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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東莪'

《异灵传》共四卷 作者:影星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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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5-29 11:59:2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章 神棍遇难
天际,微微泛起鱼肚白,沙滩上,怪石林立。一块半个成年人高的礁石上,坐着一个银发小女孩,海浪涛涛,微风习习,小女孩白晰的两只小脚丫在浪起的时侯顽皮的踢着水面,溅起一片水幕。
“岳遵哥哥,你说日出的景色美不美?我还从来没有在海边看过日出呢!听人说海边日出的景像,最是壮阔美丽呢”小女孩看起来很兴奋,小小的脸上充满着期待。
“呃!我也没看过,应该很美丽壮观吧。”坐在离冷月大约三米远的另一块礁石上的岳遵回头看了一眼冷月,心不在焉的答道。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可是再怎么使劲去想,也想不出什么。冷月并没有发觉岳遵的异常,继续兴奋的两只小脚搅着一波波海浪,玩的不亦乐乎。
岳遵双眉紧紧的锁在一起。看起来,一切很自然啊!大海,波澜壮阔,一望无垠;天空,碧蓝如洗,天高鸟飞;轻柔的浪花拍在沙滩上尤如心上人在耳畔轻声低语;扑面而来的是粘粘的海风,和着丝丝的腥咸味;远处,洁白而广阔的沙滩上,稀稀拉拉生长在那的椰树迎风摇拽。嗯,我带着冷月在海边等待着日出,一切真的很自然啊!
这时,岳遵听到几声海鸥的叫声传来,从深思中惊觉的他不由自主的望向海面,却发现海平面上透出了诱人的红润……
“岳遵哥哥,快看哪,快看哪!太阳就要出来啦!”冷月站在礁石之上,拍着小手欢快的跳着,满怀喜悦的表达着对既将出现的美景的憧憬之情。感受到小女孩的喜悦,岳遵的嘴角不知不觉间挂上了一丝微笑。
一轮红日,在海平面上冒出了头,将整个海面印成一片艳红。这红,波光粼粼地红色,掺杂着大海那涌动的海蓝,交织着一幅水火交融的奇异美景。这一刻,岳遵和冷月齐齐迷醉于这无比炫丽的梦幻景象之中。
美丽终归是短暂的,很快太阳离开了海面,越升越高。冷月似乎有点意犹未尽,带着点淡淡的遗憾。又一海浪拍过来,沙滩泛起白沫,退时,冷月惊奇的发现,沙滩上留下一只笨拙的海蟹,高举着两只大螯,挡在身前,似乎很不习惯被阳光直射进眼中。
“啊!那边有只大螃蟹呢,岳遵哥哥,快去替我抓住它!”冷月洋溢着兴奋,指着被海浪卷到沙滩上的海蟹,开心的大叫。岳遵怜爱的看了一眼冷月,跳下礁石,走向那只倒霉的海蟹!
岳遵的手,慢慢的伸向那只海蟹,可是海蟹却仿佛一无所觉似的。直到岳遵就要抓住它时,依然笨拙的举着一对大螯,在沙滩上慢悠悠地爬着。
“呵,这家伙真是笨的可爱啊,都要被人捉住了,还不懂的逃跑,虽然再怎么跑也是没用的。”岳遵觉得有点好笑。猛然间,岳遵终于醒悟哪里不对劲了!他的手,居然穿透了螃蟹,只抓起一把沙子……
岳遵醒了,坐在床上冷汗直流!呆呆的看着手中紧握着的那一把细白的沙子,半晌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回忆着梦中的场景,依然历历在目,不对!这不是梦,是梦的话,醒来后就不能记得的……
“不是我带着冷月去海边看日出,而是冷月带着我去海边看日出!”
房门被推开,发出一声令人感到牙酸的朽木磨擦声。古寺老宅,木门木槛,也就这样了。开门声未落,一只萝莉已经蹦蹦跳跳的来到了岳遵的床前,“岳遵哥哥,休息了一整天,感觉好点了没?”萝莉的语气中尽含关切之意。
“啊!文娟妹妹每天都这么早起来嘛?寂灵大师呢?”见有人来,心神恍惚的岳遵暂时按下心中的疑问,决定回头请教博学广识的老僧寂灵。
“嗯,在家时天天被逼着这么早起来练功呢,从小到大都这样,习惯了早起。对了,寂灵大师也起来了,不过这会正在做早课呢,说了一会完事就来看你。”小萝莉解答了岳遵的问题。
之后,岳遵感觉身体在休息一天后大有好转,并不像昨天那样浑身酥麻不得劲,试了试果然能够自己坐起来了,干脆支开小萝莉,穿了衣服下得床来。然后在小萝莉的陪同下,在寺中闲逛。
期间,岳遵想到前夜在危急关头救了他一命的紫色异灵,就随口问小萝莉,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被小萝莉顾左右而言他,把话题给扯到两人啥时成亲上去了。岳遵见小萝莉太不着调,原本想说的自己晕迷前见到的那一幕匪夷所思的场景,和早上被冷月带去看日出,抓了一把沙子回来的事也就不再提及。另外,那天晚上似乎从头到尾,莫邪剑剑灵都没出现过,这也让岳遵很是纳闷。他决定,这些事还是等寂灵得闲了,向他请教比较靠谱点。
只是,岳遵到底还是没有机会向寂灵请教。散步期间,接到凌婴来电,说韩慧的二叔出事了,就是那个“吉福堂”的神棍,岳遵曾在他那儿打过几天的杂。
事情紧急,岳遵急急找到老僧寂灵,陈明前因后果后,拜别寂灵勿勿赶往省城,一概事宜都不曾提及。期间,给孤儿院的杨院长打了个电话,告知临时有事必须立刻前往省城,让她不必等他回去了。
顺便拜托杨院长跟冷月招呼一声,就说她的岳遵哥哥一有空闲就会再来看她。想到了冷月,岳遵心里又是一阵不放心,早上的事,太古怪了。冷月她居然在离魂时,还能带上自己!
回去的路上,岳遵屁股后面多了一条尾巴,这让他很是苦恼。你说要是回头跟凌婴见了面,后面窜出一只粉雕玉啄的小萝莉,口口声声说要跟自己成亲、生孩子什么的,人家会怎么想?蛋疼,无限蛋疼中……
岳遵倒是想把人家给赶回去,说:一个小女孩,还长得这么非人类般的诱惑,在外行走多危险哪,家里人要担心死了,赶紧的回家吧!
小萝莉却是振振有辞:我这次出来,本就是族中长辈的意思。家族传统,直系后代十六岁时就得外出历练半年,以了解世情、体察人心,顺便再除除邪灵灭灭恶鬼什么的磨练心性锻炼灵力,最好在这半年期间,勾回一个意中人,以完成延续除灵世家血脉传承的历史使命。
岳遵闻后无语,良久方得长叹:这都得是什么样的家族啊!我咋就这么倒霉呢……
岳遵是个懂的感恩的人,什么人对他好他都能牢记于心。虽然,跟神棍二叔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他看的出来,神棍二叔对他是相当关照的。
别的不说,就是他那手装神弄鬼骗人钱财的伎俩对岳遵可是毫无保留倾囊相援的,凭这一点就足以让岳遵对他心怀感激了。虽然,岳遵心底以为,做一个神棍并不是啥光彩的事。
之前凌婴在电话里也没有说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只说二叔接了一桩生意,是替人勘察风水寻找适宜墓穴的宝地,出去了一趟,半个月后回来就出事了,现在人正在省人民医院里接受治疗,可是无法奏效。
凌婴也请贞儿前来给神棍二叔看过,可是她也无能为力,因为贞儿只有疗伤治病之能,可神棍二叔的样子既不像是生病,也不像是受伤。
本来凌婴还想请教一下张天赐跟红发男两人,可是这节骨眼,这两人居然像是在人间消失了一样,各种方法都无法联系上,无奈只好打电话给岳遵了,虽然她知道,就算岳遵来了也未必能顶什么事。
回去的车上,岳遵再三跟小萝莉声明,自己和她是不可能的,因为自己已经有女朋友了。而且已通过电话联系好了,等到了省城时,凌婴会在车站接他们。让小萝莉到时不要有事没事把什么成亲啊、生娃啊之类的事挂在嘴上,不然会让他很为难的。
然后又信誓旦旦地保证,回头一定会给她介绍一个比自己更厉害的帅哥给她,无论哪方面都十分优秀,决不会辱没“除灵世家”的名头的。
小萝莉听后很不高兴,一路上嘟个小嘴没给过岳遵什么好脸色看过。不过到底还是答应岳遵,回头见了人暂时不会嚷嚷成亲什么的。心里却在恨恨地想着:这个死岳遵哥哥,居然这样对人家,人家心里真的好难受哦!人家倒要看看,能让岳遵哥哥死心塌地的女孩子长成什么样的,又有哪一点比我好了,莫非还能三头六臂不成?
