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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19 23:34: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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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司令的纸牌戏
上埃斯基旺瀑布镇在白雪的覆盖下,犹如一片荒芜的沙漠。在这纽约州的北部,马
吉先生曾经历了一番罗曼史。他极不情愿地向此地告别后,走进了这趟开往莱顿的当地
列车的硬席车厢,此车除这截车厢外,还挂着一截吸烟车厢。他费去一些时辰,帮着诺
顿大太适应新的环境,并听她滔滔不绝、喜不自禁地诉说她就要看到她的寄宿公寓了。
而后他便朝吸烟车厢蜇去。半路他在秃头山隐士坐着的地方收住脚,仔细盯着彼得斯先
生为回到人群会聚的地方而重新翻腾出来的淡蓝色领带。
隐士追随着马吉先生的目光,说:“很漂亮,是不是?是她买的。她开始送我的时
候,我不太喜欢,如今我认清了我的错误。我戴它回家,是把它做为和解的白旗。你知
道吗,马吉先生,我有点紧张,拿不准再见到她时怎么跟她开口——就是我在开场白里
该说什么。要是换了你,你怎么办?你要是和老婆别离了五年,再回家时说些什么呢?”
马吉笑道:“那得看她允许我讲多长时间。”
“你真是一语道中,”彼得斯先生敬佩地说,“她快手快嘴,像闪电似的,通常情
况下不会给我多少时间。所以我要准备好一段精彩的开场白,在我说完前一定要让她着
迷和哑口无言。这得需要一个文学大师的本事才能做得到。”
马吉大笑说:“你的演讲必须铿锵有力。”
“说得对极了,”彼得斯先生说,“看来我抵达纽约后不能马上回布鲁克林。我得
在大街上看看灯光,在五光十色的世界里感受一番,然后再去见她。或许我还需去看几
场表演——别误会,我肯定会去找她。我已下定决心。我猜她见到我也会很高兴。不过
我夏天还得回来卖明信片,这事我俩得商量出个办法。摸不准她对这事会怎么说。也许
她可以冒名住在秃头旅馆里,我仍在小屋里当隐士。”
他轻轻笑了一声。
“那样才逗呢,是不是?”他说,“她坐在游廊上看我向女人们销售明信片,听我
讲述各种各样如何毁灭了我生活的失恋故事。这将很有意思,只可惜埃伦缺乏幽默感。
这一直是她的最大缺憾。你要是结婚的话,马吉先生——这点我不会怀疑——一定要听
我的劝告。首先娶的是幽默感,什么样的女人倒是次要的。”
马吉先生说保证会记住他的忠告,便走进吸烟车厢。映入他眼帘的是一排排红色豪
华的座椅,里面除市长和迈克斯外,空无一人。他信步走到车厢中间他俩坐着的位置,
点起一支烟。
迈克斯懒散地歪在车厢的一边,嘴里叼着烟卷儿。跨过甬道的另一边;莱顿市长将
笨重的上身倚在两个座位之间的一张牌桌上。他正在玩儿单人纸牌戏。马吉先生摸不准
他玩儿牌的动机是为了在攻于心计的改革派面前虚张声势,还是这位卡根先生真的觉得
它是个消遣。
“我想,”马吉随意地说,“拿破仑在无聊时,也是靠纸牌消磨时光的吧?”
市长笨拙地洗了番牌。他粗鲁地把一张张牌甩在精美的桌面上,仿佛它们是改革的
选票。他紧闭着厚嘴唇,两只大手在纸牌上方不同寻常地抖动着。
“少开玩笑,”他说,“拿破仑在世时纸牌还没发明呢,是不是?你们这帮可笑的
人就知道戏弄他,对拿破仑这么个了不得的领袖一点崇拜之心都没有,实在是种羞耻。
他肯定知道怎么左右选民。关于他的书我读了不少,我喜欢他的作派。”
“别唠叨历史了,”车厢另一边的迈克斯说,“否则历史将重演,把我认识的一个
人也发配到孤岛上去。”
“你指的要是我,绝没这种可能,”卡根说,“我永远也不会见到监禁拿破仑的圣
赫勒拿岛,”他朝马吉眨了一眼,“迈克斯今早有点别扭,”他说,“昨晚过得太糟
糕。”
说罢又埋头玩儿起了牌。马吉先生漫不经心地观看着。然而陡地他的兴趣大增,他
看着市长把牌分成两摞,看着他将它们又摞成很厚的一副,不由心中升起一阵疑窦。
“我问你,”他说,“这是司令玩儿的那种单人纸牌戏吗?”
“我也正要问这个问题,”一个声音说。马吉抬起头,坎德里克也来了,正站在桌
旁。他疲倦的眼睛饶有兴趣地盯着牌,嘴唇奇怪地抽搐着。
“没错,”市长答道,“这是司令玩儿的那种。你没想到我也会玩儿吧,是不是?
司令光顾的那种高档俱乐部我从不去,他们不欢迎我。可有一阵我让司令加入了我主持
的公益服务委员会,那是我唯一的一次想找几个名人装装门面,而不需要他们动脑子。
我们除了为公众服务无所事事,司令便在无聊的时候教我玩儿这种牌。不知不觉就玩儿
上了瘾。你看这个是——黑桃——现在是红桃。”
坎德里克紧紧把身子凑上去,他呼吸很粗而且急促,搅得马吉有些不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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