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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婴形师
她疯了。
自从怀胎六月不甚滑到在浴室里小产之后她就疯了,因为看到的只是死胎一具,因为她再也没有做妈妈的权利。
她 天天在小区门口搬着个小板凳坐着。流着哈喇子,胸口大敞,见着来往的孩子就强行抱过来要喂奶。每天都是等到他的丈夫下班回来的时候在她的哭闹声中把她拖回 去。她的丈夫是省立医院的一名外科主任医师。冷静,清醒,看起来不那么悲天悯人,妻子小产之后一直表现的都是一种很平静的姿态,把妻子接回家之后她就疯 了,可是他并没有把她送进医院,坚持说自己是一名医生能够照顾好病妻,而精神病院的治疗方式不够人性化。他每天都是把车停在小区门口再把妻子拽到车的后座 上拖回家去,一来二去反反复复,周围的人也都不觉得稀奇。
直到有一天一辆警车停在了小区门口。拦截住了这个准备去上班的医生。
pol.ice破门而入在他家复式的二楼一间婴儿房里发现一个敞着怀的女人在唱摇篮曲。她怀里是一个用卡通浴巾包裹的“孩子”。
一个pol.ice一个箭步冲上去夺了下来打开盖住头的浴巾看了一眼却又飞速的将孩子甩手弹出扔在地上,那个女人喊叫着扑过来又抓又挠。
在场的所有人都吐了。
那是个男孩子,不过。
是 个拼凑的孩子,左脑皮,右脑皮,左脸颊,右脸颊,左手,右手,左脚,右脚,就连小孩子的***都一分为二用线密密缝合在一起。都是真的人皮经过人工风干处 理。空洞的眼睛里塞着两个从两个洋娃娃身上抠下来的塑料眼珠子,至于身子里面鼓囔囔的填充着什么尚且不知道。拿回去解剖开来之后发现里面是一具完整的婴儿 骨头。
这些pol.ice,是来调查这几个月以来医院频频发生的丢婴案的,一直拿来当作是拐卖儿童案件来处理的。没想到······
2.钓爱
我每天跑步都会经过这个池塘,水不太清澈但也算一湾碧潭,周围芳草碧萋,蜂飞蝶舞,夏季的清新和绵腻相互盘绕在这里。我姥姥家在这个村子的东头,离这里不远,我是第一次暑假来度假,清晨跑步经过这里总会看见一个人在这里钓鱼。
那 是一个中年男人,姿势静雅,穿着不算是太考究但也干干净净清清爽爽,戴着一副玳瑁框眼镜,手指修长,侧面的眉眼都有棱有角,鼻梁坚挺好看。每天早上钓鱼的 只此一人。农村人也大都没有跑早操的习惯,所以早晨基本都是我们两个在这里相遇,一动一静。碰见的次数多了也会互相点个头微笑一下以示友好。
这天早上我又碰见了他,我停下来走过去打招呼:嘿,每天在这里钓,有没什么好的收获?
他 把食指放在嘴角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我当是怕惊走了前来觅食上钩的鱼儿。他推了推眼镜对我笑了笑没说话。我也笑笑在他斜后方的草地上坐下来,湿漉漉的晨露 打湿了我的裤脚。我呼吸的浅淡的青草香静静地看着他的鱼漂,可是鱼漂一动都没有动。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太对劲,对了,他的鱼桶呢?他根本没有鱼桶,那钓来的 鱼怎么带走?难道钓上来再放生?他的旁边只有一个小小的篮子上面盖着的布掀开了,我伸长脖子看了看,里面是一个饭盒,那应该里面放的就是自制的鱼饵了吧, 可是却隐隐散发出一种肉香,我探头看了看究竟,那是···没错!是一万红烧肉!他用这个当鱼饵?还是他的早餐?可是谁又会用红烧肉做早餐?
我清了清喉咙:咳咳,那个,叔叔啊,你钓鱼怎么带着一碗红烧肉呢?
他没说话,顿了顿,声音低沉:我爱人喜欢吃。
他爱人?这么多个早晨,我每天都要围着池塘转好几个圈,从来也没见过除了他之外有什么女人呃。
我有点饿,闻着肉香吸溜了一下鼻子:那她呢?这肉都快凉了吧,她不跟你一起钓鱼还是等会儿来?
他还是没有转过头来。还是顿了顿:她就在这里。
我浑身打了个激灵···他···不会是说这碗肉吧···恐怖电影分尸烹肉的画面飘在眼前。我站了起来。腿有点发抖,
他没扭过头来却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这碗肉我是用新鲜的小猪肉做的。我呼地心里放了一口气。我一边准备重新坐下一边问:那我怎么还没看见阿姨呢?
他突然扭过头来眼睛不看我却飘向水面:我也看不见。她在这下面一定又冷又饿,我把肉一块块喂给她吃,她要是有力气了就会抓住我的钓线了,到时候我就能拉她上来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指着池水!!!!
