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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红叶

烈火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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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17 18:40:2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话 背叛 2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东邦连连遭人袭击。

  星期一中午,南宫烈和两位女性崇拜者走在校外的街头,突然被人从暗处开枪射击。南宫烈为了保护两位女同学,左肩被子弹擦伤。

  星期二早上,安凯臣在开车进城途中,险些被从天而降的钢条砸到。不过为了闪避路人,车尾还是逃不了遭受钢条重创的命运。

  星期三下午,曲希瑞被人以不具名的字条约出去,结果遭到三名蒙面人以木棍袭击,所幸全身而退。

  星期四晚上,雷君凡刚步出校门口,便被三名头戴全罩式安全帽的飞车党攻击,为了保护路过的小狗,雷君凡左臂一大片擦伤。

  星期五早上,展令扬在学校收到一个未署名的礼盒,里面装的居然是炸弹,幸好展令扬反应够快,才能安然逃过一劫。

  直至周末休假,就只剩向以农未遭人袭击。

  本来以展令扬为首的五个好伙伴是打算瞒住向以农的。

  因为第六感奇灵,又擅长占卜的南宫烈已经算出这一连串的奇袭,都和向以农有关;而“蓝影”传来的进一步消息偏又指出:黑十字的老大风见凌此趟来美国是为了寻仇。

  无奈东邦在K。B。大学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天王级偶像,所以展令扬五人遭不明人士偷袭的事,早已传遍整个校园,连校犬阿姆斯特朗肚子里的宝宝都已知晓,更没道理瞒过向以农的耳目。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们遭人偷袭的事?难道你们根本没把我当朋友,所以才刻意瞒着我?”

  向以农万分激动,对好伙伴们的责难其实是甚为内疚的变相迁怒。

  见凌!一定是见凌!

  “你说哪儿去了,我们哪有瞒你——”南宫烈试着哄他。

  “那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不待南宫烈辩解完毕,向以农已痛苦万状地打断他,“是因为只有我没遭人袭击,所以你们就联合起来排斥我,把我当成外人对待是吗?”

  “以农,你说哪儿去了,你明明知道事情不是这样——”

  “那就是你们认为主谋是我,所以处处防着我??俊闭饣厮?菇亓饲?H鹞淳沟慕馐汀

  “你这是什么话——”雷君凡斥责着,左拳已擂红了向以农的右颊。

  “这算恼羞成怒是吗?很好,此地不留人,自有留人处,我走!”向以农四两拨千斤地推开挡住去路的展令扬和安凯臣,以电光火石之势夺门远去。

  他倨傲地抬高下巴,死命往前飞冲,不这么做,他的泪一定会奔窜而下,他的双脚会背叛他的意志,折回异人馆去。

  感谢他的天才演技,让他有足够的勇气和意志对难以割舍的伙伴们撂下龌龊的狠话,成功地和伙伴们决裂。

  “出来,风见凌,你给我滚出来,我知道你就在附近,出来——”

  他疯狂的仰天嘶吼,声音是充满痛楚的,语气是矛盾复杂的。

  三秒钟后,一辆黑色的奔驰从他身后靠近,停在他身边,后座车门被推开,风见凌带恨的眼神旋即和他交会。

  “上车!”风见凌简单的命令。

  向以农的痛楚在瞬间敛去,映入风见凌眸底的是一张除了叛逆,再也找不出其它感情因子的脸。

  “很好,这才是我认识的向以农。”风见凌以为向以农这副为他所熟悉的神情会减褪他心中的憎恨,没想到事实正好背道而驰,恨意不减反增。

  黑色的奔驰载着满车的诡谲冷冽没入车海,失去踪影。

  异人馆里的五个人并没有追出去,只是默默地簇拥在窗边,送走故意和他们决裂的向以农。

  “左手很痛吧?”展令扬云淡风轻地问扮黑脸K了向以农一拳的雷君凡。

  “是很痛,所以我想以农一定更痛。”

  其实雷君凡并没用多少力,而且刻意改以左手攻击。

  真正痛的不是身体遭受的创击,而是心口那道滴着鲜血的伤痕。

  “难为你了。”安凯臣右手重重搭在雷君凡肩头,猛力抓紧。一方面是想替好友打气,一方面是藉此让自己振作。

  “哪儿的话,我不出拳,你们之中也会有人出拳,我只是快一拍罢了。”雷君凡衷心地说。

  “现在该怎么办?以农会去哪里?”曲希瑞靠在南宫烈肩上,为出走的好友担心之情,愈是压抑愈流露无遗。

  “以农不会有事的,我想坐在那辆黑色奔驰里的人,大概就是风见凌了,令扬,你说是不是?”南宫烈虽口口声声不会有事,心里却不是那么回事。

  不祥的第六感愈来愈强烈,让他无法乐观,却又不敢妄言,以免增加同伴们无谓的烦恼。

  “以农一定会回来,因为我们不会让他离开我们,是不是?”展令扬坚决的说。

  “嗯!”

  仅管展令扬说得很笃定,其它四个同伴也都附和他,但他们心中却不点而明——以农可能会离开他们,从此不再回到他们身边。

  ※※※

  “我已经如你所愿离开他们,不准再攻击他们。”

  向以农瞪视风见凌,态度非常强硬。

  “这是你对一年没见的老朋友的态度?”风见凌言语间透着强烈的杀气和恨意。

  “回答我的问题。”向以农神情更为冷峻,像只蓄势待发的猛兽。

  风见凌直视他片刻,嘴角浮现笑意,很干脆地说:“只要你签下这份退学申请书,立刻和我回德国。”

  霎时,向以农像被判了死刑的罪犯,像块木头杵在那里,动也不动。

  “不肯?”风见凌眉宇间杀气更浓烈。

  “不,我签。”向以农机械化地接受退学申请书,信笔签写。

  他最害怕的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拿去。”从现在起,他再也不能和令扬他们见面,那种六个好伙伴一块儿嬉闹,结伴四处颠覆破坏的日子,从此和他绝缘。

  他多么希望可以永远和令扬他们在一起胡搞玩乐,偏事与愿违,为了令扬他们今后的安全,他只能选择离开。

  风见凌检视填妥的退学申请书,甚是满意的收起,“现在,我们就到机场去。”

  “你还没答应我今后不再攻击他们。”向以农一点也不含糊。

  “只要你安份就成。”

  ※※※

  登机之际,向以农不禁踌躇不前。

  待飞机起飞,他就再也见不着令扬他们了,他……和同伴们共渡的欢乐时光历历在目,刺痛了他的眼眶,烫热了他的心口。

  他多希望能不顾一切,就这么跑回异人馆去。

  令扬他们不会怪他的,就算因为他而面临全身伤痕累累、随时有被攻击的可能,他们还是会甘之如饴,永远把他当成好同伴,他非常地清楚。所以他——“为什么呆在这里不进机舱?”风见凌透着阴寒的声音在他耳后扬起。

  向以农因而回神,用力咬了咬下唇,终究还是进了机舱。

  只是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人的脚步可以如此沉重,彷佛灌了铅一般。

  当舱门关上的?x那,向以农发现自己的世界在瞬间变暗,不再有任何阳光和色彩,只剩无边无尽的黑暗和绝望。

  然而,深埋在黑暗中的理智却无比的清醒,频频告诫他无法改变的事实:若论实力,他深信令扬他们绝对不会输给风家兄妹。但是令扬他们不会尽全力对付风家兄妹,因为他的关系——这是他们六个人之间的情义。

  但风见凌不同,他是个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冷酷之人,为了迫他回到从前,风见凌一定会对令扬他们赶尽杀绝,决不会手下留情。

  这便是他不得不离开异人馆的原因。

  他不能拿五个好同伴的生命去冒险,但又无法背叛风家兄妹。

  所以挣扎到最后,他只能选择离开。

  飞机方起飞,风见凌便斜倚在向以农座位的椅背,没头没脑地说:“他们应该收到你的退学申请书了。”他派专人送去的。

  向以农没有半点反应,眼前茫然一片。

  风见凌凝睇他片顷又道:“真希望能亲眼看到他们打开那个由你署名的盒子,炸弹在瞬间爆炸时,他们会是什么反应。”

  “你说什——唔——”向以农惊愕的抬头,风见凌迅速地以事先准备好、沾有麻醉剂的手中捂住他的口鼻。

  “你放心,他们不会死,顶多受点伤。这是你和他们正式决裂的仪式,从此你就是他们之中的叛徒,再也回不去了。这也是你要我信任你,所该做的相对保证——”

  向以农完全昏迷前,最后看到的是风见凌比死神还邪恶阴森的冷笑。

  令扬……

  ※※※

  离开异人馆,跟着风见凌回到德国风家这幢警戒森严、位置隐密的私人别墅,转眼已经三天。这三天里,向以农都像一缕失心的游魂,接着风见凌的命令吃饭、洗澡、睡觉、起床。

  除此之外,未曾开口说过一句话,从早到晚都坐在房间里的窗台,凝望着辽阔的天空出神,像只被禁锢在囚笼中,动弹不得的孤鹰。

  风见凌除了下令要他吃饭、洗澡、睡觉、起床外,也未曾多说一句话。

  风见?却再也看不下去。

  “以农,你在想美国异人馆那五个朋友对不对?要不是怕二哥真的伤害他们,你早就跑回去找他们了,对不对?因为你根本不想离开他们,对不对?”

  她是很高兴她最喜欢的以农回到她的身边,可是不是只有躯壳没有心的游魂,她要活生生的他。

  眼见向以农动也不动,风见?更加不堪:“你不要不说话,回答我,你根本一点也不想重回黑十字、重回我们身边,是不是?”

  “当然不是这样,以农是心甘情愿回来的,他没有背叛黑十字的理由,因为他比谁都清楚背叛黑十字得付出如何惨痛的代价,那不是他付得起的。”风见凌无声无息地闯进房里,威吓意味十足地说。

  向以农依旧没有半点反应。

  风见?不愿自己敬爱的二哥如此逼迫自己最喜欢的男人,放软语调央求着风见凌:“二哥,别再逼以农了,好不好?”

  “我有逼他吗?”风见凌带恨地冷哼。

  “二哥——”

  “够了,你跟我来,我有公事交待你办。”

  风见?无计可施之下,只得听命行事。

  阖上房门之际,回眸轻丢了一句:“以农,我待会儿再来看你。”

  门一关上,向以农的思绪便再度远渡重洋,飞往位于美国的异人馆。

  令扬他们现在在做什么?

  有没有被炸弹炸伤?

  他们会不会因此恨他?

  他们看了他的退学申请书会是什么反应?

  他们……空虚像万顷的海浪袭向他、淹没他,让他倍感孤独落寞。

  怪了,他应该很习惯现在的生活才是。在未认识令扬他们之前,他不都是这样过日子的?

  一个人独来独往、惜字如金、不苟言笑,更不与人结伙深交,从来不觉得自己身边需要一起嬉闹的同伴。

  为什么结识令扬他们不到一年,他已经完全无法适应过去的自己?

  曾经是他最熟悉的生活方式,如今居然变得如此陌生,几乎让他窒息?

  和五个好伙伴四处闯祸胡搞的笑闹声,再一次盈满心扉,令他更感空虚惆怅。

  “不要恨我、不要讨厌我、更不要忘了我……”他痛苦万状地抱头低吼、哀哀祈求。

  天知道他多想立刻飞回异人馆,去看看令扬他们的伤,告诉他们所有的真相,可是他却不能……

  ※※※

  “二哥——”

  “你给我闭嘴,不准再多说一个字。”

  “……是……”

  风见凌走了两步,突然又道:“你也不希望你的以农再一次离开你对不对?所以什么都别再多言。”这回,他不再回顾,笔直离去。

  呆望着二哥渐行渐远的身影,风见?不禁陷入沉思。

  二哥难道真的没有发现吗?

  以农变了!他不再是他们所熟悉的那个以农。

  他们知道的以农非常叛逆,像匹脱缰的野马,总是以激烈疯狂的手段四处破坏、四处寻衅干架,从中获得刺激和快感,以便打发枯燥无趣的日子。

  他更是个标准的独行侠,不屑与任何人为伍,也不肯让人跟着他。

  唯一能让他拿正眼瞧的人,只有他们风氏三兄妹,还有以农的一位青梅竹马。

  即使以农认同他们三兄妹,也从不主动和他们三兄妹亲近,往往都是他们三兄妹主动找上他、绊住他。

  而且她所认识的以农很少笑,也很少开口说话,经常是以冷淡的眼神和不感兴趣的表情看待周遭的事物,更没有任何弱点,因为他不爱这世上任何人、事、物。

  绝不是像这回她在异人馆前看到他的模样。

  他居然和一群她不认识的同伴开开心心地厮混在一起,有说有笑,状甚亲昵,充满生气又平易近人,而且还为了怕他们受到伤害,毫不反抗地接受二哥的威胁,这根本不是以农该有的作风,现在的以农根本是另外一个人。

  然,思及以农那张她从未见过的灿烂笑颜和热情,她不禁一阵酸楚,用力咬咬下唇,又折回去找向以农。

  “以农——”气喘吁吁地闯入,迎接她的还是向以农不言不语的淡漠,她因而住了嘴,倍感心酸。

  一种不甘心的愤恨,让她脱口嚷道:“二哥又去找你那群同伴的麻烦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向以农杀气腾腾地跳下窗台,神力无穷地掐紧她的双臂猛晃,大有将她生吞活剥之势。

  风见?被他摇晃得天旋地转,终于忍不住吼嚷:“我是骗你的——骗你的……”

  “你——”向以农半信半疑,迅速忖量她所言真假,脸上的表情一样恐怖骇人,只是不再摇晃她。

  “这是你三天来第一次响应我的话……”风见?甚感凄楚,字里行间皆透着泫然饮泣的自怜与自嘲。

  确信她的话只是说说罢了,向以农再度回复沉默。

  风见?见状,心里更是百感交集:“你就这么在乎你那几个同伴?”不该是这样的,除了他们风氏三兄妹,这世上不该有能羁绊他的人,不该有的!

  “你回答我啊——”他的相应不理,对她无异是更深一层的伤害。

  “你可恶——”高举右手想掴他,却怎么也挥不下去。

  可怜的右手孤孤单单地悬在空中半晌,终于绝望地收回,痛彻心肺的狂喊:“我恨你——”她终于了解二哥的感受,更明白二哥为什么恨以农!

  “见?——”他唤住了她。

  她心头一头,下意识地停下绝尘而去的脚步。

  “千万不要和见凌一起对付他们,求你,见?。”向以农沙哑低沉的嗓音透着毫不掩饰的企求。

  “很好……这就是你对我说的第二句话……”风见?似泣又似嘲地喃喃重复,之后便头也不回的走人。

  这算什么?

  开口闭口都只为他那几个同伴!他们就那么重要?那她和哥哥们算什么?

  不甘心的泪水泉涌而下,难以平复的心痛让风见?更加苦不堪言。

  可是这是叛逆孤傲的以农第一次开口求人,要求的对象就是她。

  这是不是意味着以农信任她?但,以农却是为了别人来求她!

  “为什么……”矛盾与爱恨交织,烧灼着她无所适从的心和摇摇欲坠的理智,将她无情地吞噬、淹没。

  独留在房里的向以农,望着空空荡荡的四周,更加茫然无助。

  “令扬……你们在哪里……”

  “就在你身边?? 

  呃!?

  “罗密欧爬上茱莉叶的露台,对茱莉叶说:“亲爱的茱莉叶,我们来看你了。

  ””罗密欧一号曲希瑞说。

  罗密欧二号南宫烈接着道:“茱莉叶睁大不敢置信的双眼说:“我在做梦吗?

  我最爱的五个罗密欧居然一齐出现在我眼前?””

  “罗密欧们齐声说:“这是真的,不是梦,亲爱的茱莉叶。””

  罗密欧三号安凯臣、四号雷君凡和五号展令扬同声合奏。

  “你……你们……”惊愕与激动剧烈交替起伏,让向以农说不出话来,一双眼瞪得大大的,瞬也不敢瞬一下,就怕美梦骤醒。

  “炸药……伤……”该死,他就不能说得更清楚些吗?

  就算只是梦,他还是想确定同伴们安然无恙。

  “你说你那丑字署名的礼盒啊?人家小烈烈才看见礼盒上的丑字,第六感就强力运作,发出警告??〗幼趴砂?男⊙镅铮?簿褪俏遥?桶涯浅笞掷窈心萌プ龅缱由?瑁?谑呛醴⑾殖笞掷窈欣镉锌耪ǖ?恍〕汲级讼炅艘幌滤担?鞘且桓霭岩??髯霸诤懈抢锏乃芰险ǖ??灰?淮蚩?懈蔷突崃⒖瘫?ǎ恍∪鹑鹚邓?朐诤笤和诟龃蠖醋鍪笛椋??蠲蝗舜?停??孕》卜簿秃芎眯牡奶岢鼋ㄒ椋?媚歉龀笞掷窈形锞∑溆玫氐蓖诙创蟪迹?谠勖堑暮笤赫ǔ隽艘桓龃笮≌?闲∪鹑鹦囊獾亩蠢?? 

  展令扬抑扬顿挫的声调中,最突出、最刺耳的莫过于“丑字”一词。

  “该死的东西,居然连说了五次“丑字”,我的字哪有那么丑啦!”一向最不服输的向以农忍无可忍地发出不平之鸣。

  这么一吼,居然把连日来的沮丧吼飞光光。

  向以农不禁瞪视着展令扬那张牲畜无害的笑脸呆楞不动。

  “兄弟们,算钱??《囊耘┮欢ɑ崛滩蛔】挂榈南H稹⒕?灿??牟换岬目?际洹!崩硭?比坏淖?夷瞎?曳浅>匆档睾腿?蛔?徘逅愠锫搿

  赌输的安凯臣,不禁迁怒的说:“死以农,你就不能不被令扬激怒啊,害我输钱,真是不够朋友。”

  “喂,是你自己识人不清怪谁啊!以农本来就是很容易被激怒的蠢蛋,只有你搞不清楚状况而已。”赢钱的曲希瑞洋洋得意地说。

  “就是啊,亏你还是和以农从小就认识的青梅竹马,苯哦!果真是一对驴兄蠢弟。”同样赢钱的雷君凡口德也没好到哪里去。

  “你们这几个混蛋,居然拿我当赌注,我宰了你们——”向以农不由分说就扑向几个超级损友,也不管身在何处,几个人居然就这么打起混战来。

  六个人在黑暗中追逐不一会儿,便有人不小心跌倒,发生骨牌效应,结果变成六个人全跌成一团,压在最上面的是向以农。

  “全给我抓到了吧,你们这几个浑蛋……浑……”

  话才说一半,便激动得双眼红热刺痛,喉头也似在瞬间着了火,让他无法再往下说,只是紧紧地抱住被他压在抖颤身体下面的五个好伙伴。

  “嘘,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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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17 18:41:1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话 背叛 3

默契十足的六个好伙伴,一下子就向四头八方分散。

  向以农当然跳回床上装睡,其它五个则各找了优良的藏身处当起隐形人。

  然后,门被无声无息地推开。走进来的是闪烁着两道凌厉目光的风见凌。

  他悄声地伫立在床边,盯着向以农的睡脸审视了半顷,才又无声无息地带上门离去。

  确定风见凌不会再折返后,五个隐形人才再度现身。

  “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你和那位酷老兄的关系了吧!”

  展令扬不知什么时候跳上人家的床,大剌剌地侧躺在人家身边,右手支着额际,态度悠哉极了。

  另外四个也如法炮制,全挤上人家的床,向以农险些给压成肉饼,不过他却甘之如饴,心中一片暖意。

  “过去的我,并不是你们现在看到的样子。凯臣和我虽因为两家是世交的关系,从小就是好朋友,但凯臣知道的也只是我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那一面,除此之外,凯臣也没有机会看到我在其它人面前的模样。”

  向以农开始侃侃而谈。

  “在大部份的人眼里,我是个叛逆孤傲、不好相处的独行侠,除了凯臣之外,在我周遭只有两种人:怕我的人和看我不顺眼的人。风家三兄妹是唯一的例外。他们兄妹三人不知道为什么十分维护我、喜欢靠近我。老大风见烨还会为了保护我而在左颊留下一道伤疤;老二风见凌在一次车祸中,为了救我远离已着火燃烧的车中,整个背遭火灼伤。他们兄弟两人都从未怪过我,连么妹风见?也未曾责备过我。

  一直把我视为自家人,无论我态度如何冷漠、行为如何叛逆,他们三兄妹始终都不曾疏远过我。”

  正是这份恩情、这份义气让他无法对风家三兄妹刀剑相向。

  “我们在一起共度了四个寒暑,虽然在那四年间,我心里一直很清楚,那样的生活并无法令我心动,也不是我想要的。但是我知道见凌他们希望我一直待在他们身边,反正我也无意追求其它的生活方式,所以便一直和他们走下去;直到一年多前,我和凯臣结伴到美国去小住一阵子,偶然遇见你们,我的世界才起了重大的变化——”

  他相信今天的一切,早在一年前便已种下了无法改变的因。

  “和你们的相遇让我深信我终于找到真正的同伴和真正想过的生活,于是我便不顾一切地跑到美国求学,一心只想和你们凑在一块儿。那时的我,压根就没想到见凌他们,更遑论去体会他们的感受,连一句道别的话也没有,便拍拍屁股走人了。接下来的一年,我更没有想过见凌他们,每天都有太多新鲜好玩的事等着我去发掘,我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想起见凌他们。直到前几天,令扬提及黑十字,我才赫然想起曾和我交往四年的他们……我很无情是不是?……”

  也是因为这份愧疚,让他面对风见凌的憎恨无言以对。

  “风家兄妹认为你的行为是一种背叛,而且背叛的原因就是我们,所以就以伤害我们来胁迫你和他们回德国来。你一方面怕他们真的会对我们不利,一方面又无法对他们干戈相向,所以只好妥协,选择离开我们;可是又怕我们追上来,所以故意藉题发挥,和我们决裂出走,认定这么一来一切就得以顺理成章的搞定,是不是?”展令扬真不愧是长舌公,话匣子一打开就叽哩呱啦一大串。

  南宫烈接着说:“本来你还担心我们会看穿你假装决裂的企图又追上来,这时风见凌要你签下退学申请书,又以你的名义送来炸弹,想藉此彻底断绝我们之间的关系。你一开始很震惊,之后却又认为这样最好,我们绝对不会再追来了。没想到我们还是追来啦!”

  曲希瑞敲敲向以农的呆头,佯怒地说:“我说老兄,你少瞧扁人了,就那么一点雕虫小技就想吓走我们?”

  “就是嘛!你以为我们会上你那种蹩脚演技和可笑炸弹的当啊?想骗过我们,劝你还是再修练个几百年吧!”安凯臣像在拉橡皮筋似地用力捏拉向以农的两颊,以示小惩。

  “你听清楚,现在我们人都来了,你别想再逃开我们,更别有那种自我牺牲的驴想法,你该知道我们可是不吃那一套的,难道你忘了朋友是干什么用的?”雷君凡把他的耳朵当成麦克风,大力放送。

  “可是——”

  “再可是下去,我们就自己跑去给风家兄妹痛宰,那你可就要哭得更大声了哦!”展令扬最喜欢用可爱的表情说着威胁人的话。

  “你们这几个浑蛋——可恶……”向以农激动得当场落泪。

  这几个混球总是轻易地就完全摸透他的心思,明白他的用心和苦处,又轻易地原谅他对他们造成的伤害;无论他多任性,说了多恶毒的狠话,干了多过份的坏事,他们总是完全的包容他,一点也没放在心上,更不会记恨、产生心结。

  所以,他才会如此在乎他们,对这份难得的情谊,如此地割舍不下。

  “我很无情对不对?对于有恩于我,又相交四年的人,我居然可以说忘就忘,我真的太无情了……”

  “是很无情没错,所以被人家怨恨也就无可厚非了。不过也不能全怪你啦,人这种动物本来就是很自私的,只有面对自己真正在意的人事物时,才会时时刻刻为他们牵挂。当然圣人例外,不过你又不是圣人,会忠于自己真正的感情是很正常的。”展令扬毫不避讳,开门见山地说出自己真正的看法。

  “就是说嘛!如果一个普通人硬要说自己对谁的感情都放得一样多、一样重那就太虚伪了。我觉得与其当个虚伪的人,不如忠于自己的真正感情,当个有点自私的人。”曲希瑞也坦率地大谈自己的见解。

  “可是我却伤了见凌他们……”

  “你是伤了人家没错,但人非圣贤,谁能无过?既然伤害已造成,你再懊悔也无法让时间倒转不发生这个伤害,所以不如趁还来得及弥补时,把握机会好好补偿。”南宫烈不愧是东邦的一员,发表高论果然不落人后。

  “你们却因为我的过错被无辜地卷入。”思及此,向以农自责更深。

  “你在说什么傻话。人生下来本来就是要互相添麻烦的了,朋友就更是添麻烦的好对象,岂可不好好运用?”安凯臣一副“你好驴”的表情。

  “话不是这么说的——”

  “拜托你少婆婆妈妈了好不好?能和德国三大不良帮派之一的黑十字较劲,可是难得的机会,难道你想剥夺我们的乐趣?”雷君凡立刻截断向以农的话头。

  向以农深凝五个好伙伴半晌,才吞吞吐吐地又问:“你们会不会瞧不起我?”

  “如果我们立场对调,你会瞧不起我吗?”展令扬不答反问。

  向以农几近反射动作地猛摇头。

  “那就别再问笨话,OK?”五个人不约而同地合奏。

  “嗯!”向以农终于释怀。

  这就是东邦式的友谊。在他们之间,没有虚伪的谎言和漂亮的客套话,心里怎么想就一定怎么说,绝不会因为要安慰对方而说出违心之论。

  所以他们不必费心去猜测对方的话真诚度究竟有多少,不论中不中听、会不会惹对方不高兴,他们永远只说真心话。

  因为他们坚信:只有这样的友谊才不会有不必要的负担,才能够永不变质。

  “既然都谈完了,咱们就赶快睡觉,明早才有精神去向见烨老兄打招呼,晚安。”展令扬夸张地打了一个大呵欠,就闭上眼睛大剌剌地准备入睡。

  其它几个也如出一辙,只有向以农吃惊得差点咬到舌头:“喂,你们不是当真想睡在这里吧?还有——谁说要去见见烨大哥的?……别睡,快回答我——”

  怎奈没有半个人回答他,他想起身强迫他们离去,身体却给五只睡猪压得动弹不得,最后只好放弃。

  罢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只要他们六个同在一起,再有多少的难关都无所谓了。

  向以农终于不再迷惑,跟着同伴们安然入睡。

  ※※※

  “二哥,二哥,以农不见了!”

  一早风见?便气急败坏的跑去向风见凌报告大事。

  风见凌闻讯,脸色丕变。那家伙胆敢逃跑?

  无止尽的愤怒与憎恨像熊熊烈火,迅速窜遍他全身每个细胞。

  “传令下去,就算弄伤那家伙也无妨,把他给我逮回来。还有,通知在美国待命的那匹人马,立刻对那几个多余的家伙展开全面攻击,只要人不死,弄断他们几根骨头也无所谓。”风见凌重击桌案,撞击的痛楚加深了他的愤怒与怨恨。

  以农,这是你逼我的,休怪我无情!

  ※※※

  “碧落山苑”座落于德国有名的黑森林腹地里,是已经卸任黑十字老大之位的风见烨最钟爱的居所,近半年来大部份的时间,他都住在此处,过着闲适的半隐居生活。

  今晨,风见烨和往常一样,起床第一件事便是到前院喂食满池的锦鲤,在七里香淡雅的幽香中,享受充满性灵美的宁静清晨。

  他的贴身保镖亦如往常,安静地待在一旁守护主子。

  只是,今晨的贴身保镖神色有点异样。

  “发生什么事了?”风见烨虽已退居幕后,但黑十字不论发生什么大大小小的事,还是都瞒不过他。

  “您是知道的,见凌少爷前些日子从美国带回了以农少爷,刚刚总堂那边有消息传来,说以农少爷逃走了,见凌少爷大为震怒,已派大匹人马四处搜索,引起了不小的骚动。”贴身保镖据实以报。

  “以农逃走?”

  “传言有误,我可是特地带我在美国结识的狐群狗党来拜见见烨大哥,哪是什么逃走。”向以农不可一世的话由远而近直逼风见烨。

  “谁?”贴身保镖即刻全面戒备,忠心护主。

  风见烨却示意他退下,态度是一贯的沉稳冷静。

  “见烨大哥,好久不见了。”向以农很快地出现在风见烨眼前,后面跟着五个嬉皮笑脸的同伴。

  “以农?”仅管风见烨是个感情十分内敛的男人,瞥见向以农那张极其自然的笑脸时,还是失控地流露不敢置信的眼神。

  “嗯,是我。”向以农笑颜更加灿烂。

  “你——”风见烨极力平复自己受到震撼的心绪,企图以最短的时间接受眼前这个判若两人的阳光男孩,正是他记忆中那个孤傲叛逆的向以农这个事实。

  “对了,我跟你介绍一下,这几位就是我在美国结识的朋友,令扬、烈、希瑞和君凡,至于凯臣是我的世交,我以前就跟你提过了。”向以农聒噪的本性此刻发挥得淋漓尽致。

  风见烨保持缄默地凝睇笑颜粲粲的向以农半晌,又端详了另外五个气质相近的小伙子好些时候,冷不防地轻笑数声。

  “你变了好多,简直就像另一个人,我都快不认识你了,是他们改变了你?”

  他的视线停留在展令扬五人身上,眼神是温和友善的,像个大哥哥一样。

  “嗯,连我自己也很讶异自己会有这样的一面。”向以农极其自然地搭靠在身旁的展令扬肩上,心情十分轻松自在。

  他自己也发现了,只要和这群好伙伴在一起,他就会自然而然地变得温柔坦率起来,无论如何努力也回复不了过去的孤傲冷漠。

  “这样很好,表示你已经找到了真正的同伴。”风见烨衷心地说。

  “见烨大哥……”已到唇边的话,突然说不出口。

  “快说啦,否则笑死你哦!”以展令扬为首的五个好伙伴居然动作整齐划一的各踹向以农一脚——说好听叫打气,只不过趁机K人的成份也占去不少就是了。

  “知道啦!”向以农虽然被踹,心里却很感激同伴们这“临门五脚”,给足了他勇气。

  “见烨大哥,我一年前不告而别,这一年来又连半点只字词组也没有,你会怪我吗?”重新启齿已不再踌躇,很俐落地道尽了心中的话语。

  “我为什么要生气?我当年遇到志同道合的同伴时,也是和你一样。所以你不必对我感到抱歉。事实就是:你所寻求的同伴不是我们,如此而已。”风见烨确实是如此看待这件事。

  他一番开诚布公的话,让向以农十分受用,心中暖洋洋一片。

  “谢谢你,见烨大哥。”

  “你不必道谢。我倒是要提醒你,见凌和见?可就不是这么想的。尤其是见凌,他一直希望你加入黑十字,也一直深信你一定会加入,他万万没想到你会不告而别,离他远去。对他而言,这等于是最严重的背叛,他内心所受到的创击之大可想而知;再加上他那激烈的性格,你恐怕得多费点心思了。至于见?,她一直喜欢你,而且是女人对男人的那种喜欢,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所以我希望你这次能妥善处理,为了你自己,也为了见凌和见?。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因为你有五个不顾一切从美国追你而来的好伙伴,是不是?”

