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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以后,我进了宁波的一家国有银行,每天按部就班,早出晚归。
我所在的营业网点在宁波的郊区,离市中心约有七八公里,那里以前是完完全全的农村,只是近几年城市化建设,又说市中心要东扩,所以这里也被改造成了居民小区,当然在这个地方周围,也有很多乡镇企业,我们网点就是靠这里的小区居民和周围的乡镇企业生存着。
那天是周末,我却和往常一样上班,由于前天晚上和朋友一块喝酒去了,所以早上脑袋还是有点疼,但上班总归是要上的,我穿上衬衫,打好领带,坐在柜台前开始营业。
周末人比较少,这个时候就会闲的发闷,旁边的同事已经聊的不要再聊了,所以,我一个人托着下巴发呆,这个时候来了一个客户,戴着一顶棒球帽,帽子很破,脸看的不是很清,一般除了要核对身份证,我们会注意观察客户外,基本都不会怎么在意客户的长相,所以我也没太在意,只是当我站起来办理业务的时候,发现他比我高许多,约莫也有185左右。
“先生您好,请问办理什么业务。”我开始了我程式化的开头语。
“取钱。”他扔给我一个红色存折。
我拿过存折,看了看上面的余额,只有10块钱,职业经验告诉我,他可能要取工资,因为从他口音就可以发现他来自外地,我们这里的外地人很多,大多都是打工的,这帮打工仔也是我们主要的客户对象,因为周围的乡镇企业发工资找的都是我们,发了工资,然后就会有一大帮打工仔过来取钱。
“先生,您取多少?”
“存折不要了,都取了。”
“好的。”我也没有多问,很简单的一笔结清业务。
几分钟之后,我将他存折结清,拿出了892.4块钱,反正连本代息都在了,我将东西给他,跟他再见,他也没有太多逗留,很快走出了我们网点。
9点过后,人渐渐多了起来,我也忙碌了起来,我很喜欢这种忙碌,至少可以让我的时间打发地更快,不知道哪笔业务,一般的取钱,客户取完钱,我把存折给他,我的心跳突然加快了起来,有种异样的感觉笼罩着我的周围,送走这位客户,恰好没人,我赶紧拿过旁边那块“暂停营业”的牌子挂上,翻看已经做过的业务传票,翻了一下,都是存取款凭条,却没有那个已经结清的存折,一阵冷汗顿时流了下来。
行里规定,结清的账户存折要回收,绝对不能发出去,如果发出去就将扣网点考核分和员工奖金,事实证明,我可能将结清的存折发出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由于是新人,我特别害怕出错,而且这个错误将会通报行里领导,如果这样的话,对我的影响将是相当的大,我将情况告诉了后台复核的李老师,李老师让我去看回放录像.
我们平时办业务的时候,后面有好几个摄像头,而且有专门对准我的一个摄像头,上头用这个来监督我们平时的服务,当然,如果有什么事故,也可以通过录像来看出些什么东西,我平时特别讨厌它,尤其是对我这样学法律的人来说,完全就是侵犯了我的隐私,但这个时候,我感谢上天有了他,说不定可以通过录像知道这个男人的具体长相,去了哪个方向。
上午办的业务不多,我还记得那个男人办业务的大概时间,所以,我很快就找到了那个时间点,我还特意掐了前后大概十五分钟的录像,谁知道,看完之后,又是一阵冷汗。
传票显示那个人办业务的时间是8点40分左右,我从8点半看到9点,居然没有看到一个人,我怕看错通道,但很显然这个摄像头是对准我的,我看了我在这半个小时里的所有动作,中间还翘了几次腿,擦了一次鼻子,但就是没有见到一个客户,我的心跳变得越来越快,哆哆嗦嗦地走出了录像间,对着李老师说:
“李……老师,这……这里面没有人。”
“什么没有人,录像间本来就没有人!”李老师不耐烦地回到,显然他对我地表很不满意,那个存折一发又将给网点带来一笔差错。
“不是,我看了半个小时,传票上的这个时间,窗口就我一个人,没有其他人。”
“啊,不是吧,你不要吓我,小周。”这下,她抬头看了看我,但眼神中依旧存在着些许不相信。
“是啊,小周,大白天不要吓人好不好,找不回来就算了,大不了行长签字嘛!”其他的同事听我刚才那么一说,也以为我在开玩笑。
李老师不情愿地站起身,跟着我来到录像间,我们直接找到这个时间点,也就是8点40左右,我们又看了将近3遍,前后都看了,仍然没有人,我分明感到李老师在旁边呼吸的急促,她不断念叨着:“不是吧,不是吧,没错啊,是这个时间啊,你看,这次你擦鼻子,我恰好还看见了,还提醒你注意形象,说完就来了一个人,怎么录像没人了?”
