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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月中天

(转)14年猎鬼人已金盆洗手,真实经历,我说的也许能帮到你,2012年9月20日已更新

 火... [复制链接]
发表于 2012-7-27 14:21:55 | 显示全部楼层
月大快发啊,别老吊人胃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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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7-27 15:26:42 | 显示全部楼层
能拜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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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訫 该用户已被删除
发表于 2012-7-27 15:45:26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楼主真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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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影 该用户已被删除
发表于 2012-7-27 16:25:14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只是想说你在哪找到的,地址可以发给我吗?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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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无此人486 该用户已被删除
发表于 2012-7-27 17:36:03 | 显示全部楼层
lz辛苦了,期待再次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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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7-28 09:54:16 | 显示全部楼层
那道人转过身来看到我的时候,
表情也是非常惊讶,他也问了和我几乎是一样的话。
他也半晌才回过神来问我怎么会是你在这里,
我说我还想问你呢,
你不好好跟你师傅学习跑到这里来瞎胡闹什么。

这个人是我几年前在株洲拜会一个道家前辈的时候,
这位前辈两男一女三个徒弟中的大师兄。
那晚我们喝酒的时候,他喝醉了,
他虽然也算是师出名门,但是酒品实在不好,
喝完发酒疯说胡话,搞得我特别不爽他,
于是那晚我揍了他一顿,顺便也成了个朋友。
谈不上是不打不相识,因为从头到尾都是他在挨揍,
后来也觉得这小子除了酒品差点别的也没什么不妥的,
而且他虽然拜的是个名师,自己研习的东西确是非常杂乱,
除了本宗的道法以外,他还参研塔罗牌和地巫,
偶尔连我最不愿提及的门派也要去掺上那么几脚,
杂而不精,枉费了他师傅的教导。

他是河北唐山人,比我大几岁,
出师后就回了老家结婚生子,
没有正当职业,之靠偶尔给这样的家庭做法行道维生,
所以说到做生意,他肯定就不是我的对手了,
于是才会发生他主动给别人推荐冥婚的事情。

他把我拉到一边,对我说,你来干什么。
我告诉他我是因为受到逝者表妹的委托才来看看的,
以前也没接触过冥婚,担心出什么乱子,
就来瞧瞧。
说到这里他就开始放松表情的笑了,
想来他是觉得我此行并不是来跟他抢夺或是分享业务的。
说实话我觉得我完全犯不着,
我干嘛要来跟你抢业务呀,
咱俩谁好谁差,先前那个聚会邀请我没邀请他不就是最好的说明吗。

他有点得意洋洋的说,冥婚这事已经不是第一次干了,
刚回来的时候他还不懂什么是冥婚,
是在山西那边跟当地的巫道学的,
后来觉得这是个不错的生财路数,
反正都死了,到不如死个成双成对,
不留孤坟,福泽后人。
话虽然是这样说没错,
可是我还是对这样有名无实的婚配觉得难以接受。
我问他你是怎么去找到这些死掉的人的,
他说不一定是真的能次次都找到异性的尸体,
如果找不到可以请人去说阴媒,
例如有人成年后未婚死了,他希望能够配一段冥婚,
但是根据他的八字又暂时没办法找到合适的人,
那么就可以找已经入土的人,只要条件适合,
烧了符咒下去也是能够配对成功的,
事后只需要在双方各自的坟边修建一座刻了对方名字的空坟就好。
不过这种就没那么容易福泽到后人了,
最好是两个真人真的合葬在一起。
我问他你这次找到真人了吗?
他得意的说,不瞒你说,这次我还真找到了,
从石家庄那边找来的,八字和这次的大表哥极合,
那个女人才20岁,死因是车祸,
家里人大手笔,花了很多钱来给自己的女儿修复尸体,
好在身体虽然有些残破但是脸还是完整的,
下午就会运到,你到时候看了就知道也是个美女了,
要不是死了我真想要她的电话呢,哈哈哈哈。

看着他笑,厌恶之感横生,真想再揍他一顿。
虽然他的说法让我觉得变态和无法认同,
但是如果摆正态度来说,他其实也是在做好事,
既然是双方的家庭都各自要求的,而且也说了八字符合,
我本来此行也不是来抓鬼带路的,也就打算先看看,
出了什么岔子再说出岔子的事情。

随后我又跟他聊了不少,因为他们三个师兄妹他的年纪最大,
出师算是最早,除了那些杂乱学习的东西不精以外,
自己本家的道法还是研习得比较扎实的,
有他在这里,乱也乱不起来。

到了下午接近6点的时候,外面传来一阵敲锣打鼓,
他告诉我,大表哥的老婆来了。
原本葬礼现场,是应该严肃悲恸的,
而这般喜气洋洋的锣鼓,到是像极了以往在电视里看到的迎亲队伍,
不同的是,没有了轿子,
轿夫们抬着的,只是一口蒙上了大红布的棺材。
我仔细看了看这支特殊的迎亲队,
媒婆一只手扶着棺材,开心的笑着,
抬轿子的四个轿夫清一色的穿着黑色的丝绸长衫,
戴的帽子都是地主帽,跟堂屋里的大表哥戴的一样。
女孩的父母一前一后的走在四个轿夫的前面,
走在前面的是父亲,手里端着女孩的遗像,
却奇怪的搭了一层红丝绸。
母亲跟在父亲的身后,
手里拿着一根粉红色的手绢,脚上穿着一双红色的布鞋,
队伍的最后面就是乐队,还抬着一些箱子,
八成那也是“嫁妆”。
如果不是因为父母的表情还有一种难掩的悲伤和那口棺材,
我在路上遇到这么一只队伍,还真会以为是哪家人嫁女儿。

我看了看照片上的女孩,是长得标标致致的,
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死了的确是非常可惜的。
我那个道家朋友迎上前去,做了个停下的手势,
然后上千跪在女孩父母脚前磕头,
接着站起身,围着棺材转了几圈,
然后伸出手扶住女孩母亲拿走手绢的那只收,
开始缓慢走进宅院里,
锣鼓声再一次响起。
院子里天井中的那些麻将桌已经退去,
空空荡荡的,道士吩咐轿夫们把棺材在天井里放下,
与堂屋里表哥的棺材对齐。
然后他就走到堂屋里面,坐在大表哥的父母身边。
媒婆这时候扶着女孩母亲,缓缓的一步一步走到大表哥父母身边,
然后行礼敬茶。
完事后,道士就付了钱给媒婆等人,
让他们自行离去。