  风见烨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阅人无数的不凡之辈,从他的说法和口气,东邦六人组确信他一定非常清楚风见凌对他们所做的一切。

  “我会的。”有了风见烨的谅解,加上好友们的支持,向以农变得信心十足,决定和风见凌正面摊牌,不再一味地自责逃避。

  “很好,我想见凌和见?也快来了,你们就趁这个机会好好谈谈吧!”风见烨又说。

  “耶?”

  “下巴快掉啦,还耶。人家见烨老兄刚刚在和你闲聊时,就已经示意旁边那位酷老哥联络他们来啦!”曲希瑞欣赏够了他的蠢相,才大发善心的点通他。

  向以农正要反击,适巧发现风见烨神情有点怪异,不禁关心地问:“见烨大哥,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觉得很奇怪,刚刚满池的锦鲤都还聚集在靠近我的池边吃食,怎么一转眼全都游走了,不论我丢多少饲料它们就是不肯再游过来,从来没有这种情况的,真古怪。”风见烨一脸纳闷。

  展令扬五个人可是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咸把目光锁定正在池边、和风见烨并肩站着的曲希瑞。

  “死希瑞,快凉到一边去啦,明明知道自己超没动物缘,还死皮赖脸的站在那边惹鱼兄们嫌,可不可耻啊你。”向以农率先发难,超没口德地嚷个没完。

  曲希瑞肯乖乖地骂不还口才有鬼,立刻反攻:“可耻的不是我,是那些笨肥鱼,明明一只比一只肥胖臃肿,都快浮不起来了,胆子竟然那么小,真是枉为有肥胖症的大肥鱼。”

  “拜托,连那么笨的大肥鱼都知道要躲你躲得远远的,你看你做人多失败。”

  向以农刻意抬高下巴对准曲希瑞,用鼻子大声哼笑,好让曲希瑞清楚的知道他是在嘲笑他。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的样子很欠扁?”说这话时,乌云已经开始向两只斗鸡头顶聚集。曲希瑞早已摆出随时准备攻击的架势。

  “这句话该我来说。”向以农话未敛口便先下手为强,朝曲希瑞攻了过去。

  曲希瑞马上迎击,不慌不忙地射出第一只手术刀,向以农反应敏捷地躲过去,不过自己的第一拳也因此打住。

  南宫烈一见好戏登场,马上从容不迫地端出专任庄家的面孔,赌徒一号雷君凡旋即凑向他。

  哪知还没开始下注,曲希瑞和向以农便不约而同地朝他们两个攻过来。

  “干嘛呀?”南宫烈和雷君凡一面反击一面齐声追问。

  “那能每次都当你们免费下注的标物,想要拿我们下注,就得付出代价。”

  曲希瑞说话的同时,已连射了两把手术刀,一把目标是南宫烈,一把是雷君凡。

  “就是说嘛!现在就是你们该付代价的时候。”在这一点上,向以农和曲希瑞立场一样,也毫不留情的左右开弓,攻击南宫烈和雷君凡。

  很快地,战况变成曲希瑞V。S。南宫烈,向以农V。S。雷君凡。

  “飞刀神射对上扑克牌神射,西式拳击对上中国功夫,实在有看头,很值得好好欣赏。”展令扬一派隔岸观火的悠然。

  被当成“岸”的安凯臣可就没有他那么闲适自得,没好气的说:“既然要好好欣赏,干嘛躲在我背后,何不站到我前面或旁边来,视野会更好。”居然拿他当肉盾,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不必了,我在这里就看得很清楚了,不劳兄台费心。”

  展令扬才说着,一张揍克牌朝他们便的方向飞射过来,展令扬便从容不迫的地调整“肉盾”的角度和位置,让自己安然无恙地逃过一劫,幸福满足的说:“真好,逃过一劫。”

  “你当然好——”被当成肉盾的安凯臣可就没那么好运,左耳下方的头发被扑克牌削掉了几根,杀气正孕育而生。

  展令扬还不知死活,笑着一张自以为可爱的脸道:“唉呀呀,你不必这么感激我啦,我只不过是略施小恩,给你机会感受一下“为善最乐”的滋味罢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实在不必这么崇拜我啦!”

  咻——!话才说完,安凯臣已经转身,以风驰电掣之势,赏了早已聪明地逃之夭夭的展令扬一颗子弹,可惜给展令扬挥洒自如的长软剑一扫,挡掉了。

  “死凯臣,不要对着令扬的脸蛋开枪啦,要射射别的地方,听到没?”向以农一面和雷君凡激烈对打,一面不忘以破口大骂的方式提醒安凯臣。

  俨然自命为展令扬的“脸蛋保护者”。

  “谁管你去死,我就要射这小子的脸,怎样?”安凯臣如果是那种人家叫他向东,他便乖乖向东的人,就不叫安凯臣了。

  “你欠扁啊——”向以农旋即改变战斗目标,朝安凯臣攻过去。

  曲希瑞偏偏坏心眼的拐他一脚,害他气势跌掉一大半。

  “王八蛋——”于是,向以农的攻击目标又多了一个——曲希瑞。

  雷君凡和南宫烈互看一眼,便不约而同加入战场——“凯臣、以农、希瑞,我们来帮你们了!”其实是觉得好玩才瞎凑热闹。

  下一秒钟,五个好伙伴已“打”成一片,玩得浑然忘我,不亦乐乎。

  只有展令扬聪明地站在一旁欣赏伙伴们免费提供的娱乐,一派“众人皆打我独闲”的闲适。

  另一个观战者风见烨则是一脸不敢置信的神情。那个生龙活虎、聒噪火爆的小伙子当真是他所认识的向以农?孤傲叛逆、寡言不合群的向以农?

  和以农嬉闹的几个小伙子也令他大开眼界,瞧他们个个身怀绝技,看一眼就知道绝非泛泛之辈。

  “见烨老兄,你有什么疑问吗?”展令扬不知什么时候摸到风见烨身边。

  霎时,震愕的不只风见烨,还包括风见烨的贴身保镖——这小子什么时候接近他们的?他们居然都未警觉,更甭论戒备。

  “我只是很难想象以农现在的样子。”风见烨究竟是叱咤风云的黑十字上任老大,捻指间已掩去内心的惊愕,平静温和地说。

  “以农现在这样不好吗?”

  “你根本已认定我觉得以农现在的样子比较适合他,又何必多此一问?”风见烨发现这个外表看似温和、牲畜无害的爱笑家伙极可能是那几个小伙子的头头,而且很不简单。

  “我只是想确定,当以农和你弟弟、妹妹正面冲突时,你会不会介入,如果你介入,又会帮哪边?”展令扬笑意不减。

  “你究竟是谁?”风见烨的眼神比之前多了几分严肃。

  好小子,原来是想逼他表态袖手旁观!

  假如他希望以农一直保持现状,那就得帮以农,但这么一来,他就得和见凌、见?对立。

  假如他帮见凌、见?,那就是要迫以农回复以前的模样,这么一来便和他先前说过的话背道而驰,无异是自打嘴巴,于情于理都难服人。

  所以最好的选择,就是当个局外人。

  “见烨老兄,凡事有先后,是我先问你问题的,你应该先回答我才是。”展令扬一脸不变的一○一号笑容。

  “我之前不是对以农说得很清楚了?”他才不会轻易上勾。

  “你只说你没怪以农、没生以农的气,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你认为我会帮见凌、见??”

  “至少你明知他们要到美国找以农时,并没有阻止;当你知道以农是被迫回德国来时,你也没有出面。今天如果不是我们主动来找你,你也没有打算出面制止你弟弟妹妹对以农做的事,不是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风见烨变得有点愠怒。

  “我只想说,你既然从头开始就袖手旁观,那就继续袖手旁观下去吧!”展令扬才不是那种人家装迷糊,他就会轻易放弃的人。

  “你以为我会插手这种小孩子的事?”

  “我就知道你不会。必竟你是德国有名的教父大人,如果因为插手小辈们的事而有损名声,实在是得不偿失。所以我相信聪明如见烨老兄你,当然不会介入。”

  展令扬就连威胁人的时候,也是一脸自以为可爱的笑容。

  “哼!”风见烨虽然因为吃了闷亏而不爽,但心里挺佩服这小子的。

  年纪轻轻的,居然能把他逼到这个地步。

  大门外突然扬起一片烟尘。很快地,一辆黑色的奔驰疾驶而至,风见凌和风见?火速地现身。

  “大哥——”风见凌才开口,便被眼前的混战场面夺去了注意力。

  映入他眸底的是向以农神采飞扬地和他那一群伙伴嬉闹追逐,笑声连连的欢乐场面,使得他不禁忆起先前在美国看到的那幕类似的嬉闹情景,心中的恨意又在瞬间爆发,手上的枪转眼已瞄准一群打闹的人。

  “二哥,不要——”风见?连忙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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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凌——”向以农终于注意到他们兄妹的到来。

  “你忘记我说过的话?”风见凌一言一行都流露出想杀人的强烈恨意。

  “我没忘记,我只是想——”

  “有危险接近,快闪!”南宫烈突然大声高呼。

  间隔不到三秒钟,一枚火箭炮便急速从天而降。

  轰隆——!在爆炸后的混乱中,风见烨遭人挟持,贴身保镖想护主,却因方才的爆炸被炸伤双脚而无能为力。

  “见烨少爷——”他只能拼命高喊,引起其它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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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两名黑衣人分别中枪的当儿,一道闪光划过天际,直趋风见烨,在对方还没搞清楚状况时,风见烨的腰已被那道闪光缠住,飞向天空,最后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落人展令扬的掌握中——当然这些惊愕的目光并不包括东邦人。

  此时,向以农、南宫烈、曲希瑞、和雷君凡早已攻向敌方,把两个受到枪伤倒地不起的黑衣人和在车子里接应,正准备逃跑的另两名黑衣人,全给逮了回来。

  “你们究竟是谁?”第一个回复正常的风见烨力持平静的瞪视着六个身手不凡、且合作无间的年轻小伙子问道。

  “大哥、二哥,不好了,总堂那边传来紧急消息,说我们在全国各地的几个重要堂口,几乎都在同时遭到了攻击,现在各分堂正在火速做损失估计,确定敌方身份,一有消息会立刻回报。”风见?是负责总堂和各分堂联络的副老大,一收到紧急报告便立即告知两位兄长。

  风见烨和风见凌还没表示什么,最近的紧急讯息便又传来。

  风见?脸色在瞬间刷白,困难地说:“大哥、二哥,刚刚总部又传来消息,说——”她深吸了一口气才有足够的勇气往下说:“总部又遭到第二次攻击,而且情况比第一次糟糕,总部已被炸毁泰半,重的干部全被入侵者掳走了,其它的人不是受重伤就是伤重身亡,死伤非常惨重,传来的讯息到这里便中断,我想发讯的兄弟只怕也凶多吉少了……”

  “他妈的——”风见凌咬牙切齿的低咒,带着家伙怒气冲冲地走向车子。

  “站住,见凌,你要干什么?”风见烨唤住他。

  “当然是回总堂。”

  “不准回去,你连情况都还没搞清楚就莽撞地跑回去,根本是自投罗网的蠢行。”

  “帮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身为老大的我岂可不闻不问、坐视不管?”风见凌完全不听劝,反而加快脚步走向车子。

  “站住,见凌!”

  风见烨正想追上去拦阻,雷君凡比他快一步,在风见凌的后头以指尖点了一下,“老兄,别这么冲,好歹尊重一下老大哥的话嘛!”

  风见烨感到很匪夷所思,见凌绝不是那种被人说个一两句,就会改变意向的人,怎么这回这么好商量,被那个小伙子一说就立刻接受,站在原地不再前进,连话也不吭一声?

  向以农古道热肠地为他解惑:“见烨大哥,你放心,见凌没事的,君凡只是点了他的穴,让他暂时无法自由行动和说话,好让见凌冷静一下,待会儿君凡替他解穴就没事了。”

  “点穴?”风见烨颇感惊讶。

  “嗯,君凡是个中国功夫高手,点穴功又是他最拿手的看家本领之一,所以不会伤到见凌的,你不必担心。”

  “我明白了。”风见烨对这几个来历不明的小伙子愈来愈感兴趣了。

  “大哥……”风见?不安地望着自己的大哥。

  “把见凌带进屋里,你们也都进屋再谈。”

  风见烨一声令下,全部的人都很配合。

  一进风见烨的私人会议室,展令扬就先声夺人:“这里有计算机和Modem吗?”

  (注:Modem=调制解调器,想上网络必需有调制解调器才行。)

  “有。”

  “那就借一下。”

  “请用。”风见烨倒也爽快,手边摇控器一按,左边隐形壁柜的门便缓缓打开,一套配备完善的计算机便呈现众人眼前。

  展令扬走向计算机前,先对曲希瑞交待:“希瑞,麻烦你问一下那四个黑衣老兄的来历和动机。”问的方法自然是利用曲希瑞擅长的催眠术。

  “没问题,看我的。”曲希瑞立刻斗志高昂地采取行动。

  展令扬一坐上计算机屏幕前,双手便在鼠标与键盘上忙碌起来。

  南宫烈用手肘撞了撞向以农,向以农才会意地挨近满心纳闷的风见烨,为他解惑:“希瑞是催眠高手,一定能从那四个黑衣老兄口中问出端倪;而令扬是个情报搜集高手,咱们再稍待一会儿,他们两个就能给我们最完整详细的答案了。”语气中尽是对同伴的信任和激赏。

  “那我就静待结果。”风见烨并不像向以农那么信心十足,只是对于他口中所谓的催眠高手和情报高手很感兴趣,想看看他们究竟有多少真本事。

  少顷,展令扬便笑咪咪的昭告天下:“查出来了,这回的攻击是和黑十字同为德国三大不良帮派的另外两个帮派联合共谋的结果。原因是黑十字新上任的正副老大皆是过于年轻的小辈,他们认为少主当家,有机可乘,所以想乘机击垮黑十字而联合密谋这次的攻击,就算不能彻底瓦解黑十字,也足以让黑十字元气大伤。如此一来,他们便能趁势瓜分黑十字许多重要的地盘和势力。”

  “我已经问出四位黑衣老兄的身份,他们的确来自那两个帮派,所以令扬的说法应该无误。”曲希瑞接着报告自己催眠问供的成果。

  “你们什么都不懂,少在那里胡说八道——”风见?极不友善地恶言相向,一想到以农和他们这么要好,她就无法对他们有任何好感。

  “见?,闭嘴。”风见烨厉声制止。

  “可是——”

  “退下。”

  “是,大哥!”眼见风见烨端出严厉的面孔,风见?不禁瑟缩了一下,不敢再多加妄言。

  风见烨这才转向展令扬,正色地说:“不管你们提供的讯息可信度如何,我很感谢你们的热心,我代表黑十字向你们致谢。不过接下来的事,是我们自己的帮务和道上恩怨,你们全是一般人,别再介入了,否则我不保证你们能全身而退。”他是出自好意,不想将他们卷入黑帮的恩怨,究竟道上有道上自成一格的行事准则,非普通人所能接受、理解,普通人还是留在普通人的世界比较幸福妥当。

  展令扬也十分干脆的响应:“谢谢见烨老兄的好意,你放心,我们不会介入你们黑帮之间的恩怨的,不过让我们在这儿多待一阵子应该不碍事吧?我保证我们绝不会妨碍你们的行动。”

  “当然没问题,只要请你们那位朋友帮我弟弟解穴就行了。”

  “OK!”当雷君凡替风见凌解穴后,东邦六人便乖乖地闪到计算机那边,聚在一起窃窃私语,果真不再打扰风家三兄妹。

  风见凌愈看他们一团和乐的样子心底愈火,尤其被他们点穴偷袭的事,更令他怀恨在心,若非眼前有重要的大事得处理,他一定立刻找他们算帐。

  臭小子,算你们好运,等我处理完帮里的事再和你们算帐!风见凌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才收回视线,和风见烨、风见?到一旁去共商大计。

  于是偌大的会议室,形成了壁垒分明的两个族群,各自为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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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17 18:43:4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话 背叛 4

 展令扬坐在计算机屏幕前,不停地游移着双手,其它五个则围在他身边静侯,随时准备支持。

  二十分钟后,展令扬终于停止忙碌的双手道:“我们就从解救人质、削弱他们的武力和财力三方面着手。”

  “快说。”其它五人真感谢这些德国黑道份子,送给他们这么一个有趣的游戏,这趟德国之旅铁定不会无聊了。

  由于事态紧急,展令扬这回没多加刁难,就勾勾食指,示意五个好伙伴凑向自己,秘授机宜。

  不一会儿功夫,六个人脸上至出现了令人毛骨悚然的邪恶表情,只可惜正面色凝重地共商大计的风氏三兄妹没机会发现。

  “大致的计划像我刚刚说的这样,以农和希瑞负责营救人质,凯臣和烈负责破坏武器,君凡和我留守,负责搞垮他们的财务,如果没问题,就说出你们需要的资料和配备。”展令扬闲话家常的道。

  无论玩什么游戏、搞什么计划,他永远知道该如何分配同伴的任务才能让游戏效果最High。

  以这次的计划来说:之所以派向以农和曲希瑞去营救人质,是因为人质经常和锁很有缘,所以需要开锁专家,向以农正好是个中好手;其二,黑十字的人不可能轻易相信陌生的救援者,所以需要借用黑十字老大风见凌的面孔,这需要精湛的易容术支持,而易容术又是向以农的拿手绝活,所以这个任务非向以农莫属。

  另外,黑帮的人质通常不会被善待,加上先前的攻击,人质中必不乏伤势不轻之人,这往往会影响救援的进行和成功率,所以需要医术高手同行,曲希瑞正好是个医学天才。

  所以让他们两个负责营救人质,再适合不过。

  想要爆破人家的武器库,首先要知道武器库的正确位置,在没有任何数据下,只能靠南宫烈奇灵的第六感行事。

  找到武器库之后,接着面对的必定是重重机关,此时,需要的是破解机关的高手,而破解机关除了靠高超的技术,还要强势的运气,所以技术专家安凯臣和第六感超强的南宫烈无疑是绝妙拍档。

  最后就是爆破武器库。这任务自然归爆破高手安凯臣。

  所以,让安凯臣和南宫烈负责爆破武器库也是天衣无缝的组合。

  想搞垮人家的财务嘛,当然需要计算机高手和财务高手互相搭配??

  计算机高手可破解任何公司的财务系统,窃取任何超A级的机密资料。

  财务高手只要善加运用这些超A级的机密资料,再和计算机高手合作无间,便能搞垮任何一家公司的财务。

  所以这个搞垮敌方财务的任务,当然是计算机奇才展令扬和财务高手雷君凡所义不容辞。

  六个默契十足的好伙伴,很快便有了更进一步的行动——由占卜高手南宫烈负责占出最适合行动的时间。

  “希瑞和以农最好今晚十一点十五分展开正式的救援行动,凯臣和我在今夜十点四十分,令扬和君凡等十二点过后行动最恰当。”南宫烈一一解出占卜的结果。

  “很好,那现在咱们就解散,各自进行行动前所必需的准备工作,晚上八点在这里集合。”展令扬做出最后的结论。

  “不管见烨大哥他们行吗?”向以农不放心的问。

  风见烨行事一向冷静,不会莽撞,他并不担心;真正令他担心的是风见凌和风见?这对血气方刚、容易冲动的兄妹。

  “不打紧,咱们亲爱的见烨老兄制得住他们,不会让他们有机会乱来。”展令扬老神在在地笑道。

  有了展令扬的保证,向以农便不再担多余的心。

  于是,六个好伙伴全都兴致高昂地展开行动,谁也不想错过这个好玩又刺激的游戏。

  ※※※

  自从东邦六人组纷纷离开“碧落山苑”后,便整天都不见人影,也没有半个人回来过。

  此刻,已是晚上七点多,碧落山苑里依然不见他们六人的踪影。

  整天待在碧落山苑共商大计的风氏三兄妹,忙了一天下来,对于该如何应对,依然毫无进展,光是安抚全国各分堂的兄弟,就够他们忙了。加上外头风声超紧,让他们动弹不得,想连络上各分堂残存的重要干部已经非常艰难,整个作业的运作之慢、之没有效率可见一斑。

  仅管风氏三兄妹在这儿心急如焚也无济于事,只能尽力而为。

  毕竟这件事发生得太快、太突然,事前又没有任何预警,足见敌方是有备而来,早已孕育多时,是非常有计划性地采取行动,所以他们根本防不胜防,会措手不及、惨遭重创实在无可厚非。

  风氏三兄妹也知道这样的情况,所以无论心里有多焦急气愤,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以农他们不知道怎么样了。”风见烨天外飞来一笔的说。

  “管他们干嘛,以农根本没把我们放在心上,我们遭到如此严重的问题,他不但不理不睬、又不听劝,硬要和他那群狐群狗党溜出去玩,如果被埋伏的敌人干掉也是活该,大哥干嘛还替他担心?”

  一提到整天不见人影的向以农,风见?便又气又伤心。

  “见?,你忘了以农不是咱们道上的人了吗?难道你想把不同世界的人拉进我们的恩怨之中?”风见烨严厉地薄责妹妹。

  “我——”风见?被问得哑口无言。

  大哥说的道理她都明白,可是她真的很希望以农在她身边,尤其在这么四面楚歌的困境下,她更希望自己心仪的男人能成为自己的依靠,难道这样也算过份的要求?

  风见凌才想反驳什么,风见烨便抢先堵住他的口:“难道身为黑十字老大的你,也和见?一样不明事理?”

  本来风见烨刚才对妹妹说的那番话,真正的目的就是要说给这生性固执激烈的弟弟听的,风见凌岂会不知大哥的用意,这会儿又被这么一说,自然不好再多言,只得憋着满腹怒气和怨恨,无从渲泄。

  对展令扬那群被向以农所珍视的小鬼,恨意愈发强烈。

  不过风见凌毕竟是黑十字现任的老大,不会轻易忘记身为老大的重责大任:“难道我们就只能这么等待下去,什么也不能做?”

  “当然不是这样,你们可以好好的吃一顿饭,再好好的休息一晚,养精蓄锐,以便应付接下来的挑战。”展令扬的声音由屋外夺门而入。

  “你们还回来干什么?”风见凌一看见他们几个就嫌恶,口气之差,连笨蛋都听得出他非常不欢迎他们。

  但他心里倒是颇感意外。这幢“碧落山苑”四周都有十分先进的计算机警备系统,除了像火箭炮之类的炮弹攻击从空中袭击有可能成功外,一般人是很难在不惊动警备下进入的,为什么这几个小鬼能无声无息地闯进来?

  而且,外头明明埋伏着许多适人,他们又如何能毫发无伤地来去自如?

  “当然是回来吃晚饭的。”展令扬根本不把人家的不友善当一回事,一脸幸福的抱着好几个饭盒傻笑。

  “那就滚到一边去吃!”风见凌恨不得把他们撵出去,省得碍眼。

  “见凌,注意你的态度。”风见烨出面斥退自家兄弟,转而对展令扬道:“不好意思,帮里发生这种大事,所以见凌心情不太好。”

  “我了解,肚子饿的时候气总是特别大。”展令扬一副“一切我了解”的体贴。

  风见凌却气上加气:“谁说我肚子饿了,滚边去!”

  “敢情大名鼎鼎的黑十字老大只是一只纸老虎,事实上根本是一个遇到难关就怕得食不下咽的胆小鼠辈?”南宫烈以一派门缝里看人的轻蔑态度声援展令扬。

  “谁说我胆小怕事?”风见凌真想将这群碍眼的小鬼大卸八块。

  “那就把饭盒吃了以兹证明。”展令扬正中下怀的把一个饭盒塞给他,顺便也给风见烨和风见?一人一份。“为了黑十字的名声,你们就好好努力证明吧!”

  “你——”风见凌没想到自己居然会上这种没水准的当。

  风见烨忍俊不住闷笑出声。

  “大哥?”风见凌和风见?不解的齐望向风见烨。

  “既然令扬小兄弟这么有心,咱们就为了黑十字的名声,好好的把这些便当解决掉吧!”

  连自家大哥都这么说了,风见凌和风见?只好照做,赌气似的以最快的速度解决饭盒。

  展令扬六个人则不再搭理他们,有说有笑的在一旁边吃边打闹,一点也没有即将涉险的紧张感。

  晚饭结束不久,安凯臣和南宫烈便率先动身离开碧落山苑。

  “这么晚了,你们想去哪里?”风见烨追问。

  “我们想出去兜兜风。”

  “我看你们最好取消,现在山苑外只怕危机四伏,你们如果踏出这幢别苑,我可不能保证你们能像早上那么走运。”风见烨说着,便想到今早他们离开的情形。

  那时他们也是完全不听劝阻,说走人就走人,他以为他们早遭埋伏袭击,就算不死,也去了半条命了,没想到他们居然没有半点受伤的样子,一个个活蹦乱跳。

  这会儿还说要去兜风,不要命了不成?还是他们以为他们每次都能这么幸运?

  “见烨大哥放心,我们不会有事的。”语毕,安凯臣和南宫烈便一溜烟走人,不再给风见烨劝阻的机会。

  风见烨知道他们根本不可能听劝,也就不再赘言。

  哪知不久之后,曲希瑞和向以农也蠢蠢欲动。

  “你们该不会也要出去兜风吧?”风见烨就是无法坐视不管,不闻不问。

  “不,我们是要去夜游。”

  “还不是一样!”风见烨没力的说,实在拿他们没辙。

  曲希瑞和向以农也未再多化时间和他瞎耗,一转眼也已不见人影。

  风见?曾想唤住向以农,碍于自尊和妒恨,终究没有赴诸行动,只是眼睁睁目送他离去。

  “你们两个待会儿该不会也要出去兜风或夜游吧?”风见烨打趣地对还留在屋里的展令扬和雷君凡问道。

  “不,我们很乖,什么地方都不去。”展令扬和雷君凡一副正宗乖宝宝的模样。

  “我看是没胆吧?”风见?不屑地冷嘲热讽。

  “见?,闭嘴!”风见烨再一次发出警告。

  展令扬和雷君凡则发挥强力“筛选功能”,把风见?不适合入耳的话筛掉,没转进耳里,双双自顾自地在计算机屏幕前你来我往地大玩计算机“游戏”。

  夜愈来愈深、愈来愈静,静到只听得见计算机键盘敲打的声音。

  风见凌被滴滴答答的键盘声搞得心烦气燥,终于火山爆发地怒声咆哮:“你们能不能离开计算机,滚远一点,别在那里吵死人。”

  “就是说啊!一点教养也没有,真不知以农是哪根神经不对了,居然会把你们这些人渣误当宝,捧上天去。”风见?立刻帮腔。

  “你们两个给我住口。”风见烨出声阻止。

  “大哥难道不这么想吗?他们根本就是无用的垃圾,为什么以农就是宁愿和他们在一起,也不肯回到我们身边?”风见?愈说愈恼恨,根本不顾大哥的制止,“如果没有这几个碍眼的家伙,以农一定会回到我身边的,都是这群烂人渣不好,他们凭什么抢走以农?”

  “以农不是东西,他有决定自己要做什么的绝对自由,任何人都没权利强迫他做任何非他心所愿的事。如果是他的朋友,就更不该让他为难——”雷君凡直视着她道。

  “少在那里唱高调,如果今天以农是离开你们回到我们身边,我就不信你还能说得那么正气凛然。”风见?又妒又恨的讥讽。

  “我们不会阻止以农的任何决定,不过我们也有自己的做法。以农可以选择离开我们,我们当然也有权利选择对以农穷追不舍。”展令扬也加入战场。

  “所以你们就死皮赖脸的黏来了?”风见?紧咬不放。

  “对,因为我们不想失去以农。”展令扬坦率地给予正面的回答。

  “你无耻。”这个可恶的人渣怎能这么轻易的说出心里真正的愿望?简直该死,这种坦白是她做不到的事,所以她更加讨厌这个人渣。

  “我不觉得坦白说出自己真正的感情有什么可耻。如果你真的有怎么也不想放弃的东西,就应该尽全力去追求,而不是只等着对方自己送上门。”

  “令扬说得没错,一个连追求的勇气和意愿都没有的人,等于自动放弃,没有资格多说什么。”雷君凡的想法和展令扬如出一辙。

  这也是他们东邦六人共同的信念之一——因为青春无价所以不能轻易妥协有梦就去追有仇就去报有祸就去闯有架就去干“别说得那么轻松,有些事并不是可以随便说出口的,你们这群无耻的小偷懂什么?”风见凌忍不住大吼。

  “我们或许不懂很多东西,但却懂得追求自己真正想要的。”展令扬虽然依旧维持那张温和的笑脸,言语间却流泄出无比的坚决和说服力。

  “你这个——”

  “不准打令扬。”风见凌朝着展令扬挥出毫不留情的重拳,却被突兀介入的向以农以手掌不偏不倚地拦截阻挡。

  风见凌的眼神霎时变得十分古怪,猛力地收回握紧的拳头,杀气依旧,不过已敛去许多,盘踞脑中的是眼前这个和自己有着相同面孔,却拥有向以农的声音的男人。

  “怎么有两个老大?”被向以农和曲希瑞救回来的黑十字重要干部们,眼睛瞪得一个比一个大。

  “他才是你们真正的老大,看清楚了。”向以农当众撕下巧夺天工的易容面具,回复真正的面目。

  除了东邦成员外,在场的其它人全都看傻了眼。

  “易容术?”风见烨率先反应过来。

  他们怎么不知道以农有这项绝技?

  “对。”曲希瑞靠在向以农肩上,抢着代答:“易容术可是这小子的看家本领之一呢!”