我也惊恐地看着李老师,期待她能给我一个解决的方法。
“去看看资料”,李老师显然和我一样,从录像里看不出任何东西,除了不解和惊讶,她叫我去电脑查查资料,一般用户开户都会留下基本资料。
我赶紧走到前柜,划卡、输入交易码,一串资料显示出来:
姓名:陈天祥,
状态:闭户,
住址:无,
身份证号:21020319661014****,
电话:无,
……………………
“我靠,不会那么倒霉吧,就一个身份证号码,怎么查啊?”我自言自语到。
这个时候,李老师也跟了上来,跟我一个看资料,同样很失望。
“怎么开户日期是1996年?”李老师突然爆出这么一句。
我仔细一看,果然,在最下面这行,有个开户日期,显示1996年3月24日,“这也太早了吧,我又随口说了一句“,我办业务这几个月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早的客户,要是有,也早改变存折,或者变日期了,十年前的很多东西可是很不一样的。
“李老师,你看到过那么早的存折没有?”
“有倒是有,但早已淘汰了,而且有一段时间,我们统一给客户换了新折子。”李老师回答道。
一时间,空气有点凝固,我们都在想些什么,但思绪极度混乱,却理不出一点头绪,此时以近中午,还是没有多少人,十月份宁波的天气还比较炎热,而且又在室内,由于钢化玻璃挡着,里屋显得尤为闷热,烦躁的情绪夹杂着闷热的空气,我显然有点透不过气,李老师示意我先工作,这个事等会就说。
我坐了下来,移开“暂停营业”的牌子,准备继续营业,这个时候,来了一个老客户刘女士,她是我们这里的常客,由于做外贸生意,经常到我们这里来结外汇,她象往常一样直接到我的窗口,我起身迎声,谁知她第一句话却是:
“小周,外面怎么有滩血?”
“啊,哪里,不是动物的血吧?”
“不知道啊,喏,就那里,好像是几滴吧,太恶心了,不知道谁留下的?”刘女士的眉头皱了一下,边说边拿出存折让我办业务。
刚刚还在为存折的事情烦躁,这下又有血迹,真他妈不是吉兆,我心里暗骂道,但业务还要办,我很快给刘女士结汇完毕,将钱递给她,她走的时候,说道:“小周,快把那弄干净吧,蛮怕人的。”
“哦,好,谢谢,再见,刘女士。”
我挂上了暂停牌,锁上箱子,拿了一把拖布去大厅,因为有心事,走的也很慢,中午时刻没什么人,大厅很空旷,保安看到我拿着拖布出来,要帮我拖,被我拒绝了,我走到那滩血附近,却看到一个奇怪的图形,这血滴的很有规律,中间一大团,周围六点,象极了一朵雪花外形,又像六只脚的小猫脚印。
“王师傅,你看,这血怎么那么奇怪?”我跟旁边的保安王师傅说道。
“是啊,我刚才怎么没看见,怪我失职。”王师傅没理我那茬,自顾自埋怨自己起来,他是个老实人,平时对客户也很好,工作很尽力,大厅的卫生不归他管,他也要每天早上和阿姨一起打扫,这血的出现使得他也很郁闷。
“不是,你看,像不像雪花?”