在岳遵的忧心忡忡和小萝莉的幽怨不岔的心情中,车到站了。出得出站口,远远的岳遵便见一道倩影俏立在接站的人群中,带着一脸的急切,一双美目在出站的人流中搜寻着心上人的身影。
见到岳遵,凌婴脸上流露惊喜,一双美目带着许多思念,眉角眼梢更有无数浓情蜜意,像一只穿梭在花丛中的蝴蝶一般轻盈,避过密集的人群,扑进了岳遵的怀里。
揽过凌婴的细腰,岳遵一阵尴尬,话说之前两人似乎连手都没怎么牵过呢!果然是久别胜新婚。又想起成天嚷着要成亲、要生娃的小萝莉就站在边上看着,尴尬之情更盛。
小萝莉看到这幕,心中泛起一阵酸意,感觉鼻子也有点酸酸的。强忍着这种怪怪的感觉,小萝莉走上前去,在凌婴疑惑的眼神中甜甜地向人问好:“凌婴姐姐,你好!我是岳遵哥哥的妹妹,名叫马文娟,我们是一个孤儿院从小一起长大的哦,以后请姐姐多多关照!”
岳遵一听小萝莉的说辞,难得的在心里夸奖:这丫头挺机灵的啊!我正愁着怎么给凌婴介绍呢,不想这丫头已经帮我解决了这最大的难题,回头得对她好一些才对。嗯,就当她是妹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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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5-29 11:59:3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一章 苍老的二叔
在凌婴的陪同下,岳遵拖着个尾巴来到了省一医。跟着凌婴进入病房,病床上靠着一个眼神涣散的老人,直直的盯着对面的墙上,可是目光中并无焦点。满头的银丝斑驳参差、杂而无章,脸上的皮肤尤如老树皮般沟壑纵横,尽显岁月苍桑。
岳遵第一反应就是凌婴会不会是认错病房了,眼前的病人明显不是神棍二叔。神棍二叔年方四五,正值壮年,而且平素最重形像,天生一对倒三角眼平常也是用厚框眼镜挡着,不欲显于人前。
那老人,听见众人的脚步声,转过头来。等看清是岳遵他们之后,一双浊眼涌出昏泪,张开嘴就想说些什么,只是一字未吐,便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岳遵见进错了病房,本待回转身去走出病房的,见老人咳的如此厉害,不由心生同情,急走两步,扶住老人轻拍其背替他顺气。凌婴见状,静立一边侯着,小萝莉也乖巧的站在凌婴边上静观其变。
过得一会,老人似乎平静下来,只是张着嘴在那干喘着。岳遵回过头对小萝莉说道:“文娟妹妹,替老人家倒一杯水吧。”小萝莉很是乖巧的应了一声,拎起床头柜上的水瓶就要冲水,这时老人开口说了一句话,把岳遵给震惊了!
“岳遵啊!难得你还记得二叔我,来这里看我了,你二叔自作孽啊!自作孽啊……”老人说到一半,痛哭流涕,令旁边者见了也跟着伤心。
是二叔!这位老人居然就是神棍二叔!声音像,只是比之以前苍老许多。仔细看,容貌也像!可是二叔才四十五岁,怎么会突然之间变成这般模样?
岳遵却不敢直接开口询问眼前的老人家,眼见老人家情绪很不稳定,怕再度刺激到他。只好把疑惑的眼光投向站在边上的凌婴,凌婴领会,轻轻点头,眼圈也是红红的。
确认了眼前的老人确实是神棍二叔之后,岳遵反而沉默了。一个人逢此大变,旁人的劝慰又有何用?原本算是中年的二叔,这才多久没见,看起了就像是八九十岁的老人,这其中定有古怪。
小萝莉因之前并不识神棍二叔,此时有些纳闷,看着老人这一把年纪了,现在这状态相比同龄人应该算是上佳的了,可为什么大家都这么不开心呢?
二叔哭了一阵,终于停下来了,却是再也不说话。又双眼无神地盯着前方,木愣愣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岳遵也不打扰,拉着凌婴到了病房外面,询问缘由。
只是凌婴也并不清楚具体的事,知道的也在路上时已跟岳遵说过。无非就是二叔外出帮人堪探墓地,半个月后刚回来时还不觉得什么,可接下去一天比一天衰老,历时一个月后就成这样子了,再之后就一直维持着这个模样。
再入病房,又陪了神棍二叔一阵,期间诸人大多沉默,因为实在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大概一个小时后,岳遵他们告辞而出。凌婴提议,大家许久没碰面了,不如午饭就叫姐妹们一起?岳遵自然答应。
回到省工商大学,三个同寝的姐妹已在校门口等着。见面以后,众女分外热情,除了韩慧因为二叔的事情颇有些伤感以外。待岳遵将小萝莉和几位女生相互介绍以后,众女很快就将小萝莉围成一团,七嘴八舌吱吱喳喳个不停。岳遵终于发现小萝莉的又一个优点:男女通吃……
见众女聊的欢,岳遵装作不经意间凑上前去,听听她们都在说些啥,结果没一会就让他听的满头黑线。陈瑶是向小萝莉请教皮肤这么白晰滑腻,是怎么保养的;孟昭微想知道的丰胸秘籍;就连凌婴,也对小萝莉这头乌黑靓丽的长发羡慕不已,虚心求教保养密决。岳遵感慨之余,不无恶意地想着,干脆让小萝莉教你们怎样才能怀胎五十年的独门秘技好了,保准天下独此一家、别无分店。
不多时,找到了合适的就餐地点,点齐了菜,众人准备开动。不想小白鼠“奶茶”闻到了菜香,勾起了腹中馋虫,从小萝莉的衣领处钻了出来。众女又是一阵惊叫。不过毕竟是鼠类,众女有所顾忌,只是远观,并不逗弄。
“奶茶”的出现,又让人想起了原先跟岳遵形影不离的那只古怪的黑猫。于是陈瑶就问岳遵猫儿哪儿去了,惹得岳遵一阵伤怀。其他人见状,只道猫儿出了意外,于是不再提及。见岳遵有点不开心,大家都挑些轻松的话题来说。
席间,岳遵又想起之前曾在街上遇到过陈瑶跟一英俊男子并肩而行,神情之间很是亲呢,应该就是她的男友。开口询问,众女抢着答道,人家都双宿双飞了,现如今,陈瑶妹子少有在寝室过夜呢。言谈间,又用捉狭的眼光打量着凌婴和岳遵,意思很明显,“你们俩也快了吧?”小萝莉在边上看了,心里很是愤愤不平,不好发作,只好捏着“奶茶”发泄,于是小白鼠又悲摧了……
岳遵又问及,陈瑶的男友怎么没一起来。陈瑶告诉他,他男友就在前两天接到家人来电,去了姑苏城。应该这两天就能回来了。岳遵本就随口提及,也不以为意。
一顿饭,尚算宾主尽欢。只有韩慧闷闷不乐,偶展笑颜,明显也是强颜欢笑。饭毕,先送凌婴回寝室,打算回自己租来的小屋时,却被韩慧叫到一边,说要跟他说几句话。凌婴回头看了一眼,心中已知大概,脚步顿了一下后,又紧跟着陈瑶她们先行回寝室了。
韩慧带着岳遵往校园人工湖方向走去,大中午的那里人少,方便说事。行至无人处,几人停下脚步,只是韩慧紧锁秀眉,咬着下唇半晌不语。
岳遵知道她这会心绪烦乱,也不出言打扰,就在一边静静的等着韩慧开口。又过了几分钟,韩慧终于说话了:“岳遵大哥,我想我二叔的事可能不太寻常,不知道你能不能帮帮我?”
岳遵跟小萝莉一听这话,立刻集中注意力,等待着下文。过了一会,韩慧又说:“前几天,我爸晚上在医院陪护时,曾听我二叔在睡梦中叫着妖怪什么的,可是一醒来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就是死活不肯开口,你说二叔他会不会真遇上了什么?不然好好一个人,怎么会突然间一下子老成这样?”
岳遵沉思了良久,答应韩慧,下午再去看看二叔,并且表明自己是灵能力者的身份,让他相信自己是有办法对付妖邪鬼怪的,相信二叔一定会把发生了什么事情告诉自己。不管小萝莉在边上担心的眼神示意,只字不提其实他现在根本无法使用灵能。上次在姑苏市虎丘的灵动就好似昙花一现,爆发一次之后又是废材一个。
只是,人生立事,许多事不得不去做,不是吗?
下午,岳遵带着小萝莉再次到二叔的病房。二叔见岳遵又来,感慨这岳遵这娃果然够情义,自己当初真没看走眼,想着想着又是悲从中来沧然而泪下。
岳遵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让小萝莉动用她的灵力表演了一手隔空取物,然后在二叔震惊的瞠目结舌时对他说:“二叔,其实,我跟文娟妹妹才是真正的除灵师。我这次来,就是想帮帮你的,到底发生了什么,能告诉我吗?”
