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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悚短篇鬼故事!不是KB经典我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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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5-8 12:16:4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1.婴形师
  她疯了。
  自从怀胎六月不甚滑到在浴室里小产之后她就疯了,因为看到的只是死胎一具,因为她再也没有做妈妈的权利。
  她 天天在小区门口搬着个小板凳坐着。流着哈喇子,胸口大敞,见着来往的孩子就强行抱过来要喂奶。每天都是等到他的丈夫下班回来的时候在她的哭闹声中把她拖回 去。她的丈夫是省立医院的一名外科主任医师。冷静,清醒,看起来不那么悲天悯人,妻子小产之后一直表现的都是一种很平静的姿态,把妻子接回家之后她就疯 了,可是他并没有把她送进医院,坚持说自己是一名医生能够照顾好病妻,而精神病院的治疗方式不够人性化。他每天都是把车停在小区门口再把妻子拽到车的后座 上拖回家去,一来二去反反复复,周围的人也都不觉得稀奇。
  直到有一天一辆警车停在了小区门口。拦截住了这个准备去上班的医生。
  pol.ice破门而入在他家复式的二楼一间婴儿房里发现一个敞着怀的女人在唱摇篮曲。她怀里是一个用卡通浴巾包裹的“孩子”。
  一个pol.ice一个箭步冲上去夺了下来打开盖住头的浴巾看了一眼却又飞速的将孩子甩手弹出扔在地上,那个女人喊叫着扑过来又抓又挠。
  在场的所有人都吐了。
  那是个男孩子,不过。
  是 个拼凑的孩子,左脑皮,右脑皮,左脸颊,右脸颊,左手,右手,左脚,右脚,就连小孩子的***都一分为二用线密密缝合在一起。都是真的人皮经过人工风干处 理。空洞的眼睛里塞着两个从两个洋娃娃身上抠下来的塑料眼珠子,至于身子里面鼓囔囔的填充着什么尚且不知道。拿回去解剖开来之后发现里面是一具完整的婴儿 骨头。
  这些pol.ice,是来调查这几个月以来医院频频发生的丢婴案的,一直拿来当作是拐卖儿童案件来处理的。没想到······
  2.钓爱
  我每天跑步都会经过这个池塘,水不太清澈但也算一湾碧潭,周围芳草碧萋,蜂飞蝶舞,夏季的清新和绵腻相互盘绕在这里。我姥姥家在这个村子的东头,离这里不远,我是第一次暑假来度假,清晨跑步经过这里总会看见一个人在这里钓鱼。
  那 是一个中年男人,姿势静雅,穿着不算是太考究但也干干净净清清爽爽,戴着一副玳瑁框眼镜,手指修长,侧面的眉眼都有棱有角,鼻梁坚挺好看。每天早上钓鱼的 只此一人。农村人也大都没有跑早操的习惯,所以早晨基本都是我们两个在这里相遇,一动一静。碰见的次数多了也会互相点个头微笑一下以示友好。
  这天早上我又碰见了他,我停下来走过去打招呼:嘿,每天在这里钓,有没什么好的收获?
  他 把食指放在嘴角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我当是怕惊走了前来觅食上钩的鱼儿。他推了推眼镜对我笑了笑没说话。我也笑笑在他斜后方的草地上坐下来,湿漉漉的晨露 打湿了我的裤脚。我呼吸的浅淡的青草香静静地看着他的鱼漂,可是鱼漂一动都没有动。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太对劲,对了,他的鱼桶呢?他根本没有鱼桶,那钓来的 鱼怎么带走?难道钓上来再放生?他的旁边只有一个小小的篮子上面盖着的布掀开了,我伸长脖子看了看,里面是一个饭盒,那应该里面放的就是自制的鱼饵了吧, 可是却隐隐散发出一种肉香,我探头看了看究竟,那是···没错!是一万红烧肉!他用这个当鱼饵?还是他的早餐?可是谁又会用红烧肉做早餐?
  我清了清喉咙:咳咳,那个,叔叔啊,你钓鱼怎么带着一碗红烧肉呢?
  他没说话,顿了顿,声音低沉:我爱人喜欢吃。
  他爱人?这么多个早晨,我每天都要围着池塘转好几个圈,从来也没见过除了他之外有什么女人呃。
  我有点饿,闻着肉香吸溜了一下鼻子:那她呢?这肉都快凉了吧,她不跟你一起钓鱼还是等会儿来?
  他还是没有转过头来。还是顿了顿:她就在这里。
  我浑身打了个激灵···他···不会是说这碗肉吧···恐怖电影分尸烹肉的画面飘在眼前。我站了起来。腿有点发抖,
  他没扭过头来却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这碗肉我是用新鲜的小猪肉做的。我呼地心里放了一口气。我一边准备重新坐下一边问:那我怎么还没看见阿姨呢?
  他突然扭过头来眼睛不看我却飘向水面:我也看不见。她在这下面一定又冷又饿,我把肉一块块喂给她吃,她要是有力气了就会抓住我的钓线了,到时候我就能拉她上来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指着池水!!!!
  我 根本不敢坐下去往后踉跄地退着呼呼囔囔说了句我先走了就往回飞奔。回到姥姥家姥姥正在打扫庭院。她看见我满头大汗气喘吁吁问我:你怎么了这是?我看了看姥 姥没说话。她停了停摸了摸我的额头,没发烧,又问:你去哪儿了?我说:去跑步,村北的那个池塘,还见了一个人。姥姥见我没事重新拾起扫帚:一个钓鱼的人是 吧。我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你知道?姥姥一边扫地一边说:那个人前两年和他老婆来这里度假,有一天早上他们去钓鱼,到了池塘他才发现忘了拿鱼饵了就回去取, 他老婆在池塘边等他失足掉进水里淹死了,从那以后他就逢暑假来这里钓人。
  3.为你开门
  老公是个自由写作者,他的工作场地就是我们家的书房,我是个广告公司的策划总监,每天朝九晚五还时不时要出差,经常是忙得昏天黑地,中午也顾不上回家午饭都是随便在公司就对付一下的。所以说,呵呵,我必然不会烧菜做饭,可是我老公会啊。
  每天晚上下班都是我最幸福的时候。每天老公都会做好饭等着我,如果我加班了他就会把菜用微波炉热了一遍又一遍然后一一盖好,我家是在四楼,我上楼梯很有规 律,别人是一级一级上台阶,我是一步一级一步两级,那是上学时跟老公谈恋爱他送我会寝室我们在寝室楼前的阶梯上养成的调皮习惯,后来也改不掉了,我穿着职 业装高跟鞋噔噔蹬蹬地声响像是个提示音,老公天天坐在门口的沙发上一听见这个声音就开始默数我还有几步可以到门口然后恰到好处的给我开开门拥我入怀加以深 吻。
  我坐到饭桌前手边也永远有一杯清新的花茶来解除疲劳醒脑。
  今天我本来是提前下了班想给老公一个惊喜,可是快到家的时候却堵了一会儿车,前面不知道怎么了围了很多人,我回家心切也就没有注意,绕了个道飞奔而去。
  依旧是四层楼,依旧是一步一级一步两级,我自信的站在家门口等着大门弹开老公的笑脸相迎。
  可是,没有。
  我站了有大概十几二十秒钟,又站了一分钟,我抬起手叩叩门,又停了大概十几秒的样子,门打开了。老公笑笑地迎出来:我在烧菜,晚了一步,老婆大人见谅啊。
  我扑上去想要咬他的嘴唇,他推开我的肩:等等等等会儿啊,我在试菜满嘴是油呢!我撇了撇嘴把鞋子换了包甩到一边外衣脱掉坐在饭桌旁等候,捧着花茶深深啜了 一口,今天的花茶很特别,颜色红红的,很好看。不一会儿老公的最后一道菜上来了,我们面对面坐着,他看我狼吞虎咽的嚼着,我一边抹掉嘴角的饭粒一边问他: 你怎么不吃呀老公?
  老公摸摸我的头:我吃过了。呵呵,傻丫头。他看看门口:我去把垃圾倒了,你先吃。
  我嗯嗯嗯的满嘴塞着东西应着。大门噗通一声关上了。
  我看了看表,是当地新闻的时间,我打开电视。
  电视里的记者哇啦哇啦:现在我正站在车祸现场,这起车祸是一个小时之前发生的。警方初步判定这辆轿车是刹车失灵酿成惨祸,车上两死两伤,此外殃及一名无辜路人,这名路人身上没有能够证明身份的文件,尚不能确定路人身份。
  镜头转向那个无辜的路人。
  我的筷子吧嗒掉在了地上,他穿着和我老公一模一样的短裤和T恤,手上的手表是我在瑞士买给他的限量版。路边滚着一桶还没有拆开包装的花茶。
  我发了疯一样冲向大门,门上贴着一张纸:老婆,我真的很想为你开一辈子门。
  4.等等,电梯小姐
  我 是一个朝九晚五成天埋头于文件堆的一个普通白领。公司在市南的一栋25层写字楼的顶层。谈生气是没有的,一成不变的工作装,黑皮鞋,古龙水,棕色文件夹。 乘xx路公车从城南到城北,准时打卡签到,中午吃公司统一定的工作餐,小炒,米饭,饺子,轮回转。腻味的生活像是一直吸血虫,潜伏在我的血管里甩不脱拔不 出。
  直到,来了一个新的电梯小姐。
  直筒工作裙,开叉到离大腿根半扎的未知,肉色丝袜散发迷人体香。头发是标准的后髻,插一只四色铅笔。耳钉是粉灰色圆润珍珠,柔和不扎眼。不刷睫毛膏只涂了浅淡腮红,总是给人一种热乎乎的感觉。胸部饱满有料。
  她对我笑,深深的酒窝瞬时把我陷入粉红幻想里,细软的声音仅限于“小心,再见,你好。”这几个词语。她很快成为我数个单身夜YY的对象。
  我觉得我要做点什么。不是每个人都有和这种美女擦身而过的机遇。
  这 天我比往常可以来早了二十分钟,我按下电梯,很好,只有我一个人。“叮”声过后我看见缓缓拉开的门后她那张温润的脸。我走进去电梯关上,我真的很想一把把 她按在壁上撕烂她的丝袜把手伸进去。但是我抬头看了看摄像头,我一只手顶住墙壁几乎环住了她的腰。“咳咳,小姐你跟我们一样都是吃工作餐的么?”她转过头 对我笑笑:“不,我在对面的面馆吃饭。”“好吃么?”“恩···凑合吧。”“我也想尝尝。”“我是老顾客,有就餐优惠券。”“那我就不客气了占你个便宜 咯?”这句话脱口而出我就有点后悔,毕竟···有歧义。她咯咯笑了两声,脸颊更红了,点点头当是答应。
  叮!我走出电梯,回头跟她招了招手,“中午见。”
  我 一个上午都沉浸在兴奋里,眼犯桃花,面带春水,不住的看表。差十分钟下班的时候我跟主管打了个招呼说我要大号,一溜烟跑了出来,走到电梯前面,奇怪的是左 边的电梯怎么按都按不动,停在第八层不上也不下。我只好按动了左边的电梯,叮!电梯门打开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我进去准备下到一层到后勤部去等她。电梯降到 第八层的时候“叮!”打开了,“等等!”走进来一个人,是她,一脸腼腆地看看我,电梯缓缓关上,“我还以为你会失约。”我也不管什么闭路电视了一手从背后 把她搂过来亲吻了她的脖根,她痒痒地扭过头来迎合我的嘴,冰凉的唇柔软芳香。
  马上到一层的时候她推开我:“今天我不能陪你吃饭了,家里有事我请了假得回去一趟。”我一脸失望的从口袋里掏出钢笔在她的手心写下我的电话号码。想要亲吻她的脸颊,电梯门开了,熙熙攘攘的人挤进来她回头看了看我走掉了。
  我在外面随便吃了点什么对付了一下就往回赶,进了写字楼大厅站了很多人叽叽喳喳。
  左边的电梯貌似完全停了,我走过去看见我的女主管,上去问:“今儿怎么了?”
