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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jfgzz

《吓尿了,表姐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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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6-1 16:06:35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本能的睁开眼睛。
   眼前一片明亮。
   秀臣看着我笑着,手捏着我的鼻子。
   我赶紧大张着嘴猛呼了几口气
   我说刚才怎么有种窒息感。
  “你妹的。有毛病?”我一把拍开秀臣的手。
  “行了,别睡了。到了。”秀臣拍拍我的肩膀。
   我肉了揉眼睛,眼前的地方我再熟悉不过,高高的居民楼,熟悉的亭子,石板路,假山,树木。明媚的阳光。
   还有雨后空气中清新的味道。
   秀臣先一步下了车,我紧随其后。
   这里的居民还是三三两两的走着。较平时人少了不少。
   一队警察组成的巡逻小队,向我们走来。
   领头的那个,经过我们身边的时候用可疑的眼光上下打量了我们好几眼。
  “你是小区里的居民吗?”他问道。
   秀臣不置可否的笑笑。点上一支烟。
  “请您出示一下小区居民证明和身份证。”他严厉的说道。语气瞬间打雷了,他似乎对于秀臣这种不屑态度相当愤慨。
  秀臣优雅的掏出了一个证件,却不是警察想要的。
  领头的那个接过证件之后,扫了一眼,然后,他的眼球就甲亢般的突出来了。
  他瞬间双脚并拢腿伸笔直,动作略显夸张的对这秀臣敬了一个礼。
  那动作让我想起一句小品台词“队长,别开枪,是我!”

“原来是李专家,一眼没看出来,真是不好意思,有失远迎。”警察笑笑握着秀臣的手到。
   那领头警察态度转变之快真让我怀疑他是否有轻微的精神分裂。
   不过比我经理见到秀臣时的反应舒服多了。
   “呵。你做得很好,对于小区里的每一个眼生可疑的人,都该严加盘查。”说完秀臣递给警察一支烟。
   领头警察哆嗦着笑着受宠若惊的接过来。
  “现在小区里的警备工作做的怎么样?”秀臣靠在车上,低头突出一缕烟。
   领头警察顾不得点烟,邀功请赏一般略带谄媚的开始介绍起来。
   原来现在整个凤凰城都处于警戒半封锁状态,没我梦中所有居民不准出屋那般严重,但是所有居民都配发了小区居住证明,每个居民每天的早出晚归都要有详细记录,要精确到分秒。听说上面下派了一个团的军队驻扎在小区里。朝阳区的警察也基本上倾巢出动三班倒的巡逻警戒在小区的各个角落。据说姐姐住的那栋楼更是重中之重。楼梯口和楼道里的各个角落都有重兵把守。特别是地下室,据说上面已经放出话,一旦有无理由擅自闯入者士兵有权将其击毙,不管是谁。所有的居民都被要求不允许将所知道的凤凰城里的情况向外界透露,网络上也不准发出任何有关信息,否则一路查到源头从重处理。
“一到晚上一二三层的住户门口都加重警力把守。居民睡着,咱们这是最忙的时候,进进出出的,嗨,也够折腾人的。”那警察吐出了一口烟。
  一看他那不淡的黑眼圈就知道他晚上没少忙活。

“辛苦了,大家都够不容易的。”秀臣双臂环抱在胸前“你知道现在地下的进度怎么样了么?”
“您这话说的,这可问错人了,我哪知道啊,现在地下消息封锁的那么严实。我就知道在得到命令之前我们得24小时随时戒备待命。下洞的专家听说在报纸发出消息之前都没允许上来呢。够邪乎的。”
秀臣笑笑,满意的点点头。
直到现在了,这个事情还没见报。
我记得昨天跑到凤凰城门口前见到不少蜂拥而至的记者来着。
估计稿件都被夜里突然下发的通知给和谐了?
这件事的敏感度有这么高?
秀臣拍拍他的肩膀。
  “辛苦了,这件事过去之后,带上弟兄几个,我做东,吃点好的补补去。”秀臣笑笑。
  我看得出内领头警察快跪了。
 “您这话说的,那能让您请啊?能一起吃顿饭我这面上有光啊 ”
 我看那警察话都快说不利落了。
 “这样吧,中午,您有空没,赏个光咱太阳宫一起吃顿饭。”说完他往我这瞟了一眼,似乎才注意到我的存在“还有这位小兄弟。一起一起。”
 我笑笑,也不知该说什么。
 “改天吧”秀臣抬起了靠在车上的身子“等这一阵忙完了,我这也脱不开身,现在警戒第一位,好好巡逻,过后我请你。”
 那位领头警察微显尴尬:“那好那好,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那么,我还有事,要先忙去了,有空咱们再详聊。”秀臣朝他微微扬了扬下巴。
 “那好那好……我送送您?”那警察有要鞠躬的倾向。
 “不用了,您忙着。”秀臣淡淡一笑。
 “慢走慢走,多注意安全啊。”那警察的叮嘱声一直在身后想着,一直到我回头再也看不见他了。
  估计他也是目送着我们一直消失在水平线的。
 “刚才那个警察是谁?”我好奇问道。
 “之前我在湘西处理一起大案的时候我们一起合作过,他是XX局的刑侦科长。差不多有过几面之缘。”
 “哦哦……”顿时秀臣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又光辉高大了一点。
 “刚才……”秀臣从怀里掏出一把枪。
 我心突然一哆嗦。
 他拿着那把枪仔细的看了看,又放回了兜里,拿枪很亮,在阳光下有反光,很刺眼。
 “他要是知道地下的一点情况,我有权就地处决了他。”秀臣说完,烟头轻轻的向后一弹。
 他的语气很冷。
 我的心里一阵微微恶寒。

89 我感到,秀臣好像变了。
   哪变了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变了。
   身上某些地方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突然感到眼前的秀臣有些陌生。
   我们之前的氛围有些别扭。
  “干嘛?突然这么看着我?”秀臣转过头来看着我。

  “没事。”我淡淡的说道。
   我们又走了一段路。
  
  “现在,我们去哪?”我问道。
 “晚上我才可以带着你下洞,现在是自由活动时间。我要赶去地下室和那些专家会面,我们要交流一些事情。”
 “那我呢?肯定不能跟你一起去吧?”我明知故问到。
  秀臣点了点头。
 “那我回家躺会去。困”我嘟囔道。
 “你觉得现在你还能回家么?”秀臣反问道。
 我一愣。
 “现在你的姐姐家已经完全戒严了,而且投入的力量比一般的住户多多了,现在里面都是各种仪器设备还有重兵把守,别说是你了。就是我们没有许可证件也无法进去你家。”
 听完这些,我突然感到一阵憋得慌。
 我沉闷着没有说话。
 此刻刺眼的阳光很让人焦躁。
 “怎么了?”秀臣问道。
 “也就是说,明明是我的家我都不能回了呗,你们就生生的把我家霸占了呗。”
 “……”秀臣想说什么,嘴长到一半就停在了那里。
 “你说你此时此刻又不能带我下洞,你这么早带我来这里干嘛!”我的语气突然骤然提升,嗓门之大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
 秀臣似乎也没有想到我会这样,愣在那里,看着我,没有说话。
   
 我突然觉得我有点失态了。
“对不起……”我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有些手无足措了。
 “对不起……”秀臣也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这么一说更让我不知如何是好。
 眼下我突然有了想清静一下的想法。
“不好意思……你赶紧忙去吧 我想一个人呆会。”说完我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秀臣一个人错愕的站在原地。
我不知道秀臣转身离开没有,我只觉得我走的好远还能感到他目光的聚集。
我怎么会这个样子?
阳光烤的人有点全身发烫,我感到浑身有些燥的慌。
我脚下突然起步,往凤凰城外跑去。

我脚下生风的跑着。
   一直狂奔到小区门口。
   等到我踩上风火轮般冲出小区之后,我才意识到一件事情。
   门口荷枪实弹把守的警察没拦我。
   难道秀臣跟他们打过招呼了?
   天知道。
   我突然一阵的疲惫。
   我拖着身子走到马路边,一屁股坐在马路牙子上。
   看着马路上的行人匆匆,车来车往。
   车水马龙中我显得尤为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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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6-1 16:07:0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到现在都不明白我刚刚为什么生气。
   我觉得我的火生的莫名其妙,特别不值得。
  
   可能潜意识中,我最信赖依靠的秀臣突然变得冷酷,有些无情的感觉,让我无所适从,同时也有着一种淡淡的无法名状的失落感。
   这不是往日我所认识的那个温暖的温文尔雅的秀臣。
   我不知道秀臣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也许我愤怒的表层里是彷惶无助的内涵。
   发火也只是我的一种本能的宣泄。
  
   很难控制的。
   再加上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一般的正常人都难以接受的事。
  
   我压抑的很。
   也许我现在真的需要发泄。
   我掏出手机,上面没有任何的未接来电和短信。
   我打开电话本,拨通了那个拨出了很多次但是无果的电话号码。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个声音我现在已经听到恶心。
   姐姐,现在还是一点联系不上。
   她现在到底在哪里?
   我愤怒的举起手机,下意识的想一把摔碎。
   我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然后又缓缓的放下。
   我是强迫自己这样的。
   看着手机,我想起了第一晚我躲在厕所里的时候姐姐突然给我拨通的那个电话。
   我为什么就不能去找找姐姐试试看呢?
   我这两天都有些迷茫了,有些解决事情最直接的方法,我都盲点般给忽视了。
  
   我突然想到一个地方。
   我起身,拦了一辆出租车

这次是我这两天拦的最顺利的一次出租车。
一辆车开到我面前应声而停。
我一下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去哪啊师傅?”司机头也不回的问道。
“301医院。”

车在路上飞驰,我的思绪也在飞驰。
我眼睛定定的盯着窗外,静静的缕清脑海中线团一般的紊乱的思维。
只要找到线头就好,一切大概就能迎刃而解,但是这谈何容易。

301医院。
   出租车停之后,付出的车费着实让我心疼了一把。
  我下了车,抬头望了望医院大楼。
阳光很刺眼,雨后的阳光总是这样的明媚。
我踏着还有积水的路面。向医院的大楼走去。

一进大门,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肆无忌惮的传到我的鼻孔里。
胃里一阵的不适感,我都忘记了我上一次来医院是什么时候了。
我直接走到前台,看到那一群挂号的人,我排在了其中。

这一帮排着队的人个个面有菜色,目光空洞,表情或失落或忧虑或低迷或忧伤。
总之都是蛮符合病人这个词汇的。
想想自己也算是在鬼门关出入过两次的人了,看着眼前这帮人心里五味陈杂。
好不容易排到了我,我俯下身子把脑袋凑在窗口问道:“请问我要是想查询下病人的住院记录该去哪里?”