  “那刚刚和你营救我们老大的是他?”几个被救的黑十字重要干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亲眼目睹的一切。

  “你们去救他们!?这是怎么回事!?”风见烨终于注意到最重要的问题。

  “我们回来了。”还没有任何人回答风见烨的话,安凯臣和南宫烈便双双归来。

  “成功了吗?”展令扬就爱玩多此一问的把戏。

  “我们两个出马会有失败的可能吗?”安凯臣和南宫烈也老实不客气地自吹自擂一番。

  “那就剩下我和君凡喽。”

  才说着,展令扬和雷君凡已重新在计算机萤光幕前就位,开始合作无间地忙碌起来。

  风家兄妹实在很想问展令扬他们究竟在搞什么,却碍于场合不宜而作罢。面对重要干部们一双双充满疑问的眼神,又是另一项棘手的难题。

  向以农正要出面解围,风见烨已抢先道:“他们是我的朋友,我特地找他们来协助处理这回的事。”

  “这么说来,见烨先生已经知道这次的攻击是我们两个死对头联手干的好事了?”重要干部们个个神情激动地问。

  “嗯!”风见烨淡淡地回答。

  没想到真给那几个小鬼说中了。他们究竟是何方神圣?不但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确定敌方,还把他们被抓走的人质全数救了回来?

  风见凌和风见?也不由得面面相觑,再如何不服气,也无法否认东邦六个人的过人实力。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重要干部们一个个咬牙切齿,无不想以牙还牙地回敬两个死对头帮派,给他们加倍的回报。

  “各位大叔先别激动,我保证明天中午以前便会有最新战况出现,今天大家都折腾了一整天,一定都累了,不如就好好休息一番,明天才有精神全力应战。见烨老兄,你说是吗?”展令扬关掉计算机主机,气定神闲地说道。

  风见烨深凝展令扬片刻,才顺水推舟地指挥手下们解散休息。

  待全部处置完毕,会议室里再度剩下东邦六人组和风家三兄妹时,风见烨再一次问道:“你们究竟是谁?”

  “我们只是一群在美国K。B。大学一起念书的好朋友。”六个人居然异口同声,语毕,不禁为如此的默契相视而莞尔。

  流窜在他们六人周遭的空气显得格外温暖真挚,连旁人都不免受感染而对他们的情谊感到羡慕。只是那份羡慕很快便在风见凌和风见?兄妹俩的内心转化成无边无尽的憎恨。

  风见烨的反应较之自家弟妹,显然超然许多。

  他已经不再小觑这六个年轻小伙子的本事,对他们的兴趣不觉间暴增。

  “能告诉我,你们究竟在搞什么把戏吗?”他已等不到明天才知晓了。

  东邦六人组知道风见烨已完全承认他们的实力,不再把他们当成小鬼和局外人,互看一眼后,才由向以农代表宣布标准答案:“我们只是玩了一个挑拨离间的小把戏。破坏其中这边的武器库,嫁祸给另外那边;再搞乱另外那边的资金,栽赃给这边,如此而已。”

  “你——你们……”风见烨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什么叫如此而已!?

  六个不满二十岁的小鬼,居然打算在短短一天内,搞得两大帮派反目成仇,互相猜忌攻击!?开玩笑的吧!?

  “你们只是随便说笑而已,不是真的这么做,因为这根本是天方夜谭,不可能做到的事,是不是?”风见烨宁愿相信如此。

  东邦六人组并没有再回答他任何问题,只是笑咪咪的道了声晚安,便自动自发地溜去休息啦!

  独留在会议室的风家三兄妹则各有所思,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

  第二天上午十点多,由黑十字在全国各地分堂传回的紧急讯息,一次又一次的印证东邦六人组的戏言属实,连各大新闻网也以快报插播的方式报导德国两大帮派全面对峙的事。

  起因果然是两大帮派互相指控对方背信,对彼此展开暗中攻击,造成双方莫大的损失,但双方都矢口否认自己是加害者,而认定自己是对方背信下的被害者。

  目前两大帮派正剑拔弩张,随时可能发生全国性的连锁激烈械斗,全国各地的警方全部严阵以待,以防引发全面性的社会动乱。

  “太棒了,这么一来,在未来的几个月里,他们光忙着互相寻仇就来不及了,根本没有多余的心力再来对付黑十字,黑十字正好可以趁这段时间重振旗鼓,巩固自己的地盘和势力。”向以农把聒噪的本性发挥得涓滴不剩,口沫横飞说得痛快极了。

  黑十字的重要干部们面对如此戏剧化的大转变,全都惊愕得呆愣成一团,一个个眼中都充满对六个奇怪小鬼的惊佩和赞赏。

  虽然他们都不知道风见烨究竟是何时结识这六个不平凡的小鬼的,可是那已非重点,眼前最重要的是——要求见烨先生请这六个小鬼加入黑十字。

  于是一大伙人个个人同此心地齐喊:“见烨先生——”

  风见烨岂会不明白手下们的企图,当下挡了回去:“他们永远是我们黑十字的朋友、贵宾,这样就够了,其它的就不必再说了。”

  “可是——”重要干部们哪肯轻易死心,眼睁睁放走这六个实力超强的人才?

  立刻又转向风见凌:“老大——”

  “这件事我完全尊重大哥的决定,你们不必再说了。”

  重要干部们见势不可为,才不得不死心,一个个依依不舍地和东邦六个怪胎小子打闹了好些时候,才纷纷离开碧落山苑,各自回到自己的岗位上,共同担起重振黑十字的重责大任。

  清场完毕后,风见烨衷心地对东邦六人说:“这次真的很谢谢你们——”

  “见烨大哥,你自己都说我们是黑十字的朋友了,再说这种见外的客套话岂不是自打嘴巴?”向以农代表同伴们阻止他一连串的谢意。

  “好吧,那至少多住几天再走,如何?”

  “这件事我们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此刻,风见烨和向以农都知道,过去的种种已全都随着这次的风波逝去,新的友谊正在彼此心中萌芽茁壮。

  “现在的神情最适合你了。”风见烨一直到这时才肯说出内心真正的感觉。

  “我自己也觉得。”向以农知道自己今后将不会再对这位有恩于自己的黑道大哥感到歉疚,令扬他们说得没错——与其不断自责后悔已无法挽回的过去,不如把握更多未来的日子来填补曾经犯下的错误。

  眼看向以农真正走出对风见烨的心结,其它五个东邦伙伴都非常开心。

  接下来,就剩风见凌和风见?的事悬而未决了……

  ※※※

  入夜,风见凌出人意料地来敲东邦六人的客房房门。

  “我有事想和你私下谈谈,可以出来一下吗?”风见凌劈口就对应门的向以农道。

  向以农深睇他莫测高深的表情片刻,便一口答应:“当然可以。”

  向以农示意五个好伙伴不必担心,便和风见凌双双离去。

  东邦其它五人也认为该是他们两人面对面好好谈谈的时候,所以也未多加拦阻。

  风见凌一直不发一言地走在向以农前方,向以农也只是静静地尾随在后。

  绕过转角之际,向以农突遭袭击,被比他快一步绕过转角的风见凌喷了满脸的迷魂喷剂,向以农在疏于防范下,吸进了一大口迷魂喷剂,而迅速失去知觉。

  “你……为什么……”喃喃几字后,便失去意识,昏迷在风见凌怀中。

  ※※※

  自向以农和风见凌离去已过了三个多小时,南宫烈突然产生不妙的预感。

  “怎么了?”展令扬第一个注意到南宫烈的不对劲。

  “不知道怎么回事,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即将发生。”南宫烈实话实说。

  其它几个听了不禁面面相觑。

  莫非……门在此刻被急促敲响,进门的是神色仓惶的风见?。

  “以农被我二哥抓走了……我不知道我二哥究竟想做什么,只觉得情况不太对劲——但这事我又不想惊动我大哥,所以——”

  “以农现在人在哪里?”展令扬从容不迫地代表发问。

  “看我二哥的样子,应该是把他带到我二哥自己的私人别墅去了。”风见?一脸颓丧和焦虑。

  “可以把别墅的位置告诉我们吗?”

  风见?踌躇了一会儿,才点头答应。“嗯!”

  她画了一张位置图交给他们,吞吞吐吐地说:“我希望——你们——你们别让我二哥知道是我泄的密……”

  “我们明白,谢谢你,风小姐。”

  ※※※

  当东邦五个好伙伴匆匆赶至风见凌的别墅门口,立刻发现风见凌正伫立在大门口,看样子是刻意在等他们到来。

  “我就知道见?靠不住,一定会背叛我,把你们找来。”他不屑地冷哼。

  不等东邦五人反应,他便又说:“既然你们追来了,我就老实告诉你们,以农就在这幢别墅里昏迷不醒,你们可以进去找他,不过在这之前,我要提醒你们,我在这幢别墅里埋下许多炸药,只要我轻按手中的摇控器,整幢别墅便会被炸个粉碎;就算我不按摇控器,炸弹因为装有定时器,也会在五分钟后自动爆炸,因为我已经在你们下车的那一刻激活定时设定。当然你们或许有五分钟的时间可以救出你们的同伴,但我可不保证在你们进去之后,我会不会立刻按下引爆器就是了。所以你们最好考虑清——”

  他没想到话还没说完,东邦五人已经毫不考虑地一齐冲向别墅,头也不回地闯进屋里。

  风见凌见状,不禁有点震愕。

  此时,昏迷的向以农正好清醒,立即从风见凌的车子后座坐起身,踉跄的下车问道:“这是哪里?”

  “我想你也该醒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那五个好同伴为了救你,全跑进我的别墅去了。很不幸的是,我在别墅里装满炸药,再过不到五分钟就会爆炸,你想——”这回,风见凌又是还没把话说完,向以农便已不由分说地冲进别墅。

  风见凌大声威胁道:“我手中有引爆器,如果你惜命就别进去,否则等你一进屋里关上门,我就立刻按下引爆器,让你们同归于尽。”

  风见凌多希望向以农多少产生一些犹豫,那知向以农却无动于衷,视死如归的继续往屋子大门冲。

  “我是说真的,绝非恐吓恐吓罢了,你听到没?”

  眼见向以农还是不为所动,风见凌忍不住大叫:“以农——回来——”

  向以农这才有所响应,及时煞住脚步,回眸对他笑道:“很抱歉,我无论如何都不能丢下令扬他们不管,我们一直是欢泪与共的好朋友,这一次,我也不能缺席。”

  “即使共赴黄泉?”

  “六个人比较有伴,还可以一起挑战阎罗王,也是一种乐趣。”他笑得好潇洒自在,一点也不像即将赴死的人该有的表情。

  眼看向以农又继续飞奔,风见凌只能更加威吓的高吼:“我真的会按下引爆器,你听到没?”

  此时,向以农已跑进屋内,重重关上门。

  巨大的门响声,像天崩地裂的强烈地震,震碎了风见凌的心。

  他呆呆地瞪视着紧闭的大门,思绪呈现空前的紊乱。

  他只是想要以农回到他身边,为什么以农却宁愿选择和那几个同伴共赴黄泉?

  那几个同伴真的那么重要?

  风见凌紧闭双眸,眉心紧蹙,深吸了一口气,再一次睁开双眼时,已少了许多犹豫,多了几分决然。

  “既然你这么想死,那就去死吧!”他的手指对准引爆器的按钮,用力按下,却在指腹贴紧按钮的?x那迟疑了。

  “何必犹豫,就让他死吧!”风见?从他身后冒出来,趁他出神时,用力压下他放在按钮上的手指。

  轰——隆——!

  随着一声声震地而起的爆炸声,别墅在瞬间变成一片火海,放肆地狂烧。

  风见凌脑袋瓜一片空白,只听见妹妹又恨又悲伤的哽咽不断涌向他:“他已经不是我们熟悉的以农,不论我们怎么做,我们所熟悉的以农都不会回来了,与其让他快乐的和他那群同伴在一起,我宁愿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我绝对不给,所以这是最好的结局,我绝对不会后悔。”

  风见?强忍着泪水,高傲地不肯让眼泪滚落。她绝对不哭,如果哭了,代表她在后悔,所以她绝对不会哭。

  “这就是背叛的代价。”风见?望着熊熊的火海,以不带任何人类感情的口吻,为这个和二哥共谋的毁灭计划下了最后的评断。

  风见凌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若有所思地凝望着黑夜中的火红,瞬也不瞬、动也不动。

  “二哥,我们走吧!不需要为叛徒哀悼。”风见?在按下引爆器时,便已封闭自己的心,如今也毋需再多加驻留。

  “二哥?”

  “你先回去,我要再待一会儿……”

  风见?冷冷地睇了他一眼,丢下一句:“随你!”

  之后便不再回首地先行开车离去。

  再度独自伫立在夜空下,风见凌的心比最深的海还要深沉、黑暗无光。

  这就是他和以农之间最后的结果吗?

  往事不禁浮现心头,和眼前的火海交织成一片火红。

  他所熟悉的以农,虽然总是独来独往,而且他不主动去找以农,以农绝不会主动来找他。但是每当他和其它帮派械斗需要帮手时,以农绝对会义不容辞的跨刀相助,他们合作无间的默契,让他们赢得一次又一次的胜利。

  以农虽然沉默寡言,甚至一整天也不吭一声,但只要以农在他身边,他就会觉得有所依靠,不会孤独。

  所以他只是希望以农回到他身边,如此而已。

  消防车终于浩浩荡荡地赶来,开始展开灭火的工作。

  风见凌知道自己该走了,双脚却生了根似的,动也不动一下。

  为什么不走?

  难道他还期望什么奇迹?

  在那样巨量的炸药下,不可能有生还机会的。

  他万念俱灰的再一次紧闭双眸,倒抽了一口气,终于上车,在警方未抵达前缓缓驶离火场。

  车子沿着蜿蜒的林间小径慢慢前进,倏地,小路侧旁的树丛钻出了黑鸦鸦的人影,而且还不只一个。

  ……居然有六个!

  风见凌见鬼似地紧急煞车,惊魂未定的下车确定眼前所见的究竟是不是幻影。

  “嗨!你来得可真慢,比我们预估的还慢了五分钟。”展令扬全身湿透的对他挥手,站在他四周的是也同样狼狈不堪的五个好同伴。

  “你们——”风见凌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可能!?他们怎么可能在那种生还机率等于零的情况不死里逃生!?

  “送我们到机场,可以吗?”展令扬又说。

  风见凌顿时一楞,久久才扬起淡淡的笑意道:“上车吧!”

  结果,东邦六个人很有默契的分成两组,向以农独坐驾驶座旁边的助手席,其它五个全挤在后座。

  车子一路静默无声地向机场奔驰。

  这几个家伙是刻意待在那里等他的……风见凌百感交集。

  到了机场,风见凌在停妥车子之后,突然开口:“我……”话才起个头,便不知该说些什么、能说些什么?

  向以农想拍拍他的肩,挣扎之后却又放弃。

  反倒是展令扬伸出手,笑容可掬的道:“有空再到美国来找我们玩,我们随时奉陪。”

  风见凌一楞,旋即展露难得一见的笑容,释怀地道:“我一定会去。”

  “太好了,这样一来,这个家伙就不会再闹瞥扭了。”展令扬弄乱始终低着头的向以农一头头发。

  “谁闹瞥扭啦?”向以农就是禁不起人家激他,马上反驳。

  “终于把头抬起来了。”展令扬不疾不徐地朝他猛笑。

  “你这家伙……”向以农没辙的又红了眼眶。

  “好了啦!又不是女人家要出嫁,随时可以再见面的嘛!如果见凌老兄没空来美国找我们玩,我们就自己跑来德国找他们玩?? 蹦瞎?乙泊丈弦痪洹

  “是嘛是嘛!”安凯臣趁机K向以农的头一拳。

  “唉呀,不得了了,鼻涕流出来了。”曲希瑞故意夸张地大叫。

  “对耶,好恶心哦!”雷君凡乐得瞎起哄。

  “你们这群大混蛋——”向以农终于忍不住漫天大吼。

  六个好伙伴不觉笑成一气。连风见凌也感染了他们的难言情谊。

  向以农真的太感谢上天赐给了他这么一群好伙伴,不但不因为遭到险些丧命的危险而疏远他,还不计前嫌的和见凌成为朋友,免去他左右为难的痛苦。

  这样的朋友再也找不到了……然后,飞机起飞了。望着飞向蓝天的飞机,风见凌内心不觉豁然开朗——他和以农并没有结束,而是重新开始,加上五个新的朋友!

  有了这层新的体认,他便不再流连,稳健地驾着车返回黑十字总堂。

  无论如何,他是黑十字的老大,绝不能输给那六个小鬼!

  他不禁深刻的一笑。回去后,他会告诉妹妹这个意外的好消息,他相信她一定会高兴得哭出来的。

  而飞机上的东邦六个怪胎恶魔党,经过一夜的折腾,全都累垮了,竟然摊成一堆,大睡特睡,暂时与世隔绝,结伴拜访周公去也!

  至于帮黑十字搞乱死对头帮派的资金时,所A得的那一大笔黑钱理所当然的是进了他们六人的口袋,成为他们庞大的“零用钱”中的一部份??

  嘘!不可说,这是东邦六个怪胎恶魔党的秘密。

  飞机就这么载着六个好伙伴许下的共同誓愿,飞向久违的自由女神——让青春烈火燃烧永恒,让生命闪电划过天边;

  向浩翰星空许下诺言,让年轻的心永不改变!

  让青春烈火燃烧永恒,让生命闪电划过天边;

  用所有热情换回时间,让年轻的梦没有终点!

  ——取自歌子张雨生的歌曲/烈火青春《本书完》

  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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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18 18:27:5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话 无怨的青春(3)

趁着几天连假,展令扬提议来个小旅行,伊藤忍自然没有理由反对。

于是两人便骑着机车双载,逍遥快活的度假去。

位于美国东岸的日本“双龙会”分部,此刻却有人为了他们两人突然失踪的事而大发雷霆。

“你们这些饭桶是怎么跟的?居然会把人给跟丢?饭桶,全是大饭桶!”

宫崎耀司已持续发飙了约莫一个钟头,依然没有平息的迹象。

“请宫崎先生原谅,属下们已经全面搜寻忍少爷的下落了。”手下们个个战战兢兢的请罪。

“很好!那人呢?忍现在人在哪里?说啊!”宫崎耀司愈骂火气愈大。

折腾了半晌,总算有进一步的消息。

“宫崎先生,我们有忍少爷的下落了。”

“快说!”

“忍少爷和忍少爷的同居人昨天相偕出外旅行去了。”

“出外旅行?”忍会和人去旅行!?

“是!”

“地点呢?现在人在哪?”宫崎耀司又问。

“属下……属下……”手下们开始满脸为难的吞吐起来。

宫崎耀司的怒火再次冲冠狂燃:“还不快点去找?”

“是!属下们这就去!”说着便争先恐后地干活去。

又有手下进来报告:“宫崎先生,您要的资料已经送来了。”

“快报告!”宫崎耀司语气极差地吆喝。

“是!调查报告显示:忍少爷的同居人叫展令扬,是个具有东方血统的十七岁少年,目前就读于T.A.中学。”

“然后呢?”T.A.中学?那不是忍刚转入就读的第十二所学校?

伊藤忍上回说过的话兀然清晰地盘旋于耳:

这可能会是最后一所!

莫非……等不到接续的报告,宫崎耀司不耐久待的催促:“然后呢?”

手下困难的吞了吞口水,期期艾艾地说:

“报告宫崎先生:已……已经……没……没有下文了……”

“你说什么!?”宫崎耀司气得重拍桌案。

可怜的手下们当场吓得跪地讨饶:

“请宫崎先生明鉴,属下们真的竭尽所能的全力以赴了,可是用尽各种方法还是只得到这些信息,那个展令扬真的很神秘、很难查到他的详细背景资料。”

“难道你们连姓展的加入哪个帮派都不知道?”宫崎耀司破口大骂。

“报告宫崎先生:据属下们调查所知,展令扬并未加入任何不良帮派,而且他根本不是道上的人,他只是一个寻常普通的T.A.中学学生。”

“不是道上的人!?”宫崎耀司更为震惊。

忍不但和人同居,而且还是和一个不是在道上混的普通学生同居!?

宫崎耀司思忖片刻,淡漠且魄力十足地下令:

“叫“蓝影”的长濑立即来见我!”

长濑正是“蓝影”的副老大。

当长濑匆匆抵达,宫崎耀司便劈口问:

“你认不认识展令扬这号人物?”

“宫崎先生说的是那个令扬?”长濑的口吻一听就知道是对展令扬极为崇拜的那一种。

宫崎耀目按兵不动的问:“那个令扬?”

“就是前一阵子替“虎克帮”解围,打败趁人之危的“黑刀党”的头号传奇人物。他真的好强,而且令扬还是第一个和老大飚车较劲而能和老大势均力敌的人呢!”蓝影副老大长濑说得手舞足蹈,对展令扬赞不绝口。

宫崎耀司却愈听脸色愈况凝。

太危险了!他必须让忍和那个来历不明的展令扬尽快分道扬镳才行!

至于方法……宫崎耀司唇边逸泄出令人背脊森源的阴冷邪气。

☆☆☆

当宫崎耀司再一次掌握伊藤忍的行踪,已是数天后——在伊藤忍和展令扬重新出现于熟悉的街道上时。

宫崎耀司旋即拨了伊藤忍已关机数天的行动电话,这次总算有了响应。

(可以请你立即到“蓝影”总部来吗?)宫崎耀司沉着气在话筒彼端道。

“我猜也差不多是你该打来的时候了,你还真是阴魂不散呢!”伊藤忍口气和往常一样冷漠、充满讥诮。

“你的手下在找你?”坐在机车后座的展令扬不改多嘴公本性,以好奇宝宝式的口吻聒噪。

“不,是个更无聊的人。”

此时,展令扬身上的行动电话也不甘寂寞地大肆作响——

“令扬!太好了,总算找到你了。能不能立即到3号公园来?有很重要的急事问你, OK?”来电的是“虎克帮”的老大。

“我就来。”

☆☆☆

一见着伊藤忍冷峻的酷脸,宫崎耀司便语带酸味地问:

“听说你和你的室友去旅行?”

伊藤忍完全没有反应,甚至连看他一眼也不屑。

宫崎耀司更不是滋味地道:“没想到你不但和人同居,还变得知道要敦亲睦邻的道理,和室友结伴出游呢!”

忍对任何人都冷漠排斥、不屑一顾,连对他也不例外。现在居然和一个他不认识的人走得如此近,这口鸟气他岂咽得下?

伊藤忍不耐地旋身打算走人,宫崎耀司连忙唤住他:

“我话还没说完!”

“你最好别再废话。”伊藤忍虽又驻足,却是一副只要稍事不悦便随时会走人的威胁态度。

宫崎耀司只好按捺住满腔妒恨,言归正传地道:“最近几天,这一带的道上突然出现一桩赌金很高的赌局,而且还和你及你那位室友有绝对关系呢!”

这话果然立即引起伊藤忍的严重关切。宫崎耀司见他那原本充满淡漠不屑的神情转为诧异关切时,心中的妒火更加炽旺。

此时,伊藤忍的手机偏又惊天动地的作响。

宫崎耀司以为伊藤忍会和往常一样,慢吞吞的、爱接不接的待响了数声才接——就像接他打的电话一样。

出乎意料的,伊藤忍在电话铃声乍响便满眼兴奋的接通电话,语气更在无意间流泄着宫崎耀司头一遭见识的柔情:

“你还在那边?”他特地把展令扬的来电设定了特别的电话铃声,所以电话一以这个特别铃声作响,他使立刻知道是令扬打来的。

展令扬的声音果然清晰而令他心情飞扬地传来:

(嗯!你方不方便马上到这里来?)

“我立刻去!”伊藤忍还未收线人已经往室外疾走。

宫崎耀司见状,大声吆喝:“忍,站住,我话还没说完!忍——”

无奈这回伊藤忍连头也没回,更不曾稍做驻留,转眼已飞车远驰消失在他眼前,只留下尚未散尽的烟尘与他为伍。

“该死——”宫崎耀司愤慨地连番低咒。

一定是那个姓展的打来的电话,忍一定是急着去见那家伙,不会错的!

宫崎耀司妒恨至极,唇边迸泄出森邪的寒气。

无妨,反正你们对决的日子迫近了,在你死我活的厮杀决斗之后也就是你们从此形同陌路的开始!哼哼……

☆☆☆

伊藤忍以最快的速度赶至3号公园,停妥机车之后又以最快的速度找到虎克帮经常出没的位置。

果然,令扬已经远远地笑着一张令他百看不厌的笑脸朝他猛挥手,他不禁加快脚步上前和令扬会合。

“嗨!忍,听说我们不在的这几天,有人以我们两个对决到底谁胜谁敢开了一个赌局,而且下注者众多,才短短几天已经累积了十分惊人的赌金了呢!”展令扬一从虎克帮正、副老大口中听闻这件事,便立即拨了电话把伊藤忍找来。

听闻此讯,伊藤忍的神情比白皑皑的北极冰雪更加沉寒冷冽。

展令扬却视而不见,我行我素地继续道:

“你说该怎么办呢?忍?”

怎么办?一句话问倒了伊藤忍。

他这才惊觉:他根本从未想过要和令扬一决高下。

这个自觉令他更加震愕。一直以来,他对可能和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都会产生强烈的敌对意识,而且非和对方决一死战不可。

令扬可说是他近年来遇到的对手中最强的一个,为什么他反而不曾有过和令扬捉对厮杀的想法?

伊藤忍始终未发一言,展令扬则是一张大嘴从未停歇过的聒噪个没完:

“在我看来呢,既然大家对我们如此厚爱、那么想看我们两个一决高下,那我们就发挥君子成仁之美的伟大情操成全大家的心愿吧!至于对决时间嘛……我看择期不如撞日,就今天吧!你看如何?”

倏地,伊藤忍的心失速地往下坠落,像跌入无底深渊般不停地陷落。

展令扬完全不顾他的意愿与绝望,自顾自的又说:

“既然你没异议,那我们待会儿等想观战的人都齐聚一堂之后就开始吧!”接着他便转向虎克帮正、副老大笑道:“哈啰!麻烦你们通知想看热闹的人说:忍和我的对决四点正式展开,逾时不候。”

伊藤忍还是一言不发。只是,弥漫在他周遭的空气似乎愈来愈阴寒冷凝……

☆☆☆

接获展令扬和伊藤忍即将在四点正式对决的讯息后,宫崎耀司痛快至极,笑得不可遏抑。

“忍一定会赢的!”没想到他一手策动的阴谋赌局这么快就达成最终的目的了!

“宫崎先生对忍少爷的实力有绝对的信心?”一旁的心腹手下问道。

“那当然。忍不论和谁决斗都不会输的,他高傲的自尊与不服输的好胜性格,再加上天生的王者气势都不会允许他输给任何人。在忍的世界里只有输和赢,而他会是永远的赢家,且对于手下败将,他从来都不屑一顾。所以那两个人注定要决裂、从此形同陌路!”宫崎耀司愈说愈得意。

正是因为深谙伊藤忍的性格,他才能如此运用得宜地设下这场阴谋来彻底摧毁伊藤忍和展令扬之间令他甚感不安的不寻常熟络。

他才不会允许有人比他更接近忍、更被忍所另眼相待,因为他才是该和忍最亲近,让忍最在乎、最特别对待的人!

☆☆☆

眼看对决时刻渐渐逼近,伊藤忍依然沉默不语地伫立于不醒眼的一隅,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

令扬,为什么?他真的那么想和他一决高下!?

心中有股被背叛的痛,很深、很沉的痛!

然而,就是无法恨,无法对令扬产生恨意。这令他更痛恨自己的无能、没用。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窝囊了?这世上不该有他在乎的东西才是。

既然令扬执意如此,那他就——

“忍!我就知道你在这里。”展令扬突地凑近他浅笑道。

伊藤忍着实一阵错愕。

他是怎么回事?被人如此靠近还无知无觉!?

但眼前这些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面对令扬那张如此贴近自己的一○一号笑脸,他的心竟莫名其妙地加速鼓动。

更糟的是:当他瞥见令扬近在咫尺的唇瓣时,他——

★★奸子说:“欲知后续发展,请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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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18 18:28:4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话 初识

年少青春怎么过?——海角天涯闯个够,喜怒哀乐一道过;

春夏秋冬结伴过,走遍天下不寂寞!

雷君凡心血来潮地拿出久违的书法用具:笔、墨、纸、砚,伏案洋洋洒洒地写起许久没练的书法来。

最先注意到他不寻常动作的是正在打电玩的安凯臣,接着是刚从K.B.大学回来异人馆的展令扬和向以农,最后是到生鲜超市去大采购回来的“采购搭档”曲希瑞和南宫烈。

“嗯,完成了!”雷君凡笔触苍劲的完成最后一撇才放下毛笔。

正想好好欣赏自己的硕果,谁知一抬眼就给五双瞪得老大的眼睛吓了一大跳。

“你们存心吓死我是不是?一声也不吭的。”雷君凡倒也不是真的责怪五个好伙伴,纯粹是闹着玩罢了。

反正五个好伙伴根本没把他的话当一回事,自顾自地盯着墨汁尚未完全风干的成果品头论足了起来。

首先发难的是曲希瑞:“我说君凡,我怎么不知道你对五行八卦之类的符咒有兴趣啊?嗯,画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什么符咒?没常识就少说话,这哪是什么五行八卦的符咒?这应该是中国式的 “毕加索派”画风才对。”向以农自以为很有艺术细胞的发表自家高论。

“嗨!我说以农,你别以为自己是辨识艺术品真伪的专家,就信口胡掰瞎盖的乱唬人,这根本就是小孩子的胡乱涂鸭,哪是什么“中国式的毕加索画派”?”安凯臣大大不以为然。

“不对,不对,你们全都搞错了。根据我敏锐的第六感判断,这根本是一张以暗语记载非法掩埋垃圾地点的地图。”南宫烈说得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这些没半点国学涵养的“障包”——智障草包居然连书法也不懂!?雷君凡为之气结。

“拜托你们有点中国古典文学修养好不好?再怎么说,“诸公”身上好歹还是流有中国五千年文化精髓血统的人耶!怎么可以连中国文学里最伟大的艺术之一都不懂?这叫书法啦!”展令扬一副“真受不了你们”的神态对“障包族”同伴们指点迷津。

唉,总算还有一个识货的!雷君凡闻言甚感心慰,幸哉幸哉!

“输法?”其它四个障包硬是把身上的“障包气质”发挥得淋漓尽致:“果然很稀奇,居然连认输都要讲究方法,不愧是具有五千年文化的文化古国,果然不同凡响。不错不错!”

这几个人神共愤的超级障包——雷君凡真想把他们的头摘下来踢踢再装回去,看能不能替他们提升一点文学气质。

“不是“输法”,是“书法”,书本的书。”展令扬更正道。

“书法?那又是什么?”