  她眉头凝成一个疙瘩:“死人了,晦气。”
  “死人了?!”
  “恩,中午快下班的时候,喏,就你上大号那个点儿,这个电梯失灵突然从25楼狂降到八层才停下来,电梯上面的盖子也震塌下来了,到了八层电梯一打开那个刚来不久的电梯小姐就仰面铺在地上,头盖骨已经砸烂了,脑浆流了一地。“
  我摸摸我的嘴唇,扶着墙狂吐起来。

5楼
  5.见光,给我闪耀
  第一白天。
  我穿了一件白色螺纹对襟缎面锦绣的旗袍,我知道他喜欢我的腰身,水蛇一样的妖冶,带有未知的魅惑。玫瑰胸针,水晶发夹,松髻,斜插苗银盘纹钗。水蓝色高跟鞋,有系带。
  我从不央求他给我名分,本以为***的酒后知错发展成为半稳定的师生地下情。对,他是我的导师。四十出头,事业如日中天,一子一女妻家富裕幸福有余。或许,我不过是一阵亢奋剂,刺激了他的性腺而已。
  可是我爱他,爱他的烟味留在我的唇尖,爱他修长有茧的手指划过我的锁骨留下的熨帖触感,爱他发丝中间夹杂的花白,像隽永的哲言深深刻在我的心窝。
  今天是在一起的第一白天,我想用我的惊艳来让他动容,我需要他需要我,即使只是为了刺激。
  他 绕了几个圈来接我,开着那辆黑色通用。他送我大小一致均匀饱满的珍珠项链,中间一颗是黑色的橄榄石,黑暗的色泽在一片盲白之间璀璨闪耀。我们来到海边,打 开后备箱开启早就带来的红酒,靠在车上吹海风,他靠过来右手绕过我的腰身与我贴面。唇尖还留有的酒香萦绕在二人的红唇白齿间。他解下我旗袍的前两颗口子向 下抚触,我浑身激抖,他把鼻子埋在我的脖间猛嗅将我拦腰抱起走向车后,轻轻放在后备箱里,“亲爱的。我们今天在这里做。”他真的是喜欢刺激,我心中一阵兴 奋。他也钻进来,我们关上后备箱···
  激情过后随之而来的总是不备的疲乏。他几乎昏昏欲睡,侧脸靠在我的胸口。
  我闭上眼睛亲吻了他的眼睛深拥他形态良好的腰腹。直到两人都有些呼吸憋闷的时候才接连醒来,他轻轻推开我去顶后备箱盖子,可是顶了半天都没有顶开。
  我说别急,慢慢来。
  他 没有理会我只是用力向上推,可是怎么推都是纹丝不动,我帮着他一起推,可是我们坐不起来根本使不上劲儿,推了半天还是徒劳,他急红了眼攥紧了拳头拼命敲打 盖子,扯着嗓子狂喊,希望有路人经过。可是今天的海边仿佛格外安静,像是专门为了我们两人的白天而清场。他开始啜泣,继而大声哭喊,嗓子破音劈杂,眼泪横 流,我渐渐不语,双手平放在胸口,眼角滑下像线一样细的泪水。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们看不见白天黑夜,颠倒人生。
  大概很久很久了吧。大概。
  我们呼吸都变得急促,没有食物,没有水,嘴皮焦灼干裂丝丝渗血。
  “我不要死。死也不能死在这里。”他双眼充血。
  “和你一起我很高兴。”我没有动弹。微微张了张嘴。
  “你这个疯女人!!!”他想要咆哮,可是声音喑哑。
  “亲爱的你安静下来吧,不然你的呼吸会更加急促。”额头上都是汗水,散下的发丝粘在一起,我感到强烈的不适,似乎发烧了,没有力气。
  他没有说话,连转向一边,停了好一会儿,他突然转过来扑向我的脖子撕咬着,珠链被扯断四散。我的血如刚刚挖开喷涌不止的泉水一样呲了出来。他贪婪的啜饮,嘴里含糊着“我不能死,绝对不能死,绝对。”
  我没有挣扎,只是用力瞪大了眼睛,泪水如破了冰的水面四溢。渐渐无息。
  ········
  不知道过了多久。后备箱被打开了,站在车外的是一群警察和他的妻子儿女,车内是我鲜红的躯体和干涸的眼睛。
  我终于能和他见了一次光明。我那么鲜红。那么闪耀。
  6楼
  6.谎颜(上)
  这 已经是我照顾他的第六十六天,他已经从两个多月前的那场车祸里恢复的差不多了,作为他的指定护士我一直尽责尽力招呼他的起居饮食帮他进行物理治疗。他没有 亲友,据说是孤儿院长大后来做了专职在家炒股的经济人。这是一个优良的男人,英俊挺拔,大概是孤儿院里少有的健康成长的孩子,格外懂得珍惜生命,为人谦和 有礼,幽默风趣,懂得和医生护士和谐相处,还很听话。是的,我喜欢他。
  今天晚上他就要出院了,我帮他把衣服,笔记本电脑,杂志一一收好塞进墨绿色蛇皮纹的拉链包里。走到病房门口,他转过头来:韵艾,谢谢你这么久以来的照顾。谢谢。
  我没有做声,低着头。他顿了顿扭过身准备走出去,我一把从后面抱住他,双手紧扣在他的胸前:你要记住我。记住这个拥抱的温度。
  他点点头轻轻拍了拍我的手示意我松开,我放开亲吻他的耳根。他跟我告别。
  从此每天下班之前我在办公室昨晚交接的工作换好衣服,就拖着腮帮子等他在楼下按喇叭。然后登着高跟鞋笃笃地跑下楼拥抱轻吻,按部就班地和所有情人一样吃饭,电影,逛街,亲吻拥抱,**。
  一年后我我怀孕了。婚礼简单而隆重,我穿正红色加宽旗袍,镶滚边,金色丝线勾织成凤,我们站在民政局外郑重其事地等待登记。晚上和我的父母一起吃饭。妈妈说:不要伤害小艾,她很爱你。他浅笑,深爱。
  婚后没几个月我产下一个男婴,孩子幼时都不怎么好看。红红的,眼凸且迷,鼻梁不明显,厚唇。
  孩子越大他的脸色愈加不好。有天我在婴儿房喂奶,背后传来个声音:他不像我。一点都不。
  我没有回头,低头继续喂奶,他冲过来紧紧抓住我的手腕:说!他到底是谁的!说!!!!!!
  我的眼泪倏倏掉下来我用另一只手去掰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我的手腕殷殷泛红。
  我回过身继续喂奶:是你的。他抓挠着自己的头发:我要做鉴定做鉴定做鉴定!!!!
  我停下来:好。
  鉴定结果出来了,没有意外,这孩子不可能是别人的。可是他依旧不相信,每天只要一有跟我说话的空闲,不管是拐弯抹角还是直接都会问相同的问题提相同的要求:他是我的?再做次鉴定吧。
  我摇头。直到他那天帮我洗碗砸掉了所有的碗碟割伤了自己的双手,我帮他处理伤口他一把把我推翻,我双手按在地面的碎片上,鲜红如注。我缓缓站起身走进书房打开属于我自己的抽屉拿出一个文件夹。返回厨房亲自递到他的手上。
  他打开疯狂的翻着然后颤抖着死掉了所有的东西甩在我的脸上:骗子!!!骗子!!!你们全家都是骗子!!!
  6.谎颜(下)
  骗子···骗子···骗子!!!!!!他跪在地上靠着橱柜,满手鲜血地捂住脸颊发出呜呜的呜咽声。
  那个文件夹···
  里 面有我四年前全部的整容资料。在那之前,我不仅仅是相貌平平,甚至于太过丑陋。二十六岁了也从没谈过恋爱。从开始记忆的时候就被身边的人排斥,只有父母还 把我当作天使,孤独的天使,折了翼,然后掉进泥潭成为丑小鸭。于是我整容了,经历了常人无法容忍的痛苦。吃了两年排异的药物。
  我走过去,慢慢蹲下去:你很在意长相么?
  不!!不!!我并不在意,我只是···只是不能容忍欺骗。这么久的··欺骗。
  不! 你在意,如果我还是丑八怪你是不是和其他的男人一样,一样,一样!!!那么庸俗,那么无知,喜欢那么肤浅的美丽!!是不是!!!我左手抓住他的头发咆哮, 右手拾起脚边的碎瓷片毫无预兆地朝他脸上划去,我在他英俊的左右脸上各划了一个十字,把最后一刀从两眼中央的位置深深滑下去毁了他的鼻梁!