那个护士抬起头来狐疑的看了我两秒,然后说:“病案室。”
然后我在她和一众排队的病人怪异的目光中匆匆离去。

如果我是护士,看到这么一个排了半天队不挂号至询问病案室地点的人,我心里也会暗骂一句SB。
我在走廊中又问了两个大夫之后,曲曲折折的找到了病案室。
我吸了口气,轻轻的敲了敲门。
“请进。”里面说道。
我推门而入

一个戴着眼镜的大夫,伏在桌前,看着报纸,喝着茶水。看见我进来抬起头,扶了扶眼镜框
“请问您是?”他问道。
我刚想说我是方毛毛(前文提到的毛毛,我的弟弟。)的家属。但是话在嘴边卡住了,我想起来住院记录属于病人的私人信息,需要有特殊身份相关证件或者是直系亲属才能查询。
我这种身份证都没带的表哥兴许会让人当疯子轰出来。
“您好,我是警察,我现在需要查询一位在贵院住院的病人的住院记录。”我灵机一动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我自己都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
说谎话不考虑后果我是,我连身份证都没有更别提警官证了。
尼玛回头再以冒充人民警察的罪名给我逮起来我一点屁都没有。

“哦哦……”那大夫连忙起身过来“您好您好……”他赶紧向我我走来,和我握了握手。
我的内心一阵的忐忑。
这要被戳穿有多丢人就不提搞不好我还得进局子。
身份证,警官证……
我感到我太冒失了,这地上要是有个缝我立马钻进去。
我努力的咧起嘴朝大夫笑笑,
强颜欢笑的最好写照。

大夫也向我笑笑;“麻烦您能出示一下有效证件么?”
我的心顿时就一沉。
果不其然的意料之中的他想我索要证件了。
我一只手插在兜里,没有动作。
我的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大夫看我没有动作,也楞了一下。
气氛有些尴尬。

“麻烦您出示下有效证件。”大夫扶了扶眼睛,又重复了一句,看我的目光开始变得犀利起来。
我就像一个被识破骗局的骗子那般有些不知所措。
这个时候如果能有一个救急的证件让我全身而退多好啊,哪怕是假的。
我已经不抱能查询到毛毛住院记录的希望了。我现在就想离开这里,我憎恶我的鲁莽。

这个时候,我插在裤兜里的手突然有了微微的触感。
然后手中持续传来充实感。
有东西出现在我手里了。
我的心里一惊,
手本能的轻轻一握
貌似是两张卡片。

我惊讶的轻轻把手抽出来。微微一低头
看到手上多了两样东西。
一个警官证,一个身份证。

我彻底愣那了。
和那个打火机一样。
在我需要的时候,这东西说出现就出现了。
我怎么会拥有着这种能力的?
梦想成真?
思想物质化?

我说不清楚也根本说不清楚。
我知道的是,现在的我有救了。

我把证件掏了出来,自己看了一下。
警官证是我印象中的样子,和电视上的没两样,连序列号都有,我都不知道这些数字排列的依据是什么,照片和我身份证上的一样。上面写的所属是北京市公安局朝阳分局。
整个警官证看上去有些粗糙,但大致还是像那么回事的。
能不能骗过医生就看运气了。
身份证则是我原原本本的身份证,一点破绽都没有。

那医生一直盯着我看,用那种难以名状的眼神。

“不好意思哈,”我笑笑“刚刚我以为我证件忘了带了,看把我给紧张的 呵呵。”我将身份证和警官证一并递给大夫。

“哦哦”没事,大夫笑了一下,然后接过那两本证件。
我的心里一阵的轻松,如负重释。
大夫把那证件翻来覆去的看着,然后轻轻皱了皱眉。
那个我幻化出来的警官证有些粗糙,大概说服力还不够。
大夫看了看警官证,又看了看我。
“您跟我来把杜警官。”他似乎是很不情愿的相信了。并把证件都还给了我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

警官证再粗糙也毕竟是警官证,还是很有震慑力的。
我想那医生再疑惑也不敢当面质疑警察吧。

那大夫走到桌前,打开电脑,给我搬了把椅子。
“您请坐”他客气的说道。
“好的,谢谢。”我毫不客气的坐下。
“我去给您倒杯水?”他问道。
“不用了不用了,您赶紧忙就好了,我这事情比较急,最好快点。”我笑笑。
“好好……”我这么一说,大夫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屏幕,手也不住的按着鼠标。
看的出来他有些紧张。
大概不管是什么人,在任何情况下见到警察都会条件性反射的有些紧张吧,坏人如是,好人亦如是。
他进入了医院的管理系统。

“请问下您要查询的病人姓名是什么呢?”他问道。
“方毛毛。”
他麻利的在屏幕上敲出方毛毛的名字,然后获取了他的基本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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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6-1 16:07:58 | 显示全部楼层
“请问下这个小孩子犯了什么事情了么?”他扶了扶眼镜,转过头来看着我。
看的出来他很好奇。
“对不起,这是在执行公务,请您不要过问。”
我故作严肃的抬高语气说道。
他不再问。

好奇会害死人的,这是我最大的感触。

“这就是您需要的记录了,给您调出来了,您慢慢看。”他忙活了一阵之后,调出了一个页面。
我起身俯下腰,手撑住桌子,把脑袋凑到屏幕前。
方毛毛:入院时间 2012--3--25   19:03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那个时候我在上班,而那个时候,姐姐应该是刚刚下班的时间。毛毛那个时候刚好被送到医院,应该是姨妈送的吧
而后一堆上药输液什么的杂七杂八的信息略过不提。一直看到当晚的陪护信息。
陪护人:王忆然。时间:22:30。
那么之间这段时间是谁在陪着毛毛的,姨夫?还是姐姐?

我想医生表示询问,医生打电话叫咨询了当时的值班护士。
电话通了,医生在那静静的询问着,我继续看着屏幕上的记录。
方毛毛:出院时间,2012--3--26   15:30
毛毛头天晚上生病,第二天下午出的院。
我依稀记得当时我在出租车上给姐姐打电话的时候,姐姐说当时毛毛是由她朋友看护着的。
这个时候,医生放下电话:“我帮您询问过了,那个晚上陪护着方毛毛的是她的姐姐。”
想来也是,姨妈在外地出差,姨夫也常年外地经商,能送毛毛来医院的除了姐姐还有谁?
当晚姐姐在医院看护着毛毛
我在家里睡觉。
而家里我身边出现的那个人…………
我身子不禁一哆嗦,脑袋有些乱。
毛毛当晚住院,姐姐把毛毛送到医院,然后在这里陪护了他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姐姐叫休假的朋友过来陪护毛毛自己去上班,然后下班之后接毛毛回家吃饭。
一切的一切都是这样的顺理成章。
我盯着电脑屏幕思索了半天,出了神。
大夫时而看看我,时而看看电脑屏幕,看的出来他很紧张。
我掏出手机,将屏幕上的毛毛的信息一水的都照了下来。

“您还有别的需要吗?”大夫小心翼翼的询问着托着下巴盯着电脑屏幕的我。
“没了。”我匆匆的答了一句。“对了”我突然想起了什么。
有些事情的破绽,就隐藏在细微之处。
“您知道那天接待毛毛住院的护士在什么地方么?”我有点问题想问问她。
“哦哦……好的”大夫允了一声,然后拿起电话,拨了一串号码。
我将手里的证件默默的放在衣兜里。
有这个警官证真好使啊,想不到有生之年我还能体会一把警察调案的感觉。不知道以后我可不可以根据需要幻化出别的证件来。
“喂?小慧啊……我是老龚……嗯……有人找……对……嗯……就是现在……对……你的事先让小王帮你忙着,我让人下去找你去了啊……”大夫嘀嘀咕咕说了一串,然后挂下电话。“我已经让那天接待方毛毛的护士在二楼值班台等着您了,您直接去找她就好。”
“嗯,好的,谢谢。”我微笑着向他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在他微微有些惶恐的目光中离开。
估计今天我找他调取住院记录的事情足够这个大夫六七天茶余饭后的谈资。

我出门走入了电梯,在充斥着消毒水味道的空气中按下了二楼的按钮。

护士小慧明显是一个内敛胆小的女孩。
我找到她并表明自己警察身份的时候,她吓得连我的证件都没敢接,唯唯诺诺都不敢看我,低着头站在我面前,好像是她犯了什么错似的。
估计她以为是毛毛出了什么医疗事故了,我们间接查原因一路查到她头上来了。
“你别紧张,我找你来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询问你一点事情。”我为了不让她太过紧张 特地放缓了语气说道。
我一个假警察还给人吓成这样 我也够内疚的。
“ 哦…………”她做错事孩子一般,嘟嘟囔囔答到。
我清了清嗓子:“那天送方毛毛来的是谁?”
小慧护士手哆嗦着翻了翻手中的记录。
“送她来的监护人是她的表姐……叫王忆然………”
“当晚在这里一直陪护着的呢?也是她表姐?”
“是……从她送方毛毛来着里到第二天一早她就没离开过……”
“就她一个人?”
“嗯……就她一个人。”
护士提到姐姐的时候语气有些微妙的变化,我能听的出来,那好像是在提一个疯子一般。
我双臂环抱胸前,没说话。我静静的看着她,她低着头,偶尔抬起头来看我一眼,头又触电一般赶快埋了下去。
空气中出了消毒水的味道还有紧张的一触即发的气氛。
“第二天早上王忆然几点走的?”
“七点左右……她给方毛毛买好了早饭走的。”护士唯唯诺诺的答到。
我发现,只要一提到姐姐,护士就好像很紧张似的、仿佛遇到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
我觉得很可疑。
“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的回答,要知道你的每一句回答都会成为我们调查案子的重要证据。”我特地加重了语气说道。

果不其然,这个护士浑身一哆嗦,面无血色,就差跪下了。

胆小的人一向如此,很正常的表现。
“怎么一提到王忆然你就表情紧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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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6-1 16:08:45 | 显示全部楼层
“也没有…………”那护士咬着嘴唇,不敢看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可想好了,你现在说的每句话你都是要负责任的,如果你像我们隐瞒了什么事实牵扯到了案件调查的正常进行,我们有权利追究你的法律责任。”我严肃的说道。

小慧护士咬着嘴唇两腿并在一起不敢说话,我看她都快哭出来了。
我不再说话,我一直盯着她看,是那种要把她看穿的目光。
多说无益,这个时候沉闷带给她的压力最大。她的心理防线会无形的崩溃的。对于小慧护士这种胆小的人来说,这种心理战术一贯百试不爽。
“其实……就是感觉……王忆然挺怪的……好像疯子……”她小声的说道。
“怎么个情况?说说”我掏出一根烟来,刚想点上,突然想起这是医院,又放回了烟盒里。
“那天晚上,王忆然出去给毛毛买点夜宵,然后让我们帮忙照看一下方毛毛,说一会就回来……”护士的表情很惶恐,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似的。“可是,她前脚刚走一会,还不到五分钟,负责换药的护士还没给毛毛换完药,她就跑回来了。”
“然后呢?”
小慧护士把护理记录紧紧的放在胸前“然后她跑到前台询问毛毛在哪个病房,很急的样子。她是跑着过来的……”
“不是她把毛毛送过来的吗?”
“对啊……我们也很疑惑,我们跟她说了是她自己把毛毛送过来的,她什么都没说,就去了毛毛的病房。”小慧顿了顿到。“然后她就申请出院。”
“出院??”我疑惑到。
姐姐把毛毛送过来的,有擅自申请让毛毛出院,这不合常理啊。

“嗯,我们当时都懵了,一再劝阻,她就是不听,执意要让放毛毛出院。”
我惊讶的盯着她,听着她说下去。
“然后她不听我们的甩开我们就径直去办理出院手续去了……”小慧护士咬着嘴唇“可是过了一会,她又拿着夜宵回来了,我们问她你不是办理出院手续去了吗?她说没有啊,她去给方毛毛买夜宵来着。”
我嘴微微张着,听天方夜谭一般。
“我们当时都彻底蒙了,我们向她说明了之前她非要让毛毛出院的事,她说她有间歇性的精神分裂,让我们别介意。”

姐姐有间歇性的精神分裂症??我怎么不知道?