“恩,是有点。”他盯着那滩血,低着头,似乎也在想些什么。
当然,我很快就把血擦掉了,然后回去,差不多也快吃饭了,我索性走进离间,边吃饭边想着这些里奇的事情。
“等会吃完饭,给派出所打个电话,查查那个身份证!”李老师吩咐到。
“好的。”我应到。
吃饭很快,我拿起外面的电话,给当地的派出所挂了过去。
我跟接电话的那位pol.ice说明了情况,请求她的帮忙,但由于派出所需要保密,她死活不帮我查,最后经不住我的磨几,她将电话转到了户籍科。
接电话的也是个女pol.ice,我同样说明了情况,她表示需要我本人带着介绍信过去,但我也跟她讲明我离不开网点,再次请求她的帮忙,也许是我的真诚吧,她答应帮我这一次,毕竟银行和派出所需要合作的事情还蛮多的。
我报给他名字和身份证号码,只听劈沥帕拉一阵键盘声音,估计那边查到了,但电话里却静止了十几秒,好久,里面说道:
“你确定叫陈天祥?身份证号码是21020319661014****?”
“恩对,怎么了?”
“这个人早死了,你不会在耍我吧。”电话那头好像有点生气。
“啊,死了???”我大声地回复了一遍,当我说完,网点所有人都回头看我,表情极其惊讶和KB,李老师更是睁大了眼睛,嘴巴不自觉地长得很大,手里的笔也突然掉了下来!
当然,我很快就把血擦掉了,然后回去,差不多也快吃饭了,我索性走进离间,边吃饭边想着这些里奇的事情。
“等会吃完饭,给派出所打个电话,查查那个身份证!”李老师吩咐到。
“好的。”我应到。
吃饭很快,我拿起外面的电话,给当地的派出所挂了过去。
我跟接电话的那位pol.ice说明了情况,请求她的帮忙,但由于派出所需要保密,她死活不帮我查,最后经不住我的磨几,她将电话转到了户籍科。
接电话的也是个女pol.ice,我同样说明了情况,她表示需要我本人带着介绍信过去,但我也跟她讲明我离不开网点,再次请求她的帮忙,也许是我的真诚吧,她答应帮我这一次,毕竟银行和派出所需要合作的事情还蛮多的。
我报给他名字和身份证号码,只听劈沥帕拉一阵键盘声音,估计那边查到了,但电话里却静止了十几秒,好久,里面说道:
“你确定叫陈天祥?身份证号码是21020319661014****?”
“恩对,怎么了?”
“这个人早死了,你不会在耍我吧。”电话那头好像有点生气。
“啊,死了???”我大声地回复了一遍,当我说完,网点所有人都回头看我,表情极其惊讶和KB,李老师更是睁大了眼睛,嘴巴不自觉地长得很大,手里的笔也突然掉了下来!
“哦,对……对不起,可能我们弄错了,真不好意思哈!”我挂下了电话,也许我们真的弄错了,我不想多说,挂下电话,我又去电脑边查询,可怎么看都没有错,这下我又懵了。
“会不会这个人开户的时候假造了一个身份证,那就不奇怪了!”另外一个柜员小熊忽然说道。
“是啊,也只能这么解释了。”此时的我,已经找不出任何的理由,平日里连贯的思维此刻已经被大乱得一塌糊涂,当然还有一个可能,就是上午那个人不是陈天祥,他拿了一个死人的存折来结清,我又想到另外一种可能。
“怎么办,李老师?”我又再次询问李老师,由于刚来,有些业务不是太熟悉,所以也习惯了有什么工作上的问题,就请教她。
李老师显然还没有回过神,她可能又在想些什么,迟疑了好久,她抬头对我说:“你先工作吧,存折要不就算了,扣分就扣分吧!”她好像又有点在安慰我。
“好吧!”我打开电脑,开锁拿章,进入了下午的工作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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