我 根本不敢坐下去往后踉跄地退着呼呼囔囔说了句我先走了就往回飞奔。回到姥姥家姥姥正在打扫庭院。她看见我满头大汗气喘吁吁问我:你怎么了这是?我看了看姥 姥没说话。她停了停摸了摸我的额头,没发烧,又问:你去哪儿了?我说:去跑步,村北的那个池塘,还见了一个人。姥姥见我没事重新拾起扫帚:一个钓鱼的人是 吧。我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你知道?姥姥一边扫地一边说:那个人前两年和他老婆来这里度假,有一天早上他们去钓鱼,到了池塘他才发现忘了拿鱼饵了就回去取, 他老婆在池塘边等他失足掉进水里淹死了,从那以后他就逢暑假来这里钓人。
3.为你开门
老公是个自由写作者,他的工作场地就是我们家的书房,我是个广告公司的策划总监,每天朝九晚五还时不时要出差,经常是忙得昏天黑地,中午也顾不上回家午饭都是随便在公司就对付一下的。所以说,呵呵,我必然不会烧菜做饭,可是我老公会啊。
每天晚上下班都是我最幸福的时候。每天老公都会做好饭等着我,如果我加班了他就会把菜用微波炉热了一遍又一遍然后一一盖好,我家是在四楼,我上楼梯很有规 律,别人是一级一级上台阶,我是一步一级一步两级,那是上学时跟老公谈恋爱他送我会寝室我们在寝室楼前的阶梯上养成的调皮习惯,后来也改不掉了,我穿着职 业装高跟鞋噔噔蹬蹬地声响像是个提示音,老公天天坐在门口的沙发上一听见这个声音就开始默数我还有几步可以到门口然后恰到好处的给我开开门拥我入怀加以深 吻。
我坐到饭桌前手边也永远有一杯清新的花茶来解除疲劳醒脑。
今天我本来是提前下了班想给老公一个惊喜,可是快到家的时候却堵了一会儿车,前面不知道怎么了围了很多人,我回家心切也就没有注意,绕了个道飞奔而去。
依旧是四层楼,依旧是一步一级一步两级,我自信的站在家门口等着大门弹开老公的笑脸相迎。
可是,没有。
我站了有大概十几二十秒钟,又站了一分钟,我抬起手叩叩门,又停了大概十几秒的样子,门打开了。老公笑笑地迎出来:我在烧菜,晚了一步,老婆大人见谅啊。
我扑上去想要咬他的嘴唇,他推开我的肩:等等等等会儿啊,我在试菜满嘴是油呢!我撇了撇嘴把鞋子换了包甩到一边外衣脱掉坐在饭桌旁等候,捧着花茶深深啜了 一口,今天的花茶很特别,颜色红红的,很好看。不一会儿老公的最后一道菜上来了,我们面对面坐着,他看我狼吞虎咽的嚼着,我一边抹掉嘴角的饭粒一边问他: 你怎么不吃呀老公?
老公摸摸我的头:我吃过了。呵呵,傻丫头。他看看门口:我去把垃圾倒了,你先吃。
我嗯嗯嗯的满嘴塞着东西应着。大门噗通一声关上了。
我看了看表,是当地新闻的时间,我打开电视。
电视里的记者哇啦哇啦:现在我正站在车祸现场,这起车祸是一个小时之前发生的。警方初步判定这辆轿车是刹车失灵酿成惨祸,车上两死两伤,此外殃及一名无辜路人,这名路人身上没有能够证明身份的文件,尚不能确定路人身份。
镜头转向那个无辜的路人。
我的筷子吧嗒掉在了地上,他穿着和我老公一模一样的短裤和T恤,手上的手表是我在瑞士买给他的限量版。路边滚着一桶还没有拆开包装的花茶。
我发了疯一样冲向大门,门上贴着一张纸:老婆,我真的很想为你开一辈子门。
4.等等,电梯小姐
我 是一个朝九晚五成天埋头于文件堆的一个普通白领。公司在市南的一栋25层写字楼的顶层。谈生气是没有的,一成不变的工作装,黑皮鞋,古龙水,棕色文件夹。 乘xx路公车从城南到城北,准时打卡签到,中午吃公司统一定的工作餐,小炒,米饭,饺子,轮回转。腻味的生活像是一直吸血虫,潜伏在我的血管里甩不脱拔不 出。
直到,来了一个新的电梯小姐。
直筒工作裙,开叉到离大腿根半扎的未知,肉色丝袜散发迷人体香。头发是标准的后髻,插一只四色铅笔。耳钉是粉灰色圆润珍珠,柔和不扎眼。不刷睫毛膏只涂了浅淡腮红,总是给人一种热乎乎的感觉。胸部饱满有料。
她对我笑,深深的酒窝瞬时把我陷入粉红幻想里,细软的声音仅限于“小心,再见,你好。”这几个词语。她很快成为我数个单身夜YY的对象。
我觉得我要做点什么。不是每个人都有和这种美女擦身而过的机遇。