他告诉我,冥婚仪式要晚上12点才举行。
两人的八字在子时道数接近,方为大吉。
用他的话说,期间的这几个小时,就让他们彼此熟悉下对方。
我问他,刚刚他迎接队伍的时候那些举动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看我这么不可一世的人都肯向他发文,有些骄傲,
他告诉我说,一开始队伍到了院子外的时候,
他没有第一时间出去,是在堂屋里做法请大表哥上身,
用他的肉体和大表哥的灵魂相合,
让大表哥自己出来迎接。
他也坦言,这其实是在走过场,
大表哥不会上身到他的身上,但是大表哥是看得到这一切的。
于是他走出来,围着棺材转,
是在按礼节,检查路上是不是颠簸之类的,
他说他们当地的习俗就是这样,古时候新娘子上门,
夫家人总是要先检查下轿子有没有破损,
从而来判断路途遥不遥远或是路上有没有遇到什么绿林好汉一类的,
害怕娶进门的是被贼人玷污过的。
他告诉我,女孩的父亲走在最前面,
是在给女孩子当“眼睛”,红布是因为结婚怎么说也是喜事。
而她的母亲拿红手绢穿红布鞋,
是在代替她的“身体”,要懂得认路,
所以她妈妈才一步一步的走。
而进屋以后他又一次扮演大表哥,而媒婆带着女孩妈妈上前敬茶,
也都是各自代替自己的孩子来完成一些旧俗礼仪罢了。
女方带来的那几口箱子里,都是给女儿的嫁妆。
里面全都装的是纸做的元宝钱纸,金砖银锭什么的。
他告诉我,这些也都是走走过场,
真正让这两个死人的灵魂重叠,还得等到夜里子时,
那才是他显露真本事的时候。

随后他跟我讲了很多关于他出师后这几年发生的事情,
他说他当初学艺的时候是一种偶然,
虽然跟着师傅一起走道多年,
但是始终还是觉得自己不算是这方面的料,
所以回到河北老家以后,
原本打算靠着先前的那些年跟着师傅一起跑单子积攒的钱,
在农村修个房子,娶个老婆,
然后安分守己的当个农民过完一生算了,
但是他发觉自己的收入和支出完全不成正比的时候,
他才算开始重操旧业。
我问他是不是宣布过退行,
他笑笑告诉我,那到是没有,
不过那所有关于玄门道法一类的物件,
带回家后就一直锁在床底下的箱子里,
没有拿出来了。我有点不懂,
我问他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的学习,
却怎么不靠这个维生呢,
虽然不一定真的能赚到多少钱,
但是好歹比你那时候入不敷出强得多了吧,
你今后孩子还要上学念书,
说不定还要送到国外去念书,
再怎么说钱也是很重要的。
他叹了口气告诉我,这些道理他都明白,
他说自己之所以一开始没打算要重操旧业,
是因为那些年跟着师傅的时候,
对生死已经渐渐开始没有了感悟,而剩下了麻木,
也就是在看到生离死别的时候几乎都没有了动容的感觉,
他觉得这是这么些年来,自己不愿失去,
却偏偏失去的宝贵情感。
他还说他并不责怪师傅的教导,
怪只怪他自己,不是个聪明和情感丰富的人,
没有办法很贴切地替委托人设身处地的着想,
在人情和金钱方面,他还是觉得钱更重要。
于是直到家里已经开始快没钱的时候,
他才打开箱子,重操旧业。

听完他的诉说,我真不知道我是应该同情他还是鄙视他。
他说得没错,在很大部分的情况下,
世人对我们这种职业的人的看法,
跟路边的丧葬一条龙或是太平间的敛尸工是一样的,
一方面我们的确也是在拿钱办事,有劳有得,
另一方面,我们见过比任何人都多的生死离别,
甚至见过各种各样怪异的死法与奇特的尸体,
我们也是普通人,在第一次第二次,
或许是会因为恐惧而害怕好几天,
到了第三次第四次,也许就会因为声明的消逝而感到落寞和悲伤,
但久而久之,我们的情感经历了无数的千锤百炼,
变得坚强,变得固执,甚至变得铁石心肠。
我很想反驳他,因为我就不一样,
或许是天生是个感性大于理性的人,
我在面对生死的时候,总是很刻意的要求自己带着那么一丝不舍,
而每次给灵魂送行的时候,我也都会在心里告诉它们,
朝着明亮的地方去,那里有光就有幸福。
我直到职业生涯的最后一刻都还在会因为生命的消亡而感伤,
真不知道我是在感叹世间百态,还是在感叹命运无常,
本来我们一直都信奉和强调,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可是很多情况下我们见到的都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我也曾经非常矛盾,
我不明白我到底该做个专门开脱死人的神棍,
还是该做个惩恶扬善的侠士。
到最后我才明白,我其实什么也做不到。
死人了找到我,那是它注定会找到我,
我也注定要伸出手来帮忙,
坏人们遇到我,我也往往会略微的报复,
以告慰我那尚在苟延残喘的良心。

悲哀,非常悲哀。至少在他说出这些以后,
迫使我联想,继而导致我的悲哀。
我突然想起我在以往宽慰死者家属时候常常说的一句话,
我说你们要节哀,他至少还坚持了这么长时间,
那些因为天灾或者意外死去的人,
还没能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丢掉了生命,
相比之下,他算是很幸运了。
想到这里,一阵悔愧,
在一个各种道德和人性都在逐渐丧失的世界,
我已经没法区分我到底说这些的时候,
究竟是在安慰人,还是在欺骗人。

当天的晚餐安排得到是简单,这是应我这个朋友的要求。
在仪式前的三个时辰内,所有在场见证的宾客,
都是不能喝酒也不能沾荤的,
所以这一顿顶多只能算作是充饥,
要直到夜里子时的那顿饭上,才能是大鱼大肉。

晚餐以后,我开始无所事事,
已经不想去打麻将了,因为当地的打发太没劲了,
还是血战到底比较好玩。
我抽空给姚姑娘打了个电话,跟她说明了一下这边的情况,
告诉她最后两天好好看书,考完就回沧州,
我等她来看看表哥和“表嫂”的坟以后,
我也该打道回府了。
而且我的驾驶证还在她手里呢。
在电话里她得知今晚就要举行冥婚的时候,
她说希望我能够替他表哥看仔细,
要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马上告诉她的妈妈,
她妈妈会负责阻拦的,说一切过失由她承担。
我很想告诉她你是承担不起的,
当人与人的情感遇到旧教礼节,谁都承担不起。

