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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的一切都没变,只是桌上的灰尘又厚了几层。看来你始终是不爱打扫卫生的,即使是我离开以后。床罩,蓝蓝的,铺满了细小的微尘。阳光穿过那层屏障,静静地在床上画了个圈,光线清晰可见,极小的颗粒不安地跳动着。
我的手指从梳妆台的镜子开始一路滑下,跳过书桌,衣架,最后留在了沙发。不忘刚才那股酣畅淋漓的感觉,一屁股就坐了下去。忽然想起从前的深陷,和你肩并肩坐在这聊天,我们什么都说,无关风月,只是一种单纯的相守。转过头,瞥见墙角的蜘蛛网,还挂着些许小虫的残骸和那只酒足饭饱的蜘蛛,我窃喜,最起码可以证明这间屋子还有生命,还不曾泯灭。所以,这里,除了我,也会适合别人的生存。
一首 我只在乎你已被你播放了23遍邓丽君婉转,甜美的声音,悠悠地飘向房间里的每个角落。我看着你的表情,泯着嘴,不敢出声,怕扰了你的雅兴。“所以我求求你,别让我离开你”,唱道这一句的时候,你颓然地哭了。那一刻,除了歌声,我还听到了心碎的声音。我不敢去劝你,不敢拍你的肩叫你要一个人勇敢走下去,我只能捂着嘴,落荒而逃。
哭声渐止,我看见你又开始打电话,熟练地按下那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你开始说话,说你做了很多菜,买了好看的衣服,见到了可爱的小狗,你还说天气不怎么好,灰蒙蒙的。你说了好多,最后你满意地笑了,这才放下电话。没有人知道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会让你笑,也没有人知道为什么电话那头的人不介意这一头的人如此琐碎。但是,我知道,电话那头永远是一句“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以及有规律的一片茫音。
面对你如此热切的呼唤,我没有走掉。一直在你身边,默默地注视。曾经看似平常的动作,今天于我却显得弥足珍贵。幸福被顿悟时,总是太晚而不堪温习了!
在你入睡后,我常到你梦里去,和从前一样,谈心,说事。我好像唱一首天使暂时离开给你听,可是我不是天使,我是魔鬼,欠了你一生一世的女儿债,就算下辈子,我也还不完。
电话你还是继续打吧,女儿不在服务区,女儿的魂帮忙接听。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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