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现在都不明白我刚刚为什么生气。
我觉得我的火生的莫名其妙,特别不值得。
可能潜意识中,我最信赖依靠的秀臣突然变得冷酷,有些无情的感觉,让我无所适从,同时也有着一种淡淡的无法名状的失落感。
这不是往日我所认识的那个温暖的温文尔雅的秀臣。
我不知道秀臣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也许我愤怒的表层里是彷惶无助的内涵。
发火也只是我的一种本能的宣泄。
很难控制的。
再加上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一般的正常人都难以接受的事。
我压抑的很。
也许我现在真的需要发泄。
我掏出手机,上面没有任何的未接来电和短信。
我打开电话本,拨通了那个拨出了很多次但是无果的电话号码。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个声音我现在已经听到恶心。
姐姐,现在还是一点联系不上。
她现在到底在哪里?
我愤怒的举起手机,下意识的想一把摔碎。
我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然后又缓缓的放下。
我是强迫自己这样的。
看着手机,我想起了第一晚我躲在厕所里的时候姐姐突然给我拨通的那个电话。
我为什么就不能去找找姐姐试试看呢?
我这两天都有些迷茫了,有些解决事情最直接的方法,我都盲点般给忽视了。
我突然想到一个地方。
我起身,拦了一辆出租车
这次是我这两天拦的最顺利的一次出租车。
一辆车开到我面前应声而停。
我一下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去哪啊师傅?”司机头也不回的问道。
“301医院。”
车在路上飞驰,我的思绪也在飞驰。
我眼睛定定的盯着窗外,静静的缕清脑海中线团一般的紊乱的思维。
只要找到线头就好,一切大概就能迎刃而解,但是这谈何容易。
301医院。
出租车停之后,付出的车费着实让我心疼了一把。
我下了车,抬头望了望医院大楼。
阳光很刺眼,雨后的阳光总是这样的明媚。
我踏着还有积水的路面。向医院的大楼走去。
一进大门,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肆无忌惮的传到我的鼻孔里。
胃里一阵的不适感,我都忘记了我上一次来医院是什么时候了。
我直接走到前台,看到那一群挂号的人,我排在了其中。
这一帮排着队的人个个面有菜色,目光空洞,表情或失落或忧虑或低迷或忧伤。
总之都是蛮符合病人这个词汇的。
想想自己也算是在鬼门关出入过两次的人了,看着眼前这帮人心里五味陈杂。
好不容易排到了我,我俯下身子把脑袋凑在窗口问道:“请问我要是想查询下病人的住院记录该去哪里?”
那个护士抬起头来狐疑的看了我两秒,然后说:“病案室。”
然后我在她和一众排队的病人怪异的目光中匆匆离去。
如果我是护士,看到这么一个排了半天队不挂号至询问病案室地点的人,我心里也会暗骂一句SB。
我在走廊中又问了两个大夫之后,曲曲折折的找到了病案室。
我吸了口气,轻轻的敲了敲门。
“请进。”里面说道。
我推门而入
一个戴着眼镜的大夫,伏在桌前,看着报纸,喝着茶水。看见我进来抬起头,扶了扶眼镜框
“请问您是?”他问道。
我刚想说我是方毛毛(前文提到的毛毛,我的弟弟。)的家属。但是话在嘴边卡住了,我想起来住院记录属于病人的私人信息,需要有特殊身份相关证件或者是直系亲属才能查询。
我这种身份证都没带的表哥兴许会让人当疯子轰出来。
“您好,我是警察,我现在需要查询一位在贵院住院的病人的住院记录。”我灵机一动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我自己都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
说谎话不考虑后果我是,我连身份证都没有更别提警官证了。
尼玛回头再以冒充人民警察的罪名给我逮起来我一点屁都没有。
“哦哦……”那大夫连忙起身过来“您好您好……”他赶紧向我我走来,和我握了握手。
我的内心一阵的忐忑。
这要被戳穿有多丢人就不提搞不好我还得进局子。
身份证,警官证……
我感到我太冒失了,这地上要是有个缝我立马钻进去。
我努力的咧起嘴朝大夫笑笑,
强颜欢笑的最好写照。
大夫也向我笑笑;“麻烦您能出示一下有效证件么?”
我的心顿时就一沉。
果不其然的意料之中的他想我索要证件了。
我一只手插在兜里,没有动作。
我的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大夫看我没有动作,也楞了一下。
气氛有些尴尬。
“麻烦您出示下有效证件。”大夫扶了扶眼睛,又重复了一句,看我的目光开始变得犀利起来。
我就像一个被识破骗局的骗子那般有些不知所措。
这个时候如果能有一个救急的证件让我全身而退多好啊,哪怕是假的。
我已经不抱能查询到毛毛住院记录的希望了。我现在就想离开这里,我憎恶我的鲁莽。
这个时候,我插在裤兜里的手突然有了微微的触感。
然后手中持续传来充实感。
有东西出现在我手里了。
我的心里一惊,
手本能的轻轻一握
貌似是两张卡片。
我惊讶的轻轻把手抽出来。微微一低头
看到手上多了两样东西。
一个警官证,一个身份证。
我彻底愣那了。
和那个打火机一样。
在我需要的时候,这东西说出现就出现了。
我怎么会拥有着这种能力的?
梦想成真?
思想物质化?
我说不清楚也根本说不清楚。
我知道的是,现在的我有救了。
我把证件掏了出来,自己看了一下。
警官证是我印象中的样子,和电视上的没两样,连序列号都有,我都不知道这些数字排列的依据是什么,照片和我身份证上的一样。上面写的所属是北京市公安局朝阳分局。
整个警官证看上去有些粗糙,但大致还是像那么回事的。
能不能骗过医生就看运气了。
身份证则是我原原本本的身份证,一点破绽都没有。
那医生一直盯着我看,用那种难以名状的眼神。
“不好意思哈,”我笑笑“刚刚我以为我证件忘了带了,看把我给紧张的 呵呵。”我将身份证和警官证一并递给大夫。
“哦哦”没事,大夫笑了一下,然后接过那两本证件。
我的心里一阵的轻松,如负重释。
大夫把那证件翻来覆去的看着,然后轻轻皱了皱眉。
那个我幻化出来的警官证有些粗糙,大概说服力还不够。
大夫看了看警官证,又看了看我。
“您跟我来把杜警官。”他似乎是很不情愿的相信了。并把证件都还给了我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
警官证再粗糙也毕竟是警官证,还是很有震慑力的。
我想那医生再疑惑也不敢当面质疑警察吧。
那大夫走到桌前,打开电脑,给我搬了把椅子。
“您请坐”他客气的说道。
“好的,谢谢。”我毫不客气的坐下。
“我去给您倒杯水?”他问道。
“不用了不用了,您赶紧忙就好了,我这事情比较急,最好快点。”我笑笑。
“好好……”我这么一说,大夫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屏幕,手也不住的按着鼠标。
看的出来他有些紧张。
大概不管是什么人,在任何情况下见到警察都会条件性反射的有些紧张吧,坏人如是,好人亦如是。
他进入了医院的管理系统。
“请问下您要查询的病人姓名是什么呢?”他问道。
“方毛毛。”
他麻利的在屏幕上敲出方毛毛的名字,然后获取了他的基本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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