“书法就是中国古时候的人“背书的方法”。你们是知道的,在中国古代读书人都得熟背四书五经之类的东西才能在科举考试中高中,然后如愿以偿的当起官人来。既然要背的书那么多,当然得有窍门才能背得多、背得快又背得牢了,所以才有专门教人家背书方法的书问世,简称“书法”。而众所皆知的,用口诀背东西既快又有效率,“书法”既然是教人背书的诀窍,自然会用口诀的方式来教导世人啰!所以——”

“我知道了!”向以农经展令扬谆谆教导后,立刻举一反三的抢着说:“君凡这玩意儿就是“书法”里记载的口诀。”

“看样子应该没错,可是我怎么看不懂?口诀应该也是用文字写的才对吧?”

曲希瑞愈想愈迷糊。

“说你笨你还真是笨得有够连本带利的,居然连这个都不懂!古代人写的书当然是用古文写的,你又不是古代人当然看不懂了,除非你是考古学家。”南宫烈自以为是的抒发高见。

“我明白了,君凡之所以记忆力那么好、背东西又快、记得又多又牢就是长年潜心钻研中国古人背书方法的成果,对不对?”安凯臣大彻大悟地一个清脆响亮的弹指。

“诸公都言之甚为有理,真是孺子可教,不错不错!”展令扬一副“做育英才有成” 的得意神态。

雷君凡再也受不了五个“障包”的荒谬愚蠢,惊天动地的放声匡正:“所谓书法是用毛笔沾墨写字的一种文学艺术,不是什么古人背书的方法,懂了没?”

“行啦!不要人家没夸你草书写得漂亮,你就小心眼的记恨于心,在那儿像个呆瓜似的大吼大叫行吗?”五个恶作剧得逞的好伙伴一个比一个坏的争相嬉笑。

“你们——”雷君凡这才恍然明白自己上了大当,白痴地提供同伴们娱乐的材料。不过他才不会就这么乖乖吃闷亏呢!唇边倏地勾勒起邪恶的笑意,指关节因交错舒展而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笑里藏刀地道:“我突然很想练练中国功夫,有没有人要陪我练啊?”

“不了,我正好还有事要忙。”五个既聪明又极有危机意识的好伙伴一个溜得比一个快。

“别跑,通通给我站住!”雷君凡才不会就这样善罢干休,一下子便攻过去。

于是六个好伙伴又开始在可爱的小窝异人馆里大练“体操”。

所以说,笑闹声是异人馆永远不虞匮乏的特产!

☆☆☆

日本东京令扬,我很快就会回来,我帮里那班兄弟你多留神些,他们会听你的。我一定会尽快回来,不准离开我的地盘!

“令扬——”伊藤忍低吼着睁大双眸,才赫然发现又是一场梦。

该死——伊藤忍含恨地重击壁面一拳泄愤。

心不甘情不愿地回到这个天杀的鬼东京来已有一阵子。

若不是顾忌太过莽撞会令那些该下十八层地狱的禽兽们起疑,进而察觉他对令扬格外在乎、更进一步地对令扬不利的话,他早就以光速远离这个令他痛恨憎恶的鬼地方,偷渡回美国去和令扬重聚,继续那一连串令他眷恋不舍的奇妙生活了。才不会乖乖地待在这个他连○.一秒也不愿多加驻留的人间地狱!

一想到令扬那个话多得怎么聒噪也说不完、又成天笑咪咪、奇怪却不惹人嫌的浑小子,伊藤忍便情不自禁的放柔眼神、泛起难得一见的笑意。

再忍耐一阵子就好了!再一阵子他就可以光明正大、不怕那些禽兽起疑的重返美国了,只要再一下子!

“等我,令扬,我很快就会回去了!”

霎时,强烈的思念与灼热的炽情充塞心扉,令他全身失控地烫热起来。

“该死——”藤忍低咒一声,粗鲁地抓起黑色皮衣重重地打开门,骑着黑色重型机车极速狂飙而去。

管家待伊藤忍走远,旋即尽忠职守的向老爷伊藤龙之介报告。

“没关系,随他去,限制他太多反而容易遭他起疑。耀司,你说是不是?”伊藤忍的父亲伊藤龙之介阴沉狡狯地看向一旁的宫崎耀司。

倚在窗边的宫崎耀司,注意力一直锁在骑着机车狂飙出门、渐行渐远的伊藤忍那黑色的身影上。“是的。”

“美国那边进行得如何了?”伊藤龙之介只关心什么时候才能又再一次完全控制儿子,把儿子从美国逮回日本来,牢牢地锁在他的控制之下。

宫崎耀司语气甚坚的回道:“就快了。再不久我就能让忍在美国待不下去,乖乖的回到日本来!”

他这么做不是为了伊藤龙之介,而是为他自己。

“确定?”

“绝对确定!”

“那就尽快。”

“我知道。”宫崎耀司语毕便先行离去。

别怪我,忍,是你自己不好!

你不该企图飞出有我在的天空,让我产生会失去你的不安!

所以我只好先下手为强地折断你的翅膀……确定宫崎耀司走远之后,伊藤龙之介对一旁的心腹宫崎政一(宫崎耀司之父)

问道:“政一,你觉得这件事全权交给耀司行吗?”

宫崎政一就事论事地说:“论实力,耀司绝对有那个能耐办妥这件事,但是耀司那孩子对和忍少爷有关的事,很容易就会感情用事、心软地乱了原有的步调,所以为了预防起见,最好施实“双保险”。”

“我们果然是很有默契的老搭档。”伊藤龙之介一派英雄所见略同的口吻。

宫崎政一也回他一个惺惺相惜的狡狯笑容,胸有成竹地道:“这件事我会处理妥当。”

“我知道。”

☆☆☆

美国州立教学医院原本今天展令扬是应“虎克帮”正、副老大之邀,要去参加虎克帮的例行性聚会的,顺便带着五个东邦的好伙伴去凑热闹,搅和搅和。

没想到到了虎克帮聚会的场所,才知道虎克帮在昨天深夜突遭不明团体袭击,死伤惨重,连正、副老大都伤势严重而被送往州立教学医院来。

所以展令扬六个人便变更目的地,到州立医院来探病。

一阵寒喧过后,虎克帮的老大便言归正传地说:“我们虎克帮并不是第一个遭殃的帮派。在我们遭袭之前,我们已耳闻有不下五个帮派遭到相同的攻击了。”

“知道主谋是谁吗?”展令扬问。

虎克帮正、副老大互看一眼,才道:“是“黑刀党”,但又不全然是黑刀党。”

“黑刀党?他们应该没有这样雄厚的实力才对。”因受伊藤忍所托代为照应“蓝影” 之故,展令扬一直很留意这一带各不良帮派的实力消长,可说是了若指掌。

“黑刀党本身是没有,不过替他们撑腰的幕后黑手却有。”虎克帮副老大咬牙切齿地道。

“有幕后黑手?”这阵子展令扬正好忙着和五个东邦好伙伴出国玩了一场“有趣的游戏”,搞得轰轰烈烈十分过瘾,加上“蓝影”那边也没什么大事,所以他就没有特别留意不良帮派之类的事。

“嗯!不过还查不出是谁。只是从他们攻击的手法判断似乎不是学生、少年帮派能有的实力,而是具有国际职业级实力的成人帮派所为。”虎克帮老大进一步道。

“有成人帮派介入?”

“应该是。本来我们也不敢妄加断言:毕竟成人帮派介入学生、少年帮派的世界是违反道上的游戏规则的。但以他们攻击的手法研判之,绝对是成人帮派所为没错。”一向以冷静著称的虎克帮老大说到这儿也忍不住激动起来。

“我明白了,等我一下。”展令扬说着,旋即转身对五个好伙伴道:“凯臣、烈和以农,你们先在这儿充当一下善良有爱心的社会义工,希瑞、君凡你们和我一起来。”

五个东邦好伙伴都知道展令扬的目的——医院的计算机室。

所以他才会要擅长催眠的曲希瑞同行,好替他“排除障碍”,顺利地“借用”

医院的计算机。

至于有着一目十行的“速读”本事与过目不忘的“速记”本领的雷君凡,一向就是展令扬的最佳“情报解读”搭档。

才一晃眼,展令扬三人果然就归队。

“查到那只幕后黑手了。”展令扬笑容可掬的道。

“是谁?”虎克帮正、副老大争相追问。

“炎狼!”

“炎狼!?”虎克帮正、副老大大吃一惊。

“怎么可能!?“炎狼”可是——”

展令扬的手机突地扬天乍响,打断虎克帮正、副老大的话。

虎克帮正、副老大示意他先接电话。由于手机屏幕显示的是“蓝影”打给他的紧急暗号,因此展令扬便不加推辞地接通。

方通话,话筒彼端便传来急切的求救讯息:(令扬救命,我们正遭到不明团体的惨烈攻击,请你快来!)

★★奸子说:欲知后续发展,且待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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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18 18:29:5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话 王牌对王牌

美国秘密军事要塞紧急高峰会议“报告,CIA莫扎特少校已前来报到。”

“让他进来。”

莫扎特笔直走进高峰会议室。

“CIA莫扎特少校报到。”行事作风一板一眼的莫扎特面对总统、国防部长、CIA局长这一类的高级长官,态度更加必恭必敬没有丝毫马虎。

“听说少校是CIATOP1的菁英干员?”国防部长道。

“感谢莫里部长过将。”f“很好。莫扎特少校听令:总统先生现在命令你担任 “冰钻紧急行动”小组的最高指挥官,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捕获凶手,并找回失窃的 “冰钻”。”

“冰钻”是美军最新研究成功的生化武器,在昨天深夜被盗,目前犯人和冰钻都下落不明,白宫全面封锁这件惊人的消息,所以到目前为止消息尚未对外界曝光。

“Yes,Sir!”莫扎特义不容辞的接下紧急命令,成为“冰钻紧急行动”小组的最高指挥官。

“犯人今早有过接触,要求以冰钻交换三枚核弹,并扬言已把冰钻置放置纽约多所学校和大型医院,且已于三十分钟前引爆埋设于K.B.大学和奥诺兰中学的冰钻做为威胁性警告。”

“K.B.大学和奥诺兰中学目前伤亡情况如何?”莫扎特关切的问。

K.B.大学不正是那六个被称为“东邦”的小恶魔就读的学校?

“由于犯人只是先做威胁性警告,所以没有置放足以致死的冰钻剂量,因此目前尚无死亡报告。因为轻度冰钻中毒现象和感染传染病的症状很相似,目前已以未明病菌感染为由,将K.B.大学和奥诺兰中学人员全部疏散,并列为疫区加以管制禁止任何人进入。”

听闻此言,莫扎特心中警铃大作——那六个小恶魔一定会兴风作浪!

“少校,事态严重又迫在眉捷,务必尽早侦破此案。”

“Yes,Sir!”

☆☆☆

莫扎特一回到CIA总部便对奉令紧急成立的“冰钻紧急行动”小组发号施令,展开各项行动。

其中一项便是:“彻查K.B.大学的伤患名单中有没有这六名学生。”指的当然是 “东邦”六个小恶魔。“立刻查出这六个人的确切行踪!”他又转向其中两名小组干员: “Tom、Tony,你们两个立刻到“异人馆”全面监视周遭动静,并定时回报。”

他把“异人馆”的地址和相关数据交给两名手下。

此事非同小可绝非儿戏,无论如何,他一定要彻底排除那六个小鬼介入这件事的可能性,绝对不让他们插手涉险。

“切记:监视异人馆时,绝对不能靠近异人馆五○○公尺内。”他不会忘记异人馆的有效攻击范围是半径五○○公尺的重要事实。

“Yes,Sir!”Tom和Tony不敢稍有懈怠,即刻领命前往异人馆。

稍后,另一名手下便查出东邦的下落:“报告少校:他们目前在南太平洋渡假不在美国境内。”

“很好。通知各机场、港口和国界道路,一查获这六名学生立即逮捕监禁,并立即通知CIA处理。”小鬼们,在冰钻事件结束前,你们休想踏进美国境内一步!

莫扎特这回是吃了秤锭铁了心,玩真的。

☆☆☆

太阳老兄神气活现的在蓝天中大放热力,好象在说:“天大地大我最大”似的,跩得活像二百五,害刚下飞机的旅客们无辜受罪地一个个汗流浃背。

刚自南太平洋渡假回来的东邦六人组也是太阳老兄耍宝下的受害者之一,尤其他们刚从正处秋冬季节的南半球回来,更觉纽约的阳光之燠炽。

“热死人了,入境后,我一定要立刻到冷气超强的机场餐厅大K一顿冰凉大餐解暑。”向以农热得呼天抢地。

“只怕你的愿望要落空了,我有预感我们恐怕无法顺利入境。”第六感奇灵的南宫烈宣告正频频发出不妙警讯的直觉预感。

六个好伙伴很有默契的互看一眼。

接着,擅长催眠术的曲希瑞便知道自己出马的时间到了。

“我去找个机场警察伯伯问问情况。”

曲希瑞所谓的“问问”想当然尔不会是像迷路的小学生一样,很有礼貌的向交通警察大叔问路那样啰!

他一样会装得天真又无辜,不过他比较偏好另类问路法——以催眠暗示法“问路”。

不到十分钟,曲催眠大师带着伙伴们的期待归队。

“不得了了,我们现在是美国各机场、港口和国界道路的超级名人了耶!听说CIA 下令全面通缉我们,一旦发现我们的踪迹就把我们逮捕监禁,直接送交CIA总部呢!总而言之就是不让我们入境美国啦!”

“看来有人看我们很不顺眼哦!”向以农吹了一声口哨助兴。

“那我们就来查查看究竟是哪位仁兄这么热情迎接我们回国啰!”展令扬说着就准备动身搜集情报去。

“我跟你去!”雷君凡和安凯臣抢着当跟班。

其它三个肯让贤是因为心里明白:此时此刻让拥有弹无虚发神射本事的安凯臣和中国功夫了得又精通点穴绝技的雷君凡,当情报窃取大王展令扬的终极保镖会最有效率,让他们做免费“日光浴”的时间缩到最短。

果不其然,展令扬很快便在安凯臣、雷君凡两位终极保镖的护送下返回。

“发生好玩的大事啰!原来咱们可爱的K.B.大学发生未明的细菌感染,已被白宫列为管制区,所以负责处理这次感染事件的莫扎特老兄就下令全面封锁美国国境,不准我们入境啰!”展令扬笑咪咪地说。

“原来我们六个就是病原体,所以莫扎特老兄才会大费周章的不让我们入境哪!” 曲希瑞兴致高昂的吹了声口哨。

“既然我们已化身成病菌,那就不好让莫扎特老兄太失望了。”向以农坏心眼的说。

南宫烈使坏不落人后的提出六个好伙伴共同的决定:“所以我们病菌六人组当然就要不负众望的入境美国啦!”

“而且要光明正大的。”安凯臣补充道。

“而且不可以破坏CIA和机场、港口、国界警察叔叔伯伯们表现的机会,要让他们继续做快乐又称职的封锁国境工作,免得那些叔叔伯伯因为失业而想不开。”

雷君凡也提出高见。

“那咱们就立刻赴诸实现吧!”展令扬话一出口,五个好伙伴便争先恐后的凑向他。

展令扬理所当然的开始分派工作:“凯臣,你好好挑一架私人飞机,看看哪一架最顺你的眼。”

“OK!”安凯臣马上梭巡停在机场上的一大票争奇斗艳的私人飞机,决定好好挑一架最投他缘的飞机老兄。

“以农,你去弄六张护照及六张和护照相符的脸来。”第二个被指派工作的是擅长伪造证件和易容的向以农。

“看我的。”向以农也是一溜烟就不见人影了。

“君凡,你去向CIA要一笔买飞机的钱,别忘了还要顺便要一些旅费。”雷君凡是东邦的财务总长,最擅长把别人的钱神不知鬼不觉地变成他们的,所以东邦的一切开销一向都由他负责打点。

“我这就去。”可想而知,又有倒霉鬼要平白损失一大笔钱了。

可怜的CIA,唉唉唉!

“那我们呢?”曲希瑞和南宫烈知道这么好玩的事不会少了他们两人的份,只是还没轮到他们表现罢了。

不过,反正嘴巴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趁机做做脸部运动,不但可以保持脸部弹性永保青春,还可以预防罹患自闭症。

“咱们就先坐下来欣赏凯臣他们的表现啰!”展令扬永远是个撒懒不落人后的家伙。

第一个回来报到的是安凯臣,第二个是雷君凡,最后是向以农。

“接下来,咱们就用“新面孔”去“买”凯臣喜欢的那架飞机老兄啰!”

展令扬说着,向以农就动作迅速确实的为伙伙伴们和自己换上全新的“面子”。

然后,六个人便以新的身分“买”飞机去了。

“就是这架。”到了目标物前,安凯臣便兴奋不已的道:“这架飞机正要起飞,听说是一位芝加哥大富商所有,他正要和他的情妇去渡假。”

“就是正打情骂俏走过来的那对“猩猩相惜”的情侣吗?”雷君凡瞧着愈来愈走近他们的大富商和富商情妇道。

“看样子应该没错。”南宫烈以失误率为0的直觉为伙伴背书做保。

“那咱们就请这位“猩猩”老头割爱啰!”展令扬率领着南宫烈、曲希瑞和安凯臣上前交涉。

雷君凡和向以农负责把风以防闲杂人等来扫兴,妨碍他们做买卖。

“嗨!老伯,我们打个商量好吗?”展令扬即使换了一张新面孔,依然不改一○一号笑容。

“什么事?”大富商趾高气昂地斜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脸上明显写着“不悦”。

他敢如此嚣张除了有钱人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使然外,另一个原因是仗特有高薪聘请的贴身保镖当靠山,自然就毫无顾忌地在情妇面前大耍威风。

殊不知他的情妇已经被天生风流、迷死女人不忙命的南宫烈迷得七荤八素,在他身后和南宫烈风情万种的卿卿我我,连眼尾余光都没分给他,完全没瞧见他耍威风的傻瓜相。

而他自恃不已的高薪保镖,早被安凯臣用枪暗指着胸口,连吭一声也不敢。

展令扬一点也不在意富商的不友善,兴高采烈的说着自己想说的话:“我们想买你这架飞机,你看如何?”

“休——”“想”还没迸出齿间,便被曲希瑞搁在他颈边的锋利手术刀吓得消音。

“你……你们……”富商竭力期望保镖上前救他脱险,哪知左等右侍就是盼不到身后的保镖有所动静。

展令扬好心的附耳对他晓以真相:“你的保镖情况没有比你好,稍微不小心可能心脏就会被轰出个大洞,所以没办法表演老伯期望中的“忠狗救猩猩主人”的感人戏码啰!”

“你们……是谁……究……究竟想怎样……”富商有钱人怕死的特有本色旋即展露无遗,充满油脂味的肥胖身体不停的颤抖,趾高气昂的跩声也被抖音取代,姿态一连跌了好几个停板。

“我说过我们只想买你的飞机。放心,我们做生意最上道了,绝不会让你做赔本生意。我们用市价加两成的价格向你买,如何?”展令扬表现得极为友善。

反正钱是CIA付的,大方一点无妨。

“可是我……”

“再啰哩啰嗦,你可就半毛钱都拿不到,脖子还会多一道红色的小河流哦!”

曲希瑞要胁着加重手术刀的力道。

富商吓得立即举白旗投降:“我卖,我立刻卖!”

“那就请你签这些买卖文件吧!”展令扬周到得很,连笔都替他准备好了。

飞机虽可爱,生命价更高。所以富商签得既迅速又果断,毫不留恋。

待文件签妥,曲希瑞便对富商、保镖和早已兴奋过头昏倒在南宫烈怀里的情妇下催眠暗示,让他们乖乖的打道回府。

可爱的飞机老兄就这么顺理成章的变成他们的财产了。

上了飞机就自动自发坐上驾驶座的东邦万能司机安凯臣,雀跃的对展令扬问道: “请问机长,我们要飞往哪里呢?”

“当然是离咱们异人馆最近的降落点了。”展令扬邪门地浅笑。

于是,六个好伙伴便光明正大的起飞,飞向可爱的异人馆去也。

这也意谓着:又有倒霉鬼要受苦受难了。

六个好伙伴顺利回到异人馆附近正是艳阳高照的午后——和他们顸计的时间完全吻合。

安凯臣立即以向以农不知从哪里偷来、经过他改良后的超迷你望远镜,梭巡异人馆四周的情况。

“咱们家门前停了一辆车,里面坐着两个看起来很有看门狗气质的老兄耶!”

安凯臣不忘对伙伴做现况报导。

“看来亲爱的莫扎特老兄这回真的很来劲呢!”南宫烈靠在展令扬肩上,懒洋洋地道。

“所以我们也不好让莫扎特老兄太失望啰!”展令扬一个眼神,大伙儿便很有默契地朝那辆监视异人馆的车子靠近——当然是无声无息的了。

进入曲希瑞特制催眠弹有效攻击范围后,安凯臣便把曲希瑞交给他的特制催眠弹装进弹匣,瞄准无辜的车兄发挥百步穿扬的神射本领,展开攻击。

随着一阵白色烟雾起了又散之后,车里的两位仁兄也不负众望的昏睡不醒。

于是六个好伙伴便大摇大摆的拜访两只车厢里的睡猪。

首先,开锁专家向以农不费吹灰之力的打开车门锁,接着南宫烈和雷君凡便一人扛一只睡猪,把他们弄到后座去接受曲希端的催眠暗示,好让展令扬和他们快乐的交谈。安凯臣则忙着在车里动手动脚,监视器、窃听器及其它“LiLiCoCo”的古怪玩意儿都免费送结车兄当“装饰品”。

向以农负责把风,留意四周的风吹草动。

当曲希端的催眠顺利生效,展令扬便提出第一个问题:“前来监视异人馆的除了你们两个还有谁?”

“没有了。”

“你们是奉莫扎特之令前来?”

“是。”

“K.B.大学和奥诺兰中学的疫情真相是什么?”

“……”两个CIA干员都不肯回答。

曲希瑞又加深了催眠暗示,两个CIA干员才乖乖说出真相:“秘密生化武器“冰钻” 被偷。犯人并把偷走的冰钻置放在纽约多所学校和大型医院里,且引爆置放于K.B.大学和奥诺兰中学的冰钻做为对白宫的威胁性警告,企图迫使自宫答应他们以冰钻交换三枚核弹的要求。目前冰钻被偷的消息还在高度封锁中,为避免民众恐慌,白宫才宣布K. B.大学和奥诺兰中学感染未明病菌做为障眼法。”

“负责这次行动的最高指挥官是莫扎特?”

“是。”

“下令禁止我们入境的也是莫扎特?”展令扬又问。

“是。”

“目前白宫和犯人接触的状况如何?”

“目前完全是犯人主导的情况,我方尚未能掌握犯人的真正身分和行踪。”

“你们叫什么名字?”

“Tom和Tony。”

“最后一个问题:你们怎么和莫扎特保持联络?”

“每个小时定时回报。”

“很好。”展令扬示意曲希瑞做善后工作。

曲希瑞很合作的对Tom和Tony下最后催眠暗示:“十分钟后,你们听到讯号会自动醒来,醒来后你们便会完全忘记现在发生过的事,继续正常地执行你们的监视任务。”

Tom和Tony点点头。曲希瑞又对他们做了一些必要措施后,六个人便把他们搬回原位,离开车子锁上车门,彷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然后悠悠哉哉的结伴走进可爱的小窝异人馆。

一进门,六个小恶魔便很有默契的齐走进他们用来磋商旷世大计的会议室。

“接下来咱们要做什么?”向以农不愧是和展令扬并驾齐驱的多嘴公,抢话功夫永远第一。

“当然是先填饱肚子啰!”展令扬一向是“民生第一”的忠实拥护者。

不过折腾了一个上午,他们也确实该补充能量了。

于是,五张嗷嗷待哺的大嘴齐向东邦大厨曲希瑞大张:“饭!”

“知道啦!”曲希瑞为了接下来的游戏着想,义不容辞地张罗几个饿死鬼投胎的伙伴午餐去了。

五个等着吃饭的好伙伴自然也不会就这么闲着。

展令扬一闪眼已坐到计算机桌前,双手开始在键盘和鼠标间忙来忙丢,展开情报搜索大行动。

他的最佳情报分析搭档雷君凡则和他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发挥一目十行的速读本领和过目不忘的速记绝招,把展令扬A来的珍贵秘密情报,做实时的整理汇整解读分析。

东邦的机械改造发明天才安凯臣,此刻的工作当然是想办法不着痕迹地窃听CIA总部的最新动向。

托平常勤学用功的福,CIA总部的通讯系统早被他摸得一清二楚,因此想要天衣无缝的切入窃听对他而言,可说如反掌折枝般容易。

南宫烈早把扑克牌摊了满桌,开始占卜解牌,推揣各种可能的情况。

向以农则兴奋地盯着和外头那辆车车厢的监视器联机的屏幕看,很期待“叫醒” Tom和Tony两位仁兄的时间到来,他一定会很亲切的叫醒他们。

时间一到,他真的很亲切的叫他们起床——以对着和他们车里喇叭联机的MIC拉奏比杀猪还难听的小提琴琴音叫醒他们。

Tom和Tony果然从催眠状态醒来,但遭魔音之害的可不只Tom和Tony,还包括和向以农共处一室的其它同伴。

若不是亲爱的伙伴们都正忙得不可开交,向以农制造的噪音公害绝对不会只是被安凯臣威胁性的射了一枪、南宫烈掷了一张特制朴克牌、雷君凡赏了他一记白眼就简单了事。

向以农也是算准了这一点才敢毫无忌惮的制造公害。

五秒钟后,Tom和Tony向莫扎特定时回报的讯息便自监听器传进异人馆:(报告少校,异人馆一切平静。)

(OK,继续监视,绝不可松懈。)莫扎特告诫着。

(是!)

一切断通讯,Tom和Tony的抱怨便紧跟着传进小恶魔们耳里:(真不知道少校在想什么?在这么紧急的时候竟然派我们来监视一幢没人在的破公寓,简直是看不起我的能力!)Tom愈说愈气。

Tony也一肚子不满:(就是说啊!六个十八岁的小鬼有什么好防的?少校也未免太小题大作,他真以为六个十八岁的小鬼能搞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来吗?真是好笑!)

(说得没错!想想看:有多少号称神通广大的各国间谍、国际恐怖份子还不都是两三下就被我们CIA干掉了。难不成六个小鬼还会比那些可笑的高手强不成?)

Tom不屑的讥诮。

(我想咱们那些奉令在机场、港口和国界监视的优秀同事们一定也和我们一样的想法。少校未免把六个十八岁的小鬼估得太高了,我看他根本就是能力有问题。)Tony不服气的哼嗤。

(有什么办法?谁教人家有国防部长和咱们CIA局长撑腰,全力支持他的做法,又有一个当FBI副局长的少将老爸,背景雄厚,我们哪有资格说什么?)Tom轻蔑至极的嘲弄。

(是啊是啊!反正任务失败该负责任的是少校大人不是咱们,咱们又何必多事替他费心?)Tony讪笑。

(说的也是。)

“嗨!瞧这两位老兄聊得这么起劲,咱们是不是也该掺一脚,与君同乐一番?”向以农相信在场的同伴,包括适巧端着午餐进来的曲希瑞都听得一清二楚才是。

“先别管那两个傻子。你们快过来听听看犯人和CIA总部又有接触了。”果然犯人的魅力还是胜过两个CIA呆子干员,大伙儿全挤到安凯臣身边来。

安凯臣很体贴的把窃听仪的音量增大:(总统在那边吗?)犯人依然用变造过的声音和CIA总部接触。

(总统正在接见外宾,我是这次事件的最高指挥官,你有什么要求可直接和我谈。)莫扎特不卑不亢地说。

(无妨,你就转告统说他的儿子现在在我手上,叫他要好好考虑清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否则就等着替他的宝贝儿子收尸,当然还会有更多的纽约市民陪葬。记住,你们只剩下两个小时的时间考虑。顺便给你们一个良心的建议:CIA总部的通讯系统该彻底更新了。被人窃听了还浑然不觉,看来CIA也不过是只中看不中用的纸老虎罢了。)

犯人把想说的话说完便一点也不拖泥带水的切断通讯。

(少校,还是追踪不到犯人的发话源,所有的系统还是都显示犯人发话源就是我们 CIA总部这间战略室。)也就是说CIA依然未有所突破,查出犯人真正的下落。

(继续设法破解犯人的通讯技术。还有,立刻确定总统儿子被绑架的事,并通知国防部长、我们CIA局长以及FBI局长。)莫扎特冷静的指挥手下。

副指挥官忍不住问道:(少校,你相信犯人说的话吗?)

(你是指我们CIA总部的通讯系统道人窃听,我们却浑然不觉一事?)

(正是。)

莫扎特停顿数秒,才回道:(宁可信其有。立刻派人全面侦测通讯系统的情况。)他对副指挥官下达命令。

(Yes,Sir!)

副指挥官一走,莫扎特又下了一道命令:(通知各机场、港口和国界检哨站,看看是否有那六个小鬼的入境纪录。)接着,他又主动拨了电话找Tom和Tony:(你们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

(报告少校:没有!)

(加强监视!)不知道为什么,莫扎特心里就直觉窃听一事是这六个小恶魔干的好事。

(报告少校,各机场、港口和国界检哨站都未有他们六人的入境纪录。)

(知道了。传话下去:加强监视。)莫扎特愈想愈纳闷。

事实明明一再显示那六个小恶魔还在南太平洋渡假,为什么他还是那么不安?

东邦六个怪胎窃听至此,不禁替莫扎特老兄掬了一把同情之泪——他仁兄虽是CIA 的Top1菁英干员,只可惜他的同事和手下全是一些笨蛋,所以他再厉害也英雄无用武之地了,可怜哪!

