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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14年猎鬼人已金盆洗手,真实经历,我说的也许能帮到你,2012年9月20日已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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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5-26 12:37:5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转自百度---14年猎鬼人,金盆洗手,真实经历.......
原创作者:ghostfacer2012

月中天整理编辑,
另外此贴不定时更新,
为大家方便阅读,
请点击帖子上方“只看该作者”方便阅读




我今年31岁,17岁入行,已经干了14年。
结婚生子,于是我金盆洗手不干了。
以下我要说的,全是我14年以来的亲身经历,
首先你得相信我们这个职业的确存在,只是我们低调罢了。
否则你在你所在的城市细细打听,一定会找到我的同行。
本吧长时间潜水,看了不少也听了不少,
不得不说的是,有些帖子的确在我过往的工作中给了我提示,
但是也有很多错误的方法。
今天讲出来,其实是在破坏行规,
另一方面也是让大家这些将“灵异”这个概念似信非信做个解答,
希望各位今后遇到类似的情况后,
不必用一些错误的方法,吓到自己,或者伤害自己。我慢慢的写,你们慢慢的看,我不会主动来回答你们提的问题,
我讲的、经历的,如果你能看懂并知道怎么应对,
我想就够了。
当然我也知道一定会有不少朋友说我在瞎诌,
也罢,决定权在各位,信或不信,骂与不骂,各位自便。


首先我得说,进入这行,完全是个偶然。
我和很多人一样,从小学到高中,
中途和一群社会上的混混一起学坏,辍学。
然后开始在街上游荡,赌博,玩游戏机,抽烟喝酒,打架。。
至少说17岁以前,我是真正活的像个孩子。
那年调皮闯祸。家里人又从来就很相信迷信,
于是认为我是被什么小鬼上身,请了道士来做法跳大神。
念经什么的替我悔过。。
然后因为我的叛逆,我离家出走。从重庆到昆明。
火车上我遇到一个瞎子,于是这个瞎子成了我进入这行的关键人物。
因为他把我介绍给了昆明当地一个很有名的天师,
这个天师,后来成了我的师父。
那一年我17岁,开始啥都改变了。。


拜师的过程什么的我就不说了。
也没有什么太值得提的地方。
我师父只是教我一个道理,
正道、人心、去恶、行善。
坦白说,这活不是免费干的
我们收费还挺贵。
我师傅花了好长时间扭转我不信鬼的心态。
也根本不会像电视里讲的画符啊,做法什么的,
都是狗屁,骗人的。
师父随身带的东西就几样,从不离身。
一副骰子,一个罗盘,十来根红绳,还有本皱巴巴的书(后面再细说),
然后还有样你们绝对想不到的东西,
就是坟头的土。



在第一次亲眼见到这些东西之前,
哪怕我跟着师父整天学一些经文口诀之类的,
我也从没相信过这个世界真的有鬼。
我也无数次问过师傅,到底有还是没有,
师傅告诉我说,有,但是并不多。
我想这就是为什么收费贵的原因吧。
一开始我也认为师傅不过就是一骗财的神棍。
直到1998年,我跟师傅去贵州,接到当地一个土大款的委托。
那时候起,可以说我的整个世界观改变了,
我高中没毕业,也谈不上什么世界观。
可至少从那个时候起,我才渐渐开始用一种另类的眼光来观察我生活了17年的这个世界。
土财主很豪气,师傅跟他谈好价格,6万6千块,
下一段我再仔细讲这个故事。


土大款说他50岁了,至于怎么发家的我也没啥兴趣,
总之在发家的过程中,肯定干了点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导致他找我们的时候说自己很倒霉,
他家在贵州凯里市区有几处房产,
这次出事的是他老家的房子。
大家知道土大款一般挣了钱,都喜欢会老家盖个什么拉风的房子,
好在村子里炫耀自己有多了不起,
他那房子当初请了个大师来批过,我们行话叫“问路”
说他得面水靠山,这个大家都知道,风水学上都这么讲究的。
然后那个大师告诉他,背后的那个山,就像是皇帝的龙椅,
房子坐落在那里,面前的水和远处的山,好像一个皇帝在椅子上,望着江山。
屁,说得好听,
那土大款大概也是一没脑子的货,为了让那山看上起像个椅子,硬是铲了个山坳出来,
做他的“靠椅”,
殊不知等房子都建好了,当地有村民找他,说他把自己祖坟给铲了。
土大款想吧,这也没多大点事,赔钱吧,老子有的是钱。。
于是他赔钱给那村民,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
可不知道钱是赔给活人的,你死人还没打点好呢。。
于是从他开始住进去后,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房子大,土大款懒。。
请了几个村民到他房子打扫卫生,养鱼什么的。
晚上还得守夜。
他请的一个40多的大婶,说是晚上睡觉老是做梦。。
一开始大家都还以为是“择床”。。
认为习惯了就好了,
可没多久这大婶就疯了,整天念叨的就一句“不打。。不打。。”
于是这么一来,村子里的传言就出来了,说什么挖到土地公啦。。又说什么挖断老树根了。。
于是另一个胆子比较大的,年轻点的男村民就主动去他们家巡夜。。
也是过了没多久。。这男的虽然没疯,可是也开始有些恍惚。。
说话不清不楚了。。
土大款才意识到事情不大对了,就遣散了工人,房子锁上。
一直没敢再住,请我们去之前大概一个月,他回村子里去找那个吓得有点恍惚的男人。
那男人多少也恢复了不少了。。于是土大款扔出一沓钱,叫他给说说到底啥事。
那男的犹豫老久,才说他头几晚睡觉还没觉得什么,那床是一侧靠墙,另一侧对这门。
他老是面朝门睡,晚上也很安静,顶多就几声猫叫。
直到有一天他面朝墙睡了,晚上迷迷糊糊转了个身,说有个穿长衫的瘦巴巴的老人蹲在他的床前。。
手里拿这编筐子的竹条,一直抽他,说这是我的床。。。
他说倒也不觉得痛,但是绝对够吓人,
睡醒了以后根本就忘了。就当没察觉,久而久之,于是就恍惚了。。当时 听土大款说这些的时候,我真当是在听神话故事。
于是师傅说,你把你房子面前那池塘水放干。
撒下稻、黍、稷、麦、菽,
晚上我跟我徒弟就住进去。



说实话,我还是有点被吓到。
并不是相信了这个东西的存在,而是对这个事情本身有点抗拒。
当晚进屋前,师傅给我说了这么一句话。
不要怕,我教给你的口诀你没事就在心里念就是了,壮胆。
师傅说这话之前,我都一直以为那些口诀是驱鬼的,谁知道竟然是壮胆。
我们进了那个大院,其实房子看上去很正常,根本不像鬼片里面那些阴森森的。
我们没有进屋子里,师傅在院子里拿罗盘比划,
东南西北都走遍了,然后他跟我说,
在这方位挖个坑。
我挖了。师傅取出一根红绳子,倒了点刚刚我说的坟头扫下来的土。
然后师傅说,咱们进去。
于是我跟着师傅进去了,其实一切都非常正常。
后来师傅告诉我说,刚刚挖坑什么的是在打招呼,他说他也不知道到底管用不,
反正他的师傅是这么教他的。
进去后到了闹鬼那房间,那床打扫得很干净,却干净得让人挺不舒服的。
师傅说,你说床,我睡地下。
于是师傅在离床大约2米的地方打地铺。
他嘱咐我说,别真的睡着了。
于是我开始面朝墙壁胡思乱想,一会想想小时候的事,一会有念口诀,一会又想点别的,一会又念口诀。
大约夜里2点的样子吧。我感到有种不舒服的感觉,不是鬼片里演的发冷,
是一种好像有什么东西渗到肩膀,我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
但是我确定这个感觉是告诉我那东西来了。
这时候师傅说,你转身过来,眼睛看着自己的脚。你会用余光看到别个东西,别正眼看。
我很怕,但是我必须这么做。
我按师傅说的转身,看着自己的脚,屋子里黑归黑,但是还能见到床边那个穿长衫的。
那穿长衫的开始晃动手。一开始我还没想起是拿荆条抽我呢,
直到他在念“这是我的床”
就这么一句,
接下来发生的事我是从师傅嘴里听的,我得声明我没看见,只是余光在剽。
我只感觉有种好像粉笔擦被人打了一下,有灰尘扑过来的感觉。
然后我听师傅说,
好了,没事了,收拾收拾,我们走吧。



我问师傅,这就完了?
师傅说,当然完了,怎么你还没玩够?
我说怎么这么容易,怎么做的,
因为本人一生看了无数鬼片,里面什么做法啊,帖符啊,念咒啊什么的,
怎么这么简单。
师傅告诉我说,那些才真是骗人的。我们这行,没那么多讲究,
轻易碰不到,碰到了就是硬货。
师傅说,那个穿长衫的老人就是祖坟里埋的那个,叫啥我给忘了,
师傅进院子的时候挖坑埋线,说是在给他指路。
师傅还说,这些鬼,他们就是一个好像卡带了重复做一样事情,没有思维,也没有感情。
往往遇到了都是走失方向的。也不存在什么形态,每天都有很多人死,要是个个都成鬼,
那不更可怕吗,所以这里科普一下,鬼是存在的,但是很少。
也并非是收了冤屈,回来复仇,这些都是电影里骗观众的,
当然那种复仇的也有,遇到过,后面再细说。
数量少,并且他们大多是无害的,它是一种能量未消亡,
却又什么也做不了,不上不下的一种状态。
师傅这么跟我说,我听得似懂非懂。
他说当时我砖头的时候不正眼看是因为两点,
一是不敢看,二是也没啥好看。
师傅在它抽我的时候,往它头顶撒了土。
然后用绳子绕了它的脖子,他就去了,佛家讲的超度,
我们叫带路。
没啥复杂的,就这么简单。
但是要克服心理上的恐惧,还是挺难的。
至少我从那开始,一时半会,很难接受。


出了院子,师傅叫我跑到路上去叫那大款。
因为当时还不怎么普及手机,我师傅没有。
我叫了那大款,他开始不敢进院子,师傅说你进来,接下来你得帮我。
然后师傅就在刚刚挖坑那里,把土收起来,在地上铺匀,
然后把坑里的红线拿出来,酸在大款的左手五根手指。
然后师傅叫他在铺匀的土跟前跪着。接着师傅开始叽里咕噜念咒文。
完事了让大款把栓了红线的手到那土上按个手印。
按下去后,师傅把红线取下来烧了,让大款自己把那些土吹散。
然后师傅就告诉他,完事了。
土大款挺不放心,说真完了吗,师傅说你要不信你先付一半钱,没事了再给剩下的。
师傅不会怕哪些赖账的,他有的是办法收拾这样的人,这个以后再聊。
完了收了一半钱,师傅就带着我走了。于是我们连夜下山到了凯里市,都差不多天亮了。
师傅带我去喝酒洗澡,是不让那东西跟着我们。
我洗澡的时候问师傅,在院子里念的啥,
师傅说,那是骗大款的,一阵瞎搞,什么用都没有。就让他看着像这么回事。
然后我问师傅,剩下的钱咋办,
师傅说,不怕,他一定会给的。


以上说的,是我第一次直面这些东西。
我不能说我们的职业是在猎鬼,谈不上是“猎”
更多的时候我们其实是在帮助人。
我的第一次在师傅看来,简直小儿科到了极点,
可在我看来,却真的颠覆了我的世界观。
直到后面这些年,遇到的各种怪异的事情,
渐渐也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我们点过恶鬼,收过小鬼,帮鬼了过心愿,帮人把附身的打出来过,召过笔仙,刨过坟。。
太多了,如果你们想听,我就慢慢讲。


刚开始跟着师傅跑业务的时候,我只能配合他玩点小CASE的东西,
一般遇到大玩意,他基本不带我去,
第二年的时候,师傅才带我做了趟大单。
四川和重庆之间有个地方叫荣昌,
那件事就发生在那里。
这次遇到的是一个小姑娘,电话那头雇主说是被附身,师傅说得亲眼看了再说。
谈好价格,我们就去了荣昌。
到了雇主家里,看到小姑娘的时候,我已经有了些这行的习惯,先看手指。
小姑娘的指甲很长,估计有点时间没剪了,指甲很白,皮肤是正常的。
小姑娘不笑也不说话,眼神明显的呆滞,傻坐着。大约有5岁的样子,
完全没有她那个年龄的小孩该有的活泼。
师傅看完小女孩,就叫父母都出去,关上门窗,开始用骰子问路。
然后用罗盘在屋子里走圈。
随后师傅低声跟我说,这次这个,是婴灵。
我听名字就吓着了,我知道那是夭折的孩子的魂。
师傅以前告诉我说这种东西要化掉挺不容易,因为它几乎就是婴儿,什么也不懂。
师傅开了门把这情况告诉了小姑娘的父母,那母亲一听就哭了,她说那小姑娘是头胎,
在她之后她们夫妻还有个孩子,可是由于种种原因没保得住,就掉了。
不是不想要,是没保住。
师傅问,是几个月的时候没的,她说5个月。
师傅说,你们夫妻俩,今晚用我给你们的红绳子,把小姑娘的两只脚的大拇指并在一起拴起来,
给她洗澡,换身素衣服。把家里反光的东西都拿东西遮着,把相片什么的都收起来。
然后再去买只公鸡,几颗鸡蛋。
晚上睡觉的时候开着窗户开着灯,不要让婴灵认为又过了一天,
准备好这些东西后,明天我和我徒弟再过来。


当天出了她家的门,我们就直接去了五金市场。
师傅买了6颗很大的钉子,然后买了一瓶工业酒精。
当晚他叮嘱我,第二天进去的时候,心里尽量要平静,不要有太大的思想波动。
其他啥也没说,早早休息了。
第二天,我们又去了那小姑娘家里,师傅搬了一张椅子,有靠背的那种。
请小姑娘的父母把小姑娘抱到椅子上。
然后他俩在面对椅子2米多的地方并排跪下。
师傅开始在房间的四个角钉钉子,把红线彼此连接,形成一个线圈,把所有人围在中间。
师傅这时候出去杀鸡,取鸡血。叮嘱她的父母跪着别动。
不一会他端着碗过来了。
小姑娘还是呆滞着,好像这一切都跟她没关系,但是明显非常憔悴。
师傅把嘴凑到小姑娘耳边,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然后用手指蘸了鸡血,
分别在小女孩的手心,眉心,人中,脚心点了一点。
然后让我站到小姑娘面前,用收按着她的肩膀。
我照做了,师傅取了一点土,放在小姑娘的头顶命心的位置,然后滴鸡血,滴酒精。
很快鸡血混着酒精的液态就顺着小姑娘的额头流下来。
这时候师傅半蹲在小姑娘的身后,突然“哈!”大吼一声,
小女孩显然被吓到了,开始哇哇大叫,力气绝对比正常小孩大,
我双手按着她,我感到她在挣脱。加上她脸上的血迹,非常吓人,
接着小姑娘突然用双手掐住了我的肋骨那附近,虽然不恨痛,但是很可怕。
就这么大喊大叫了2分钟吧,才安静下来。
有过了分把钟,小姑娘突然哭着喊爸爸妈妈了。
师傅对那对父母说,你们心里念叨,说孩子好好去吧,诚恳一点。
一会小女孩又不哭了,好像回过神来,看我们这架势,有点被吓到。
师傅这才出了一口气,说好了,它已经去了。
师傅让父亲给他倒了杯水,他说一边喝水一边慢慢跟他们讲这中间的原委。


师傅说,他在房间的角落钉钉子连红线是为了把这个魄关在中间,
因为婴灵这玩意在我们行内都知道它只会找附在小孩子身上,
那些电影里讲的见人就附身的统统闭嘴吧,
而且婴灵会找跟它的“道”最接近的人。
所谓道,其实就是气味啊,血脉啊,或者一些联系啊什么的,
这家 人先前有个小孩,所以就找到她了。
师傅说,婴灵不是恶意的,它是有不甘心或者向往世界,或者留恋世界。
这个孩子还没出生就掉了,但它已经存在了,是生命。所以它很留恋,很想留下来。
她附身并非为了报复,而非常单纯的就是想留下来。
说道这里,爸爸妈妈都哭了,他们说自己很对不起第二个孩子,没保住。
师傅说,婴灵这东西不好驱散,因为它不能自己思考,只能靠着还没死去时候的本能。
所以其他的方法都没有,只能来硬的。
之所以要父母跪着,然后还要给死去的孩子道歉,
师傅也坦言,其实根本没有这个必要,但是你们应该为此道歉。
那对父母哭得稀里哗啦,搞的我心里很难受,所以当我后来独自处理婴灵的时候,
我都要告诉父母们,并且告诉他们,生命值得尊重,
尤其是孩子,如果没打算生孩子,就自己做好措施,
怀上了,千万别打掉,从人伦道德上来说我没有什么立场,
但是我们要尊重每一个存在过的生命,哪怕再渺小。


忘了说了,当小女孩开始狂叫的时候,她头上的鸡血加酒精像是挥发一样,冒白烟。
师傅后来告诉我,这表示婴灵出来了,虽然看不到,但是是出来了。


在回云南的火车上,师傅跟我说,
我们这行,不能儿戏。他告诉我一个很深刻的道理
这也是为什么我之后坚持走了这条路。
他说其实这些东西并没有我们塑造的那样可怕,
他们其实和我们人一样,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个故事,
而他们也都 有自己的故事,所谓化了它们,其实就是找到根源,
让他们自己离去。
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会去伤害任何一个鬼魂,
我们连鬼都不会去伤害,我们自然不会去伤害人。
他嘱咐我,不管干什么,
心里要有善意。并对它们怀有尊重。
虽然我们干的事可能会被其他所谓的高端职业们瞧不起,
说我们是神棍,说我们迷信,
但是要始终记住,我们是在让人或鬼都有个好的结局与归宿。


有人说我们这行会折寿,这我到是不清楚,
但是我这圈子里不少前辈,都活挺大岁数的。
我师傅带我的时候44岁,现在58了,退休6年,照样生活得非常平常。
其实我们工作之外,跟大家是一样的,我们甚至比大家更多自由的时间,
可以去玩,去学习,
师傅带了我2年的小单,然后我们开始跟着他做些比较大的事情。
接下来我要说的这个,是在我老家重庆发生的。


在我家乡重庆,东边有个地方叫巫溪。
民风强悍,当地不少老人会很骄傲地提起,他们是巫王的后代。
重庆的文化主要就是巴文化和巫文化,
特别是一些稍微闭塞的地方,地方小,自然一些本地的传说就多起来,
这次这个单,发生在巫溪一个很小的古镇上,
这古镇名气几乎没有,叫宁厂镇,镇上的最大的卖点,是一口千年不枯的天然龙头盐泉。
制盐造纸是那里的传统项目。
师傅接到的委托电话是这个小地方的一家人的亲戚打来的,
情况大致是那家农户两个老人,孩子也是夭折了,之后家里除了种地,
养的鸡鸭猫狗猪牛,养什么死什么,
家里又穷,活不下去了,老人都想自杀了。
师傅听了,他决定带我去,并且不收费。
甚至连车马费,都是我们自己出。
路上我问师傅,干啥不收费呀。
师傅却只告诉我,换成你,你要收吗。



到了那家农户,看着让人心酸,
刚到的时候,老奶奶独自坐在堂屋的门槛上抽烟,老爷爷在院坝的一侧剥玉米,
除此之外,农村该有的狗叫鸭叫全都没有。
冷清,非常寂寞。
师傅跟老奶奶说明来意,老奶奶说的话师傅听不懂,让我帮着翻译。
虽然都是重庆人,但是他们的口音很浓,听着也挺费劲。
老奶奶说,她和老爷爷一生生过6个孩子,全都没养大,很小就死了,
最大的一个,也才13岁就去了。
乡下人吧,朴实,他们觉得那是命,命都这样了,就只能从命。
可最后吧,老人养的任何牲畜都会莫名其妙的死掉,没有外伤,也没有中毒,反正就死了,
老人自杀没自杀成,这些事情让一个城里亲戚知道了,那人多少对玄卦有点研究,
才打电话告诉我们可能是让人下了咒。
师傅塞给老奶奶3000块钱,虽然3000并不是很多,但是在99年的时候,还是能办不少事了。
当天师傅一整个下午都带这我在附近转悠,查看有什么线索。
到最后,师傅得出一个结论,
一定是有人下咒。


当晚师傅啥也没做,就跟两个老人聊。
聊天过程中,我们得知他家里曾经有过一段离奇的经历。
老人加的祖坟,就埋在屋后,可是不知道从哪年开始,祖坟下的石头缝里冒出了泉水,
老人想办法引流改道,都怕伤着祖坟,所以后来也就没当回事,
还甚至把里面流出的泉水自己挖了个槽,接到家里来。
老奶奶是湖北那边嫁过来的,老爷爷是当年杀过土匪的好汉,
我确实很难把这样不幸的遭遇跟这样两位老人联系在一起。
直到后来老人说大儿子去世前,曾经跟山里的孩子玩,把人弄河里了,结果那家的小孩死了。
虽然我不知道最终这事是怎么解决的,但是我跟师傅都觉得,这事一定有关联。
嚣张地说,那时候我也学艺2年了,自认为还是有点这方面的嗅觉。
一些简单的业务我能单独拿下了,师傅的业务跟我28开,我的业务跟师傅55开,
我也没当回事,那些年常常给家里寄钱,我都说的是在昆明打工。
我也不敢让家里人知道我是做什么的,我不想让我父母替**心。
第二天一早,师傅跟两个老人说,我得把你加堂屋的门槛给拆了。
两个老人虽然不太情愿,但是他们也知道我们全无恶意。
于是我和师傅又是锯又是撬的把门槛卸了下来。
师傅对我说,挖
我开始用凿子挖地。挖了大约1寸吧,挖出个红色的油布包。
拳头那么大。
师傅拿着那个对老两口说,这是人家给你下的咒,我们不大懂川东的咒,
但是里边肯定有很多诡秘的东西。
我跟师傅一起回到院子把那个油布包拆开,
看到的那一刹那,我确实傻眼了。
除了恶心,我很难想象这些东西所代表的那个咒,
能有多恶毒。


拆开布包,首先看到是一束用红绳捆着的头发,
然后是一根细长的骨头,都发黑了。
此外还有一缕布条,一根生锈的别针,还有个像是鳞片的东西。
师傅跟我说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东西,
但是他能区分出那根骨头是猫骨头。
推断那头发应该是死在河里那孩子的头发,鳞片样的东西应该是鱼或者蛇一类的。
根本不需要多懂,就能判断这必然是个毒咒。
师傅告诉两位老人,应该就是这玩意让这个家庭遭受厄运。
我们传统上处理这样的咒包通常是烧掉,
师傅和我就开始架势要烧,说起来很奇怪,
这样的东西,应该挺好烧的,可是我们烧了很久,骨头上还渗出水珠。
化成灰烬以后,师傅把哪些灰烬重新放会油布包,
就让老爷爷带路,去河边。
他说这叫从哪来回哪去。
到了河边,师傅把布包交给老爷爷,让他拆开,把灰烬倒进河里。
最后才把油布烧了。
回到农家的时候,师傅告诉两位老人这事情应该是结束了。
其实他自己也没多大把握,我跟师傅去屋后那个泉眼洗手,
却发现,泉水断流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我师傅也不知道。
临走前,师傅留下了电话和地址。
在老人的感谢声中,我们开始回巫溪县城去坐船,打算到重庆知会一下我们的委托人,就回云南。这件事过去一年以后,我们的委托人带着两位老人来到我们这里,
扑腾一声,两位老人给我师傅跪下,说感谢大师,师傅扶他们起来,我们都是真的很同情这两位老人。
原本不收费,可他们临走的时候,那个委托人留下了佣金。
这让我很感动,两位老人,千里迢迢来一次,竟然只是为了当面道谢。
而那个雇主坚持留下钱,也算是对我们的肯定和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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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要说的,发生在2001年了。
这次也是我最后一次跟师傅出单。
我师傅在多年前结识了一个藏族朋友,
叫木多桑其,他是往返在康巴地区,以贩卖唐卡和虫草维生。
不算老实,却是个非常虔诚的藏传佛教徒。
他有另外一个汉人朋友,成都人,常年在色须开药店卖药。
这个汉人老板便是这次的雇主。我跟师傅是从西宁一路颠簸着过去的,那时候滇藏设了卡,
路也不好走,花了不少时间。
这一路上除了跟师傅闲聊外,我算是第一次被如此雄壮的高原美景深深震撼。
路上遇到的百姓也都非常热情和朴实,
我们下车休息的时候,素不相识的人们会给你端来酥油茶,
我们掏钱要给他们的时候,他们笑着摆手,
虽然言语不通,但我想这份诚挚却十分打动人。
那一路我丝毫不觉得压抑,反倒是有种暖意。


到了药店,店老板一把握住我师傅的手说,
常听木多提起你,你们可算来了。
随后老板跟我们讲了这次的事情。
老板的表弟,跟他一起做药生意,前几年扎根在当地了,娶了个漂亮的藏族姑娘。
结婚后媳妇的娘家出了怪事,娘家另一个大女儿的丈夫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于是村民们开始传言,
有人说是让狼给吃了,有人说逃出国了,乱七八糟什么都传。
大女儿久虑成疾,成天茶不思饭不想。
自己折磨自己,说是菩萨在惩罚她。
家里的孩子整天都哭,虫子老鼠成灾。
表弟曾跟他们说起他哥的朋友的朋友是干我们这个的,
于是人家就拿着钱来药店请老板帮忙了。
店老板说,
虽然我们看藏族朋友挺穷,其实根本不是这样。
国家每年除了免费发放牛羔羊羔外,还让他们的孩子免费上学。
此外还补助每家不少钱。
他们那边土很薄,种不了太多东西,于是就圈山放牛,
冬天去山里采松茸,夏天挖虫草,
一年下来收入还是很可观的,
只不过他们的钱全都捐出去修庙敬佛了,所以才感觉那么穷。
这次人家带着修庙的钱来找到我,我就不得不请你们来帮忙了。师傅听完后,把我拉到外面抽烟,
师傅跟我说,这次咱们遇到麻烦事了。
因为他也不知道到底这次是要对付什么。
或者究竟是不是该我们管的事情。回到屋里,师傅跟老板说,能不能带我跟我徒弟去一趟她们家。


 楼主| 发表于 2012-7-18 14:01:52 | 显示全部楼层
很多人都听过这样一个故事。
深夜到公共卫生间上厕所,却发现没有带纸。
正在发愁的时候,
隔壁蹲位从隔板下面的缝隙处递过来一张手纸,
然后用一种幽怨的声音说着:
“要纸是吗?”