这 天我比往常可以来早了二十分钟,我按下电梯,很好,只有我一个人。“叮”声过后我看见缓缓拉开的门后她那张温润的脸。我走进去电梯关上,我真的很想一把把 她按在壁上撕烂她的丝袜把手伸进去。但是我抬头看了看摄像头,我一只手顶住墙壁几乎环住了她的腰。“咳咳,小姐你跟我们一样都是吃工作餐的么?”她转过头 对我笑笑:“不,我在对面的面馆吃饭。”“好吃么?”“恩···凑合吧。”“我也想尝尝。”“我是老顾客,有就餐优惠券。”“那我就不客气了占你个便宜 咯?”这句话脱口而出我就有点后悔,毕竟···有歧义。她咯咯笑了两声,脸颊更红了,点点头当是答应。
叮!我走出电梯,回头跟她招了招手,“中午见。”
我 一个上午都沉浸在兴奋里,眼犯桃花,面带春水,不住的看表。差十分钟下班的时候我跟主管打了个招呼说我要大号,一溜烟跑了出来,走到电梯前面,奇怪的是左 边的电梯怎么按都按不动,停在第八层不上也不下。我只好按动了左边的电梯,叮!电梯门打开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我进去准备下到一层到后勤部去等她。电梯降到 第八层的时候“叮!”打开了,“等等!”走进来一个人,是她,一脸腼腆地看看我,电梯缓缓关上,“我还以为你会失约。”我也不管什么闭路电视了一手从背后 把她搂过来亲吻了她的脖根,她痒痒地扭过头来迎合我的嘴,冰凉的唇柔软芳香。
马上到一层的时候她推开我:“今天我不能陪你吃饭了,家里有事我请了假得回去一趟。”我一脸失望的从口袋里掏出钢笔在她的手心写下我的电话号码。想要亲吻她的脸颊,电梯门开了,熙熙攘攘的人挤进来她回头看了看我走掉了。
我在外面随便吃了点什么对付了一下就往回赶,进了写字楼大厅站了很多人叽叽喳喳。
左边的电梯貌似完全停了,我走过去看见我的女主管,上去问:“今儿怎么了?”
她眉头凝成一个疙瘩:“死人了,晦气。”
“死人了?!”
“恩,中午快下班的时候,喏,就你上大号那个点儿,这个电梯失灵突然从25楼狂降到八层才停下来,电梯上面的盖子也震塌下来了,到了八层电梯一打开那个刚来不久的电梯小姐就仰面铺在地上,头盖骨已经砸烂了,脑浆流了一地。“
我摸摸我的嘴唇,扶着墙狂吐起来。
5楼
5.见光,给我闪耀
第一白天。
我穿了一件白色螺纹对襟缎面锦绣的旗袍,我知道他喜欢我的腰身,水蛇一样的妖冶,带有未知的魅惑。玫瑰胸针,水晶发夹,松髻,斜插苗银盘纹钗。水蓝色高跟鞋,有系带。
我从不央求他给我名分,本以为***的酒后知错发展成为半稳定的师生地下情。对,他是我的导师。四十出头,事业如日中天,一子一女妻家富裕幸福有余。或许,我不过是一阵亢奋剂,刺激了他的性腺而已。
可是我爱他,爱他的烟味留在我的唇尖,爱他修长有茧的手指划过我的锁骨留下的熨帖触感,爱他发丝中间夹杂的花白,像隽永的哲言深深刻在我的心窝。
今天是在一起的第一白天,我想用我的惊艳来让他动容,我需要他需要我,即使只是为了刺激。
他 绕了几个圈来接我,开着那辆黑色通用。他送我大小一致均匀饱满的珍珠项链,中间一颗是黑色的橄榄石,黑暗的色泽在一片盲白之间璀璨闪耀。我们来到海边,打 开后备箱开启早就带来的红酒,靠在车上吹海风,他靠过来右手绕过我的腰身与我贴面。唇尖还留有的酒香萦绕在二人的红唇白齿间。他解下我旗袍的前两颗口子向 下抚触,我浑身激抖,他把鼻子埋在我的脖间猛嗅将我拦腰抱起走向车后,轻轻放在后备箱里,“亲爱的。我们今天在这里做。”他真的是喜欢刺激,我心中一阵兴 奋。他也钻进来,我们关上后备箱···
激情过后随之而来的总是不备的疲乏。他几乎昏昏欲睡,侧脸靠在我的胸口。
我闭上眼睛亲吻了他的眼睛深拥他形态良好的腰腹。直到两人都有些呼吸憋闷的时候才接连醒来,他轻轻推开我去顶后备箱盖子,可是顶了半天都没有顶开。
我说别急,慢慢来。
他 没有理会我只是用力向上推,可是怎么推都是纹丝不动,我帮着他一起推,可是我们坐不起来根本使不上劲儿,推了半天还是徒劳,他急红了眼攥紧了拳头拼命敲打 盖子,扯着嗓子狂喊,希望有路人经过。可是今天的海边仿佛格外安静,像是专门为了我们两人的白天而清场。他开始啜泣,继而大声哭喊,嗓子破音劈杂,眼泪横 流,我渐渐不语,双手平放在胸口,眼角滑下像线一样细的泪水。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看不见白天黑夜,颠倒人生。