挂上电话以后,眼看冥婚的时间就要到了,
我偷偷取出罗盘在天井里和堂屋的两口棺材附近溜达,
试图在盘面上读到点什么。
我没有对我这个道家朋友有什么不敬的地方,
我只是觉得我既然已经身处其中,
尽自己的一点力也是好的,
如果没发现什么也就算了,若是有什么不对劲,
我还是要告诉我朋友并且自己出手帮忙的。
堂屋内,表哥的遗体旁边,一切正常,
我能看到他的灵魂还在附近,他似乎已经是暗暗接受了这一切。
但是走到那个女孩的棺材前的时候,
我发现罗盘给出的信息是,这个女孩似乎是有些不情愿。
但是反抗得也不算很强烈,于是我努力思索这到底是为什么,
突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子里出现,
光是想象,我都惊出一身冷汗。

于是我赶紧到处寻找我那个道家的朋友,
找到以后拉着他到僻静无人的地方,
我问他,你刚刚说这个女孩是怎么死的?
他说车祸啊,怎么了。
坏了。

我不想浪费时间来责备他,
就直接拉上他冒昧地去找了女孩的父母,
我眼看距离仪式开始还剩下不到2个小时了,
我必须得抓紧时间,否则要是仪式照这么举行下去,
等到明天入了土封了坟,
这两家人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找到她爸妈后,我开门见山的说,
阿姨,有件事必须要你帮忙了。

我之所以这么做,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女孩是车祸死的,
表哥是死于肺炎,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也就是她死之前至少是知道自己即将死去,
虽然算不上是寿终正寝,但是他自己也是默默接受了这样的事实。
但是这个女孩不一样,死于车祸,
基本上这跟暴毙没有什么区别,也就是说,
她的死法跟表哥是不同的,是死于非命。
死于非命的鬼魂常常有不甘的情绪,
而这样的情绪会严重影响到他们不肯离开,
也就是我常常说的“执念”,
而且死后配婚,按我的理解,
这个决定至少是没有通过她本人同意的,
我甚至没办法确定她是否知道自己已经死亡。
我虽然不懂冥婚的规矩,
但我知道哪怕两个人八字再怎么合适,
如果无法把生前的执念给解开,
稍不注意,例如烧错了香,敬错了神,
都非常有可能引起她的愤慨,
这样一来,不要说什么福泽后人,
不会因此而收到伤害连累,就该偷笑了。
我暗暗在心里骂道士,居然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一点。

我让女孩的妈妈跟着我和道士走到后堂,
我找来一只碗,问道士要了他们的绳子,
把绳子跑在水里,要我说一句她妈妈写一句,
将那些开示女孩已经死掉希望她安息平静的话写在道家的符咒上,
然后请道士画了符,烧掉化水,
然后把红绳取出,把水倒在了女孩的棺材跟前,
这方法和带信差不多,也是在出殡前,
她妈妈唯一能够跟自己女儿说心里话的机会。
接着我得得罪他们家,请他们打开女孩的棺材,
让她妈妈把从碗里拿出来的绳子栓在女儿的小拇指上。

道家细分了无数个小派别,
但是对于会抓鬼的道家来说,
红绳的练法尽管跟我们大同小异,
但是他们只需要一种绳子就够了,
而不是像我们这样区分了辟邪的和缚灵的。
因为他们本身是不需要辟什么邪的,
而他们的红绳使用方法更为复杂,
力量却远超我们的。

虽说我并不算太能够理解女孩父母答应配场冥婚的决定,
但我至少能看到她妈妈在她的小拇指上栓上红绳时,
那两行泪水一定是发至内心的真诚。

直到她妈妈照做了以后,我才告诉我那朋友,
这可真是你大意了,你师傅看到会骂你的。
他也连连擦汗,说幸好是被你想到了,
要不然这事完了这钱赚得也不心安。

很快接近子时,在这之前,
我那个道士朋友以及在堂屋里棺材的另一侧摆好了几张椅子,
这是用来给双方父母坐的,
然后在房梁上栓了绳子,在地上立了两个三角桩似的竹桩,
地上还放了几块砖头。我问他这是要干什么啊,
他忙来忙去,还没时间搭理我。
在子时前大约半个小时的时候,
他让除了双方父亲以外的,喊了一些男性的亲戚朋友,包括我在内,
一起来帮忙把尸体立起来,准备拜堂了。
说实话,我真的一点都不想帮忙,
倒并不是因为我对尸体有所排斥,
我都徒手挖坟取骨的人,难道还害怕尸体吗,
说到底,还是我无法克服我这心理的障碍。
我去了,但是只是站在一旁看着,
这群人里除了道士没人认识我,
看我在旁边不帮忙,也没人好意思说我。
这我才知道了那些之前看到的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他们先把大表哥的尸体从冰棺里面抬出来,
然后搬到绳子底下,用绳子从表哥的后脖子贯穿进去,
绕着胸口一圈,再又从身后打劫,接着穿上衣服,
这样以来 如果不站到身后去看,是看不到绳子是栓这表哥,
让他站立起来的。
与其说是站立着,倒是说吊着更合适。
接着他们用竹桩固定好表哥的腰部,
用转头塞住竹桩,从正面看,
表哥就好像是站在面前一样,
死人的脖子是僵硬的,不用担心会歪倒,
短短的时间里,表哥就站立了起来,还伴随着那诡异的微笑。
然后他们又把女孩的尸体抬了进来,
用同样的办法让她站立,不同的是女孩因为车祸而身体残缺,
有些缝补好的地方看上去始终比较怪异,
而且她也没有了那种奇怪的笑容。
虽然两个尸体都被弄得面对椅子站好了,
但是还没有把他们的眼睛弄开,
道士告诉我,眼必须等拜堂的时候再弄开,
因为按照习俗,没有拜堂前,
冥婚的双方要是看到对方了,是不吉利的。