如果此刻你正在拉肚子,
我保证会一下拉空,说不定还会吓得便血。
当然这仅仅是多年前流传于坊间的一个故事,
但是长久以来,
人们往往会把厕所当作是一个遇到灵异现象的高发地。

也许我接下来要说的会让人感到害怕,
但我必须要说,厕所的确相对比其他地方更容易招鬼,
因为脏,因为臭,因为潮湿。
鬼魂尤其是一些迷途的鬼魂往往会比较偏好这样的环境,
但是极少数是有害的。

通常我们判定一个鬼魂的性质,
是有害或是无害,并不在于它的死因是如何,
而是死后干过什么。
而作为我这样的人,
在原则上原本是不允许任何与人道无关的东西存留在人间,
无论生前是善是恶,死后终该殊途同归,
不止是肉体化为灰烬,而是该让自己的灵魂去属于自己的地方。

于是2005年的时候,我送走了一个灵魂,
就发生在厕所,流连人世20年,
最终还是去了属于自己的地方。

那年我接到一个重庆某高中打来的电话,
来电的人自称是学校的保卫科科长,
电话里简单说了下情况,
大致是学校的女生宿舍公共厕所里,
有女生半夜起身上厕所的时候晕了过去,
被后来进厕所的同学发现了以后,
通知了校方,学校联系了120急救,
把女生送到医院救治,
却被医生诊断说孩子是受了刺激,
精神出了点问题。
一开始学校方面都以为是高中生学习强度太大,
导致这个女生胡思乱想,给自己施加了大量的精神压力,
于是心理上承受不了,开始有点精神失常。
事后校方还在全校大会上通报了此事,
但是学生之间的传闻却不是这样,
也许真是因为学习的压力太大,
于是他们迫切的需要一些茶余饭后聊天的话题,
学校出了这么大的事情,
这件事瞬间就成了焦点,
而一些平时和那个被吓出精神问题的女生私交很好的人,
开始流传开一个关于鬼的故事。
渐渐学校发现自己无法控制住流言的蔓延,
而且在自己的教职工之间这个传闻也传得很厉害,
导致整个学校都对这件事情感到压力很大,
那个女生宿舍楼的女孩子甚至已经不敢去上厕所,
校方领导察觉到事情是有必要控制控制了,
但是又无法拿出实实在在的证据来证明那只是谣传,
而且他们领导对这件事也报以将信将疑的态度,
于是透过人的介绍和打听,
这才找到了我。希望我尽快赶过去,
早点把事情解决了,
有或没有,只是需要我这样的人一句话而已。

这种事情我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人都是这样,
但凡遇到一点自己觉得蹊跷的怪事,
总是会想方设法的扯到鬼怪身上去,
哪怕自己明明就不相信,却强迫自己认可自己说的是真的,
而且说得比谁都真,
就像是亲眼看见的一样,
好事之徒,劣根性啊!
我总算明白了为什么鲁迅先生当年要写下阿Q正传,
正是把我们中国人的种种劣性展露得赤裸裸,
谁敢拍着胸脯说在阿Q身上看不到自己的影子呢?

来到这所高中,立刻感到一阵不自在,
对于我这样一个顽劣的人来说,
校园是一种束缚。
保卫科在教务楼的二楼,
途中我得经过一所看上去非常漂亮的教学楼,
上课期间,教室里传来朗朗书声,
听在耳里,有种说不出的自卑感。
于是情不自禁的向教室里张望,
一个班大概装了6、70个学生,
青春的脸庞却遮挡不了稚气,
也遮挡不了青春痘们在他们的恋上肆虐,
他们跟我活的不一样,
走出学校以后,他们都有选择自己人生的机会,
而我却像是被提前设定好剧情的电视剧,
别无他长,只能靠这个过生活。
也许我一辈子都没有他们一节课的认真劲,
所以我一辈子也无法成为在老师眼里那种对社会有用的人。

来到保卫科,我说找梁科长,
一个30来岁梳着奇怪发型的男人站了起来,
为什么要说奇怪,
因为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想起了小时候痴迷的电子游戏,
街霸里的那个丢口香糖打人而且爱梳头的烧饼。
除了眼前的梁科长并不拥有他那犀利的金发和肌肉背心。
从我进屋开始,整个科室里的五六个人就齐刷刷的把眼神投射向了我。
保卫科在我的理解就是保安和保安头子的聚集地,
突然被这么多阳刚的男人盯住,
还是有些心慌,
真担心他们会不会是把我骗来组团污辱我的。
直到梁科长要我坐下,
然后对科室里的其他人说,
要他们先行回避一下,他要跟我谈点要事。
我才算放心。

等所有人出了办公室,
梁科长关上门,点上烟,坐到我对面,
递给我一支烟,也不见外,
眼看就剩下我和他,他也开始皱着眉头跟我说起了大实话。
于是我们开始接着电话里没聊完的话题聊。

我问他,现在流传的最广的一个版本是怎么样的,
他想了想告诉我,有学生在说,
那个疯了的女生那晚上厕所的时候,
蹲下以后,无意识的看着地面和门的缝隙,
接着就看到一个影子走到她蹲位的门前停下了,
本来她以为是别的同学要来上厕所,
因为这时候那个影子开始拉门,
于是这个女生就说了句,有人了,去旁边吧,
然后有点不耐烦的继续低着头上自己的厕所,
就在这个时候,
一个女人的头倒着从门和地面之间迅速的插了进来,
还在面带笑容。
于是那女生被吓得向后退,
却没站稳,脑袋撞到了水管上,
就晕死了过去。

说完这句,梁科长突然停了下来。
于是整个办公室就只有墙上挂钟的声音,
这突然的安静显得那么可怕。
如果他说的学生们传闻中的鬼真是这样的话,
那我实在是没把握能够收拾这样的鬼,
因为我也害怕。
如果之是纯粹的传言,
我却不得不深深佩服这群孩子的想象力,
用鬼把猎鬼人吓得一身汗毛树立,
这恐怕是很难的。

我问梁科长,根据学生们描述的那个女人,
您有什么印象吗?
他说完全没有,那栋楼住的全是高中生,
宿管老师都是上了岁数的中年人,
平时也不允许闲杂人等进入宿舍,
所以根本不可能出现什么“女人”。

说到宿管老师,又勾起了我的伤心回忆。
早在98年我离校前,
曾对我的宿管老师做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
那时候正在热播一部宫廷剧,
讲的大概是一个皇帝和一群小姑娘的故事,
而且一拍就拍了好几部。
那一晚宿舍无聊打牌,
打到连打牌都觉得无聊的时候,
我们宿舍8个帅哥就一起决定要去整整我们的宿管老师,
谁叫他每天早上都要那么早来敲门把我们闹醒。
于是我们找出宿舍里所有的“盅盅”,
(重庆话,大概就是不锈钢平底碗的意思,用来食堂打饭用的。)
一起走到宿管老师的寝室门前,
然后敲门。
老师问,谁呀?
我说,老师,我们寝室全体人员为你点了一首歌,
动力火车的《当》。
然后一个眼神做号令,我们全部开始当当当当的敲盅盅,
那种声音,极其刺耳,
于是第二天我们集体被带到德育处接受批评,
在那以后不久我便退学。

我也不明白自己当初为什么这么讨人厌,
不知道是过度的想要证明自己,
还是纯粹的调皮捣蛋。

我对梁科长说,如果方便的话,
请你带我到那个女生晕倒的地方去看看。
梁科长看了下墙上的钟,
说现在上午的课快结束了,等下午学生上课了再去看吧。
人多眼杂,要是看到你出现在那个出事的女厕所,
肯定流言要传得更凶。

他说得有道理,
这种敏感的时候,就不要去刺激学生们了。
梁科长告诉我,女生宿舍旁边的男生宿舍结构是女生宿舍的镜像,
如果我有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他们厕所的构造。
我说好,于是我们就朝着男生宿舍走去。

脏乱差,这三个字毫不夸张的应该是男生宿舍的标签,
这种结构的宿舍和筒子楼有点相似,
区别就是过道两旁没有灶台而已。
通道的尽头就是厕所,
而另一头是一个栅栏式的铁门,
铁门的另一边就是女生宿舍。
这也是宿舍的消防通道,
一旦男舍或女舍着火了,
这个门就会打开给学生们逃生。

我朝着厕所走去,和普通的宿舍厕所没有区别,
除了门上赫然写着的“严禁随地小便否则没收工具”的字。
我走进厕所里,只有4个格子间,
我一一推开格子门,却发现最后一间是锁上的。

我问梁科长,这一间是坏了吗?
他说不是,那里面放的都是杂物,
例如拖把扫把之类的,只有清洁工能打开。

我开始回想起我人生的每一个阶段,
几乎都遇到过联排厕所的最末一个蹲位是锁上的事情,
这也迫使我养成了从来不到最后一个格子去方便的好习惯。
而在坊间长期以来对于厕所的最末一格的传闻从未停止过,
后来很多人发现原来最末一间反正没人来,
于是可以做点别的事,
例如供香养鬼啦,偷偷藏点东西啦,
甚至还有激情男女会在这个格子间里做点令彼此都愉快的事情。
我又上了几楼,发现每一层楼的厕所都是一样,
也同样都锁上了最末一格。
梁科长对我解释说,不但男生宿舍是如此,
女生宿舍也是一样的。
这多少让我有点心生疑惑,
我渐渐开始觉得,
这似乎有点奇怪,莫非是每层楼都请了一个清洁工?
然后每层楼都配发了一把钥匙吗?

一时想不通,也就暂时不去想。
当上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想起,
我提醒梁科长,该吃饭了。
梁科长显然是个会来事的人,
听我这么一说,就带着我去了食堂。

那时候的学生比我们当年的伙食简直好多了,
我记得我当初偶然在菜里面吃到没有洗干净的泥巴,
悲愤之下我去找打菜的师傅理论,
他却异常冷静地告诉我:
“菜本来就是长在泥巴头的撒,
没得泥巴难道还长的出来菜迈?
所以有坨泥巴有个撒子好奇怪的嘛?”
他的一句反问,我瞬间无言以对。
而现在这些学生孩子,吃的东西干干净净,
样式做得还好看,闻上去也香喷喷的,
我只是不知道这里面是不是有地上沟里的油。
一份套餐才6块钱,而且特别好吃。

饭后我和梁科长随便在学校里走走逛逛,
也顺便打听了一下这所高中的历史。
学校始建于50年代,多年来一直狠抓教学质量,
所以年年考试该校都能名列前茅,
而几十年间这所学校也为国家输送了大量优秀学生和人才。
闲聊间我问起梁科长这学校师傅曾经死过人,
梁科长说他并不是很清楚,即便有,
也应该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我看到操场上有群孩子在踢球,还有些在边上站着观看,
在感叹青春岁月逝去的同时,
我也打算凑上去询问下关于厕所闹鬼的事情。
场边站着的几个女生你一言我一语的,
兴奋地向我说完了这个鬼故事,
大致和梁科长告诉我的情况差不多,
而且她们特别提到了那个厕所里被锁上的门,
据说女生晕倒的格子就是最后一个被锁住的格子,
但是她上厕所的那天却不知道为什么打开了。
这引起了我的注意,
于是我对梁科长说,学生呆会一上课,
你就立刻带我去那个厕所瞧瞧。

2点,学生们差不多都去了教师了,
女生宿舍的老师也锁上了底楼的铁门,
梁科长对宿管老师说要她打开门,
我们要上去看看。

女生宿舍就是跟男生的不一样,
连走道都是干干净净的,
空气里还有股子洗衣液的清香,
我如果是个青春期的少年,
也许我会被这样的气味吸引,
继而成为一个有着怪异偷窥癖的变态。

事发的厕所在那宿舍的三楼,
据说那是高三学生的楼层。
走到那层楼的厕所前,
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住了。

整个厕所外的洗衣槽上方,
密密麻麻的挂满了各式各样五颜六色的内衣内裤,
有的还在滴水,看上去很像是个丝瓜篷,
没敢在那个地方多做停留,
我便在厕所门口喊了几声有人没有,
见没人回答,我和梁科长就走了进去。

女厕所和男厕所的区别就在于没有小便池而已,
其余都是一样的,
我直接走到了最末一格,
用手推了推,发现锁住了。
来不及等清洁工来开门,
我就从上面翻了进去,
从里面一脚把门踹开了。

走出来以后,我才开始仔细观察这个传说中闹鬼的厕所最末一格。
这个格子和其他格子相比,
似乎要略微的小那么一点。
并没有发现什么拖把一类的清洁用具,
蹲便器也是旧得有些发黄,
抽水箱早已不知道到哪去了,
一根断掉却没有滴水的锈蚀铁水管竖立着,
瓷砖是乳白色的,瓷砖上面赫然有一处血迹,
血迹的下方,就是一处裂痕。

我心想这血迹多半就是那个撞到头的女生留下的,
但是把瓷砖都给撞出裂痕了,
这得多大的力气才能撞成这样的程度啊。
我转身把格子门开到最大,
让梁科长走开别挡着光,
仔细的寻找着,
终于在格子门开合的活页那里,
找到了一些夹在缝隙里的头发。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
刻意迫使自己这么去想象,
只是眼前的血迹和莫名其妙出现在夹缝里的头发,
似乎一切都在佐证那个传闻。
不敢大意,于是我取出罗盘,
开始问路。

问路的结果是,这里有鬼。
而且是个执念很强的鬼。

于是我再一次问梁科长,
学校里的最老的教师还在不在?
我们必须去向他打听下当年学校里有否死过人的事情。

走出厕所,梁科长开始四处打电话,
终于联系到一个老教师,
好在这个教师就住在学校的教师楼里,
早已退休,整天下棋逗鸟为乐。
于是事不宜迟,我便要梁科长带着我去找这个老教师。

到了老教师家里,我没有欺骗他,
而是直接问他,这个学校曾经有没有死过人,
我特意告诉这个老教师,就是现在女生宿舍三楼的厕所。
这个老教师显然也是知道学校里最近闹鬼的传闻的,
只是他大概没有回头去想过鬼究竟是哪里来的,
他们做科学的人,似乎总是或多或少的不愿意承认这个世界有鬼的事实。
于是这个老教师回忆了一下,终于想起,
他说20年前学校曾经死过一个女学生,
是自杀的,死亡的位置的确是现在的女生宿舍的位置,
不过那时候还是老房子。具体情况是为什么,
他却不知道了。

线索到这里再一次中断,
我不甘心,我又问老教师,
那是哪一届学生发生的事?
他回忆了一下,那是84级的学生,
名字记不清,班主任是个姓刘的老师。

这时候梁科长说,前几年学校刚刚搞了50周年的校庆活动,
邀请了很多毕业校友回来,还特地制作了一批校庆纪念册,
里面就有从建校起每一届的学生和老师名,还有毕业照。
于是我们又立刻赶到了保卫科,
梁科长找来那本校庆纪念册,我开始对照84级寻找,
终于找到了这个刘老师教的班级,
44个同学里,有两个的名字是用黑线框框住的,
按照习惯,这应该是已经去世的同学,
而这两人里面,应该就有一个是当初自杀的那位。
我仔细看了两个名字,排除了其中一个名字一看就知道是男性的人,
于是我确定,自杀的那个学生,
应该就是这个被黑线框住名字的吴晓兰。

这是个重大的发现,
纪念册里每个同学的电话和地址都有,
我挑选了几个看名字像是好人的同学,打通了他们的电话,
向他们询问吴晓兰的情况,他们大多都已经忘记了这个人,
只有其中一个同学告诉我,
吴晓兰啊,她的事情你问陈XX好了,
读书那会他们俩玩得最好了。
于是我按照纪念册上的电话号码,
打给了这个陈女士。

说明来意之后,她一度挂掉了我的电话,
这表明这段记忆对于她而言,是非常深刻的,
而我也因此确信,这位陈女士一定知道点吴晓兰死亡的内幕。

当我正准备再次给她打过去,
并打算如果她再挂电话我就直接按照地址去找她的时候,
她却把电话回拨了过来,
电话里她问我,为什么要突然打听那个人的事,
为了让她帮忙,我委婉的道出了实情,
并且告诉她,现在这事情如果不能很好的解决,
今后也许还会有别的女生受到伤害。
百般劝说下,她总算答应,
到学校来与我和梁科长见上一面。

中途等待的时间里,
我给师傅打了个电话,
师傅听我说完事情的全部以后,
他并没有教我该怎么做,
而是告诉我,你要处理好,
要让活着的和死掉的都安心。

我生性叛逆,根本谈不上尊师重道,
但是对我师傅,我确实有如神一样的尊敬他。
师傅不仅仅教了我手艺,
还教我怎么做人。
天道人道鬼道,
三道相辅而成,缺一不可,
却不该混淆,我们只不过是指路人,
而后收获一份感谢和内心的平安,
不需要太多奇怪的理由,
堂堂正正,对得起天地人鬼神,
这就足够。

师傅总是会用他的话让我明白一些道理。

随后陈女士来了学校,打过电话后,
她找到了保卫科。
我并没有跟她客套和拐弯抹角,
我直接告诉了她目前学校已经有一个女生因此而受到伤害,
希望她能够告诉我事情的全部真相。
因为我知道她一定知道真相。

眼前这个30多差不多要40的女人,
面色凝重,显然我的问话已经是触及了她最不想触及的地方,
过了好一阵,她才开口告诉了我们。

20年前,她和吴晓兰都是高三毕业冲刺班的同学,
高中三年,陈女士的成绩一直在班上算是拔尖的,
而那个吴晓兰就恰恰完全相反。
她性格怪异孤僻,不喜欢跟人讲话,
也总是干一些别人觉得莫名其妙的事情,
比方说大家都在认真上课,
她却用笔在课本上画一些谁都看不懂的话,
用陈女士的话说,吴晓兰画的画,让人感到压抑和难受,
准确的说,她应该是有比较严重的自闭症,
而自闭症的人群也拥有自己的一个世界,
在她看来,不能融入的并不是她,
而是除她以外的全部人。
因为性格过于怪癖,很多同学都不喜欢她,
甚至很多同学欺负她,
但是她从来都不会哭,因为对她而言,
她也同样看不起其他人。
到了高三的时候,老师为了让班上的每一个同学都能够考得更好,
于是就找到品学兼优的陈女士,要她跟吴晓兰结成对子,
成为朋友,帮助她应对考试。
陈女士原本也算是个心地善良的人,
她从来不会去跟着别人一起欺负吴晓兰,
既然老师这么说,她也就欣然答应了,
原本帮助自己的同学也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于是她主动要求调座位跟吴晓兰一起坐。
在陈女士的关心下,吴晓兰渐渐对她也卸下了心房,
于是她把陈女士当成全班唯一一个愿意做朋友的人,
她便跟陈女士无话不说,人也开朗了许多,
不得不说的是,在这件事上,
我觉得陈女士和刘老师都做得非常不错。
可是凡事都是有利有弊的,
任何一段信任的建立都需要漫长的过程,
而摧毁仅仅只要一秒钟。
在高三的最后一学期,
陈女士因为长期帮助吴晓兰,
自己也要学习,精力就相当疲惫,
加上考前的压力,导致她之的成绩严重下滑,
她非常着急,于是就或多或少的把这种责怪加在了吴晓兰的身上,
那天晚上下了自习课,陈女士原本打算在宿舍里好好温习,
吴晓兰却一直缠着她要她跟自己聊天,
于是长期以来的压抑终于导致了陈女士的爆发,
当着整个宿舍十几个女生的面,
狠狠的臭骂了吴晓兰一顿,
而且骂的很难听。
吴晓兰似乎是觉得自己的好朋友为什么突然要这么发火对待自己,
一时想不通,却有不甘愿在其他同学面前哭泣,
就从宿舍里出来,跑到厕所去偷偷哭。

而恰恰这个时候,陈女士和另外一个同学也去上厕所,
另外一个同学对陈女士说,
你怎么突然对她发这么大的火呀,
我还以为你们俩是好朋友呢。
陈女士则没好气的说,
什么好朋友,我都是可怜她,
帮老师的忙,善待差生,
她那个养子,谁会跟她做朋友。

陈女士说,当时她说的那些话,
起身不是真心的,只是还在气头上,有些口不择言。
她却没想到,她说的一字一句,
都被躲在厕所另一个格子里的吴晓兰听见了。
陈女士上完厕所就自己回去温习了,
也一直没在意吴晓兰去了哪里,
却在当天夜里,听到别的女生尖叫,
才发现吴晓兰用生锈的水管上的铁皮,
割断了自己的动脉,死在厕所的最后一个格子间里。

于是我现在明白了,那个鬼魂就是吴晓兰,
至于她为什么要出来害人我是无从考证的,
在知道了来龙去脉之后,我在心里想好了该怎么送她离开。

我想过,如果无所谓这段往事,
我可以直接送走吴晓兰,
但是这样以来,于她于我,都不免心有遗憾。
乘着学生们还没有下课,
我和梁科长带着陈女士,再一次去了女生宿舍。
上了三楼以后,我告诉陈女士,
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要害怕,
虽然不是你亲手害死了吴晓兰,
但吴晓兰的死亡跟你是有莫大的关系的,
正是因为她觉得自己唯一的好朋友却毫不留情的选择了伤害她,
她很绝望,很无助,
这才选择了死亡,
而死后的执念过于强大,她始终没有离开,
甚至现在出来害人,也都是拜你所赐。

我对陈女士说,你欠她的不止是一份抱歉,
你还欠她一份真诚的友情。
因为至少她对你的友情是非常真诚的。

靠近厕所的时候,
吴晓兰的灵魂大概是知道陈女士靠近了,
令罗盘转的非常厉害,
我不知道会不会有危险,
也不知道她是否会现身,
当我还没有走进厕所的时候,
陈女士突然跪下,
大声的说了一句,
吴晓兰!我对不起你!