  啊!!!~~~~~~~~~~~~~~~~~~~~~~~~~~~~~~~~~~~~~~~~~~~ 我胡乱抓起一把瓷片塞进他的嘴里,鲜红的洞里呼呼往外冒出浓稠的液体。他只能发出呜呜的低吼。他把手伸进嘴里去取瓷片,我拽住他的手飞快地在筋的位置狠狠 划了下去,他用肘子将我顶开,我踉跄着站起来用尽全力朝他的双腿跺了下去,抄起案板上的菜刀朝腿筋的位置砍了下去。
  他终于不能动弹了。我把他拖进屋子,取出家里所有的毛巾为他止血,不够用,我打开衣柜取出毛巾被继续止血,然后才去拿药箱,纱布,消毒水,酒精。
  他呜呜的哭着,眼泪渗进伤口发出剧烈的疼痛,他的浑身都在发抖,头很烫,我把自己的手清理干净就跪在他的身边帮他清理身上所有的伤口,上好药,缠上纱布,然后对着镜子挽了一下发髻出门买更多的药。
  我回来的时候他已经用尽全身的力气在地板上往前蹭蹭到了卧室门口,我放下一大兜子的东西抓住他的腿往回拖,然后拖住他的肩胛硬是拖到床上然后用绳子固定,他惊恐的瞪大双眼看着我说不出话来,喉咙已破,任何一丝声音都会让他痛苦半天。
  我在他的额头上亲吻,伏在他的耳边:我能照顾你六十六天,就能照顾你六十六年。乖。
  我走进婴儿房,孩子在熟睡,我把孩子抱起来走回卧室,轻轻摇醒他:宝宝乖,看,爸爸多爱我们,他现在和我们一样了。
  他的眼珠迸的通红,眼泪倏倏流进伤口,扭曲在我的微笑里。
  7楼
  7.华丽的宴席
  我注意这个女人很久了。厚唇而大手,**,眼睛是吊稍大杏眼,眉毛泼辣,鼻梁翘挺
  ,脑门微凸,额宽。喜穿黑丝袜,咖色套装,胸前紧绷绷。xx写字楼里来来去去的一员
  ,不见与谁同伍,喜欢去六街45号的珍菌王,喜食各类蘑菇。周身散发孤傲气质 。诱人
  清甜,多汁,是一颗熟透了的李子。我想,在床上一定叫的很爽。
  这天我终于现身,棉质T恤,卡其色休闲裤,咖色皮鞋,没有抽烟,头发是新剪的圆寸,
  眉目清晰。
  下班了,人陆陆续续挤了出来,她照惯例是最后一个,日以偏西天泛灰。
  我想请你吃顿饭。我没有伸手拦截,那不礼貌。
  我为什么要跟你去。她没有看我,只是在翻弄提包,原来是寻找一只铅笔,四色,螺纹
  ,利落的把头发盘起来插上。
  因为我想请你吃蘑菇。
  她抬眼看了我一眼:好吧。
  她不问我去哪,亦不问我名姓何如,仿佛知道这一切早有安排。我们没有坐车,只是沿
  着马路牙子顺着日光的斜度一直一直往前走。直到走到城西一个废弃的工厂。我指指二
  楼。
  她看看我没有说话,先我一步走上前去,有劲的小腿噔噔蹬蹬踩着阶梯往上走。
  我跟在后面,嘴角泛起笑意。
  上到二楼她停下转身看我,似乎是在问我想去哪儿,我笑笑不语,走到她的前面给她引
  路。绕过两个空车间,我带她来到一个有门的车间前面绅士的为她拉开门:请。
  她昂着头走进去。里面已经在正中央的未知布置了一个长方大桌,红色台布,烛台为三
  角铁架,上面是没有燃过的红烛,我拍拍手,几个黑衣素面的侏儒把菜端了出来我一一
  接过放在台面上,点燃红烛开启红酒。替她拉开椅子放好皮包。她坐下了,摆弄了一下
  有点歪的刀叉,哦,这是我的失误。
  我按从左到右的顺序依次打开金属罩,露出芳香可人的食物。
  各种蘑菇。她见过的,没见过的,烤的,烧的,焗过的,蒸的,剁成蓉的,塞进整鸡肚
  子的···总共尝试了十八种做法。耗时,七小时。每样都插了一叉子放在她面前的大
  碟子里。
  她先喝了一口酒开胃,然后开始细嚼慢咽起来,嘴角不带油。恩,很有修养。
  我一口都没有吃,端着酒杯一口一口啜着红酒,时而闻香,时而轻瞄她低垂的睫毛,如
  灌丛。
  咀嚼完毕她拈起餐巾拭嘴,我起身走到她身旁,她没有看我:说吧,去哪儿做。
  我笑笑不语,伸出一只手把她扶起来拉她来到车间最里面的一扇门前,让她闭上眼睛轻
  轻推开门:睁开你漂亮的眼睛吧。
  她完完全全愣住了,像这扇门里面所有被冰冻的的女人一样速冻似的立在原地。
  里面多多少少有二十几个被冰冻的黑丝袜职业装的女人,她们的头盖骨全都被利器掀掉
  ,里面的脑液一滴不剩,她们眼珠空洞迷蒙。
  我笑笑:你以为这些美味的蘑菇都是怎么种出来的?脑浆是最好的营养液。
  她身后想起了不易察觉的微型电锯的呲呲声。
8.让我拥抱你
  “啪!”这是她打我的第六个巴掌。
  “请让我拥抱你。”我又重复了一遍。每次我都要重复三遍,每次她都只打我一个巴掌
  ,然后说两句神经病就挽着她的密友走掉。
  这连续性的事件立刻成为了x大的热门话题,甚至有人把它画成连环画张贴在学校的公告
  栏里成为大家茶余饭后一道外送的甜点,笑点颇丰。
  于是我很难再碰到她了,只要她远远地看见我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就会立刻绕道而行。我
  没有什么其他的企图,我只是喜欢她,不,应该是深爱。
  我想要拥抱她,感受她的体温,然后永久的存在心底,我知道我没有那个权利去给她她
  想要的,我只是一个先天有退步残疾的特优生。出了成绩我一无所有。连一大一小的鞋
  子都是母亲亲手用用剩了的布料缝制鞋面纳底的。边缘已经磨破了一个洞,脚趾头不合
  时宜地漏了出来。可是我还是一个人,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我有爱人的权利,即使对
  方不接受。
  我写了情诗贴在胸前,对她说请让我拥抱,我需要哪些温度来温暖我凉透了的心,需要
  这些情诗刻在我们彼此的心间。可是,她始终都不给我机会。
  在我第九次被拒绝之后,我想到了个一本万利绝对有回报的办法。我不能让她爱我,但
  是我必须拥抱她,因为我爱她,我不是神经病。
  今天天气很好很好,万里无云,周六,学校里走动的人很多,男男女女牵手结伴而行,
  恋爱的季节里连昆虫的荷尔蒙都是发骚的。我知道她今天会去图书馆看书。
  我把这几天写的新情诗全都贴好贴在胸前,宿舍的大周又来嘲笑我,摸摸我的胸,“我
  们的大情圣又要去表白啊?!”我打开他的手推开门走出去,后面传来他骂骂咧咧的声
  音“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狗玩意儿。”我没有理会继续拖着瘸腿一拐一拐的往前走走向
  图书馆。
  我守候在图书馆的柱子后面,她登上图书馆的台阶。我拐出来:“请让我拥抱你。”“
  啪”。毫无悬念。这次我只说了一次,她也没有骂我神经病就直接进了大门,背后的风
  凉飕飕。
  我绕走,来到图书馆后面的安全出口。拖着拐腿开始往上走,走一步脚就磨一次,走到
  三楼的时候鞋子上的洞更大了。
  我继续往上走。满头都是汗,短袖也湿透了,胸前的情诗变得软软的。
  终于到了顶层,我用早就准备好的细铁片敲开了天台门上的锁走进天台。
  靠在天台的矮围墙上粗重的喘气。我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套前几天在街边买的梳镜套组,
  对着把头发理整齐,然后艰难地翻身坐在围墙上吹风。额前的汗被丝丝带入风中,我有
  惬意的满足和骄傲。
  大概过了三个多小时,我知道,她要出来了。该吃午饭了,这是个规律划一的姑娘,不
  会误了吃饭的固定时间点儿。我探头往下看。
  我理了理领子,很好,不歪。鞋子虽然破了,但是昨天刚洗过,还算干净。脸上没有污
  垢。
  我张开双臂,我的心在飞,爱在飞。
  身体,在降落。
  “叭!~~~”
  “啊~~~~~~~~!!!!”“啊!!!!!!!!!~~~~”
  一片尖叫。
  我正面落在了她的身上,血染的情诗动人深刻。我终于,终于,拥抱了她。
  9.青春之路(上)
  她醒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看到,因为铺天盖地而来的都是黑暗。这里像是一个巨大的漩涡,她被深深吸附在这里,无法计数的恐惧与不安像是黑压压的蝗虫一样压在 心头。啜泣少许她发现这里根本不见天日,也无人过问,伸手去摸,空间最多也就一间几平米的卫生间大小。她慢慢冷静下来开始回想刚刚都发生了什么···
  她身体不适检查去了医院检查,结果怀孕,已经是第十四周,她才知道自己晚了,这样的情况下做人工流产略微晚了一些,风险会很大。可是留着这个孩子有什么用 呢?无名无份,孩子户口落向何方?没有父亲,家庭环境是这么畸形···她咬紧嘴唇发狠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准备签下堕胎的协议书,可是怀里一股母性突然乱 窜,泪水爬满双颊,双手捂住肚子不断颤抖。
  她爱那个男人。她多么希望腹中的这个小小孩童能够越长越像他。这样纵使不能和爱人白头,那么在她白头之时还可以看见一个类似的男子在她膝下端茶倒水,她还 可以爱抚他的头,细数那些暗处不见光明却铭记一生的日子和快乐。她擦干了泪水掏出手机把那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号码删除,打算回去就搬地方,重操写字的旧 业,在家写文撰稿安胎,她要带这个孩子去南方生活,去丽江开一间书吧,教他写出第一个字。
  出了医院阳光甚是强烈刺眼,早晨没有吃饭,腿一软就晕了过去。醒来···就在这个比心里阴暗的角落晦暗不知多少倍的地方关着。
  她没有叫喊。没有用拳头去捶打。她要保存气力。她还要保护双手打字赚钱吃饭。
  她沿着一处墙角开始细细摸索,她希望能让她找到门之所在,希望用细软的手指触到什么缝隙。她来回摸了两圈,基本上确定了一面墙的正中间是一道上下合着的铁闸门。究竟是什么人,要把她管在这样的地方,救了她为什么又要禁锢她。
  忽然随着哗啦一声的巨响一道强光霸道地射进来,她的眼睛酸疼得直流眼泪,根本张不开,过来两人还没看清面目就被他们绑了出去,她在**的熏绕下陷入沉睡。
  迷迷糊糊潜意识中醒来。可是她睁不开眼睛,眼睛只能漏很小的一条细缝,眼泪潺潺而出,顺着太阳穴的位置渗进发丝。她躺在一张床上,一切的一切都很干净。头 顶哗亮炫目。身边只有两个人身着白衣白帽白色口罩。她在恐慌她惧怕她在想:我并没有同意签字做手术啊!拼命挣动却不能移动半毫,身上被打了局部瘫痪麻药。 有心无力。
  10.青春之路(下)
  含糊之间两个声音飘入耳蜗。
  “这回的这个几个月了?”