“这都是真的?”我问道,我的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
小慧护士点点头“然后第二天,毛毛退烧了,她带着方毛毛办理了出院手续,然后把方毛毛领走了。”可是,小慧护士突然抬起头来看着我,延伸惊恐“一会她又回来了,满脸污泥,还有血迹,把我们都吓坏了,她到前台来询问毛毛还在不在,我们说你不是刚刚把毛毛领走吗?她听完头也没回的就跑了。”

我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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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6-1 16:09:1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来我们还建议她让毛毛留院观察一段时间,顺便建议她找一个心理医师看看…………唉……”小慧护士叹口气。

“按说这种精神有问题的病人是不允许陪护的……”她顿了顿“但是当时我们的护士长不知怎么就莫名奇妙的同意了,还说出了事她担着。”

我的脑袋在飞速运转,我感觉我好想抓住了什么东西,若有似无,又什么都没抓到。

“把你们护士长给我叫来。”我沉声说道。

不一会,护士长忐忑不安的站在我的面前。

“有间歇精神分裂的病人你也敢让她做陪护,你是怎么想的?”我问道。

护士长捂住脸,快哭出来了:“我也不知道,当时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想的,我直感觉我的思维不受控制似的,莫名其妙的就同意了,而且当时没有感到丝毫的不妥。”她一定以为是她的一时之过,让毛毛或者姐姐出事了。

其实也确实好像是出事了,不过貌似跟他们没什么关系。

我思考着,突然,我想到了什么。

“你当时是不是看着王忆然的眼睛来着?”。

护士长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重重的点了点头:“嗯!对,当时我只记得她的眼睛特别的迷人,我看着直迷糊,有点犯困的感觉,好像魂都不是自己了似的,有点像……对 有点像初学抽烟的人戒烟好几天突然抽了一口烟似的,晕晕乎乎的。”

我的第一反应告诉我,护士长被催眠了。

看护士长现在的反应,后悔的要死,想必她心中是深深愧疚的,一滴眼泪送她的眼中滑出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了她一下,告诉她其实没什么大事,大可不必担心。

看的出来这是一位很有职业心很有责任心的护士长,她的这个失误想必是她职业生涯中的一个污点。

但是这也怪不得她。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出的护士休息室的,

我挥手向他们道别之后,一人出了医院大门。

阳光的位置,相比于我来的时候,往西又挪了很多。

阳光依然没有那么刺眼,温和了许多。

又要到傍晚了。

姐姐的事情又扑朔迷离了一层。

姐姐有间歇性精神分裂症?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从小到大我都不知道。

她是什么时候得的病?

姐姐为什么要催眠护士长,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掏出手机,给姐姐打了个电话。

依然是那令人恶心的“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我突然又想到了一个人。

Susan,姐姐在新东方教考研英语的一位同事,也是好姐妹,我们在姐姐生日的时候去KTV唱歌时候认识的,一个很活泼很人来疯的女孩,跟谁都自来熟,跟姐姐几乎是形影不离的黏在一起的一个人。

我突然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想问她。

我拨通了她的号码。

顺手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点上。

烟刚刚点燃的那一瞬,电话就接通了。

“喂?”那边悦耳的声音想起来。
“喂?SU姐啊,我有点…………”
“你先别说,我咸有点事情问你……!”我还没说完,那别就打断我。
“别说话!现在我有一个十万火急的问题要问你,不管你什么事等你回答完我的问题再说!”我突然吼道。声音很大,有点失态。

“…………”那边显然是被我突然高分贝的怒吼给吓到了“……好吧你先说……”

“大前天……也就是3月25号的时候,我姐姐几点下的班?”

“大前天……我想想……正式下班的点着啊 晚上七点。”

“她下班干嘛去了?”我感到答案呼之欲出,我的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

“下班跟我去秀水街逛街去了啊,怎么了?”

我只感到我的手机差点没拿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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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6-1 16:20:0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嗓子堵得慌,想说话却用不上力气。
我能感到我拿着手机的手那么的无力,止不住的颤抖。
“喂喂?怎么了?说话啊你……”那边SU姐的声音不住的在耳畔响起,有些焦虑。
我半天没回过神来。直到SU姐的声音分贝一次比一次高。
“哦哦……我在……”SU姐第三次催促过后,我方回过神来。
“怎么了你?你姐姐怎么了?”SU姐的声音明显变调了。
“……那我再问你,你们那天晚上逛街逛到几点?”
“大概……七点四十左右吧,她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好像是她姑妈打来的吧,然后她挂下电话之后扭头就走了。”
我想我已然猜出来个大概。
“她走之前跟你说什么了没?”我问道。
那边SU姐顿了顿,有那么一两秒没说话。
“她走的时候,非常慌张,说话也语无伦次,嘴里一个劲的嘟囔,神神叨叨,挺吓人的。”SU姐的音调微微有点颤,看的出来她还有些心有余悸。
“她嘟囔什么?”
“她一个劲的说完了 完了 眼睛也瞪得老大老大。就好像……”她欲言又止的语气。
“就好像什么?”我这边跟着心也一紧。
“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我感到发生过的事情就像一片迷雾,时淡时浓,好容易快走出这一团雾,另一只脚早就又踏进另一团,一团接着一团。
“有点像鬼上身……”SU姐幽幽的说道。“她说她弟弟住院了,然后掉头就走了,连招呼也没打。”
“…………”我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还有别的问题了没?”她问道。
“没了。”我飘飘的说道,现在我的思绪早就不在这里了。
“那好,我问你个问题,你知道你姐姐现在在哪吗?”她焦急的问道。
“不知道啊……”看来,担心姐姐去向的不止我一个人了。
“怎么连你也不知道?我很早就想打电话问你来着,你姐姐已经三天没来上班了。”
“三天?”我彻底诧异了。
毛毛住院的第二天我在出租车上接到姐姐电话的时候,她不还跟我说她在上班呢么?
“等下……”我打断到,“3月26号 就是前天的时候,姐姐没有去上班?”
“没有!自从大前天她从秀水街跑了之后,就再没出现过,一直没来上班,手机也联系不上,我们这边的主管都快急疯了,就差报警了。”
“可是那天姐姐跟我说她是去上班了的呀,而且她还派过来一个同事照顾毛毛。”我感到我都快疯了。
“你姐姐有问题你也有问题吗?我们那天都有课,除了你姐姐我们都在上班,没有休假的同事,更没听到有哪个同事请假去帮你姐姐照顾毛毛的啊。”
我只感到我头皮都快炸开了。
“刚开始我还以为你弟弟病得很重,你姐姐得持续留在那里陪护,可是电话都打不通,后来索性就关机了,哎,这边主管排班都快排不开了 这三天她的课程都是我们给补上的,真愁死人了。”
我赶忙替姐姐向SU姐道歉,安慰她两句。

“行了,这也不是你的错,没必要道歉,你现在知道你姐姐的下落么?”SU姐说道。
“不知道。”我叹了口气。
“那你有多长时间没见到你姐姐了?”
“一天……一天多吧。”我感到脑子几乎都不够使了,我已然快分不清我记忆中的现实到底是客观存在还是幻觉了。
“这么长时间没见你就不知道打电话问问?”
“跟你一样,先是各种打不通,后来索性关机了。”
“…………”那边的SU姐也沉默了。
“……这样吧……我发动我身边的朋友和同事再联系你姐姐看看,你也再好好找找,实在不行咱就报警吧。”那边SU姐语气中透露着掩饰不住的无奈。
之后我和SU姐又聊了两句,草草挂掉了电话。
这个时候我感到手一烫,刺激着我脆弱的神经。
我才发现不知不觉烟一口没抽已经烧到手了
这电话足足打了一根烟的时间。
我扔掉烟头,坐在台阶上,又掏出了一根烟点上。
我狠狠的吸了一大口。
我要让烟雾贯穿我的咽喉,五脏六腑,窜遍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我想用浑浊的烟雾来驱散我混沌的思绪。
我用手撑着脑袋,眼睛无神的望着地面,我感到脑袋快炸了。
姐姐有精神分裂症?
听他们的描述好像真的是如此。
可现实告诉我,事情远远没那么简单。
如果姐姐仅仅是有精神分裂的话,那么那晚出现在我床边的那个人是谁?
送毛毛去医院的是谁?
陪SU姐逛街的又是谁?
到底送毛毛去医院的是姐姐还是陪SU姐逛街的才是姐姐?
抑或两个都是?
最重要的是,现在姐姐已经找不到了。
我找不到,SU姐找不到,她的同事找不到。
全世界都找不到。
姐姐就好似人间蒸发了一般。
大概现在只有找到姐姐清清楚楚的问明白这一切才能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真后悔那个时候还能见到姐姐的时候没有把这件事情挑明。
也许那个时候把毛毛住院那晚的事情第二天对姐姐说了。也许后面事情的发展会和现在截然不同。

我抬头望了望夕阳西下,阳光越来越黯淡,晚霞开始逐渐铺开在远方的天空。
一切都好象在昭示着什么。
我望着这傍晚的美丽景致就出了神。
就好像灵魂脱离了肉体一般、
直到一个电话把我从神思恍惚中带回现实。
我低头一看,手机铃声大作,来电人:李秀臣。
我楞了一下。接起了电话。
“喂?”
“上丰,你在哪里?”
“我在301医院这里。”
“你去那里干嘛去了?”
“嗯……有点事……”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有什么事都本能的不想跟秀臣说了。
“哦……赶紧回来吧,晚上7点我带你下洞。”
我拿开手机看了时间,现在是17:30。
“嗯……我知道了。”
“需要我派车去接你么?”
“不用了……谢谢。”
“嗯 ,那你快点回来。”
“知道了。”
我挂掉手机,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秀臣的声音还是那样湖水一般的波澜不惊。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秀臣给我一种莫名其妙的陌生感。
我也不知道这种陌生感从何而来。
我就是这么觉得。
我很讨厌我的感觉,却又一点也离不开它。
特别是直觉。