声音在空荡的通道里回荡,
而这时候,罗盘上的指针渐渐平缓了许多。
我得见机行事,我告诉陈女士,
我知道你心里也很愧疚,
不要紧,把你心理对吴晓兰的愧疚都说给她听,
我知道该怎么给她带路。

于是在接下来的十多分钟里,
陈女士一直在又哭又笑的回忆这当年她们两的事情,
期间陈女士一直诚挚的表达了对吴晓兰的歉意,
我在厕所的最后一格周围布好阵,
点上蜡烛,
等到罗盘指针完全平缓的时候,
我知道她已经原谅了陈女士,
打开了心结,自然也就无牵无挂。
于是我给她念过安魂咒,
问陈女士要了几根她的头发,
缠上红绳,在带路的过程中一并带给了吴晓兰。

因为陈女士的头发,表示她一直是她的伙伴。
安心上路,尽管还有个因为你而受到伤害的女生,
你走了她自然也就会好起来。

事后我才知道,那栋宿舍楼是20年前就一直在的,
只是近几年才稍微翻新扩建,
尽管环境发生了改变,吴晓兰死去的地方却永远定格在那里。
我也知道在此之后尽管梁科长他们能够堂堂正正的说出学校没鬼这样的话,
但是关于厕所最后一格的传闻却绝对不会停息。

梁科长亲眼见证了全部过程,深信不疑。
于是申请学校付钱,我拿到佣金之后就和陈女士一起离开了学校,
在路上我告诉她,既然你对她有愧疚,
希望你能找到她埋葬的地点,
每年抽点时间,陪陪老朋友去,
哪怕阴阳相隔,哪怕她再也听不见。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天黑,
我正打算洗个澡,然后好好休息一下,
却在脱下衣服的时候,听到了手机的声响。
拿起来看看来电号码,
轻松的心情荡然无存,背心一凉,
心跳加速,全身冒起一阵鸡皮疙瘩,
电话响了很久以后,
我才鼓起勇气,按下了接听键。



本段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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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7-20 13:14:38 | 显示全部楼层
在我认识的人里,涉及各行各业,
无论长相身高还是文化财富,都是参差不齐。
于是多年来我练就了一个良好的心态,
遇到条件比我强很多的人,我不会嫉妒,也不会眼红,
遇上条件比我差很多的人,我不会蔑视,也不会轻佻。
所以说,混迹江湖多年,摸爬滚打,
蹉跎中赢得一副好人缘,
朋友多,仇家少,大家会关心我,
我也同样关心他们,
于是当我每年逢年过节发祝福短信都能够发到停机,
我也就默默地为自己一生能够拥有这么多伙伴而感到庆幸。
在这群朋友里,有一位重量级的人物。
他是重庆某化工集团的董事长。
勉强能算作是忘年交吧,因为他大我整整25岁,
姓宋,我一直称呼他为宋大叔。

我和他的相识本是一场缘分。
在2009年的时候,我带着彩姐,
骄傲的凭着全球通积分兑换了两张话剧演出的票,
于是在洪崖洞的剧场里,
我第一次附庸风雅的观赏了一场孟京辉导演执导的话剧,
叫做《空中花园谋杀案》,
那天因为拿到手里的是前排的VIP票,
于是我不由得在心里对全球通默默赞许了一下,
而这种赞许,却在去年搭飞机的时候被VIP室的一个年轻姑娘给破坏了,
具体原因无需多说,从那以后,
我便毅然决然的投身了中国联通的怀抱。

话说那天尽管我和彩姐都身在VIP区,
却丝毫拿不出点VIP的样子,
整个话剧演出非常精彩,
我却在跟彩姐讨论一个剧情猜想的时候,
与身边的一位中年人发生了一点意见上的争执。
这个中年人就是宋大叔。
那天他也带着他的女儿来观看话剧,
在剧情的认知上,我和他谁也不曾说服谁,
直到话剧结束,他豪爽大方的邀我和彩姐一起喝酒,
席间打听了我的职业,我没有隐瞒,
因为我觉得可能我今后也不会再跟他见面了,
却在那之后大概一个月的时候,
我们重新相遇,而这次相遇,
却是因为他的一位故人。

说是故人,其实也不怎么算的上。

2009年的冬天,宋大叔给我打来电话,
约了我在北滨路俊豪附近的一家咖啡厅小坐,
说有要事要找我谈谈,因为知道他是一家大企业的老板,
而我跟这样的人做朋友,对我的业务是有帮助和起色的,
多少怀了一点私心,我应约去了。
既然是谈事情,也就不必做过多跟谈话无关的事情,
点了一份羊排,一杯柠檬水,
因为我实在是受不了那种羊屎味。
宋大叔显然是有事要请我帮忙,
我能很轻易的看出来,老这么客客气气的我也觉得别扭,
于是我就告诉宋大叔,既然当我是朋友,
有什么话,就可以直说。

宋大叔沉默片刻,叹了口气说,事情是这样的。

他已经50多岁的人了,对于公司的事情,
他也仅仅之是挂名而已,公司的运作模式已经非常成熟,
他已经不需要像从前那样,时时刻刻都把公司里的事记挂着,
这样以来,他的每天也就过得比较清闲。
他算是个有比较好生活习惯的人,
不抽烟,偶尔喝点酒,晚上11点之前睡觉,
早上6点就起床,因为家庭住址就在北滨路,
于是他每天都坚持到江边上去散步,
呼吸下新鲜空气,看看身边的江河。
在一年前的一个早上,他在沿河堤坝的公路桥桥洞里,
看到了有人住在那里,
心里好奇,就凑上去看,
一个浑身脏兮兮的看上去是个乞丐流浪汉的人,
正盖着报纸睡觉。

宋大叔看着觉得他十分可怜,
他同样并不认为一个逻辑清晰思维正常的人,
会这么凄凉的住在桥洞里,
于是悄悄走到流浪汉的身边,
在他的旁边放下了自己买来当早饭的茶叶蛋和豆浆。
然后自己默默走开。

我对宋大叔这样的行为肃然起敬,
我深信在任何一个大中小城市里,
都有着若干数量的流浪人员和我们一起存在着。
呼吸着和我们同样的空气,喝和我们一样的水。
吃着我们丢掉的东西活着,
只是我并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身边的流浪汉,
看上去总是比电影里那些外国的流浪汉看着更倒霉,
他们总是显得更脏,更邋遢,跟令人嗤之以鼻,
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大家都这么认为。
他们当中大多数其实是因为精神上有疾病,
也有少部分是那种过度好吃懒做的蛀虫,
不过这并不重要,
首先他是人,他应该享有和我们一样的人权,
人的身份或许有高有低,文化程度也有深有浅,
但是人格,到哪里都是一样平等的。

从那以后,宋大叔每天早上散步路过那里的时候,
也都会有意无意的看看那个流浪汉还在不在,
也都会不声不响的悄悄多买上一份早饭。
大半年下来,流浪汉也算是和他混熟了。
作为两个地位身份极其悬殊的人,
却也能够在这样的际遇下,相互认识。
宋大叔说,自从有一次他看见流浪汉醒着,
坐在那里对着河水发呆,
他走上前去留下早饭以后,此后每次宋大叔去送早饭,
那个流浪汉都会用一种有点奇怪的笑声来作为对他的答谢。
后来宋大叔也尝试这要跟这个流浪汉聊聊天,
看看能否打听到他的身世。
人上了点岁数就是这样,不管年轻的是做过什么,
到了中年就开始想办法要多做点好事,
于人于己,于天地于人心,都会让自己觉得好过一点,
用宋大叔自己的话来说,这就是领悟,
当日子稳定的时候,总是能想着要为身边的世界做点什么。
可是在他跟流浪汉尝试沟通的时候,
才发现,这个流浪汉是一个聋哑人。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着,宋大叔虽然无法得知他的身世,
但是长久以来形成的习惯依旧没有改变,
他还是每天都散步到那附近,给流浪汉带去早饭,
直到有一天,他再次走到那里的时候,
发现那里停着一辆警车和一辆120的救护车。
他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感觉,于是凑上前看,
看到一群医护人员用担架抬着流浪汉的尸体,
上了车,他才知道,头一天的夜里,
这个流浪汉以及死了。

宋大叔也算是心慈之人,于是他向身边那些围观的群众打听,
想知道这个昨天看起来还好好的人怎么今天就这么死掉了,
一个在桥洞附近守船的大婶说,
头天夜里,几个在船上吃鱼的人喝醉了,
出来以后看到流浪汉在桥洞里生火烤火,
于是不由分说上去就是一顿毒打,
周围的人大多冷眼旁观,偶尔有一两个声音在说别打了,
也很快消失不见。
当时乞丐被打晕了之后,几个醉汉就自己好像没事一样的走掉了。
第二天早上,做卫生的清洁工发现了死去的乞丐,
而那个时候已经死了有好几个钟头了。

我听到这里,非常愤怒,
我猜想莫不是宋大叔要我帮着找到那几个行凶的人?
这我可真是爱莫能助了,
跟死人灵魂打打交道我还行,
要我找几个活生生的行凶者,我还真是无能为力。
虽然我也很希望能够找出那几个畜生,
然后痛打他们一顿。
当我正想告诉宋大叔,我可能帮不了他的时候,
宋大叔接着说,奇怪就奇怪在这件事发生后的一周,
他还是照往常一样清晨出来散步,
虽然知道流浪汉已经死了,却还是出于一种纪念的目的,
特别买了几个大肉包子,还有豆浆什么的,
默默哀伤的放在流浪汉先前住的桥洞那里。
但是在那天早晨,他却清清楚楚的在桥洞那里,
看到了那个流浪汉,
看上去是活生生的,在洞边悬着双脚一摇一晃的,
冲着他笑,当宋大叔反应过来那并不是幻觉的时候,
就被这种突如其来的惊吓给吓到了,
于是扔下手里的早饭,拔腿就跑,
跑的过程中回头望去,看见那个流浪汉走到掉在地上的早饭前,
蹲下开始吃。

我能想像得到当时的情景。
大冬天的,天本来就亮得很晚,
加上重庆冬季的天气始终是灰蒙蒙的,
早晨只比深夜稍微亮堂那么一点点而已,
在清晨睡眼惺忪的时候突然看到这一幕,
绝对提神。

综合宋大叔先前所说,是在流浪汉死后的一周才撞鬼的,
于是我宽慰他,你别担心,没关系的,
头七都会还魂的,
而且只有他在乎的人并且在他希望被看到的情况下,
你才能看到。这么说来,
他虽然是个流浪汉,但是对你的感激还是依旧存在的。
他本身是聋哑人,而且精神可能多少也有点问题,
所以你放心,他不会伤害你的,
即便是没有离开,我去给他带上一程也就是了。

宋大叔说,起身他当时跑掉后自己回家也拜了菩萨,
但是心想自己也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其实完全没有理由要害怕,
而他也知道头七要还魂,想说今后可能再也见不到这个鬼魂了,
于是在次日早晨,再度买好早饭,
忐忑的去了那个桥洞,结果还是看见了那个乞丐,
不过这次宋大叔没有逃跑,
而是和过往一样,沉住气走到他身边,放下早饭后才离去。
这样以来,就轮到我觉得奇怪了。
因为这并不符合常理,这就是说,
流浪汉的灵魂在头七的时候回来过,却就不曾离开了。
这事我得管,不能让它继续在这里游荡,
因为对于一个精神有问题的鬼魂,
长期放任,一定会惹出麻烦事的。

于是我问宋大叔,最近一次见到这个流浪汉是什么时候?
他说,就是今天,早上见到了,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有问题,于是就约你出来谈谈了。
我问他到底是哪里让他觉得有问题,
他说他看到那个流浪汉的时候,发现附近的栓船缆绳的石头上,
坐着一个清洁工,
正卷着裤腿在检查脚上的伤口,看样子是摔了一跤,
看流浪汉的时候,发现他正警惕的伏身在地上,
身体下面压着一个粉红色的小书包。
宋大叔壮着胆子走过去放早饭的时候,
流浪汉也一反常态的没有拿着就吃,
而是警觉的看着宋大叔,眼神里满是矛盾。

书包?一个流浪汉怎么会有书包?
宋大叔说,不好意思,我刚刚忘了说,
还不止一个书包,在他还没死的时候,
他就在那个桥洞里收集了好几个书包了,
各种颜色的都有,都是那种小学生背的书包,
他死后到头七的那几天,由于桥洞的地方比较高,
大家都没去动他放在桥洞里的东西。
于是我猜想,大概这些书包对于流浪汉来说,
是很宝贵的东西,他才会一直这么保护着,
那些想来拿走书包的人,他就对他们做了伤害的行为。

我听完以后,觉得说得在理,
因为这也有可能就成为一种执念了。
我问宋大叔,除了早上,你还在别的时间段里见过这个流浪汉吗?
他说他只在早晨散步到那附近,
其他时候还不知道,
于是我提议,不如我们现在去一趟吧,
看看能不能找到他。

在此我想解释一下。宋大叔并没有阴阳眼,
他之所以能看见流浪汉的灵魂,跟他自身的眼界没有关系,
而是流浪汉自己愿意被他看到,
这种疯癫的灵魂是最可怜的,可怜则是因为它的纯粹。
毫无心机。
而也是比较可怕的,
因为活着的人就数疯子是最可怕,
更何况是一个超常存在的鬼魂呢。
所以无论如何,他尽管还没有伤害到别人,
但是他依旧是个潜在的危险,
因为没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而对于这种呆在自己不该继续停留的世界里的鬼魂,
我没有选择,必须带走,

迅速吃完剩下的羊排,连柠檬水也没有放过,
我们出了门,很好开2005在北滨路上风驰电掣,
像个突然发情的公牛,于是很快就到了宋大叔说的那个桥洞。

这是一个下河道的小路,
大概是专门为了给那些挖河沙的大货车开辟的一条道路,
顺便也为那些喜欢吃江鱼的人一个走到河边上船吃鱼提供了便利,
人并不多,有一个守船的阿姨被我远远望见,
我停下车,和宋大叔一起步行下到河边,
那个桥洞就在河边不远处,
我问宋大叔,那个流浪汉现在在不在?
因为我并不能看见。
他说,在,而且他看见我了。
我对宋大叔说,我们过去看看,
要是发生什么事,你记得提醒一下我。

这是个先前在修上面的公路,为了填平露面,
也有防洪功能的一个桥洞,天色渐渐有点黑了,
但是还是能够清晰的看到桥洞里那几个五颜六色的小书包,
正如宋大叔说的那样,是些小学生的那种书包,
于是我停下来,对宋大叔说,
麻烦你上去给他说一下,我是来帮他的,
但是我需要借一下他的书包,我才能喊到他的魂,
才能好好给他带路。
宋大叔答应了,于是他顺着那些八角形的堤坝砖走上去,
我远远看到他蹲在地上,对着空气嘀嘀咕咕的说些什么,
然后对我招一招手,我猜想他可能是说服了流浪汉,
于是我也爬上了桥洞,先是念叨了一句莫怪莫怪,
然后深受起拿地上一个黄色的小书包,
正要碰到书包的时候,我突然感觉脚被扯了一下,
然后被一个力量一推,
我就从桥洞里跌了下来,
实实在在的摔在离桥洞口大概1米高的地面上。

这一下摔得很是严重,幸好是背先着地,
如果是脸先着地就完了,我毕竟还要靠长相吃饭的。
我先是感觉有点背气,脑袋嗡嗡响,头也昏沉沉的,
迷迷糊糊中,听到了宋大叔的叫喊声和一阵笑声。
宋大叔在叫喊什么我是没听清楚,
而那笑声我却清晰地分辨出正是那个守船的大婶发出来的。
慢慢起身,歇了口气,
检查了一下身上有没有受伤,
还好的是除了跌出洞口的时候胫骨被八角砖磕到,
破了点皮以外,没有什么大碍,
我从那个大婶有点生气的喊道,
你笑什么笑啊,大婶说,怎么不笑啊,
你已经不是第一个摔下来的人了,
你们勒些娃儿哦,喊你们不要爬不要爬,
恩是不得听••••

虽然她幸灾乐祸的行为非常令人鄙视,
但是似乎她已经目击了好几个人从上面摔落,
于是我也只得忍住气问她,
那些人都是怎么才摔下来的。
大婶告诉我,这些人都是爬上去捡上面的东西,
然后没踩稳,就掉下来了。

她肯定是个不太聪明的人,
难怪要一辈子守船。
尽管这样,我至少从她口中侧面证实了一件事,
大概这个世界上除了宋大叔,没人能拿到那个书包。
流浪汉精神有问题,所以出尔反尔也是正常的,
怪就要怪宋大叔无知的以为他是真的答应让我拿书包,
也要怪我自己竟然烧饼到忘记了这个精神有问题的鬼是不用负责任的。
于是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坐在离桥洞不远处的一个石头上吹着伤口,
我想当时那个清洁工的姿势应该是跟我一样的。

歇了好一会,我把宋大叔叫到身边,
我说,还是你去拿书包吧,
他信任你,应该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宋大叔有点犹豫,但是他还是这么去做了,
事后他告诉我,当时他再一次向流浪汉的鬼魂表达他想拿书包的意图,
直到他试探着拿的时候,流浪汉还是笑嘻嘻的看着他,
那表情好像再说,拿去吧拿去吧,
听他这么说,我瞬间想到了许三多老师。
于是书包拿了下来,我们拿着书包,
走到我的车后面,那里是一排梯子,直通河边。
我们顺着梯子下去,由于脚受伤,
我有点一瘸一拐的,步履竟然不如一个50多岁的中年人矫健,
这让我十分受打击。

我对宋大叔说,我要开始做法喊魂了,
一会喊出来以后,你能看见他,我让你问什么你就问什么,
然后把他的话转述给我。
原本我打算叫来小娟,但是我心想她一个女孩子,
虽然绝对愿意帮我,但是总是要人家来帮我看鬼,
多少还是有点不好的。
正好眼前的宋大叔能够看到流浪汉,
而且他俩关系多少还是比较熟,
还是要他自己来好了。

喊魂进展的有点困难,我知道那是因为这个鬼魂迷失了的原因。
喊魂在我们行内分成四种方法,
第一种,就是我最常用的这种,
需要有逝者生前的一些有直接关联的东西,
从上面用引魂咒找到这个鬼的正主,从而喊出来,
这样喊出来的魂我们一般人是看不到的,但是能透过一些媒介知道,
例如一个有阴阳眼的或是笔仙钱仙之类的方式。
第二种,是吉老太的方法,也就是俗称的下阴身,
就是让自己成为一个媒介,让逝者的灵魂附身在自己身上,
然后和活人沟通,这样以来虽然可以直接对答,
但是这就像是在打电话一样,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也是现在很多自称通灵的人最常用的方法,
不过骗子多,真假难辨,而且必须是有特殊体质的人才能办到。
第三种,是立水碗,就像黄婆婆那样,用走阴的方式,
自己灵魂出窍,下到阴间去亲眼看,亲自问,
然后把逝者的消息带回来反馈给活人,
和吉老太的一样,这种骗子多,而且危险性比较高,
因为所谓的“阴过去”,其实你的身体就只剩下一个肉身,
而如果没有足够的把握,你是不敢阴得太深的,
因为发生过无数自称厉害走阴婆的人,阴下去就再也没回来过。
第四种就是要画敷结阵,然后丢牛角牌问卦,
继而用逝者生前的东西来做媒介,这能够召唤出实实在在的灵魂,
大家能够看到,这种手法,说服力高,精准无误,
而且喊出来的鬼魂无论生前死时是什么样的状态,
都是有问必答,且绝无虚言,意识也很清晰。
但是大伤元气,施法者稍有不慎,
就会重病一场。我师傅喊藏地姐夫的时候,
就是个很好的例子,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乱用。

喊魂好不容易总算成功,宋大叔拍了拍我,
示意已经出来了,于是我接着开始念安魂的咒文,
念了许久,直到宋大叔告诉我他完全冷静下来,
我才开始发问,于是渐渐地,
我和宋大叔总算是了解了这个流浪汉的一生。

他姓苟,52岁了,
是从重庆南边的綦江进城打工的农民,
由于自己天生是个聋哑人,所以在嘈杂的工地上干活,
对他的影响并不大,他干活卖力,
却因为自己是聋哑人的关系,常常遭到工头和一些工友的戏弄和嘲笑,
几年前眼看要过年了,他也想早早把薪水领了好回家去,
却被老板用各种理由克扣了他的薪水,
最后拿到手里的钱除去来回自己家的车费,
连给孩子买一身新衣服都不够。
由于老苟是个残疾人,没人愿意跟他一起过日子,
40多岁才娶到一个老婆,但他的老婆也是个残疾人,
在农村老家务农带孩子,
他们夫妻还有个女儿,庆幸的是女儿非常健康,
没有一点残疾,而且非常懂事,
但是由于父母都是残疾人,于是家里非常穷,
穷到孩子都上不起学。无奈之下,
老苟决定到城里的建筑工地上当苦力赚钱,
赚的钱就希望除去家用后,给孩子当成第一笔学费。
刻上由于老板的无德,非但只给了他非常少的钱,
还以他偷工地的东西为由,要把他开除,
他不会说话,于是也就无法争辩,
恼怒之下,他冲上去就想跟老板拼命,
却被一群工地上的工头一顿毒打,
然后赶走了。
他离开以后,觉得自己的世界完全的塌陷了,
对不起女儿也对不起自己的尊严,
活不下去,却有没有寻死的勇气,
终日恍惚游荡,终于活活把自己逼疯了,
成了一个流浪汉。
但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忘记自己女儿还没有上学的愿望,
于是疯疯癫癫的,在垃圾堆里在河道边的浮游物里,
捡来了很多小书包,他以为自己还能给孩子一个学上,
却早就忘了自己根本回不去从前了。

我见过太多令人动容的故事,这个流浪汉并不算其中一个。
但是我见过无数个爱家爱孩子的父母,他们的心情和流浪汉是一模一样。

宋大叔黯然的转述完流浪汉的话,最后流浪汉还是对他说了谢谢,
谢谢他这么长时间,给他早饭。他说宋大叔是个好人。
我觉得你真应该谢谢他,如果不是他,你现在还在人世间游离。

选择了离开的方式,我带他上路。

随后我原本打算去殡仪馆领走已经火化的老苟的骨灰,
然后送回家乡去,但是却被告知已经被警局的人领走并撒进江里了。
也罢,这么多年住在桥洞里,
最熟悉的,只怕也就是眼前的滔滔大江了。