二叔虽然是神棍,可是他的师父当初还是有点本事的,只是他悟性太低,只学懂一些皮毛,最后只能当个神棍。因此,二叔心里对于鬼神之说却是笃信无疑的。见了小萝莉的本事,也就信了岳遵所说的话,沉默了一会,整理下思绪,跟岳遵说起事情的经过。
在岳遵离开“吉福堂”后不久,有一位瓯城的杨姓老板找上二叔,开价十万,让他帮忙在老家嘉县找一处风水宝地将其祖父遗骸迁移,以求事业兴盛、财运通达、荫生后代、福及子孙。二叔见这桩生意获利巨大,当即拍板,一定全力以赴,替那杨老板找到一处上好佳穴。第二天,二叔就跟着杨老板前往他的老家嘉县。
阴宅风水讲究大自然的格局配合,讲究乘龙之气,以龙行气脉的聚集点为穴,配得扶手,朝案以及山水之护栏而得天地之灵气。合天时,合地运,合山水而方能做出富贵之阴宅!最后,就是以天地人三者之配合,择以吉祥之课,方能做到尽善尽美,寅葬卯发甚至三元不败富贵永久。
以神棍二叔的本事,自然不可能真的找到什么龙脉宝穴,不过毕竟当初也跟其师学得一些皮毛,找一块稍好的山头用来忽悠人傻钱多的杨老板这一点信心还是有的。
相地堪坟,自然不能光坐在人家里吃吃喝喝尽忽悠,总得要做出个动作给人看的,第二天一早二叔就拎着一块罗盘在杨老板老家附近的众多山头中随意挑了一个,悠哉游哉的登山健身去了,当然这只是他心中的想法,不足为外人道。
话说,此地风景宜人,空气清新。一个上午爬山,二叔非但不觉得累,反感心旷神怡、神清气爽,经年长坐而变的迟钝的胳膊腿都显得麻利了许多。等到午时,二叔回到杨老板家,人家又是山珍海味、又是好茶美酒的侍侯着,简直让他乐不思蜀。
得了人家的好处,二叔也不好随便应付,在心中想着:人对我这好的,酬金丰厚不说,照顾的也周到,我若是虚应事故敷衍了事那也太不是玩意了,罢罢罢,不如接下来的日子辛苦点,多跑些山头,穷毕生之所学替这杨家先祖觅一处上好佳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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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5-29 11:59:4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二章 现实与梦境
应该说,身为一个神棍,二叔是属于较有良知的那种。对于钱财的态度,神棍二叔曾对岳遵言及“任凭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意思是说,虽然我干的是坑骗他人钱财的活,可也是有限度的,所赚取的钱财,够自己生活所需就行,不再过多索求。
对于这点,岳遵曾经心怀鄙视。亲眼所见,二叔宰起冤大头来可从来没有心慈手软过,虽然遇到生活贫苦的人上门求助,二叔他也经常免费指点。只是,某天打扫卫生时无意间在休息室床底下扒拉出一个箱子,里面装满各种慈善捐赠荣誉证书,再联想到二叔平素穿着实为简朴,方才信服。
再则,作为一个神棍,二叔其实也算是粗通易理,略懂风水;婚丧忌宜、观相辩运也能知个皮毛,倒也不算是纯骗吃骗喝的那种,不然也无法在省城神棍界闯下一个不大不小的名头。平素也从不接那些驱鬼除灵之类的超出自身能力范围的活计,不然当初也不会拒绝红发男和孟昭微父亲的生意了。可见为人处事颇有自知之明。
这样一个人,既然受了杨家的善待,心中决定尽其力成其事,自然不会随意敷衍、蒙混过关。因此,第二日,二叔揣着事先让杨家准备好的干粮、饮水等物一大早就出发,翻山越岭堪探适合建阴宅的富地,直至天色渐黑方归杨家老宅过夜。见二叔如此上心,杨家的人也非常高兴,招待的更是殷勤。
如此十余日,倒也让他找到了几处风水尚好的地头,只是二叔自个心中不能满意,觉得对不起杨老板开给他的报酬,决定明日再探一天。若再无所获,就从那几处地头里挑一处最好的,指点杨老板迁祖坟于此,想必也能护佑杨老板财运更上一层楼,子孙三代安康富足。
这一日,下午两点,二叔探至距杨家所在古村落西北方向约十余里处的一座山峰之上,立于峰顶环望周边群山,终于发现东面离他立足之峰几公里外有一理想所在,那所在山势左如龙蟠,右似虎踞,后靠连绵雄峰,形势雄伟,中有一座饭甑形的半圆小丘,地势平缓、有如明堂,南面正是嘉县有名的楠溪江。正是“靠山面水,藏风聚气”的理想营坟之所。
二叔心中大喜,心道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十余日奔波下来终于让他找到了理想的风水宝地,可算是能向杨老板交差了。只待明日前往那处风水宝地探明灵脉确定穴点,再择一吉时指点杨老板迁坟下葬,此行就可大功告成。见任务完成,多留无益,二叔便欲回转。
二叔脚下的山峰,绝对高度约300米,山上树木繁茂、翠竹成荫,山道典折婉转,山路陡峭难行,是以二叔下山时颇为耗时耗力。二十分钟后,方至半山腰。
近十几日,二叔天天翻山越岭,拔山涉水身体早已疲劳不堪,再加上毕竟年已四十有五,实在算不得年轻。之前几日并无找到理想地头时心中有一股信念支撑着,尚不觉得怎么样,这会眼见大功告成,精神一松懈感觉到累了,一摸额头,竟已渗满汗珠。
走到半山腰时,二叔发现山道转角处另有一小径通往南边,小径所指约五十米处有一山沟,传来涧泉“哗啦啦”之声。二叔便想,不如前往那山沟就着涧泉洗把脸抽根烟稍事休息之后再走。反正任务已经完成,并且天色尚早,这点时间耽搁的起。
二叔循着小径,往南走去。想来此处幽僻,少有人踪,这羊肠小道尽被枯草所掩,若非细心之人,着实不能发现。走了五十余米,已至尽头,发现眼前这山谷远比自己刚才想像中的要幽深许多。谷深百米,尽头处为一悬崖,崖高六七十米,一道白练从天而降腾空飘拂似天河飞落。
瀑布之下有一水潭,水质清冽,碧波闪烁。瀑水为风所遏,飘无定向,则潭上一片迷蒙,水雾四散。二叔见之,不禁大奇,不想这深山之中竟隐有如此所在,只是未开发成旅游景区,颇为可惜。
二叔仔细观察了一下,虽然欲往那水潭无路可通,但从立足之处往那山谷之中,小心一点尚能攀行,又见那瀑布水潭景色宜人,水色清涟,前往一观足值回价票,于是不再犹豫,小心翼翼沿着山壁攀爬而下。
不多时,二叔已攀至谷底。近前,瀑布益发真切。只见水流如层层纱帐垂下,忽聚忽散,变化千万。谷中风将水帘卷起,水雾便向上腾飞,弥漫山谷,竟将山岩遮住,随后度岭而去。看似声势颇大,能劈山截岭的水流竞然被谷风随意摆布。再往前行,至潭边瀑下,觉得有如细雨飘洒,水沫很快便将衣裳沾湿,眼镜片上也是水雾蒙蒙。此时此景,二叔心有触动,掏出了一支烟点上,选了潭边的块大石坐于其上,沉浸在回忆之中。
二叔也曾年轻过。二十年前,二叔曾偶遇一姑娘,一见之下,惊为天人,遂苦求之。那个年代的人,还没有像现在这么现实,要想找一心仪的姑娘必先备好车子、房子、票子。
姑娘见二叔心善实干,又用情至深,也不计较他的学历、工作、收入情况什么的,答应跟他交往。二人恋爱之后,经常结伴出游,也曾去过类似眼前的深山幽谷赏玩,故而二叔方能触景生情。
可怜天不遂人愿,有情人终未成眷属。
正当二人相处一段时间后,感情日深水到渠成谈婚论嫁商讨婚娶事宜之时,姑娘体检时发现身患绝症,命不长久。姑娘不愿误了二叔终身,只道自己移情别恋,断了跟二叔的头系。那时二叔真当是悲愤欲绝、生不如死。
不久,姑娘香消玉陨。二叔方从他人口中得知其中实情,方知姑娘一片良苦用心。姑娘的葬礼,二叔赶上了。其时,哭得死去活来,几番昏死过去。旁人皆感二叔真情,无不黯然垂泪。
后二叔放不下对姑娘的牵挂,一直未娶。
一根烟抽完,二叔又将这段感情埋进心底,痴痴地盯着面前的瀑布水潭,半晌之后方才怅然长叹:“哪怕是做梦,我都想和她一起恩恩爱爱白头偕老,若是上天能让我有如此美梦,少活半辈子我也愿意啊!”
不想话音刚落,二叔似闻有一女声从极遥远处传来,“你既有此愿,那就如你所愿!梦醒,不要后悔……”声音清丽冷淡而又恍惚,二叔还以为自己在心神恍惚之下出现了幻听。
不曾想,那女声一消失,二叔就觉一阵倦意袭来,强自支撑也无济于事,直觉眼皮越来越沉,最后身子一歪,倒了下去,趴在大石上睡了过去,进入了梦乡。
梦中,二叔又回到了二十年前,和姑娘分手以后,二叔夜夜以泪洗面,痛恨姑娘薄情。不想,这一晚上姑娘来电,二叔怀恨在心,就是不接,屡挂电话。姑娘百折不挠,继续再拨。直到二叔再也受不了,打算接了电话痛骂姑娘一顿。
通话后,姑娘告诉二叔,只因前阵子体检时发现身患绝症,才如此所为。现如今,复检时又得知绝症却是误诊,惊喜之下找才二叔破镜重圆、断弦再续来着。二叔得知前因后果,心情犹如枯木蓬春、老树开花,开心的眼泪都出来了。
后来,二人举办婚礼,成了夫妻。再后来,又育儿生女,养育成人。再后来,儿女又有儿女,尽享天伦。最后,二叔与姑娘已成了老头子和老太婆,二叔九十五岁时,在妻子身畔,含笑而终……
梦醒,重新睁开眼睛的二叔竟有一种恍若隔世之感。眼见自己又变成年方四十五的中年人,已习惯梦中自己是九十五岁高龄的二叔愣是惊骇了半天,苦思良久之后,这才勉强分清梦境和现实。又忆起入梦之前的那个女声,还有梦中那极度真实的七十多年的生活经历,心中骇然,莫非是遇到妖邪了?