保险期间,我再次用罗盘在表哥和女孩的身边走了一次,
所幸的是,表哥依旧冷静,女孩的灵魂也安静了下来。

时辰到了,我和众多人一样,见证这场特殊的婚礼。
道士请双方父母入座,并要求现场严禁拍照,
然后他在二位“新人”跟前游走念咒,
拂尘不断地在两人身上拍打,念咒持续了10多分钟,
他请下桃木剑,刺穿一张符咒,
沾了白酒后烧掉,然后大喊一声“启目!”
大表哥和那个姑娘都睁开了眼,
这是我见到的最神奇的一部分,
我也会不少咒法,却没有一个能够操控死人的身体。
沟通都只能算是勉勉强强,而这种命令其开眼的做法,
也确实让我跟着开了眼。

睁开双眼后的二人,眼神直勾勾的,
加上先前冰棺的作用,两人的脸上都因为冰冻的缘故,
有一层薄薄的水分。
看上去像是在流汗,但是印着灯光,
更像是两个不会动的蜡像,
不同的是女孩的双眼大概是因为车祸的关系,有点分散,
看上去是两只眼望着不同的方向,加上面无表情,
就有点吓人。
在场宾客中已经有人因为接受不了而转身走到屋外了,
剩下一些心理素质好的且胆大的人还在围观。
接着道士从自己背上的布包袱里取出了一种很像是幡的东西,
一边摇头晃脑的围着两人的尸体走,
嘴里一边唱着,最后又大喊一声,
这回喊的什么我就没听清了,反正就是一个字,
喊完以后,两具尸体的脑袋开始微微垂下,
像是在给坐在椅子上的双方父母行礼,
看到这里的时候,又有不少人因为害怕选择了离开。
到了最后一个环境夫妻对拜的时候,堂子里已经没有几个人了。

夫妻对拜,也是我觉得这门道法神奇的地方,
因为在他的念咒之下,两人竟然缓缓靠拢。
由于尸体是悬挂着的,即便是有风吹,
两人的摇摆方向也应该是一致的,
也正因为如此,我才对两人转身面对且慢慢靠拢,
继而碰到头,感到非常害怕和神奇。
这一来,冥婚仪式就算是结束了。

接着两具尸体有缓缓回到最初悬挂时候的样子,
面带微笑,眼镜直勾勾的看着远方。
双方父母早已哭的要死要活,道士告诉他们,
要哭现在就哭个够,你们现在是亲家关系了,
以后要相互帮助相互扶持,不要产生什么矛盾,
否则你们泉下的儿女也会因此而记挂,也会闹矛盾,
这样以来对你们双方都没有好处。
接着道士让厨子上菜。
于是那一整晚,两具尸体就这么直挺挺的挂着,
而我们在外面,面对大鱼大肉,却怎么也吃不下去了。

守灵的最后一夜,没有麻将,
只有无止境的丧葬表演,
诸多歌曲如《让我再看你一眼》《你快回来》等,
这样的安排让我原本对道士产生的些许敬意荡然无存。

第二天早上,将两具尸体重新放回棺材,
由于在空气里曝露了这么长时间,
尸体已经有点氧化了。
大表哥的表情已经不是再笑,
眼角的皮肤和肌肉已然开始因为悬挂的关系而有些下垂,而且松弛。
特别是表哥,当他重新回到平躺的姿势的时候,
笑容再次诡异重现,
而且这次还露出了紫红色的牙龈。

我实在不愿多看,跟着送葬的队伍,
一路敲锣打鼓,将二人的尸体送到屋后已经预先挖好的坑里买下。
道士祝福双方父母,
在这个时候尽量不要哭,因为你哭的话,
他们会认为你们舍不得他们,他们也会舍不得你们。
成为新的执念,久久不散,那就不好了。
于是当他们安静的并排下葬,填土,
石匠们开始麻利的磊坟。

忙完已是下午,我看事情也完了,
姚姑娘要明天才能回来,
我总不能守着两座坟过一晚,于是给姚姑娘发了信息,
说我还是回去烟台找她算了,她回我信息的时候,
我已经拉上已经换好便装的道士,在去往烟台的路上了,
她说刚刚在考试,说我既然决定好了就在烟台等着我。

到烟台后,我们找到姚姑娘,
我告诉了她全部事情的过程,但是略过了道士大意的那一段。
她也算是理解了家里这次面对伤痛的做法,
把驾照还给了我以后,我告诉她我和道士要再去蓬莱呆上几天,
问她要不要同去,她说不了,
收拾一下第二天就会沧州哥哥的坟前,跟哥哥嫂嫂说说话了。
既然她这么说,我们也就辞别了她,
到了蓬莱,海鲜小面大吃特吃,
这次就是彻底的散心了,
我们不仅时隔多年再次喝醉,
还引发了一点海鲜过敏的情况,
因为我们都不是海边的人,
所以并不知道吃海鲜的时候喝啤酒是会出问题的,
直到第二天我俩起床后看到对方肿得跟猪头一样的脸,
连说话都说不清楚,才吸取教训。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这次是我参加的最离奇的一场“婚礼”,
却也让我寻回了一个曾经走失的朋友。
至少在这一点上,还是值得欣慰的。

我热爱蓬莱的海,虽然我没能看到海市蜃楼。
如我所说,我会记得这份感觉的。

让未枯的海洋,呼唤心中浪啊,寻找足迹飞啊,海鸥孤影落沙啊。
鱼儿银浪亮啊,穿越长虹荡漾,一万年的序幕,不用低语深藏啊。
蓬莱何处,青山几度,桑田沧沧,地久天长。
海天隐入朦胧,大地翠意情浓,一万年的序幕,爱在永恒漫舞。
一万年的序幕,不再低语深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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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无此人486 该用户已被删除
发表于 2012-7-28 14:16:57 | 显示全部楼层
lz今天还更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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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aomianfo2 该用户已被删除
发表于 2012-7-28 19:28:04 | 显示全部楼层
好贴!楼主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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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7-29 10:39:17 | 显示全部楼层
70.