“我倒是对这个犯人愈来愈感兴趣了。连CIA都浑然未觉有人侵入窃听,这个犯人却在和CIA接触的短暂时间里就发觉有人在窃听,足见犯人是高手中的高手,相当不简单的超高级智能犯。”展令扬一句话把同伴们的游戏兴致又推升了一大格。

“看来这次的游戏有得玩了。”南宫烈雀跃万分的磨拳擦掌。

毕竟在这世上,能让高手云集的美国CIA束手无策到这种窘境的人不多,可见犯人十分厉害高竿,所以就更引发东邦的高度兴趣了。

“对了,令扬,你查出“冰钻”的资料了吧?”安凯臣代表发问。

“让君凡说给你们听吧!”展令扬早坐在一边幸福的吃着香喷喷的午餐,把解说的差事丢给一样知情的雷君凡。

雷君凡只好当起义不容辞的解说员:““冰钻”是一种毒性极强的生化武器,在O℃ 时是固体外形像冰块一样晶莹剔透,一旦置于室温下就会像干冰一样直接升华气化成气体。它的毒性极强,吸入微量时虽不会致命,却会产生头晕、呕吐、呼吸困难、全身抽搐,终至昏迷的各种类似病菌感染的症状。

先前在K.B.大学和奥诺兰中学发生的应该就是微量中毒的现象。”

“那如果剂量足够呢?”医学天才曲希瑞对这类信息最感兴趣。

雷君凡不负众望的继续解说:“如果吸入致死的量,就会从内脏和血管开始腐烂,身体会像充了气的气球不断膨胀撑张,最后爆破粉身碎骨而死。”

“好狠哪!”向以农吹了一声口哨,“难怪白宫要全面封锁冰钻失窃的消息,不敢让民众知道了。”

“那当然。想想看:如果让民众知道纽约有好几间大型医院和学校都被置放了足以致死的冰钻的话,不引起全面性的空前大恐慌与大愤怒才是怪事。”安凯臣乐得和向以农一搭一唱。

“等等,你们听,犯人又和CIA有所接触了。”南宫烈提醒同伴。

大伙儿旋即竖耳恭听:(打开电视,有精彩好戏可看。)

犯人一说完便切断通讯。

离电视摇控器最近的南宫烈立刻按下按键打开电视。

电视果然呈现紧急插播新闻:CNN电视网方才收到骇人听闻的录像带,现在即刻播故,请电视机前观众注意收看。

接着,呈现在屏幕上的便是那巷录像带的内容——出现在画面上的是总统被绑架的儿子。他被关在一间玻璃密室里,然后屏幕上发出变声过的音讯:(现在在玻璃密室释放致死量的冰钻。请纽约市民睁大眼睛仔细欣赏。)

之后,电视便不断传出总统儿子痛苦惊恐的表情和凄厉的哀号,终至像气球一样爆破,化成满室肉泥血水。

电视接着又传出音讯:(这是一种美军最新研发成功的生化武器叫“冰钻”,先前 K.B.大学和奥诺兰中学发生的疫情感染,实际上就是冰钻微量中毒所引起的。如果剂量足够,结果就会像你们刚刚在画面上所看到的一样。

而我已在纽约多所学校和大型医院置放足以致死的冰钻剂量,只要白宫不答应我的要求,两个小时后那些冰钻随时都可能被引爆。

最后,给亲爱的总统先生:你儿子的死是你造成的,他是代替你赎罪。为了你两年前犯下的严重过失:残杀忠心为国的BenGrat。这是你应得的报应。

再不答应我的要求,接下来就要全纽约市民为你儿子陪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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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18 18:31:27 | 显示全部楼层
“这下子可好了,整个纽约市一定会乱成一团。”向以农实在很同情负责指挥这次危机任务的莫扎特。“我看莫扎特老兄这会儿会更加手忙脚乱了,真是祸不单行。”

“说的没错。光是面对大众媒体的质询、疏散安抚陷于极度恐慌与愤怒的纽约市民,以及全面瘫痪的交通就够莫扎特老兄受的了。依照这情况看来,只怕出动纽约各部单位的警力也不胜负荷,势必得再从最近城镇调派警力前来支持才行。”曲希瑞开始同情起美国政府。

“我看不只警察,连军方都得调派兵力帮忙了。”安凯臣轻吐一口气。

“这么一来,军方除了应付犯人三枚核弹的要求外,又多了一项重担,只怕会和 CIA那边一样分身乏术,可怜!这个犯人实在高竿,令人佩服。”雷君凡对这个超级高手主谋愈来愈感兴趣了。

“而且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犯人一定和总统老兄有很深的私人恩怨。”南宫烈也一样兴致愈来愈高昂。

这就是东邦人特有的特质:愈是遇上强劲的对手就愈是玩兴高昂、斗志高张。

“我的直觉还告诉我:主谋不只一个。”南宫热的超强第六感向来准确率百分之一千。

“不管主谋是几个人,反正等我们去会会他们便知道了。”展令扬一向偏好话出惊人的游戏,这会儿自然也不例外。

“你知道犯人在哪里!?”十个大眼睛齐瞪一脸无关紧要的展令扬。

不能怪他们过分雀跃,知道犯人在哪里意谓着这小子已经知道犯人真正的目的。

最重要的是:他们很清楚这小子平时虽然爱闹,但对这种正经事绝不会信口胡诌。

“呵呵。来来来,令扬举人开班授徒的时间到了。”展令扬又斟了一杯香浓的伯爵奶茶。

五个伙伴难得这么顺从,抢着坐下来洗耳恭听这个废话特多的浑小子发表高论。

“凯臣,如果你想要那三枚核弹你会怎么做?是暗的偷,还是光明正大的向白宫开口要?”展令扬一脸闲适,好象在讲笑话一样。

“当然是暗的偷。毕竟美军的空中防卫能力超强,没必要和他们起正面冲突地硬碰硬,风险和代价都太大了,想成功逃脱不易——”安凯臣倏地想到展令扬问他这问题的真正目的:“这是声东击西的烟幕弹,犯人真正的目的不是那三枚核弹。

犯人会故意明目张胆的向美军要核弹,是为了虚张声势让美军更认定他们实力强到敢和美军硬碰硬,这样更能让美军全力对付他们、加强封锁空中领域,而不会分神去想到他们另有真正的目的。”

“完全正确。第二个问题:君凡,根据你投资理财的专长,你认为纽约什么最多?” 展令扬又问。

“钱、股票和黄金——”雷君凡变得激动起来,“等等,难道他们——可是股票不可能,得经过交易才能变现,笨蛋才会偷股票。那就只剩钱和黄金——钱的机率最大,但目前纽约交通全面瘫痪,空中又被军方全面封锁,想要运走大量美金根本不可能。偷黄金的话问题比美金更严重,因为需要载重量更高的运输工具所以更不可能,到底……”

“纽约有产黄金?”向以农意外极了。

“美元是国际强势货币,在纽约有个黄金准备局,里面拥有巨量的黄金准备,只要闯进黄金准备局就可以盗走一座座堆积如山的金块。可是这是不可能的。如果他们的目的是黄金,更不该让纽约交通全面瘫痪。我刚刚说过了,因为黄金的运送比钞票更困难,需要重型运输工具,以纽约现在全面停摆的交通情况而言根本不可能运送出去。”

“难道这就是他们另一个障眼法?正因为纽约交通全面瘫痪加上所有警力都集中在安抚民众、疏导交通、搜索冰钻下落各大事件上,所以白宫认定没有人会打钱和黄金的主意,势必会疏于防备,犯人搬运美金或黄金的行动自然就更容易了。”

雷君凡愈说愈认定是这么一回事。

“那就更说不通了。就算交通瘫痪真是犯人的另一个障眼法,但他们也会因此动弹不得,载不走美金和黄金也是事实。”曲希瑞就事论事。

“不,他们一点也不会受影响,因为他们走的是水路。”展令扬公布另一个重要关键点。

“水路!?”

“对,就是水路,当陆上和空中交通都行不通时就剩下水路了。”

“就理论而言应该是这样没错,但纽约并非水路网发达的多河流城市,基本上靠水路运输是行不通的。”向以农提出疑点。

“我说的不是河流,而是四通八达的下水道。”展令扬以极不正经的口吻宣告正牌。

“对,就是下水道!我怎么没想到?只要藉由下水道运输,最后的终点一定是海岸的出海口,他们的船只要等在下水道出海口,就可以顺利的利用海路载着大量的美金或黄金突破美方空中和陆上的封锁,神不知鬼不觉的成功潜逃,是不是这样,令扬?”南宫烈综合所有信息,加上奇灵的第六感汇整出最终的结论。

“不,他们偷的一定是美金,因为美金质轻又随时可脱手,所以他们偷的一定是美金不是黄金。”雷君凡笃定的补充。

“标准答案,就是美金没错。”展令扬又是一○一号笑脸。

“那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五个伙伴已等不及反击。

“我刚刚不就说了?当然是准备会咱们亲爱的对手去了。”展令扬谈笑中又如了一句,“而且要在一个小时内找到他们,否则他们就离开海岸投奔大海去了。”

“一个小时?可是犯人给白宫的时间是两个小时,对吧?”向以农以为展令扬弄错了,好心提醒他。

“不,犯人从一开始设定的时间就是一小时,另外的一小时是用来预防万一和确保顺利逃出美国国境用的。”展令扬非常笃定的道。

“我的直觉告诉我:令扬的论点是正确的。”第六感奇灵的南宫烈替展令扬的话做了极具说服力的保证。

既然两个行家都这么认定,对东邦人而言就是真正的事实了。

“但犯人既然知道有人窃听CIA的通讯系统至少也该担心一下他们的行动会不会也被我们窃听掌控了吧?可是听他们和CIA接触时的口吻,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这点,为什么?”曲希瑞百思不解。

“那是因为他们知道他们根本不必担心,因为这套窃听设备只能用来窃听和CIA、 FBI同型系统的通讯设备,只要他们用的不是和CIA、FBI同型的通讯设备,根本就不会被侦测到。”安凯臣公布谜底。

“原来如此,对方真是相当不简单呢!”所以他们更加期待和对方大玩一场。

“所以咱们该分派工作准备干活了。”展令扬一句话立即把同伴们的注意力全吸了过去。

“烈,你负责算出犯人最可能的运输路线,还有他们接应的船所在的位置,以及他们最可能的潜逃路线。”展令扬指派任务时,双手同时在计算机键盘上忙东忙西,动作的敏捷和俐落和他脸上的悠闲神情完全搭不起来。

“没问题。”南宫烈马上聚精会神的占卜起来。

“凯臣,你负责打点所有下水道战斗所需的配备和交通工具,愈快愈好。”指使同伴干活是展令扬众多本事之一。

“我立刻张罗。”安凯臣也是个行动派,马上展开行动。

“以农,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反正得尽快A来大量和一叠叠美钞堆砌起来的“美钞砖块”大小、重量相仿的东西,成不成?”此时,展令扬打开了高速激光打印机,开始Print窃取来的大量资料。

“想玩偷天换日这么有趣的游戏岂能不成?否则我的神偷招牌岂不砸了?”语毕,向以农一阵风似的不见踪影。

“希瑞,你负责制造出和冰钻外型相仿,且吸入后症状和冰钻轻度中毒症状类似的药剂来,要快。”

“小事一桩,看我的。”才说着,人已溜进实验室“练功”去。

“君凡,你负责把以央行为中心的下水道道路系统背熟。进了下水道之后,我们一切的行进方向全得靠你了。另外,还要找出最适合我们把他们偷来的真钞调包的衔接点。”展令扬指着尚在输出的一张张下水道系统分布图道。

“放心,我不会让我一目十行的速读本事和过目不忘的速记本领蒙羞的。”东邦人一个个都是自信家,雷君凡自然也不例外。

“那可爱的我就勉为其难的来查查和总统老爹有深仇大恨的可能人选,以及和神秘的BenGrat有关的白宫秘辛啰!”查的方法当然是发挥超级网络骇客族的本事,神不知鬼不觉地从白宫的秘密数据库偷A啰!

☆☆☆

展令扬突然对着计算机屏幕吹了一声口哨。

“君凡,算一下八亿五千万美金大约有多少重量,然后通知以农,要做A到等重的替代品。”

雷君凡愕愣了一下,好奇问道:“为什么是八亿五千万?”

“当然是和BenGrat的死亡有绝大关系了。”南宫烈好心的点通他。

“原来如此。”雷君凡旋即照办。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展令扬算了一下时间,开口探问同伴们的进度:“君凡、烈,你们那边进行得如何?”

“我再一分钟就好。”南宫烈对着满桌的占卜结果重复地解读了无数遍。

“我只要再三十秒。”雷君凡的视线始终驻留在一张张拼凑在一起,好似蜘蛛网般密密麻麻的下水道系统分布图上。

“Good!”展令扬打开和安凯臣的通讯钮,闲聊似的问:“凯臣,你那边可以了没?”

(差不多了,随时可以准备出发。)安凯臣迫不及待的催促。

“很好。”

展令扬才要打开曲希瑞实验室的通讯开关,曲希瑞便适巧回到会议室来,春风满面的展示手中小型冷冻瓶扬扬唇角:“想要知道这“冰钻2号”的威力如何,只要找人做个实验便成了。”

展令扬对他比了个“一度赞”的手势。

“那么联络以农,要他告诉我们他的位置,我们立刻去和他会合,准备偷天换日去。”展令扬的变眸流窜着邪恶的光芒,“不过出发前,我们得先帮希瑞找个实验对象才行。”

其它四个伙伴很有默契的顺着他邪恶的视线望丢,果然在窗外五○○公尺处找到了理想实验目标——尽忠职守地监视他们的CIA忠犬Tom和Tony。

“果然是个绝佳的实验对象。”而且还可以报刚刚瞧扁他们东邦的一箭之仇!

曲希瑞四人一个笑得比一个邪气。

可怜的CIA干员Tom和Tony,浑然不知自己即将大难临头。

当Tom和Tony察觉不对劲时,已吸入满车的“冰钻z号”气体开始“发病”,头晕、呕吐、呼吸困难、全身抽搐样样不缺,终至昏迷不醒。

此时五个躲在车外观察“实验过程”的小恶魔才满意地现身。

“不愧是希瑞,这症状真是微妙微肖呢!”

“而且事后绝无副作用,很天才吧?”曲希瑞一点也不知道何谓自谦。

“那我们做完最后一件工作就去和以农会合吧!”安凯臣打开车门,把事先设定好的定时回报器和两只睡猪的手机连上线。

如此一来,回报器便会代替昏迷的Tom和Tony定时回报莫扎特,莫扎特便不会察觉到任何异状。

“该走了。令扬,你在干嘛?”

“帮这两位仁兄“创造”冰钻2号的额外副作用啰!”展令扬一面脱不醒人事的Tom 的衣服,一面邪恶的回答。

基于东邦人特有的默契,其它四个同伴旋即意会他的邪恶企图,纷纷跨刀相助,帮忙创造冰钻2号的神奇副作用。

首先,他们让Tony的右手充当亚当身上那片叶子,包里着全身赤裸的Tom的“那个”。

接着,曲希瑞在Tony脸上涂抹了一种自行研发的“哈哈药”。

只见Tony的脸部表情旋即因奇痒而无意识的呈现出很变态的“笑”字型。

雷君凡抓准了最完美的角度,点了Tony的穴道,好让Tony能“变态笑容永驻”。

此时,南宫烈和展令扬已通力合作,帮全身赤裸的Tom摆了一个十分陶醉、标准变态狂的Pose。

之后,安凯臣用他特制的强力喷漆在Tom赤裸的胸膛上,喷了非常醒目的红色标语:我是暴露狂!

接着又在“变态笑容永驻”而且右手摸着Tom“那个”的Tony胸前衣服上喷着一样醒目的鲜红标语:我是色情狂!

于是,五个小恶魔联手创造的冰钻2号神奇副作用便宣告大功告成。

他们很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并开始看着杰作编故事。率先起话头的是带头使坏的展令扬:“真的是绝配耶!全身脱光光,搔首弄姿的暴露狂因为有人摸他而高兴得露出一脸陶醉的表情。”

南宫烈接着道:“果然是一个标准的暴露狂。”

雷君凡第三个接腔:“咱们这位色情狂老兄也很有勇气呢!竟敢当街调戏裸男。”

曲希瑞接棒继续未完成的故事:“就是啊,瞧他摸人家“那个”摸得那么起劲,笑得还真够恶心变态。”

安凯臣最后道:“可见他实在是一个很容易满足的色情狂。”

“总而言之,这对暴露狂和色情狂可说是绝配。”五个人不忘合奏为Tom和Tony这对难兄难弟的“变态行为”下了最后的批注。

“好了,咱们去和以农会合了。”

欣赏够自己的杰作之后,五个心眼一样坏的小恶魔便把人家丢在路边的车子里供路人观赏,自己快快乐乐的办正事去也。

留下可怜的Tom和Tony继续待在车子里尽忠职守。

展令扬五人和向以农会合后,便按照雷君凡计算出来的路线,把替代品一批批的置入下水道,准备运往预定的调包地点去和犯人们“交换”真正的美金。

在搬运过程,向以农忍不住问:“令扬,你是怎么确定犯人一定会盗走八亿五千万的美金?”

这也是其它四人共同的疑问。

“因为BenGrat就是为了八亿五千万美金被杀的。”展令扬云淡风轻的公布答案。

“八亿五千万?”

“话说两年前BenGrat被推举为CIANO.1的菁英干员,同时也是当时的CIA副局长,奉命查办中南半岛赫赫有名的毒枭“眼镜蛇”正在进行的一笔价值市价十七亿美元的毒品交易。

哪知眼镜蛇棋高一着的和白宫达成协议,表明愿意把一半的利益双手奉送给白宫。对白宫而言八亿五千万的意外收入实在非常具有诱惑力,加上眼镜蛇又保证日后会让美方查获毒品的效率提高,这对当时正准备竞选连任的总统老爹来说,实在是百利无一害的美事。

唯一的阻碍就是BenGrat是个公事公办、不会同流合污的男人,于是他便被冠上身为CIA菁英干员最感到可耻的叛国罪名杀害。BenGrat的父亲也是非常忠贞爱国的道地美国人,年轻时丧偶后便独力养大令他引以为傲的独子,他在听到儿子叛国被杀的恶耗后便自杀身亡。不过自杀是官方说法,事实上Ben的父亲也是被白宫派人做掉的。

这就是Grat家父子的悲剧。换句话说,就是总统老爹用Grat父子的命换得了八亿五千万美元的意外收入和有利于连任的机会。”展令扬愈来愈佩服自己的肺活量,经过长期的开发训练,一口气能瞎掰的时间愈来愈长了。

“这就是犯人在电视录像带上所说的那件总统犯下的严重过失。”曲希瑞叹了一口气,已经不再同情美国总统。

“这么说来,这个犯人应该是和Grat父子极为亲密的人,所以才会对美国总统有着如此强烈的恨意,不惜和白宫起正面冲突也要替Grat父子报仇。”南宫烈按常理推断。

“应该是这样没错。问题是Grat家代代单传,自从BenGrat的爷爷奶奶和母亲在 BenGrat小时候相继去世后,他们父子在这世上便没有其它亲人,父子两人一直是相依唯命的。而Ben去世的母亲是个孤儿,所以亲人为他们报仇的机率可说是零。”展令扬补充道。

“这么说来,犯人很可能是和Grat父子很亲密的朋友,也可能犯人只是知道这件事的内幕刻意大做文章当障眼法,就像犯人真正的目的是偷美金却故意要求三枚核弹一样?”安凯臣提出另一种可能。

“不对,烈不是说过犯人一定和美国总统有深仇大恨吗?”向以农提醒道。

“无论犯人究竟是基于什么理由搞这件事的,至少可以确定他是个很有格、而且不嗜血的犯人。”展令扬又发表了令人亮眼的高见。

“不妨说来听听。”

“发现没?这个犯人从事件发生至今只杀了一个人,就是总统老爹的儿子。一般而言,如果这个犯人够残酷冷血,他从一开始在K.B.大学和奥诺兰中学施放冰钻时就该放够足以致死的量。以恐吓而言,大量的群众死亡对白宫更具有胁迫力和压力,这个犯人绝顶聪明不会不知道这一点,可是他并没有这么做,是不是?”

展令扬话一出,五个同伴立即同意他的论调。

“我愈来愈想会会这位恩怨分明的超级高手了。”安凯臣的话也正是东邦人共有的心声。

靠着刻印在雷君凡脑海中的下水道系统分布固,六个好同伴如计划般顺利的把替代品运送到预计调包的据点。

“嘘,有人。”

六个人透由夜视镜,很快便看清楚前方的一景一物,果然是一批批的美金运送部队。

“看来对方和我们一样高竿,用的都是无声的运输工具。”安凯臣愈来愈兴奋: “我真想尽快和这位神秘高手遇过招。”

“那我们就正式进入“我暗敌明”的游戏中啰!”展令扬打了一个暗号,一伙人便全面展开盛大的游戏。

打冲锋的安凯臣和雷君凡双双顺利的制伏K区和L区中间的敌方监守员,好让真正的美金在K区改道流向展令扬他们的所在点,换上替代品之后,再出L区回到敌方的正常运送路线。

至于被制伏的敌方监守员则交由曲希瑞,藉由完美的催眠术盘问六个小恶魔所要的答案。

得到各种谜底后,曲希瑞在展令扬的示意下,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你们的主谋一共几个,分别叫什么名字?”

“2个。一个是Lion,一个是Max。”

“Max!?不会这么巧吧?”向以农低呼。

Max是前FBI局长,也是全欧最大国际恐怖组织“狂影”的首领,是个相当精明厉害、胆大聪明的狠角色,先前曾和东邦为了“路易十四”在白宫交过手,打了一场非常漂亮的仗。

展令扬立刻从计算机上搜寻Lion的身分背景资料:“这个Lion也是个相当厉害的狠角色。他在六年前曾是自宫叱咤风云的CIA局长,后来因为抗令坚持彻查一件牵扯无数白宫高级官员的政治丑闻,而被当时的总统下令陷害处以非常严厉的叛国罪,并趁他人在中南美执勤时将他暗杀身亡,可说是个和BenGrat相似的悲剧英雄人物。”

“就算如此,但这并不至促成他替Ben向白宫报仇的动机吧?”南宫烈按常理推论。

“是没错,一定还有更具说服力的理由。至于是什么理由,咱们就等见面时再请 Lion老兄亲自解答啰!”展令扬说着便把注意力转向正忙着速算的数字天才雷君凡道: “哈啰,算出他们已经运走多少真正的美金没?”

“照这个运送速度和时间算起来,应该已运走四亿多,也就是八亿五千万的一半左右。”雷君凡不愧是数字天才,心算功夫硬是了得。

“你们Lion和Max谁会得到真正的四亿美金?”南宫烈打趣的问。

“说不定是咱们亲爱的莫扎特老兄呢!”展令扬又提出出人意表的高论。

一伙人合吹了一声无声口哨。

他们才感到纳闷,这个浑小子怎么会轻易的让对手拿走一半的游戏筹码,那样的话就算最后赢了这场游戏也不够尽善完美,一点也不符合他们东邦人的游戏规则。

要知道,他们东邦一贯的原则是:无论玩什么游戏,他们要的都是全面性的大胜利。

“什么时候通知莫扎特老兄?”南宫烈按捺不住满腔好奇因子的问。

“先和咱们亲爱的Max大叔及Lion老伯谈谈再决定啰!不过在这之前——”展令扬突地凑向雷君凡,附耳对他轻言细语了一番。

雷君凡双眼因而透露不寻常的惊异光采,跃跃欲试地拍胸脯保证:“看我的,我绝不会令你失望。”

“我知道,否则就不会交给你办了。”对于同伴的能力展令扬可说是了若指掌、运用自如,并且能让同伴们的各项长才都得到最淋漓尽致的发挥,这也是五个和他一样自负的好伙伴愿意任他差遣的主因之一。

展令扬按着对催眠大师曲希瑞道:“你暗示这几位仁兄回岗位去继续站岗,然后和我一起去会会Max大叔和Lion老伯。”

“OK!”曲希瑞完全配合的照办。

“那我们呢?”

“凯臣和君凡一齐行动,待会儿君凡会告诉你行动内容;以农留在这里继续调包工作,烈就凭你优越的直觉,自个儿到出海口去监视Max大叔他们的船那边的动静,顺便窃听白宫的行动。至于咱们之间的联络方式就按照老方法。”展令扬干净俐落地分派接下来的行动。

NoProblem!几个默契十足的好伙伴以东邦特有的手势互动。

“那各自行动吧!时间紧迫,动作别像老公公一样快,随时保持联系。对了,希瑞,别忘了带冰钻2号。”

“行啦!”

换作一般人绝不敢玩这种稍有闪失就会丧命的超高危险游戏,但这六个怪胎生来胆子结构就与众不同,不但一点也不怕还个个High到最高点,那满不在乎的潇洒神情旁人看了,真会以为他们是要去参加什么有趣的Party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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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18 18:31:53 | 显示全部楼层
展令扬和曲希瑞两人按照预定时间找到了Max和Lion。

“看来他们正在搬运最后一批美金了。”眼看他们如此劳师动众地搬得那么兴致高昂,浑然不知根本是在做白工,曲希瑞实在很想替他们掬一把同情的眼泪,尤其他们那副呆呆拙拙的努力样,真的和上个星期被他用来当实验对象的那群动物园里的红面狒狒好象,更令他恻隐之心大动。

“时间也差不多了,当然得收工啰!”展令扬一直把注意力放在观察Max和Lion身上。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光明正大的走出去对他们说声嗨啰!”展令扬说着当真就起身大摇大摆地走出藏匿处。

曲希瑞自然跟着行动。

“好久不见啰!Max大叔。”展令扬和曲希瑞动作整齐划一的对他们摆了一个“嗨” 的Pose。

“谁!?”

Max和Lion的手下才要对展令扬及曲希瑞开枪,便被Max阻止了。

“你认识这两个小鬼?”Lion虽然提高警戒倒也没什么杀气。

“还好,而且他们不是两个,应该是六个。另外那四个呢?令扬。你们应该都是一齐行动的才对,或者其它四个正带着CIA那个莫扎特为首的干员们来追捕我们?”一听 Max的语气就知道他压根就不认为展令扬会干这种穷极无聊的把戏。

展令扬当然也十分明白Max的想法。

“让那个一板一眼的莫扎特老兄介入这场游戏,游戏的精采度不就要降低了?”

Max深沉的凝睇他一眼,换了较正经的口吻谈起正经事:“窃听者就是你们对不对?”他早该想到有和他一样聪明才智的人在这世上并不多见。

“他们就是窃听者?”Lion的表情一看就知道是不敢置信的那一款。

“正是可爱的我们没错,Lion老伯。”展令扬又是那种笑得自以为很可爱的神情。

“老伯?我有那么老吗?我才大Max四岁呢!”Loin很不服气的抗议。

Max在一旁听了不禁沾沾自喜:还好我只被这小子叫成大叔,甚幸甚幸!

“那你就是未老先衰啰!不过不必太难过,反正男人靠的是实力不是脸蛋,所以老一点就老一点无所谓,毕竟要像我们这么青春永驻并不容易,尤其对属于未老先衰体质的老伯你来说就更难如登天了。所以老伯你就勇敢面对现实,老头子,是有老头子特有的魅力的,虽然比我差了一截,对吧,Lion老伯?”展令扬不忘给气得七窍生烟的Lion 一个小天使般的可爱甜笑。

Lion知道生这种无谓的气既无聊又幼稚,他根本不需和小鬼头一般见识,可是他就是忍不住火冒三丈的冲口低哮:“如果你真要别人不在意,就不要左一句老头,右一句未老先衰。”

“别生气嘛!Lion老伯,生气容易老化得更快,你已经比同龄男人老了很多再更老就不好了。你知道吗?中国人有一句话叫“老吾老以及人之老”耶!”展令扬故弄玄虚的吊足人家胃口。

“什么意思?”Lion和Max都是超一流CIA、FBI菁英干员出身,所以都懂多国语言,因此都被那句“老吾老以及人之老”挑起了兴趣。

展令扬笑咪咪的放慢速度,一个字一个字解释:“所谓“无”就是没有的意思“已及”是比较级动词,意思是“没有比XX更XX”的意思,而且这是倒装句,所以老“无” 老“已及”人之老的意思就是:“我已经是最老的了,再也没有人能比我更老了”,懂了没?”

在场听得懂中文的曲希瑞、Max和Lion不禁你看我我看你的静默了数秒,然后不约而同的喷笑出声。

“去你的!你这个浑小子,连这种误人子弟的话也敢掰出来,拜托你有点“语言文化道德”好不好?”曲希瑞笑瘫在展令扬肩上,在展令扬的掩护下打暗号通知守在出水口的南宫烈,要南宫烈通知莫扎特出发前来抓人。

Lion和Max又被“语言文化道德”这个新鲜字眼给挑起好奇心,压根没注意到两个狡猾小鬼正胆大妄为地当着他们的面大打热线传讯。

曲希瑞若无其事,一副很善解人意的模样为他们热心解说:“所谓语言文化道德就是“口德”的全名,所以“有点语言文化道德”就是“有点口德”的意思,了不了?”

这回换展令扬在曲希端的掩护下,打暗号通知向以农钞票已搬得差不多了。

打完暗号后又以超级惹人嫌的语调讪笑道:“唉,我说希瑞,你就别欺负Max大叔和Lion老伯了,他们可都是临界“古迹级”的老头子了,怎么可能懂像我们这么青春活泼又年轻有为的新新人类语言呢?

你这种做法根本比欺负智障儿还令人发指、天地不容。”

“说的也是。”曲希瑞和展令扬一搭一唱,配合得天衣无缝。

只不过乐的只有他们自个儿,被亏的MaX和Lion可是一点也不觉得有趣,倒是很想海K两个气死人的臭小鬼一顿。

Lion才要再说什么,他们的手下便如同展令扬预计的一般,前来报告最后一批美金已全部运送完毕的讯息,因而将MaX及Lion的注意力都拉回正题上,不再和两个小恶魔生没格调的气。

“看样子似乎是大叔、老伯撤退的时间到了。”展令扬不论开玩笑或谈正经事都是一副不正经样,所以除了东邦人以外,别人实在很难看出他究竟什么时候是认真的,什么时候是在闹着玩。

Max和Lion自然也弄不清楚。或许也因为如此,所以他们才会对这个气死人的小恶魔印象格外深刻。

“我们是要走了没错,你想怎样?”Max摆明了“敢找麻烦就干掉你”的凶神恶煞相。

展令扬会受他影响才是怪事,依旧笑意不减的我行我素:“我是没打算阻止你啦,只不过想送大叔你一份小小的临别赠礼。”顺便示意曲希瑞把“冰钻2号”拿出来亮相。

这个举动自然是要拖住两位贵客。

曲希瑞合作无间的摇晃透明冷冻器里的冰钻2号,道:“你们瞧瞧这是什么?”

Max和Lion一看立即变了脸色,但毕竟两人都是老姜,旋即恢复若无其事的冷静自在。

“你们该不会也跑去偷了冰钻吧?”Max哼笑着,脑海不断揣测这小子真正的动机和目的。

“我们比较聪明,觉得就近取材比大老远跑到军事要塞去偷轻松多了,所以就从某某学校和某某学校A了几颗来玩玩啰!”展令扬不着痕迹地端详着Lion和Max的反应。

“你们那些冰钻是从学校偷的!?”率先发难的是Lion。

“对呀!——”“你们——”

眼看Lion变得异常激动,Max感到不对劲的安抚Lion:“冷静点,Lion,有话慢慢说,无论如何我们都胜券在握,是吧?”