  “十四周。”
  “黄金时间啊。”
  “恩。”
  “对了,为什么我们不和别家一样直接低价收购废弃的胎儿提取人胎素?这样费时费力风险还大。”
  “活体直接取下来的胎盘比较新鲜,再生因子活跃,价钱高。”
  “哦,那么那个···”
  “少废话,干活。”
  她没有触感。身体里进入各种冰凉的器皿。搅动,翻找,分离,她的眼泪更加汹涌,两鬓的发梢湿透。她感到了魂不附体的错觉。一股暖流从心腹流走,匆匆逝去的还有一颗幼小心脏里新鲜的跳动。
  她看见了他们手上的鲜血。那是属于她和孩子的。它们那么鲜红那么跳脱。没有风尘气的艳俗。染红了她心里的那面旗帜。她想,她应该绝望。她只能绝望。
  “好了,处理掉她。”
  胸中一股热流而出。一把闪着寒光的手术刀直插心脏。
  她知道她要走了。幸运的是她能带着孩子一起走。至少还不算太寥落。
  (两个月后)
  妻子陪同他一起来海南谈生意。一单小生意而已,主要的目的是游玩。
  妻是向来不会陪自己来谈生意的,此行她只是为了一个目的。海南这里有她梦寐以求外国也多金难求的真人提炼的人胎素。不同于那些普通死胎身上提炼出来的“劣质品”。妻这些年来花了那么多精力财力只为了一件事就是永葆青春锁住夫婿。
  他随妻站在晦暗的房间里,不露脸只露双眼的白衣人把东西拿过来。他在支票上签了六位数字就匆匆出去了。他受不了,受不了这里的腐败气息。他像是一个刚从尸堆爬出来的人,和蚊虫一起争抢新鲜的空气。
  妻开始服用这瓶人胎素。
  他渐渐不敢回家。可是又想回家。
  妻,越来越像一个人。他想爱却很久都找不到了的人。
  妻身上那股气味。淡淡的乳香,人油的体香。
  全都一模一样。
  亲爱的。如果我和孩子依附青春的名义接近你。你是不是会更爱我一点。或者是,爱上我。这条路能走多远。
  11.丑娘(上)
  据村里人说二球小时候是很丑的。蒜头鼻红红的如酒糟,眼睛小而睫毛短,倒三角,嘴叭算不上厚但是大的笑起来可以咧到耳朵根,一口歪牙蛀满了虫子,头发稀疏有点癞痢。反正有多丑就多丑就是了。他爹娘倒还是蛮正常的。
  小的时候不敢出去玩大一点了又不敢去上学,一个人躲到河边的榕树底下对着河面看自己的脸,一边看一边哭一边抓挠。逃了几回学被爹娘拽回来狠打。后来知道了 原因就抱着儿子也哭。一家人稀里哗啦的嗷嗷声成为了村里的笑柄。他爹后来跟走街串巷卖针头线脑的王寡妇跑掉了,二球娘一个人辛苦把他拉扯大,不去上学就困 在家里不抬头不抬脸的干活。天黑了就闷在屋子里靠着炕头帮娘点亮烛火穿针引线裁鞋底子。娘常常笑他长大了长大了倒成了一个女娃娃。
  直到遇见了外来的一家人,这家人落在此地做起了豆腐生意。姑娘长得俊俏岁数倒也不小了,挑来挑去误了时辰还没嫁出去。村里的小伙子个个都是壮年如狼似虎对 这个豆腐西施哪能不垂涎三尺呢。提亲的踏破门槛子,姑娘各个都不满意。不是觉得这个鼻子长得大就是那个脚长的歪,再么就是手太糙皮太黑,反正没有中意的。
  二球也喜欢。水灵灵的姑娘一朵花,鹅蛋脸肤如凝脂水柳腰,掐一下满手心儿都是水。但是他生的太丑了。村里人相处这么多年都在笑话自己何况人家外来姑娘眼光那么高那么挑剔。
  日子久了二球就变了,变得不爱去田里了,荒草长了一把又一把。他却只是站在村头的石头上偷偷看豆腐铺子里的姑娘。口水长得半里地。也不帮娘挑灯火了,每天 一回家就是托着腮帮子愣愣地趴在窗口望着村头的灯火,好像这么望啊望啊的姑娘就能自己从画里走出来跟他入洞房了。
  娘不是不知道儿子的心意。这么久了一直以来虽然清苦但家里始终都还算是干干净净井井有条。可是现在呢,儿子还学会了跟自己发脾气。怪娘把自己生的丑自己却安安生生享清福。这真是打碎的牙齿和血吞啊。
  终于这天二球扛着出头推开门的时候被娘叫住了。
  二球,你等等。娘有话给你说。二球娘还在炕上,蚊帐搭着,声音显得瓮声瓮气的。
  二球不耐烦的停了下来:干啥。
  你来。把门关上。娘有东西给你。
  二球没停反而继续推门嘴里嘟嘟囔囔:你能有啥给我。
  回来!!!
  他第一次听娘这么大声叫他,确切说是第一次发这么大火。
  他抖了一下停在原地慢慢把门关上锄头放在门边才敢回过身来走向炕边。
  12.丑娘(中)
  他走到炕边,只见娘缓缓撩开蚊帐伸出一只手来手心是个帕子,里面似乎包了什么东西。娘的语气又恢复了正常:把这个和着箱底前几年采的灵芝熬了,注意,熬四个半钟头,然后全都吃掉。
  他颤抖着接过来打开。二球的手猛烈的抖起来差点把手里的东西撂在地上。
  那方帕子里包的竟然是两颗血淋淋新鲜还冒着热气的眼珠子!!!
  他匆匆包好帕子揭开蚊帐。不知道是惊还是难过,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娘的双眼像是两个血窟,尽管看样子已经处理过了但是外层边缘的血茄还在不断的冒血,黑黑红红粘稠发腥,他不敢再看下去了:娘!!娘你这是做什么啊!!!
  娘的声音虽然是呜咽的,但是已经看不见有眼泪掉下来了。
  娘知道你的心意。也知道生你的时候亏欠了你。是娘不好。娘的老家有一种古方,若是让一个人后天生的标致就要找其父母挖去五官施以古心术,然后混着灵芝熬上 四个半钟头给他吃掉,那么那个人就会越生越标致了。只是七日内只能割一种器官,所以总共需要三十五日。娃儿啊,还要你再等一个月。
  娘!!你这是干什么啊干什么···
  还不快去熬眼睛,晚了就不新鲜了,你要不吃怎么对得起娘挖去双眼的辛苦!!