原本我们还打算去找到那个欠薪的老板,借助宋大叔的人脉关系,
但是后来一想,还是放弃了,
找到又有什么用呢?要回钱来又有什么用呢,这样的畜生,
还是留着他自生自灭吧,
无间道里说得好,出来混迟早要还,
我想当轮到他还的时候,滋味一定比老苟难受一百倍。

一年后我听说,宋大叔接济了老苟的孩子,
孩子终于有学上了,自然也有了崭新的书包。
此外他还在綦江靠近贵州的山区里资助了好几个贫困孩子。
谁说商人无德无良,宋大叔就是个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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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5-27 10:37:52 | 显示全部楼层
2009年,我送走了一个特殊的灵魂。
严格来说,不应该说是我送走的,而应该是他自己选择了离去。
短暂的徘徊却让他感受到了一辈子都未曾感到的温暖。

09年重庆的冬天比以往都要冷,
重庆是山城,地势奇特,常常需要爬坡上坎,
立体交通四通八达,
在重庆观音桥某个数码城门口,
有一座年代相对比较久远的人行天桥,
而这座天桥因为一个人使得我每次路过都会在心里替他默念祈祷。
哪怕我知道他早已听不到。

那年冬天,我一个在观音桥附近卖茶具的朋友打电话跟我说,
他早上到店里开门的时候,发现地下通道里有个乞丐,已经死了。
他害怕晦气,所以叫我赶紧过去看看。
按理说,我是不相信晦气这么个说法的,
人们口中常常说这什么晦气,那什么倒霉,
其实绝大多数是自己心里在作怪,
人总有那么一个习惯,钻牛角尖,
当你遇到一件让你心情比较愉快的事时,你也学快乐那么一会,
然后很快就忘记了。
可当你遇到你不想遇到的事情的时候,却怎么也久久无法忘怀。
总觉得“晦气”,于是开始心烦,开始讨厌,
让这个感觉继续蔓延,久久不能散去。
不知道是贱还是怎样,很多人都有这样的情况。
包括我这个卖茶具的朋友。


我离他不远,于是很快就过去了。
到他门口的时候,他已经报案,
110还没来。到是附近有很多晨练的人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把乞丐围了起来。
我吧我朋友叫到一边,我问他都报案了还叫我来做什么,
他说一会人拉走了以后要我替他去去晦气,
无语无奈后我甚至不想再多说什么,
也许是职业病,我知道此刻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
正有一个茫然失措的亡魂在游荡,
它应该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但是不知道该去往何处。
而我肯定的是,它必然很慌乱。

我挤进人群里,想看看乞丐的模样。
闹哄哄的人群里突然有个人说了句话,
是个40岁左右的女人,她说她认识这个乞丐。
于是很多人安静下来,听她说。


这个女人也是这个地下通道的一个门面老板,卖服装的。
前几天晚上,大家都还想乘着人流量大多做点生意,
突然停电了,大家除了骂电力部门外,
纷纷点上了蜡烛或者停电宝一类的照明器具,
但是这个女人没有点,
不知道是店里没准备还是觉得大家都点亮了自己也就能看到了,
就这个时候,乞丐走到了她的店门口。
女老板大概是有点嫌他脏,远远开始就嗤之以鼻。
乞丐笑嘻嘻的对女老板说,
老板,能不能把不用的废报纸拼(方言:送的意思)给我,晚上我搭起(盖着)睡觉。
由于是冬天,而这个冬天又出奇的冷,
女老板一边想快点打发这个乞丐走,
一边想自己留着报纸也没什么用,就把垫着桌子吃饭的报纸都给了乞丐,
然后挥手让他快点离开,
走了没几步乞丐却又到了回来,
他依然笑嘻嘻的对女老板说,
老板,你勒点(这里)有没得蜡烛嘛?
女老板一听就不高兴了,好像觉得这个乞丐是缠上自己了,
已经给过你报纸了还得寸进尺想要蜡烛,
还别说自己没得,就算有也不给,
女老板开始大声且不耐烦的说,
没有没有,你快点走嘛,不要在这里站着!
乞丐没有离开,而是从破包包里面拿出半截蜡烛,
还是笑嘻嘻的说,这个你就拿去用吧。
说完才转身离开。


女老板说道这里,不知道是动容还是真的心有感触,
她竟然有些哽咽。
这时候,110的人来了,
确认乞丐是冻死了之后,就把他装进尸袋带走。
地上还仅仅留下几张报纸。
也许就是这个女老板给他的报纸。
我挪到报纸边上,捡起一张,乘人不注意,装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我回到我朋友的门面里,问他认识这个乞丐不,
他说这个乞丐长期白天在观音桥的天桥上行乞,晚上就到这个地下通道睡觉。
见道是见到过几次,但是不认识。
我朋友还给我指了下那个乞丐睡的垃圾桶旁边的地方。
我跟我朋友说了那个女老板说的话,
我朋友听后,有些沉默。
他也告诉我,自己不该这样,
当遇到一个生命正在失去的时候,他虽然报警了,
但是更多的还是觉得大清早遇见死人这是件晦气事。
他说,我知道你就是送人的,
希望你能送他一程,我也会常常为他烧香祈福的。
说完,又是一阵沉默。

那天我告辞了我朋友,却打从心底有点瞧不上我朋友这样的人。
很多乞丐都是患有神经疾病的人,
游手好闲能沦落到乞讨街头的,毕竟是少数,
这当中还有很多诸如求5元坐车回家或给孩子买饼一类的低级骗术。
多年来我已经养成了看到乞丐的时候,我会多少给几块钱,
尤其是那种身有残疾,或者失明后在路边拉二胡的乞讨者。
对于那些有手有脚的人,我向来是头也不回的走掉。
假如这个乞丐还活着,或许我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我也不会掏钱换取他的一声感谢,
而当他死去,我却愿意不收分文带他上路。
这个想法,从听完那个女老板的口述后,
我便已经决定了。


我租的办公室有专门的一间小屋,没有窗户,
结过阵,对于一些不能在当场完成的引路任务,我都是关上房门在里边完成。
回去以后,我从包里取出乞丐盖过的报纸,
在没有任何人见证的情况下,将他的亡魂喊出来。
令我吃惊的是,通常喊出来的亡魂往往是因留恋人间而充满伤感的,
好一点的会显得黯然神伤,差一点的会嚎啕大哭,
接受不了事实的有的还会崩溃,会发狂,
这很危险,结果自然也就不会很好。
但是意外的是,当乞丐的魂被喊出来的时候,
我非但没有在它脸上看到不舍和留恋,反倒是满足与幸福。
我问它,它说它叫张成平,贵州人。
1966年出生,曾经是工人,后来得了精神病,神志恍惚,
从家里跑出来后就一直流落街头,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已经在重庆流浪了三年了。
我知道一个人生前无论多癫狂,死后的记忆却是清楚的,
或者说那已经不该叫做记忆,
应该算作是还留存着的脑子里唯一还属于人世的东西。
我问它,是否还有尚未了却的心愿。
他说没有了,
再问它害不害怕去亡灵该去的世界,
他说,他早就期待着这一天了,可惜神智不做主,
死又死不了,活也活得一塌糊涂,
糊涂的时候就不说了,清醒的时候却被好死不如赖活着的心理支配着,
只盼活着一天能做一天好人就是。

听完他的话,我很讶异,
不是因为它能够如此淡定的死去,
要知道很多人曾因为不肯相信自己死去而越离越远。
看他没有了遗憾,我知道也是时候送他上路了。

送走他以后,我回到朋友开店的那个地下通道,
将那张报纸烧掉。
从那以后,每次我经过观音桥的那座天桥,
都会情不自禁在心理默默祈福,
希望那个沦落世间却内心豁达的乞丐在另一个世界一切安好。


不知道各位有没有遇到过下面的这种情况。
在我经历的人和事当中,有相当大一部分人都遇到过,
但是没怎么注意。
所以我现在吧这种情况说出来,希望今后大家能有所警惕。

07年我的一个委托人,急冲冲找到我。
在我打开门的那一刻,他扑通跪在了我的面前。
一直反复念着,求我一定救他老婆。
我从不受人这样的大礼,扶起他以后,
才听他慢慢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他说他老婆中邪了。
中邪在我看来有很多种可能,
于是我让他把他老婆的情况描述仔细些。
他说,自己是做销售的,
要出差在外出差,由于也挺担心自己老婆在家孤单寂寞,
所以在外面的时候每天都会在晚上打电话回家和老婆说话,
可是直到有一天,他老婆在电话那头,
突然说了些他听不懂的话,口音和语速都不一样,
非常奇怪。
常常是他与她问非所答。
这个男人赶紧叫自己丈母娘到家里把他老婆照顾着,
自己就立刻定了最早的机票回到重庆。
回家推开门,就被自己老婆给吓到了,
神情憔悴,双眼无神,但是头发却是梳得又顺又直。
他丈母娘哭着说自己女儿被人换了魂,
有个其他女人的鬼魂占据着她女儿的身体,
要男人赶紧找人来驱邪,男人八方打听,
这才找到了我。


听完以后很纳闷,我之前也遇到过一些中邪的事情,
可是中邪的原因多少有迹可循,
所以我问那个男人,希望他能给我说得详细一点。
我问了他,他老婆变化之前的那几次打电话,到底说了什么
有没有什么奇怪的现象,
男人先是说他不大记得了,就是闲聊,
然后突然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才说,
有件事情,也许有点奇怪。
他老婆中邪前几天晚上,两口子电话里闲聊的时候,
他老婆给他说了这么一个情况。
(以下情况如各位有遇到过请不要慌张,没遇到过今后遇到了也要当心。)
他说,那一晚他老婆跟他说了件事情。
中午午饭后他老婆,在家看电视,然后听见一阵敲门声。
他老婆问:谁呀?
没人回答。
没过一会,敲门声又再次响起,
他老婆又问,谁呀?
一个女人的声音回答:我

老婆由于没分清这个声音到底是谁,
就起身去猫眼看,发现还是没人。
于是就没当回事,回屋了。


盲鬼是种很奇怪的亡魂,通常没有任何目的性,
所挑选的人家也都是随机的。
他们喜欢敲人房门,当主人问是谁的时候,
就回答一声 我
这情况我想很多人都遇到过,不过大多数的时候盲鬼是不进屋的,
或者说它仅仅是爱恶作剧。
想这个男人遇到的进屋的盲鬼,我毕生只遇到过3次,
前两次还是跟师傅学艺的时候遇到的,
如果盲鬼和户主有了一问一答,
就好像彼此建立了一种联系,它便能够趁机进入屋里,
傻一点的转悠一会也就自己走了,
聪明的或是想再度成人的,会附体在主人身上,
不论男女。
盲鬼的行程按师傅的笔记上说,
是种往生途中莫名走失的魂魄,
也就是说它原本是被指引着去该去的地方,
却不知为何迷失方向,越陷越深,
有些迷乱一会又会找到路,有些就流落世间,祸害他人。


我对男人说要他带我去他家看看他老婆。
男人答应后,我就带上各工具准备上路,
这是男人突然问我,你不用换道袍什么的吗?
我先是一愣,然后笑了,
我说我不是道家,也不是佛家,在农村我们是跳大神的,
在城里尊敬我们的人称我们为师傅,
不尊敬我们的人叫我们做神棍,
再说我们平时穿着打板和大家无异。

这个男人家住在重庆大渡口,我在江北,相对算远。
他开车回去的路上,
一直在拜托我一定要救他老婆。
我在没看到真实情况前我是不会给人任何承诺的,
因为这个世界未知的东西很多,我不是神,
我只能靠着自己学到的一点玄门之术来替人消灾挡难,
那些把我们当神的人,只不过是没有掌握我们这门手艺罢了。
就好像我不懂修车,当我车坏了,
修车工就是我的神,4S店就是我的庙一样。

到他家后,只见他的丈母娘坐在沙发上,
眼神焦虑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男人的老婆也坐在沙发上,望着并没有打开的电视机,
一边摇头晃脑,一边自言自语。


男人很是焦急,我吧男人拉到一边,叫他尝试着跟他老婆说话。
男人蹲在他老婆边上,说了好久,
他老婆才说了句完全前不搭村后不搭调的话
“去吧,给我也来两斤!”

云南人,我一听就知道,口音听上去必然是大理那边的。
我再把男人叫到身边,跟他说了我的判断。
男人很是焦急,问我怎么办,
我让他别着急,当下是先得把这个大理女人的魂从他老婆身体里弄出去,
完了我再告诉他们今后怎么办。

我打开他家的房门,在门口放了个水杯,水杯里靠了3支香。
将门虚掩,用红绳将门包绕了一圈,
又把门的把手缠上打结,
然后我打电话给我师傅,向他请教了一句大理当地吓唬小孩的本地话发音。
回头吧这句话教给了这个男人。
我叮嘱他,一会能闻到香的味道的时候,就在女人的后脑勺那里大声喊出这句话。



借此机会我想多说几句,
开贴以来受到了无数支持,也有不少批评,甚至辱骂诅咒。
本人毕生虽无法无天不走正道,
却从未引起过如此多人的关注。
刚刚看到点击居然破了2000万,而下午的时候也才700万。
感谢各位关注。

我念书不多,所以科学学得也不多。
但我确信当科学无法证实的东西一定会有人说是迷信。
我不求任何人相信我说的一切,你们是有脑子的,
你们自己懂得分辨。
思想究竟是来自于心还是来自于脑?
人的感情丰富就是拥有灵魂最好的证据。
我现在桌上的茶杯是圆柱状的,
谁又知道我眼中的圆柱状在你看来是否和我的认知一致?
人只能证明自己,每个人都是独立存在的,也都是独一无二的,
我没见过轮回,我也就不提轮回,但我不会去诋毁和否认。
正如同你没见过鬼魂一样。
不过我倒想真的问问那些满脑子数据理论的人,
你们当真从小到大一件怪事都没遇到过?

以上说的仅仅是我个人的观念,请各位自行思考。
我不收徒弟,我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此外,我发现有很多学生朋友,尤其是高三的。
在此当哥哥的奉劝一句,学业为重。
若你们因为看我的故事而耽误了学业,我只有停了。
希望弟弟妹妹们把握好你们最珍贵的青春岁月。

还有很多朋友说看完以后被吓到了。
我在此对各位承诺,正如我最早的时候说过,
鬼很少,且大多无害。
所以各位不必担心。
心底气足的人,鬼敬你远之。
别忘了他们也曾经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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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麻烦,也不去找麻烦。
迫于种种压力,无法在此继续为各位扬善。
感谢半月来予我的信任与关注。
感谢那些听故事的人,
边缘人,惭愧!
叹别有缘人,敬其如斯,何奈如人。
祝愿所有朋友幸福安康 美满平安。

2012年5月27日 3点21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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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5-26 16:58:26 | 显示全部楼层
道家法门千万种都能抓鬼治邪,生为专业捉鬼天师道士要懂的明辨是非切要学会替冤魂升奇冤断阴案,切不可在金钱面前动摇乱抓鬼否则自损阴寿还会连累祖师爷招天灾。楼主如有我所说心态无须金盆洗手要再接再历造福世人与冤魂那将功德无量福报绵绵。作为天师要修炼到直接有三清授命去帮弱者才是侄高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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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5-26 12:48:52 | 显示全部楼层
2009年,我接到重庆一个同行电话,说是某地下赌场有人养小鬼。(事后该赌场在重庆09年著名的@红@黑过程中,被端掉),在此我想说的是,大多数摄像器材能够像电影里那样,是能够捕捉到一部分灵体的,有些会是人形,有些则是不规则的一团。随着科技的越来越发达,摄影机,或者监控录像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大大提高了我们工作的效率。
那天我们来到位于重庆沙坪坝区的这个地下赌场,我的同行D和各自买了筹码,他还在眼镜框上装了个闪存式的微型摄像机,(淘宝上有卖),在赌场呆了大概1个小时。我们边先后离开。这次的目的是为了探明这个赌场是否真的有人养小鬼。
我们回去以后一遍遍仔细看录像,认真分辨每一个客人。终于在玩5张的桌前发现了异样。


玩过牌的基本上都知道,5张也叫梭哈,紧张刺激,尤其是赌得较大时,一般是不准有人站在赌客身后的,害怕会相互"递点子",而录像上却很奇怪,有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人却一直站在其中一个赌客背后,双手时不时得地拍打着赌客的双肩,不故意找茬般的观察,还真是以为那个人是拍着赌客的肩膀替他打气呢,可是我记得以前在师傅那里学到关于小鬼的东西,说小鬼的种类很多,有家养的,也有野生走散的。茅山术里说的小鬼,是众多小鬼里的一部分,茅山术的那部分,比较毒辣,劲头也相对生猛,虽说总有克制之道,不过我一般不会去主动招惹这部分玩意,因为你并不知道,你眼前的这个小兵小将,是否背后站着一个高深莫测的高人,很不知道他们的动机,究竟是善是邪。

除开茅山术的那部分,分得就比较杂了,这次赌场这个,恐怕是专门转运的小鬼。


师傅说过,这种小鬼一般是有人养的。据说开过天眼的人能够看到一些奇妙的现象,每个人的双肩听说在他们看起来,似乎是有一团火,那团火代表着当下此人的运气。而且在很多文化里,这个说法都以不同的方式存在着,例如西方宗教信徒,当他们感觉
自己特别幸运,他们总会说,天使在我肩膀上。这次这个小鬼,想来是拍火的小鬼,就立场来看,它应该是赌场自己养的。
如果一个人运气好了,会赢钱,火就会旺,赌场就利用小鬼,把他的火拍小,同样的,假如赌场老板要讨好某个重要人物,哪怕他就是个倒霉蛋,也能让他肩头的火苗旺起来。
尽管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我想"十赌九输"这个词多少是跟这个说法有所关联的


一般赶走小鬼的方式,就是踢翻供小鬼的香炉,可是这次,我们只能大致上判断小鬼是赌场养的,却不能查出具体是那个人,可能是老板,也有可能是假扮成发牌员的高手。
既然踢炉子行不通,我们就只能用另外的办法。


有些小鬼是能力比较单一的那种,就好像这次在赌场里遇到的,
我先暂时称它为“拍火鬼”。
它就好像是一个机器人,它所有会的能力就是把火拍灭或者拍旺而已。
对付这样的小鬼相对是比较容易的。
所有的效果都害怕几样东西,一是它死去的方式重现,会把它吓得魂飞魄散,
另一种就是桃木泡水后浸泡的米粒。
既然我和D无法找到它是怎么死去的,也没有足够多的时间去调查,
我们就准备再次混进赌场,肉眼甄别赌运比较倒霉的人,撒米。
这个过程就相对繁琐了,我们得仔细在每一个人跟前判断,然后有选择性的撒米,
当我们再次回去看录像的时候,我们看到我们撒到一个小鬼后,
它非常迅速地跑进了屏风后面的一扇门里面,
在我们之前的踩点调查中,我们知道哪里是个公用卫生间,格子多,地方大。
于是在看完录像后,我们就初步判断,
小鬼的香炉藏在这个大卫生间里。
第三次进入赌场,我们都勉强能算得上熟客了。
前两次消费也就千把块钱。算是问路钱吧。
我们在不大的赌场里转悠着,慢慢地,我摸到卫生间去了。
卫生间是没有监控摄像的,我很快开始在每个格子间里查看。
发现其中一格锁死了门,一般来说,大家看门锁着,
要么以为里面有人,要么就以为在维修。
所以最多是有人多敲几次门,也不会在意。
我从相邻的那个格子间翻进去,然后开始仔细检查。
终于在抽水马桶的水箱里面(干的没有水),发现有一个很小的木质香炉,
插着三支已经烧尽的香。


我重新回到大厅里,找到D,我告诉了他我发现的情况。
他问我是怎么看的,我告诉他,
这件事很容易,把炉子打翻就可以了。
D说,要不来点更狠的,让这里乱一下,我们出去就报案。
科普一下,小鬼是有自己特有的“属性”的,
通常炼小鬼的人虽然不一定懂茅山术,
但是一定是懂些易经的,根据不同的需求,炼制的方式也不同,小鬼的属性也就有差异。
从香炉的质地来看,这个小鬼应该是木属性的,这类是比较低级的,也很容易打发。可是现在D兄的意思就是要让这个地方小倒霉一下,
毕竟赌场可不是什么好场所。乱起来的时候我们去报案,也许就能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D兄决定给这个小鬼"改改性",他去了卫生间。
隔了一会,他出来了,他说,咱们再看看,有动静就走了。
我明白他是进卫生间,在香灰里埋了张小镜子。
然后续香。
这个道理是这样的,大家都知道,镜子是我们最真实的表现,
但是镜子里所呈现的所有东西,都是相反的。
而死去的亡魂,最害怕的就是看见自己的样子。
续香的意思表示它的主人在召唤,但是由于炉子的属性改变了,
小鬼的做法也就相应的改变了。
虽然肉眼看不到它,但是我们知道他已经开始在让那些赌运不佳的人变得大赢四方。
很快,赌场里那种赢钱后得意的欢呼声开始渐渐此起彼伏。
是时候离开了,我和D兄连筹码也没退,出门开车离去。
然后打电话报警。事后没几天,我们在报纸上看到“重庆沙坪坝天星桥发生斗殴”,
我们推测,这次斗殴大概是赌客赢钱,但是赌场赔钱后发生了争执。
没多久以后,天星桥金龙玉凤娱乐城,就让警方查获。
(重庆的朋友应该是都听说过这个事)
大功告成后,我和D把从炉子里抠出来的部分香灰,扬了。
因为不会有人再去上香,所以这个小鬼也就不会再作怪。
查封那个地方的时候,应该是也找到了那个香炉,
虽然我们不知道警方是否有懂得玄术的人,
但是至少这件事算是结束了。


下面我要说的这个事情,可能会触及到一些朋友的心吧,
请原谅,实属无意。
2007年的时候,我偶然认识了一个中年人。
认识他是因为他是我所见过最老实,也最有正义感的生意人,
尽管老实、正义感这些词和生意人通常联系并不大。
于是这也注定了他不会赚多少钱,
可是虽然如此,他却为他的太太,儿子,赚取了一个好丈夫,好父亲的名声。
虽然我想很多人眼里的丈夫和父亲,都是伟岸的,是散发着光芒的。
可是这个中年人,却比较特殊。他2009年,查出身患癌症。
肺癌加转移性肾上腺癌,不治之症。
但是他硬拖着身体,希望给他老婆赚足余生的钱,甚至想给他的儿子挣上一套婚房,
但是他无法实现他的愿望,带病的身体无法给她足够的精力。
2009年年底,他住进了医院。然而,我们大家通常一提到闹鬼,常常会提到的几个地方就是:
学校,厕所,医院。
不过分的说,医院是鬼魂出没的高发地,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在医院会感觉不自在,
甚至在医院感觉寒气逼人,有种被死亡或者阴森感笼罩着。
所以当这个中年男人住进医院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将再也走不出来。
所以趁他还能走动的时候,我有一次去医院探望他,
我告诉他,出去走走吧,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
儿子很懂事,他辞掉工作,带着他的父亲,从重庆到西安,从西安到凤凰,从凤凰到丽江,从丽江到三亚。
直到感觉父亲身体实在不行了,才把父亲带回来,送到重庆市中医院,
决定采取保守治疗。
中年男人的身体每况愈下,我和他也算是忘年交,所以我会常常去探望他。