出租车停在凤凰城外。
我下了车。
现在这里放眼望去全是警车和各式各样的新闻直播车。
三三两两的人在小区门口进进出出的。
我径直向小区里走去。
“请您出示有效证件。” 我走到小区门口前,两名特警拦住了我。
我愣住了,我又没有任何证件,上午跑出来的时候也没人拦我。
“这是上午跟我来的助手,放他进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一抬头,是秀臣。
这次和梦中的情景是一样的了。
秀臣朝我招招手,我向他走了过去。

“门口站岗的士兵都是轮岗的,下午和上午的士兵不是一批人,上午我和那俩士兵打好招呼了,所以他们没拦你。”
“哦。”
“吃饭了没呢?”
“没”

我默默的走在前面,秀臣问我话我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
突然我听到脚步声,秀臣一个上前揽住了我的肩膀。
我一回头,看到秀臣那淡淡的微笑。
这家伙的笑我不知道是不是经过特殊训练过,笑的很是窝心。
“还在生我气呢?” 秀臣和蔼的问道。
他这么一笑一说,我反而有些无所侍从。
“没……”我转过头,不再看他。
“我知道,最近你的压力很大,几天之内突然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换做一个正常人也是承受不了的。委屈了你了。”
秀臣说的话正如此时的夕阳西下一般,透着那种淡淡的温暖。
“关于我们组织占用你姐姐家的房子,你放心,我们会按照占用天数给予适量的补偿的。”
一提到姐姐,我的心又是一提。
“事情总会过去的,这些日子发生的这些诡异的事情,到最后总会有一个交待的,相信我。”秀臣的语气中带着坚定。
“所以……”秀臣突然停下了脚步。
我也跟着停了下来。
我们俩相对而立,彼此凝望。
夕阳余晖让他的脸上蒙上了淡淡的一层光圈,很好看。
“开心点”说完秀臣闪电般的弹了我的脑瓜一下。让我措手不及、
“我艹!李秀臣你妹!”我的脑袋生疼,我伸手去抓李秀臣,这孙子已经跑远了。
我也迈开脚下的步伐追了上去。
没想到这孙子也有手欠的时候,
我俩的奔跑引得巡逻的部队一阵的侧目。
夕阳将我俩的影子拉的老长。

晚饭的时候,秀臣告诉我,由于凤凰城居民太多,纸终究包不住火,居民楼底下挖出古墓的消息最终还是不胫而走。组织讨论决定索性这件事情不再隐瞒,向外界适量公开信息,所以消息一经传出,各大新闻媒体第一时间赶到了凤凰城小区,所以我才会在小区门口见到那么多的新闻转播车。
下午有关组织召开了一个新闻发布会,汇报了一下地下考古的大致情况和进度,允许记者在夜间分批进入底下报道。所有的记者都在力争第一个进入底下的批次,对于他们来说,早一点时间得到第一手的新闻,他们报纸的销量就能上涨几个百分点,所以说,记者是在和时间赛跑的职业。第一手的消息就是黄金。

“你姐姐呢?”秀臣问道。

我叹了口气,秀臣刚好问到了我的痛处了。

“失踪了。”我只能这么说。
“失踪?怎么说?”
我把姐姐的大致情况和秀臣说了一遍,但是关于姐姐在医院所谓的间歇性精神分裂,我只字未提。我直说姐姐如何如何不见踪影,如何如何联系不上。
发生的这么些事情,迫使我长个心眼,有些事情,还是不要随便说比较好。

秀臣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目光也变得深邃起来。
“如果明天再联系不上你姐姐,你就报警。”秀臣看着我说道。
我重重的点了点头。

秀臣放下筷子,看了看表。
“走,跟我去地下室。”秀臣起身。
我看了看手机,现在是18:40了。
秀臣前脚走,我后脚跟了上去。

提到下洞,我又想起了梦中下洞的情景,如入鬼门关。我的心一阵的凉。

进入地下室,那里的人比我梦中下洞的时候多多了,各种各样的人在各种各样的忙活,各种仪器层层不绝。各种身着白大褂便衣的不知身份的人在笔记本的屏幕前分析者忙活着。
俨然一个小规模的临时指挥部。
我看到了那个四米见方的履带发射器。
和梦中的一模一样。
秀臣上去和专家们打了个招呼。并向他们简要介绍了一下我,
现在我的临时身份是秀臣的助理。
那几个专家不置可否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上前来和我握了握手。
我深有受宠若惊的感觉。
看来秀臣说话分量很足,哪怕是谎话。

看来我是有幸成为第一个除了他们组织之外的能下洞一览古墓风采的外人。

秀臣扔给我一套防护服还有便携式供氧器:“赶紧穿上,我们时间不多了,7点要准时下洞。”
说完便不再管我,他自己犹自换防护服去了。
我愣愣的看着地上的防护服。
梦中我们可是便衣就下去了。
特别是倪铭,还穿着黑色的弹力背心。

然后还未到洞底整个衣服几乎被咬的稀烂。

我身子突然一哆嗦,一丝不苟的穿好了防护服,带上了便携式供氧器。

18:58 我和秀臣背靠背的被绑在升降履带上。叼在洞口,准备进入。
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想平复下自己的心境。
希望梦中的情景不要再重演。
“我真不知为什么要带上你这个拖油瓶和我一起下洞。”秀臣突然说道。
我不仅侧脸看着他,
恰巧遇到了他侧颜看着我的眼。
还是那样的修长有神。
秀臣轻轻的握住了我的手。
我能清晰的感受到那手心的温暖的温度。
他淡淡一笑:“要进去了,紧张么?”
我突然就一阵的安心。
莫名的安全感。
我笑着摇了摇头。
这个感觉,似曾相识。
不知道是不是就在梦中出现过。

秀臣朝着那边的工作人员打了一个手势。
“滴”的一声指示音过后,履带发射器开始发射。
我和秀臣被缓缓的向洞下送去。
这次我们都没带手电。
我们的防护服头顶的位置就有自然的日光灯。
我看到了那近在咫尺的地下土层。
我想起了那些伏在土层上密密麻麻的毒蛾。
我的心里一阵的反胃。

随着下潜的深入。
一切的一切都和梦中大同小异。
只不过我没有发现毒蛾。
这一路也可谓算是相安无事。
秀臣警惕的四处望着,
这地下不必地上,氧气略显稀薄。
在底下的每一个动作都尽可能的要保存氧气,少做有氧运动。

底下的光亮逐渐传来,由远而近,渐渐清晰。
我知道快到洞底了。

我们平稳的下落到洞底之后,身上的固定装置应声而开。
我在原地活动了活动手脚,蹦达了两下。
远处一个穿着考古服的人向我们缓缓走来。

是一个中年人,小李见到他赶忙上去握了握手:“刘老。”
“来了啊,小李。”那人笑笑到。
专家刘老!
我惊讶的看着刘老。
这面面孔我再熟悉不过了。
这不就是梦里一起下洞最后在青石门后的湖边被吓死的那位么?
刘老和秀臣寒暄着,我直勾勾的盯着刘老出神,有种诈尸的感觉。
刘老似乎感觉得到我在盯着他看,他似乎有些不自然,问秀臣道:“这位是……”
“哦 这是新分我的助理,小杜,瞧我,都忘了介绍了。”
“刘老您好。”我赶紧满脸堆笑,识趣的上前握了握刘老的手。
“你好你好。”刘老和蔼的笑笑。

我四周望了望,放眼望去,洞底下人来人往,大家都戴着白手套口罩,穿着考古队服,行色匆匆,一副很忙的样子。而且整个地下空间没有了我来时候的一片漆黑,各种灯不同角度的照着,整个地下毫无死角,处处灯火通明。
“刘老,现在咱们这的进展怎么样了?”秀臣说着,向那青石门的位置走去,刘老也跟上前去。
我也只能屁颠屁的跟着。
“现在已经大致确定了这墓室的年份,大概是公元874年左右。按说应该是晚唐时代的墓,不过……”刘老边走边说到。
“不过什么?”秀臣看着刘老问道。
“这墓室有着唐朝古墓的特征,却又不甚明显,而且墓室主人的身份尚不确定,整个墓室无一陪葬品。”。
秀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特别是这一溜的壁画,相当匪夷所思。”刘老说道。
说话间,我门已经走到了壁画的位置。
十来个考古人员正在用小刷子一点一点的清扫壁画。
这壁画一如梦中那般真实魅惑。栩栩如生,简直是神来之笔。
不过现在灯火通亮,这壁画少了几分诡异之气。而多了几分大气。
还是那亭亭玉立的怀才之女,还是那陪伴在身边的小女童,梦中重演般的故事。
我站在原地看着那些壁画出神。
“这壁画也跟这墓室一样,有着唐朝时期敦煌飞天的画工和手法,其实恢宏。”刘老突然顿了顿“不过……”
他指了指那第七幅壁画,我们的目光也顺着他看着那第七幅壁画。
那女童在那坨屎旁边静静的躺着,然而,在女童的上方,还有着一个腾云驾雾的女童,那女童的背后有一双翅膀。她似乎在凭借着这双翅膀冉冉飞起,那表情也是诡异莫测,有些妖冶,有些狰狞。
尽管看过暂时再看我还是对画者巧夺天工的记忆表示惊叹。
我这么一个外行人也看的出来这是一幅很诡异的画。
先不说画的内容有多令人费解。
那翅膀完完全全就是西方写实的水彩画法。异常逼真,仿佛那翅膀是脱离了二维度直接在三维空间存在着的一个立体的翅膀。
这在唐朝美术中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
整个壁画就这幅最为眨眼,整个一中西结合,西洋写实和泼墨山水联姻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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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6-1 16:22:49 | 显示全部楼层
刘老不再说话。
我看的出来他双眼之冒光。
那看不见的闪烁不止的光。
这幅壁画发现的意义有多重大不再赘述。
我只知道这幅壁画的发现足以颠覆中国的美术发展史。

那飞天女童栩栩如生活灵似现,仿佛会随时冲破二维度平面墙壁的束缚。杀到我们所在的三维空间里。

十五世纪欧洲文艺复兴才出现的油画,居然早在唐朝就演绎在我国的壁画上。
这个发现足以抵得上大多数考古学家半生的功成名就。

特别那女童的表情描绘的技术可谓是登峰造极。
既有西方油画写实的质感,又有东方水墨的写意。
即便是放在今日,这也是一幅上乘的不可多得的绘画中的上乘之品。
就像断臂维萨斯一般,不可镌刻,难以复制。

那双鬼魅的似笑非笑的眼睛,让人不敢久视却又不禁去看。
那绝对不是一双能出现在孩童脸上的眼睛。
妖媚狭长。
盯久了仿佛就会被吸进去一般。

“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沉浸其中良久的刘老突然开口道“这可以解释吗?这无法解释。这是一个奇迹!”刘老感慨颇深又好似喃喃自语道。

“是”秀臣接口到:“想不到早在唐朝就有了西方超现实的写实艺术。”
刘老转过头来看着秀臣。
“这确实太令人匪夷所思了。”秀臣托着下巴摇了摇头道。

俩人一句接一句的交谈着。
我的心思倒是不在这。
我只知道这是一个足够引起考古界和美术界的一次地震的举世发现。
足矣。
具体价值到底有多大意义有多深远我想我看明天的报纸会比此刻刘老和秀臣聊天了解的更加深入些。

我四处望了望,然后甩掉聊在兴头上的两人。
四处踱步的走着。
各种工作人员在各种忙碌着。
我的无所事事与他们简直是格格不入。

我的目光游离着,最终不由自主的定格在了那扇尽头的门上。
那扇在我梦中是通往死亡深渊的地狱之门。

那扇门此刻虚掩着。里面似有灯光透出。好象有考古人员在里面忙活。
我身子不禁一哆嗦。

俗话说酒壮怂人胆。
人多也是一样。
如果好奇心能害死猫的话,那么我害死过的猫估计能有一个集团军了。
既然那个是梦。
那么真实的青石门是什么样的?