大概很久很久了吧。大概。
我们呼吸都变得急促,没有食物,没有水,嘴皮焦灼干裂丝丝渗血。
“我不要死。死也不能死在这里。”他双眼充血。
“和你一起我很高兴。”我没有动弹。微微张了张嘴。
“你这个疯女人!!!”他想要咆哮,可是声音喑哑。
“亲爱的你安静下来吧,不然你的呼吸会更加急促。”额头上都是汗水,散下的发丝粘在一起,我感到强烈的不适,似乎发烧了,没有力气。
他没有说话,连转向一边,停了好一会儿,他突然转过来扑向我的脖子撕咬着,珠链被扯断四散。我的血如刚刚挖开喷涌不止的泉水一样呲了出来。他贪婪的啜饮,嘴里含糊着“我不能死,绝对不能死,绝对。”
我没有挣扎,只是用力瞪大了眼睛,泪水如破了冰的水面四溢。渐渐无息。
········
不知道过了多久。后备箱被打开了,站在车外的是一群警察和他的妻子儿女,车内是我鲜红的躯体和干涸的眼睛。
我终于能和他见了一次光明。我那么鲜红。那么闪耀。
6楼
6.谎颜(上)
这 已经是我照顾他的第六十六天,他已经从两个多月前的那场车祸里恢复的差不多了,作为他的指定护士我一直尽责尽力招呼他的起居饮食帮他进行物理治疗。他没有 亲友,据说是孤儿院长大后来做了专职在家炒股的经济人。这是一个优良的男人,英俊挺拔,大概是孤儿院里少有的健康成长的孩子,格外懂得珍惜生命,为人谦和 有礼,幽默风趣,懂得和医生护士和谐相处,还很听话。是的,我喜欢他。
今天晚上他就要出院了,我帮他把衣服,笔记本电脑,杂志一一收好塞进墨绿色蛇皮纹的拉链包里。走到病房门口,他转过头来:韵艾,谢谢你这么久以来的照顾。谢谢。
我没有做声,低着头。他顿了顿扭过身准备走出去,我一把从后面抱住他,双手紧扣在他的胸前:你要记住我。记住这个拥抱的温度。
他点点头轻轻拍了拍我的手示意我松开,我放开亲吻他的耳根。他跟我告别。
从此每天下班之前我在办公室昨晚交接的工作换好衣服,就拖着腮帮子等他在楼下按喇叭。然后登着高跟鞋笃笃地跑下楼拥抱轻吻,按部就班地和所有情人一样吃饭,电影,逛街,亲吻拥抱,**。
一年后我我怀孕了。婚礼简单而隆重,我穿正红色加宽旗袍,镶滚边,金色丝线勾织成凤,我们站在民政局外郑重其事地等待登记。晚上和我的父母一起吃饭。妈妈说:不要伤害小艾,她很爱你。他浅笑,深爱。
婚后没几个月我产下一个男婴,孩子幼时都不怎么好看。红红的,眼凸且迷,鼻梁不明显,厚唇。
孩子越大他的脸色愈加不好。有天我在婴儿房喂奶,背后传来个声音:他不像我。一点都不。
我没有回头,低头继续喂奶,他冲过来紧紧抓住我的手腕:说!他到底是谁的!说!!!!!!
我的眼泪倏倏掉下来我用另一只手去掰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我的手腕殷殷泛红。
我回过身继续喂奶:是你的。他抓挠着自己的头发:我要做鉴定做鉴定做鉴定!!!!
我停下来:好。
鉴定结果出来了,没有意外,这孩子不可能是别人的。可是他依旧不相信,每天只要一有跟我说话的空闲,不管是拐弯抹角还是直接都会问相同的问题提相同的要求:他是我的?再做次鉴定吧。
我摇头。直到他那天帮我洗碗砸掉了所有的碗碟割伤了自己的双手,我帮他处理伤口他一把把我推翻,我双手按在地面的碎片上,鲜红如注。我缓缓站起身走进书房打开属于我自己的抽屉拿出一个文件夹。返回厨房亲自递到他的手上。
他打开疯狂的翻着然后颤抖着死掉了所有的东西甩在我的脸上:骗子!!!骗子!!!你们全家都是骗子!!!
6.谎颜(下)
骗子···骗子···骗子!!!!!!他跪在地上靠着橱柜,满手鲜血地捂住脸颊发出呜呜的呜咽声。
那个文件夹···
里 面有我四年前全部的整容资料。在那之前,我不仅仅是相貌平平,甚至于太过丑陋。二十六岁了也从没谈过恋爱。从开始记忆的时候就被身边的人排斥,只有父母还 把我当作天使,孤独的天使,折了翼,然后掉进泥潭成为丑小鸭。于是我整容了,经历了常人无法容忍的痛苦。吃了两年排异的药物。
我走过去,慢慢蹲下去:你很在意长相么?