有一次我带着他坐着轮椅出来遛弯,他兴致勃勃跟我说起他年轻时的故事,
出生在50年代,当过民兵,上过山下过乡,
作为回复高考后的第一批考生考上大学,随后进厂车间工作,
然后提升为经理,副总,后被小人陷害,
蹲过70多天的监狱,出狱后一直在想办法为自己申诉,
好不容易官司打赢了,但是他也不愿意回厂里上班,
于是开始下海自己做生意,虽然每一一夜暴富,但是也在这些年的摸爬滚打中,
给自己赚了一套房子,也买了车,刚学会开车没多久,车瘾还没过足的时候,
却不幸得了这样的病。他很豁达,当他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
眼里满是闪烁着过往那种快乐重现的光芒,
也许人这一生,倒了生命的最后一刻,这些才是最值得回忆和回味的东西。他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他告诉我,
他希望我送他最后一程。
他说,人这一生其实很简单,哪怕过程经过了无数的大起大落,
到头来想想,会思考自己为什么要这样生活。
现在我们的生活条件太差,空气,环境,水源,食物甚至**,
我们有那一样是能够放心的,
敢问哪一个人身边没有熟识癌症患者?现在医院里每天死去的人,
十个人至少有一半死于癌症,这些都是为什么?
真是我们不珍惜自己的身体,还是我们的环境注定了我们这样的遭遇?
所以但他告诉我,希望我送他一程的时候,
我知道,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光了,
换句话说,看透了。
他并不愿丢下家人撒手西去,却不得不这样来结局。
我告诉他,放心,我会让你走得好好的。
那一天,是2010年8月13日。

8月26日,是中年男人的55岁生日。
儿子带着儿媳与全家老小,在医院替他的父亲,过了最后一个生日。
我在场看着,我说我替你们照相。
儿子28年来,第一次坐在父亲的脚前,
细心地替父亲搓脚。
尽管卧床多日,他的脚很脏。但是此刻,他的灵魂是最纯净的。
儿子洗脚的时候双唇一直颤抖着,想哭,又不愿让父亲看见。
只能低着头,一遍又一遍的搓着父亲脚底的死皮。

生日蛋糕来了,中年男人,很配合的吹了蜡烛,切了第一刀。
他连微笑的力气都没有了,非常虚弱。
克数他毅然颤巍巍的用拇指和食指拿起蛋糕上插的一片巧克力,
慢慢向他太太的嘴边喂去。
在场所有人都非常感动,很多人借打电话为由,跑到病房外面哭。
由于他的癌症已经转移到肝脏和胆囊,使得他身上蜡黄。
可是在照片里,尽管无神无力,但是那个场面感动了无数人。

我承诺他,我会让你走的很平静。
8月30日,他开始陷入昏迷状态,
31日,咽了气。
我按照跟他的约定,在病房外走道的尽头放上火盆,
请他的儿子,烧了些纸钱,捡了钱纸灰,
放在我已经替他换好的父亲的寿衣的钱袋里。
我告诉他的儿子,这是给你父亲的买路钱。用来打发路上的小鬼的。
可是我知道,从他咽气的那个时候开始,
他仅仅还有49天能够合理的在世上存在。
当儿子开始和几个后辈抬他父亲的遗体时,他说感觉特别重,
四个人还很费劲。
我告诉他,这是你父亲舍不得你们,
不愿离开,灵魂却已经回不去,
于是他想压在他的遗体上,想回去。
当然我告诉他这些,
其实只是为了让慈祥的父亲和孩子能有最后一点交集。
因为头七天,就像老人说的,会回魂。
不过这7天他只能够跟着看着,
看着自己的遗体,看着家人因自己的离去而悲伤。
熬过这7天,他会进入一个混沌的状态,
这个时期,他会清晰的看着自己的家人渐渐走出来,
开始新的生活,总共49天,在这之后,
如果自己仍然不远离去(因为有些是带着仇恨与不甘心),又没有我这样的人特意来送。
那么就成了孤魂野鬼,而这类鬼,
不做恶也就算了,
做恶的,就会被我们打散。




到了安乐堂,我在厅后偷偷点了支通魂香,短暂的给中年男人的亡魂说,让他放心去,有我呢,别跟着家里人游荡了,去你怀念的地方走走吧。
办完丧事后,我开始在他的家里把墙上统统用鸡毛弹子打了一次,让他不要有所眷恋,早早去该去的地方。
49天很快过去,我告诉他儿子烧好给父亲的伏包,为的是让父亲即使完全消散也能感受到儿子今后幸福的生活。也就是我们说的托梦,托梦的出现具有偶然性,例如这个时间段,家属对逝者的潜意识的思念,而此刻逝者的亡灵也在尝试与家属沟通。于是托梦就会出现,钱纸,香烛,伏包就是这么一个作用。
49天后,我送走了他。没有打散,而是让他自己超生。
我至今仍然和他家来往频繁,除了对他本人做人态度的敬重,还有被这个家庭的亲情感动。


2006年的时候,我遇到一件令我印象挺深刻的事情。在我独自在重庆开工的这些年里,经过朋友的口口相传,
的确有不少人找到我,请我替他们解决一些他们所谓迷信的问题,
大多数人在刚开始的时候对我的工作都是将信将疑,
直到真正替他们解决好问题。
因为我通常在最后会给他们足够的证明,让他们相信。
嘱咐过他们三缄其口,只传人不传事。
甚至很多人找到我的时候,错误的把我当成了灵媒,
认为我的工作就是建立一个桥梁让生者和死者沟通,
虽然这只是我工作的一部分,
我走手艺的日子持续14年,我遇到过很多对我深有感触的事情。
有句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更确切的说,不如说是,死后的灵魂,才是这一生最真实的写照。
因为它就是这么赤裸裸,它不会装模作样,
更没有继续伪装的理由,相对于我们还活着的人,
坦白说,我们应该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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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原话


我看到很多朋友说了自己家里的一些奇怪的情况,
好几次我都是忍不住才回复。
我虽然面对的是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认为并不存在的事物,
可是在这么多年的磨砺里,
我发现其实我从逝者那单纯的灵魂里学到了很多作为人原本该明白的道理。
为什么我们会叫做人?
为什么我们还活着?
死后是怎样的世界?
我们活的真的有意义吗?
活人真的能再看见死去的亲人吗?
等等问题,太多了,
我只能说,当你心怀善意,
你会感觉其实这个世界还是有属于自己的净土,至少内心是温暖的。
问问自己已经多久没有扶老爷爷老奶奶过马路了?
问问自己当看到正在逝去的青春和生命时,究竟是麻木冷漠,还是应该挣扎?
当你看到地上有人掉了钱,你还真的会交给**叔叔吗?
马路边看到老人跌倒,你想到的是先救人,或是以一副“害怕被讹”而避而远之?大家都还记得去年的小月月事件吧?
18个路人啊,你们到底在想什么。
面对采访,他们统统说没看见,或者什么,
当拾垃圾的老婆婆救小姑娘的时候,
大家又开始在网络上骂人家老婆婆为了出名为了钱,
我们的良知到底怎么了。所以我现在说的这个发生在2006年的故事,
各位看看就好,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如果在下的故事能够让人内心有点波动,我想我发帖子的初衷才真的实现了。
如果大家漠然,那就当是看笑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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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5-26 12:44:21 | 显示全部楼层
和尚贪归贪,毕竟出家人还是慈悲为怀的。
我跟他讲明我知道的情况后,和尚还是决定帮我,就当行善。
因为他知道我抓的都是实实在在的东西,他超度亡灵也是态度和精神上的手段,
事实上他告诉我说,超度后的亡灵会去往极乐世界,
而这个世界仿佛是一个比较虚无飘渺的地方,没有人证实过是否到底存在,
所以我不否认它的存在,我让他帮忙替我超度,
我也是诚心希望她能去到一个更美丽的地方,尽管我并不知道那是否真实。第二天我跟和尚去了男人家,坦白说我当天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复杂。
我依旧在纠结。不知道我这次做的是恶是善。
男人已经把我交代的东西准备好了,
我在地上画好敷,把坛子放在敷上,坛子的盖子让我给取了,坛口栓了一圈红绳。
我把衣服折整齐,照片放在衣服上,边上点上蜡烛。
我不忍心把实体给喊出来,何必去让这家人再伤心一次,
何况还有个孩子。
我让父亲面对坛子和蜡烛,抱着孩子。
孩子虽然身体发热,但是还是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一切,
他应该不会感觉到,妈妈其实早就离开了。



和尚跟我一人坐一边,我们连同坛子一字排开,
我才开始把亡灵喊出来,没有实体。
我撒土和香灰的时候能粘在它的身上,虽然看不到模样,但是我知道她已经暂时离开了小孩子。
我走到男人跟前,用鸡毛掸子轻轻拍打孩子,直到把母亲所有的能量从孩子身上拍出来,
这时候孩子开始哭,我一阵心酸难受。
因为我知道孩子为什么哭,就像是把孩子从他母亲的怀抱里夺走一般,
我们只当是为了给他更多的爱,却忽略了他最需要的依然是母亲温暖的拥抱。
我示意和尚可以开始念经超度了,
他一边念,我一边开始驱散。。或者说化解。。
到最后的时候,我心里默默念了句,希望你去更好的地方。
我倒是真希望她能够在天上护佑她的孩子。
这时候,蜡烛熄了,我知道,她已经离开了。
我让孩子的爸爸亲手把衣服和相片放到坛子里烧了,
这是为了让生者和死者建立某种联系,或者说是感应,
年年清明的时候,我也希望她是真能找到回家的路,看看孩子,看看自己的爱人。
孩子的父亲在烧衣服的时候,因为孩子一直哭着喊妈妈,
这个男人和父亲坚持了2天的心终于跨了,在自己的孩子面前,他哭得很崩溃。
这个我不想说了,想着也挺难受的。


结束了以后,我拿了根红绳,把之前师傅送给我的那颗狗牙从我脖子上取下来,
做了个项链,给孩子戴上。
佣金是汇到银行卡的,我兑现了我的承诺,我把钱分了一半给大和尚。
大和尚是第一次跟我这样合作,他也很是感慨。
最终他没要这个钱,我们就把钱(连同和尚忽悠的几千块)还给孩子的父亲了,
和尚还跟那孩子的父亲说,他会给孩子一辈子祈福。
当天我没有动身回重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想在这个城市多呆2天。
好好沉淀一下。

2007年,一个成都的同行找到我。说是西昌出事了,让我一起过去一趟。我细问发生什么事了,同行C告诉我,那边有2个我们的同行中招了。通常这个时候,我们想到的,一定是非正常的情况。尤其是在我们这个行业里,如果有些道行不够高的干些超出自己能力范围外的事情,有时候会被缠住,搞不定,虽然不怎么容易死人,但是下场挺也惨。所以C告诉我这次他除了我以外,还邀约了3个别的地方的同行,C告诉我,能不能让我出马,请我师傅一起去。所以我提前了几天动身,直接飞去了昆明见师傅。出师之后,我每年都会回昆明见师傅。也就这么几年时间,师傅因为先前的那一场大病,人显得虚弱了很多,我去之前给他打过电话,他其实是拒绝了,我原本打算去当面跟他说说,顺便也是看看师傅,尽孝道。


见到师傅之后,我再次跟师傅说明了来意,师傅用很久没有对我说话的那种语气说,你们这辈年轻人现在基本上都独立在干活了,我们这些老师傅早就该退在后面了,徒弟你要小心,这次这个我估计是个狠货,从中招那两人的情况看来,你们恐怕是还得多去点人。
我从来没见过师傅用这么凝重的语气跟我说,我开始意识到这次可能真的非常棘手,于是我动身从昆明去西昌之前,我又再叫上了几个重庆的同行。算上我,总共7个人,我从没和这么多人一起干过,一路上,对未知又必须面对的情况,我心情比较复杂。到西昌后,我们7人碰头,相互介绍了彼此,我们找了家餐馆吃饭,那一顿我爱上了邛海边的辣子鲫鱼。但是当然我们吃归吃,正事还是要办的。C跟我们讲了讲整件事情的经过。


西昌的两个同行接到一个凉山大学自称是学生的人的委托,
据说是在他们学校附近准备新开发的,却还没有开始动工,但是已经征集了地的荒地上,
发现了一个穿红色棉袄,花布棉裤的矮女人,
常常在荒地上盘腿坐着,头一仰一垂地重复。
据说当时除了她以外还有另外一个学生看见了(另外一个学生我们没见到)。
当时我那两个西昌同行还分析了两种情况,
一如果只是流浪的精神病人,那么他们就打电话通知收容所。
二,如果真是鬼魂,那在那个荒地上,恐怕也是个野鬼罢了。(他俩是一个师傅,所以是一起工作)

等那个委托人再打电话来说又看见那个女人的时候,我们那两个同行就马上去了现场。是的那的确是个鬼魂,可我的两个同行忽略了一点挺关键的事情,一般来说,鬼是不会轻易让人看见的,看见了,估计就是大家伙。而我的两个同行显然低估了眼前这个他们认为是“一般大”的家伙,用了无数方法,始终驱散不了,还是不断有目击人,这还不止,他们还被那个鬼魂给缠住了。头痛背酸,咳血,喘不上气,噩梦连连。。我们行话称这个叫“生鬼病”。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俩打电话给C求助,因为C和他们隔得不远,C是个干这行资历比较老的,他在成都绵阳峨眉一带我们这行里,算上本辈比较道高望重的人。C说,他的师傅曾经告诉过他,如果一个鬼魂驱散不了反而被缠住,这说明这个鬼魂生前一定有所冤屈,并且肯定是现在的某种情况重演了它当时的情况,它才会出现,它的出现,一定是愤怒的。
我联想到对它的描述,心里有一丝寒意。因为说它穿的是“棉袄棉裤”,估计是好多年前的东西了。我们大家商议了一个结果,因为各人的方式虽然大致是一样的,但是毕竟手法不同。最后我们决定要立一个大阵,大到可以覆盖整个荒地,所需要的东西也很多,当中还有些比较恶心的东西(不提),当一切都准备好了以后,我们当中有了分歧。
我们当中有人提出来,必须要先看好日子和时辰,于是得到一批复议。而由于我和C等几个人从来就没有这么办过,我们觉得就没什么关系,反倒是耗费了时间,我并不是否认这个看日子,只是我们不看。于是我们在这个问题上分成了两派,最终以我们妥协告终。


日子选好,时辰看好。他们决定9月初9 的夜里开始驱散。
于是头一天我们各自分工,我们在那片荒地的几个方位挖好坑,埋下坟土和伏包,让整个荒地在方位上呈一个密封的状态,让里面的东西出不来。这个大阵立了一晚上,由于是夏天,第二天我们去看的时候,地面上有好多蚯蚓。在等待夜晚的途中,有几个同行从当地人口里打听了一点讯息,这里的原来是一个小山包,为了给凉山大学做新的校区,铲平了。当问起以前这地方有没有什么人惨死过,没人知道。所以就是说直到当晚我们动手前,我们还对这个鬼魂的来历一无所知,但是我们知道它并不是善意的东西,因为它除了出来吓人,还害人。所以我们下的都是猛药,虽说是一起立了个阵,但是我们其实还是各自为战。当晚我们从不同的方位朝中心走,因为不知道在哪个位子,就只能逐渐把圈子缩小,顺便看看谁比较倒霉,先遇到。
没过多久,其中一人就开始大喊“在这里!快过来!”对于一个专业驱鬼人来说,当时他的叫喊声显然有些害怕。我们听到叫喊声,也不由得感到一点恐惧,至少我是这样的。但是我们没有一个人落跑,一起向那个同伴跑去。



我们当中有个同行是跟道家学出来的,电视里,道家驱鬼往往是念咒画符,可这个哥们的方式显然很黄很暴力嘛,他先是用镜子照,然后撒硫磺或是别的粉末状的东西。然后直接了当的挥鞭子,一下就把那玩意给捆住了。捆住了就现形了。(后来这哥们告诉我,上过术的镜子能让反射的光烫伤鬼魂)这是个女鬼,外观上看去和委托人说的是差不多的,但是她的样子显得十分狰狞,眼窝也深陷下去,破旧的棉袄棉裤,还是红色的,和她那长头发显得很不达称。她一边挣扎,一边发出那种挺可怕的女人的嘶吼声,怪异的很。但是那玩意看上去挺厉害的,那哥们一个人根本就拉不住,于是我们开始各尽其能,想办法要把它困在那个地方动不了,我就伏在地上,冒着危险画敷。
除了学道的那个哥们,我们几乎都带了红绳。可能你们会不相信,红绳哪有这么大的力量。我只想说你们要是知道红绳炼制的过程,就知道为什么我们每次都会带着它。7个人的力量还是挺厉害,我也明白了为什么我那2个中招的同行会中招。这个鬼魂确实很给力啊,我们逮住它后,硬是用了最毒辣的一招,用钵罩头,用铁丝捆脚,才算彻底降她打散。累的我们7个气喘吁吁,道家那哥们更是死都心都快有了。而且我们每个人的身上,不同地方都有个紫红色,像是被抓过的手印。(讲完这个我找找当时我拍的手印的照片)

这是我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大力量的,虽然生前是怎么成为这么强怨念的鬼魂我们已经无从考证,但是那一次是我这么多年遇到的最惊险的一次。


我在找我当时拍的照片,在以前的手机里,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得着。
有些事情吧,自己分辨真伪就好。我提醒各位要做个善良的人,
要是连这都说错了,那我就不会再说了。



不相信的朋友可以请懂PS的鉴定一下。
欢迎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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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5-26 12:41:46 | 显示全部楼层
老板先是给他表弟打了电话,没过多久表弟就开着一台面包车过来了。
一路上表弟的老婆都在跟我们说些我们听不懂的话,
表弟翻译差不多就是拜托了,感谢了,这样那样了的话。
到了娘家,那房子还算挺气派的,有个很大的院子,
两层楼,窗户的轮廓是黑色的梯形,间隔些白色的格子状的东西,
窗台上放着块碟子样的石头,密密麻麻刻了藏文。
门头上挂着羊还是牛的头骨,地上全是核桃树枯萎的树叶。
师傅说大概这边民风就是这样吧,可我却觉得和我生活的环境相差太远。
进屋后,表弟媳妇带着我们去看她姐,
这个可怜的女人躺在一个小床上,说是床,又不太像。
更像是一张太师椅加长版。。
上面也五颜六色的画满了佛教的画。
女人看上去很虚弱,见我们到来,也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表弟目前充当翻译,我们互相一问一答间,师傅也渐渐明白了这次遇到的是什么事。随后我们出了屋子,师傅让表弟告诉弟媳妇,
找她姐夫这个事挺困难的,让她们家先把家里大扫除一次,弄干净
然后找了件姐夫的衣服让我们带走。
师傅说,今天给不了大家什么答复,先散了吧。
我们得准备点东西,明天再说。
于是当天下午我跟师傅穿梭在色须县城各个商店,买东西。
买了蜡,兽骨,香油,刀
随后我们找了家旅馆,挺不好找的,还脏乱差。
师傅关上门跟我说,找人是最麻烦的,
而且还只能找出这人是否还或者,找不到具体的地方,只能有些线索。
我们得问问死人。


我问师傅,是要招么?
一般来说,师傅先前遇到没头绪的事情,会画符请神,
方法挺多种,跟笔仙类似。
可是这次的这个师傅说只要是死去的人,不管它是那个信仰哪个民族,
都能唤出来。
具体怎么召唤,请理解我不会说出来,
总之跟你们看过的笔仙这些不同。
也请各位不要轻易去尝试笔仙碟仙一类的召唤术。
真遇到必须请的时候,请寻找我的同行,不要因为好奇去弄,挺危险的。
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个到是千真万确的,
我这么说,也算给各位一个交底吧。师傅问了请出来的鬼魂,我们得到一个答案。
姐夫已经不在了。
可俗话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若我们就这么告诉表弟他们,肯定没人相信。
所以师傅告诉我,我们可能要在他们面前,
当面再招一次,不过这次动静可能更大,得让他们相信。
师傅说这次他不知道能不能让亡灵出现实体,
他说这个成功的几率其实不高,而且人家不见得想看这么恐怖的玩意,
师傅说他曾经跟着他的师傅做过几次,
招出来的实体,样子都是他们死去的时候的样子。
所以,难免不太容易让人接受。
再说了,我们这次要召唤的是,
姐夫本人。


当晚我和师傅在当地一家川菜馆吃了点东西。
就回去休息。
师傅夜里出去了一趟,我睡迷糊了也没管他。
第二天一早,我跟师傅去了药店,把事情简单跟老板说了说。
老板叫来表弟,表弟听说姐夫已经去世的消息后,明显的怀疑。
我们早知道会是这样,师傅说,去你姐家吧,我们让你们自己当面说。到了姐姐家,姐姐还是憔悴在床,她听了表弟转述了我们的话,
嚎啕大哭,那伤心难过让我都挺不舒服的。
他们最终同意我们在他们面前召唤。
这里我想科普一下,召唤术是个挺危险的事情,
请出来之后,要么用正确的办法送走,要么就只能打散。
所以我接下来要说的,是经过姐姐同意,我们把它打散的。
再说我师傅也不知道这种情况下,不同民族信仰该怎么送走。
请出来送不走,可就麻烦。师傅在地上画好我们所说的“敷”,就是地上的符号。
取了杯子,倒了血进去(我后来才知道这是师傅晚上出去取的),还有香灰混合。
用一张硬纸打湿盖上,然后把杯子倒挂在敷的正上方,就类似初中学的水不会倒出来那种,
具体我也不了解,反正就是这么个情况。

师傅开始喊魂,方法我不能说,
总之是喊出来了。
姐姐一见到姐夫,顿时无法克制,大哭。
却又害怕不敢上前。
姐夫的样子看起来让人挺不舒服的。
身上衣服破烂,有血。
眼睛也大得有点吓人。师傅跟表弟说
你让你姐好好说说吧,今后可就没办法说了。
表弟显然也是悲伤加惊恐,我想在那一刻我们也颠覆了他的世界观,
他向姐姐转述了师傅的话以后,
师傅带着我和老板退出了屋外。
让他们自己一家人最后说说话。在外面抽烟闲聊中,老板告诉我们他们家其实一直不太顺。
老父亲老母亲很早就去世了,家里就两个女儿,亲戚都隔得远。
大女儿嫁人后,姐夫是个很勤劳的人,却也活的很辛苦。
虽然与世无争,也没人来拆房子征地,
收入也算过得去,生了2个小孩。
后来妹妹嫁给表弟,也生了孩子,
这个家庭才从以前的2个人渐渐恢复了人气,
日子过得虽然不富裕可也都很知足。
我和师傅听完老板的话,我想彼此都在心里感慨吧,
人一辈子,说不定那天就飞来横祸。
都会死,可有点人死了遭人骂,有的人死了会有人替他伤心流泪。
这也是为什么师傅一直告诉我,
要做好人,虽然咱们的职业不算对社会有多大贡献,
可是要过得去自己,要知道自己是在帮助别人。
虽然现在的社会道德一再沦丧,
人心始终是要怀着善意。