我的腿微微有些颤抖。
毕竟这是曾经赋予我第一次体验死亡机会的门。
不管它是不是梦。
我狠狠的拍了一下大腿。
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

这么多考古队员在,专家在,秀臣也在,我到底是在怕个毛线。

刘老和秀臣似乎是找到了难得的共同话题一般,俩人聊的怎一个热火朝天聊得,一副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觉。

似乎没人注意到我。

我迈开步子向那扇门走去。

止步门前,我的心噗通噗通的跳了起来。
我似乎又找到了梦中的感觉。
现实中的这扇门果然也是青石制成。
石面很光滑,似玉。一看就是上好的青石。
我不禁身手抚摸了一下。
那清凉润滑的质感,是那么的真实。

门虚掩着。
我似乎感受到了一阵阴凉的风从里面传来。
是那种死气沉沉的风。
只会让人感觉到沉闷和心寒的风。
正如同梦中那带给人冰凉的一湖死水一般。

我不禁又上前了一步。

门上那几个字隐隐约约的映入我的眼帘,

若隐若现。

刻得是那么浅显,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我把脑袋凑近些。
那一个个字如同匕首一般,刃入了我的眼睛。







绝。

还有那四个字中间最不起眼的那个小字。

却也是最触目惊心的。











这几个咒文一般的字符刺的我眼睛生疼。
我突然就感到莫名的恐惧。
那大概是经历了一次死亡之后身体本能产生的机制。
这几个字如同毒药一般。
让我感到恐惧,让我想退缩。
却又想一边接一边的看着它,凝视它。
好似要把魂魄都吸收进去一般。

我的意识本能的再和身体抗争。

但是这几个字就是让我目不转睛。

我的意识告诉我不要去看,

但是我的眼珠根本就不受大脑支配。

仿佛欲罢不能的毒药一般。

这几个字的气场和震慑力把我的心智摧毁的支离破碎。

这一刻,我木如傀儡。
那个死字似乎有魂魄一般。

它在向我招手。

它黑洞一般在牵引着我,尽管我丝毫不想去触碰它。

那死字微微向外凸起。

这个按钮这个机关给我的印象太深刻了。

它开启了另一片洞天,它扭转了空间,将死亡华丽丽的带给了轮回的我。

那死字按钮有着令人难以抗拒的魔力。

我潜意识的思绪里有一个来自天际的魔音,它让我去按

去按下这个曾经让我们一众人丧命的按钮。

我尽力抗拒,却还是本能的缴械。

这是一道无法抗拒的精神力。

我想喊,喊不出声来。

我想挪动身子,我想转开脑袋,可我做不到。

我的意识是我的,我也有感觉,但是我有一点可以确认,此刻我的肢体已经不受大脑支配了。

我眼睁睁的看着我的手不受控制的一点一点的挪向那个按钮。

那个“死”字。

我的眼前所有的一切变得模糊,直至化为盲点,只有那个死字越来越清晰。边角都锐化了一般。

我仿佛看到了门后面湖中静静诡异的躺在小岛上的棺材。

我仿佛看到了无数的赤身裸体的姐姐从水面上浮起。

我仿佛看到了那浑身纯白的雪魔一般的姐姐。

手轻轻抓住我的脑袋。

轻轻的带着笑容红唇轻启问我到:“知道我是谁么?”

我的手一点一滴的接近着那个按钮。

我的心都绝望了。

一阵阴风吹来。

我背后似乎有人重重的拍了我一下。

我眼前一花。

“干什么呢你?”熟悉的声音在我耳畔响起。

我的眼前的事物重新变得清晰起来。

这个声音仿佛让我抓到了救命稻草。

我猛然抬头,看到秀臣和刘老站在旁边看我。

我想和他们说话。身子稍微一用力却猛然间失去了重心。

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秀臣瞬间上前扶住了我。

“怎么了你,没事把?”秀臣问道。

刘老也上前一步查看我的情况。

我感到眼睛痒痒的,一阵湿润。

秀臣看了看我,立马掏出一张面巾纸帮我擦掉额头上的汗。

我这才察觉到我的额头上不知不觉已经落下多少豆大的汗珠,细细密密一层。

“你助手这是怎么了?”刘老扶了扶眼睛问道。

我轻微动了一下身子,发现身子恢复直觉了,我立马推开秀臣,走到那门的旁边。

秀臣和刘老对视了一下,面面相觑。

我睁大眼睛仔仔细细的盯着青石门。

门面干干净净,光洁如玉,一尘不染。
上面哪有字的影子。

一马平川,什么都没有。

我愣了。

我直勾勾的盯着青石门,不知如何是好。

秀臣上前一步,盯着门看了看,又看了看我。

“你怎么了?”秀臣问道。

“这……”我吞了口口水说道“这门……”

秀臣和刘老都不说话,静静的候着我的下文

“这门……”我话在嘴边,却不知如何出口。

这件事没法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现在的我说出来他们能相信吗?在这种地方说出这样的话来,不把我当作精神妄想症闭起来都算新鲜的。

况且,这件事,直觉告诉我还是不要告诉秀臣比较好。

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没事……”我只能那这两个字收尾,然后不再出声,慢慢的平复心境。

“呵呵”秀臣干笑两声,声音有些尴尬。“你需不需要休息?要不我跟上面说说先把你送上去?”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都到了这里了,不管出什么状况,生死由天,而且我非常非常的想进这扇请示门后,看看现实的门后到底是什么样子,也不枉我下洞这一趟。


“我这助手最近家里出了好多的事情,精神压力比较大,神经有些衰弱。”秀臣笑笑道。

刘老也爽朗的笑了两声:“助手怎么可以找这个样子的嘛。要知道心理素质不好来这种墓址是很不宜的。有些心里脆弱的考古队员在这地下呆久了之后出去都要做一段时间的心理辅导的。”刘老拍了拍手“这地方,阴气太重。”

秀臣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摸摸那青石门。

“门面还挺光滑的。”他感叹道。

我无力的抬起头望了望那门。那还有那些字的影子?

只有一个简单的看似简陋的按钮状开关。

我看我是疯了,真的疯了。

“呵呵,我们去门后面看一看?”刘老带着笑意说道。

“门后就是那棺材吧?”秀臣问道。

我的精神顿时一震。

刘老点点头,伸手按了那开关一下。

们应声而开。

自动的。

这诡秘的地底世界的精髓就要展现在眼前了,我的呼吸急促起来。

我闭上眼睛,屏息凝神。

我听到门沉重的移动声,声音中透着一股不可名状的腐朽。

靡靡的死亡之音。

“这门的原理真够奇特,现在也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秀臣说道。

刘老轻笑两声,没有说话。

我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宽广的地下空间。

虽有门外传来的光线,但仍非常阴暗,只有远处棺材处一行人拿着照明工具。

让这棺材在黑暗的底下异常的眨眼,也异常的醒目和诡异。


“上次我来这里的时候,刘老您没来吧?”秀臣问道。

“嗯”刘老点了点头。

我注意到刘老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说完,我们三人一并向棺材走去,秀臣和刘老走在最前。我拖着身子跟在最后。

眼前的光线一点一点的明亮。我们距离棺材越来越近了。

这个时候我逐渐看清了那些人的面目。

他们一行人都戴着口罩和手套,其中一部分人穿着考古队的制服,另一帮人穿着特制的下洞防护服。

似乎不是一个群体。

刘老走着递给了秀臣一副白色手套和口罩, 也递给了我一副。

我第一时间将它们穿戴好。

带着口罩的秀臣和刘老上前去和他们打招呼点头示意。

他们似乎早就注意到我们的到来,也向我们点头回应。

“跟您介绍一下,这是市刑侦队的队长王队。”秀臣扬手指着一个同样戴着口罩的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说道。

“王队您好。”刘老身体微鞠,和王队友好的握了一下手。

刑侦队?

我有些诧异。

这个地方出现考古队再合理不过,可是刑侦队出现在这里是怎么个意思?

难道这里出了什么大案要案?

我好奇的上前一步往里看了一眼。

我承认我的这个决定很犯贱。

经常在网络和电视上看到尸体的我本以为自己百毒不侵,心理素质绝对过硬。

但是真正见到尸体的时候,特别是这种千年古尸,我的胃里还是一阵的翻江倒海。

棺盖已经被打开。

棺材里的尸体周身已经干枯,浑身被氧化成暗黑色,已然分辨不出尸体的面容。腐朽到极致。基本上和一具废柴骨架没什么区别。而且即便是戴着口罩,也能轻微问道尸体由内而外所散发出来的一股难以名状的腐败的恶臭。

看到秀臣刘老和那些考古队员们淡然处之的神情,我打心眼里佩服。

尸体静静的躺在棺木中。仰面朝天。

这棺木的材料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梓木,之前有一位朋友收藏的古琴就是用梓木做的,他跟我说过这种木料同样适合做棺材,这一点梦溪笔谈中曾经提到过。

引起我注意的,是另一具小小的尸体。

也已经差不多腐烂完全,基本上是骨头上挂着几缕摇摇欲坠的烂肉。 也已氧化至暗黑色。

从提醒来看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婴儿。


“怎么样王队?事情有进展没有?”秀臣问道。

王队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到。

“匪夷所思,调查根本无从下手。”王队一副一筹莫展的样子。“这根本就不符合常理。”

所有人的表情都很严峻。

这一大一小两具尸体躺在同一棺材内莫名的诡异。

我轻轻的走到秀臣跟前碰了碰他的胳膊问道:“怎么回事啊这是?”