不!!不!!我并不在意,我只是···只是不能容忍欺骗。这么久的··欺骗。
不! 你在意,如果我还是丑八怪你是不是和其他的男人一样,一样,一样!!!那么庸俗,那么无知,喜欢那么肤浅的美丽!!是不是!!!我左手抓住他的头发咆哮, 右手拾起脚边的碎瓷片毫无预兆地朝他脸上划去,我在他英俊的左右脸上各划了一个十字,把最后一刀从两眼中央的位置深深滑下去毁了他的鼻梁!
啊!!!~~~~~~~~~~~~~~~~~~~~~~~~~~~~~~~~~~~~~~~~~~~ 我胡乱抓起一把瓷片塞进他的嘴里,鲜红的洞里呼呼往外冒出浓稠的液体。他只能发出呜呜的低吼。他把手伸进嘴里去取瓷片,我拽住他的手飞快地在筋的位置狠狠 划了下去,他用肘子将我顶开,我踉跄着站起来用尽全力朝他的双腿跺了下去,抄起案板上的菜刀朝腿筋的位置砍了下去。
他终于不能动弹了。我把他拖进屋子,取出家里所有的毛巾为他止血,不够用,我打开衣柜取出毛巾被继续止血,然后才去拿药箱,纱布,消毒水,酒精。
他呜呜的哭着,眼泪渗进伤口发出剧烈的疼痛,他的浑身都在发抖,头很烫,我把自己的手清理干净就跪在他的身边帮他清理身上所有的伤口,上好药,缠上纱布,然后对着镜子挽了一下发髻出门买更多的药。
我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用尽全身的力气在地板上往前蹭蹭到了卧室门口,我放下一大兜子的东西抓住他的腿往回拖,然后拖住他的肩胛硬是拖到床上然后用绳子固定,他惊恐的瞪大双眼看着我说不出话来,喉咙已破,任何一丝声音都会让他痛苦半天。
我在他的额头上亲吻,伏在他的耳边:我能照顾你六十六天,就能照顾你六十六年。乖。
我走进婴儿房,孩子在熟睡,我把孩子抱起来走回卧室,轻轻摇醒他:宝宝乖,看,爸爸多爱我们,他现在和我们一样了。
他的眼珠迸的通红,眼泪倏倏流进伤口,扭曲在我的微笑里。
7楼
7.华丽的宴席
我注意这个女人很久了。厚唇而大手,**,眼睛是吊稍大杏眼,眉毛泼辣,鼻梁翘挺
,脑门微凸,额宽。喜穿黑丝袜,咖色套装,胸前紧绷绷。xx写字楼里来来去去的一员
,不见与谁同伍,喜欢去六街45号的珍菌王,喜食各类蘑菇。周身散发孤傲气质 。诱人
清甜,多汁,是一颗熟透了的李子。我想,在床上一定叫的很爽。
这天我终于现身,棉质T恤,卡其色休闲裤,咖色皮鞋,没有抽烟,头发是新剪的圆寸,
眉目清晰。
下班了,人陆陆续续挤了出来,她照惯例是最后一个,日以偏西天泛灰。
我想请你吃顿饭。我没有伸手拦截,那不礼貌。
我为什么要跟你去。她没有看我,只是在翻弄提包,原来是寻找一只铅笔,四色,螺纹
,利落的把头发盘起来插上。
因为我想请你吃蘑菇。
她抬眼看了我一眼:好吧。
她不问我去哪,亦不问我名姓何如,仿佛知道这一切早有安排。我们没有坐车,只是沿
着马路牙子顺着日光的斜度一直一直往前走。直到走到城西一个废弃的工厂。我指指二
楼。
她看看我没有说话,先我一步走上前去,有劲的小腿噔噔蹬蹬踩着阶梯往上走。
我跟在后面,嘴角泛起笑意。
上到二楼她停下转身看我,似乎是在问我想去哪儿,我笑笑不语,走到她的前面给她引
路。绕过两个空车间,我带她来到一个有门的车间前面绅士的为她拉开门:请。
她昂着头走进去。里面已经在正中央的未知布置了一个长方大桌,红色台布,烛台为三
角铁架,上面是没有燃过的红烛,我拍拍手,几个黑衣素面的侏儒把菜端了出来我一一
接过放在台面上,点燃红烛开启红酒。替她拉开椅子放好皮包。她坐下了,摆弄了一下
有点歪的刀叉,哦,这是我的失误。
我按从左到右的顺序依次打开金属罩,露出芳香可人的食物。
各种蘑菇。她见过的,没见过的,烤的,烧的,焗过的,蒸的,剁成蓉的,塞进整鸡肚
子的···总共尝试了十八种做法。耗时,七小时。每样都插了一叉子放在她面前的大
碟子里。
她先喝了一口酒开胃,然后开始细嚼慢咽起来,嘴角不带油。恩,很有修养。
我一口都没有吃,端着酒杯一口一口啜着红酒,时而闻香,时而轻瞄她低垂的睫毛,如
灌丛。
咀嚼完毕她拈起餐巾拭嘴,我起身走到她身旁,她没有看我:说吧,去哪儿做。
我笑笑不语,伸出一只手把她扶起来拉她来到车间最里面的一扇门前,让她闭上眼睛轻
轻推开门:睁开你漂亮的眼睛吧。
她完完全全愣住了,像这扇门里面所有被冰冻的的女人一样速冻似的立在原地。