如果要追溯灵魂或是鬼魂来自哪里,
坦白说,我不知道。
也许从一开始出现生命的时候,
它们就一直存在,或者更早。
世界上的万事万物都是具有灵性的,
而这种灵性却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感觉得到。
于是千百年来,争议不断。
于是自从我开始接触这行的时候起,
被颠覆的不仅仅是对这一切的认知,
甚至还包括了我以往对他们那种凶残可怖的看法。
我们如今生命的存在,根本无法说成是一个偶然,
而我们每一个人眼里看到的世界,
也或许都不一样。

我记得我在最初跟着师傅的时候,
他拿来一个梨子,问我这是什么,
我说这是梨子,他说梨子长什么样的,
我告诉他,黄色的皮,皮上有小黑点,样子像倭瓜。
师傅说,没错,如果要他自己来说,
他也会这么描述。
但是师傅告诉我,并不一定我认同的“黄色”,
就是别人眼里的黄色。
也许在我眼里和脑子里,黄色代表了一种固有的颜色,
而在别人的世界里,这种颜色或许是我看上去的绿或者红,
而恰好那种绿与红,对他而言就叫做黄色。
又比如当我看到一个人的时候,
他有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
他看我也是一样,
而我们却从来都没有去深究过我们口中的“两个”,
和别人认知中的“两个”是否是同样的概念。

当时师傅这么跟我说的时候,我也一时很晕,
但是仔细这么一想,也觉得说得很有道理,
这让我想起了以前上学时候,老师曾经说过,
蛇看我们人类是一团红色,蜻蜓看我们人类,好像是6个重影,
有了科学上的佐证,我相信这些就显得特别理所当然,
这也算是片面的让我懂得了为什么有些人具有阴阳眼,
而我却始终没有的原因。
而这个道理我彻底想通,是因为2004年的一个业务,
我才明白原来我们虽然和他人有所交集,
但在彼此之间,或许还存在着另一个只被自己认可的世界。

2004年我一个朋友受人之托找到我,
我这朋友是个万州人,大我10来岁,
早几年跟着他老爹在万州开牙科诊所,
后来生意做大了就在重庆也开了几家连锁,
我的一颗大牙就是他亲手给我补上的,
所以我想他对我的牙齿应该是非常有感情的。
这次他来找我,却是因为他认识的另一个朋友的关系,
他说他那个朋友姓马,是他的大学同学,
学医几年以后没能进入医疗单位工作,
于是就回老家丰都开了个餐馆,
这趟就是他的餐馆闹鬼了。

我当时听我这朋友说的时候,
还觉得挺好笑的,
我逗他是不是饿死鬼来找吃的了?
他说不是,正好最近也要去一趟丰都看看自己的连锁店,
说具体情况他也不是特别清楚,
但是我们可以同去,他会安排我跟那个马老板见一面,
当面聊聊,至于费用,
他有钱,只要你别太黑就是了。

听到他有钱三个字的时候,我觉得我的生命都焕发了光芒。

老实讲,我大概是2002年年初的时候回的重庆,
在直到2004年期间,我都一直接些鸡毛蒜皮的小单做做,
钱挣得不多,但勉强够用,
饿又饿不死,发也发不了财,
我原本安慰自己说这么几年就当是给自己积攒经验和名望吧,
虽然在本地行内,我也算的上是后起之秀。
但不得不说的是,那几年,的确有些清苦。

师傅说他曾经也是经历过这样的阶段的,
用他的话来安慰自己,
人在高潮的时候,要享受成就,
人在低谷的时候,要享受人生。

我把师傅告诉我的这句话一直用在我的生命里,
于是这么几年下来,我一直过得贫穷。
而转变这一切的,就是因为这次的这个单子,
从那以后,我买了房买了车,
开始假装得意逍遥知足的生活。

于是当下我便答应了我那朋友,第二天便坐着他的车去了丰都。
虽然在重庆生活了这么多年,对丰都也是早有耳闻,
但是那还是我第一次去。
这座长江边上的小城,他的出名并不是因为他的豆腐乳,
而是因为这是一座传说中的“千年鬼城”。

小时候如果调皮捣蛋发生危险了,
例如我偷偷跟着一群伙伴下河游泳,
或是在狭窄的马路上跟汽车赛跑,
又或者是去攀爬烟囱上的梯子,
每当我干这些的时候,不被我妈知道也就算了,
被她知道了,她一定会对我说:
“你是不是想到丰都去报个到?”
所以从小时候开始,我就不自觉地把丰都跟翘辫子联系在一起。
我听说过丰都有举世闻名的鬼神氛围,
也有传说中的“阴曹地府”“奈何桥”“黄泉路”等,
我在云南学习期间,我也曾就这个话题跟我师傅聊过,
师傅告诉我,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一座真正意义上的“鬼城”,
只要有生命存在的地方,就会有死亡,
只要有死亡的地方,就会有鬼。
如此说来,处处都是鬼城,
鬼话连篇,鬼斧神工,鬼哭狼嚎,心中有鬼,
到处都是。连外国也是。
当然我也问过师傅外国人死了是不是也有鬼,
师傅回答得就比较幽默了,
他说莫非你觉得中国才有鬼?那中国人也太命苦了。
于是从那个时期起,我便渐渐在自己的世界观里,
分出了一部分,交给鬼来支配,
他们与我们的时间和空间重叠交错,
只不过是生存在我们所不知且无法见到的维度罢了。

师傅还告诉过我,关于丰都,
其实之所以能够发展为“鬼城”,
实际上是源自于一场误会。
在重庆还没成为直辖市以前,整个川东,
包括现在的湘西和鄂西,还有北黔,
几乎都是深受古巴蜀文化和东巫文化影响的区域,
在商朝的时候,就已经是巴人活动的中心区域。
而期间有其中一支名为氐羌的巴人部落,
因和商朝的对抗,从众多巴人的部族里分离了出来,
准备顺着长江逃往现在的武汉一代,
却在途径幽都的时候因为部族首领“土伯”的第6个儿子出世,
就在那里短暂停留。
当时的幽都就是现在的丰都,
而且当时只是一个小小的古羌族的村落。
土伯向村子首领要求分地来安扎自己的族人和军队的时候,
遭到了古羌族人的拒绝,
他当时就起了杀心,于是亲自带着800氐羌勇士夜袭了村子,
除了妇女老人和儿童,几乎杀光了全村人,
接着他便迫使古羌族人充当劳力,
在依山的地方给自己修建了一座寨子。
住进去以后觉得这里地势非常好,
于是打算不走了,当时的商朝恰好灭亡,
周朝的君主忙于安顿各地的叛乱,
也就暂时没把土伯这样的小虾米给放在眼里。
而当时正宗蜀人已经因为战乱分散到了各地,
再也难以凝聚起来,于是土伯觉得自己是众望所归,
就在幽都自立为王,称自己为“鬼帝”。
氐羌原本是由古羌族分支出来的三支的后代,
早在炎黄时期,古羌族便已经存在,
后来渐渐就分化为羌族、古羌族、汉族。
三族的结合,就衍生出一代巴蜀。
而氐羌土伯灭了古羌族村子的行为,
以下犯上也就算了,甚至是种欺师灭祖的行为。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
因为土伯自称“鬼帝”,称自己的族人为“鬼族”,
幽都也就因此而渐渐变成了鬼城。
而事实上那个时代,他们崇尚的并非真正的“鬼”,
而是“巫”。而后来因为时间久远且各种文化的交互,
才让这个原本是个小村子的小地方,
成长为举世闻名的“鬼国神宫”。