过了一会,表弟出来了,他说姐姐跟姐夫告别了。
问师傅现在该怎么做。
师傅带着我们进屋,请弟弟帮着安慰好姐姐,
并告诉姐姐,接下来,我们要让姐夫去了。今后再也见不到了。
藏族人民相信轮回转世,师傅也懂得挑些好听的话说,
虽然我们这么多年还没真正接触过“转世”,
我们也不能否认真的就没有,
尽管没经验,师傅还是很诚挚的,对姐姐说了这个善意的谎言。
他跟姐姐说,有缘会再见。师傅走到姐夫身后,拿了个凳子,站在凳子上。
收轻轻拖着杯子上那张硬纸,对姐姐说,讲再见吧。
然后师傅抽开了那张纸,杯子里的水倾倒下来,
姐夫也就从此烟消云散。我的师傅是个心地非常善良的人。
我看得出他很同情这家的姐姐,所以当表弟把佣金给我们的时候,
师傅只取了一半,剩下的,在告别前,留在了药店老板那。
我们原路返回,路上师傅没说什么话。
若有所思。
回去后,师傅大病一场,
所以师傅笑着说这种事还是少碰为好,倒霉的是自己。
可我知道,如果再有这样的事,师傅还是会挺力帮助的。
从那以后,师傅说,今后你自己干吧。
我是他最后一个徒弟,我走以后,师傅没再收徒弟,
因为那场大病,师傅之后没做几年,就退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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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有些朋友对我们的职业或许有点错误的解读。
我们不是佛家不是道家,我们甚至没有什么信仰。
我们不会看卦,不会看相,更不可能来算命或是看风水。
我们信的是,生命只有三种状态,
活着是人,这是最常见的,死了以后有两个状态,
要么就是流连,要么就是彻底消亡。
我们这些年遇到的鬼,就是还流连的那一类。
而且他们虽然形态和性质是一样的,但是他们分为很多类。
这个以后再说,我遇到的那些,大家自己能判断。
所谓门派,也是有这么一说,彼此间的手法也都有所不同。
但是大致上是一样的,我在后来遇到过一个我的同行,
他驱散婴灵的方式就是用打镲,目的也是为了把魄从人体里吓出来。
我师傅用吼的,其实道理是相同的。
虽然不是一个师傅带出来的,但是如今科技什么的都很发达了,
有些程序上的东西就省了,大家也就大同了。
我不知道我这么说是不是让大家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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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下半年的时候,我开始独立工作。
失去了师傅的指导,其实我难免走了不少弯路。
刚开始的时候,我不敢接大单,也害怕给雇主承诺。
毕竟经验欠缺,我就只能在初级的阶段混混。
这里我想回复伊县太子的疑问,
我跟我师傅并非过多去注重人,而是我师傅一直坚信有些东西应该去它们该去的地方。
我们俗话讲的鬼魂,遇到的通常是游荡的。
我先前也说了,真正意义上来说我们并不是在猎杀它们,
而是让他们去该去的地方。
偶尔我们在工作中会遇到几个很生气的,怨气很重的,
我们都是在尝试用正常方式无果以后,会来点硬的。


2002年的时候,我拜别师傅,回了重庆。
在家里呆了一段时间后,
由于在这行已经呆了这么几年,年轻一辈的同行们由于人数并不多,
所以很多都相互认识,加上我师傅算老前辈了,
所以同行同辈的伙伴会常常与我联系,有时候也会相约一起分享业务。
那年我一个同行打电话给我。
于是我去了趟云阳。
云阳在渝东地区,2002年的时候,重庆还没有直接到云阳的高速公路,
我当时也还没买车,所以我提前2天从重庆朝天门坐车到了万州,
再从万州转了车过去。
云阳我这是第一次去,地方虽然不大,但是很有小城特有的风韵。
我这个同行当时26岁,我21岁。
年轻人和年轻人在一起,聊的话题自然就比跟我师傅在一起要多。
我不方便说他的名字,暂用他的姓H代替吧。


H是湖南人,这次的这个单子是他接的。
他因为可能不怎么了解重庆这边的情况,所以一听说是重庆的,
就立刻打给我了。
我到云阳后找酒店住下,然后就给H打电话(那时候已经有手机了)
H到了我住的地方,给我大致讲了一下这次的事情。云阳当地的ZF,在开发建设的过程中,在云阳附近有个叫梅子坝的小地方修了条路,
本来这是利国利民的事情,可是在开挖修路的过程中,
难免会把一些以前人家的坟地给规划了进来,
施工队修路的过程中也遇到了一些怪事。
找到H的委托人大概就是这个承包修路的公司的领导,
他说当时路都修到快完工了,他队上的工人有时候晚上走夜路,
也就那么几百米的距离,但是常常总是迷路,
经常走着走着就走丢了,等第二天一早,迷路的人才回来,
回来后说的竟然是昨天晚上我不知道怎么在坟地里睡了一晚。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还以为是在开玩笑,
可没过多久,队上又有另外一个人晚上迷路。
第二天早晨安然无恙的回来,也是说走着走着就迷路了,
找路的过程中不知道怎么的,好像记忆给中断了,
再接上的时候,天都亮了,而且自己在坟地里。
于是这件诡异的事情就在当时的施工队里传开了。
人人都害怕,甚至有人提出不修了。
领导没办法,于是在半年内连续换了两批工人,
奇怪的是每一批里面都有人遇到这样的情况,
领导毕竟是当官的,见过世面,渐渐地,他也就跟着开始觉得这事情是有点不大对头。
也许在他自己的圈子里打听过,说这可能是遇到邪乎东西了。
大家知道他们搞工程的,多少会比较信这些东西。
于是辗转找到我的同行H,H既然找到我,我相信他是觉得一个人搞定,
恐怕是有点困难。


他跟我说完情况,我就知道他说的这个,叫“盗路鬼”。
事后我也调查过,渝东地区很多人都遇到过这个东西,而“盗路鬼”在当地农村也绝对是个响当当的名字。
这个大家我想是多少听说过的。
可同时我跟H都知道,盗路鬼其实并不是一直邪恶的东西,甚至说,它是好的、是善良的。
根据我们从老人的描述或者师傅的笔记上来看,
这个东西是希望走夜路的人不被恶鬼缠住,才出于好意,把这些人带到它认为安全的地方。
像我之前说的,大概只是本能吧,
既然得知了这是盗路鬼所为,那么一个新的问题又出来了。
既然它是在把人带离危险,那么必然就有危险的存在。
既然有危险存在,那说明这附近必然有恶鬼。


老实说,我跟H分析到这里的时候,我想我们俩都挺兴奋的。
不好意思容我嚣张一次,真没害怕,真是兴奋。
我们遇到的鬼绝大多数都是无害或者不会主动来害人的,
所以这次能够遇到这么一个,我跟H倒是挺乐意送它上路的。
当晚H给那个领导打了电话,说有同行一起来了,领导很高兴,
赶到县城来,请我们吃饭。席间我跟H把我们得到的结论告诉了领导,领导看上去到也不是出奇的惊讶。
想必他在打听过程中,早就猜到是这么一个事情了,
同时也印证了我们不玩虚的,不是骗子了。
领导的款待非常盛情,后来他提出去夜总会玩。
我们拒绝了,托口说晚上要念口诀,要画符。
这些是我们的惯用伎俩,其实我们不会去画这些东西,
倒是要准备些东西。
话说回来,当初出师之前,师傅告诉过我炼红绳的方法,
这个方法很玄乎,但是必不可少。我们每次干活基本上红绳都能派上用场。
走手艺这么些年,我的工具包里堆满了很多东西。
桃木剑、铃铛、八卦镜、狗血、兔毛。。。很多很多。
有些是装神弄鬼的,有些却是硬货。当晚H跟我在外边买些工具和必需品,因为这次的目标其实不是盗路鬼,
而是盗路鬼救人的缘由:那只恶鬼。
所以这次准备的东西来的都有些生猛。
香灰是必须准备的,但是云阳的庙晚上几乎是关门的,我们只能自己制作。
除了香灰,还有糖果、鞭炮、塑料餐桌纸。
(为什么准备这些后面会讲,对付恶东西,朋友们可以记下这几样)


第二天一大早领导就来接我们去工地,路上遇到坟,我跟H都分别扫了些尘土,
还扯了些坟头的藤条。
到了工地以后,领导带我们到了那个民工醒来的坟地,
我们在那看了,只有条小路是通到村子里的,路的两边有些槐花树。
而工地却是在村子的另外一次,
偏离的距离比较远,难怪大家都不会把这个当成一个简单的迷路事件。
我们熟悉完地形以后,就安心等晚上。到了夜里,领导刻意在没有说明的情况下,挑了一个民工到村子里去买酒买烟。
刚开始那个民工害怕,不肯去。
领导指着我和H说,让这两个小兄弟陪你去。
于是民工只能去了。
一路上我们和民工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当然他也有跟我们提到他听到的传说。买了东西以后,我们开始往回走。
走到村子和工地之间的时候,民工开始一边很正常地说话,
脚步却开始离开大路,朝山上走去。
我跟H明白,该来的来了。根据我和H事先的约定,他开路,我断后。
他见民工已经开始被盗路鬼带着走了,他立刻冲到民工的前面
把昨天买好的,今天化成水的糖果,开始在民工走的那条路上的槐树上涂。
因为是看不到鬼在哪,所以只能用些别的办法来佐证它的位置。
H很快沿着路把民工和我甩在后面。稍微有点远的时候,
他把路两边的槐树用红绳栓了起来,四颗槐树间,红绳连成了一个“冂”的形状
然后在那里等我们。



民工走到红线的地方后,H迅速把红线上抬,让民工穿过,然后放下红线。
过了大约几秒钟,我们明显看见那根放下的红绳反常理的撑开了一下,
我拿出买好的鞭炮,准备开整。。。
就在红绳被撑开的时候,H拿着一头的红线,把四棵树围了起来,
将红绳从“冂”连接成了一个“口”形。
这个时候,我跟H把买好的鞭炮把四棵树围城了一个圈,
然后点火。鞭炮炸完后,地下有一圈硫磺燃烧后的物质,
这时候,我们知道,这个家伙被抓住了。
可是光抓住没用,我们看不见它,也就没法驱散。
所以我们先前准备了坟土和香灰,我和H一人站一边,开始往红线圈里撒混合的灰。
很快就有个沾满灰的东西出现了,形态不是固定的,
这时候我跟H抓着塑料餐桌布,猛地朝那玩意罩过去,
然后包了起来。像个气球。
为什么要用餐桌布呢,是因为塑料餐桌布里面的合成物里面有一部分是树脂构成的。
树脂这玩意对它是伤害是很大的。
糖水的用途是用来不让恶鬼离开我们指引它的路。
话说在那东西让我们抓住以后,用红绳把口子拴住,
就像是一个挂着的气球,这时候我跟H才走进线圈,点火烧。
就像气球爆炸一样,啪的一声,它边烟消云散,我们的工作也做完了。
当下民工就行了过来。
恶鬼消失了,盗路鬼就没有继续迷惑民工的理由,民工也就醒了。


回到工地以后,那个民工竟然不需要我们的嘱咐,主动添油加醋的跟领导说了情况,
有些甚至是他在迷糊中发生的事情,我跟H觉得好笑。
但是既然事情都完结了,也就不必再说什么。
领导似乎对我们的工作非常满意,在得到我们的承诺已经驱散了以后,
他爽快的结了钱,我跟H回到云阳县城吃了顿饭,
各自道别。



说实话,我们这行,虽然挺不为大众接受,
但是收入还是相当可观的。
05年的时候我就买了车买了房,
于是我开始萌生了再干几年,挣足了钱,就洗手不干的想法。
那一年我遇到了这么一个让印象非常深刻的单子。
雇主是个湖北汉口的一个年轻的爸爸,可能也就比我大不了几岁,
孩子不到2岁,妈妈去世了,留下可怜的孩子和那个男人。
孩子生病,全身发烫。带孩子去医院检查,医生只说是小儿发热,
就按方子开药,可治了很多天都不见好转,却也没有恶化。
男人的父母比较相信邪门的事情,就带着孩子到汉口一个叫古德寺的庙里消灾,
庙里的一个大和尚恰好就是我的朋友,他忽悠了这家人一点钱以后,
就把他们推荐给了我。
我接下这个业务的时候,一开始我还以为小孩子是被过路小鬼给缠住了。
再次科普一下,小鬼是现在市面上最多的,但是他们分了很多种。
有些是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养的,用来转运或者让人倒霉,
还有些就像路上的流浪儿童,四处游荡。
通常小鬼并不会主动去害人。
它们靠吃香生活。
也就是说,养小鬼的人,家里一定会供香烛。


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这家的小孩可能是被过路的小鬼影响了,
因为小孩子通常眼界比较低,能看到些我们看不到的东西。
而且体质不及成人,容易受负面影响。
可到了他家后,从一些现象上来看,这个小孩并没有被小鬼缠住的迹象,
而且他发热也不是热得很吓人,神志还不糊涂。
也就是说,这孩子还没被影响到很严重。
由于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影响了孩子,所以我决定先问路。


师傅教过我,问路用骰子和罗盘,这些年这个手艺我还是学得很棒了。
问路的结果,是这个家庭刚刚死去的亲人,这个孩子的母亲。
一般来说,母亲是不会伤害自己的孩子的,哪怕她已经死了。
死了的灵魂也是不该继续留在生前的环境的,
可我能够猜测到,母亲的灵魂留下是为了能够继续爱她的孩子。
可能是由于分寸拿捏不对,引起孩子反应出发热的迹象。
我把我得知的情况告诉了这个年轻的爸爸,
他很伤感,他说孩子的母亲生前重度忧郁,硬生生把自己的身体给拖垮了,
全家想了无数的方法来挽救母亲,始终无果。
男人非常自责,他认为在这个过程中他自己有很重的责任,
他告诉我说,孩子的母亲在怀孕期间,全家人都对她嘘寒问暖,
关怀无微不至,可是孩子出生以后,家里人或多或少的把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孩子身上,
包括男人自己,于是这也许让母亲有了一种自己被冷落,或者认为自己不过就是生小孩的工具。
久而久之,她开始反应很剧烈,她开始觉得除了她以外,
每个人都对她的孩子心怀不轨,她对孩子的呵护几乎到达了病态的程度。
而且自己给自己精神催眠,重度抑郁。
家里人看这样子实在是对大人小孩都没好处了,就建议把母亲送到医院治疗。
母亲和小孩分开了,因为医生建议这样精神状况的母亲是不适合跟小孩呆在一起的。
医生的治疗非常积极,家里人也不断在劝慰。
可是人吧,有时候就是这么固执,
心里面有了一个受迫害的妄想以后,就很容易钻牛角尖,
而且越钻越深,越钻越窄,
到了那一年,精神和身体终于承受不住,自己把自己硬生生拖死了。


说到这里,男人一脸的痛苦和无奈,
我虽然那时候还没有结婚生子,但是我看着男人的样子,
实在是有些心有不忍。
我决定好好化解这件事,一是让雇主心里踏实,二是我也希望这家人总算能有个圆满的结局。于是我决定撒一个慌,让孩子的父亲相信,我们把孩子的母亲送去了天堂。
可是说来惭愧的是,我虽然可以违抗行规,不将这孩子的母亲彻底打散,
可我又担心她继续存在对孩子的确是有些不好的影响。
我又觉得孩子的母亲很可怜,我确实不忍心让她从此烟消云散。
师傅教导过我,不管面对的是什么,首先要怀有敬意,怀有善意。
我又有什么理由去灭了一个热爱自己孩子的母亲呢。
当下我很纠结,我知道,当这样的情况出现时,我当天是一定做不了什么的。
于是我跟男人说,请你准备鸡毛掸子,一个空的土瓦坛子(泡菜的那种烧制坛子)
还有一件母亲生前最喜欢的衣服和照片。
剩下的我来准备。当天下午,我没回酒店,直接去了古德寺。
我把那个大和尚朋友约出来,我告诉他有三件事,
一是你得把忽悠人家的那几千块钱还出来,屁那么点钱把你馋得像什么似的。
二是明天你得跟着我去他们家,虽然我不懂佛,也不知道有没有效,但是我希望你能在我把鬼赶出来的时候,超度她。
三是这次我的佣金,我分一半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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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5-26 12:44:50 | 显示全部楼层
作者原话:

发这个帖子,得到很多朋友的关注,很感激各位,也感激那些质疑的人。我会发一个声明贴,不管你们看到最后信还是不信,说实话我也没指望各位真的相信,我也不希望各位在遇到了才相信。我觉得我做了我该做的事就足够了,别人怎么,怎么骂,不会影响我的生活,我发完这些年我经历的事情,这个ID就不会再上线了。
我的职业跟各位的比起来,也许连正人君子都算不上,我问心无愧就是了。
就说这么多了,善本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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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5-26 12:45:45 | 显示全部楼层
2008年的512地震,是我们整个民族的伤痛。
重庆震感非常明显。
我家住28楼,地震的时候屋子里连站都站不稳,
我还以为小命就此丢在这了,好歹还是在自己家。
震完我跟大家一样赶紧打电话给家里人。可那时候通讯中断了,
之后看电视才知道发生了汶川大地震。
我开始尝试着联系成都那边的朋友,朋友报了平安以后,
我们开始关注死亡人数。 5月13号,我联系了一个当时在重庆汽博中心工作的朋友,
请他通过他的关系,联络到重庆交通广播,发起一个市民捐物资的活动,
短短几天,汽博中心就积攒了近两吨的矿泉水,方便面,卫生巾等物。
(各位如果有认识汽博中心的人,可以打听到)
5月19号,我们则作为委托方跟这押运物资的车队前往四川。


我们没有进成都城,直接绕道去了都江堰,那是离成都最近的一个重灾区。
部队设了关卡,不准拍照,不准录像,旧衣服不收(担心伤患交叉感染)
于是我们把矿泉水等能够带进去的屋子转移到一个车上,就这么进了震区。
那状况,确实很惨,震后第7天,正值入夏,
空气里弥漫了一股腐烂的味道,尸体都被统一处理了。
残垣断壁比比皆是。
都江堰我去过很多次,包括哪里的一些小镇,
而受灾最重的就是那些学校。
我这是唯一一次不是以本职去到现场,
看到那样的场景,我还是很动容的。
成都很多和尚都来了,他们分散行走在残垣断壁间,给我们带路的官兵说,
这些和尚是佛教协会组织过来,念经超度的。
我很想要替逝去的生命做点什么,可我并不能这么做。
突如其来的地震原本就在一瞬间夺走了他们的生命,
我实在没有再将这些可怜的亡魂驱逐的勇气,
再者,数量很多,我们几个人,根本就搞不定。
我也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如此无用,我想跟我一起的几个同行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离开都江堰,部队让我们里里外外消毒,开放行条,我们才回到成都市区。回到成都,吃午饭的时候,我们商量出一个结果,明年等道路修好了,我们会再过来一次,
看能不能为逝者做点什么。


2009年的5月12日,重新修好的都汶公路再次通车了,那几天,我们约上了C和C的师傅,
买了不少东西,画板,足球,新衣服什么的,打算去映秀,捐给当地的学校。
重新走那条公路的时候,我们常常停下车,在路上步行一段路。
C的师傅是我们这行的元老级的,据说他有种很神秘的感觉,
不需要像我们这样找理由佐证灵魂的存在,他凭感觉就可以知道。
刚进入映秀的时候,路边有一块巨大的、从山上滚下来的石头,
上边用血红的字写着“5.12 映秀”
C的师傅下车抚摸那块巨石,他说,
这条路的路面下,不知道埋了多少冤魂。
连尸体都没有重见天日的时候。
到了映秀以后,我们去看了看地震遗址,
原本以为那些死过人的地方多少会有点灵魂的痕迹,
可是看了以后才发现,原来ZF规划这里开放成“旅游区”的时候,
显然也考虑到这里怨气太重,整个遗址的六个方位都立了碑,
由于六方位的特殊,我们知道,这里是被下过狠招的。
里边所有的灵魂,全都消失的干干净净。
就在当地找地方吃饭。
吃饭的过程中,店老板无意间跟我们闲聊时说起一个事,
说是有家人,地震全死光了,只留下一个老人还没跟着大多数人离开伤心地,
还住在镇上。老人岁数比较大了,这下全家都死绝了,
很是可怜,精神恍惚,常常说看见老头和自己的孩子。
大家都以为是她受的刺激太大,乡亲邻里见,大家都常常帮助这个老人。
我们听到以后,先不去管老人是不是真的看到自己家里人的魂了,
我们也决定,要去老人家里看看,帮一帮这个老人。


09年重建后的映秀,大部分还依旧是活动板房。
老人因为只有一个人,所以住在那个板房区比较靠角落的位置。
我们去的时候,老人坐在门口发愣。直到热心的店老板告诉了老人我们是重庆和成都过来的,
想要给她帮点忙。
老人看上去大概都70多了吧,可并不像是糊涂人,她显得和大多数老人一样,
热情的招呼我们坐下,
我们聊了聊家里地震前的情况,
得知老人有2个儿子1个女儿,
女儿是老师,死在毕生热爱的讲台上,丈夫是退伍军人,
从年龄来看,应该是朝鲜战争阶段的老兵,
两个儿子一个是在当地跑药材生意的,地震发生的时候
女儿死在学校,丈夫失踪至今没找着,不可能还活着。
两个儿子是参与救援的热心人,可是也死在了倒下的房子里。
讲到这里我可能要抱怨几句,
豆腐渣啊。。。别TM不承认,这笔血债,你们承建方是逃不掉的。


老人的家里,最后只剩下老人和2个在外公外婆哪里的孙子。
听上去,很惨,老人说的很瓶颈,
似乎是常常和人说起这个事。
我们尝试着问了问她,听说您常常看见自己的孩子和丈夫回来,
是不是太想念他们了。
老人不说话。。
我们感觉事情或许果真是这样,就给老奶奶说,
我们就是专门做这个的,如果您有需要的画,我们可以让你们再团聚一次,
最后一次,以后您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
按照我们的逻辑,这才是万事万物发展的轨迹,
有些东西,不该久久的存在,我们哪怕背负骂名,也得必须这么做。
老奶奶再是一阵沉默,
然后老泪纵横。
她抓着我的手,望着我们大家,说
求求你们,别告诉别人。。我难以形容当时那种心里酸酸的感觉,
老奶奶就这么几个字,
让我什么都明白了。
我明白为什么她要告诉其他人她看见去世的亲人,因为害怕孤独
我也明白她为什么要求我们不要告诉别人,因为害怕有人将他们带走。
我甚至觉得对这样一个老人来说,
独存世间并不能将她打垮,却绝不能带走她存活的最后一个理由。
M姑娘转过头去擦眼泪(成都同行),
不夸张的说,
我要是女人,哭得比她惨。


当下没人会出手带走老奶奶唯一的记挂,
谁要是敢这么做,估计会被我们打残。
可是放任游魂不是我们立世的原则。
在给老奶奶留下一万块钱以后,我们去了板房区的居委会。
好说歹说,人家总算答应我们,如果老奶奶去世了,请一定通知我们。
我们就是她的孩子。 2010年6月9日,王爱华老人去世,享年77岁。
我们按照一年前的约定,送走了他们全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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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5-26 12:52:18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父母家住在重庆五里店附近,是一个老社区,
以前是一个挺大的机械类工厂,后来逐渐将部分职工宿舍规划到社区里。
社区里有个老人,年轻时为祖国奋斗过,在工厂一干就是40多年,
枕边无偶,膝下无子。
性格怪诞孤僻,不爱跟人说话,大家都不太喜欢他,
都觉得这个人似乎对大家都有敌意,冷冰冰的,还有些刻薄。
只有我父亲在我回重庆后,得知了我的职业,
在我告诉我父亲要与人为善,我父亲似乎也渐渐开始懂得多去关心身边的人。
父亲曾告诉我,虽然不认为我的职业是个好职业,
但是我师傅教我的善良,却是很珍贵的真谛。
所以我父亲在04年到06年期间,主动接近那个孤独的老人,
老人家里不能说没钱,好歹退休金也够他一辈子了。
可是由于没有人陪伴,连挥霍钱都显得没有意义。
加上他多年和人不亲善,导致他几乎没有朋友,
倒是他身边养的那条13年的大狼狗,一直陪着他。
从04年直到06年的夏天,老人才第一次邀请我们全家去他家吃饭做客。
而这也是唯一的一次。
那天在他家里,我无意察觉到他家那条13岁的老狗,在离饭桌远远的地方侧卧着,
显得很没精神,但是耳朵一直竖着,眼睛也一直望着我们。
我挺害怕这个老人和这只狗,但是我还是尝试着问他,
狗怎么了,好像很不舒服。
老人才跟我说,狗儿病了,好多天了,快死了。
说完沉默一阵,眼里满是哀伤。
我猜想老人虽然没什么朋友,甚至说树敌很多,
但是老人始终像对待自己孩子似的喂养这只狗,
在他看来,这个世界上真正唯一的亲人和朋友,只有那只狗。
我明白他的哀伤,他深知狗儿很快就会离开他而去。
但是他却没法挽留。