展令扬偏要泼他冷水:“Lion老伯会这样激动是很正常的啦!因为他在那两个学校放的冰钻数量大概就是这么多而已,现在被我们A光了,待会儿要潜逃出海时就没有办法制造声东击西的烟幕效果,好进一步引开美方的注意力以利潜逃。最重要的是:Lion 老伯知道唯一的两张王牌都不见了,等于手上已没有可以威胁美方的筹码,万一我们又已经把这个事实告诉美方,那美方只怕早就发动大批人马前来这里围剿啰!所以Lion老伯当然会激动了。”展令扬笑得像弥勒佛似的。

Max可是一点也笑不出来,凶神恶煞的对脸色和他一样骇人的Lion开骂:“我们说好置放的据点有六个,而且为了预防万一,其中两处置放的是足以致死的剂量,你为什么没照着做?”

“因为我不想伤害无辜的人,我一开始就对你说得很清楚了,我只想杀死真正该死的人。可是我如果不答应你的条件,你一定会再自己跑去蛮干——”

“所以你就欺骗我?”Max恨不得毙了他。

“我很抱歉,不过我会负责到底。你和你的手下还有我的兄弟们先走,我留下来断后。”Lion一派一人做事一人当的气魄。

“不,我们要和上校一起留下。”隶属于Lion旗下的十二名子弟兵死忠到底的表态。

“你们当然得全部留下为自己干下的好事负责。”Max不给Lion反驳的机会,理所当然的吼嚷:“还是你想临阵脱逃、逃避责任?”

他吃定Lion信守重话、勇于负责的个性。

Lion果然无言以对,如他所愿的表示:“你带着你的手下先走吧,我和我的兄弟留下来断后。”

“果然上道。”Max满意的哼笑两声,旋即率领手下准备脱身。

临行前不忘送给展令扬一个飞吻:“令扬,咱们后会有期了,GoodLuck!”

他不想把展令扬一起劫走,但又怕节外生枝而作罢。

展令扬以一○一号表情送给Max一记飞吻做为临别赠礼。

Max一行人便在Lion及其子弟兵护航下,顺利脱身。

待Max一行人走远,Lion才想对展令扬说什么,下水道不远处便传来猛烈的爆炸声,引起了Lion和其子弟兵的高度警戒。

展令扬却不慌不忙地笑道:“不必紧张啦,那不过是Max大叔把下水道出口封死的爆炸声罢了。”

“你说什么!?”Lion闻言脸色骤变。

展令扬笑意不减地进一步对他晓以大义:“难道你一点都没有怀疑Max大叔从一开始就想独吞那八亿五千万美金吗?”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知道我们真正的目的是美金?为什么知道我们运走的总量?为什么那么笃定冰钻是我负责置放的?又为什么知道Max想独吞?为什么?”Lion 虽因Max的背叛而受到重创,但他是强手中的强手,见过的大风大浪何止千次万次,所以处变不惊的功夫自然也高人一等。

展令扬不改笑颜的回答:“我们只是很平凡的学生罢了。至于其它的问题是因为我们比你更了解Max大叔的作风。如果置放冰钻的人是Max大叔,那么从一开始的K.B.大学他就会放够足以致死的剂量了,而且Max大叔从来不会让人分享他的战果的,足见 Lion老伯你识人不清。”说这话时,南宫烈正好传来Max一行人已顺利上船以及莫扎特一行人即将赶至的讯息。

“你还没回答我你们为什么会发现我们的真正目的,连白宫那边都没发现的,是不是?”丰富的人生阅历和敏锐直觉让他深信这两个小鬼绝非等闲之辈。

“老伯,我已经回答你好几个问题了,所以现在该我问你答了。”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回答,展令扬便自顾自的哈啦个没完,“你和Grat父子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会不惜一切的想替他们报仇?别告诉我你只是想为自己报六年前的仇哦!”

展令扬一面说一面在曲希瑞掩护下,通知南宫烈一见莫扎特和Max双方人马交战便赶回来会合的讯息。

Lion深凝他一眼,才以一种似幽远又似贴近的声音道:“六年前我被陷害死里逃生后,万念俱灰、一蹶不振,就在那时我遇见了Grat父子,他们完全不问我的过去收留了我,把我当成亲人般对待。是他们父子毫不保留的亲情救了我,让我重新振作,也因此我才有机会及勇气重新找回和我一起被陷害、生死不明的十二个亲如兄弟的手下。当我找回十二名手下时,我便下定决心忘记过去,和他们父子一齐过着平淡宁和的日子。谁知那些该死的衣冠禽兽又对正直的Ben做了相同的惨事,而且连他父亲也不放过,所以我决不原谅,我非替他们父子报仇不可。”

“报仇之后呢?”此时,展令扬又通知雷君凡和安凯臣他们即将过去会合的讯息,并要他们两个继续按照计划加速行动。

“报仇需要同伴,我的十二个兄弟都二话不说的全力帮我,所以我必须让他们都能全身而退,后半辈子生活无虑。因此我才找Max合作,平分偷得的美金,我想用那些美金买下一座无人岛,和兄弟们在那座无人岛上度过一生——”

“而你之所以把目标金额设定为八亿五千万是因为Ben当时就是为了同额美金才被自宫出卖丧命的,因此你才想取得相同的金额做为代价也算是另一种报仇的方式,是吗?”展令扬抢白道。

此时,曲希瑞接获向以农的讯号,说他已和南宫烈会合,两人正朝他们这边前来。

Lion笑一声,重叹道:“遗憾的是我已经没机会实现对兄弟们的承诺,还连累他们为我陪葬。”事情至此,Lion早已视死如归,唯一放不下、过意不去的便是一直死忠跟在他身边的十二名忠心耿耿的子弟兵。

“上校,你千万则自责,我们都是心甘情愿的。当初若不是你,我们早在六年前就全死光了,所以请上校千万则自责,不要……”说着说着,十二个大男人都激动得哑了声音。

“你们……”Lion极力克制自己过于激动的情绪,本想强迫自己挤出几句话来,偏是愈来愈激动更难于言语。

曲希瑞趁他们大演感伤戏码时,告诉展令扬南宫热和向以农已经抵达躲在暗处静候的事。

于是展令扬便兴高采烈地破坏人家的感伤气氛,提高嗓门道:“好了啦!咱们先出去,等脱险后,你们几个老头子爱哭多久都随你们,走啰!”

耶!?Lion和十二名弟兄全是一副呆头鹅样。

听到展令扬这句话时,在暗处憋得很难过的南宫烈和向以农立刻现身,争相哇哇大叫:“哈啰!咱们该走了,否则若Max大叔那个没良心的奸诈鬼小人他招出咱们在这儿的话,事情就变得不好玩了。”

“知道啦!”曲希瑞很够意思地代表回答同伴的催促。

“走啰!老头们,或者你们比较喜欢留在这儿等着自首?”展令扬气定神闲的笑着,不过语气间倒是逸泄着鲜明的诚意。

“你们——”Lion一行人全都错愕得一时反应不来。

几个小恶魔偏还要趁机损人:“虽说你们已经老到有可能罹患智障、痴呆和智力退化的可能,但总不至于已经笨到忘了下水道是四通八达,不是只有单一出口的事实吧?”

Lion当然没忘,问题是能通往他们预备潜逃的出海口的路线,却只有一条而且已经被Max封死。

不过他还是决定先带着手下离开这里再说,于是便当机立断地跟着四个奇怪的小鬼走人。

此时,Lion才发现眼前居然有三艘类似Max弄来的无声快挺。

“你们究竟是谁?”Lion忍不住又问。

能弄到市面上根本没有贩售的这型无声快挺,足见这些小鬼来头绝对非同小可。

“我们是要带你们去认识我们另外两位同伴的人。”四个东邦怪胎异口同声的合奏。

Lion知道再问下去也是徒劳无功,便不再探究。

理所当然的,东邦四个小恶魔坐上第一艘无声快挺,Lion和他十二个子弟兵分别搭乘第二艘和第三艘。

然后一行人便靠着南宫烈的敏锐第六感,朝安凯臣和雷君凡所在的位置破浪前进。

行进间,曲希瑞、向以农和南宫烈终于按捺不住满心好奇的齐向展令扬追问:“令扬,你到底让君凡和凯臣去做什么神秘任务啊?”

“当然是针对Max大叔所采取的应变计划了。”展令扬难得不吊人胃口。

“应变计划!?”

展令扬瞇起流转着邪气光采的双眸,云淡风轻地宣布谜底:“当我知道其中一个主谋是Max时,我就猜想依照Max的为人绝对不可能真心和别人合作,公平的分享战利品。所以——”

“所以你就要君凡在凯臣的协助下,凭着刻印在他脑海里的下水道系统分布图,紧急开发另外一条路线;同时要凯臣把我们自己预定要搭的船,从原订的出海口开到新的出海口去,以便随时准备用做他途之需,对吧?”南宫烈多嘴不落人后的抢着替展令扬把话说完。

展令扬乐得让出发言权,和曲希瑞在一旁补充刚才和Lion、Max周旋时流失的口水。

向以农不甘让南宫烈一个人高谈阔论,强迫中奖的抢去发言权:“而所谓的“他途” 就是指:万一遭Max大叔背叛的另一个主谋Lion老伯罪不致死时,用来让他们顺利逃脱的工具对不对?”

向以农满心期望同伴对他的伟大见解给予高度赞美,没想到却被泼了身冷水——南宫烈当真洒了他一身下水道的水。

“以农,我发现你最近变笨了耶,只会说一些人尽皆知的废话,令扬、希瑞,你们说是吧?”南宫烈还意犹未尽地继续报被夺去发言权之仇。

“死烈,你居然敢拿臭水沟的水泼我,看招!”向以农眼看着就要捞起下水道的水反攻。

曲希瑞不慌不忙的落井下石,趁着向以农侧身弯腰去捞水时,以绝对优势制住他,威胁着要把他丢进臭水沟里:“我说以农,原则上我并不反对你向烈报仇,不过你若是殃及无辜的我,只要有那么一滴洒到我身上,我发誓回异人馆后一定会让你足足一个月吃得不安心、喝得不安稳,听清楚了没?”

“懂……我懂……”向以农当下放弃报复南宫烈的念头。

没办法,希瑞这家伙可是下药高手,万一开罪他,可就要有一个月不吃不喝的觉悟。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哪些吃的会给他下了可怕的泻药、笑药、奇痒药……一大堆光想就会头皮发麻、心惊胆跳的怪药。

而他又没有绝对的把握在泼烈的时候不会殃及希瑞,所以只好作罢。

南宫烈见状,占了便宜还卖乖的继续对向以农示威挑衅,向以农只能恨得牙痒痒的暗忖:君子报仇,“三天”不晚。回去后再和你算总帐!

曲希瑞又说话了,这回是针对南宫烈:“你不必那么得意,我并不是在帮你,我只是不想被弄得全身都是臭水沟的臭味。你刚刚是因为很幸运没洒到我,否则回家后该注意饮食的人可就是你了。”

这下子南宫烈可是一点也笑不出来了,向以农乐得欣赏他的模样。

展令扬每每遇到这种事,一定聪明的隔岸观火,乐得欣赏同伴们提供给他的免费娱乐。

Lion趁他们闹玩的空隙,丢过来一句憋了好久的问句:“我们的目的地是哪里?”

展令扬回眸,牲畜无害地笑道:“到了你们就知道了,反正不会是个有莫扎特老兄那票人在的地方就是了。”

“因为莫扎特老兄那票无趣的人,全部都去陪Max大叔他们玩了,这会儿只怕正玩得不可开交,没有多余的时间关心我们啦!”向以农鸡婆的抢着晓以大义。

南宫烈不服气的哇哇抗议:“嗨,这些可是我的功劳耶!是我通知莫扎特老兄他们去替Max大叔他们送行的,你这个大嘴公抢什么功?”

“我说烈你才别抢功呢!明明是我趁着令扬引开Max大叔和Lion老伯注意力时,打暗号通知你的,否则你哪有机会立功?还不快感谢我。”曲希瑞也兴致勃勃的和好同伴抬杠闲扯淡。

展令扬则气定神闲地对听得目瞪口呆的Lion拋了一个媚眼致意。

Lion真是服了这几个小鬼了。

别的不说,光是胆子之大就无人能及。

他才觉得纳闷:像Max那样自恃超高的男人怎么会对这几个小鬼如此另眼看待,尤其是这个叫令扬的小魔头?原来……“耶,到了、到了耶!看,君凡和凯臣在前面向我们挥手呢!”

四个小恶魔合奏的欢呼声拉回了Lion出神的魂。

定睛望去,Lion几乎不敢相信呈现在自己眼前的情景——他们最终的目的地竟是另一个出海口,而且海岸边也停了一艘船。

“这是——”Lion脑筋一片紊乱,一时之间无法思考也无法言语。

“当然是载你们去实现梦想的交通工具啦!”在此等候多时的安凯臣自告奋勇地当起解说员。

一样等了半天的雷君凡也上前凑一脚,把一个透明公文袋交到尚处呆愕状态的Lion 手上:“这是船票。”

原来展令扬在前来和他们两个会合的途中,已经把Lion的故事透由东邦人独有的手表型通讯器告知他们了。

Loin低首一瞧,更加震撼。

那透明公文带里装的居然是一张八亿五千万美金的存款证明单,上面的存户名字签的是Athena(雅典娜)——这是展令扬交给雷君凡的另一项秘密任务。

“你会用吧?只要会签存款证明单上的名字,不管何时,都可以大摇大摆的到瑞士银行提领这笔款项,OK?”雷君凡鸡婆的解说了一遍。

“原来令扬交待给你的另一项秘密任务就是要你去偷这笔钱啊!”南宫烈见状恍然明白的一个弹指。

“什么偷?我又不是以农那个没格调的家伙,只会A东A西的。我这个可是高尚多了,该叫超一流智能犯罪才对。”雷君凡把自己捧得老高。

向以农才想为自己申诉,Lion便抢先一步力持平静的问道:“这笔钱该不会是从白宫的秘密帐户里偷来的吧?”他希望是他想得太多,把这六个小鬼估得太高,否则这六个小鬼的本事就太过骇人了,可他们的神情却在在显示他的揣测正确无误。

“好啦,时间差不多了。老伯,你们该启航了。我们也要回家写功课,没时间再继续陪你们玩啰!”展令扬已经下起“驱逐令”了。

“可是——”他还有好多疑问还没问哪!

展令扬善解人意的提醒Lion:“等安定下来之后,想感谢我们再邀我们到岛上去玩就成了,我们可是不会客气的。”言下之意就是要他以大局为重,眼前最重要的是尽早顺利逃脱。

Lion顿悟他们的用心,霎时心头烫热起来,言简意赅的说了一句:“谢谢!”

虽然只有短短两个字,却包含了最深浓强烈的真心挚意。

展令扬只是回以一○一号笑容,未再多说什么。

曲希瑞倒是凑上前,把“冰钻2号”送给Lion:“这个你们带走吧!它叫“冰钻2 号”,算是冰钻的远亲。虽然它没有毒死人的本事,但却可以让人暂时天旋地转的呼呼大睡,说不定会有派上用场的时候。”

Lion静默数秒,不觉纵声大笑,久久才道:“从一开始你们就没有偷到置放在那两所学校的冰钻,你们从一开始就大撤其谎了,而我和Max居然会上你们的当——”

Lion说着说着又大笑不已。

他实在服了展令扬这个骗死人不偿命的小魔王了,居然把他和Max两只老狐狸耍得团团转,真是太厉害了,这只能说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吧!

向以农不甘寂寞的蹦出来哈啦了另一个谜底:“我说Lion老伯,你就别再气Max大叔背叛你了,那位大叔本来就超没品的了。何况就算他有那个本事带走那些美金,最多也只有四亿多美金的价值罢了,因为其它的部分都被我们中途调包了。不过我想Max大叔想顺利带走那四亿多美金只怕没那么容易就是了,毕竟莫扎特老兄也不是省油的灯。但如果Max大叔不贪心的非带走美金不可只想全身而退,我想凭Max大叔的本事应该不是太困难才对。”

“你们……”Lion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但一想到当Max发现自己白忙一场,却什么都没得到的气疯表情时,他又忍不住笑得天翻地覆。

“好了,启航时间到了,后会有期啰!Lion老伯。”展令扬再一次提醒他,究竟这儿不是宜于久留之地。

Lion也心知肚明,深深地睇了六个令人又爱又气又没辙的小恶魔之后,终于依依不舍的旋踵准备上船。

走了两步,他又回眸对展令扬六个人道:“一起来,如何?”明知道不可能,他还是忍不住冲口而出。

他实在舍不得这六个不可思议的小鬼哪!

展令扬还是以一○一号笑容道:“我说过我们只是平凡的学生,待会儿还得回家做功课呢!”

“说的也是。”Lion轻叹一声,不再强求不属于自己的宝藏。

哪知他才准备转身上船,莫扎特却出现在他们眼前,举枪瞄准Lion的心口大喝: “不准动,一个都别想逃掉!”

展令扬迅速的挡在Lion身前,不改笑意的对莫扎特道:“要杀就先杀我,否则你别想动他一根寒毛,亲爱的莫扎特老兄。”

“要杀令扬就先杀我。”离展令扬最近的南宫烈一闪身便挡在展令扬面前。

“要杀烈就先杀我。”第三个抢着当肉垫的是向以农。

“要杀以农就先杀我。”第四个是安凯臣。

“要杀凯臣就先杀我。”第五个是曲希瑞。

“要杀希瑞就先杀我。”挡在最前面的是雷君凡。

“你们——”莫扎特下得了手才有鬼。

“老伯,你尽管上船开航吧!莫扎特老兄只是爱开玩笑罢了,事实上他是来带我们回家的。”展令扬似乎一天不说些惊死人的话就会全身不舒服。

Lion深睇挡在他身前的展令扬一眼,再看看依旧高举着枪的莫扎特,当真听了展令扬的话。

“那就后会有期了。”Lion更加不舍。

这小子居然细心到为了不让他身分曝光,自从莫扎特出现后,连叫他一次名字都没。

然,此时此刻,恐怕只有潇洒地离去才是回报道六个小鬼盛情的唯一方法了。

所以他便头也不回的走得既潇洒又帅气。

莫扎特果然眼睁睁地看着Lion上船,又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开航,乘风破浪的渐行渐远,终至消失在他的视界尽头。

莫扎特一直凝望着波光粼粼的大海,久久才再度开口:“你早算准我会追来,也算准我一定会放他一马,是不是?”这话自然是针对主谋展令扬说的。

展令扬绝对不是那种会乖乖回答人家问话的乖宝宝——除非他高兴。

“追回失窃的美金又化解了一场浩劫立下大功,你应该感到开心才对,怎么一脸苦瓜相呢?亲爱的莫扎特老兄。”

“你——”莫扎特恨不得痛骂这群小恶魔一顿,尤其是眼前这个带头兴风作浪的小魔头。

然而,一触及他那张天使似的无辜笑脸,再有多少的怒气愤恨也骂不出口了。

最后,他终于软化妥协的道:“快跟过来,否则我就把你们丢在这里,自己回去。”

没办法,谁教他无法对这六个令人又爱又恨又气的小恶魔真正发狠动怒,所以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纵容他们了。

可是六个占尽便宜的小恶魔却不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一上车关了车门便异口同声的对司机大人道:“我们想付你一点车马费感谢你,好不好?”

“哼!”鬼才信这几个小没良心的。不过莫扎特还是禁不住好奇心的驱使,把耳朵竖得老直。

六个小坏蛋便兵分两路,三个附在他左耳、三个在右耳,轻声细语地呢喃:“还有两所学校放有会造成轻微中毒剂量的冰钻,不过我们忘了问是哪两所了,所以就请莫札特老兄发挥潜能,努力干活把它们找出来啰!”

“另外还有一件事就是CIA最近可能会收到一笔帐单,那是买飞机的钱和旅费啦!” 右边三人又道。

“谁教你要阻碍我们回家,所以只好请你付点钱以示歉意了。”左边三人接着道。

最后,他们又合奏道:“还有,你可能得找个时间到警察局去把你那两名得力手下 Tom和Tony老兄保出来才行。”

语毕,笑得好邪门。

“你们这群小恶魔——”莫扎特火山终于宣告全面爆发——“通通给我滚下车!”

有人理他才是末世纪奇闻。

被夕阳余辉染成金红色的大海看起来好美、好迷人呢!

☆☆☆

南太平洋的一处私人岛上盛开着奼紫嫣红的热带花朵,温柔的海风不分四季的送暖,整个海岛终年都被与世无争的宁和拥抱,可说是个不折不扣的人间天堂。

Lion闲适地躺在椰林荫下小憩,遐想着许多心事。

在他身旁一齐乘凉的一名子弟兵不禁开口问:“上校,为什么令扬他们要把户名设为雅典娜?”

“因为雅典娜在希腊罗马神话中是主持正义和公理的女神,同时在战争中,她又是常胜的胜利女神。”

“这么说,他们是刻意取这个名字,意谓着:“正义、公理必胜”?”

“没错。”Lion笑得很深刻,眼里流转着幸福与满足的波光。

能和十二名对他誓死效忠跟随的子弟兵一起在这个彷若福尔摩莎的小岛上,与世无争地共渡一生,他这辈子已经别无所求了。

只是——如果……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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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18 18:32:5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话 势不两立

“狂影”是欧洲威名远播的国际恐怖组织。

它是因首领外号便是“狂影”而得名。

这位被称为“狂影”的男人,正是前美国FBI局长Max。

此刻,他正在为前阵子和一位叫Lion的男人合作,自美国盗走八亿五千万美金一事未能得逞,还落得空手而回的事忿忿难平。

全是那六个小鬼惹的祸!

如果不是那六个小恶魔介入,他早就成功的盗走并独吞那八亿五千万美金了。

尤其那六个小鬼的头头展令扬更令他咬牙切齿!

所以他一定得好好回敬那六个小鬼一份谢礼,否则就太不懂礼数了……

☆☆☆

异人馆今夜有着新的节目——阳台烤肉大会。

东邦六个好伙伴正在阳台上享受BarB.Q的乐趣,顺便欣赏满天的星星。

“你们知不知道,听说今天深夜会有一场流星雨呢!”雷君凡一面吃着香喷喷的烤鸡翅,一面口齿不清的闲扯淡。

“就算有,这里光害这么严重也是看不到的,死心吧!”不是安凯臣爱扫人家的兴,他只是实际一点罢了。

“这是真的吗?怎么不早告诉我,否则咱们今晚就该开着船到海上去看流星雨了。” 南宫烈大叹可惜,他一直想好好欣赏一下流星雨的盛况说。

怪只怪他这阵子外务特多,没有多余的时间好好看看电视新闻,才会平白错失良机,可惜唷可惜。

“以农,你给我住手,不准你偷拔我实验菜圃里的玉蜀黍来烤,要吃烤玉米这边有,听见没?”还好曲希瑞眼明手快,否则他苦心栽培的玉蜀黍4号就要葬送在同伴的贪吃之手上了。

向以农没能顺利得手,大失所望的连声抱怨:“我说希瑞,你何必这么小器,人家只是想尝尝看刚拔下来的玉米烤起来味道是不是有什么不同而已嘛!”

“从刚刚就专吃“伸手牌”烤肉串的人没资格痴心妄想,给我乖乖的坐到那边去啃你的香菇串去。”曲希瑞吆喝着,一派不容抗拒的气势。

“知道了啦!”向以农之所以会这么听话,是因为不想自己动手烤肉,也不想因这点小事开罪曲大厨,而招来无妄之灾——天天受食物被下药的可怕威胁。

“希瑞,我还要烤蛤蜊!”安凯臣意犹未尽的大嚷。

“我要烤乌贼。”雷君凡手上还拿着半串烤肉串,嘴巴已贪心的预约下一串。

“我要烤香菇。”展令扬也凑上一脚。

“知道了啦!”可怜的大厨曲希瑞,平常得打点这五个大胃王的三餐,这会儿连烤肉也得负责烤好喂饱他们,真是歹命。

不过烧菜一直是他的兴趣,所以他嘴巴虽嚷嚷,倒是忙得很开心。

只有南宫烈不高兴,声音充斥不满的抗议:“你们这些人有点情调可以吗?人家正在感伤看不到浪漫的流星雨,你们没有浪漫细胞感受不到美丽的遗憾也就算了,但也别在人家感伤时,尽在一边喊着要吃烤蛤蜊、烤香茹、烤乌贼之类的话好吗?”

几个好伙伴才要回嘴,猫咪造型的扩音器突然传来一楼门铃对讲机的讯息:(展令扬国际快捷,请立刻出来领取。)

“我就下去看看了。”

展令扬前脚刚走,五个好奇宝宝便忘了刚才的争执,热烈的讨论了起来:“谁会寄国际快捷给令扬啊?”

“总不会是Lion老伯发现我们偷A了那笔利息,所以寄讨钱信来吧?”

“你是说前阵子帮Lion老伯从白宫A到那笔八亿五千万的钱时,我们顺道A了一些当利息钱和手续费的事?”

“不可能啦!Lion老伯不可能知道我们有多A了那些钱的啦!”

“那到底会是谁?又寄了什么东西来?”

“反正等令扬上来就知道了。”

不久之后,展令扬果然归队,手上摇晃着那份已拆开的国际快捷道:“要不要下来看看内容,是Max大叔寄给我们的光盘片呢!”

“那就下去看看吧!”

六个好同伴全都迫不及待的往楼下冲,全然把BarB.Q冷落在一旁和夜风互诉衷曲。

☆☆☆

将光盘片放入光驱后,屏幕随之显影。

出现在萤光幕的是Max。

“怎么是大叔的丑脸!”安凯臣说着,瞄准屏幕射了一支橡皮箭头的飞镖,那飞镖很尽职的吻住Max惹人嫌的额心替他遮丑。

“那张大嘴也很讨人厌!”南宫烈依样画葫芦的瞄准Max的大嘴。

“鼻子也很碍眼!”曲希瑞也掺了一脚。

“嗨,你们三个搞得屏幕上都是飞镖,我们怎么看内容啊?”雷君凡没力的轻吁了一口气。

“我们可不可以把丑大叔讨人厌的脸遮起来,只听声音看字幕就好?”向以农以为是个很有创意的建议。

“你少驴了,万一重点正好是在被遮住的部份怎么办?”坐在向以农旁边的雷君凡夸张的移了移身子,这肢体语言的意思再明显不过——离这呆子远一点,免得被传染呆病。

“快看,丑大叔开始说话了。”展令扬一句话提醒大伙儿。

嗨!好久不见!上回承蒙照顾了。

别急,我为人很宽宏大量,不会和小鬼头一般见识。

想必你们现在一定悠悠哉哉的在欣赏这片光盘,这也就表示你们完全不知道白宫那边已经发生了大事。

可怜的莫扎特因为你们搞了那场游戏而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更可怜的是贝多芬那老头,连最后一个儿子都快没了,可怜哪!

光盘至此便全部结束,却为六个好伙伴留下满室的狐疑。

“打电话找老约翰,那只老狐狸一定知道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最急性子的向以农抓起摇控器按了按键。

电话和屏幕旋即联机,成了有显影功能的屏幕电话。

展令扬在五双眼睛期待下,按了老约翰家的专线号码。

电话接通后,穿着睡衣的老约翰即刻出现在屏幕上。

“晚安,老爷爷。”眼看老约翰一阵愕然,在他还来不及做下一个动作之前,展令扬已棋高一着的发出威胁:“老爷爷如果挂电话,人家可不保证你接下来可以一睡到天亮哦!”

威胁立即收效,只见老约翰无奈的重叹一声,很哀怨地说:(有什么事?)

“莫扎特老兄还好吗?”

老约翰这回倒没什么错愕的反应,反而是一副“该来的果然躲不掉”的认命表情。

(你们还是知道了……)

“那老爷爷就好人做到底赶快回答吧!人家说好心会有好报,老爷爷只要心肠够好,一定能天天幸福舒服的睡到天亮的。”摆明就是强烈的恐吓。

(行啦!我说就是了。)老约翰带点打鸭子上架的无奈,连吐了好几口气才缓缓开腔:(莫扎特前些日子被关进州立监狱。)

“罪名呢?”

(叛国罪被处无期徒刑,而且不得假释。)

“起因?”

老约翰面色变得更为凝重。(听说和前阵子Max盗美金杀总统儿子那案件有关,白宫认为那个案子一定有内奸搞内神通外鬼的事,才会酿成大祸……)

“应该还有更重大的原因,是不是老爷爷?”

(什……什么更重大的原因……)老约翰变得闪烁其词。

“例如说有更重要的东西凭空消失了等等之类的重大原因,所以莫扎特才会被陷害,成为代罪恙羊被关入狱,对吧?”一定和那八亿五千万美金有绝对关系!

老约翰变得非常严肃:(小孩子没事早点睡,别管大人的事!)

然后电话便被切断。

不待同伴有所反应,展令扬便若无其事地道:“既然老爷爷这么关心我们,我们今晚就充当一下乖宝宝早点上床睡觉吧,晚安。”

“晚安!”

于是六个人各自回房就寝去。

☆☆☆

我有事回家一趟,不必太想我!

扬夜半三更,展令扬盯着留在桌案上的字条半晌,便无声无息地自窗台离开房间,趁夜疾行远离异人馆。

跑了约莫三十分钟,斟酌了距离,离异人馆够远了展令扬才停下来歇口气。

阒黑的树丛倏地亮起两道璀璨光线,笔直射向展令扬。

“要不要喝口茶?跑了那么久一定很渴吧?”

“你们——”眼看五个同伴,一个也不少的坐在车子里对他笑嘻嘻的招手,他很快重新振作,笑容可掬地表示道:“我有点私事要办。”

“我们知道。你要回家,所以我们决定跟去你家玩玩。”向以农摇摇手上那张字条。

“别忘了我有很敏锐的第六感,又有失误率0的超强占卜术,想甩开我们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南宫烈把玩着手上那一叠特制扑克牌。

“你们——”

“我们是福祸都要一起享、一起闯的好伙伴对不对?”这话由曾经逃开过同伴们的向以农说来格外具有说服力。

展令扬转过身背对着五个好同伴,久久才说:“这次的事和以往不同,不是一定回得来的游戏,所以——”

“所以我们更要一起行动。”

“你们还不懂吗?这次要去的地方一点也不好玩,是州立监狱,听懂了没?”