所以在路上,我对丰都的向往就是在《鸟瞰新重庆》里面,
那个巨大的山神,还有各式各样古代留下的妖魔鬼怪,
吐着长舌头的吊死鬼没有脑袋的断头鬼,
以及被砍手砍脚,上刀山下油锅的尖耳朵小怪们,
还有那些从棺材里因为突然发情而站起来的穿清朝服装的僵小尸。
却直到到了才发现,这个美丽的小县城,
除了处处都散发着鬼城独有的风情以外,
和我生活的城市,几乎是一样的。
而比起我所生活的水泥丛林,
我似乎对这样的地方更加向往。

到了丰都以后,我朋友给马老板打了电话,
顺便也带着我在城里吃了一顿。
我朋友告诉我,来丰都必须吃的东西,
莫过于白砍鸡了。白砍鸡我在家也常常吃,
却经常因为佐料的问题,而没有那么美味。
于是在丰都吃到的那一份白砍鸡,
算的上我人生中的白砍鸡之最。

吃饭间马老板也来了餐馆,
由于我们坐的是包房,关上门也还是可以谈事情。
于是吃完以后没赶着结账,
我就请马老板把自己遇到的事情跟我说了一下。

他说大概在1年前的时候,
他从别人手里收了个餐馆过来自己做,
因为之前的那个老板把这个餐馆在当地算是经营得有声有色,
恰好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原因要将自己的产业转让出来,
而那时候马老板刚好手里闲钱也多,
也正有进军餐饮业的打算,
于是双方很快谈好条件并签了转让合同。
马老板告诉我,他甚至连这家餐馆的名字和厨师都没有更换,
就是为了沿袭这种地道的口味,
靠着先前那个老板积攒下来的好名声,
自己也就跟着沾光赚钱了。
但是做了差不多半年开始,
他的生意就一落千丈了。

我问他,为什么会一落千丈,是因为换了厨师吗?
因为我是个对吃比较在乎味道的人,
同样的一家店若是换了掌勺的师傅,
改变了我习惯的味道,我也不会再去吃了。
马老板说,不是,除了服务员和老板,
什么都没有换过。是因为有客人上门来大闹,
说他店里闹鬼,这事情传开了,
大家都害怕了,就不再来了。

马老板说,这件事情是这样的,
重新开张半年的时间以来,
食客们不知道换过了老板,
来吃东西的人还是络绎不绝的,
直到半年后的一天晚上,
有两男一女的食客深夜去了他们店里,
点了菜打算吃个宵夜,
上菜的时候,他们却发现盘子和碗里,
装的全是纸做的元宝钱纸一类的,
他们当时就觉得自己好像被店里的人给戏弄了,
就大声训斥那个上菜的人,骂着骂着,
就动了手,抄起桌上的盘子就给上菜那人砸了过去,
而盘子却从这个人的身上贯穿了过去,
直接砸在了地上。
其中一个食客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就又上去打了一拳,发现自己眼前看到的人,
好像是空气一样,根本碰不到。
然后那个上菜的人,突然像是整个人都溶化了一样,
就消失了。
这才被吓到,认定自己撞了鬼,
于是呼天抢地的逃走了,
其中的那个女的还在逃出门的时候被车给撞伤了,
于是几天以后,那三个食客就带着很多人来店里门口闹事,
要老板赔钱还要讨个说法,四处给人发传单说这里闹鬼,
最后还是警察同志来了,才把那三人给劝了回去。

虽然警察平息了这件事,但是这件事已经开始传开,
造成了很恶劣的影响,
生意还是在照做,但是但凡听说过这个传闻的人,
哪怕是自己的一些老熟客,都不再来吃饭了,
于是生意一天不如一天,
到了目前,已经濒临关门的危险了。

我听完他说的,我就基本上能够判断出,
这种先干一阵子人事,让别人看到,
最后又溶化般消失的鬼,在我们的行内,
叫做“吊子神”,虽然名字里有“神”字,
那却是云贵川一代的普遍喊法。
它非但不是神,还是非常低级的一种鬼。
而正是因为它低级,所以常常会无缘无故被人给看到,
甚至看到它是怎么消失的。
这种鬼的形成,是因为在世间有放不下的东西,
这种放不下就有别于“执念”,
执念是想不通,而不是放不下。
而这类鬼的形成,其过程是矛盾而纠结的,
也就是说,当它成为鬼魂的时候,
基本上是处于一个神志不清的状态,
而这又有别于那些49日后才开始混沌的鬼魂。
吊子神一般是苦命人,
因为它出现后往往会重复去做一些生前常做的事情,
并且还没来得及想到其实自己已经死了,
而当它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是个鬼的时候,
就会扭曲着消失。
直到下一次出来,先前的又全部忘得干干净净。
如此这般周而复始的反复出现和反复消失,
除非是自身的能量消耗殆尽,
或是遇到拥有帅气面庞的猎鬼人,
否则将一直持续下去。
而必须要说的是,这种鬼魂完全无害,
人们看到了对它的害怕,也仅仅是害怕它鬼的身份而已。

于是我问马老板,你店里是不是辞退过传菜师傅,
或者是服务员,然后他后来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死了?
马老板说不是,自打他接手这个店以来,
就一直是原班人马,一个人都没有更换。
我说那当时发生闹鬼事件的时候,
除了那几个食客以外,难道没有其他店员看到吗?
厨师是炒菜的呀,他怎么说也该知道自己炒好了菜是递给谁上菜的吧?
马老板苦笑一声说,怪就怪在这里了,
我的店是夜里12点就准时关门,
店里也不会留下守夜的人,
而那天的那些食客说他们是凌晨3点多才来店里吃饭,
那个时间段我的店是大门紧闭的,
一个人都没有,他们怎么进去的我都不知道,
撞鬼的事情我不就更不知道了吗?