里面多多少少有二十几个被冰冻的黑丝袜职业装的女人,她们的头盖骨全都被利器掀掉
,里面的脑液一滴不剩,她们眼珠空洞迷蒙。
我笑笑:你以为这些美味的蘑菇都是怎么种出来的?脑浆是最好的营养液。
她身后想起了不易察觉的微型电锯的呲呲声。
8.让我拥抱你
“啪!”这是她打我的第六个巴掌。
“请让我拥抱你。”我又重复了一遍。每次我都要重复三遍,每次她都只打我一个巴掌
,然后说两句神经病就挽着她的密友走掉。
这连续性的事件立刻成为了x大的热门话题,甚至有人把它画成连环画张贴在学校的公告
栏里成为大家茶余饭后一道外送的甜点,笑点颇丰。
于是我很难再碰到她了,只要她远远地看见我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就会立刻绕道而行。我
没有什么其他的企图,我只是喜欢她,不,应该是深爱。
我想要拥抱她,感受她的体温,然后永久的存在心底,我知道我没有那个权利去给她她
想要的,我只是一个先天有退步残疾的特优生。出了成绩我一无所有。连一大一小的鞋
子都是母亲亲手用用剩了的布料缝制鞋面纳底的。边缘已经磨破了一个洞,脚趾头不合
时宜地漏了出来。可是我还是一个人,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我有爱人的权利,即使对
方不接受。
我写了情诗贴在胸前,对她说请让我拥抱,我需要哪些温度来温暖我凉透了的心,需要
这些情诗刻在我们彼此的心间。可是,她始终都不给我机会。
在我第九次被拒绝之后,我想到了个一本万利绝对有回报的办法。我不能让她爱我,但
是我必须拥抱她,因为我爱她,我不是神经病。
今天天气很好很好,万里无云,周六,学校里走动的人很多,男男女女牵手结伴而行,
恋爱的季节里连昆虫的荷尔蒙都是发骚的。我知道她今天会去图书馆看书。
我把这几天写的新情诗全都贴好贴在胸前,宿舍的大周又来嘲笑我,摸摸我的胸,“我
们的大情圣又要去表白啊?!”我打开他的手推开门走出去,后面传来他骂骂咧咧的声
音“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狗玩意儿。”我没有理会继续拖着瘸腿一拐一拐的往前走走向
图书馆。
我守候在图书馆的柱子后面,她登上图书馆的台阶。我拐出来:“请让我拥抱你。”“
啪”。毫无悬念。这次我只说了一次,她也没有骂我神经病就直接进了大门,背后的风
凉飕飕。
我绕走,来到图书馆后面的安全出口。拖着拐腿开始往上走,走一步脚就磨一次,走到
三楼的时候鞋子上的洞更大了。
我继续往上走。满头都是汗,短袖也湿透了,胸前的情诗变得软软的。
终于到了顶层,我用早就准备好的细铁片敲开了天台门上的锁走进天台。
靠在天台的矮围墙上粗重的喘气。我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套前几天在街边买的梳镜套组,
对着把头发理整齐,然后艰难地翻身坐在围墙上吹风。额前的汗被丝丝带入风中,我有
惬意的满足和骄傲。
大概过了三个多小时,我知道,她要出来了。该吃午饭了,这是个规律划一的姑娘,不
会误了吃饭的固定时间点儿。我探头往下看。
我理了理领子,很好,不歪。鞋子虽然破了,但是昨天刚洗过,还算干净。脸上没有污
垢。
我张开双臂,我的心在飞,爱在飞。
身体,在降落。
“叭!~~~”
“啊~~~~~~~~!!!!”“啊!!!!!!!!!~~~~”
一片尖叫。
我正面落在了她的身上,血染的情诗动人深刻。我终于,终于,拥抱了她。
9.青春之路(上)
她醒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看到,因为铺天盖地而来的都是黑暗。这里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她被深深吸附在这里,无法计数的恐惧与不安像是黑压压的蝗虫一样压在 心头。啜泣少许她发现这里根本不见天日,也无人过问,伸手去摸,空间最多也就一间几平米的卫生间大小。她慢慢冷静下来开始回想刚刚都发生了什么···