过去无论怎么闹,至少都在自由自在的广大天空下,这回却不同,监狱是个没有人权、没有法律、没有明天,更不知能不能安全脱险的黑洞。

尤其对他这五个出身豪门世家的同伴而言,那更不是他们所能想象的恶劣环境。因为以他们的出身,像监狱那种不是人去的鬼地方这辈子都该只会在电影里看过。

他不希望让他们到那种地方去冒险,迎接他们的应是光明璀璨的未来,而不是生死难卜的人间地狱,他绝对不能拖他们下水。

雷君凡很严肃,几乎可说是威胁的代表同伴发言:“令扬,有件事希望你也能弄懂,一个人要被判入狱并不是太困难的事,是不是?所以即使你不让我们跟,我们自己也有办法进得去,不是吗?”

“而且莫扎特的事我们六个人都有分,你别想一个人独占。”安凯臣为雷君凡帮腔道。

一时之间,除了满天闪烁的星星,四周静寂无声。

展令扬始终背对着他们不发一言,五个同伴也未再吭声,只是默默凝睇他逸泄着矛盾与无限落寞的背影。

晨曦不知在何时悄悄地造访了尚在酣睡的万物,展令扬终于有了动静。

“答应我一件事。”

“说说看。”

“该放手的时候一定要放手,不要蛮干。”

“彼此彼此。”

“那我们就先回去好好睡个觉吧!”展令扬总算不再以背影对着他们,而是和平常一样的神情老实不客气的钻进车子里,把身边的南宫烈当成靠枕,倒头便天下太平的睡去。

五个好伙伴互视一番,不禁莞尔。

车子在晨曦的陪伴下,平稳地开回异人馆。

回到异人馆,展令扬便一马当先的往自己的房间走,打算好好补眠、养精蓄锐。

走到起居室时却被五个同伴给扑倒在起居室。

在他还没搞清楚状况时,向以农和曲希瑞已经把六个人的枕头、羽被全给搬到起居室来,而且五个人很百默契的把展令扬夹挤在中间排排睡。

展令扬费了好大的劲才能好好喘一口气,投降的讨饶道:“我发誓我不会再单独行动了,行了没?”

“你的话虽然可信度很高,不过我们还是一起睡吧!”南宫烈的语气虽柔得似水,态度可是坚硬得彷如铜墙铁壁。

“干脆我帮令扬在双腿点个穴,助他入睡好了。”雷君凡很热烈的提议。

展令扬实在拿他们没辙,不过祸是自己闯出来的,只好自己收拾了。

“只要我答应让君凡点穴,你们就肯乖乖的睡了是吧?”

“真的可以?”五张大嘴不敢置信的齐张。

“再过三秒我就要改变心意了。”

雷君凡闻言,二话不说的便连点了展令扬几处穴道,让他无法自由行动,五个好同伴这会儿才敢安心的入眠。

折腾了一夜大家都累了,很快便结伴去和周公闲磕牙了。

☆☆☆

落霞满天时分,异人馆来了位意外访客,正巧充当唤醒六只睡虫的Morningcall。

“老爷爷你来得真是时候,我们正在想你呢!”

六个小恶魔一见到老约翰就全部黏上去。

老约翰一看见六张讨人喜欢的面孔就气不起来,只能连叹数声,语重心长的说: “谁教你们这么令人头痛,与其让你们自己去乱闯胡搞,不如把话说清楚一点。”自昨晚接到这六个小鬼的电话,他就再也没好好阖过眼。

“这么说来,老爷爷要掺一脚了?”

“如果我说这件事很危险,弄个不好会有杀身之祸要你们别插手,你们也不会听的,是不是?”老约翰多希望他们能打消去意,可惜六双坚定不移的眼睛硬是摧毁他天真的妄想。

老约翰沉默片刻才又沉沉地道:“莫扎特现在很危险,有人想置他于死地。本来莫札特是被判死刑的,后来在莫里(国防部长)、Brady(CIA局长)还有我三人联合力保下才改为无期徒刑。

可是对方既然非要莫扎特死不可,一定会往监狱里动手脚,所以莫札侍在监狱被杀的可能性很高。”

“那个想置莫扎特于死地的人是谁?”

“不知道,我们只能推想可能和两年前涉及BenGrat血案的人有关。但那件血案牵扯到总统本人,就连身为CIA局长的Brady,因为不属于总统的心腹人马,所以也无从得知。”

“那莫扎特入罪最直接的罪名究竟是什么?”

“白宫的秘密帐户里,有一笔高达八亿五千万美金的存款不翼而飞,白宫认定是莫札特和Max狼狈为奸的结果。”

展令扬示意五个同伴少安勿躁,神情悠哉的对不知情的老约翰道:“老爷爷,你能不能把我们弄进州立监狱去?尽快。”

“你们全部?”他就知道这六个小鬼一定会提出这种要求。

“不,是四个。希瑞、以农、君凡和我。”

“什么时候?”与其让他们自己乱闯,他宁愿让他们在他的保护下行动。

至少在他和CIA局长、国防部长的势力下,狱方不敢不买帐。

“三天后。”展令扬笑道。

待老约翰一走人,五个好伙伴立即围剿展令扬——“为什么只有以农、君凡和希瑞可以入狱?”安凯臣和南宫烈争相抗议。

“我也要进去啊!”展令扬指住自己的鼻尖浅笑。

“所以更不公平了!”安凯臣和南宫烈更是忿然。

展令扬自然不会独漏他们两个,柔声细气的加以安抚:“先别气,听我说嘛!咱们要逃狱可是需要人手在外头接应的,是不是?”

“逃狱!?”好鲜的名词,旋即引发同伴们高度的兴趣。

“还是你们比较希望借助老爷爷他们的力量把我们弄出来?”

“才不要,那多没意思!靠自己逃狱有趣多了。”

“那就保密,别让老爷爷他们知道我们的企图,否则只怕他老人家就不帮我们了。”

“那当然!”

他们很清楚老约翰所谓的帮忙是包括把他们弄进监狱又把他们弄出来。但他们也很清楚,出来时会多一个莫扎特,那很容易让老约翰、国防部长和CIA局长三人也变成陷害莫扎特的主谋的盯哨目标,那对老约翰他们三人太不利了。

因此他们决定靠自己的力量逃狱,不把老约翰他们三人牵扯进来。

这下子,安凯臣和南宫烈就没有怨言了。

“如果大家都没有其它意见,咱们就来讨论一下行动计划吧!”展令扬习惯性的拿出纸和笔开始东写西涂。

五个好伙伴自然也没闲着,全聚精会神的加入热烈的讨论。

“大概就是这样,我们利用到监狱外头出公差的时候逃走,烈和凯臣要负责找到我们、接应我们,因为在监狱里没办法带通讯器,所以到时候想顺利又有效率的会合得靠烈的第六感和占卜术以及凯臣的发明来找到我们的正确位置接应我们,可以吗?”展令扬看着安凯臣和南宫烈。

“当然没问题。”安凯臣和南宫烈齐声保证。

“希瑞和以农负责扮成狱警,你们得想办法找出莫扎特被关的地方,还要查出当天可以出外勤的囚犯名单和长相。以农就负责打造那些囚犯的面孔,到时我们就把莫扎特易容成其中一名囚犯代替。”

“这下子可好玩了,扮狱警耶!”曲希瑞和向以农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大显身手。

“那我呢?”雷君凡等不及的追问。

“君凡可能要委屈一点,和我一起待在特别室当囚犯,然后想办法利用狱中的计算机查出陷害莫扎特的主谋。”

“要不要我帮君凡A一台计算机?”神偷向以农自告奋勇的问。

“不必,君凡只要善用“金钱万能”的铁则,典狱长之类的狱官就会很乐意的让他自由使用计算机了。”展令扬点通个中奥妙。

“只要让那些狱警明白把计算机借我,我就可以让他们的存款户头莫名其妙的多出存款来,他们就会把我奉为金钱之神了,是不是?”雷君凡一下子就明白展令扬的意思。

展令扬以笑代答。

南宫烈突然想到计划还有一大个漏洞,“令扬,你不该会想自己混进去找出想暗杀莫扎特的暗杀者吧?”

“不必担心,我里面有认识的朋友,而且有君凡作陪,希瑞和以农又当狱警,不会有事的。”展令扬的态度一看就知不容反对。

五个好伙伴太了解他的个性,虽然不放心还是只能默许,总比又让这小子丢下他们独自行动来得好。

☆☆☆

全面行动的前一天深夜,老约翰神色匆匆的再度光临异人馆。

“老爷爷,你不是晚上才走人,怎么这么快又想我们了?”明知老约翰会深更半夜赶来一定有重大事情,六个小恶魔还是不忘调侃他。

老约翰可没那个闲功夫和他们抬杠,面色极为凝重的说明来意:“情况有变,我刚刚才接获情报,那个州立监狱里有两个麻烦人物。”

“会影响我们的计划?”

“不知道,可能会也可能不会。他们一个外号叫“邪熬”,另一个叫“疯马”。邪煞可说是监狱里的地下皇帝,连典狱长和狱警们都得敬他三分,据说是个十分阴狠森邪的危险人物,囚犯们都不敢直呼他的名号而敬称他为“邪神”。另外那个叫疯马的,则是个出了名的杀人狂兼强暴狂,除了邪煞以外,其它囚犯全都怕他怕得要死,可说是仅次于邪煞的第2号危险人物。”

老约翰歇了一口气才又道:“不过你们只要注意一点便成,我想君凡和令扬关在特别室,应该不会和他们扯上关系才对。至于当狱警的希瑞和以农如果遇上他们两个,只要对他们客气一点应该就不会有事,听到没?”他就是担心这几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鬼,要死不死的去惹上那两个牛鬼蛇神,才不辞辛劳的跑来警告他们。

“记住,你们的目的是莫扎特,千万则招惹无谓的是非,懂了没?”老约翰不厌其烦的耳提面命。

“知道啦!”

六个小恶魔个个一副既懂事又听话的乖宝宝模样,连哄带骗的把老约翰骗回家睡觉去。

再次剩下他们六个人时,南宫烈马上提出心中的疑点:“你们想,负责在狱中杀莫札特的暗杀者,会不会是那两个牛鬼蛇神的其中一个,或者两个都是?”

“进去就知道了。”展令扬还是一副天塌下来也无关紧要的神情。

“说的也是。”其它五个也是个个满不在乎的哈啦个没完。

州立监狱典狱长在四名狱警的陪同下,战战兢兢地走访“邪煞”的特别室。

“你找我?”典狱长很希望自己能镇定一点,但邪煞给人的压逼感太过强烈,骇得他无法提起更多勇气面对。

“今天下午会进来的囚犯名单呢?”邪煞冷冷的问。

“在这里。”典狱长命令其中一名狱警递给他。

邪煞静默三秒,再度开口:“我要这个人和我同房。”

典狱长一看,满面为难的说:“可是这个人是上……上头的人特别交待我照顾的……”一般而言,特别室都是一个人一间的个别室。

“反正他也是要进特别室,你把他弄来和我同房一样是在特别室,我又不会让你离交待。或者,你想惹毛我?”森邪的恐吓足以把人吓出心脏病。

“没这回事,我会照你的意思办理。”典狱长可不想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开罪这个 “邪神”,让自己以后的日子不好过。

☆☆☆

办妥一切正常的手续后,曲希瑞和向以农顺利的混进狱警中。

雷君凡和展令扬也被带往特别室囚禁。

首先被囚禁的是雷君凡,展令扬则被继续带往别处。

“我以为我会关在那位仁兄隔壁房呢!”展令扬示意雷君凡静观其变,别轻举妄动,自己则语气温和的对狱警旁敲侧击。

按照老约翰的安排,他应该是关在君凡隔壁的,现在看来狱方似乎并没有这个打算。

“囚犯没有资格挑囚房,就算特别室的囚犯也不例外。”狱警一板一眼的回答。

“说的也是。”展令扬知道问不出个所以然便不再发问。

狱警走着走着突然停下来,对展令扬命令道:“就是这间,进去!”

展令扬很合作的进囚房,狱警便连一秒也不敢多待的匆促离去。

展令扬抬眼,发现囚房有另一个男人正静静坐在角落端详他。他不改不正经的态度,气定神闲的朝对方笑道:“原来我有室友呢!”这个人应该就是狱警仓惶逃离的理由了。

对方一点反应也没有,继续盯着他打量。他索性自己走向他,以一○一号笑容自我介绍:“我叫展令扬,老兄你呢?”

迎着展令扬自在写意的笑脸,邪煞冷冷的问:“你不怕我?”

“你很可怕吗?”

“跟我耍嘴皮子只会加速死亡。”邪煞强烈警告。

展令扬根本不把人家的话当一回事,自顾自的又说:“既然老兄你不肯自我介绍,那就由我自己来猜吧!嗯……我猜你就是大名鼎鼎的“疯马”兄,对不对?”

“谁那么倒霉会是那个下流胚子——”邪煞冷眸一闪,更加寒气逼人地道:“你是故意猜错的!”

“谁教你不回答我。”展令扬无辜的耸耸肩。

邪煞冷眸迸射寒光,阴森的道:“既然知道我是谁,还敢用这种态度对我说话?”

“我本来就是这副调调,总不能要我为你一个人而改变吧?邪老兄。”展令扬从来不是个会乖乖受制于人的人。

“你叫我什么?”邪煞闻言,面部神经微微抽搐。

“邪老兄啊!你一看就知道比我老,总不会厚颜无耻的要我叫你邪老弟吧?”

展令扬一副“你丢不丢脸哪”的气死人神态。

“你——”邪煞倏地起身上前,单手扣住展令扬的颈子,威胁着要掐死他。

展令扬却连做个反抗的样子也懒,笑嘻嘻的任邪煞扣住他的颈子。

“为什么不反抗,不怕我掐死你?”邪煞逼瞪住他。

“你是这狱中的老大,如果你真想杀我,就算我喊破喉咙也没人会来救我,我又何必白费力气?”展令扬倒是回答得理直气壮。

邪煞瞪他的寒眸多了一层森冷,一个字一个字命令道:“从现在起,你是属于我的,听见没?”

“我明白了。”展令扬笑得像个天使。

邪煞反而有点错愕,“你真的明白?”

“嗯!”展令扬用力点点头,又道:“现在可以放开我了没?我想休息一下,晚餐时再叫醒我。”

说着就轻轻拉开邪煞扣住他的手,大剌剌的往上下铺的下床躺下。

“你给我到上面去!”邪煞一脚踩上下铺床沿。

“不要啦,我比较习惯在下面。”

“我要你在上面你就要在上面!”

展令扬瞧扁人的邪笑:“莫非你只是只纸老虎,中看不中用,所以没胆子到上面去?”

邪煞知道他赖定了,懒得和他做无谓的争吵,左手一撑便像只矫健的黑豹跃上上铺。

猛烈的震荡弄得展令扬高声抗议:“嗨!邪老兄,你能不能别在我上面动来动去的,我会很不舒服的。”

“你给我闭嘴!”邪煞又负气的摇晃得更猛烈,趁机泄恨。

“亲爱的邪老兄,你就别再乱动了好吗?再这样下去我会睡不着的,我有点累想睡一下。”

“睡不着就别睡!”

“那你半夜也别想睡。”

“你——”

门外急促的脚步声愈来愈近,邪煞倏地跳下来扑到展令扬身上,做出状甚亲昵的姿势。

“别动!”他低声警告着。

展令扬回了他一记甜笑,冷不防伸出双臂勾抱住他的颈项,将他更拉向自己。

“你——”邪煞要不是臂力够强强撑住,早就整个人都和展令扬紧密贴合了。

他才想说什么,门外的高壮人影便声如洪钟地吼嚷:“怪怪!连晚餐时间都还没到, “邪神”就等不及和新来的小美人打得火热。

我在房里听到你们打情骂俏时还以为听错了,所以就趁着自由活动时间过来瞧瞧,没想到一看才知道你们是在玩真的,看来这个小美人绝对非同凡响,尝完后能不能也借我用用?”淫秽的笑声混杂着疯狂的兴奋。

“行!拿你的命来换,你看如何?疯马。”邪煞只是回眸迸射一道寒光,门外的巨汉疯马便被震慑得变了脸色。

“好强的独占欲哪!好吧好吧,在你还没玩腻之前,我不碰你的小美人总行了吧?” 疯马自知惹不起邪煞,马上见风转舵的讨好着。

邪煞可没那么好说话,杀气腾腾的警告:“我的东西到死都是属于我的,你连一根头发也别想碰!”

疯马被他的气势震慑得吓退一步,旋即又强撑起架势道:“那你答应我的事呢?”

“明天开始我就不管。”

“一言为定!”疯马这才走人。

疯马脚步声一远离,邪煞便急着起身,展令扬却死抱住他。

“放手!”邪煞死命撑住不让自己贴上展令扬。

“看来你很讨厌和男人亲热耶!”愈是这样,展令扬愈死抓住他不放。

“男人女人都一样,放手!”邪煞好不容易起身,展令扬却顺势黏上来,依然吸附在他身上。

“你如果有这种兴趣我可以让贤,我相信疯马那家伙一定会好好“疼爱”

你。”他相信这小子一定知道疯马是出了名的强暴狂。

展令扬无意惹毛他,很合作的松手,反正他想确定的事已得到答案:“更正,你似乎不是讨厌男人,而是讨厌和人有肌肤之亲。”

“知道就别惹我!”邪煞穿上外套准备出门。

“你要去散步吗?我跟你一起去。”反正他说了就算数。

不过邪煞也没反对他同行就是了。

当邪煞和展令扬并肩走在特别室楼层的信道上时,包括其它特别室的囚犯和下楼层的一般囚房囚犯都以十分古怪的眼神偷瞄他们,并小声的窃窃私语——“看,果真是个小美人,难怪邪神不肯和人分享。”

“那还用说,难道你没听到他们刚才的打情骂俏?那个小美人一说不想用在上面的体位,邪神就真的让他躺在下面呢!”

“不只那样咧!邪神似乎欲罢不能,连那小美人说很累想睡了,邪神还不肯罢手呢!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不过邪神不是一向最讨厌和男人搞?怎么……”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人是会变的,尤其美人当前的时候……”

由于监狱的建筑是“回”字型,中间是天井四周是囚房,每个楼层的信道皆环绕着天井而建。最上面一层的特别室和下面楼层的普通囚房虽是隔离的,不过说话的声音还是会透由天井上下流窜——只要音量够大。

方才邪煞和展令扬的“打情骂俏”几乎是以争吵的方式进行,所以只要耳朵没有严重重听的人都不难听得一清二楚。

展令扬眼看邪煞冷着一张脸根本对周遭的流言充耳不闻,于是对这个奇怪的冰块老兄愈来愈感兴趣。

不过他可没忘记趁散步的机会梭巡每间特别室,寻找莫扎特的踪影。

邪煞突地扣住他的腰将他拉近信道护栏边,对着天井大声宣告:“全部的人都给我听着,这小子是我的人,没我的允许谁也不许碰!”

整个监狱顿时鸦雀无声,待邪煞离开护栏边才又慢慢热络起来——“邪神都那么说了,还有谁敢碰那个小美人?又不是存心找死。”

“就是啊……”

……。

展令扬对这个不知为什么一直护着他的怪胎愈来愈觉得有意思,正想上前去逗他玩,无意间瞄到了莫扎特的身影。

“该回房准备吃晚餐了,晚餐后房门就会上锁,快跟我回去。”邪煞催促着。

“就来了,亲爱的。”

邪煞无言地驻足,冷冷的瞪他:“你最好给我安分点!”

“没问题。”才说着就缠上人家的手臂,言行不一的企图昭然若揭。

邪煞碍于众目睽睽之下不好拆自己的台,只好任由展令扬对他做他最讨厌的肌肤之亲。

该死的浑小子,分明是吃定他!

不过令他百思不解的是:这个爱笑的小子难道真的一点都不怕惹毛他?

在另一个特别室里,和大家一样听力很好的雷君凡心中亦充满了疑惑:令扬竟然和邪煞关在一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还有,看邪煞对令扬那个样子,难道令扬真的被他……不是他太多心,毕竟监狱不比外面的世界,男人侵犯男人的事天天都发生,何况令扬年轻又帅气,更是狱中的抢手货。

他可不是坏心诅咒自己的死党,因为他也深受同样的困扰。才想着,又来一个想上他的男人了。

这回最不妙,来的居然是强暴狂疯马!

“小美人,你的姿色一点也不比邪神那个差呢!就让老哥我来好好疼爱你吧!”疯马说着,便充满邪秽企图地逼近雷君凡。

雷君凡倒是面不改色,冷静自持地加以警告:“你最好别靠近我。”

“唷——发小姐脾气了!我就是要靠近你,怎样啊,小美人?”疯马邪笑着,冷不防地扑上去,以绝对的力量优势环抱住雷君凡的腰。

雷君凡并未多做反抗,疯马对他则是愈靠近看愈喜欢:“不反抗啦?那最好。你最好继续乖乖的让我疼你,否则可别怪我弄断你漂亮纤细的手腕和修长好看的双腿。来,亲一个。”

说着,他便噘起章鱼状的嘴,对准雷君凡的唇用力吻下去。

不过却在还差了一公分距离时,被雷君凡点了穴道,定住不动。

雷君凡善用练中国功夫习得的好身手,轻而易举地自疯马那双似蟹鳌般的铁臂溜掉,理了理微皱的衣服,才平板地对定住不动的疯马道:“我不是警告诉你别靠近我了吗?”

为了惩罚他的不听劝告,雷君凡解开了疯马左脚的穴道,把他的左脚往后拉抬得高高的,然后再重新点穴。

于是疯马的姿势就像芭蕾舞剧《天鹅公主》中的一个名Pose——双手环交于胸前,螓首微颔,单脚站立,另一只脚往后高抬,像蜻蜓点水般优雅。

对!就是你想象中那个Pose!

只可惜让高头大马的肌肉男疯马来表演这个Pose实在非常不称职,可说是恶心得令人食不下咽。

何况他还嘟着一个状似章鱼的嘴,更教人不堪回首。

雷君凡为了自己的视力和食欲着想,决定费点力气,把这座“肉鹅丑男”人肉雕像移到外头去,而且说做就做,完全没把疯马快气疯的眼神当一回事。

稍后,两位狱警送来晚餐。这两位狱警不是别人,正好是向以农和曲希瑞。

两个人远远地看见有碍观瞻的“肉鹅丑男”雕像时便已心中有谱,双双强憋着笑意,对“肉鹅丑男”雕像视而不见的替雷君凡送上晚餐。

“很不错的杰作,取名了没?”向以农打趣的问。

“人家叫“天鹅公主”,他就叫“肉鹅丑男”吧!”雷君凡随口胡诌。

“真绝!”向以农差点憋得岔了气。

曲希瑞接着问:“你还好吧?这家伙就是疯马吧?”

“我是还好,我比较担心的是令扬。你们应该知道了,令扬居然和邪煞关在一起,再加上刚刚那精采绝伦的“枕边细语”,我实在担心令扬他是不是——”雷君凡说不下去。

“安啦!邪煞那家伙根本对男人没兴趣,反倒是令扬那小子一直吃定人家这点在欺负人家才是真的。”向以农还真有点同情邪煞。

“你确定?”雷君凡还是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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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18 18:33:34 | 显示全部楼层
“别忘了我可是演戏天才,什么是真的感情流露,什么是虚情假意在演戏都难逃我的法眼啦!反倒是希端的处境比令扬危险。”向以农吐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

“还不都是典狱长害的,好死不死的看上我的美色,动不动就想对我毛手毛脚。” 曲希瑞一提起那个色瞇瞇的典狱长就一肚子火。

“无妨啦!反正你应付自如嘛!”向以农一想到典狱长那令人发噱的表演,就忍不住又低笑不已。

“敢打我主意当然就得付点代价。”曲希端邪里邪气地道。

雷君凡实在好奇死了曲希瑞究竟是怎么对付那个有断袖之癖的典狱长,若非情况不宜,他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这会儿只好先按捺下来了。

“好了,你们该到别的囚房送饭了,免得招人起疑。还有,顺便帮我把外头那个不堪入目的丑雕像搬走,别让他影响我的食欲。”雷君凡连一眼也懒得看。

“行啦!”

向以农和曲希瑞好人做到底的把“肉鹅丑男”雕像搬回疯马自己的特别室上锁,预防他又跑去骚扰雷君凡。

好不容易终于来到了邪煞和展令扬的囚房。

“吃晚饭了。”曲希瑞和向以农刻意拉高音量,引起展令扬的注意。

“谢啦!”到房门边端饭的果然是展令扬。

他趁着端盘子之际,悄声对两位好伙伴道:“半夜三点到君凡那里集合,我找到莫札特老兄了,就在我的正对面那间上了锁的囚房里。”

“知道了,我和以农会先过去看看。”

“那就谢谢两位仁兄的饭了。”展令扬一脸满足的端着自己的份,坐在邪煞面前开开心心的大快朵颐。

邪煞淡漠地问:“你就不会顺便帮我端吗?”

“你又不是没手没脚,干嘛不自己来?”和展令扬走得近的人都知道,想和这个专门耍赖的小子共生而不饿死,一定要把“自力更生”的铁则铭记于心。遗憾的是,邪煞似乎没悟透这点。

瞧他动也不动的继续坐在那里盯着展令扬,等着他良心发现的呆相就足以证稍后,展令扬真的良心发现了,居然移动尊褪去帮邪煞端饭。

邪煞见状,心中稍慰。这小子还是挺上道的!

哪知他叉子才执起,展令扬就先把他盘子中的肉片叉走了一大块。

邪煞呆楞了数秒,回神时又被打劫了第二次。

“你这个——”他不该天真的以为这小子会真的那么好心,是他的错!

展令扬一点罪恶感也没的说明:“要人帮你做事总是要付代价的,对不对?亲爱的邪老兄。”

邪煞突然有种掐死他的冲动。该死的浑小子!

☆☆☆

接近秘密会议时刻之际,向以农原本还担心有邪煞在,想接展令扬出来和他们会合很难。

幸运得很,邪煞不待向以农去开门锁,便自力救济的开了锁又上了锁,独自消失在阒黑的信道尽头。

向以农左右观察了一会儿,确定四下无人,邪煞也暂时不会有折返之虞,便立即帮展令扬开了锁。

四个好伙伴如愿在雷君凡的囚房里举行秘密会议。

“令扬说的那间囚房关的真是莫扎特老兄,可是他的情况很糟。”向以农脸色微凝。

曲希瑞接着说:“莫扎特老兄的右手严重骨折,左脚也是,而且他似乎受到很不仁道的私刑,全身到处都是伤痕,连说话都成问题。唯一幸运的是意识还算清楚,如果不快点把他弄出去,就算没有暗杀者他也会病死。”

“这可怎么办?莫扎特老兄的情况比我们预估的还严重许多,想要用我们原订的计划把他弄出去可能会有问题。”雷君凡眉心微蹙。

“我们可以变通一下,利用保外就医的方式,如何?”展令扬旋即另生一计。

“保外就医?”三个同伴又重燃好奇心。

“大体上的计划都没变更,只是把出外勤改成保外就医便成。”展令扬简单扼要的说明。

“就这么办。”

“君凡,你那边的情况如何?能按计划进行吗?”展令扬关心的问。

“君凡这边没问题,我和希瑞已经布好线,在办公室里大肆宣传君凡的神通广大。我敢打包票,明天一早,典狱长那几个家伙就会派我们来把君凡带出去替他们创造“无中生有”的金钱奇迹了。”向以农即使到了监狱里还是不改爱抢话的多嘴公本性。

“那就按照原订计划,后天一早行动。”曲希瑞向同伴确定。

展令扬沉思半晌,缓缓道:“我怀疑疯马就是暗杀者。”

“我也这么觉得。他的可能性很大,成功率又高,最重要的是他性喜杀人这点早已人尽皆知,所以由他来杀莫扎特最不怕让人对莫扎特的死因感到怀疑。何况他也在特别室这个楼层,得逞机会更大。”雷君凡分析自己的看法。

“邪煞没有嫌疑吗?”曲希瑞问。

“不,那位邪老兄不像是受人之托就肯替人卖命的角色。”展令扬笃定的否决。

向以农十分认同展令扬的论点:“邪煞那家伙和我一样开锁功夫一流,如果他真想杀莫扎特老兄根本易如反掌,莫扎特老兄只怕早就魂归九重天了,而且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

“那么我们就防患于未然的先下手为强。”展令扬邪邪一笑。

“怎么个先下手为强法?”

“这个交给希瑞使成,只要用希瑞最拿手的催眠暗示先把那匹疯马彻底“洗脑”就 OK啰!”展令扬使坏的时候表情格外迷人。

“这个好办,我这就去。以农,你来替我把风。”

“没问题。”

同时,秘密小组会议也宣告落幕。

☆☆☆

翌日,州立监狱渡过了个没什么大事的早上。过了中午,也还差强人意,马马虎虎。

只有被典狱长纠缠不清、百般骚扰的曲希瑞过得比较辛苦一些。

“来,让我抱一下嘛,可爱的小瑞瑞。对,就是这样。好乖,来,乖乖的把衣服脱下来……”

偷溜进典狱长办公室的向以农,一进门就看到又在一旁独自演着变态独角戏的典狱长。

为了不让眼睛受到强暴,向以农很聪明的背对在那儿自说自话、自导自演,变态得不亦乐乎的典狱长。

“你每次都这么对待他好吗?”向以农挺同情曲希瑞的处境,“我的意思是说,你利用催眠暗示让那个变态在那儿“自得其乐”是不坏,但你这段时间内还是得饱受他的变态语言强暴听力耶!”

“总比身体给他占便宜好吧?反正当没听到就行了。真是怪哉,这色鬼一天照三餐发情,连睡前也要发作一次,怎么都不会生病?”曲希瑞真想在他的饭菜里动点手脚拉死他。

经由希瑞无心的一语,向以农突地想到:“干脆我们就把莫扎特老兄的替身设定为咱们的变态典狱长,你看如何?”

“成交!我会负责让这家伙病得非送医急救不可。”一想到这么快就有机会修理这个变态老不羞,曲希瑞便不由得磨拳擦掌起来。

“那我就负责打造“面具”啰!”向以农看看时间,起身道:“我得去把君凡带回特别室去了,待会再聊。”

原来他是趁着雷君凡在计算机室替那些狱警“增加存款”时,偷溜到这儿来打混摸鱼的。

倒霉的曲希瑞又得独自当变态典狱长的唯一听众。

大变态,今晚一定整死你!

☆☆☆

向以农在护送雷君凡回特别室楼层途中,把握时间将他和曲希瑞选定的人选告诉雷君凡。

“只要你把典狱长那张面子打造得天衣无缝就行了。”雷君凡心情显然是个大晴天。

善长察言观色的向以农很快就注意到这点。“嗨!从从招来,你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大突破的进展?”