我这才明白,原来那个鬼,
不但是给人上了元宝蜡烛当菜吃,
还主动开门帮马老板做生意,
这到是第一次听说。
一时也想不出个头绪,
我就叫马老板带着我和我朋友到他店里看看去。
我朋友说他还得去自己的牙科里瞧瞧去,
就不跟着我们一起了,
晚上过来找我们一道吃饭。
因为我深知我的这个朋友是个也是个吃货,
再加上马老板自己也是做餐饮的,
想来味道是值得期许的。
有了吃做动力,我也就不淡定了许多。

他的店开在一个堡坎上面的街边,
算不上是闹市,但也不偏僻。
重庆有很多这样的小店,地方虽然不好找,
却非常美味。于是闻名而来的人络绎不绝,
酒香不怕巷子深,大概就是说的这种。
马老板的餐馆是一个两层楼的格局,
二楼大概是包房一类的,
外墙上有一个霓虹灯,
写着他店的名字。
进了店子里以后,厨子服务员全都因为没有生意,
而坐在大厅打瞌睡。
我跟马老板说,你能不能放大家半天假,
有些行内的东西我也不方便让人家看见。
于是马老板让那些厨子服务员都自己回家休息去了,
我等人走完以后,
关上店门,在屋子的角落都洒了点坟土,
然后操着罗盘就开始在店内寻找鬼魂的踪迹。

有鬼,这是必然的,
我在厨房里,大厅里,还有收银台里面,
都发现了鬼魂的踪迹。
只有一只,因为罗盘的反应是一样的。
收起罗盘,对马老板说,
老马你这里的确是闹鬼哦,
而且从痕迹的分布来看,
这个鬼跟你的店有莫大的关系,
好像对你这里的环境非常熟悉。
你要不要跟我好好回忆一下,
这期间来过些什么人,
又离开过什么人,这些人去了哪里,
是不是死了。
马老板斩钉截铁的跟我说,
绝对没有啊,他的员工都是从之前那个老板那里一起接手的。
于是说到这里,
我和他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原来的那个老板。
马老板甚至说,是不是因为以前那个老板做这家店的时候发生过什么,
然后他也遇到闹鬼的事情了,预见到会影响生意,
然后就把店子转让给我了?

我说,有这个可能啊,
做生意的人总是遮遮掩掩的,这很正常,
就好像你去租房子一样,
要是这房子里死过人,
没人告诉你还不是照样住进去了,
但是要是有人跟你说这屋子有人横死过,
恐怕是谁也不愿意再在这样的房子里居住了。
于是我跟马老板建议,
以请他回来吃饭为理由,
那先前的那个老板约到店里来,
好好谈谈看是不是能够套出点什么话来。

马老板答应了,当下就给以前的那个老板打了电话,
那个老板说正好自己也想来吃个饭,
顺便看望下自己的那群老员工们。
于是我们才想起了已经叫员工回去休息了,
没有办法,马老板只得又以以前的老板想跟大伙吃个饭为理由,
又心急火燎的把大家给叫了回来。

到了晚上7点多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我那朋友也从自己的诊所里过来了,
员工们也各自回了店里,准备好了饭菜,
再在门口放上一个水牌上面写着今日停业。
全部人,静静等着以前的那个老板来。
到了7点半的时候,那个老板来了,
进门后先跟马老板打了招呼握个手,
然后就对马老板说,
兄弟,你这外面的霓虹灯怎么是坏的呀。
马老板笑着说,一直都是坏的,
修了无数次也修不好,甚至叫来灯饰公司,
请他们完全更换了线路,那霓虹灯上店名的其中两个字还是不亮,
最后也没有办法了,好在这个店的声望在外,
也有很多熟客,有没有这个灯其实也就无所谓了。

那个老板姓张,他听马老板这么说,
叹了口气,说他对这家点还是很有感情的。
然后他微笑着望着跟我们坐在一桌上的那些厨子和店员。
我能够看得出,这个张老板以前在开店的时候,
一定对他的员工非常好,否则大家也不会一叫就回来了,
更不会这么勤勤恳恳的帮着新老板来打理这家店。
于是新老板旧老板和一帮老员工,
以及我和我那朋友,就这么愉快的吃了一顿。

饭后,大家各自散去,
马老板则留下张老板,说是要谈谈,
我此刻已经察觉到张老板大概也是不知情的一个人,
因为他的举动和表现跟我们之前猜测的很不一样。
关上门以后,我们就在大厅里谈,
马老板完整仔细的告诉了他事情的全部经过,
张老板很是吃惊,因为他绝对想不到自己的老店里,
竟然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当马老板问到张老板,
他当初经营餐馆的时候,是否有员工或是老食客,
是去世了的,张老板说没有,
然后想了想,说那段时间他的太太去世了,
他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决定不继续经营的。

张老板还说,这家店已经做了10年了,
张老板跟她老婆都是当地一个厂里的职工,
后来因为国家的某些调控政策成为了最早几批的下岗职工,
失去了生活来源,孩子还要吃饭上学,
于是两口子就四处借钱,开了这么一家小餐馆,
一开始门面只有现在的一半大小,
因为两口子都是爽快的人,自己的手艺也还不错,
回头客渐渐多了起来,很多食客在这期间还跟他们成了朋友,
后来还完了借来的钱,又挣了不少,
于是也租下了隔壁的那个门面,
然后把墙打通,才有了现在这家店的规模。
但是在去年的时候,他老婆因为长期在油烟环境下,
肺上出了点问题,然后病情一直拖着,
拖得久了,也就治不好了。
所以在去年他转让这家店之前不久,
老婆去世了。他一个人在这个地方难免很多回忆,
于是就决定把店转让了。
张老板还说,这家店的名字,
总共有三个字,第一个字是张老板名字里的一个字,
第二个字是老婆名字里的一个字,
最后夫妻俩给了第三个字“苑”。
说完张老板朝着门外一指,说那个霓虹灯招牌,
不亮的那个字,就是我老婆的名字。

说到这里,大家似乎都和我一样好像想到了什么,
张老板有点激动,他说,
你们会不会是觉得,我老婆的鬼魂回来了?
我们都沉默不语,这其实是已经给了他答案,
一个50多岁的大男人,
竟然因此而痛哭起来。