  他被颤颤巍巍的娘从炕边推开一边抹着眼泪儿一边翻箱倒柜地找出灵芝来。一边熬一边掉眼泪儿,苦苦的味道也不知道是药太浓还是泪太长。
  就这么一次又一次,一回又一回,灵芝都差不多用完了,娘的脸上全是血窟窿。又黑又红泛着血腥气,结了痂又落了茄总也不见伤口愈合,其实大家也都应该清楚, 像是这种古术大多带有不好的结果和反映,总会有一些遗留的恶报。人驾驭灵术也会被灵术所害。二球的反应也从先前的愧疚难过变得越来越平静。果真他的面貌也 发生了很多变化,眼睛大而有神睫毛长而浓密。眉毛上扬有力英武。嘴唇有棱有角牙齿迅速脱落迅速重生齐而白整。鼻梁英挺鼻翼收拢。双耳形状周正轮廓英美。肤 质也有了很大的改善。癞痢剥落浓密的黑发一丛丛地新生。短短一个月的实践出落得英俊标致,眉舞有神。
  可惜娘是看不见了。二球娘时常靠在炕头叹息。她是多么想看看自己的儿子出落成什么新的模样。她经常把二球唤到床边抚摸其脸颊,那么仔细,想要把每一道沟壑深铭于心。
  
 楼主| 发表于 2012-5-8 12:18:31 | 显示全部楼层
13.丑娘(下)
  终于三十五天完完整整到了头。娘的伤自始至终都没有好转。
  二球的改变果真使村里的人大为震惊,他英俊的模样展现在大家眼前的时候引起阵阵猜疑,还有很多人直接上来问他到底是吃了什么补药能补脸的。他都默而不答。心里只有一个愿望就是赶快去豆腐西施家里提亲。
  豆腐西施从未见过这般生的俊俏的男子。以前的男人要么就是生的标致但是不够英武,要么就是蛮牛一头不解温柔。眼前的这个男人安静含蓄不多言,俊俏而孔武有 力。心自是落了下来不再漂泊。对方家里虽然直到二球家清贫无金,可是姑娘喜欢,况且这个后生长的惹人爱,所以也就默许了这门亲。
  这天提亲成事之后回到家中,刚一推开门就看见瞎娘满篇疮疤的像只苍蝇一样,趴在桌边摸索着进食。心中泛起阵阵恶心。娘的脸已经开始化脓,黄绿的浓汁伴随不停外渗的血液混成一团,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这···这怎么能成婚?!二球心里泛起一阵担忧,虽说娘是为了自己而变成这个样子,可这终究属于无数的后作反映不能外漏于人,要是请了医生来看不仅事实会 败露倒是巫术指不定也会失效。再说了,母亲这般容颜新入门的媳妇哪儿受得了呢,亲家也不会同意。他踌躇地站在门口。
  娘放下碗筷,外露的牙齿缝里都是浓稠的液体。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那个早已模糊不堪的血窟里发出:儿啊。娘是时候上路了。
  说完就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二球跑过去扶起娘,把手放在娘的心窝业已触不到砰砰的心跳,冲进厨房发现毒药的瓶子。原来,娘早就做好了这般打算,从一开始挖眼的时候就已经为自己铺好了 所有的后路。一条黄泉上也无面无眼的路。想到自己刚才心里的那般嘀咕二球早已止不住哭声。浑身颤抖着搂紧全身渐渐冰凉的丑娘呜咽直至天明。拿了草席卷了家 母,然后去村口制备了一口棺材,面色阴沉地草草操办了后事。来吊唁者均没有见到死者的仪容,二球只说是暴病而亡不想太多的人打扰她老人家安息。
  红白不能冲突。这桩丧事办完了大概半年才在亲家的催促之下执行了婚礼。
  二球自娘死后就没有再笑过,偶尔干笑两声还引人发冷。婚礼上勉强挤出几次笑容却吓哭了席间的几个小孩子。
  豆腐西施虽然觉得夫婿怪异但也没有太多质问,毕竟二球对自己还是百般呵护非常体贴的,又勤劳肯干,日子还算过得去。慢慢的豆腐西施也怀了孕。一样的安胎一 样的浮肿,怀胎十月日子不偏不倚非常足。这天在灶台前面破了羊水正好赶上二球乡间劳作回来,二球马不停蹄地去请了接生婆回来接生。
  豆腐西施喊破了喉咙,喉中泛起丝丝血腥。孩子终于坠地。真的是坠地。
  接生婆大吼一声撒了手就往外跑。二球从门外冲进来急忙从地上捡起孩子。
  没有脸。
  整张面孔都是血肉模糊的,整个头后脑勺还是完整的皮肤可是没有面孔没有耳朵,肉乎乎的像是一个在雨里被人踩烂的绣球。根本没有啼哭,小手小脚除了还带有一 点点母体的温度之外已经没有任何温度,冰冰凉凉软踏踏。根本是一句死婴。豆腐西施挣扎着起身看见孩子一声尖叫就昏了过去。
  二球抱着孩子愣在原地顾不上去问老婆怎样,只是噗倏倏掉泪,半张着嘴巴:报应啊。报应。
  黄昏的时候人们都看见二球抱着那个怪胎穿过村子嘴里嘟嘟囔囔,人人都争着挤过来看又纷纷散去,骇的回家闭门。
  二球来到小时候常来的被爹娘找回家的河边。蹲坐在榕树下面。把孩子凑近水面映出那张无面之脸。嘿嘿地笑着:娘啊,你还是舍不得我啊。
  然后扑通,跳下水面。
  浪花卷走了二球和他的孩子。卷走了他心心念念的新日子。娘的心愿终究是没有达成。
  14.等我(上)
  收到警察打来的电话时他刚到棋艺场准备训练,为下一周的全省比赛做热身。
  恩。我就到。他挂掉手机,声音很平静。他微微欠起身对对方道了一声抱歉然后匆匆离去。步伐很碎,但不摇晃。双手平垂在身体的两侧,并不抬头,双唇紧闭,眉 头算不上舒展但也没有紧簇。不过还是可以看得出汗在汩汩地流。全身是一种无限紧迫却不泄气但始终游离的状态。
  他没有靠前去。远远看见前面的人群,喧闹,空气污浊,警察在一旁维持治安。声音见怪不怪也带着点不耐烦。
  他慢慢走过去有礼貌地拨开人群。
  我是亡者的丈夫。他推了一下眼睛。盯着已经拦腰截断的妻子。血肠流了一地,妻子背对于人,看不清死前的表情。
  警察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人,比死者家属还要惊讶,因为从来也没见过这般冷静的家属,连一滴泪都不见得。
  恩,来啦。我们初步断定这是一宗普通的交通意外。大货车负全责。你可以申请民事诉讼要求赔偿。不过尸体···
  他依旧盯着妻子的尸体:你们先拿回去做法医检查和进一步的鉴定。存好在冰库。我回去取。然后从警察手里接过需要签的文件又匆匆离去。
  本来就哄闹的人群又炸开了锅。
  人们纷纷在揣测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车祸。看丈夫的这种态度八成他买凶撞人也不一定,警察虽然于情理上也这么觉得,但是后来的调查表明,这夫妻二人一向恩爱 和睦孝敬老人,虽无子女但二人世界平静清淡,丈夫是有名的棋手,经常出席很多盛大的棋艺交流会。没有杀人动机。与撞人司机也并无瓜葛。真的是,一件普普通 通但结果非常惨烈的交通事故罢了。
  他什么的都没有理会。邻居也听说了惨剧纷纷来询问妻子的状况。他缄口不言只是打开房门走进卧室。打开衣柜在里面摸索,翻出来一件很少穿但价格不菲款式低调 不张扬却非常有格调的西服,那是上一届全省棋艺交流赛获胜之后妻子作为礼物送给他的。他先洗了个澡,然后穿上西服,梳理好发鬓,眼镜拿麂皮擦了重新带上, 还喷了香水。
  然后。
  15.等我(中)
  然后出了门挂了锁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棋艺训练场。
  待到气定神闲的时候,他方才坐在对手的对面。开了一局棋。完全跟往常练棋一样,聚精会神旁若无人。要说不一样的话,恐怕只有身上这身衣服太过隆重了。
  还有不一样。
  那就是这回他坐在棋台旁边一坐就是整整七天。喝水了,但是几乎不吃不睡,一个个棋手败下阵来疲惫不堪。他却始终不怎么移动,只是一手托着脸一手搓捻着棋子缓缓落下另一只手。
  终于明天要参加全省的决赛了。
  他依旧是那身装扮,但是事先到卫生间刮了胡子刷了牙,梳理发鬓。整理衣角。然后步履翩然地上阵。他已经很虚弱了。
  但是一靠近棋台整个人立刻熠熠生辉。
  最后一子落定。他险胜无疑。再次夺魁。
  一反常态。他没有彬彬有礼的向对方谦虚,没有向别的棋手寒暄切磋。只是径直离开了赛场。
  他坐上一辆出租车去了警察局。平静地办好一切手续把妻子已经面目全非的残骸领了回来,直接送去了殡仪馆火花。捧着骨灰的那一刻。他的双腿跪在了地上,孱弱 浮肿的双腿颤颤巍巍。他单膝撑地缓缓站了起来。把妻子的骨灰坛子安放在一个小小的格子里。上面有一张浅浅的黑白照片。妻子笑靥如花眼带春水不露白齿。耳畔 有一朵小小的玉兰。
  他站在妻子面前。缓缓的摩挲着这个小小的大理石格子。轻轻把嘴唇印在上面转身下了台阶。
  今天。今天是七月半。也是妻子的头七。
  他浑身近乎虚脱的回到家里脱掉了西装。洗了个热水澡险晕堂。换上干净的棉衫白袜。整理头发戴正眼睛。出门前把钥匙留在了桌子上。砰地关上了家里的防盗门。
  他走在路上。夕阳已经不洒余晖。一道道阴翳在头顶晕开。行人回家形色匆匆。或许为了做饭或许为了避忌这样属于鬼界的庆祝日。
  他来到一家寿材店,买了元宝蜡烛冥钱。顺带着买了一盒火柴。
  继续往前走着。天慢慢黑了下来,完完全全的黑。如若是没有人工灯的闪耀,这必定是一块黑的彻头彻尾的墨玉。这样的夜色圆润和诡异,阴冷却又有点亲切。
  16.等我(下)
  他最后停在了妻子七天前出事的路口。那里业已有一些人在地上用粉笔画圈,在圈圈里烧冥纸递给来往的小鬼,希望自己的亡亲也能拾些钱财回去。
  他蹲下,捡起路边扔剩的一小截粉笔。不偏不倚画了个正圆。
  然后一点一点把元宝冥纸散开来燃着丢进圆圈。灰黑色的灰烬开始腾起,伴随热气一同扑伤了他的双眼。他的眼泪终于掉下来。
  夹杂着干呕的呜咽声从喉咙中开始是一点点挤出来,后来干脆变成了嚎啕大哭。烧纸的其他路人虽然觉得这有点夸张,但是这个时间段来烧纸的大都祭奠至亲之人,哭成这个样子也都可以理解。
  直到所有的元宝冥纸都烧尽了,他用双手把脸捂起来。拭干泪水缓缓站起来。
  走到旁边烧纸的人身边:你好。我叫韩冰。你能大声叫几遍我的名字么?