她身体不适检查去了医院检查,结果怀孕,已经是第十四周,她才知道自己晚了,这样的情况下做人工流产略微晚了一些,风险会很大。可是留着这个孩子有什么用 呢?无名无份,孩子户口落向何方?没有父亲,家庭环境是这么畸形···她咬紧嘴唇发狠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准备签下堕胎的协议书,可是怀里一股母性突然乱 窜,泪水爬满双颊,双手捂住肚子不断颤抖。
她爱那个男人。她多么希望腹中的这个小小孩童能够越长越像他。这样纵使不能和爱人白头,那么在她白头之时还可以看见一个类似的男子在她膝下端茶倒水,她还 可以爱抚他的头,细数那些暗处不见光明却铭记一生的日子和快乐。她擦干了泪水掏出手机把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号码删除,打算回去就搬地方,重操写字的旧 业,在家写文撰稿安胎,她要带这个孩子去南方生活,去丽江开一间书吧,教他写出第一个字。
出了医院阳光甚是强烈刺眼,早晨没有吃饭,腿一软就晕了过去。醒来···就在这个比心里阴暗的角落晦暗不知多少倍的地方关着。
她没有叫喊。没有用拳头去捶打。她要保存气力。她还要保护双手打字赚钱吃饭。
她沿着一处墙角开始细细摸索,她希望能让她找到门之所在,希望用细软的手指触到什么缝隙。她来回摸了两圈,基本上确定了一面墙的正中间是一道上下合着的铁闸门。究竟是什么人,要把她管在这样的地方,救了她为什么又要禁锢她。
忽然随着哗啦一声的巨响一道强光霸道地射进来,她的眼睛酸疼得直流眼泪,根本张不开,过来两人还没看清面目就被他们绑了出去,她在**的熏绕下陷入沉睡。
迷迷糊糊潜意识中醒来。可是她睁不开眼睛,眼睛只能漏很小的一条细缝,眼泪潺潺而出,顺着太阳穴的位置渗进发丝。她躺在一张床上,一切的一切都很干净。头 顶哗亮炫目。身边只有两个人身着白衣白帽白色口罩。她在恐慌她惧怕她在想:我并没有同意签字做手术啊!拼命挣动却不能移动半毫,身上被打了局部瘫痪麻药。 有心无力。
10.青春之路(下)
含糊之间两个声音飘入耳蜗。
“这回的这个几个月了?”
“十四周。”
“黄金时间啊。”
“恩。”
“对了,为什么我们不和别家一样直接低价收购废弃的胎儿提取人胎素?这样费时费力风险还大。”
“活体直接取下来的胎盘比较新鲜,再生因子活跃,价钱高。”
“哦,那么那个···”
“少废话,干活。”
她没有触感。身体里进入各种冰凉的器皿。搅动,翻找,分离,她的眼泪更加汹涌,两鬓的发梢湿透。她感到了魂不附体的错觉。一股暖流从心腹流走,匆匆逝去的还有一颗幼小心脏里新鲜的跳动。
她看见了他们手上的鲜血。那是属于她和孩子的。它们那么鲜红那么跳脱。没有风尘气的艳俗。染红了她心里的那面旗帜。她想,她应该绝望。她只能绝望。
“好了,处理掉她。”
胸中一股热流而出。一把闪着寒光的手术刀直插心脏。
她知道她要走了。幸运的是她能带着孩子一起走。至少还不算太寥落。
(两个月后)
妻子陪同他一起来海南谈生意。一单小生意而已,主要的目的是游玩。
妻是向来不会陪自己来谈生意的,此行她只是为了一个目的。海南这里有她梦寐以求外国也多金难求的真人提炼的人胎素。不同于那些普通死胎身上提炼出来的“劣质品”。妻这些年来花了那么多精力财力只为了一件事就是永葆青春锁住夫婿。
他随妻站在晦暗的房间里,不露脸只露双眼的白衣人把东西拿过来。他在支票上签了六位数字就匆匆出去了。他受不了,受不了这里的腐败气息。他像是一个刚从尸堆爬出来的人,和蚊虫一起争抢新鲜的空气。
妻开始服用这瓶人胎素。
他渐渐不敢回家。可是又想回家。
妻,越来越像一个人。他想爱却很久都找不到了的人。
妻身上那股气味。淡淡的乳香,人油的体香。
全都一模一样。
亲爱的。如果我和孩子依附青春的名义接近你。你是不是会更爱我一点。或者是,爱上我。这条路能走多远。
11.丑娘(上)
据村里人说二球小时候是很丑的。蒜头鼻红红的如酒糟,眼睛小而睫毛短,倒三角,嘴叭算不上厚但是大的笑起来可以咧到耳朵根,一口歪牙蛀满了虫子,头发稀疏有点癞痢。反正有多丑就多丑就是了。他爹娘倒还是蛮正常的。
