们不该嫌弃你。”金铃摇摇头“爹，我没有怪你们，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金铃的父亲看着金铃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惊喜道：“金铃，你的眼睛。”金铃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金铃走进屋，屋内一位老妇人在床上哭泣，用手一直擦拭着那早已哭肿的双眼，嘴里还一直叨念着“孙女，我的孙女。”金铃满腔热泪的上前抱住老妇人，老妇人叫道：“金铃，是你吗？真的是你吗？”金铃点点头“嗯，奶奶，是我。”两人早已泣不成声，世人往往直到做错了事情才会感觉到后悔，但是又有多少人在一错再错。
夜晚，金铃透过窗户照进来的月光，观看着邱谷送她的发簪，闪着缕缕金光，发簪顶部的铃铛上还刻着几个子，金铃不认识字，自然不知道是写什么，那是邱谷自己刻上去的五个字‘大爱莫若汝。’金铃眼里充满了忧郁“不管你是不是佛，在我心中，你便是佛，我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让所有的人都明白你的意，我要让山上的那些秃驴都明白，他们是有多么的愚昧。”
丘府内，邱谷的母亲听见轿夫带来的消息，伤心的差点晕了过去，瘫坐在凳子上嚎嚎大哭“我的儿啊，你为什么这么狠心，这可是二十年啊，娘我等不了啊。”邱大福没有说话，来到书房，拿起邱谷日夜翻看的佛经，他翻置最后一页，写上两个字“舍、得。”舍也好，得也好，不随我意，弃也好，舍也好，不随我心。
（前尘，续邱谷出走前）邱谷抬头望望天，依然是那么的寂寥，除了偶尔有几朵缥缈的云飘过，就只剩下几只鸟儿。邱谷趴在窗台，则着脸，看着旁边的花盘的花，问道：“花，你知道这个世界为什么存在我吗？”花没有说话，它也并不会说话，只是随着风轻轻的摇摆，邱谷细声道：“你也摇头，难道你也不知道吗？”此时，几只蚂蚁爬上了花盘，邱谷又问：“蚂蚁，你知道为什么世上要存在生命吗？”蚂蚁看着邱谷，摇晃着它的脑袋，似乎是在回答着他的话，也似乎是在观赏他的面容，“你也不知道吗？”邱谷把脸转向前院，看着随风摇曳的花朵，眼里露出一丝多情：“花儿，你想去前院陪伴你的朋友吗？”说着，捧起花盘，来到前院，把它种下，邱谷一边浇水，一变说：“快喝，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浇水，以后靠你自己吸取养分了，你要学会靠自己。”几日后，邱谷路过前院，低头看了一眼之前种下的花，早已凋零，枝叶早已枯黄发干，邱谷眨了眨眼睛，在抬头看看天，天上，晴空万里，路上，黄狗热的吐着舌头散热，邱谷甩甩衣袖，扬长而去：“我不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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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10-3 22:4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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