秀臣指着那个大点的尸体说道:“这是一具古代女尸,初步推算年代应该是在晚唐时期。尸体身份尚不明确。”

我点了点头。

秀臣又指向了那具小尸体,所有人的目光也聚集了上去。

“这是一具婴儿的尸体,死亡时间在大约在20年前。”

我当时就一阵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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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6-1 16:27:05 | 显示全部楼层

一具是历经千年的古尸,

一具是几十年前的婴尸。

历经千年,跨越世纪

这时间跨度大的不是一星半点。

这两个看似毫无关联的物体摆放在了一起。



猛然一看令人直觉性的恐惧,云里雾里。

不能细想。不能仔细的思考,

否则恐惧会无限次方的在心中扩散。



秀臣没再说话,所有人都聚精会神的盯着两具尸体。



气氛诡秘的可以。



所有的人都一动不动。

不知道他们都在想着什么,



是心中都有着重重迷雾,还是各自心怀鬼胎?



我看着那两眼黑洞的尸婴。心中一阵阵的恶寒。



这婴尸让这地下恐怖的气氛瞬间上升了好几个段位。



二十年前,曾经有一个婴儿死在这里。



可简直是匪夷所思到极点。



一个婴儿怎么会出现在千年古墓中?



并且死在了这里。



我怎么想也想不通。



他是怎么来到这的?



我不忍再看,抬头望了望秀臣,他静静的立着,一动不动,目光深邃,似在思考。



“你确定这是婴儿的尸体?”刘老问秀臣道。



“确定,法医初步确定这是一具婴儿的尸体,死亡时间大约在20年前,通过提取物确定死时大概出生七天左右。”王队背着手说道。



刘老顿时哑然失声了。



他问不出什么也无法问了。



出生七天的婴儿。



基本上除了本能外没有任何的行动能力。



她是怎么来到这地下的?



这已经根本无法用常理来解释了。



我看到每个人的脸色都很难看,暗黄暗黄的土色。



“调查没有一点进展么?”秀臣问道。



王队闭上眼睛摇了摇头。我能听到那口罩之后的一声叹息。



这案子太过悬疑诡异。



绝对是一件惊天的悬案,对外封锁放入中国秘密档案馆的那种。



“这么小的婴儿是绝对不可有行动能力的, 他绝不是自主的来到这地下的。除非有人人为的将这婴儿带到这古墓来。”秀臣淡淡说道。



这话我很赞同。



秀臣和刘老也都点了点头。



其它的考古队员用手电仔细查看着,还有刑侦队员用特制的夜视相机在拍照。



“我有一个很离谱的猜测……”刘老突然说道。



我们都抬起头看着他。



“您请讲。”秀臣说道。



“会不会是有人在这里突然临产,生下了这个婴儿?”刘老的话语如同炸雷一般,所有的人的目光顿时都聚集在他身上。



我看到刘老的面容在不甚明亮的电光中忽隐忽现,诡异无常。



没人说话,估计大家脑海中的思维都在超高速的运转。



我真心不希望气氛这么静谧。



“不会,这整个地下全都搜寻遍了,除了棺木中这两具尸体外,并无他尸。”王队斩钉截铁的说道。



“如果是盗墓的人呢?”刘老突然插了这么一句。



未确定的事情,猜想的越多,可能性就越多,其神秘恐惧的色彩也是一层接着一层。



“盗墓的人在地下生产?”秀臣目光如炬,“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地下氧气稀薄。阴湿气过重,环境恶略,先不说孕妇在这里能否顺利把孩子产下,就算生出来孕妇半条命也交代在这了,根本不可能活着出去。再者说,怀孕的盗墓贼可能下墓么?”



秀臣闭着眼摇了摇头,我看的出来。他的脑袋很混乱。



这种匪夷所思的事任谁摊上也不可能想明白的。



即便是见多识广的秀臣。



“还有一点,即便是盗墓贼有着特殊的体质,在这地下被迫将孩子生产下来,那么她又为何将孩子放入这棺木之中?我不相信一个刚刚生产完毕的产妇有能力一人打开这棺木。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我记得梦中那湖中央小岛的棺材,是两三个特种兵合力打开的。



一个刚刚生产完的孕妇是不可能有这样的力气打开棺木的。



而且将死去的婴儿仿佛装载千年古尸的棺木之中,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



我突然想起某个古老部落利用婴儿做祭祀品的场景,心里一阵阵的恶心。



“如果是一堆人一起下洞合力把棺木打开呢?”刘老接着问道。



秀臣和王队都摇了摇头。



事情真相没有明朗之前,事情的可能性太多了 。



大概千古悬案都是这么出来的。



“这婴儿有无外伤没有?死亡原因确明了么?”秀臣看着王队问道。



“尸体还未出馆,昨天法医只是从上面提取了一点腐烂的肌肉组织回去鉴定,一切都得等尸体运回研究中心才能定论。”王队说到。



“死亡的婴尸什么性别?”刘老问道。



“男性”王队答到。



“这具千年古尸则是女性。”刘老接着说道。



“莫不是这女尸死前已孕,在棺木中孕育千年之后,在20年前产下了这具死婴?”王队笑笑道。



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



特别是在这种环境下。



不知为何虽然知道这只是一个笑话,却令我莫名的胆寒。



我只感到尸体那股莫名的腐臭让我脑仁发酸



大家都不再说话,考古队员们继续忙着手头的事。秀臣则一连沉思状,刘老和王队也不再说话。



考古队员的手电筒光在古尸的身上不时的扫过,让其在明明暗暗之中纵横交错。



突然,手电筒滑过古尸



我似乎看到了哪里有些不一样。



但又说不上来。



只感到有些地方产生了变化,很不妥。



又一道手电筒滑过古尸。



我强大的好奇心驱使,我强忍着那难以名状的恶臭把头一点一点的靠近那个女尸。



我想看的仔细些。



又一道电筒光移了过来。正好定格在那女尸腐败不堪辨不清面部的脸上。



我算是看清了。



“我艹!”顿时我就不由自主的叫了出来。



刚刚那一瞬间。



我看到前一刻在暗影中女尸微闭的眼睛。



这一刻睁开了。



我本能的向后一仰,下意识的躲开。



手电光纷纷离开女尸的脸,集中到我的身上。



“怎么了?”秀臣扶住踉跄两部差点跌倒的我。



“她……她……”我手指着那具女尸,止不住的哆嗦。



所有的手电又一水的照在那千年女尸身上。



顿时那女尸完完整整的暴露在光线下,一览无余。



我甚至看到王队一只手拿着手电,枪已握在手中。



女尸静静的躺在棺木中,在光的聚集下,女尸虽已腐烂,但是仍能感到那是面目安详。



糜烂的眼皮遮挡住空洞的眼眶,看不出有丝毫睁眼的痕迹。



刚刚又是幻觉?


我的眼睛再一次欺骗了我。



我的手仍然颤抖着,一种挫败感不可抵抗的袭来。



“她怎么了?”王队厉声问道,看的出来我这么一出弄的他很紧张。



刘老也一脸怪异的看着我。



我话卡在嗓子眼说不出来,我的手颤抖了半天最终无力的捶了下去。



我颓废的站在原地,不想去理会他人投过来怪异的目光。



“我送你回去吧,好好休息一下。”秀臣突然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到。

  

车驶离了凤凰城,在夜色中驰骋着。



我打开车窗,尽量让风彻彻底底的拂过我的面庞,一扫洞底的浊气。



头一次觉得地上的夜色是那么的美好,我一甩头,甩开挡住眼睛的刘海。我想尽可能多一点的领略眼前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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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fgzz 该用户已被删除
 楼主| 发表于 2012-6-1 16:28:38 | 显示全部楼层
德克萨斯的熊 发表于 2012-5-31 20:40
lz加油啊,挺好看的

谢谢,我也觉得挺好看的,所以才转这里让大家一起欣赏的。我用了两天的时间才看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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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fgzz 该用户已被删除
 楼主| 发表于 2012-6-1 16:31:3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贪婪的呼吸着我所能呼吸道的一切气体。

不管它干净与否。

至少它让我感受到了我存在的意义。

让我知道我至少还活着。

秀臣一脸淡然的开车,我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

我的脑海里的思绪也还未从洞底拉上来。

有些太过诡秘的事情,让诸如我这样的凡人知道,真的不是什么好事。

原本生活平静的节奏荡然无存。

我现在真的希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我还能每天平平淡淡的上班,隔三差五的受着经理的训斥,还能每天回到家吃到姐姐可口的饭菜,和姐姐无所不谈。

可我好似踏进了一个无法脱出的梦魇,再也出不来了。




北京市朝阳区区

人面桃花夜总会。

包厢里,两个男人坐在沙发上,烟雾缭绕,觥筹交错,身边美女环绕,环肥燕瘦。

左边那个男人靠在沙发上,叼着烟,眼睛微眯。嘴角上翘,衣服玩世不恭的有些喝醉的样子。

他身边的女人们如同蚂蚁上树一般趋之若鹜,往他身上爬着。 端着各式各样的高脚杯往他嘴上凑着。

那些女人的笑,很妩媚,很虚伪,很金钱。
“姚公子,再来一杯嘛~”一个只穿着BRA黑丝的女人揽住他的脖子,轻轻的在他耳边吹气。

即便是久经沙场如姚公子,这种媚俗的诱惑,他还是卸下了抵抗。


他淫笑着看了看那女子,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姚公子身另一侧的女子同样小猫一般依偎在他的身上,手轻轻的游曵在他的身上,最终伸进了他的衬衣。

姚公子浑身一阵酥痒,他低头看了看那望向他的魅惑的渴望的目光。

一只高脚杯也贴在了他的胸前。

酒微微洒出来了少许,

姚公子身前一凉。

“你……”姚公子脸色微微一变,酒洒出来这个举动让他有些不悦。

那女子彷徨了一下立马起身上前,骑到姚公子身上,用烈焰的红唇封住了姚公子的嘴。

姚公子到嘴边的话一股脑的被封在了喉咙中。

另一只手握住了姚公子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上。

姚公子望着她炽热魅惑的双眼,渐渐又笑了。

嘴唇渐渐移开,上面还有唾液丝连。

姚公子结果她递过来的刚刚撒酒的高脚杯,一饮而尽。

无数的女子飞蛾扑火般凑过来,

无数的酒杯在眼前晃,满身都是肌肤之触的快感。

“我艹……这帮娘们,受不了了,非把我灌撂着不行。”姚公子放下已被酒后长呼一口气到。同时身边另一个风尘女人帮他把烟续上。

沙发右边那个男人此刻正把一名女子抱在怀里啃,他身边其它的女人放荡的笑着。

那男人把嘴唇移开,长长的笑着。

“天富,这他妈就是生活,没有酒,没有女人,你还活个蛋。”说着,他把怀里的女人推开,倒上了一杯轩尼诗。

“梅鑫哥说的是,”姚天富摇了摇晕晕沉沉的脑袋。手轻揉着太阳穴。“这帮娘们,个顶个的骚,没劲了都,食之无味啊。”