小的时候不敢出去玩大一点了又不敢去上学,一个人躲到河边的榕树底下对着河面看自己的脸,一边看一边哭一边抓挠。逃了几回学被爹娘拽回来狠打。后来知道了 原因就抱着儿子也哭。一家人稀里哗啦的嗷嗷声成为了村里的笑柄。他爹后来跟走街串巷卖针头线脑的王寡妇跑掉了,二球娘一个人辛苦把他拉扯大,不去上学就困 在家里不抬头不抬脸的干活。天黑了就闷在屋子里靠着炕头帮娘点亮烛火穿针引线裁鞋底子。娘常常笑他长大了长大了倒成了一个女娃娃。
直到遇见了外来的一家人,这家人落在此地做起了豆腐生意。姑娘长得俊俏岁数倒也不小了,挑来挑去误了时辰还没嫁出去。村里的小伙子个个都是壮年如狼似虎对 这个豆腐西施哪能不垂涎三尺呢。提亲的踏破门槛子,姑娘各个都不满意。不是觉得这个鼻子长得大就是那个脚长的歪,再么就是手太糙皮太黑,反正没有中意的。
二球也喜欢。水灵灵的姑娘一朵花,鹅蛋脸肤如凝脂水柳腰,掐一下满手心儿都是水。但是他生的太丑了。村里人相处这么多年都在笑话自己何况人家外来姑娘眼光那么高那么挑剔。
日子久了二球就变了,变得不爱去田里了,荒草长了一把又一把。他却只是站在村头的石头上偷偷看豆腐铺子里的姑娘。口水长得半里地。也不帮娘挑灯火了,每天 一回家就是托着腮帮子愣愣地趴在窗口望着村头的灯火,好像这么望啊望啊的姑娘就能自己从画里走出来跟他入洞房了。
娘不是不知道儿子的心意。这么久了一直以来虽然清苦但家里始终都还算是干干净净井井有条。可是现在呢,儿子还学会了跟自己发脾气。怪娘把自己生的丑自己却安安生生享清福。这真是打碎的牙齿和血吞啊。
终于这天二球扛着出头推开门的时候被娘叫住了。
二球,你等等。娘有话给你说。二球娘还在炕上,蚊帐搭着,声音显得瓮声瓮气的。
二球不耐烦的停了下来:干啥。
你来。把门关上。娘有东西给你。
二球没停反而继续推门嘴里嘟嘟囔囔:你能有啥给我。
回来!!!
他第一次听娘这么大声叫他,确切说是第一次发这么大火。
他抖了一下停在原地慢慢把门关上锄头放在门边才敢回过身来走向炕边。
12.丑娘(中)
他走到炕边,只见娘缓缓撩开蚊帐伸出一只手来手心是个帕子,里面似乎包了什么东西。娘的语气又恢复了正常:把这个和着箱底前几年采的灵芝熬了,注意,熬四个半钟头,然后全都吃掉。
他颤抖着接过来打开。二球的手猛烈的抖起来差点把手里的东西撂在地上。
那方帕子里包的竟然是两颗血淋淋新鲜还冒着热气的眼珠子!!!
他匆匆包好帕子揭开蚊帐。不知道是惊还是难过,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娘的双眼像是两个血窟,尽管看样子已经处理过了但是外层边缘的血茄还在不断的冒血,黑黑红红粘稠发腥,他不敢再看下去了:娘!!娘你这是做什么啊!!!
娘的声音虽然是呜咽的,但是已经看不见有眼泪掉下来了。
娘知道你的心意。也知道生你的时候亏欠了你。是娘不好。娘的老家有一种古方,若是让一个人后天生的标致就要找其父母挖去五官施以古心术,然后混着灵芝熬上 四个半钟头给他吃掉,那么那个人就会越生越标致了。只是七日内只能割一种器官,所以总共需要三十五日。娃儿啊,还要你再等一个月。
娘!!你这是干什么啊干什么···
还不快去熬眼睛,晚了就不新鲜了,你要不吃怎么对得起娘挖去双眼的辛苦!!
他被颤颤巍巍的娘从炕边推开一边抹着眼泪儿一边翻箱倒柜地找出灵芝来。一边熬一边掉眼泪儿,苦苦的味道也不知道是药太浓还是泪太长。
就这么一次又一次,一回又一回,灵芝都差不多用完了,娘的脸上全是血窟窿。又黑又红泛着血腥气,结了痂又落了茄总也不见伤口愈合,其实大家也都应该清楚, 像是这种古术大多带有不好的结果和反映,总会有一些遗留的恶报。人驾驭灵术也会被灵术所害。二球的反应也从先前的愧疚难过变得越来越平静。果真他的面貌也 发生了很多变化,眼睛大而有神睫毛长而浓密。眉毛上扬有力英武。嘴唇有棱有角牙齿迅速脱落迅速重生齐而白整。鼻梁英挺鼻翼收拢。双耳形状周正轮廓英美。肤 质也有了很大的改善。癞痢剥落浓密的黑发一丛丛地新生。短短一个月的实践出落得英俊标致,眉舞有神。
可惜娘是看不见了。二球娘时常靠在炕头叹息。她是多么想看看自己的儿子出落成什么新的模样。她经常把二球唤到床边抚摸其脸颊,那么仔细,想要把每一道沟壑深铭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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