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说话,加快脚步,跟上她的步伐。
我就那样的一直走着。
这个丫头的运动能力我真是打心眼里钦佩。
仿佛是不管怎么都都不会似的。
脚下像踏上了风火轮。
都听不到她的喘气。
有着一张女人的面孔,却是比爷们还爷们。
能离开那压抑的噩梦一般的凤凰城真好。
我抬头看着一盏盏明亮的路灯。
看着夜色茫茫。
心中一片的茫然,和这夜色一样。
我真希望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醒来之后发现我还在家里的床上躺着,姐姐还是一如既往的再给我做好饭。我所经历的一切只不过是我的荒梦一场而已。
然而这个梦简直太过逼真了
我已经被困在梦里出不去了。
至少此时此刻,我不想再接近凤凰城了。
所有的人都那么诡异,所有的人都那么不可靠。
整个世界我还能勉强的相信自己。
尽管我很无助。
满脑胡思乱想着,我和她已经不知不觉的走到了一座桥上,桥下有一条小河。
夜晚的河水,一片静谧。
她突然止住脚步。
静静的背对着我,
一点气息都没有发出。
影子一般的站着。
我也止住了脚下的脚步。
气氛突然变得这么安静我很不适应。
又是那种恶心的令人压抑的气息。
我现在最怵一个正常行动的人突然变得毫无生气。
因为接下来这个人往往就要牛鬼蛇神了。
难不成她也有异变?
我的心咯噔跳了一下。
她突然缓缓的转过身来。
我的心又一次的卡到了嗓子眼。
我真怕转过来的面孔是一张满眼黑瞳面色惨白的一张脸。
她的身子彻底转了过来。
还好,还是那张耐看的秀气的脸。
她冲我微微一笑。
我还没明白她这是什么意思的时候。
她突然一记扫堂腿。
全身疲惫的我根本无力来躲她这一招。
顿时我脚脖子一麻,身子就悬空了。
今天我是要栽几个跟头啊。
然而我并没有落地,她一把抱住了我。
我愣了。
她的怀里很香,和她手上的味道一样。
都是那种很自然的,浑然天成的带着诡异气息的莫名的香味。
很容易让人沉浸在其中。
然而我还未遐想完毕,
她把我抱到桥边上一松手。
我瞬间落了下去。
我囘艹!
谋财害命啊。
“噗通”一声,我落入水中。
一时间我整个鼻腔都灌满了水。
整个耳膜都充斥着水咕嘟咕嘟的声音。
我在水下挣扎了一会,拼命的向水面上游去。
幸好爷爷我水性还不错。
我冲出了水面,赶紧用手抹了一把脸。
我耳膜里的水尽数褪去,耳鸣的感觉逐渐消退。首先传入我耳中的就是她站在桥上的一串淫铃般的笑声。
“笑NMB啊!疯了吧你!”我冲着她声嘶力竭的喊道。
“该!这是今天你把我扔到水池子里的报复,以牙还牙!”她在桥上幸灾乐祸的喊道,还不忘做了一个鬼脸。
我拍了一下水。这要是一个男人我非弄死他。
“让你也尝尝在水下泡澡的滋味,如何?凉快不?”她笑道。
“凉快你妹!”我骂道。
“这对你算是仁慈的了,知道我今天从水里爬出来的时候有多丢人么?好多人看着呢,我可是姑娘家耶。你这好歹现在没什么人看。”她装一脸无辜的样子说道。
我囘艹她还知道自己是个姑娘。
这毕竟还是初春,温度还是很凉,此刻的我在水里稍微一动就直打哆嗦。
“喂,我说。”她喊道。
“说什么啊?”我感到自己都快冻死了,心里一阵的莫名的无限悲催。
“姑奶奶我饿了,不请我吃顿饭吗?”她嘴角轻轻上扬到。
太阳宫南街。
元味觉囘醒火锅店。
我看着桌子上摞起来的厚厚的一摞盘子。
再看看眼前这多奇葩姑娘,
她还在吃,
而且吃的很香。
三斤羊肉已经下肚,现在又开始肆无忌惮吞食的蔬菜。
名副其实的大胃王。
她的肚子就跟无底洞似的,永远填不满。
黑洞一般的肚子好似是要把所有的食物都吸收进去。
相比之下坐在他对面的我简直弱成渣了。
满身是伤身心疲惫的我着实吃不下多少。
骗骗肚子得了。
难怪这姑娘运动能力如此彪悍,这得消耗多少啊
最重要的是我心疼我兜里那点原本就不多了银子。
我平时买个西瓜都得思想斗争半天这尼玛得花多少。
今天我是破了财又免不了灾。
我望着雾气缭绕的火锅对面的她,失了神。
“看什么看啊,吃吃吃。看看这白菜都快煮成泥了。”透过雾气看到这个样子的她,倒是也蛮可爱的。
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咬了一下盘子里的土豆片,难以下咽。
“叹什么气啊,该吃吃该喝喝,你说你啊,年纪轻轻的一天到晚一幅老态龙钟的样子。小老头似的,有点获利成不,不要打扰本姑娘吃饭的心情。”。她边吃边说着。吃相不敢恭维。
还真是不矜持,我心说你要是遇上我这几天所经历的事情,不一定你会是什么反应呢。
“我说,你倒还真是吃得下去,我们不得好好谈谈么?你也认识李秀臣?”我点了一根烟问道。
她楞了一下。
“我这人的特点是万事吃为先,有事先吃,吃完再说。”她说完把脑袋又埋在了盘子里。
我吐了口烟无奈的摇了摇头。
终于在她解决完最后一盘茼蒿后,她停下了嘴。
此刻的我几乎都块打盹睡着了。
她用餐巾纸抹了一下嘴,然后跟我打手势要烟。
我递给了她一根。是五块五的硬红河。
她看着烟,皱了一下眉,然后拿起我身边的打火机点燃。
“就抽这档次的烟啊。”她笑了笑,吐了一口烟。
我也点燃了一根。
“我说,你也认识李秀臣?”我不想和她再在没有意义的话题上浪费时间了,我直接切入正题。
“不错,认识,而且合作过,他之前去过我们寨子调查一件事情,我帮了他大忙。”她看着说道。
“寨子?”我疑惑。
“对,我是苗族人。”她笑笑:“瞧我这记性,还没来个自我介绍呢。我姓潘,潘晓薇。你可以叫我潘中医。”
“没错,我在京西有一家中医馆,专门治各种疑难杂症。”
我突然想起来我为什么觉得她眼熟了,我在XXTV的养生节目上见过她,原来她就是京城小有名气的老人们嘴里佳名流传的潘中医。出名是因为治愈好了一位骨癌弥留之际的老人。
“很不高兴认识你。”她伸出手来。
我会心一笑,也伸出了手:“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潘中医。彼此,我也很不高兴认识你。我叫杜上丰。”
我并没有太多惊讶,秀臣这号人我都认识,你一个小小的中医算个毛
她的手异常的滑,异常的嫩白,触感仿佛像是蛇皮。
“知道,听他提起过你。”
“提起过我?”
“没错,这次我就是冲着你来的,没想到咱们的见面居然是不打不相识。” 她笑着弹了弹烟灰。
“冲着我来?秀臣怎么说的?”我没想到秀臣居然跟她提过我。
潘中医讳莫如深的笑笑。不再说话。
烟雾和火锅的雾混在一起,淼淼的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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