  那个人显然很惊恐。知道一点习俗的人都清楚在七月半这天直呼别人的姓名是很避讳的。这样会招致那些游荡在人间的“好兄弟”来找这个被叫的人,严重的甚至还可能会带走其三魂七魄。
  你不要命啦!?神经。然后这个人就速速收拾好东西离开了路口,剩下他还站在原地。
  他明白让这些人来叫自己的名字不太可能。恰好有几个刚从游戏厅里玩完晚归家的孩子。他上前去拦下一个孩子,从口袋里拿出剩下的所有钱塞到孩子的手里,把刚才交代那个成人的话重新对这个孩子交代了一遍。
  贪玩不归家的孩子哪懂得这些道道。看见钱就意味着可以在游戏厅多鏖战几个回合。于是便毫无顾忌的大喊了几声“韩冰!韩冰!韩冰!”然后撒丫子跑回了游戏厅。
  这时候路上的人越来越少了,近乎没人了。刚刚听见孩子大叫韩冰姓名的人都纷纷离去,怕真的遇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下辈子倒霉。
  他返回身去站在那个圆圈旁边。街灯昏暗。突然“啪!!”地一声头不远处的那展街灯爆裂了,碎玻璃落了一地。街道盛满了阴翳。连影子都在月光下不甚明晰。
  他张了张嘴:艾瑶。艾瑶。艾瑶。
  一阵强烈的眩晕感突然而至,整个人几欲倒下,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混沌起来,周围没有了花坛,没有了破碎的街灯,没有了游戏厅,没有了乱飞乱舞的灰烬。他像是掉进了一个不知明的漩涡,周围是混沌的色彩正在飞速旋转,而他却稳稳地立在中心。
  渐渐的一只手从飞速旋转的混沌壁中伸了过来。逐渐是头,另一只手,上半身,下半身,上下并不相连。
  是妻。
  他再一次潸然泪下。他再一次看到了分离的妻身。那么惨烈那么痛苦。如此不能弥合的伤口不仅仅是妻身。更多的是他心里渐渐裂开来的巨大疤痕。
  妻开口了:你怎么这么傻。听见你名字看见你的游魂野鬼会来拖走你的。我只能暂时用这旋转的魂壁来屏蔽他们,支持不了多久。
  他往前走了走触到了妻冰凉的手:我的八字硬。如果不趁着现在虚脱再让别人叫我,那我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你了。
  妻已成鬼并无泪。只是干呕着靠近韩冰把他拥进冰冷的怀抱。
  魂壁在渐渐减弱了,壁外的小鬼们业已把丑陋的手伸向他。他的手脚都被撕扯着,渐渐与妻分离,妻一点点后退着,他松开最后一根手指对妻说:在奈何桥等着我。我抱着你走不会太冷。一起重生。
17.来。来么。来。(上)
  我是一只狐妖。
  记住,不是狐狸精。那是娘们儿干的事儿。我是纯爷们儿。
  在修云山修炼了一千二百年才有你们眼前现在这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花见花开车间车爆胎的帅哥狐妖。我终于可以幻化为人去人世间走走看看。
  我很fashion的我跟你说。弄一套你们人类的名牌儿衣服和汽车房子什么的根本不是问题,虽然那些都不是实体。
  混迹人间我学会了抽烟喝酒嫖妓打马吊。对了,我还喜欢看电影。那个你们看过那个《重返十七岁》么?我就跟里面那个男主人公变年轻以后的那身装扮差不多。啧啧,那是相当的有格调。
  以前在山上的时候自己一个狐狸偶尔跟树精花妖什么的聊聊天,寂寞惯了觉得无味,这下了山在人间也混当了很久,其实,依然寂寞。我不懂做人究竟有什么好。天书里说人人都为财死都为名利忘。可是这些甚至都不能称之为东西的东西到底有什么意思?
  我发现我渐渐变成了一只充满哲学气息的狐妖。我连在酒吧喝酒都爱思考。难道我修炼了一千二百年的道行就是为了始终没办法理解的人生?
  我举着空杯子对酒保说:再来一杯。
  突然一只手伸过来夺下我的杯子,黑色指甲油,尖长魅惑。
  给我也来一杯一样的,喏,用他的杯子。一个留着漫长大卷的女人转过头来对我笑了笑。镶银片的蓝色吊带裙,下面紧绷,**浑圆,双腿修长,白色高跟鞋,尖头 能踢死人,下巴尖尖,脸颊稍化淡妆,但是睫毛很长,眼睛大的像两颗优质龙眼,嘴角泛起的波纹悠悠倦倦,鼻子里哼出来的不知道是轻蔑还是挑逗。我没做声,只 是瞟了她几眼低着头用食指敲打桌子。她亦不像那些流莺一般忙着靠过来贴上来摸下去,只是用黑色的指甲撩拨了一下发尾然后也学我在桌上轻轻敲打。酒上来了。 酒保重新给我弄了个杯子加入冰块递给我,偷偷笑着,仿佛是在笑在这样**泛滥的酒吧里,又有一对ons对象对上眼了。我没有理会只觉得厌恶,接过酒一饮而 尽。起身准备结账。
  这么快就走了?恩?这一个月来你好像是第一次这么早走吧。那个女人没有回头,只是端着酒杯看里面的冰块晃动,话里颇带些挑衅的意味。
  我坐回原位。你,观察我很久了。我盯着她。
  哈哈哈哈哈哈···她一串长笑跳下高脚椅出其不意地搂住了我的脖子把她剩下的酒全都灌进了我的喉咙。我被呛得一口喷了出来弄得她胸前全是我的口水和酒。我 慌忙从裤袋里掏出纸巾给她擦拭,突然发现好像这个那个位置,一抬头她正坏笑着看着我,我收手准备离开。她一把手抓住我的手:来。来么。来。
  18.来。来么。来。(中)
  我从来都没见过这种女人。芳香,带点臊气,魅惑,但不恶俗,她**的手段绝对不是那些妓女的职业伎俩而是带着一种特有的灵气,让人感觉调皮可爱却不失妩 媚。其实从看见她圆滚滚的屁股时我就已经一柱擎天行动不便了,继续坐在那里我怕我这条裤子的拉链会坏掉。我一头靠在她湿漉漉圆滚滚的胸上,她把我的手环在 她的腰间把我带出了酒吧。
  后面的呃,ooxx我就不赘述了。
  我一直怀疑这是个小妖精。可是以我的道行来感应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她果然不是个流莺或者不检点女子,其实她的生活很规律很平常,一个普普通通的金领朝 九晚五行色匆匆,但是很有情趣,一有空就拉我去打网球看电影泡吧,但是从来也没见过她对我以外的男子抛媚眼卖弄风骚。她可以穿着睡衣随便挽下头发就系上围 裙在厨房忙活一中午烧一桌她刚学会的菜给我。又可以一进门连工作装都没脱甩掉高跟鞋就把我扑倒在地。晚上睡觉的时候像抱着个毛绒熊一样紧箍着我,是那么怕 黑。
  我感觉,我现在不仅仅是一直雄性的狐狸。我是,一个男人。
  我渐渐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投胎都还会选择做人。原来,做人是有感情的。不像是一只狐狸只需要交配就可以完成它在自然界的使命。
  只是,我该回去修行了。逗留人间太久妖气渐渐弥漫,被天界知道了端倪会把我打入地狱永不超生。
  她也渐渐起了变化,我不是指感情。我是指她的身体。她的指甲开始真的发黑,眼眶渐渐陷下去,食欲不振,经血浓黑,嘴唇干涸。看了很多医生都查不出病因,喝 了很多汤药都没有起色,反而继续衰退下去。我知道,那是妖毒。我侵入她身体太久,交合太多,妖气云绕,再这么下去她会万劫不复,生命不保。这便是五界伦常 所不允许互扰的原因吧。人妖本是殊途。打乱一团和气便会这般痛苦。她已经请了假住进医院许久没有去上班了。声音微弱的像只哼哼哼的蚊子,可是还会挣扎着爬 起来附在我耳边给我讲她在广播里听来的新段子咯咯咯笑。
  深夜里我背过她抹去一丛丛泪水,我的泪水是蓝颜色的,浸透了她送的灰白格子帕。
  我们认识的第386个夜晚。她半睁着眼睛对我微笑。再也没有醒来死于心脏衰竭。手指僵硬地缠在我的臂膀上,留下一抹抹不舍的痕迹。我合上她的双眼附在她的耳边说了句:我不会让你孤单。
  因为我早有了一个计划。
  19.来。来么。来。(下)
  一个让她不会害怕下面黑暗不会惧怕冰冷的计划。
  我办好了手续从太平间把她的尸体领回我的大宅。灌了满满一池子的福尔马林把她轻轻放进去。接着我去准备其他的器材,我在我的宅子里搭建了一个手术台。
  我把在池子里等候多时的她抬了出来,洗净身体,用芳香的花液把她泡透去除福尔马林的刺鼻气味。帮她擦干身体每一个褶皱的水分把她轻轻放在台面上,双手从头顶往下抚触。渐渐失去弹性的皮肤让我倍感心酸。她的手指依旧蜷缩着,握不住的指缝间呼呼穿过的是她的留恋。
  我把我特制的寒冰手术刀从头皮切入,不留一滴血的缓缓向下进行。终于在人体的背面切开一个完整的缺口。我用幻术把她的身体翻转,蜕下,一张完完整整的人 皮,眼皮还是闭合的很好。我看见她鲜红的躯体暴露在眼前,升腾的血腥气熏酸了我的双眼,蓝色的泪水叭叭掉下来浸入她的血肉。她开始迅速腐败,发乌的血肉一 块块剥落下来,整个手术台惨不忍睹,我扑上去抱住她想阻止一切,但是我知道已经来不及。妖毒至此,能被我缓冲这几天已经实为不易。她渐渐幻化成一滩脓水流 的到处都是,我好怕我会不记得她的模样。你们有没有,有没有非常用力地每天去想一个人的面貌,却想着想着到最后那张面貌也渐渐模糊了的时候。
  我把注意力转向那张蜕下来被我施以妖术得以保存的人皮。
  很俗。很俗。是的。真的很俗。可是我要穿上它。我要穿上她。
  我使用缩阳功把我的外生<!-->殖器缩进了身体,整个人仅仅贴合她的皮肤,用愈合术与之融为一体。
  我在落地的大镜子里看着自己新的**。我仿佛全身心的拥抱着她,贴合着她,一切的一切又好像再回到了从前。从前那个被误会做ons的开始。
  我穿好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穿得衣服端坐在桌前。我把所有的脓水都吸进一个青花瓷的酒壶里。一杯杯倒在杯子里饮尽。我要你住在我的身体里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杯子空了又满了。盛满蓝色的浑浊液体映出你我合一的笑靥。
  天界的催促令在这个时候再次下达,我被震得头脑快要爆炸,上面一声声巨响如雷震的催促令渐渐演变成好似紧箍咒一样的蛊咒。我依旧雷打不动地坐在桌旁端详杯中的你我。如果说可以。如果说可以。
  我求求你天王老子。我答应你去鬼界,只是可不可以不要下地狱。兴许她能在路上看见另一个她欣喜若狂。我要对她说:来。来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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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5-8 12:18:58 | 显示全部楼层
20.我要复仇(上)
  张新宇跪在地上。紧紧把住邵美玲的腿,眼泪鼻涕一把。
  邵美玲算是个淑女,所以没有踢开他,只是用劲儿把腿往外抽。放开,这里是学校,别丢人行不行。
  张新宇不放,也不说话,只是呜呜地箍着她的腿。一个劲儿地摇头,仿佛这么一松开就失去了全世界。
  邵美玲皱着眉头,放开!你看看你的鼻涕!都粘在我的裤子上了,恶心死了!