我是个对狗心存敬畏的人,在少年时跟着师傅的时候,
看过师傅取狗血狗牙,但那都是在狗已经死去,师傅才会做,
并且师傅会告诉我,狗的生命道跟我们人的生命道是很接近的,
有时候它们甚至就认为自己是人,而跟我们人类就是天生的主仆关系。
师傅说,畜生不会说谎,不会骗人,可我们人会,
畜生不会装病,不会玩花样,可我们人会,
慈乌有反哺之恩,羔羊有跪乳之义,
可我们人在关键的时候,也许还会因为自私而出卖他人,
生命不分贵贱,所以,对生命,一定要心存敬畏。
特别是狗,狗即便死去,至少也能给人们留下点快乐回忆。
所以那天当我看到老人那条正在死亡边缘的狗儿,
我想替它做点什么。
虽然我懂得通灵的办法,但是我不懂狗儿的语言。
更难的是,即便我有办法用我们的语言告诉老人狗儿想说什么,
老人也未必肯信。
于是从那天起,我每天都回父母家吃晚饭
饭后,都会去老人家坐坐,
我告诉老人,我很喜欢他家的狗,
慢慢聊些别的,老人对我的职业也有了一定了解,
对我说的话也是半信半疑。
后来加上我父亲跟老人说我真的可以办到后,
老人才相信我。
狗儿已经虚弱到了极点,但是就是没死。
生命都是这样,当一个病入膏肓的人,治疗了很长时间,身体却越来越差,
活着对他来说,反倒成了一种折磨,
死却成了一种解脱。


我很不明白,狗儿既然都这样了,怎么还在硬撑,
我在网上查了不少资料,很多人都说,
狗儿在老死前,会一直盯着主人看,想再陪伴主人,
在咽气的最后一刻,它们会流泪,
用眼泪来表达对主人养育的答谢。
我才明白,原来狗儿硬撑了这么长时间,其实是在挣扎着想多陪着主人。
尽管我一直知道狗是四足动物里,最重情重义,最感情丰富的,
但我却没想到,原来不管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好人或坏人,
只要给过它一口吃的,摸过它的头顶,它就会用一生来报答。
于是当我再去老人家里的时候,我把这些告诉了老人,
老人长久以来冷冰冰的脸终于哭了出来,
他开始呢喃着,说这狗儿陪伴了他这么长时间,没过好日子。
不该投胎到他家之类的。
看老人哭得这么伤心,于是当下我决定,
我要用一个善意的谎言来籍慰老人。
我告诉老人,狗儿最后的时候,打电话给我。我会过来。每过几天,老人就打电话给我,说狗儿已经开始抽搐,估计是不行了。
于是我立即去了他家。
看到狗儿的时候,我心里很难受,
我让老人在沙发上坐下,我把狗狗横着抱到老人的大腿上。
狗狗的眼神实在让人受不了,它目不转睛的看着老人,
连我都能看出它眼里全是不舍与牵挂。
老人“幺儿狗儿”的呢喃着(重庆方言,类似宝贝儿一类的)
狗狗开始在喉咙里呻吟着,那种悠长的,显得有气无力的声音。
我抚摸着狗儿的头顶,我告诉老人,
它在跟你说话呢,
老人问我,它说什么,老人显然已经相信我能代替狗狗与他沟通。
我说,它在说,
我就要走了,可是我还想保护你,想陪伴你。
虽然这些是我编的,但是我宁愿相信狗儿当时是真的在这么说。
我接着说,它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会一直记得你的好。
要记得按时吃药(他家的柜子上有很多药瓶于是我这么推测)
谢谢你养育了我这么多年。


说来奇怪,狗儿这个时候竟然真的流下了眼泪,
然后眼睛眨巴眨巴的,渐渐就停止了呼吸,
老人已经泣不成声,哭了好久以后,他问我现在怎么办,
我说,我试试吧。
我从来没有召唤过动物灵,也不知道能不能召唤到。
于是老人找来狗窝里那根没啃完的骨头,
我又扫了好些狗毛,画好敷,开始召唤。
据我的推测,狗是六道里的生命,所以用六道召唤的办法是应该能够召唤出来的,
果然,狗狗的尸体开始“哇哇”地叫了几声,很像是幼犬的声音,
我想它大概是用回到身体,用最初还是小狗时候的状态,再次答谢主人的恩情吧。
老人又抚摸着狗狗的身体良久,我觉得是时候送狗狗上路了,
我告诉老人,你既然把它当自己的孩子,那就在心里诚恳的默念,
孩子好好去吧。老人答应后,我开始围红线圈,然后把线延长到门外,给狗狗带路,让它去该去的地方。
(声明一下,除非是遇到恶意的灵,我一般不会打散,我们说的带路,大概意思就是佛家讲的超度。)
待狗狗的灵魂去了以后,我跟老人一起,在社区的黄桷树下,把狗儿埋了。


这件事对我触动很大,一方面实践证明了动物灵也是能够召唤的,
另一方面让我对目前街上市场打狗的现象深恶痛绝。
若非要以善为本,我真想给那些打狗的人下点咒。
哪只狗在路上咬了别人,我们就会说它是疯狗,于是开始追打,
不打死不罢休,
但是怪就怪那些不照顾好自己宠物或者遗弃宠物的主人,
狗狗不知道自己被抛弃了,它以为是自己走丢了,
原本就很慌张,人们又来追打伤害,
人都会被逼疯,更何况是狗?
这么多年我始终不养宠物,是因为我受不了他们离开时的眼神。
这也是我们身为人类,对待生命应尽的责任。
而社区里的那个老人,在07年年底去世了。


聊聊水鬼。
我们民间对水鬼的传说很多,有的说是被淹死的小孩,水是至阴的,于是孩子的魂魄被压住。有人说水鬼是龙王来抓人的,我在这里要说的是我的看法,我也抓过水鬼,相对来看,水鬼是最没有意识,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一种很奇怪的,黑色的灵


通常水鬼的下场无非就是两种,一是直接打散,一种是遇到好心的猎人,会耗费自己的功力,给它带路。
我在2007年得时候遇到过一次,有心的朋友可以打听下这个事,在当地那个时间段很火。


2007年,我跟当时的女朋友(现在是我老婆)去南川金佛山西坡一个叫"碧潭幽谷"的地方玩,这是个年轻的景区,山清水秀,风景确实很美,晚上的住宿我们在里边的农家乐。吃晚饭的时候,我们跟农家乐老板聊天,得知附近有一个被人为抽干的小水库,抽干以后,在水底发现一个孩子的尸骨,至于,奇怪的是,那个水库已经淹死过好几个人,成年人和小孩都有,却只找到这么一具尸骨。
我听后立刻觉得不太对,我断定这就是水鬼。
它们会时不时拉人下水,然后借他们的身体,如此反复置换。
而且水鬼是绝对没有善恶之分的,它们一定会害人。在哪之前我从没遇到过,于是职业病发作,一定要抓住它。
当我告诉我女朋友后,我女朋友非常支持我。她知道我的职业,但是我却从来不让她参与进来。有些狰狞的东西,我害怕吓着她。
可是她对我的职业很陌生,也很好奇,为了满足她,这次我带她一起。


水鬼算是一种很特殊的灵。很多人听过,却很少有人看到过。
它的外形似人,尤其像是6-8岁的小孩子。
通体黑色,非常廋。而且它不是一种能量,而是有实体的,换句话说,肉眼能够直接看到。
所以很多人在湖心划船,看到水下有黑东西,往往以为是石头,或者大鱼,或者水草。而水鬼就正是藏在水草里。
这就是为什么有些淹死的人被打捞起来,身上或多或少有水草,于是就判定,让水草缠住导致溺亡。
所以在此提醒大家,如果看到水呈深绿色,且有黑色类似水草的东西隐约在水下,千万别下水,尽量别靠近,若不是有足够多水性好的人在身旁,一定小心,因为水鬼发威,凶多吉少。


第二天一大早,我带着女朋友找到了先前那个水库,看了看哪个地方,已经没有水,尸骨也早就清理走了,我顺着地势找到下游,截流处有另外一个小湖,于是我们下到湖边,继续找线索。
终于让我发现它的爪印。
我告诉我女朋友,就是这里了,你当心点。
我说过我随身必带红绳,如果哪天我不愿再写,我再告诉大家炼绳的方法,算是在替各位驱邪,也是积德了。
我把红绳的一头栓着树干,绳子中间放到爪印上,用石头压住,然后放长线,在另一头栓上石头,离石头大约2米,再打结栓上木块。从左到右依次是石头,木块,爪印加石头,树干。
然后我在爪印周围画敷,但是留了缺口。要等它进来了,在把缺口补上。
一切准备完成,还差点木材,因为水鬼非常怕火,对于这只从上边水库下来的恶灵,必须烧死,否则一定会再害人。


我们花了些时间找来柴火,然后我要开始抓了,由于是白天,害怕引人注意,所以手脚得快。好在附近没什么人家,但还是要小心。

我从没抓过,第一次抓,我很兴奋。水鬼上岸后就是废了,毫无危险。
我拿起绳子,把石头扔近湖心。然后,看着木头浮漂,手捉住线,以一种钓鱼的姿态坐等它被红绳束缚。
过了大约有10分钟吧,浮漂动了,我开始拉线。女朋友想来帮我拉我没让,我一个人就可以,水鬼只有躯壳,并不重,被绳束缚后,也没有蛮力挣扎。
很快将它拉上来,看第一眼得时候,我女朋友还说是条大娃娃鱼,因为通体黑色。它被我拖上岸以后,我把它关在敷里,就点火烧。
很快它就成了灰。这是直接让魂魄散去,该去哪就去哪,比继续呆在水里好多了。
说到这里再提醒大家,有水蛇出没的水池不要让自家孩子靠近。水蛇和水鬼至阴,孩子即使看了也不好。



2006年年底的时候,我道听途说,重庆江北城,还在规划修建科技馆,大剧院,中央公园。有晨练的人看到的奇怪的事。


这是我遇到过最可怜,最性情,也最有幽默感的鬼魂。
有人说在晨练得时候,看见路边有个穿得很旧的老人,侧身坐在路边,背对路哭泣。于是晨练者就好心去问老人到底怎么了,老人转过头,青色的,廋弱的脸上全是泪水,然后一把抓住晨练者的手,大声哭喊,
"我不是反动派!"
吓得晨练者转头就跑,跑开以后回头看,老人不见了。


晨练者的怪诞遭遇很快就传开了,我也是因此得知。而那个月正好是我两年一次的斋月。于是我打算去看看,从别人传诉来看,这个人应该是在文革期间怨死的千万群众中的一个。
我辗转联系到了那个晨练者,这人也算胆小了,竟然吓得病一场,一听说我是驱鬼送神的,像迎神仙一样把我请进屋。
我请他再跟我说了一次当天的情况,并看了看他被鬼抓的手,我断定这和我判断的没错。只是那个鬼并没有伤害他,大概也不是要恶意吓唬他,很可能只是怨气的重现,想找个人倾诉苦闷罢了。


以前也遇到过冤魂,如果拿捏不当,很容易激起它的怒气,给自己带来危险,而有危险得时候,我们必须自保,所以这样的情况下,它们往往是被消灭而不是打散或超度。
我至今没开天目,可能不是那块料,也没那天赋,通常体虚或者阴柔哀怨的人以及天生火眼低的人才能开,而我都不是,而这次这个,感觉是莫名其妙的出现,又莫名其妙的消失,能不能看见,全看机缘了


我叫来一个同行,因为担心会激怒它。
按照晨练者说的地方,我找了去。等了半天没出现,于是我决定用香引出来。
师傅的手抄书里提到过,怨死的魂若在死后还是怨气不散,久而久之就成了野鬼。野鬼是收不到后人的香的,就只能偷别人的香。
我点香,就是为了引它出来。
大约烧了7柱,它才终于出现,那时候已是深夜。
它在那一直哭,就跟晨练者说的一样,旧衣服看着挺凄惨。我让同行在边上准备好,一遇到不对,立马撒香灰敲碗。我则上前去,问它怎么了。它转头哭着说,我不是反动派,我不是反动派!一直重复,脸色发青,在夜晚显得有些吓人。它伸手抓我,力气很大,就在它抓我的时候,我手里捏着块皂角籽,一把按在它头顶。
皂角辟邪,皂角籽镇魂,现在明白为什么很多富人要在家里把皂角当装饰了吧。
一般来说,皂角籽压住的魂会立刻安静,可眼前这个虽说声音小了,可依然痛哭不止。这该是受过多大的冤屈。


乘着它稍微冷静了点,我开始问它。
原来它跟我判断的没错,文革时期的冤魂,是个老师,可是却被自己当做孩子的学生绑了,批斗,家里人被人瞧不起,我能理解他的悲伤,虽然我并没念多少书,可是被自己当做孩子的学生当街绑着批斗,确实让他心寒。死后怨气不散,也是情理之中,我很可怜眼前这个如果活到今天可能已经100岁的老教师,于是我问它,想不想解脱,它点头,我就说,那你要放下怨念,想想学生们可爱时候的模样,从那时候开始,它反复哭,反复笑,持续许久,最终释怀。我用我一贯的方法送有他,把他的香灰吹散,从那时候起,我确信他已经在另一个世界找到了自己的乐园。


红绳等我把想写的写完,我会告诉大家。有心人在炼之前可以找懂行的人先求证。
另外这位姑娘,乡下医生说能解,解什么啊?如果是医学解释不了的,但是有解,必然要先有结啊,之前做过流产吗?家族可有屠宰一类职业的亲属?男方是否曾有堕胎史?不能怀孕一般是自身体质问题,和我的职业差太远。


具体记不清是哪一年了,我接到一个委托电话。
在重庆东边有个卫星城,叫涪陵,白鹤梁,榨菜,举世闻名。在涪陵和重庆之间,有个叫石沱的小镇,靠着长江,也是一派山清水秀。
这次的雇主是石沱一家做丧葬一条龙服务的公司。他们说,给客人办丧事,连续好几次都遇到鸡脚神了。


鸡脚神我是听过,却从来没遇到过,在一些村镇或偏远的山区,会有传说是讲当人去世三天后,停放棺材的屋子里会出现动物脚印,通常是鸡脚印,是阴间的使者来带死者的亡灵到阎王那里报道。所以叫鸡脚神,这是方言喊法,而传说里,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黑白无常。


其实我们这行,没人见过无常鬼,也就更不必说牛头马面,刀山油锅。因为传说始终是传说,关于阴间的说法是生者对死后世界的一种猜想,还真没有证据说明有阴间这个世界的存在,然而鬼魂等非人的能量,却是和我们并行存在于同一个世界。
师傅年轻时,曾经有过遭遇鸡脚神的经历,从对鸡脚神的描述来看,跟民间传说相差很远,甚至很多人对鸡脚神的认识都是错误的。
因为它非但不是索魂的无常鬼,而是个靠吸收灵魂强大自己的恶鬼。


师傅说,鸡脚神抓起来虽然不难,但是过程繁琐。于是我在从重庆赶过去之前,已经准备好了大部分东西。剩下的,就得就地取材了。
我到了石沱以后,见到我的委托人,他是个祖辈三代都从事丧葬行业的30出头的男人,他说,他干这行这么多年,见过回魂的,见过讨饭鬼,甚至还见过些连我都还没听说过的玩意,鸡脚神倒是第一次。
他说他们这行很忌讳这东西,因为他们是相信鬼怪的存在的,如果他们接的丧事业务不能好好送走死者,甚至还让死者的魂让无常带走了去,那么后人祭拜,就无法收到。这样他们会倒霉的。
显然,他并不知道,鸡脚神并非无常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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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5-26 12:53:07 | 显示全部楼层
我让老板仔细给我形容下遇到的情况,老板说,他们那里的的风俗是头三天把棺材停在堂屋里,第三天晚上要把堂屋的门窗全部关好,也不让人进出,第二天推开门,准备抬棺材下葬得时候,发现供果供饭旁的香
灰上,有鸡爪印,连续好几次出现这样的情况。察觉不对,于是就向些懂行的老前辈请教,才知道是鸡脚神。现在正在办的丧事已经是第二天了,害怕第三天又出现这样的情况。
我听后,对老板说,你带我到办丧事那家去,让我扮做工作人员,我来看看能不能替你挡住。


当下时间已经接近晚上了,不必担心的是,如果这次真是鸡脚神作怪,
至少它不会在开着门的情况下进入停放棺材的房间。
所以如果要想在后一天夜里让它不能得逞,今晚就必须开始准备。
老板开车带着我心急火燎的赶了过去,停车后还步行了接近半个小时。
所以当我赶到的时候,差不多是夜里10点半的样子,时辰已经是亥时的末端了。
也就是说,我剩下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要把前期一部分必须在亥时完成的工作先行做好。
还好的是我从重庆动身之前已经做了些准备,
这给我降低了不少难度,争取到一些时间。

去世的老人姓秦。
在他们乡下,亲人去世披麻戴孝的传统依旧保持着,
不同的是,他们也开始像90年代的城里人一样,
把整个葬礼搞的乱哄哄的,打牌的打牌,聊天的聊天,唱歌唱戏,
跳来跳去。吵死个人,
也许正是因为大家除了缅怀逝者外似乎都找到了比缅怀更有趣的事做,
我才有机会和足够的时间在棺材地下放下我包好的伏包,
里边除了必不可少的红绳外,还有核桃,艾草,刻上名字的檀木牌。


我接着偷偷在停放棺材的房间的四角放了四个我特制的铁材料的小乌龟。
每一个大概有拇指指甲这么大,这么做是为了如果鸡脚神第二天晚上进了屋,
它就出不去了,因为乌龟和鳖另外有个名字叫王八和团鱼,
而很多地方甚至直接用王八二字概括了。
我来说说为什么要用到王八吧。
王八虽然行动缓慢,但是坚硬的壳会抵挡攻击,一旦咬住,死也不放。
水为阴,地为阳,王八阴阳通吃,乌龟在中国历史上也向来都是镇宅兽,
我想你们各位当地的老建筑的房檐翘角上,肯定能找到王八的雕花吧?
我记得在贵阳的弘福寺里,就有一块巨大的石碑,
这石碑正式立在一个石雕王八的背上。
所以师傅以前告诉我,如果你只是要吓走鸡脚神,直接放一只小乌龟在灵堂里,
(这就是为什么你们在很多鬼片或者现实中,葬礼现场如果有写悼文的或者咨客,都会带着一只王八。)

当然,我可不是要吓它。
我得抓住它。
所以除了放下四个铁乌龟以外,我还搭着凳子,
爬到悬挂在屋子中央的那个白炽灯哪里,用笔在灯泡上画了个很小的敷。

忙完以后,还有几分钟就是子时,之所以要在亥时完成,
因为是子时的时候,它们会在屋外来先看看,大概类似我们说的“探路”
所以不能让它发现。


第二天,我去了石沱附近一个叫“酒井”的小乡场,买了点雄黄粉,还有以瓶黄酒和一包烟。
烟留给自己抽,雄黄和黄酒用来抓鸡脚神。
夜里的亥时,我以一条龙工作人员的身份,开始清场。
我将前三天留在地上祭拜的人洒下的香灰扫到一起,然后混入雄黄粉。
然后分散着撒在房间的各个地方,因为鸡脚神这样的鬼怪,是踩着香灰进屋,
这也是为什么香灰上会有鸡爪印。
然后我取出三支香,祭拜逝者,告诉他打扰了。
随后把这三支香的香灰包起来,倒进黄酒瓶,在把混合后的黄酒淋在窗户檐。
每个窗户都淋。整间灵房只有棺材我丝毫未动。

然后我开灯,点上长明蜡烛,退出灵房,关上门,静静等待。
出门的时候,我在门上栓了一个风铃。

夜里子时的时候,风铃有些微摇动,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虽然不排除是风吹的可能性,
但是我更愿意相信那是鸡脚神弄出的动静。
子时一过,我去跟秦姓老人的儿子说,明天要下葬,今晚再进去上柱香。
于是借这个机会,我们开门进去了。
陪着老人的儿子,听着他们父子阴阳相隔时才能掏心置腹说出的心里话。

然后,我跟老人的儿子说,你出去吧,我把这里打扫后,就封门。
说这话的时候,我已经注意到了地上那歪七竖八,凌乱在香灰上的鸡爪印。


老人的儿子出门后,我关上房门,开始干正事。灯泡上面画的敷随着灯光出来,已经覆盖了整个房间,我知道,此刻那个偷亡魂的鸡脚神,绝对关在我唯一没有做手脚的棺材里。时间有限,我也不方便在灵堂里呆很久,接下来我做的,或许对逝者有些许不敬,可是没办法,谁叫鸡脚神盯上了他的亡魂呢。我拿出匕首,在棺材盖侧面的四个拐角的地方,分别刻下了四个咒。(我写完所有故事后,我会把这个咒图画出来。驱恶镇邪,请各位不要提前索要。我承诺会公开。) 最后,我用红绳把棺材盖的缝隙封了起来。我才收起铁王八,将鸡爪印消去,然后出屋。 第二天,下葬的时候,我一直跟着。我得看着棺材入土才行。直到最后封上墓,确认鸡脚神将永无天日后,我才放心离开。 丧葬一条龙的老板支付了一半的酬金,我答应他,如果下一场丧事没出现鸡爪印,剩下的钱再结算给我。在老板连连感谢声中,我离开了当地,返回重庆。路上我给师傅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也抓了个鸡脚神。师傅却在这时候打电话告诉我,要我立刻去昆明一趟。我察觉师傅语气不对,于是到了重庆,立刻带好东西飞去了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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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5-26 12:55:32 | 显示全部楼层
到昆明以后,我没先去酒店,就直接去了师傅家。
我看师傅显得有点憔悴,估计这次的事情让他也有点头疼吧。
师傅一见我到了,连水也没叫我喝,就直接把我拉进他平常写书法的小屋里,
关上门,让我放下包,才跟我说起这次的情况。
在昆明到昭通的火车半年前撞死了一个横穿铁路的11岁农村小孩,
本来这种事情铁路管理处认为自己已经安抚好小孩家属,
事情就这么过去了,可是在那条铁路上半年连续发生了四起怪诞的事情,
这件事听起来很可怕,令人毛骨悚然。
心理承受能力差的朋友就别接着往下看了。
当时撞死小孩的火车司机已经暂时停工了,想来他也需要时间自己平静一下。
但是没过多久,顶班的司机在夜里先是听到咚的一声,
然后就看到哟个满脸是血的小孩从车头挡风玻璃的顶部边缘慢慢的倒着伸出头来
倒着身子,面无表情地看着驾驶室里的人,
那个司机说当时真是吓惨了,因为那孩子是慢慢倒挂下来的,
每一个瞬间都让人毛骨悚然,此后这个司机辞职了。
接下来又连续三次有其他司机看到同样的情况,
最多的一次同时有4个人目击。
都是在这条铁路线上,都是在夜里。
但是出现的节点是随机的。
毫无疑问,那一定是不肯散去的冤魂,没准还是报仇来了。