想起自己心有所感之下说出的那句话:“哪怕是做梦,我都想和她一起恩恩爱爱白头偕老,若是上天能让我有如此美梦,少活半辈子我也愿意啊!”二叔的冷汗就冒了出来。半辈子的寿命,换来一个极度真实,时间跨度为七十多年的梦境,二叔不知道自己是赚了还是亏了。
梦中,自己活到九十五岁,现在自己是四十五岁,半辈子的生命应该为四十七年半,也就是说,如果一切都是真实的话,自己还有两年半的生命……
失魂落魄地回去之后,利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二叔帮助杨家落实了迁坟事宜,然后回到了省城。期间,二叔发现自己,正在以一日堪比一年的速度变老。初时,并不明显,毕竟一个人四十五岁跟四十六岁的差别并不大。越到后来,衰老程度越是明显,家人发现二叔的这一症状,就把他送到医院治疗。
可二叔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对现在医学科技不抱一丝期望,又知自己这事,太过古怪离奇,也不宜让他人知晓,因此无论何人询问就是绝口不提。
其实二叔的心理也很矛盾,梦中那七十余年的人生,确实是幸福美满。只是醒后发现,这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因此产生了巨大的心理落差。然后惊觉自己的生命又一下子少了一半,变成了一个老头子,又产生了巨大的恐惧感。
二叔回来后,思想前因后果,心里认定那天那个声音的主人,定是妖邪无异,以一场虚梦换人半世寿命,实在歹毒之至!又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晚间睡梦之中常常梦到那个清丽冷淡而又恍惚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故而梦呓之时大呼妖怪什么。
人皆惜命,眼见尚有一线生机,二叔岂能不心怀希望?如今,既知岳遵他们并非常人,能常人之所不能。遂将其中缘由细细道于岳遵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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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5-29 12:00:0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三章 幽谷寻踪
听完二叔的讲述,岳遵悄悄地捅了捅小萝莉的后肩,小萝莉这才从感动中反应过来。十多岁的小女生,确实容易被二叔与那姑娘之间纯情又坚定的生死恋所感动。这一点岳遵很理解,话说这小子现在的眼圈也是红红的,内有泪光隐隐闪动。
“你有什么看法?”岳遵的意思是,小萝莉既然出身于除灵世家,可能会对那导致二叔变老的罪魁祸手有所了解。不想小萝莉精致的小鼻子抽搐了几下,抹了一把眼泪,呜呜咽咽地答了句:“这……这是我……听说过的……最感人的……爱情故事了!”
岳遵纳闷!现代社会信息爆炸,类似的故事每个人都该看到或听到过不少才对,一个人长到十六岁,就算双耳不闻窗外事,起码诸如梁祝、白蛇传、牛郎织女之类的古老民是传说总能听过不少吧。
之后,岳遵又好言安慰了二叔,让他老人家放宽心,静心休养着先,自己一定能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给二叔一个交待的。二叔老泪纵横,搂住岳遵又是大哭一场,顺势蹭了不少眼泪、鼻涕在岳遵的肩膀上。
回去以后,岳遵致电凌婴,将二叔的情况一丝不漏全告知于她,并表达了自己想去二叔出事的现场探查一番的想法,并真诚的向凌婴道歉,这多时不见,一回来又要马上出门,希望取得她的谅解。
凌婴尽管心中非常担心,可最后还是没有说些什么,只让岳遵万事小心,一定要平安回来。第二天一早,岳遵带着小萝莉,搭上南行的动车前往嘉县。

之前二叔曾详细描述过杨家老宅所在之地,因此到了嘉县之后,岳遵并没有太过费劲,就找到了杨家所在那个古村落。岳遵他们到了村口,沿着鹅卵石铺就的小径,进入了村子。
整个古村已被列入文化遗产保护单位,村中大多建筑都是明清时期遗留下来的木结构房屋,也有少数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建成的水泥结构房屋参差其中。村中凡明清时期的建筑,基本上都是屋顶披泥瓦,木质屋檐、立柱雕花盘龙,只不过年代久远,原本是抹了的彩漆已在岁月之中尽褪。檐下挂着大红纸灯笼,门前两侧帖有红色对联。有些院落门口还置一对神态威武的石狮子。
村子里,基本上不见十六岁以上,六十岁以下的人。六十岁以上的,是习惯了生活在这古老村落中不愿离开的老人,至于十六岁以下的,自然就是老人们的孙子辈,因父母由于各种原因无法亲自抚养,只好托老人们代为照看的那种。
见有生人来此,村子里难得的热闹起来。几个在村口聊天的老人看到岳遵跟小萝莉进入村子,又显得那么面生,初时以为是哪家的孙子辈回家探望长辈呢,立马分出几人,挨家挨户奔走相告。于是几分钟后村子里全部有跟两人年纪差不多的后代的老人们,都出来辩认,会不会是自家的娃回来了。当然,也来了不少纯围观的。
眼见自己成了围观对象,岳遵挠了挠后脑勺,表示很尴尬。倒是小萝莉很是大方从容,口口声声“爷爷,奶奶”跟到场的老人们亲切的打着招呼,叫得一众老人心花怒放,就连脸上那老树皮般纵横沟壑的皱纹都舒展开来了。
嗯,还把背包里装的一大袋零食掏出来,分发给跟着老人们出来围观的几个孩子,惹得一些调皮些的男孩儿们开心地一个劲直嚷嚷:姐姐长的真漂亮,心眼儿真好,长大后一定要娶像姐姐这样的老婆。小萝莉听了有几分得意,又把恨恨的眼神投向边上傻呆呆、木愣愣的岳遵,心里埋怨着这人怎么比小孩子还要不识货呢!
不管怎么样,有小萝莉在,气氛搞的很和谐。当岳遵表明,想要在村子里借宿一晚的意愿后,两人顿时成了抢手香膜膜,家家户户争相邀请两人在自个家中落脚,看这热情劲,直把两人当成招财纳福的吉祥物似的。
这个说,来我家住吧,我家的床舒服,铺着我儿子前阵子刚替我买的席梦思呢,我睡了一晚,那真是软啊,感觉身子都陷进去了。不过我这把老骨子劳碌了一辈子,还真没福气享受,睡不惯哩。我想你们两个金童玉女般的娃儿肯定会喜欢。嗯,客房里还有去年新装的空调,山里晚上盖了棉被还嫌冷,开个空调保温暖。
那个说,还是到我家吧,我烧的菜好吃。听说现在你们城里人吃的都是人工养殖的鱼啊肉啊,就连蔬菜也不太地道,大棚种的。我呢,在后院自己开了三分荒地,种上了好几种时令蔬菜,保证是正宗无污染绿色产品,你们尝过之后这辈子不会忘记那鲜甜美味的。你们要来我家住,回头就给杀只大公鸡,这可是正宗的乡野土鸡,平素里只喂一点稻谷,基本靠它们自个地里刨食吃长大的,城里人活一辈子都不定能吃到几回呢!
……
……
岳遵心里感慨,很早就听说山里人纯朴热情,今儿一见果然传言非虚,只是到底该如何决择,却让他十分蛋疼。盛情难却啊!应了这个,岂不伤了其他人的心嘛……
最后,还是别人替他解决了这个难题。一个看似在村人里头德高望众的老人站出来,指着夸耀自家饭菜香的老人对岳遵说:晚饭,去老李头家吃,他的手艺真的没话说,村子里谁家有个红白喜事,都邀他去掌勺的。然后又指着第一个邀请岳遵入住的老人对他说,吃完晚饭,就去你二柱二大爷家过夜,他家的三小子在外头挣了大钱,没少孝顺他爹,房子虽然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可这是政府有政策,不让拆建。里头的家具电器可都是去年新整的,住的舒服哩!
客随主便,岳遵点头,表示依令行事。村人见此,纷纷散去。老李头乐呵乐呵地领着岳遵和小萝莉往自个家中走去,喜悦的神情,就像打了大胜仗凯旋而归的大将军似的。虽然,没抢到留宿的权利,可毕竟人可是在他家吃饭的,祖辈不是留了句老话嘛,民以食为天。天最大!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岳遵辞别热情的村人们,前往二叔口中那个拥有一条爆布、一个水潭,背后隐藏着未知事物的神秘山谷。
到目的地前,小萝莉便唤出“奶茶”,让它留意附近可有藏了什么异灵。可是直到两人站在水潭边上,瀑布之下,“奶茶”仍是一无所获。二人纳闷,莫非害了二叔的那物竟已离开不成?