“姚哥你说谁没劲呐?”他身后一个女孩从背后抱住他,直接在他脖子上啃了一个草莓。

这酥痒麻麻的感觉直接让他性致勃勃。姚天福直接返身把那女子扑倒在沙发上,准备就地正法。

一串淫笑顿时响起。

梅鑫喝了一口酒,看着现场版的XX直播,嘴角微微的扬着。

这个时候,姚天富眼角滑过一个女子,他就再也挪不开目光了。

那是一个坐在角落里静静喝着酒的女子,优雅,恬静,淡美。一言不发。

与这个包厢里喧闹浮躁的气氛简直格格不入。

很独特。

仿佛就是莲花那般出淤泥而不染,在这一众卖弄风骚的女子中可谓是凤凰掉进鸡窝里。

那女子仿佛有心事那般,低垂着头,看都不看他这边一眼,目光游离中带着淡雅,分外迷人。

姚天富看呆了。

都说不说话的古典美气质的女子对男人潜意识才是有着致命吸引力的。

这话一点不错。

他几乎忘了身下还压着另一名女子。

直到她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来不来嘛。”她身下的衣服自行褪去半截的女子嗔怒到。

她看了看身下的女子,又看了看坐在角落里的那个独处的女子,他起了身,往角落里走去。
梅鑫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对刚刚在姚天富身边环绕的女子招手到:“妞们到这边来。”

刚刚还粘着姚天富的女子带着浪笑一窝蜂的往梅鑫那里凑去。

如此的廉价。

姚天富走到那女子身边,轻轻的坐下。

这女子的气质很容易影响到到其他的人,姚天富也不禁收敛了一下他放纵的本性,

这女子简直就是另类,他没有化妆,眉宇之间透着一股难以名状的灵气,秀气的面庞没有任何的风尘之气。仿佛是天上的仙子。

姚天富看的如痴如醉,他已经彻底被迷住了,他在记忆中搜寻着这位女子的面容。

好像在某个古典美女的壁纸上见过。

人面桃花夜总会里的坐台小姐上上下下他几乎都见过,唯独面前这位出水芙蓉,他一点印象也没有,看来是新来的。而且他认为她的美丽完全盖过所有的小姐。那是一种如何搔首弄姿也摆弄不出来的气质。

姚天富倒了一杯酒,递给了那女子:“不来一杯吗?”

那女子一回头,双目通明,清澈如水,她含羞一笑,接过了酒杯:“谢谢。”

就是这一笑,将姚天富彻底击垮,他自认为对各类美女已然免疫的他需要回炉重造了。

更加坚定了他要征服面前这位美女的欲望。

他悄悄的坐的离女子近了些。然后轻轻的把手放到女子的肩膀上。

那香肩的触感是如此的柔软,令姚天富心猿意马。

“你怎么不过过来一起玩?”姚天富把一脸酒气和淫笑的脸凑近女子。

女子抿了一口酒,轻轻的看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嘴角动了一下:“不喜欢。”

她似乎非常不愿意说话的样子。

“不喜欢?做这行的,你不喜欢也得喜欢。”姚天富一只手托起女子的下巴,将她的脸转向自己。

那女子的面容只能用矿泉水来形容,纯,浑然天成的那种纯。

姚天富感到自己是已经完全缴械了。

“知道吗可人,你真的让我非常感兴趣。”姚天富目光迷离,对着女子的嘴唇就吻了下去。

那女子红唇轻启,姚天富的舌头肆无忌惮的搅动了进去。

他紧紧的抱着女子,那触感,那香气。他已经意乱神迷了。

这女子显然是个新手,她微微的抵抗者,牙关紧闭,任姚天富的舌头在牙关上滑动着。

她的身体微微抖动着,这更激发了姚天福的兽欲。他可是这方面的老手,对付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女子还是绰绰有余。

只是几下的工夫,女子就彻底缴械了。她的身子软绵绵的瘫软在姚天福的怀里。姚天福的舌头在她的嘴里蛇一般灵活的搅动着,手在女子身上游走着。

吻了那么一分钟之后,姚天福将嘴唇移开,他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目光迷离,面色潮红,喘息不稳,一股独特的体香弥散开来。

姚天福内心的兴奋溢于言表,他起身,拉住了女子的手,女子对她羞涩的一笑,用一只手匆匆拢了拢头发,然后被姚天福拉出了包厢。

她们去哪里大家都心知肚明。

“这个妞挺有特点的,不入流啊。”梅心抱着身边的一个女子笑笑到,目送着二人消失在包房门口。

“那个妞不是你带来的吗?我们没见过她诶,她不是这里的。”那女子疑惑的说道。

梅心愣住了。

入包房的时候小姐都是提前选好的。

而且他和姚天福是两个人一起来的,除外没带任何人。

而且梅心虽然喝了点酒但是他确认中途没其他人进入包间。

凭空就多了这么一个女子?




姚天福将那女子一路拉进了厕所,

在门口的时候,女子停了一下。似乎知道进去要做些什么,有些不情愿的样子。

精虫上脑的姚天福那管得了这些,径直把女子拽进了厕所,然后拉进了一个格子,门反锁。

姚天福一把将女子按在墙上,

女子轻轻的喘着气,面色红扑扑的,一双丹凤眼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姚天福。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一副欲拒还迎的样子。

姚天福被彻底迷住了。

“看来你也不过如此。”他笑着说了一句,然后凑脸上前一把吻住了这个女子。然后手不老实的在她的身上游走着。

他清晰的感受到女子肉体柔软如水的触感,这可真谓是人间的极品尤物。

女子的舌头从刚开始的毫无反应,到逐渐开始迎合他,两个舌头很快缠绕在了一起。

这个女子在进入状态。

姚天福抽开嘴,开始吻女子的脖颈,锁骨,一路向下。

女子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也渐渐发出了轻微的呻吟声。

这不禁刺激着本就情绪高涨的姚天福。

女子把嘴唇凑到他耳边,轻轻的往里吹着热气,然后舌头灵活的在耳廓搅动。

这主动的挑逗无疑让姚天福开始爆发,他呼吸粗重,一只胳膊托起女子的腿,手伸到她的身后,准备开始解她的内衣。

突然,他感到有哪里不对劲。

是温度。

女子的后背突然变得冰凉。

那种刺骨的冰凉。

没了一开始的那种温存。

他呆住了,机械般的转过头。

他再一次的看到了女子的那张脸。

面色惨白,眼睛血红,头发散乱。

“啊……”他本能的想叫,还未出声,女子的一只手瞬间堵住了他的嘴。

然后奋力一拉,姚天福的下巴被生生的拽了下来。

污血喷了一地。他的喉咙露出了一个端倪,在断口处摇摇欲坠。

然后女子一只手放到他的脑壳上。

姚天福清楚的感受到女子长长的指甲已经嵌入了头皮。

女子手指轻轻弯动,然后双手一挥,姚天福的面皮被整张撕了下来。

他已然快死,但又不能立即死亡,只能忍受着剧痛,生不如死。

最后,女子一只手握住他的一只胳膊,一只手握住他的另一只胳膊,往两边一拉。

顿时姚天福就被生生撕成了两截。肝肠肚肥满地横流。血如泉涌。

女子静静的站在原地,血已经没过了她的脚脖。


梅心感到事情好似有些不妥,他离开包厢,准备寻找姚天福。

他的右眼皮控制不住的剧烈的跳着,手也轻轻有些抖,他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

离近厕所,他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气。

他颤抖着走了进去。

之后他就后悔了。

这也是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也是最后一个决定。

他看到一个格子里瀑布一般的往外淌着血。整个厕所的地差不多都快殷虹了。



这个时候,那个格子的门开了。
梅心想跑,但是脚完全用不上力气。他的腿剧烈的哆嗦着,裤裆已经湿透了。

那女子缓缓从格子中走出。

面如白纸,毫无表情。

梅鑫都感觉他的心要炸开了。

女子突然缓缓的把头转向他。

那猩红的眼睛,

他突然感到心脏一阵剧痛,一口气怎么也上不来。

眼前一黑,断气了。



车在南郎家园停下了。

秀臣摘下了档位,解开安全带,然后轻轻叹了一口气,点燃一支烟。

这一切动作都一气呵成。

“今晚你还不会住在这里吧。”我看着窗外秀臣家的窗户问道。

窗户往外透着光,估计应该是晓薇在屋里吧。

“是”秀臣吐了口烟说道“这两天那个地下古墓发现,我会很忙。那边根本就脱不开身。”

“嗯。”这个结果是在我意想之中的。

“你见到潘晓薇了吧。”秀臣突然说道。

我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忘了通知你了,他是我的一个很好的朋友,我安排她过来协助我办一些事情的,顺便让她来照顾一下你。”

“照顾我?”我疑惑道。

秀臣笑了一下:“这一阵子发生的一切事情都表明你此时此刻的处境非常的不安全。我平日里又不能时时刻刻在你身边,为了确保你的安全。”
我笑笑:“找这么一个泼妇来照顾我?”

“别小瞧了她,她的来头可算不小。”

他瞧着秀臣:“她一介苗女能有什么来头?”我心里这么说着不过还是必须承认晓薇这个家伙很是诡异。

“苗族分为外苗和内苗。外苗与我们外界接触的非常多。我们一般去苗疆旅游去的话,所接触到的几乎都是外苗人。”

秀臣突然把头转了过来。

“可是内苗就不一样了,内苗一般居住在深山之中,他们不通婚,除了出来购买必备用品,一般是不出去的。几乎就是与世隔绝,他们有着自己的生活方式,他们有自己的语言,他们彪悍,血性,义气,能用生命捍卫自己的家园。”

秀臣的眼睛突然迷离了些:“但是你知道内苗和外苗的本质区别是什么么?”

我茫然的摇了摇头。

“内苗都是生苗,都是那些未被汉化的苗人,他们和外苗最大的区别是,他们大都是蛊苗。内苗人会蛊术,外苗人不会。”

我眼睛瞪得牛大,愣住了。

“而潘晓薇是这几年之中唯一一个从内苗之中走向外界的人,她很了不起。这是我对她唯一的感受。之前我和她在她的寨子里调查一些事情的时候,族人跟我说,她的父亲是内苗的族长,年壮之时曾是内苗蛊王。据说在地下黑暗的残蛊斗中打败了泰国排名第一的猜王。”

“猜王?”我疑惑到。

“就是泰国降头师的最高称号。”

我不禁吐了吐舌头。

“传说她父亲可是蚩尤的后人,有着非同凡响的血统,她这个人。”秀臣咂了咂嘴“神秘莫测。”

我浑身一阵的打冷。

为毛把这么一个很邪乎的人安放在我身边我没感觉到安全反而觉得渗人呢。

“你当初在她寨子里帮她什么事情呢?”我好奇的问道,
“这个就不对你说了,没时间了,等这段事情忙完,咱举酒相谈。聊个两天两夜。”秀臣故作神秘的说道。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望着秀臣出神。

“好了,赶紧下车吧,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冷静冷静。别想太多了。”秀臣把脑袋伸出车窗望了望家里的窗户“潘晓薇也住在里面呢吧?”