虽说雷君凡到计算机室是帮典狱长及狱警们“创造存款”,但那只是烟幕弹,他真正的任务是查出陷害莫扎特的幕后主谋。

“我快找出主谋是谁了。”雷君凡喜不自胜的和同伴分享战果。

“透露一下吧!”

“天机不可泄露。”

“小气!”

雷君凡扬扬神气的眉毛,任凭向以农如何哄骗,就是不肯透露半点口风。

回到雷君凡的囚房时,里面倏地冲出一团黑影,快如闪电的袭向雷君凡。

雷君凡因和向以农嬉闹反应稍微慢了半拍,而被突击他的痛马扎扎实实地击中一拳飞出了信道,重重的撞上护栏倒地。

“住手,不准闹事!”向以农立即护着雷君凡。

“滚开!我要好好教训这小子,竟敢愚弄本大爷!”疯马完全没把向以农的警告当一回事,冲过去又要踹雷君凡。

忽地一个人影闪进向以农和疯马之间,狠狠地赏了疯马连三个回旋踢,把疯马重重地踢翻倒地。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展令扬。

在疯马还没来得及起身回防前,展令扬又毫不留情地踢碎他的下巴。

“令扬,快住手!”向以农怕事情闹大会节外生枝,使尽气力阻止宛如发狂猛兽的展令扬。可是他更明白想制止现在的令扬难如登天,因为君凡受伤了。上回他受伤时,令扬也是完全不听劝阻一副想致元凶于死地的鬼煞样。

展令扬果然不顾向以农的劝阻制止,又恶狠狠地踹断了疯马的鼻梁。

雷君凡眼见骚动愈来愈大、愈来愈引人侧目,只得急中生智地使出杀手茧,装出痛苦不堪的呻吟:“令扬,我的肩膀好痛,你快过来帮我看看,好痛……”

这招果然见效,展令扬又重踢了疯马一脚便旋身冲到雷君凡身边查探他的伤势。

向以农则趁这个机会制服疯马,收拾善后。

“肩膀让我看看……”展令扬俯下身躯侧垂着脸,以致于没人知道他现在是什么表情。

但雷君凡却从他微颤的双肩感受到他此刻情绪正激烈的起伏。

每每展令扬会失去冷静,变得如此激动一定和他们五个有关。这点,他们五人都非常清楚的明白,所以雷君凡更加不忍心见展令扬如此。

于是他忍住剧烈的疼痛,轻柔的搂抱着展令扬,让令扬的脸埋在他的胸前,低低柔柔的安抚他:“冷静点,令扬,我没事的。只是左肩受了点伤,你别这么紧张。”

展令扬的声音变得十分沙哑的低吼着:“我不信……”

闻讯赶来帮忙维持秩序的曲希瑞,很快地帮雷君凡检视了一下伤势,见雷君凡并无大碍,轻吐了一口气,也加入安抚展令扬的行列:“令扬,放轻松点,君凡的伤真的没有大碍,我说的话绝对不会错,是不是?”

“真的?”展令扬的声音还是充满质疑。

“我保证。好了,我和以农得走了,否则怕会引人疑窦。冷静下来,OK?”

曲希瑞真希望南宫烈现在在这里。

他们六个人当中,就属令扬和烈最擅长安抚人心了。

展令扬深吸了一口气,静默片晌。再一次抬首时,已又回复雷君凡他们所熟悉的模样。

“我扶你回房。”展令扬对雷君凡浅浅淡笑,温柔的关怀之情不喻而明。

“那我就不客气了。”雷君凡当真整个人都压在展令扬身上,重得展令扬险些提不上气来。

“死胖子,你不觉得你该减肥了吗?想想非洲的饥民吧!人家饿得三餐不继你却胖得像肥猪,难道你不会觉得可耻、不会觉得胖得很有罪恶感、很对不起天下苍生?”展令扬又开始损人不带脏字的聒噪个没完了。

三个好伙伴见状,总算松了一口气,放心地各干各的活儿去。

一直远远地冷眼旁观整个事件发展的邪煞,眸底一次又一次流窜过古怪诡谲的光芒……

☆☆☆

沁凉的夜风徐徐拂过车窗,挑弄着南宫热的鬓发,却揩不去驻留于南宫烈眉宇间的淡淡忧愁。

“在想什么?”驾驶座上的安凯臣关心地问。

他们正驶往州立监狱附近埋伏,以便明早能无懈可击地完成接应伙伴们的任务。

南宫烈轻叹一声,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不知怎么稿的,从刚才就一直心绪不宁。”

“占卜看看如何?”

“已经卜过了,牌象只暗示会有意想不到的事发生,却无法确定是凶是吉。”

安凯臣和南宫烈都很清楚,每当南宫热的占卜出现这种浑沌未明的结果时,就表示占卜师本人也就是南宫烈亦牵扯在占卜的事件里。而任何占卜术都有一个共同特征,就是:一旦占卜的事件牵涉到占卜师本身,占卜结果便会出现极大的变量和不确定性。

安凯臣拍拍他的肩膀,帮他打气:“先别管那些了,现在只要想明天顺利地接回令扬他们的事就好。一旦咱们六个会合,再困难的事都难不倒我们了,我们一直是这样的,是不是?”

“说的也是。”听君一席话后,南宫烈沉郁的心逐渐飞扬起来。

是的,不论发生什么事,只要他们六个好伙伴合作无间,这天地之间绝对没有他们征服不了的难关,他们一直是这样结伴携手共渡的。


今天早上便是东邦四人大逃狱的吉日。

本来以为邪煞会是个麻烦,没想到他昨夜和前夜一样整夜都不见人影。今早更绝,赶在狱警早点名之前才回到囚房,而且用完早餐自由活动时间一开始,他便又不见踪影。

对东邦而言,这种情况再好不过,省去他们不少应付邪煞的麻烦和时间,让他们有更充裕的时间行动。

当展令扬打了暗号之后,他们伟大的逃狱记便正式上演。

曲希瑞拉高声音吼嚷:“不得了了,典狱长突然昏迷不醒人事了,快找医生来。”

“我这就去。”向以农一马当先地找来易容成医生的雷君凡,以及另一名狱警—— 展令扬易容的。

“典狱长的情况如何?”副狱长对雷君凡易容乔扮的医生问道。

“情况很不妙,最好马上把他送到附近的大医院救治。”雷君凡按计划表示。

昨夜已事先被曲希瑞催眠暗示过的副狱长,很合作的下了放行的命令。

“既然如此,就快点行动。你们三个负责和医生一起护送典狱长到医院去。”

他指派的三人当然是:曲希瑞、向以农和展令扬。

这也是催眠暗示的结果。

“Yes,sir!”

于是他们四人便很顺利的把易容成典狱长的莫扎特推上救护车,光明正大的鸣着警铃和警示灯,大剌剌地告别州立监狱。

坐在驾驶座旁的曲希瑞出其不意地一拳揍昏驾驶座上的狱警,顺便替他打了一针镇定剂,助他安眠。

然后,曲希瑞便理所当然的占领驾驶席,对后头的伙伴们做了个V字手势,神采飞扬地道:“坐好了,我们这就要去和凯臣及烈会合了。”

“烈和凯臣会顺利找到我们吗?”向以农闲着无聊的明知故问。

“答案好象在后面,自己看啰!”展令扬发挥为善最乐的美德,捧住向以农的脸,来个九十度大转向。

“死令扬,你想扭伤我的脖子吗?”向以农痛得哇哇直嚷。

雷君凡却又故意使劲拍他的头,语透雀跃的叫嚷着:“快看,真的是凯臣和烈耶!”

“知道啦!别再拍我的头了,你当我的头是皮球不成?”向以农用力扯开雷君凡的大手,若非君凡这小子昨天受了点伤,他若对他动粗显得胜之不武的话,早就反攻回去了。

曲希瑞和安凯臣双双把车开进道路旁的隐蔽树丛里停下,个个动作俐落的跳下车,小心翼翼地把仍处于昏迷状态的莫扎特慢慢抬下救护车,转送上安凯臣和南宫烈开来迎接他们的东邦专用车之一——汉堡2号。

“好了,快上车,等到了安全地带再聊。”安凯臣吆喝伙伴们。

当汉堡2号准备重新出发时,左侧忽地飞来不明攻击物。

“大家小心!”

不明物体在汉堡2号周围炸开后窜起一阵浓密的烟雾,将周遭景物完全湮没。

待烟雾渐渐淡去,他们已被武装部队团团包围住。

“狱方的人马?还是幕后主谋的人马?”

“好象都不是,瞧!站在车子前后那两个都是熟面孔呢!”站在车前的是一阵子不见的Max,车尾的是邪煞。

“车尾那个人是谁?”南宫烈脑海中警铃频频作响。

看样子这就是令他一直心绪不宁的理由。

“老约翰所说的狱中第一号危险人物邪煞。”雷君凡道。

“那家伙和Max大叔是一伙的?”向以农有种受骗上当的感觉。

“好象是这样没错。”安凯臣已经作好反击的准备。

展令扬却示意他暂缓行动,要曲希瑞看看莫扎特的情况。

曲希瑞诊察后,沉沉的据实以告:“情况不太妙,再不快点全力抢救只怕就来不及了。”

“这可不行,贝多芬老爷爷会哭的。”展令扬一句话让五个好伙伴心情更加沉甸甸,他们之中,谁也不希望让贝多芬再一次白发送黑发。

南宫烈不妙的预感愈来愈强烈,脸色骇人地攫紧展令扬的臂膀:“我可警告你,不准乱来!”

车前的Max偏选在此际强行插播:“令扬,你们这次的监狱之行还算愉快吧?我的则首领邪煞是个很棒的男人吧?”

展令扬放下车窗,探出头笑容迷人地道:“邪老兄确实是个比大叔你还棒的男人!不但比你年轻一点、帅一点,也比你不惹人嫌了一点,比起你来确实是个很棒的男人,当你的副手实在太委屈邪老兄了,你不觉得你这个“狂影”首领当得有点心虚汗颜、有点对不起邪老兄吗?”

Max啐掉嘴边的烟,举高手上的枪,冷笑道:“你不必挑拨,我不会上当的。如果你不想让你那五个死党和莫扎特因你丧命,就立刻下车。”

展令扬闻言旋即欲行下车,南宫烈、雷君凡和向以农却死命制止他:“不准下车!”

展令扬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同伴少安勿躁:“别紧张,我自有妙计,乖乖待在车上等我的暗号,随时准备行动。”

经他这么一说,三个同伴才肯松手放行。

展令扬下车后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对Max笑道:“我说大叔,你明明已经气得两排毛毛虫眉毛挑得老高,又何必死要脸的说自己不在意?我又不会笑你小心眼没风度,因为从我认识你至今,你一直都是这副小家子气样的嘛!”

Max简直会给他那副“一切我了解”的可恶神情气得抓狂。

不过他不是那种会因动气就误了正事的男人,冷哼两声便言归正传地命令:“过来,否则邪煞手上的火箭炮就会炸碎你亲爱的好伙伴!”

“别催啦!所以说上了年纪的大叔就是修养不够、超没耐性的,就算再想念我也不差这一、两秒嘛!”展令扬很干脆地走向他。

“令扬,回来,你这个大骗子!”南宫烈后悔莫及,他明明感到大事不妙为什么没阻止令扬!?

“别过来!”难得展令扬会厉声说话,顿时把五个好伙伴都唬住不动。

见效果极佳,展令扬才满意的放柔语调笑道:“别让贝多芬老爷爷哭,我没事的。”

他安抚同伴时,Max已用手铐将他的双手反铐在背后,并用枪抵紧他的太阳穴。而展令扬从头到尾都很合作,完全没有反抗。

五个同伴因他的话而呆愕,不知该如何是好。

眼前是死党被抓,身边的是濒临死亡的莫扎特,浮现脑海的是老泪纵横的贝多芬,他们完全陷入强烈矛盾之中。

心理战术本来就是展令扬的看家本领,尤其对象是五个好伙伴时,他更是运用自如。

“别哭丧着脸,快把莫扎特老兄送到安全的地方急救,还得尽快找出幕后主谋。等该办的正事办完后,别忘了扮演英雄前来营救我这个被坏心巫婆囚困的美人公主哪!” 到了这个时候,展令扬还是自在写意的谈笑风生。

“令扬——”五个好伙伴可没他那种幽默感,一个个如丧考妣。

展令扬依然若无其事地笑着对驾驶座上的安凯臣下令:“凯臣,开车,立刻!”

安凯臣完全没有动静。

Max见状,拨了一通电话,高声道:“州立监狱吗?有人逃狱,位置是——”

Max话未竟,展令扬已用力踢飞他手上的行动电话。

“快走!”展令扬对安凯臣厉声催促。

安凯臣知道事态严重,只能把心一横,踩足油门呼啸而去。

车里的另外四个同伴没有一人吭声,也没有人阻止安凯臣,只是都瞪大一双矛盾难舍的眼睛,瞬也不瞬地锁住展令扬那与平常无异的一○一号笑脸。

那熟悉的笑容此刻彷佛化成一把锋利的冰锥,锥痛了每个人的心,痛得他们眼前泛起氤氲,模糊了视线。

令扬……别走……回来……五个同伴都想如此放声吶喊,然而却没有一个赴诸行动,因为声音早已被无奈的别离夺走吞噬。

☆☆☆

上了Max和邪煞的车的展令扬,一路上都很安静,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Max不禁好奇的主动开口:“怎么这么安静?一点都不像平常的你。”

“还不都是因为大叔你的脸无趣得让我提不起说话的兴致,与其和你无趣的老脸默默相对,不如躺在邪老兄的怀里舒舒服服的睡一觉来得有意思些。”说着,就理所当然地把邪煞当成大靠枕,也没征求人家的意愿就大剌剌地倒躺下去。

意外地,讨厌和人碰触的邪煞并未抗拒,还任他予取予求。

Max轻轻摇首,拿他没辙的说:“这时候你还睡得着?不怕我对你不利?”不过他就是喜欢他这副即使天塌下来也无所谓的调调。

“反正不管我睡不睡,你还是会按照你的想法行事,我又何必杞人忧天?好了,别吵我了。”当真阖上双眼。

Max似乎缠定他,捏紧他的下巴不让他以睡觉拒绝对谈:“你看见我和邪煞一齐出现时,应该就已经明白这一切都是我为了抓你而设下的圈套,为什么一句话也不问、一句话也不说?”

“要我赞美你吗?好吧!你很厉害,好了不起哦!行了没?”完全是缺乏诚意的敷衍,顺便夸张地打了一个大呵欠。

Max冷哼数声,一针见血地道破真正的关键:“我的推断果然没错,你这小子并不是没有弱点的。相反的,你有个足以致命的弱点,就是你那五个死党。”

“你还漏了一个。”

“日裔不良帮派“蓝影”的头头伊藤忍吗?”Max早就把他的交友情况调查得一清二楚。

展令扬还未做任何反应,邪煞已趁其不备在他颈侧打了一针。

于是,展令扬便像只温驯的小猫沉沉睡去。

“晚安,亲爱的令扬。”

☆☆☆

失去同伴的东邦五个伙伴辗转回到异人馆,把莫扎特安置好便立刻和被他们放鸽子的老约翰联络,要他暗中安排医生救治莫札待,东邦的专属医生曲希瑞则负责陪行。

雷君凡一直闷不吭声地埋首于揪出陷害莫扎特的幕后主谋的谜团中。

南宫烈窝在会议桌一隅,眉头深锁地一次又一次反复以各种占卜术不停的占卜推揣展令扬可能的下落。

安凯臣把自己关进地下室,装备各种武器和作战配备。向以农在一旁异常安静的帮忙准备。

不知过了多久,曲希瑞拖着沉重的步伐重返异人馆报佳音。

“莫扎特已经脱离险境,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了。”

雷君凡正巧按下鼠标键,开始Print分析的资料,顺道平板的公布另一个喜讯: “找出幕后主谋了,是财务部长和国家安全顾问联手搞的鬼。”

得知曲希瑞回来而回到会议室会合的安凯臣和向以农不约而同地去拿电话,最后是由安凯臣拨给老约翰,告知他雷君凡查出来的真相。

如此一来,莫扎特的事就可以交给老约翰、国防部长和CIA局长三巨头去全权处理,不必他们再多加费心。

剩下的便是最令他们扼腕锥心的事——令扬被伏。

南宫烈重重地把扑克牌掷了一地,忿忿不平的低吼:“该死!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 Max那家伙的阴谋,他要抓令扬的阴谋!”

“此话当真?”杀气涌现向以农的胸口。

“当然当真。一定是他先对白宫传出暧昧不明的假讯息,让白宫认定那八亿五千万元之所以会不翼而飞,是因为白宫有内奸和犯人共谋的结果。如此一来,真正涉及当年那八亿五千万美金案件的人便会万分紧张,因为自己正是最具说服力的头号嫌疑犯,因此他们便急着找替死鬼为自己脱罪,洗清罪嫌。”雷君凡综合所有信息推论。

“而“冰钻紧急行动”小组的最高指挥官莫扎特就是最佳的替死鬼。”向以农一点即通的接续道:“Max那家伙就是算准一旦莫扎特被害入狱,我们一定不会坐视不管,所以刻意寄了光盘片来提醒我们莫扎特被害入狱的消息。”

安凯臣接着推演:“另一方面,Max又安排自己的人马邪煞早我们一步入狱埋伏,好监视我们的行动,最后再和Max来个里应外合,趁火打劫的迫使令扬就范。”

“我该早点发现的!我为什么不早一点发现?我明明早就有不妙的预感,为什么— —”南宫烈自责地猛踹柱子。

“不是你的错,是我!丢下令扬的是我!是我!”负责开车的安凯臣脑海里一直盘旋着展令扬被伏的模样,挥之不去。

“不,不是这样的,是我的错。当邪煞这号人物出现时,我早该警觉“狂影”

的副首领外号就叫邪煞,是我的错,我早该想起来的!”雷君凡多希望时间能够倒流。

“是我不好!如果我再争气一点,在狱中就能先给予莫扎特适当的治疗就没事了,都是我的错!”曲希瑞真恨自己的无能。

“不,都不对,是我的责任。我明明觉得邪煞很可疑,我明明觉得邪煞对令扬的态度很诡异不寻常,可是我竟然没有加以警觉。是我的过失,是我——”如果能重来一次,向以农发誓他一定会在狱中就先打断邪煞的狗腿。

“你们通通该死!把令扬还给我!为什么丢下他自己回来?为什么!?”伊藤忍不知何持冲进异人馆的会议室,对五个东邦人乱枪扫射。

东邦五人对于伊藤忍神不知鬼不觉的闯进异人馆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因为异人馆的防卫系统从一开始就把伊藤忍列入可以自由出入异人馆的名单之中。

只是一直以来,伊藤忍从未来过异人馆,今天是初次大驾光临。

“不要不说话,别以为我不会杀你们,我不是令扬,绝对不会对你们手下留情,快说!”伊藤忍虽然满腔浓烈的憎恨,但子弹没有一颗是瞄准东邦五人扫射的。

东邦五人也对伊藤忍的心态了然于心。

他很痛恨他们五人、恨不得杀光他们、希望他们从地球上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些都是千真万确的。

但伊藤忍因为顾忌展令扬而始终未曾真正对他们五人不利也是不争的事实。

伊藤忍像这回这样凶神恶煞地直接找上他们五人并不是第一次,但只有这次他们完全没有反抗,任伊藤忍攻击泄恨,因为他们对他的指控斥责全然无言以对。

伊藤忍并未因为他们的沉默、不反抗而淡化怒气与恨意。

“为什么不阻止令扬?为什么任他跑到监狱里去胡搞?为什么眼睁睁任“狂影”的浑蛋邪煞接近令扬?为什么!?”

打从监狱里的手下知会他在监狱里看见令扬,而且还是和国际恐怖组织“狂影”的副首领邪煞关在一起、走得很近时,他就心生不妙,没想到恶耗真的传来了。

伊藤忍毁天灭地的发泄过后,整个会议室也已满目疮痍。

室内变成一片死寂。六个人各据一方,谁也未曾出声,气氛沉郁窒碍得几乎令人窒息。

缺乏人气的冷凝,终于被充满骇人气势的声音划破——“我们会救出令扬的,一定!”向以农用力的狠咬下唇,自唇上沁出的鲜红血丝彷佛是他誓言的见证。

“别只会说大话,真的不怕死就跟我来!”伊藤忍冷酷的旋身,不屑一顾地笔直离去。

东邦五人面面相觑,瞬间达成共识,齐步追上伊藤忍。

尽管他们和伊藤忍一直水火不容、势不两立,但在营救令扬这一点上却是一致的。

正是这个唯一的交集,促成了这个“不可能的组合”!

☆☆☆

逸满幽香的落地窗前,除了啁啾鸟啭伴着琤琮涧泉,再也没有其它的声音——除了展令扬沉稳的气息。

邪煞淡凝展令扬俊逸的睡颜半晌,才悄声离开轻轻阖上门去会见“狂影”的首领 Max。

“那小子情况如何?”Max把玩着漆亮的手枪对方进门的副首领邪煞问道。

“已经打完针沉睡了。”邪煞以惯有的淡漠回答。

“他们一定会来!”Max目露狯黠的邪光,笃定地道:“那些小鬼一定会找上门来救那小子的。”

邪煞鼻息间吐透着森冷的寒气,冰冰的凝视远方冷笑:“他们最好赶快来,我已经等不及想看一场精采好戏。”

是夜,东邦五人和伊藤忍果然前来夜袭。

坐在监视器前欣赏他们六人行动的Max和邪煞,表情都透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诡谲笑意。

“来了。”Max双眸泛满亢奋的光采。

“那就把他们引到中庭去。”邪煞在密密麻麻的面板上敲了几个键。

“我们也该过去观战了。”Max已经迫不及待。

邪煞唇边逸泄的森邪寒气不觉又加深几分。

☆☆☆

进入中庭后,安凯臣愈想愈不对劲,忍不住悄声和身旁的伊藤忍交换意见:“不觉得一切进行得太过顺利了吗?”

“意料中的事,这就是那两个见不得人的家伙想要的。”伊藤忍一点也不为所动。

“说的是。”虽然双方格格不入,但一路走来倒是英雄所见皆同,行动一致。

“嘘!有人来了!”南宫烈提醒大伙。

“是该出现了。”向以农早就想大干一场。

“烈,希瑞,你们两个准备好,等一打暗号你们就快去找令扬,我们会负责掩护你们。”雷君凡低低的耳语。

“知道了。”曲希瑞已进入全面行动状态。

“等等!那个人是——”随着敌人渐渐逼近,南宫烈的脸色跟着刷白。

当大伙儿看清前来敌人的脸时,更是个个呆愣错愕不已。

“入侵者杀无赦!”展令扬的笑容和昔日一样魅惑人心,让人印象深刻。他手上那把在月光下闪烁着银白色光辉的长软剑也一样那么地适合他,在他的巧妙操控下收放自如。

然而,他的眼神和表情却是如此陌生,彷佛他们从未在他的生命中出现过。

“令扬?”向以农激动的低叫。

“看来你们认识我。”展令扬的表情没有讶异,只有一点感兴趣。

“令扬!”向以农再也按捺不住,大声的吼嚷。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令扬居然用看陌生人,不,是看敌人的眼神看他们!?

展令扬深凝向以农一眼,笑意更加深刻地道:“好吧!就从你开始,或者你们要一起上也可以。”

谈笑间,已摆好了战斗的架势。

“令扬!?”向以农一行人受到的创击可想而知。

伊藤忍一言不发,冷不防地冲上前,横挡在深受打击呆楞不动的向以农前面,气势骇人的瞪视着展令扬道:“我先来!”

“这句话是我要说的。”安凯臣和雷君凡抢着和伊藤忍争。

“不如一起上吧!”南宫烈也加入战斗阵营。

“我赞成。”曲希瑞也从震愕中重新振作,向展令扬宣战。

向以农也抑扼满腔激愤的祭出战斗架势:“就这么办!无论如何要打倒这小子!”

然后把他带回去!这就是他们六人此刻不言而喻的共同意念。

展令扬气定神闲的侧头浅笑:“决定一起上了?那就来吧!”

当闪烁着金属光辉的长软剑划破夜空之际,一场激烈的战斗便随之揭幕。

在一旁做壁上观的邪煞不禁感兴趣的对身旁的Max问道:“令扬手上的是什么武器?”打从展令扬从腰间抽出那把奇异的金属武器时,他的眼睛就未曾自展令扬身上移开。

他一直以为那只是一条普通的腰带哩!

Max吞吐着烟雾道:“那是一种中国武器,叫做长软剑,威力少说比鞭子强上百倍。”

“看!那小子真是令人不知怎么形容,居然连在那么激烈的对决中都是一张无关紧要的笑脸。”Max激赏得不住低呼。

邪煞也是一脸不敢置信的激赏,语调高亢的追问:“那小子一直是这样子的吗?” 愈是和那个爱笑的小子接触,他愈能深刻明白Max为什么会对那小子那么执着,费尽心血也想把那小子弄到手。因为他想要那小子的欲望也在强烈的激增中。

“从我认识他之初,他就是那副调调。看!好漂亮的一招!”Max简直就像正在观看精彩足球赛的疯狂球迷。

邪煞也是标准的当局者迷,只是他的感情较Max内敛,喜怒哀乐不会很明显的显现于形。

激战间,伊藤忍和南宫烈同时发现了Max和邪煞的身影,于是两人便不约而同的攻过去。

曲希瑞和向以农也尾随上前,只留下雷君凡与安凯臣继续和展令扬交手。

曲希瑞和向以农一卯上邪煞便恨意泉涌的打得不可开交。

“你这该下十八层地狱的王八蛋,我早该在监狱时就杀了你才对,不过现在也不迟!”向以农咬牙切齿的不停咒骂邪煞。

“只怕你没这个能耐!”邪煞虽这么说,心里却为这两个小鬼可怕的实力感到诧异。

果然是令扬的死党,一样都是些不容小觑的难缠角色,不是普通小鬼。

曲希瑞也是一派想置邪煞于死地的气势:“你们对令扬做了什么?深度催眠暗示是不是?”

邪煞很大方的据实相告:“没错!就是深度催眠暗示。有本事就解开暗示,不过只怕对你而言永远只是天方夜谭。”他差点忘了眼前这小子和他一样是催眠与医术高手。

不过他是国际职业级的,而这小鬼只是业余高手,差得远哪!

和Max对打的伊藤忍和南宫烈也是杀气冲天。

Max一面和他们交手,一面道:“我看这样吧!你们也都到我的麾下来,我保证会让你们和令扬回到从前,如何?”他就是喜欢有实力的人。

“不必!只要宰了你便成!”南宫烈怒火狂燃的赏他一记火辣辣的铁板。

伊藤忍更是杀气腾腾,俨然是索命死神的化身:“令扬从一开始就不属于你,你别痴心妄想。我一定会把令扬带回去,相信我,我会拿你的血来发誓!”

Max轻笑两声,深具玩味地对着伊藤忍诡笑:“你的眼神不对!你真的只把令扬当成朋友吗?”

伊藤忍杀气更炙,森邪阴冷的狞道:“轮不到你来干涉我和令扬的事!”

Max愈说愈热烈、愈说愈亢奋:“你又何必自欺欺人?难道你一点也不想独占那小子?难道你一点也不羡慕独占令扬的我?”

“你去死!”伊藤忍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南宫烈提醒愈来愈激动的伊藤忍:“别上他的当!他是存心激你的。”

“我才不会上这白痴的当!”伊藤忍不屑的吼道。

正和展令扬缠斗不休的雷君凡突地心生一计,对身旁的安凯臣悄言:“这样下去不行,必需出奇制胜才成。待会儿我掩护你,你趁隙瞄准Max和邪煞那两个家伙各赏他们一枪,我会趁令扬被枪声影响分神时点他穴道,然后我们就诊乱撤退。”

“好,就这么办。”安凯臣一口应允。

原本这该是招极可能反败为胜的奇计,偏偏天不从人愿,他们忘了最重要的一点— —令扬虽忘了他们,但令扬神机妙算的本事可是一点也没有减退。

因此,安凯臣虽然照计划瞄准了Max,也准确无误的射击,但射中的却是在千钧一发之际,冲过去替Max挡枪的展令扬。

“令扬——”

面对意外的冲击,安凯臣震愕得完全呆楞,连手中的枪掉落地面也无知无感。

伊藤忍不由分说,转身就举枪瞄准安凯臣的心口扣下扳机。

“住手,忍——”展令扬熟悉的叫唤震松了伊藤忍即将扣下扳机的手指。

“令扬!?”

此际,震愕的不只东邦五人和伊藤忍,还包括Max和邪煞。

“头……我的头好痛……”展令扬突地垂下脸,双手紧紧抱头沉吟。

邪煞趁机将展令扬搂进怀中,取出随身携带的针筒和药剂,动作俐落迅速、毫不含糊地在展令扬颈项扎了一针,展令扬旋即在他怀中昏迷不醒人事。

“住手,你做什么——”向以农话还没吼完,就被同伴强行拖离。

Max和邪煞似乎也无意留人,任东邦五人和伊藤忍消失在他们视界中。

宁谧的深夜,一直传出反复的对话。

邪煞对着深陷催眠状态的展令扬重复暗示着:“你是Max和我的忠实手下,你不认识伊藤忍、雷君凡、安凯臣、南宫烈、向以农和曲希瑞,他们六个是敌人,是想对Max 和我不利的敌人,所以也是你的敌人。”

“不是……”

“是!”

“不是……忍和君凡他们是朋友……不是敌人……”

“不对,他们是敌人,你不认识他们,他们是敌人!”

“不……”

邪煞双眸逸泄令人不寒而颤的森冷恨意,又在展令扬的身上扎了一针。

然后,他又不厌其烦地做强烈的深度催眠。

“伊藤忍、雷君凡、安凯臣、南宫烈、向以农和曲希瑞是敌人,陌生的敌人,不是你的朋友!”

“不是……是朋友……”

“是敌人!”

“不……”

如此强迫中奖的深度催眠暗示、抗拒、加强剂量……重复的动作彻夜持续进行着,直至曙光乍现才宣告终止——“伊藤忍、雷君凡、安凯臣、南宫烈、向以农和曲希瑞是你的什么人?”

“……敌人……”

“没错,是你的敌人!”邪煞冷漠的唇瓣这才勾勒出满意的胜利笑意。

始终在一旁冷眼旁观的Max无声无息的靠近,轻轻托起展令扬缺乏血色的脸,语气复杂的问道:“为什么替我挡枪?”

展令扬浅浅淡笑:“别问我理所当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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