商量了一下,二人决定在这里等上一些时侯。反正这里风景优美、空气清新,人在这里呆着该算是一种享受。岳遵挑了一块大石抱着膝盖坐于其上,双眼盯着飞流直下的瀑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小萝莉见岳遵如此,也跳上了那块石头,挨着岳遵坐下,坐了一会大概是觉得这般坐法不大舒服,干脆转到岳遵后面,背靠着背,脑袋顶着脑袋,相向而坐。
小萝莉靠上来时,岳遵本想挪开的。可后来一想,既然已经决定把她当做自己的妹妹,做哥哥的宽阔后背借给妹妹靠一下应该是很正常的吧?小萝莉见岳遵愿意让自己靠着,心里头喜的甜滋滋的,认为这是两人迈向成亲道路上的里程碑,想到成亲,自然而然又联想到生娃。
小萝莉心中纳闷,听说男女睡在一起就能生娃,想是因为贴的太近的缘故,现如今我跟岳遵哥哥这般贴着,不会怀上小宝宝吧?嗯,应该不会,毕竟我们俩都没睡呢!
时间,在等待中悄悄的流逝。一天,很快就要过去了,可是岳遵他们仍然未发现什么异常。眼见日头即将西沉,岳遵心里不禁有点焦躁,看眼前的状况,别说那物真的已经离开这里了吧?这样的话,二叔的状况就有点不太妙了。解铃还需系铃人,那物既然能把二叔变的这般苍老,很大可能是还能把二叔变回原样的,可这要是连那物的踪影都摸不着,事情可就大条了。
倒是小萝莉,一点也不着急。她自己都还没发现,依她现在的心态,只要能和岳遵单独处在一块,哪怕是将两人一起关进小黑屋里从此不得出来,她也能乐在其中。小女生,情窦初开时都这样,心里除了那个“他”再也顾不得其他。
又过了一会,岳遵见再继续这样干等下去恐怕也不会有啥收获。决定采取最后一个办法,像二叔那样许个愿,引那物出来。跟小萝莉商量了一下,小萝莉认同了这个想法,不过抢着要由自己来干许愿这个活。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愿意替代心上人承受风险,这心态很正常。
岳遵不同意,跟小萝莉分析道,你来许愿,万一许完之后也中招了睡了过去,那物出来后我未必能发现,发现了也肯定对付不了,因为我现在无法发动哪怕一丝灵力;而由我来许愿,你来对付那物,就显得合适许多。小萝莉毕竟也是通晓事理,想了想认为事实确实就像岳遵说的那样,遂点头同意。
许个什么样的愿望呢?依二叔所说的,那物会在人梦中替人实现愿望,二叔最想和那姑娘白头偕老,所以就无意间许了这愿,然后果真一梦七十载。而岳遵,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什么?猫儿怎么样了……那抓走猫儿的人是谁!
想到了猫儿,同时就想到了那个抓走猫儿的人。一想到这个人,岳遵心里就升起一股怒火,还有一种无力感。“我想知道,这人是谁!”岳遵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我要知道抓走猫儿的人是谁!不管你是什么东西,请你一定要告诉我!”岳遵站起身来,一脸的凝重,对着水潭喊道。边上的小萝莉静立一旁,眼神中写满了担忧!而“奶茶”趴在她的胸口,露出半个脑袋,鼠目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警戒着接下去可能会出现的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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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5-29 12:00:2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四章 空谷幽琴
岳遵大声的喊出了自己的愿望,话音落后,山谷中传来阵阵回音
“请你一定要告诉我……”
“一定要告诉我……”
“要告诉我……”
之后,岳遵静静的等待着二叔口中那个清丽冷淡的声音出现。边上的那只萝莉,在这气氛的感染下,紧张的心跳都开始加快,内心的不安在迅速的放大,就怕下一刻岳遵会睡过去,醒来时变成一个老头子。岳遵见她似乎很担心,上前去抓住她的手,紧紧握着,用行动示意小萝莉无需如此紧张。小手被岳遵抓住时,小萝莉原本就已加速跳动的小心儿,瞬间开始蹦得更是欢快……
结果,等了半晌,山谷还是那个山谷,瀑布还是那个瀑布,水潭也还是那个水潭……
怎么会这样?是那物真的离开了?还是……
对了,刚才许愿时忘了承诺代价了,会不会是因为这个?
想到这一点,岳遵摆好姿势再来一次。清了清嗓子,对着水潭中气十足的再次喊道:“我要知道抓走猫儿的人是谁!不管你是什么东西,请你一定要告诉我!我愿意付出十年的生命为代价!”
有反应了!在岳遵刚喊出心愿的时侯,原本趴在小萝莉胸口的“奶茶”突然之间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语无伦次的“吱吱”乱叫着,身子拼命的往里缩,一心只想躲进小萝莉那“温柔乡”中。
岳遵和小萝莉感到刹那间,一股强大的灵压凭空出现,让两人动弹不得。感觉就像是原本空旷的山谷在这一刻变成了一个狭小的笼子,硬是塞进了这两个人,甭说是转个身,就连抬一抬手也是不可能。
“如你如愿!梦醒,不要后悔……”一个极其清丽冷淡的女声似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但是听在两人耳里,又觉每个字都仿佛天生就已刻在心里头那般清晰。
在小萝莉惶恐、惊惧的眼神中,岳遵慢慢的闭上了眼睛,靠在她的身上,陷入了梦乡。

我是谁?对了,我叫乐心山!生于大明天顺年间。幼时,我便与寻常儿童不同,经常能看见一些旁人看不到的东西。当我把这事告诉父亲的时侯,父亲总是一脸的惧怕,嘴里念着佛祖保佑之类的,告诫我一定不能对外人提起。那时,我很想不通,我这么小都不会感到害怕,为什么反而父亲却这般恐惧。
随着年龄的增加,渐渐的了解到,人们对于鬼神之说一向来是讳莫如深、敬而远之的。但是,我从来没有害怕过,因为在心底我总觉得自己和他人是不同的,到底哪里不一样,我也说不上来。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我并不怕那些东西。隐隐的,甚至有一种感觉,应该是那些东西怕我才对!
直到十六岁那一年,我的灵能力觉醒,我才明白到我跟普通人有多么的不同……
那一刻,无数记忆在瞬间涌入我的脑海!随之而来的是一阵让人经历过一次绝对不想再有第二次体验的痛苦,就像是脑袋被人剖开,被硬塞进了许多东西一样令人头痛欲裂。
我是“战灵”!是在天道面前许下大誓,放弃对大道的追求,放弃长生之路的“战灵”。或许严格来说,我是一个被“战灵”寄生的人。因为,我还是我,但我却拥有了“战灵”的所有记忆和部分能力。
最初,我毫不犹豫接受了自己的命运!以“战灵”的身份,行走于人间,见妖必降,见魔必除。降妖除魔,守护世间清平,这就是“战灵”的使命。
后来,在无休止的杀戮之中,我渐渐的感到了厌倦。每次战斗之后,心中总会升起一种失落感,难道这真的是我想要的?从那以后,我最爱做的事情,就是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翻看脑海中从“战灵”处继承而来的记忆,一千多年里无数次转生的经历,花了十数年时间我才勉强将这些记忆给梳理出一个大概的脉络。想借此,寻求生命的终极奥义,然后我发现一个惊人的秘密,原来,古时侯人们真的可以通过修真这个方式,成为高高在上、无所不能的神仙的。
从那时起,心里就有一颗种子在慢慢的发芽!我是我,“战灵”是“战灵”,只不过,如今的我,从未出生时便被“战灵”所寄生罢了。什么降妖除魔的,什么守护世间万灵的,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这些都是那所谓的“战灵”强加于我意识之中的,我一定要摆脱这一切!追求大道,寻求长生才是我真正想要的!
期间,一只黑猫找到了我。从记忆中我早就得知,它身负守护“战灵”以及“战灵传承”的使命。这一天,我等了很久了,只有“战灵传承”的守护者才能带着我找到“战灵传承”,只有取得“战灵传承”才能获取上面所记载的信息——“战灵”成为“战灵”之前,身为一个修道者的修炼、战斗经验。
只是,那只黑猫似乎察觉到,我与之前的所有“战灵”并不一样。在我屡次催促之下,想尽各种办法拖延着带我去“传承之地”的时间。但是,身为“战灵”及“战灵传承”守护者的它,仍然很好的履行它的另一个使命,在无数次战斗中一直伴在我的身边,和我并肩作战,并数次舍身相救。
终于,我们还是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虽然,它只是一只猫!我将我的想法告诉它,我要摆脱命运的束缚,不想做一个听着很是伟大,给人感觉很是崇高的“战灵”!因为,所谓的“战灵”,只不过是一个曾经的修道者的最后执念罢了。我没有理由为了他人的理想,而放弃自己的追求是吧?