我点了点头。

“这丫头……想不到会住在这里。”秀臣讳莫如深的笑笑。

笑的我直发毛,

“我下车了昂。”说完我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喂我说”秀臣探出个脑袋出来对我说道:“苗女可别乱惹,她们可都是热情似火的真性情,你要不想玩真的可别动情啊。小心被下噬心蛊。”

我打了个哆嗦。

“好了,我走了,手机随时开机,有什么事情我随时通知你。”秀臣说完之后做了一个打电话的手势,然后一挂档,油门一踩,绝尘而去。

我站在原地,抬头望了望,准备上楼。

突然觉得很口渴。

我特想喝水。

还是那种特甜特甜润喉的。

我闭着眼睛,想象着我的手中有一瓶水。

会有的,一定会有的。

塑料瓶子的包装,白色的瓶盖。

我就坚定的想象着它一定会有,它一定会出现。

我紧闭着眼睛眉头紧皱了半天,我都一次因为思想过度集中在一件事上而流汗。

终于,我的手心有了触感。

我低头一看,一瓶冰糖雪梨出现在我的手上。

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轻轻的笑了笑。

这太他妈神奇了。



我轻轻的用钥匙开启了大门。

里面传来的温馨的灯光让我感到一阵的温暖。

家的感觉真是好,特别是刚刚从阴森的地下古墓爬上来之后。虽然这不是我自己的家。

潘晓薇抱着一个大大的悠嘻猴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她似乎没注意到我进来。

我悄悄的换了拖鞋。一想到她的身份我就不寒而栗,我就轻轻的弓着腰走着想直接溜到卧室里。

“你回来啦?”她活泼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我一哆嗦。

“嗯……是……”我心里还真怕那天我把潘晓薇扔到水里去她记我仇回头给我下蛊。

“瞧瞧我,看电视太入迷了,都没注意到你回来了。”她笑笑。

“什么电视节目?”我随口问道。

晓薇没再说话,眼睛继续盯着屏幕,抿着小嘴,我把目光也跟着移了过去。

这是一期法制栏目,大致意思讲述的是今日白天大兴区一个瓜农死在了村口,尸体残缺不堪,初步定为他杀,凶手不知去向,现在全村人乃至整个大兴都人心惶惶云云。

我看着看着,觉得索然无味,也一下栽倒在沙发中。

“一个杀人悬疑案件而已,至于这么入迷么?”

晓薇瞪了我一眼:“你知道这有多么离奇么?简直是不可思议。”她比划着绘声绘色的说道:“你知道凶手是怎么杀的人吗?太凶残了!简直就等于把一个人撕碎了一般。一般人哪有那么大的力气,报道说那瓜农的身体是被活生生扯开的,有这蛮力的人,世界上能有几个?”她手舞足蹈的比划道“凶手大概是这样杀人的……这样……这样……”

她在我身上做着示范比划着。

我的心一阵的哇凉哇凉的。

“行行行行……消停会,忙了一天了,累着呢。”我赶忙推开他的手,脑袋往沙发背上一靠,就不想起来了。

“德行吧。”她端起桌子上的咖啡,然后递给我。“知道你会回来,特地给你煮了解乏,我好吧?”

我接过咖啡,浓郁的香气灌入我的鼻中。心里一阵的窝心。

这样一朵可爱的女子真是和那恐怖的苗疆蛊术一点也沾不上边。

“今天怎么样啊?那辆车最后拉你去的哪里?”晓薇问道。

“我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你知道的,上车的时候我的眼睛不是被蒙住了么,没法判断方向。”

“哦~ 这个样子啊。”晓薇俏皮的一笑:“可是我知道你去哪里了啊。”

我一愣。

“嗯?”我刚抿的一口咖啡差点吐出来。

“你去的那个位置是一个巨大的废弃化工厂对不对?”

我瞪着她。

“然后你跟那个人从一个暗门进去之后就消失了。”她略有些得意的说道。

我想起了从那个研究中心离去的时候,我貌似在风沙之中真的看到了潘晓薇。

难道是真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疑惑的问道。

晓薇笑笑“我的朋友告诉我的啊”

“朋友?哪个朋友?”我突然被这个没头没脑的回答搞的一愣。
“不告诉你。”晓薇笑着说道。“你在那边见到秀臣了没?他带你看了什么?”

“在那里见到秀臣了。至于他带我看了什么……我也不告诉你。”

晓薇抓起抱枕向我砸来。

我赶忙捂着脑袋躲。

顿时心情就好了许多。

这个看似可爱的女子身上,实则隐藏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想把知道她会蛊术的情况告诉她。对于她,我想了解的更透彻一点。

这样对于我俩之间都是安全的。

我现在知道了坦诚相待的重要性。

我不想因为信息的错失而失去了什么。

例如表姐。

假如当初我把家里发生的诡秘事情都告诉表姐,也许现在的结果没这么惨。

“你是苗族人吧?”我问道。

“对啊?怎么?”

“你其实是会蛊术的对吧?”我一针见血的问道。

晓薇的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僵住了。

我的心里突然也是一紧。

这个家伙不会看到我知道了她的秘密之后杀人灭口吧。

“秀臣告诉你的?” 她幽幽的说道。瞬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修长的眼睛迷离的盯着我。

“是……”我非常紧张的答到。这态度的猛然转变令我瞠目结舌。

“对,没错,我确实是会蛊术。这是我们内苗大多数人都会掌握的一项巫术。”

她抿着嘴笑道:“你不用紧张,本来不想告诉你这些的,既然秀臣提前都透露给你了。我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反正我当下的任务是来保护你,有什么本领让你见识一下也无妨。”


我的心顿时放松了一点。

“秀臣怎么跟你说的,为什么要让你来保护我?”我心中暗骂到说是保护我来的第一天就把我臭揍一顿。

“他说过后会单独跟我说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让我负责你这一阵的安全,他说你现在的安全情况不容乐观。”她笑笑“本来不想告诉你我来的目的的,像逗你玩玩,没想到秀臣嘴这么快,直接对你说了。”

我看的出来她的笑没有之前的那么灿烂,有点勉强。

“哦……这样……谢谢你……那么那么……”我突然感到自己话都说不利落了“那么你能告诉我今天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行踪的?难道你在秀臣那边有朋友?”

晓薇突然意味深长的盯着我看,盯得我心里发毛。

“我说错什么了吗……干嘛这么盯着我?……”我捂着胸口问道。

“你不想看看我的朋友吗?”晓薇微微一笑。

那笑容有点奸邪。

气氛有点诡异。

我还未想好该如何接她这个问句,只见她把手轻轻的放到嘴边。把嘴捂上,然后头低了下去。

然后我听见一阵咕噜咕噜的响声,声音从她的腹部一直传到喉咙。

这声音让我一阵的恶寒。

她的嘴一动,似乎是吐出了什么东西。

然后我惊恐的看着她把手中的东西递给我看。

那是一只不知名的虫子。

论长相这虫子不比WAR里亡灵族的任何一种生物面善。

看上去就有着剧毒。
那是一个类似于螳螂的一种虫子,威风凛凛,神形狭长,面目狰狞。大小正好爬满晓薇的手掌。

最关键的是。

它的通体是血红色!

看上去令人胆寒心惊。

我浑身大大的打了一个哆嗦。

原来昨晚睡在我怀里的人竟然是这么一个角色

我不禁往后挪了一下。

“放心,没我的命令,它是不会乱动的。”晓薇擦了一下嘴角说道:“就是它,帮助我确定了你所在的位置,其实在我被不准许上车之后。我便悄悄的让它伏在车上,车开到目的地之后,它变飞回来报告给我你的位置,我就是靠它找到你的位置的。”

我大吃一惊,一直惊讶于小说中所描写的蛊的形象,今天我算是在现实中见到了。

这些天我所见到的很多东西都令我大开眼界。

“你能和这个东西交流?”我惶恐到。

“当然,”晓薇正色道:“每一个养蛊的人都多多少少可以跟自己的蛊交流、因为蛊有本能,有着自己独特的习性,养蛊的人可以利用这些习性,有规律和目的的去利用蛊。不过有的时候蛊也会不受控制 这是最低级的交流。再高级一点的蛊就像训小猫小狗一个道理,而我这个,是通灵清血龙蛊,我可以利用意念和独特的语言和它交流,它会百分百服从于我。”

我微张着嘴巴,几乎是在听天方夜谭一样。

“那你平时就把这个东西放在肚子里养着?”我问道。

“对,像这种蛊是要以身体作为蛊皿的,这种蛊有剧毒,而且每天都要进食大量多的食物。所以我的饭量才会比一般人大的多得多。”

怪不得晓薇大胃王一般吃山多的东西而且体形还那么正。

“如果不进食呢?”我突然想起了某些人用蛔虫卵减肥反而把自己命搭进去的例子“那么蛊会不会反噬你的身体。”

晓薇一笑:“不会的,我这基本上是最高级的一种蛊了,它是有自己思想的,它绝对忠于我,不管受到何种威胁,如果我几天不进食,它实在感到饥饿,就会对我发出请求,我便会放出它让她去找别的东西吃。比如说……”晓薇突然看了看我。“我会把它放到你的身上……”

我浑身一个激灵。

“开玩笑的”晓薇捂住嘴笑笑,“这种蛊的毒性是剧烈的,只有我这种特殊的身体体质才能与之相容并免疫。如果换做是你不到一秒的工夫你就会暴毙。”

“这么说来……你身体里也是有毒的了?”我颤抖着问道。

“有剧毒。”晓薇点点头。

她突然起身,走向了不远的阳台。在众多盆栽之中摘了一朵百合,然后向我走来。

我不知她要干嘛。

她走到我面前,手轻轻的捏着花,突然,令我震惊的一幕发现。

洁白的百合突然通体开始发黑,花瓣开始枯萎,就好象迅速失去养分失去生命力一般。

最后,百合突然燃烧一般,瞬间化为了一堆粉末,

“我是可以操控我体内的毒性的,只要我想用毒,我的内脏会瞬间分泌大量毒素。”

然后她把手向我伸来。

我吓到赶忙躲藏。

她捂着嘴欢快的笑着:“怂样。”

我突然想明白了晓薇是怎么突然进入凤凰城的了。

“难不成你进入凤凰城之时……就是用的这种方法?你毒死了守卫的士兵?”我问道。

“呵呵……”晓薇笑笑“我还没那么残忍。我只是让蛊每人轻轻咬了一口,毒不致命,但是足可以让他们身体麻痹失去意识一阵子。然后再用次生蛊将摄像头都挡住。”

“次生蛊?”我问道。

“就是蛊中蛊,蛊的身体里其实还可以养蛊,这个需要的道行可就大了去了。”晓薇说着,口中念叨了一串不知名的咒语般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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