马老板递给他一支烟,开始安慰他。
我则思考着。我寻思这事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因为这一切随便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简单的巧合,
而且加上外面那个不亮却怎么都修不好的霓虹灯,
我几乎就能够断定,那一晚那三个倒霉的食客看到的就是张太太的鬼魂,
但是我还不敢就这么把话说出口,
现在还有两个问题有疑问,
一是厨房,大厅,收银台是否是张太太生前最频繁出现的地方,
二是夜里关了门,那些食客到底是怎么进到屋里的。
于是我问张老板,您太太是不是常常自己亲自下厨,亲自给客人端菜,
而且平时负责收钱结账的都是她?
他说是的,自己主要就是帮着打打下手,
偶尔来了熟客,自己陪着喝几杯酒,
感谢他们的光临。
于是这时候,除了怎么食客怎么进屋以外,
就没有其他问题了。

我对张老板说,我这次来的目的,
就是来给这里出现的鬼魂带路的,
既然现在看上去这个鬼魂是你已经过世的老婆,
那你是希望我现在就带她走,还是。。。?
他擦干眼泪说:
“让我再看她一眼吧。”
就这么短短的一句话,我便决定说什么也要让他亲眼看到。

在丰都县城,从马老板口中得知了一个24小时都不歇业的中药药铺,
于是我跟我朋友就直接奔了去。
因为张太太并不是每天晚上都出现的,
所以等下去,遥遥无期,对她自己也没有好处。
所以我需要找几味药材,混合在香里,
诱使张太太的鬼魂今晚就现形。
买到药材回到店里的时候已经接近深夜了,
在大厅里点上香以后,我们还是按照以往的习惯,
12点就关了门,然后买了啤酒跟香烟,
远远地坐在附近能看到店门的位置,
静静等候。

时间大概是在夜里快2点多的时候,
街上已经很少的行人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丰都人们说在鬼城夜里不要乱逛之类的话,
总之2点多的时候,这个堡坎前的路上,
除了我们,一个人都没有。
这个时候,店门口的霓虹灯突然亮了,
我指的是,完完整整的亮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我甚至觉得中间张太太的那个字,比其他字更亮。
而我们正在集中精神关注那个霓虹灯的时候,
店里的卷帘门自己打开并且卷了上去,
透着磨砂玻璃的门,大厅里的灯也亮了起来。
整条街上,就这么一家店亮着灯,
也难怪那三个食客会走了进去。
我问马老板和张老板,你们准备好跟我一起进去了吗?
他们虽然害怕,但是还是点头。
只有我那个牙医朋友,他说他就不去了,
在门口候着。于是我就带着马老板和张老板,
走进了屋里。找了个桌子坐下,紧张地等待。

接下来我要说的,可能有点恐怖了。

我一直以为张太太的鬼魂会从厨房里出来,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看见。
可是当我全神贯注盯着厨房门口的时候,
眼睛余光瞟到收银台的柜台里面,
缓缓站起来一个人,脸色苍白,而且瘦弱,
却带着一种看上去有点让人不舒服的微笑的女人,
拿着菜单走向我们。
我没有要说张太太很吓人什么的意思,
只是这种让我很意外的出场方式,着实是吓了我一条。
但是我能够理解,因为毕竟她也是因为放不下才留下,
不管怎么说,也都是个可怜人。
张先生和马老板都是背对着收银台的,
所以这一幕他们并没有看到。
我赶紧使个眼色告诉他们在背后呢。
马老板显然有点后悔跟着我们一起进来,
他不敢回头,只有张老板,
毕竟是他的结发妻子,于是有点无法自已得哽咽哭泣,
他含泪转头,看着自己微笑的妻子,
没用的,她不可能还记得住你。
至少现在的她是记不住的。
两人就这么对视了一会,
张老板说,来个土豆丝,来个回锅肉。

张太太飘飘然的微笑着进了厨房,
很快,端上来两个盘子,
里面装的全是纸做的元宝,钱纸一类的。
不用说,这一定是张老板在她死后烧给她的。
如果我是个不知情的食客,我想我也会把盘子砸向她吧。

我不能做什么过大的反应,因为张老板还没有表态。
于是就这么等着。张老板却一声长叹,
哭着把盘子里的元宝等塞进嘴里,但是确实是难以下咽,
他停下来,望着他老婆,几度想要开口,
却好像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终于,他带着哭音,唱了一首歌。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就像一张破碎的脸,
难以开口道再见,就让一切走远。
这不是件容易的事,我们却都没有哭泣,
让它淡淡的来,让它好好的去,
到如今年复一年,我不能停止怀念,
怀念你,怀念从前。。。”

唱到此处,再出哽咽。而张太太好像是因为他的歌声,
似乎察觉到,这一切都已经成了回忆,
自己早已离开了这个世界,
大概是由于过度的无法接受和挣扎,
我们三人,眼睁睁的看着她,扭曲着消失。

看着自己老婆消失不见,张老板哭得很是伤心。
马老板一直在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他,
顺便也自己偷偷抹抹眼角的泪水。
我问张老板,现在能让我带您老婆上路了吗?
他哭着缓缓点头,我让马老板先把他扶到外面去,
因为带路的过程,他还是别看见的好。
接着我在地上用酱油当颜料,画了个敷,
烧掉她带来的那些纸元宝,念咒,引魂,
然后送她上路。在那之前,我特意给自己到了杯酒,
敬张太太一杯。

事后我收集号烧掉的纸灰,用卫生纸包了拿给张老板,
告诉他,回家把这包纸灰,换红绸布抱着,
放在你太太的鞋子里。
这是为了让他们彼此不会忘记对方,
要一直记得夫妻俩携手走过的路。

第二天我就跟我朋友离开了丰都,
这一趟,马老板和张老板都主动拿给我超过我预期的酬金,
而且是双份。后来我从我这朋友口里听说,
这家点的生意又好了起来,马老板和张老板成了店里的合伙人,
共同经营这家店,名字还是那个名字。
看样子张老板已经重新走了出来,
肯回到这个充满他回忆的地方,我也真是替他们欣慰。

跟据丰都人民发来的贺电显示,这家店至今依旧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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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7-30 08:33:54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个小说早就有了,怎么传到这变成亲身经历了呢,作者都说是小说了,转的人还真有心啊,瞎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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