黑猫不认同我的想法,虽然,它也将我当作朋友。为了让我放弃,甚至,它还骗我说,如今下界的生灵,无论如何天资绰越,都不可能再踏上修真问道之路。因为,天道早在一千年前,便已断绝悟道之机,尽绝人间道统。我并不相信它,因为站在它的立场,它不可能接受一个“战灵”不去尽其毕生之力完成自身的使命,反而去追求那虚无飘渺的修真成仙之路。于是,我们之间的争执从来没有断过……

此时的小萝莉心中又怕又急,在岳遵许完愿后出现的那股灵压,根本就是她从没遇到过的强大,甚至之前不曾想到过,这世间竟还能有这般强大的异灵存在。那一刻,甭说是什么与其正面相抗了,能够强行忍住心底油然而生的敬畏感,保持站立业已非常不容易了。
虽然,那股压力只存在了几秒中,就尤如昙花一现般的消失无踪,但是小萝莉早已浑身香汗淋漓,硬生生让吓的。那股灵压收敛以后,看着岳遵闭上眼睛,慢慢倒下,小萝莉已经别无的想法,扶住岳遵,坐在大石之上,把岳遵的脑袋搁在自己的大腿上怀着一颗忐忑的心等着他醒来。
天色渐暗,觉醒中的人仍未有醒来的迹像。耳边响彻着爆布击在水潭所发出的巨大声响,让小萝莉觉得分外烦躁,原本还觉得风光怡人、景致动人的山谷此时只能让小萝莉感觉到无比的幽深、空旷。
想着岳遵醒来后,就将失去十年的寿命,小萝莉又感到一阵心伤。早知那物如此强大,刚才不应该答应岳遵由他来试水的,事已至此,后悔也无济与世,只等他醒来离开这里再说吧。
正当小萝莉沉浸在悔恨、惶恐的心理中不能自拔时,一阵悠扬的琴音响起,其音,优美动人,直入人心;其调,委婉连绵,恬静舒缓;其意,清雅远致、空灵脱俗。闻在耳里,竟然让小萝莉瞬间醉其中,刚才心中升起的所有负面情绪一扫而空。
直至曲终,小萝莉这才省悟,在这人踪罕至的深山幽谷中,到底是何人在弹琴?那琴音似是有魔力般的能够安抚人心,驱除负面情绪,弹奏之人必非凡人。想到这里,小萝莉不由好奇的四下打量谷中情况,搜索着那个能演奏出如此出凡脱尘的曲调的高人。
最终,视线定格在瀑布源头左侧的悬崖之上。一块奇石之上,一个白衣佳人盘腿而坐,膝上置一把古色古香的古筝。小萝莉心中大奇,如此险峻的悬崖她是怎么上去的?换做自己,若是无有工具相助,凭自己那远胜常人的体质、敏捷也不敢保证能够成功攀上如此险地。
这时,小萝莉感觉到,脑袋枕在自己大腿之上岳遵有了动静,想来已经是醒转过来了。连忙低下头查看岳遵的状态,发现人正大睁着双眼,目光的落点,正是那神秘的弹琴女子所在之处。
其实,岳遵早就醒了,在那清幽的琴声响起时,他便从梦中醒来。不过也跟小萝莉一样,迷醉于那优美动人的琴音之中不能自拔,是以导致小萝莉直到这会才发现人已经醒了。
在梦中,岳遵成为了陷入回忆中的乐心山。并且,截取了那一段的回忆,借此岳遵终于知晓了,捉走猫儿的人,竟然是数代以前的“战灵”。本来,或许他还能有机会通过乐心山的回忆,知晓更多有用的信息,可是这时耳畔传来一阵琴音,然后梦境飞速的退散,人也就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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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5-29 12:00:3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五章 缘起三生
岳遵与小萝莉相对而视,发现对方的神色中的疑惑和自己别无二致,弹琴之人到底何人?凝视望去,岳遵发现悬崖之上的白衣丽影有几分眼熟,但毕竟距离太远,无法仔细分辨。
“请问你是谁!”到底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岳遵对着悬崖大声喊道。话音刚落,对面悬崖之上的白衣丽影立刻有了反应。只见她右手悬空在琴弦上方轻轻一抚,膝上之琴不见踪影,方才袅袅站起,身姿阿娜。
白衣站起身后,在岳遵与小萝莉惊讶无比的眼神之中,身子往上轻轻一跃,就飘在了半空中。只见她身姿优雅,昂首挺胸,双腿上扬,双手曲前,衣裙巾带随风舒展,由上而下,徐徐飘落,像只空中飞游的燕子,朝岳遵所在飞翔而来。
岳遵心中此时的震惊是无与伦比。万万想不到,这世间竟真有人能像传说中的“飞天”一样,在空中飞翔,飞的那么的优美、从容。小萝莉同样震惊,大张着眼睛,喃喃自语:“神仙?妖怪?”也不知道是在问岳遵,还是问自己。
在那白衣丽影飞至一半,岳遵猛然间想起她是谁了,那天从姑苏市到孤儿院的城乡中巴上,坐自己身边的女子的体态、气质和眼前飞在半空中的白衣丽影像到了极点,在寒山寺时,也曾在钟楼之前惊鸿一瞥。只是事后,岳遵知晓此女非同凡响,也曾努力回忆,对于那女子的容貌始终有如雾里看花,怎么也想不起来。
飘飘然的,那白衣丽影落在了岳遵和小萝莉所立足的那块大石之上,浑身上下散发着出凡脱欲的味道,让人心生自惭形秽之感。待小萝莉看清了此女容颜,顿时惊容满面,脱口惊呼:“凌婴姐姐,怎么是你?”
岳遵本来并无特别留意那女子的外貌,听得小萝莉这一声惊呼心中一阵激荡,运起目光仔细分辨时,发现眼前的白衣丽人竟然跟凌婴真有九分相像!但是他可以确定,这人并不是凌婴,与凌婴相处时间虽然并算不得太长,但是凌婴的形象气质早已铭记在心。平素只需远远一眼望过去,便能在拥挤的人群中分辨出她来。
或许正因如此,当时初见这女子时,才忽略了她的长相跟凌婴如此相像吧,因为根本没往这一处想去。这就好像两个双胞胎孩子,人们只要见到其中一个,马上会想到这一个跟另一个有多么相像。反而是他们的家人,由于早已懂得如何分辩两者的不同,见着了其中一个,反倒不会想到这一个跟另一个有多么相像这个问题。另外,这女子身上肯定还有什么古怪,岳遵自认记性不错,见过的人事后竟然一点也回忆不起她的容貌,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我不是凌婴,文娟妹妹你认错人了呢!”酷似凌婴的白衣女子清淡一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出尘之感,回答了小萝莉所问。
岳遵发现,她不但长得跟凌婴很像,就连声音简直也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可是,凌婴是独女,没有任何姐妹,这一点毋庸置疑。岳遵隐隐感到,眼前的丽人跟凌婴肯定有一种他不知道的联系。
岳遵心里胡思乱想着,可人家毕竟对他有提点之恩,虽然两次都是莫名其妙的八个字,到现在他还没弄清楚那两句话的含义。于是收起惊疑之色,彬彬有礼地问道:“非常荣幸能够再次见到姑娘,不知道姑娘是何人,来这里有何贵干?”
小萝莉本来见这人长得像凌婴,心里便有些吃味,这会听岳遵所言,二人竟是旧识,心中更是愤愤不平,起了误会。好哇,有一个凌婴姐姐你还嫌不够,还跟一个如此神似凌婴姐姐的神仙般的女孩子勾搭上了,想不到原本以为只是在看到美女时目光有点色色的岳遵哥哥也是个花心大萝卜呢,这可叫我如何是好!
那清丽女子无意间看到小萝莉的神情,心中一动已知分晓,浅浅笑着说:“文娟妹妹不要多心,事实不是你想像的那样子的。”小萝莉被人说破心事,羞愧万分。又因人告诉她,是自己误会了这事,又有点暗喜。不知道为什么,人家只是轻轻一句话,她就相信了,好像那酷似凌婴的女子声音中带着一种魔力,具有强烈的感染力。
之后,才开始回答岳遵方才的问题。“你们叫我米米吧,是地府中人。我来这里呢,是为了此地的异灵而来。相信你们刚才也见识过它的强大了,如果再留它在人间,怕是后患无穷呢,所以地藏大人便命我前来此地处理此事,不想刚好撞上你们,如此也是缘分。就顺手以九幽回魂曲相助一把,破坏了那异灵的好事呢。”
竟是地府中人!岳遵之前曾张天赐说起过地府之事,只不过那时他也是机缘巧合之下勿勿去了一次,并没有深入了解,只是将他那趟地府之行的所见所闻跟大家说了一遍。不想眼前之人竟然也是地府中人,就是不知道她是否识得张天赐。
小萝莉倒是又大吃一惊,早就听家中长辈说了,下界虽有阴曹地府存在,可早已不涉人间之事数百年,这会突然冒出了一个,其中会不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辛秘?不过这些问题不是她所需要考虑的,等回到家族所在之后如实告知家中老人既可。她所关心的是,米米既然说刚才岳遵哥哥入梦之时,曾伸出援手,相助了一把,那么岳遵哥哥是不是不用损失承诺的代价,十年寿命了?