  张 新宇一个手紧紧把着她的腿另外一只手拽起袖子擦着鼻涕:美玲,不走好不好,你别走。我离不开你。离不开···一边说着眼泪一边往下掉,刚刚擦干净的鼻涕又 出来了。虽然说现在是晚上十一点,但是校园里来往的一些人还是看到了这副不成体统的画面。有耻笑的,有窃窃私语的,不管如何统统带着鄙夷和好奇的表情。慢 慢地甚至有人驻足观看,当这是一出校草大闹校花的戏。
  邵美玲几乎恼羞成怒了。她穿着时下最流行的尖头高跟鞋,微微抬起来一点正中张新宇的裆部。哦···张新宇本能的松开手去捂下面。四周的人一片嗤笑。
  邵美玲伺机噔噔蹬蹬等着高跟鞋赶紧离开,走了几步回过头来对还跪在地上的张新宇说:别丢人了。你不要脸我还要呢。不就是个分手么,拿得起就放得下。你看看你还像是个男人么。一哭二闹的,就剩上吊了吧。你怎么不去死呢!说完就一溜烟儿跑掉了。
  被羞辱的男人还跪在地上,一只手捂住裆部另一只手捂着双眼不住的抽泣。因为疼。因为心疼。因为不被爱。因为被抛弃而不被爱。因为爱的人另觅新欢自己被抛弃而不被爱。
  人 渐渐都散了,这样窝囊的独角戏已经没什么看头。不远处的松树下站着一个女生,娇小的脸庞在昏黄的路灯下暗仄无色,表情冷漠却无处不流露着怜惜。因为她在落 泪,眼泪像是两条无色的蚯蚓无声无息的趴在毫无表情的脸颊上,却又隐隐约约像是始终都在寻找一个洞藏起来,这份含蓄的悲伤和爱慕,就如同那些轻易不见光的 蚯蚓。如果这是我的男人。如果他愿意是我的男人。如果我是那个女人。我们该有多幸福。为什么她总是不珍惜。
  这个女生想着这些走过去慢慢扶起跪在地上羞愧难当的男孩儿,走吧。
  男孩儿满脸的惊愕,忽而又闪现不见,他低下头没有看女孩儿。
  女孩松开扶他的双手:我说过。这个世界上只有我才真的爱你。
  21.我要复仇(中)
  两人来到学校对面的小旅馆。女孩儿去公共厕所里打了盆水脱下男孩儿的鞋子为他洗脚。张新宇还在哭。抽泣声越来越大。女孩儿停下了动作:别哭了行么。真不明白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怎么能留这么多眼泪。我只是要一滴。一滴你都不肯给。
  男孩儿慢慢收声:对,对不,对不起。
  说这些没用。你好好休息。明天好好上课。昂扬着走到邵美玲的面前。告诉她你没有她一样好。
  我···我做不到。
  女孩哗啦一声把盆子掀翻,洗脚水弄得到处都是,女孩儿的身上脸上也都是,霎时间分不清她脸上的是泪是汗还是水。她把男孩猛地推翻在床上···
  事后,张新宇身子侧向一边一言不发。女孩儿从背后拥着他:说。你要什么。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张新宇突然转过身来捧起她的脸:是么?真的么?
  女孩儿笑着点点头。
  那。那你帮我一个忙吧。说完张新宇靠在女孩儿的耳边嘀咕了一阵。
  女孩儿的眼睛越瞪越大几乎惊叫出口。随之眼睛又暗淡下来。待到男孩儿都说完了她沉默了好一阵。
  怎么样?行么?你愿意么?
  女孩儿半天才从嘴里悠悠飘出来一句: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百分号……
  张新宇为难的皱着眉头想了想:好吧。
  不知不觉的就到了天亮。阳光把最后一点黑暗啃噬干净。女孩儿回到寝室推开门,几个室友还在蒙头大睡。邵美玲从被窝里露出个脑袋:曼曼,你怎么才回来?
  女孩儿看了一眼邵美玲惺忪的睡眼:哦,昨儿我舅妈来了,临时跟她住酒店了。
  哦。说完邵美玲继续蒙着被子开始打呼。背后的女孩儿嘴角泛起一丝冷笑,清晨的阳光瞬间被冰冻。
  今 天是周天。晚上寝室里的人格外繁忙,因为大家都在忙着补一周的作业和论文,各个都熬到一两点才打着哈欠连脚也不洗就灰溜溜钻进被窝。邵美玲几乎除了外貌出 众外几乎没什么过人之处了。脑袋瓜尤其不灵光,只好等曼曼和其他大伙儿的作业都做完了才都拿来东拼西凑抄来补去的。曼曼写完了作业就一直站在窗户旁边的洗 手台处,对着镜子一遍又一遍的梳本来就稀疏的头发,头上的癞痢越来越严重了,头发一大把一大把的往下掉,还带着血脓,她厌恶的把它们缠绕在手上成团儿然后 丢尽脚下的垃圾桶。邵美玲还低着头伏在桌上奋笔疾书。
  曼曼梳好头发放下梳子在镜子前转了个圈看了看,一边的邵美玲斜眼瞟着露出鄙夷的神色继而又低下头抄起来。
  曼曼扭过头:美玲。外面有人叫你。
22.我要复仇(下)
  恩?邵美玲并没有抬头只是用了个疑问语气词。
  曼曼站在原地:我说。外面有人叫你。叫了很多声了。
  我怎么没听到。
  你过来,你来这儿就能听到了。曼曼朝扭过头来的邵美玲招着手。
  邵 美玲不耐烦地放下手中的笔走过去,曼曼侧身把她让过来。邵美玲走到窗户边(她们寝室很有年头了,窗户不是现在的铝合金推拉式或者双开式,是那种上下推拉的 老窗户,经常因为窗户边缘生了锈推上去了就很难再放下来。)今天倒是很奇怪,一下子就推上去了。玻璃四周包身的铁片也显得格外亮眼。邵美玲把头伸出去朝下 望着。什么都没有啊!她把头缩回来对曼曼说。
  曼曼往后退着:是么?
  邵美玲很认真的点点头又感觉很被愚弄地准备抽身返回。顺手把窗户叭地放下了。
  突然。
  一个巨大的长条状的东西突然以重力敲向窗户然后弹开,玻璃稀里哗啦碎了一地。那个长条状的东西则在窗口摇摇晃晃来回荡。
  没 错。那是一个人。曾经奇帅无比,现在满脸玻璃渣子的张新宇。邵美玲被溅了一身的玻璃,甚至有一块生生插进眼珠里,血液混着黄色的脓酱涌出来,她哭爹喊妈的 声音和刚才玻璃巨大的破碎声音几乎震醒了全楼的人。昔日美轮美奂的校花整个人瘫在窗口下望着外面悬挂着的张新宇,男孩儿脖子上的肉深深嵌在麻绳里,舌头卡 在齿缝间,满嘴都是呼呼浓浓的血液,眼睛向上翻着,最奇怪的是他的手没有像一般的吊死人一样扒着脖子跟前的绳子但是却满手都是鲜红的伤口和摩擦得脏兮兮的 痕迹。邵美玲瘫软着声嘶力竭地哭泣,一寝室的女孩儿除了曼曼之外都在慌乱的穿衣服准备下床,曼曼冷笑着看着一切的发生,还没等床上的女孩子们下床她就走过 去一把抓起邵美玲的头发揣着她的胳膊把她生拉硬拽弄起来,邵美玲在天旋地转当中就被曼曼一把插在窗户上残存的玻璃碴子上,脖间的大动脉瞬间爆破,血液汩汩 而出有的呈喷射状溅了曼曼一脸,她捂着瞎了的眼睛拼命挣扎,可是曼曼仿佛浑身充满了力气狠狠压住她,自己的双臂也划满了伤口可是依然雷打不动。下床的几个 姑娘纷纷上来开始惊哭着拉扯曼曼。可是已经太晚了,待到曼曼被拉开的时候邵美玲已经断了气,脖间翻卷着烂肉,血溅的到处都是,整个窗台就像是一个屠宰台, 所有的女生看见吊死的张新宇都惊叫着松开手往后退。
  宿管老师和管理员辅导员都陆续赶来撞开了门。眼前的一切让有的微观的女学生纷纷作呕。曼曼在指正下被勒令穿好衣服带下楼去,警车已经在楼下了。
  曼曼走出宿舍楼抬头看。
  楼梯上赫然几个大字:美玲!我爱你!
  全是用鲜血书写,是有人很吃力地用手拖着不断涌出的血液涂抹而成。
  曼曼咬着嘴唇直至出了鲜血:他还是没有遵守承诺。
  晦暗的小旅馆。床上。
  男孩儿:我要死在她的面前。上吊死在她的窗口前。你能不能让她亲眼看着我死在她面前。我知道你很爱我。可你知道的,我们不可能真的在一起。但是我要她一辈子不得安宁。如果有下辈子,我无条件是你的。你说过,不管我要做什么你都答应的。
  女孩儿的眼睛越瞪越大几乎惊叫出口。随之眼睛又暗淡下来。待到男孩儿都说完了她沉默了好一阵。
  怎么样?行么?你愿意么?