师傅讲完,我还真是害怕了。
因为他在讲的时候,我就在脑子里想象那样的画面,
当他说孩子是倒挂着出现在玻璃的顶端的时候,
我当真激起一身冷。

师傅说,后来这是在他们那条线上一度被人传得神乎其神,
于是人人都不想分到夜班开,
领导们在这个工作岗位上这么久,偶尔撞死人的事情多少都会发生,
可是没有一个有这么怪异和吓人,所以他们找到我师傅,
希望替他们挡劫化解。
我师傅当时已经不怎么接业务了,只是还没宣布退休,
由于在当地的这一行里面,师傅的声誉还是算非常高,
所以他拜托了另一个我们这行的人,替他做这个事情,
同时他也知道我非但没有化解过这么重怨念的玩意,
我甚至连碰都没碰到过。
师傅也觉得这是一个让我学习的好机会,
所以才打电话叫我赶紧来昆明,跟着L师傅和他的徒弟一起去化解。

随后师傅给了我L师傅的联系方式,让我第二天就去找他。

当晚我给L师傅打了电话,他说他正等着我呢,
我说要不我现在就去找你?
他说明天再来,来的时候记得先去我师傅家借一下师傅的琉璃蟾蜍。


在酒店胡乱睡了一晚,一大早给师傅打了电话,
去他家借了蟾蜍,师傅还给了我6枚铜钱。
师傅说,你看着就好,别逞强,别做任何超过自己能力范围外的事情。
临走的时候,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什么,
我仿佛是听到师傅在关上门后叹息了一声,
如果是错觉倒也罢了,
如果是师傅真的在叹息,到底是在为什么呢。
我无法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因为我不会问我师傅,
他也不可能说。
师傅对我来说,除了授业立本之外,更多的时候像个深邃的长辈。
总能够用一些简单的话语让我懂得很多做人的道理。
如果不是遇到师傅,我现在可能依然在重庆街头和些不三不四的人厮混,
或者情况好一点,顶多也就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日复一日的机械的重复着每天的工作,
下班就想回家,回家就想睡觉,睡醒了,日子还得在重复一次。
饥渴地期待着周末,周末加班犹如晴天霹雳,
心境也许平凡,但绝不平静。
我感激师傅带我成长的那些年,
尽管我们从事着相对比较阴暗的职业。



我跟着L师傅和他的徒弟一起去了铁路管理部,
我们的委托人神神秘秘把我们迎进屋,锁上门,才开始跟我们说起情况。
闹鬼的情况我们是清楚了,不过委托人却跟我们说了下他们安抚家属时,
无意间得知的一些情况。
小男孩家里是苗族人,幼年时父亲去世,母亲发疯,于是跟着祖母生活。
祖母是个非常地道的苗人,汉语懂得不多,
这个孩子从小就特别懂事,周围的邻居提起他也都是夸奖。
祖母岁数已经很大了,孩子常常帮着他的叔父分担些家里的负担,
出事的那天,他只是抄近路想去对面的乡镇上背点煤炭回家。
谁知飞来横祸,年幼的生命就此终结。

听着委托人口述这些,让我对这个孩子有了些可怜的想法。
但是这仍然没办法解释他成为冤魂,而且还以那么可怖的样子出来吓人。
这是绝对不正常的。
所以我们当下决定,再去一次小孩的家里,看看是不是能够多打听到点情况。

委托人也觉得我们去的话,或许这个事情能够圆满解决。
于是我们起身去小孩家里。
小孩家住在昭通附近一个叫“念湖”的地方。
名字听起来,很是诗情画意。
除了好听,也有些许哀伤。
那是个水库吧我猜,据说每年有不少黑颈鹤在那里过冬,
带来温暖和思念,所以叫念湖。
小男孩的家就在湖边不远的地方,由于他的死于非命,
他家里人虽然过了半年但是仍然非常悲痛。
叔父是个老实耿直的苗家汉子,这个家因为一次次悲剧,
就还剩下叔父夫妻和年迈的祖母与年幼的孩子了。
在带给他们部分慰问的钱以后,我们渐渐才彼此卸下防备。
在和叔父夫妻聊天的时候,
于是一个令我们意想不到的线索浮现了。


叔母说,他们当地的风俗,没满14岁孩子死了都叫做夭折,
小孩是死于非命,最终尸体都只找到上半身,下半身早就成了泥。
下葬的时候,叔母在小孩的嘴唇间,插了一小根稻草。

这引起了我们的注意,我们中国地广人多,
各地风俗都有差异,有些是守着一些老规矩一代一代往下传,
有的却是以讹传讹导致渐渐偏离正统,
虽然不清楚叔母往孩子嘴里含稻草是出于何故,
但是我们隐约觉得这应该是个事情的关键。

L师傅提议,去村子里,跟别的老人打听下。
于是我们辞别孩子的家人,继续在村子里边走边问,
几个小时下来,我们得到了这样一个信息。

在死人嘴里含稻草,是源自一个当地很老的传说,
说是一些不该死的人死去了,人们对他的死很难过,
于是心里希望他并没有真的死去,甚至觉得他还会活过来。
于是在嘴里插了根稻草,意思是到了地下还能呼吸到上边的阳气。
因此活转过来。
从那时起,我们就觉得,肯定是这个习俗导致了后面闹鬼的发生。


L师傅说,这次的事情麻烦了,咱们可能要偷偷在坟边挖洞了。
当下我吃了一惊,我虽然见过不少离奇的事情,
刨坟还真是从来没干过这么阴损的招数。
L师傅解释说,不是刨坟,而是在旁边挖个洞,好让化解的东西能够进到坟里去。

于是我们开始分散收集那些必需品,这次动用的东西中,还有好几样是我见都没见过的。
例如我师傅那尊琉璃蟾蜍和铜钱,以及L师傅的那个好像法海手里拿着的铜钵,
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用。

当晚凌晨,我们按着叔母说的地方,找到了孩子的墓。
虽然家里穷,家人还是好好把墓弄得稍有气派。
我和L师傅的徒弟开始斜45度由墓碑的一次开始挖了一个手腕大小的孔,
挖出来的土,L师傅装了满满一钵。
L师傅把钵放在洞口约半米的地方,然后让我把我师傅的蟾蜍拿出来。
我拿了出来,还把那6个铜钱,
L师傅看到铜钱,愣了一下。
然后对我说,你师傅当真大善,这6个铜钱是用来超度那只鬼的。
我才算明白,师傅是为了让这个可怜的孩子灵魂安息。
我不懂琉璃蟾蜍该怎么使用,所以我只能看着L师傅做。
L师傅取出红绳,他的绳子比我的还要细,让他的徒弟将其中一头拴在自己的中指上,
中间拴住蟾蜍的两只后腿,把蟾蜍嘴朝着我们挖的小洞。
取另一段红绳,拴住蟾蜍的前腿,然后穿过6粒铜钱,围城一圈,均匀地分散在洞的四周。
L师傅开始喊魂了。向来他知道,这样的魂喊出了未必是好事,但是不喊就一定要出坏事。
我在一旁自己看着L师傅的做法,这也是我出师以后,难得再跟前辈学到新东西。
L师傅的徒弟,则拿着一根刚扯下来的核桃树树枝


L师傅开始一边念咒,一边把6个铜钱一次放进洞里,
他的方法和我师傅不大一样,但是本宗是同宗。
直到6个铜钱都放进去以后,L师傅的徒弟开始触电般的颤抖。
师傅这时候迅速扯出洞里的6个铜钱,连着绳子把徒弟捆了一圈,
然后大声对我说,快用核桃枝抽他的腰!
我马上抢过徒弟手里的核桃枝,向他腰间打起,
L师傅喊到,重重打!打轻了出不来的!
于是我恨着心使劲抽,就这么抽了大约有2分钟,徒弟开始很清醒的喊了一声痛,
L师傅才叫我住手。我很担心他是不是被我抽伤了,就撩起他的衣服点着打火机看,
除了最后一下喊痛的那根红印外,再也没有其他伤痕。
我很是感到神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驱鬼的。
我战战兢兢的问L师傅,是不是驱走了。
L师傅告诉我,核桃树在冬季的时候,会枯萎得连一片叶子也不留下,
但是它却是活着的,而且冬天的核桃枝对这种复仇的冤魂是很有用的。
至于蟾蜍,是因为L师傅一早知道孩子是苗人,苗人敬他们的五神,
蟾蜈蛇蝎蛛,用蟾蜍是为了镇住它们让它们产生畏惧。
用力的拍打使得孩子的魂离开了徒弟的身体,但是并没用消散,
说罢这些,L师傅又开始念咒,
他们驱邪的方法和我们不同,但是后来他也曾告诉我,
那不叫咒,而是念口诀。
超度亡灵后,我们封上了挖出的小洞。
L师傅忙完这一切,已经是大汗淋漓,
不过好在是替委托人了却了一件麻烦事。
姑且不去讨论孩子死的冤不冤,也不去计较它是否有理由回来吓人。
问题的关键在于,死了的,就不该再留在这里影响别人,
去自己该去的地方。
而这个孩子的故事,让我在今后的日子里常常反思,
到底是什么带走了孩子的生命,
是火车?是他自己横穿铁路?还是我们对待安全原本就不够重视的恶习?

自从我的孩子出生,我很感慨。
我常常看着他的脸,想象着这是一个多么纯洁的生命。
而我们最初也都是这样,可为什么到现在我们不是了呢?
我想我能为孩子做些什么,那就是善待自己,
让孩子的童年幸福,让孩子有个完整的家。


L师傅开始一边念咒,一边把6个铜钱一次放进洞里,
他的方法和我师傅不大一样,但是本宗是同宗。
直到6个铜钱都放进去以后,L师傅的徒弟开始触电般的颤抖。
师傅这时候迅速扯出洞里的6个铜钱,连着绳子把徒弟捆了一圈,
然后大声对我说,快用核桃枝抽他的腰!
我马上抢过徒弟手里的核桃枝,向他腰间打起,
L师傅喊到,重重打!打轻了出不来的!
于是我恨着心使劲抽,就这么抽了大约有2分钟,徒弟开始很清醒的喊了一声痛,
L师傅才叫我住手。我很担心他是不是被我抽伤了,就撩起他的衣服点着打火机看,
除了最后一下喊痛的那根红印外,再也没有其他伤痕。
我很是感到神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驱鬼的。
我战战兢兢的问L师傅,是不是驱走了。
L师傅告诉我,核桃树在冬季的时候,会枯萎得连一片叶子也不留下,
但是它却是活着的,而且冬天的核桃枝对这种复仇的冤魂是很有用的。
至于蟾蜍,是因为L师傅一早知道孩子是苗人,苗人敬他们的五神,
蟾蜈蛇蝎蛛,用蟾蜍是为了镇住它们让它们产生畏惧。
用力的拍打使得孩子的魂离开了徒弟的身体,但是并没用消散,
说罢这些,L师傅又开始念咒,
他们驱邪的方法和我们不同,但是后来他也曾告诉我,
那不叫咒,而是念口诀。
超度亡灵后,我们封上了挖出的小洞。
L师傅忙完这一切,已经是大汗淋漓,
不过好在是替委托人了却了一件麻烦事。
姑且不去讨论孩子死的冤不冤,也不去计较它是否有理由回来吓人。
问题的关键在于,死了的,就不该再留在这里影响别人,
去自己该去的地方。
而这个孩子的故事,让我在今后的日子里常常反思,
到底是什么带走了孩子的生命,
是火车?是他自己横穿铁路?还是我们对待安全原本就不够重视的恶习?

自从我的孩子出生,我很感慨。
我常常看着他的脸,想象着这是一个多么纯洁的生命。
而我们最初也都是这样,可为什么到现在我们不是了呢?
我想我能为孩子做些什么,那就是善待自己,
让孩子的童年幸福,让孩子有个完整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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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原话:


红绳用途是比较多,我公布出来,只是让大家有个辟邪之物。
我想没拜师学艺的人,也拿红绳干不了什么事。
大家的每一条回复,每一条私信我都仔细读了,
谢谢你们对我寄予厚望,也谢谢你们对我太太和孩子的祝福。
有些情况我真是不能说,例如你们多次提到的红衣小孩,
我在早先的帖子里答复过,这个不敢妄议,超出各位认知的事情还有很多,
有些是我们都不敢碰的,明白吗。
我不来扭转你们不信鬼的想法,请你们自己想下,
你怎么肯定你这一生看到的都是百分之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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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5-26 12:59:00 | 显示全部楼层
今天就说说鬼压床吧。看到好多朋友都在问了。
我想你们绝大多数经历过“鬼压床”的朋友,
细节上可能会不完全相同,但是大致上都是下面的情况:
晚上睡觉,然后猛的醒了,醒了以后发现自己动不了,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绑住了,
眼睛想睁开却怎么也睁不开,有部分人眼睛能睁开,还能看见些奇怪的东西。
好久之后终于能够动弹了,却开始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没错吧?

鬼压床是一种很常见的现象,
除了医学上解释的睡眠质量不高和精神压力过大等,人家也没说谎。
鬼压床有两种最常见的情况,一是家里有亲人过世,
二是遇到路过的糊涂鬼。
而这两种情况以后者居多,糊涂鬼魂也不会害人,只是行为怪异,多少吓到人而已,
你们有谁听过鬼压床把人压死过的吗?

2010年的夏天我有个朋友的孩子就是遇到了鬼压床,
虽然平淡无奇,我还是说说吧。

那个孩子已经16岁了,是个可爱的小姑娘。
发生这个事后,她爸爸打电话给我,说是孩子告诉他,
头一晚睡觉到半夜,想起身上厕所,但是眼睛却怎么都睁不开,
手脚也动不了,喊又喊不出来,
整个人就像是瘫痪了似的,这还不算最糟的,
最糟的是她还感觉有东西在她身上轻轻按来按去,摸来摸去。
这才吓坏了,第二天就告诉了他爸爸,
他爸爸急匆匆地打电话给我,要我帮忙,
还说女儿睡觉遇到色鬼了。


当我知道他说的情况就是我们平常说的“鬼压床”的时候,
我告诉她父亲,这情况很普遍,不要担心,让她下次睡前喝个牛奶听听音乐什么的,
放松就好了。
她父亲显然不信,一定要我去他家一趟。
我拗不过他,只好去了。
到他家后,我把小女孩叫到跟前,
翻开她的下眼皮看了看,有点黄,还有些血丝,
典型的过路鬼。
为了让他们父女安心,我取了点露水(每天都会收集)
蘸了些涂在小姑娘的两个下眼睑上,然后教了她一句口诀,
告诉她要是再遇到这样的情况,就在心里重复念这句口诀,
然后用舌尖抵自己的上颚,就会没事了。
(有类似经历的朋友可以试试,包管用。口诀如果是佛教徒就是阿弥陀佛,道家就是急急如律令,藏传就是六字诀。我的则是口诀,所以我才在开头就说明了,我没有任何教派,弱硬要说出一个,我跟我师傅更像是乡下的土郎中)
父女俩知道我是靠这个手艺吃饭的,加上关系不错,
所以对我的话深信不疑,
当晚又被压,小姑娘按我教她的法子做了,
从那以后,就再也没发生过。


在所有鬼魂当中,
有一种不到万不得已或者胸有成竹的时候,
我一般是不碰的,
那就是自杀死去的人。
因为这类人死去后,会把诸如悲伤、绝望、愤怒、哀怨等负面情绪带给自己的灵魂,
若是混沌期无法开化,便极有可能变成我们常常说的”厉鬼”。
虽然这一类数量不算多,偏偏我在去年上半年就遇到了一个,
也正是因为这次的事件,才让我打定了金盆洗手的主意。


这次的事情来得很蹊跷。
去年偶然一次我听一个在南坪开茶楼的朋友说起,说是有一个茶客在喝茶时跟人聊天的内容让他给听见了,所以他觉得这事应该是我管的,就给我打了电话,
也没提钱的事,我是对这个事情感到很奇怪。
事情是这样的,那个茶客的老婆晚上带着孩子搭轻轨回家,
孩子还很小才几岁,由于是末班车,
快到站的时候妈妈看见有人在打扫车厢也没觉得奇怪,
只是在扫地大婶经过的时候替孩子捂住了鼻子,不让他吸入灰尘。
这时候孩子的一句话让妈妈吓得不轻。
孩子说,妈妈,车上这么多人怎么都不捂鼻子啊。

他妈妈自己本身比较信这些东西,吓得赶紧下车带着孩子就开跑。
我听了之后,觉得是不是孩子眼界很低,看到车上有搭便车的鬼了。
谁知道后来我一打听,才大吃一惊。


我当下请我朋友帮我联系下这个茶客,他也爽快的答应了。
很快我就接到了这个茶客的电话,电话里他多少还是有些疑惑,
于是我再三跟他保证,我不收他的钱,他才答应带这老婆出来跟我见一面。
看见他老婆的时候我愣住了,
因为这么些年来,惹上鬼的人见了不少,
大多愁眉苦脸,一脸带衰,而眼前的这个女人显然带着恐惧,
她恐惧的大概不只是孩子见到了那么多她见不到的“人”
或许正是因为她见不到,才感到特别恐惧。
我安慰他们夫妻俩,说我就是干这个的,这次咱们也算有缘什么的,
好不容易两夫妻才对我卸下防备,开始跟我详谈。
听完他们的述说,和我朋友告诉我的几乎一样,
所以我还是决定,晚上做一次首班轻轨,看看能不能找到点什么。


但是遗憾的是,我连续两个晚上都毫无收获,
于是我打算上网查查看,如果那个茶客的老婆遇到了,
想必也有其他人遇到。也许会有人在网上把这个事情当作诡异的事情讲出来。
查了很久,总算查到几个情况大概一致的,通过他们从自家老人嘴里得知,
很多公交车或者地铁轻轨都会在收班车里安排一个扫地工,
其目的也不是真的是要打扫卫生,而是用扫帚扫走在车上的鬼魂们。
因此他们在扫地的时候常常会呢喃“下车啦,下车啦”一类的话。
如果真是这样,孩子看到了也不算奇怪,
原本我打算回头替夫妻俩化个水当做消灾,这件事也就算结束了。
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想要拜访一下这条轨道上的收班车清洁工.


问了不少清洁工,他们都说从来都不会收班的时候打扫,都是早晨和车辆对接的时候才上车打扫,而且一次上好几个清洁工,根本没人熬到那么晚上车打扫。
我顿时头皮一麻,开始仔细回想我在轻轨上当探子的那两个晚上,
我没曾感觉到车上有搭车的鬼魂,
而且我也没有看到扫地的清洁工!
基本上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那个女人看到的清洁工,
也是鬼。
晚上我带上摄影机,决定再去坐一次收班车。

我还是坐的那个女人坐的车厢,连位置都相同,
不同的是,我这次全程开着摄影机,一边摄,一边看。
车上没几个人,看报纸的,玩手机的,打瞌睡的,也没人注意我,
到了最后几站的时候,车厢门里走过来一个穿着橘黄色衣服,带闪光片的女清洁工。


看到她的那一刻,我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做过轻轨的朋友都知道,去年轻轨站的清洁工制服是绿色的,
这种橘黄色带闪光片的,
是我们大马路上常常被人辱骂,被车撞,被误解,
却常常会好心给我们指路的最普通的清洁工人。
我放回放在身上准备抓她的工具,安静看着她从我身边走过,
我根本就懒得去看车上其他那些搭顺风车的鬼魂,
车一到站,我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我猜测它的身世,这是我未经证实,胡乱猜测的,
她大概每天下班回家都是坐这班轻轨吧,但是在还没上轻轨前,
发生了车祸,还没来得及知道怎么回事的她就这样死去。
于是她的亡魂天天在这个时间就出现在轻轨上,拿着扫帚,
机械单一的重复扫着。

我原本可以度了她,可我这次真不想这么做。
别问我为什么,我想大家都是明白人。

所以在那以后,很多道内的朋友问我,我要怎么来区分它们的善恶?
我想说的是,善是相对于恶而存在的,
善者自不必说,
当我们说到恶人或者恶鬼的时候,我们大多数人往往会说,
它如何如何坏事做尽,如何如何害人,如何如何可恶。。。
但是我们却一直忽略了,造成它们“恶”的根源。
是什么导致了它们的恶,
世风日下我也不愿在这个问题上再纠结个什么,
我只知道,当我在童年时,无论我多么调皮捣蛋,
但我会因为扶了老奶奶过马路而快乐一整天,
有时候那些老人会给我糖,我则会很弱的敬个队礼告诉他我叫红领巾。
长大以后,师傅教我敬畏万物,心中存善,
在这个过程中我因为自己的提升却对比出了我们社会的很多不足,
师无师德,上课教一半,想学另一半就交钱去老师家补习;
还不如大山里连普通话都说不标准,甚至薪水才几百块的山村老师。
医无医德,生病住院就成了唐僧肉,明明治不好还偏偏给你点我会尽力你们要坚持治疗之类的希望,等到钱榨干了,肉也榨干了,人也死了,吃亏吗?不,吃的是良心。
看看乡下的土郎中吧,医术虽不算高超,条件也简陋,
但是好歹人家还有个悬壶济世的心。

我曾试图改变身边的人人事事,奈何能力有限。


厉鬼事件和清洁工是两个分开的事情,厉鬼我还没说。
也许是我语无伦次,造成大家连着看了。
抱歉。
------------------------------------------------------------------------------


今天上午10点多有人私信我,说了很多恶毒的话,
诅咒我,诅咒我的家人和未满10天的孩子。
蛛丝马迹尚能昭示人心,我又何苦在意你一些丑陋的言语。
要知道你的恶语相向并不能攻击到我,
只会让你的业障新增一笔。
你并不可恨,你是可怜。

与各位一般身为凡人,我顶着压力写下我们的故事却招来如此恶言,
非常令人痛心。

一会我就公布红绳的炼制方法,盼有缘人尝试有效后,
我再接着说经历。
在此之前,不回复,不更新。

请理解在下如此做的原因,我并不想这样,
此外,我无意引导各位信鬼信神。
如果我先前所说对各位有了负面的影响,
例如做恶梦等,我很抱歉。
每个人心里都有鬼,而这个鬼,
远比身边的可怕得多。
多说无益,点到即止,
说得太多,反倒招致是非。
----------------------------------------------------------------------------

两种方法,

一种是用来辟邪,一种用来缚灵。
这里只说第一种,第二种恕不传授。

红线必须是棉质的,以丈为单位(3.33米)可拼接,
可于香火旺的庙里诚心求得佛珠佛牌,或道观之灵符锦囊,
再将其与红线相缠,取烧制碗一只,置于碗中。
注入桃木泡水,撒盐撒香灰。
银筷子一副,平置于碗口。
一日后倒水,
任其自然风干。

此方法有简便做法,可直接连同佛珠泡水自然风干,
不过力量不及桃木水加盐加香灰强。


佛家性质温和,以慈悲匿恶为本,
道家重养心,上善若水,天下无为。
所求法器有灵性,化水后无孔不入,
香灰为焚,性属火,
烧制碗,性属土,
桃木化水,水与木。
银筷子属金(可用其他金属筷子代替)
盐表众生百味。性属人。

此乃第一种方法,
这类红线用于保家镇宅,也可以做项链手环,
小鬼不侵然大鬼不避。


吧友中不乏学道学佛的人,小弟旁门左道,才疏学浅。
敬请甄别!
若是鄙人无虚言,请替我印证,万谢!


再次恳请高人鉴定,
在此之前,不回复,不更新。

-----------------------BY作者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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