米米竟似读懂了小萝莉的心思,对着她微微笑着,轻轻点头。又让小萝莉一阵心惊,脱口问道:“你能知道我的想法?”米米也不否认,又是轻点其头以示确实如此。
“不知道米米能不能告诉我,这异灵是何来历,为何隐藏在此,它所做的这些事,又是为了什么?”岳遵想起自己前来此地的目的,既然遇到地府中人插手此事,或许二叔这次真的有救了。
“好吧,这异灵的来历,虽然并无让世人知晓的必要,但是你们两个既然身具灵能,告诉你们也无妨。”米米稍一思索,便有了决断,轻启朱唇,将那异灵之来历娓娓道来。
上古时期,女娲娘娘造人之时,每造一人,便以一粒沙计数,等到女娲娘娘完成造人大计之时,那些计数用的沙子已经堆成了一块巨大的石头。初时,女娲娘娘将它放在西天灵河边上之后,就不去管它。
哪曾想,这块石头本就源于洪荒灵性非凡,在灵河边上无数岁月之后又经年累月吸收日月精华,天地灵地,竟成了气侯。忽有一日,女娲娘娘突闻天际一声巨响,一块巨石直插云宵,顶于天洞,似有破天而出之意。
女娲放眼望去,大惊失色,只见此石吸收日月精华以后,头重脚轻,直立不倒,大可顶天,长相奇幻,竟生出两条神纹,将石隔成三段,纵有吞噬天、地、人三界之意。因此石与女娲娘娘渊源甚深,合该由她出面了解此段因果。
故而,女娲娘娘不惜损耗自身修为,以无上法力封印此石。又想到自造人后,独缺姻缘轮回神位,便封它为三生石,赐它法力三生决,将其三段命名为前世、今生、来世,并在其身添上一笔姻缘线,从今生一直延续到来世。
为了更好的约束其魔性,女娲娘娘思虑再三,最终将其放于鬼门关忘川河边,掌管三世姻缘轮回。每个人死后,走过黄泉路,到了奈何桥,就能见到这块三生石,而经过此地的魂魄的前世今生,因果轮回,缘起缘灭的故事,都被重重地刻在了这块三生石上,因而它就能映照出每个人前世今生的模样。
这块名叫三生石的石头,千百年来一直伫立在奈何桥边,见证了无数人的苦与乐,惯看了多少人的悲与喜,听过了多少人的笑与啼。竟然又开启了一丝灵智!由于这丝灵智是后来产生,并不受远古之时女娲娘娘降于此石的封印约束,所以初得灵智之时便化为异灵,脱离本体逃往人间。
后来,被地藏大人知晓此事,亲往人间降住此灵。又因此灵本源为三生石化身,与女娲娘娘渊源深厚,地藏大人不敢擅自处理,只将此灵封印于此处。不想岁月经年,地藏大人施加于此的封印法力日渐衰弱,封印有所松动,导致此灵虽无法离开封印之地,却也具有在一定范围内作怪的能力,故而地藏又命我前来,收了此灵带往地府,莫叫它再为祸人间。
听完米米的述说,岳遵明白此地的异灵来头竟是如此之大。本体为三生石,难怪能窥人前世今生,既然是这样的话,刚才在梦中所得悉的乐心山的那段回忆应该是真的了!毕竟,那乐心山是前代“战灵”算得上是自己的前世了吧?
岳遵并不知道的是,虽然他得出的结论是正确的,那段乐心山的回忆不曾有假,但事实并非如他所猜测的那样。
乐心山是乐心山,岳遵是岳遵,两人是相隔五百余年先后临世的独立个体,并非他所想的那种前世今生的关系。至于那异灵所截取的那段记忆,则是来自于他体内尚未觉醒的“战灵”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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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5-29 12:00:4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六章 恶梦?
窗外风很大,时不时传来树枝刮到玻璃窗所产生的那种难听的声音。熟睡中的陈瑶翻了个身,露在被子外边的双臂无意识地紧了紧抱在胸前的大布熊,叶圣送的。
突然间,睡在上铺的陈瑶猛地坐起,打开夹在床杆上的小灯,寝室里有了些许光亮。借着床灯的那点实在算不上光亮的亮光,陈瑶扫了一眼寝室里的现状。其他三位姐妹仍在酣睡,所有物品摆放没有异常。可为什么,自己会在睡梦中惊醒,并且感觉有点不对劲?
也许是因为习惯了有他睡在身边带来的那种安全感?陈瑶揉了揉怀里大布熊那憨憨的脑袋,低声嗔怪着:“你啊,毕竟不能代替他呢!”
看看时间,才凌晨两点,陈瑶关掉床灯,重新躺下,盖好被子,抱着大布熊准备继续睡觉。想着心上人,想着两人相处时的甜蜜,陈瑶发现自己似乎离梦乡越来越远了。
这时,对面传来一阵“悉悉嗦嗦”的声音,仔细分辨应该是双层床下铺发出来的动静,那是大姐孟昭微的床铺,是她想夜起方便吧?可是她为什么不开灯呢!陈瑶有点纳闷,轻轻唤了一声:“昭微姐,是你吗?”虽然声音很轻,但是在夜里,这点距离足够别人听清的。
过了几秒,无人回答,然后陈瑶就听到有人下床的声音。大姐她估计还迷糊着呢,叫她也不应,陈瑶摇了摇头,感觉有点好笑。然后就听到几声脚步声响起,只是为什么这么快就停下了?而且也不像是往洗手间方向走啊。
陈瑶心里纳闷,准备查看一下到底是什么状况,别说大姐她走了几步站着睡着了吧。伸出一只手摸到床杆上的小灯再次打开,因为是仰躺着,必须侧过脑袋才能观察大姐的状况,等陈瑶转过头,猛的发现大姐孟昭微正披头散发地站在自己的床前,脸向着自己这边,双目紧闭,嘴唇惨白,模样很是渗人。
“啊~~~”陈瑶惊吓之下发出一声尖叫!很快,她发现事情非常反常,自己叫的这么响,眼前的大姐没有反应也就算了,为什么没能吵醒寝室里的其他两位姐妹?
惊惶不安的陈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急得哭了出来,嘴里不停地喃喃着:“大姐,求求你了,不要吓我啊……大姐,不要吓我啊!”可任凭陈瑶怎么哭求,孟昭微仍然没有反应!
极度害怕之下的陈瑶干脆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脑袋,整个身子缩在里头瑟瑟发抖。过了一会,感觉外面并无动静,又忍不住掀起被子的一角,强忍心中的害怕,透过那丝缝隙往外张望着。
大姐仍然站在床前,那张脸惨白惨白的,见陈瑶偷看自己,似乎有了感应,嘴角牵了牵,咧开嘴笑了。虽然是笑着,可是脸上的肌肉显得非常僵硬,透着一股诡异,通常这种笑容应该是出现死于特殊情况之下的亡者脸上的。
“扑通、扑通……”心跳已经加速到极限,陈瑶感觉再这样下去,或许下一秒自己就能被生生吓死。这时,她又看到,孟昭微那紧闭的眼皮缝隙之中,渗出两道血迹……陈瑶感觉自己的心脏猛地一揪,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瑶瑶!快醒醒,你怎么啦?”好像是大姐孟昭微的声音。
“她好像是晕迷过去了,怎么会这样啊!”韩慧的声音。
“瑶姐昨晚还好好的,平时也没听她说身体哪不对劲啊,怎么会无缘无故睡觉睡晕过去了?”这是凌婴在说话。
迷迷糊糊中,陈瑶听到了几个姐妹的声音,想开口回应,却又感觉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一丝声音,甚至连嘴巴都张不开。挣扎着想起来,又感觉浑身软软的,使不出点点劲。然后,耳边又传来姐妹们七嘴八舌的讨论声,陈瑶心里越发的焦急!
就在姐妹们决定替陈瑶换好衣服,抬她到医务室看看时,陈瑶猛的坐了起来,胸脯剧烈起伏着,微张着小嘴喘着粗气,细看,额上布满了渗出的细汗。
“啊!瑶瑶,你终于醒了呢?可把我们几个给吓坏了,你没事吧?”孟昭微一见陈瑶醒来,心里非常开心,贴了上来关心的问侯。
不想陈瑶一看孟昭微,脸上顿现惊惶之色,嘴里叫着:“大姐,你不要过来,你不要吓我……”孟昭微闻言一愣,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见陈瑶似乎很害怕的样子,只好退了开来,站到了凌婴的身后。
凌婴和韩慧也是莫名其妙,互相对视一眼,发现对方也跟自己一样一头雾水。韩慧心直口快,责怪道:“瑶姐,你怎么能这么对大姐说话呢,你可知道早上起来时,大家发现你的异常都很着急呢!你这样说话,岂不是伤了大姐的心嘛。”
“昨晚……昨晚的经历,应该是个梦吧?”这时的陈瑶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看清了眼前的状况,惊惶的心儿也就安定了下来。活动了下手脚,感觉气力也恢复了。
同时反应过来自己刚醒时那莫名其妙的话语可能会伤了大姐的心,连忙换上一副温柔的微笑,对孟昭微道歉:“大姐,不好意思呢,昨晚做了个恶梦被吓到了,所以刚醒时失态了,你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介意哦……”
韩慧跟凌婴见此,分别安慰了两个当事人几句,眼见时间也不早了,四姐妹一起去听课。只是凌婴心里,隐隐觉得,这事并不是那么简单。
岳遵和小萝莉收拾好了东西,一一谢过送行的古村村民们,准备返回省城。昨天傍晚,米米出现以后,以琴音唤醒了入梦的岳遵,并告知他们那山谷之中的异灵是三生石化灵之后就催促着着他们先行返还。说是,一会自己收灵时,他们俩人不适合在边上旁边。
岳遵和小萝莉自然无不答应。只不过临走时,岳遵又问了几个问题希望米米能够帮他解惑。只是米米告诉他,等她解决了这只异灵之后,自然会让受其所害的二叔复原的。
其他的问题现在还不适合让他知道。等时机到时,不用自己告诉,岳遵也能自行获知答案。岳遵见米米不愿多说,只好领着小萝莉先行回村。回到古村后,又在昨夜那户人家借住一宿,见此地事了,一大早就决定回去。
小萝莉很不情愿这早就回去,因为一回省城,她的岳遵哥哥就是人家凌婴姐姐的了。估计,很少会有像现在这样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于是借口此处山好水好人更好,要求岳遵陪她多玩几天,可是岳遵就是不同意,急着见心上人呢!无奈之下,小萝莉憋着一肚子不情愿,闷着小脸跟在岳遵身后。
到了省城,已是下午三点。电话联系后,凌婴这会正在上课,左右无事,先去医院探望二叔,发现二叔虽然仍是老态龙钟,可气色已比原先好上许多。估计那个自称“米米”的地府使者此时已经完事了吧。
二叔见岳遵又来,心里非常忐忑,忙问岳遵事情可有眉目。当他从岳遵口中得知,自己有望恢复时,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开心的老泪纵横。高兴半晌之后又愁眉深锁,岳遵忙问何故。二叔长叹一口气悠悠答道:“当初变老时,是一日如一年般天天老去,你说这会恢复时,会不会也是一日如一年般天天年轻,这一下子老,一下子年轻,不好对人解释啊!”