  女孩儿半天才从嘴里悠悠飘出来一句: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死前你要用你的鲜血在墙上书写曼曼我爱你。你没得选择。必须答应我。
  男孩儿为难的皱着眉头想了想:好吧。
  女孩儿挠了挠头皮,从头发间扯下一丛戴着脓血的头发丢在地上。男孩儿瞟了一眼胃中隐隐作呕。可还是忍住了。
  23.主角(上)
  msn上有人叫我。哦。是他。
  一个自称是广告公司策划的男人。跟我聊了大概几个月了。这个人很博学,天文地理
  文学艺术哲学都知道一点,跟我的生活饮食习惯也相投,总之,一直相聊甚欢。最近他
  似乎有些疑惑,抑或是说烦恼,意志比较消沉,总说一些比较消极的话,但是悲喜参半
  ,总之,是个猜不透的人。
  今天我要赶稿子。一部灵异短篇集被编辑催了很久了,可是一直没有截稿,要知道,
  长篇的你可以一直按着思路编下去,可是这样的短篇集要不停地搜集素材,还不能重复
  主题,要满足大众好奇心越来越强的口味,的确很难。今天好不容易从外婆那里听来了
  一个故事我得抓紧构思下来。
  对不起。今天我有事,得赶稿子先。我叭叭叭在键盘上敲下几个字。
  哦。好的。回聊。
  我把窗口关掉。突然他又飚来一句话:有新思路了么?新主角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呢?
  我快速回复:呵呵,是个垂垂老矣的女人。好了,再见。
  再见。
  之后我关掉窗口迅速投入创作中。等到新故事完成的时候我伸了个长长的懒腰打了个
  哈欠,瞄了一眼表十二点整。
  msn又跳动起来。还是他。
  我发了个笑脸过去:怎么,还没睡?明天不上班了?
  一季沉默。
  过了一会儿发来一句话:恩,我请了假。长假。
  哦。我新故事写完了,想不想一睹为先啊?
  好。
  我把故事发了过去。他停了停发过来一些意见和感受,都是比较中肯的。
  只是他发来的那一大段话的最后一句有点奇怪。
  24.主角(中)
  他打着: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成为你故事的主角呢?
  我先是惊了一下,继而笑着回复:好啊,可是我故事里都是幽灵鬼怪呢。你这个大活
  人恐怕要做御鬼大师才能出现在我故事里呢。
  很久都没有回复。等了半天我看了看表都快一点了,准备关掉电脑去休息。
  msn却突然间嘀嘀嘀想起来。是他。
  我们能不能见个面呢?
  我盯着屏幕发了一会儿呆。然后慢吞吞打下几个字:为什么要见面呢?这样不是很好
  么?
  他回复:不见面你怎么能知道你作品中即将出现的主角是什么样子呢?我希望我的形
  象能够饱满真实一点。明晚八点半,菲菲咖啡厅见。我穿黑色衬衣。
  我还没来得及回复他就下了。我撇撇嘴关掉电脑钻进被窝想着他刚才的话:难道他真
  是个御鬼大师?不管了,毕竟是忙了一天。很快就呼呼入睡。
  第二天我还是如约而至,毕竟我也没有回绝,不去见他恐怕不太好。以他平时的表现
  也不像是什么坏人。到了咖啡厅,这里很暗,只点着一些宫灯形状的壁灯。音乐是普通
  的流行爵士。咖啡厅里人在这个时候还不算太多,我张望着寻找穿黑色衬衣的男子。
  角落处有一个男人正低着头握着杯子。黑色衬衣。我走过去。
  他抬头:犹离?
  我点点头。这是个眉目英俊的男人,身上有剃须水的味道,一抹,淡淡的不多余。头
  发剃到耳根干净利落,指甲里没有黑泥,关节凌厉。下巴倒梯形,残留着些许没有剃干
  净的胡茬子。
  我一句话飚过去:你怎么请了长假?
  他本来抬起的头又低下去。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抬起来看着我:家庭变故。
  什么变故?问完我就后悔了。这说不定涉及人家的家庭隐私。
  他眼神干涸,眼珠子似乎一动不动的盯着前方,仿佛在盯着一件并不曾存在的物件。
  家破人亡。
  这四个字让我心里一颤,果真问了不该问的了。我连忙说对不起啊对不起我不知道啊
  。他笑笑摇摇头,尽是苦涩。
  你相信回魂的故事么?
  我端起咖啡的手抖了一下。
  25.主角(下)
  说实话,我的确是写了很多灵异小说恐怖故事,可要说真的碰见那些东西却是东来都
  没有过的。我尴尬地摇了摇头。
  他放下杯子把手环在胸膛。清了清嗓子:昨天我回到家,发现脏衣服全都被洗干净烘
  干叠好放在衣橱。房间也打扫过了。饭菜做好在桌上。孩子屋里的玩具散了一地。
  也许是保姆来了呢?
  不可能。我没有请保姆。而且,门上的木刺里挂了一根很长的头发。
  那是···你以前的什么女朋友来你家了?
  不可能。我结婚很久了。孩子都四岁多了。
  呃。那妻子孩子呢?
  去世了。全都去世了。上个星期他们和我的父母一起坐车去张家界。翻车了。无一幸
  免。
  我·····················瞬间浑身都是汗啊。不仅是问了不
  该问的事情而且还是别人那么惨烈的记忆···
  我一时语塞什么都没敢说。这样的事情还真的是我生平第一次遇到。憋了半天说了句
  节哀顺变。他苦笑着说:生死有常。没事。
  我想了想:那你的意思是···你的妻子和孩子“回来”过?
  他弓下背用双手捂着脸点点头。接着抬起脸,我看见有泪光。他缓缓道着:昨天是他
  们的头七。
  我心头为之一颤。呷了一口咖啡。后头干涩的感觉涌上来堵住所有的语言。
  两个人沉默着坐了很久。大概到了快十点的时候他说:散了吧。你明儿还得上班呢吧
  。我点点头,他开车把我送到楼下,要了我的号码。我跟他道了别就上楼去。刚一进屋
  就看见他的短信:麻烦你走到窗口。
  我走到窗口拉开窗帘往下看。果然他还站在楼下。这个时候电话过来了,我接起听。
  他在那头哽咽:麻烦你了。把我写进去。成为故事的主角。哦不。还有我的家人。我很
  喜欢你的叙述方式和感情表达。希望能经你的手为我描绘我丰沛的思念之情。谢谢。我
  恩的点点头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见。然后他就上了车消失不见。
  第二天一到单位就跷起二郎腿靠在转椅上看报纸。
  一条新闻吸引了我的注意:前日警方发现一男子死于自己家中。经调查,系自杀,此
  男子是一名著名的广告策划人,有人猜测其是因为今日亲人意外身亡而遭受巨大的打击
  而轻生。不过具体原因还在调查中。¥百分号……#@后面叽里咕噜都是一堆什么关于现在社会
  压力过大人们自杀死亡率过高的报道。
  真正吸引我的是一张照片。死者的照片。是他。眉目英俊。淡淡的微笑。有力的眼神
  。直勾勾盯着正在看报纸的我。仿佛在告诉我:一定要把我们写成新的主角。我们会感
  谢你的。我会感谢你的。
  我浑身打了个激灵。魂不守舍的度过一天。回到家坐在电脑旁。打开文案在下一行敲
  下:23.主角。
  突然msn跳动起来,窗口自动弹出来:我的故事写好了么?我是主角么?
  是他。
  26.灯
  妻亡了。
  他悲伤之余送走了亲朋。独自一人身心俱疲,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天花板上那盏水晶吊灯过于繁琐,是当时装修房子的时候自己挑的,妻一直都不怎么喜欢,嚷嚷 着要换掉却一直没能换掉。直到现在妻已亡故,他也没能达成她当初那个小小的愿望。眼泪渐渐划过床沿曼了下来。为什么。人生前的时候总是在将以后怎样怎样, 而眼下的事情却一推再推,推到生命的边缘掉下悬崖万劫不复。过往做过的错失却再也不能再死者身后已以。
  他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换了套衣服就出去了。
  他来到灯市。没有理会那些热情的小姐喋喋不休让人感到作呕的介绍。只是默默地看着。终于挑了一盏纯白质地的圆圆的灯。简单素雅,边缘处有翻卷的云状花纹。 合妻的性格。是法国的纯手工工艺,以高价购下。小心翼翼放在车的后备箱里带回家中自己动手安装,还添加了一圈半长不短的黑色流苏在边缘。在下面往上看去就 像是一束淡黄的光被束缚在一圈黑色的瀑布里,光渐渐变得暗仄,有风吹过流苏摆动,光影疏离,格外摇曳生香。
  几日之后他带那个金发女人来到家中。他把钥匙随手扔在桌子上对开始脱衣服的女人说:我去洗个澡。女人谄媚地接过他脱下来的鞋子:快点哦~他没有做声闷着脑袋走进浴室。出来的时候女人已经浑身赤裸着躺在床上盖着白棉毯子对他发出浪笑。
  他解开系在腰间的浴巾钻进被窝···
  时候两人头靠着头倚在枕头上。女人望着天花板:认识你这么久怎么不知道你换了个灯?还有一圈黑色的流苏。挺好看的。
  他的点了一根烟:刚换的,以前那个破掉了。
  女人**地搂过他的脖子:我也要嘛,这个好看。
  他顿了顿。好看?
  女人拼命点头在他额头上留下一个响亮的吻。
  他弹掉烟灰,出其不意地把还明灭可见的烟头直直地插向女人的眼睛。
  啊~~~女人惨叫着,左眼流出泪水和血液混合的液体,他的手继续深入,女人不住的扭动身体不停拍打,眼球迅速变形爆裂。
  他起身从床头柜里抽出一把长长的西瓜刀,刀起头落。
  今天他在卧室头顶的那盏灯又添加了一盏。灯的周围多了一圈金色的流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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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5-8 12:19:34 | 显示全部楼层
总算发完了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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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5-8 15:53:52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辛苦了 写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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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5-11 20:45:04 | 显示全部楼层
好看撒。是无聊打发时间的佳作。最后那个故事的那个流苏应该是女人的头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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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5-14 22:15:30 | 显示全部楼层
看完了,还不错,都是比较新鲜的,不过不吓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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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5-19 16:51:13 | 显示全部楼层
最后一个主角是不是太思念妻子  才杀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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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5-20 22:08:24 | 显示全部楼层
嗯,真的不错喔,继续加油呦,就是太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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