岳遵一听,认为二叔的担忧大有可能成为现实。这确实是个让人无比蛋疼的问题,不过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只好建议二叔最好马上出院,躲到一个无人的地方去,等着身体恢复正常了再出来见人,不然还真不知道会引发什么样的轰动。
见过二叔之后,差不多是晚饭时间了,岳遵约了凌婴一起吃饭。席间,凌婴提起早上陈瑶的状态似乎有点反常。不过具体哪里不对劲,却说不出来。岳遵听了也不大当回事,毕竟做个恶梦很正常的,不过也怕有啥万一情况出现,叮嘱凌婴多多留意,要是真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自己。
饭后,与凌婴依依惜别的岳遵拖着满脸幽怨的小萝莉回到了自已所住的公寓。不想一到楼下,小萝莉怀里的“奶茶”反应剧烈。岳遵初时也和小萝莉一样被惊到了,不过转念一想明白了怎么回事。想来“奶茶”发现了楼上的贞儿了,跟小萝莉解释清楚后,小萝莉马上转幽怨为新奇了。
传说中古时侯神仙妖怪满天飞的时侯,见个能成人形的都是稀奇事,何况是现在。小萝莉一听说贞儿的存在,急求岳遵带她去见见贞儿,岳遵原本就想着自己那小房间不可能让小萝莉也睡在一块,到时就让她去贞儿那寄宿,这会自然顺水推舟应了下来。
上了楼,贞儿果然又和周超在一起。岳遵分别替他们介绍以后很快小萝莉就和贞儿打成一片了。岳遵看了在心中纳闷着,这只萝莉见了凌婴时怎么就没这亲热呢?迟钝的他,这会还没发现,小萝莉一颗芳心早已系在他的身上了,还在琢磨着,啥时把她介绍给红发男或者张天赐,好早日甩脱这个包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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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5-29 12:01:0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七章 聚散总是伤
日子又归于平淡。接下去的半个月,难得的让岳遵可以天天无所事事、饱食终日。只是小萝莉这些天过得并不开心,有句话怎么说的?“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十六岁的小女生,总是会这么的多愁善感!
虽然岳遵待她不错,凌婴也很喜爱这个小妹妹,贞儿更是与她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可是每当岳尊和凌婴一起的时侯,小萝莉总感觉自己是多余的,于是一股未可名状的伤感顿时填满了她的心儿。
也不知道是因为这几日闲来无事看多了言情小说,还是受没营养的现代爱情伦理片的影响,小萝莉作出了一个决定,离开岳遵,继续一个流浪。
这一刻,小萝莉心里充满了一种名为失落的情绪,又有一种称为悲壮的心情。心中所爱,拱手让与他人;成人之美,悄悄黯然离去。这得是一种什么样的伟大情操才能做到啊!
告别时,岳遵一无所觉,甚至心里还在为终于可以甩脱这只粘人的萝莉而庆幸。同样身为女人的凌婴,多少有点发现小萝莉的精神状态似乎不大好。只不过在小萝莉天生的演技之下,凌婴最后还是把这当作正常的离别时的伤感,并无多作他想。
火车站侯车室外。
“岳遵哥哥,我走了哦~”小萝莉的声音似乎有点呜咽,乌黑明亮的大眼睛之中也蒙上了一层水气,离别伤,伤离别。
“要不,你再呆几天?反正你们家族只要你在外历练,并没有具体要求你上哪儿,做什么。和大家一起多开心哪?”岳遵终于看出来小萝莉似乎不大想走,出言搀留。
只是他却不知道,如果他早些时侯劝小萝莉留下,小萝莉还是有很大可能留下来的。现在人都到车站了,再这样说法,反倒激起小萝莉的逆反心理。哼!反正你不在乎,还管我做啥,今天我还真是一定离开省城。
心里这样想着,小萝莉加快了脚步,径直往侯车室里头走去。岳遵最后对着她喊些什么,她也没有听清楚,因为此时的她心乱如麻。这时小白鼠“奶茶”从衣领处探出头来挥着双爪“吱吱唧唧”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小萝莉手一伸,就把那毛茸茸的脑袋摁了回去。然后,再也抵制不住心中的情绪,眼泪就掉了下来。
刚才,“奶茶”是在问她:既然心里不想走,为什么又不留下呢……
送走了小萝莉,岳遵跟凌婴牵着手往回走。回想起小萝莉刚才的异常表现,凌婴若有所思。而岳遵倒没有这么敏感,只是这一阵子跟人相处下来,如今突然分别,心里未免有些唏嘘。
行到车站的出口处,凌婴突然发现前面有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加快了脚步,拉着有点搞不清状况的岳遵急行几步,走到了那人面前。
“嘿,这么巧哇,刚好在这遇上你,今天刚回来嘛?”左手被岳遵牵着,凌婴只好挥着右手,来眼前的人热情地打起了招呼。岳遵这才弄明白,原来是遇到熟人了。
英俊的相貌,和煦的气质,上佳的风度。随便往哪一站,便能吸引无数异性目光。此人正是陈瑶的男友叶圣,虽然只见过一面,但岳遵还是一眼认出了来人,毕竟叶圣的长相太过突出,让人见过之后想忘掉都难。叶圣听到有人招呼,转头看了一眼,眼神扫过岳遵身上时迸出一道寒光,不过掩饰的很好,瞬间既逝。
“真巧啊,是你们俩位啊,我刚从中海回来呢!”叶圣微微笑着,大方的回答道,给人非常阳光的感觉。岳遵一听这回答,感觉有点不对劲,心里计较着,想里不对劲呢!
对了,前几天和凌婴寝室的几个姐妹吃饭时,陈瑶明明说他家里有事,去姑苏市了。怎么这会又说刚从中海回来?不过岳遵也没有深究其中原因,毕竟就算两人并不存在太深的交集,没必要计较这些。或许回头提醒一下凌婴,让她转告陈瑶这事也就是了。
寒喧几句,又因为反正是顺路,三人自然是凑在一块,搭车回了工商大学。

回到了工商大学后,还不到午饭时间,和叶圣道过别之后凌婴和岳遵一时找不到事做了,于是凌婴就提议,不如去学校边上街上逛逛。天气转凉了,也该去买些适时的衣服了,岳遵自然满口答应。
逛了一会,岳遵的手机响起,掏出来一看,却是个陌生号码。心里猜测着会是谁呢,手下早已摁下了接听键,把手机放到了耳边。
“喂,你好!”
“喂,你好,请问你是李斯特的朋友嘛?”电话里头传来的是一个好听的女声,语气有点急切。
李斯特是谁?好像听过这个名字,不过一时之知想不想来了。岳遵皱着眉头,愣了几秒方才答道:“这名字似乎有点印象,可是我想不起来到底是谁,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嗯,那你见过一个染着一头火红色头发的青年嘛?”电话里的女声提醒道。
红头发?不就是红发男嘛,经这一提醒,岳遵马上想起。当初红发男曾告诉过自己他的名字,那时自己还嘲笑他世代卖国呢!之前,一直是用红发男来称呼,反倒把人的真名给忘了!
“啊!不好意思啊,这人我认识,我们是好朋友呢,只不过一直称呼他‘红发男’所以你报他的名字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岳遵很是恶意地在心里猜测着,红发男这丫是不是欠下了什么风流债,这会债主找上门来了。只是心里有点纳闷,对方是怎么把电话打到自己这里来的。
“太好了!既然你是他的朋友,那么你知道他现在的下落嘛?”电话那头的女声充满了惊喜,只不过很快又让她失望了。二叔出事时凌婴就曾想找红发男跟张天赐两人,可是最后都无法联系上。
得到了否定的回答,电话那头的女声很是失望,交待岳遵如果得知红发男的下落,一定要打这个电话告诉她,之后收线了。
岳遵通完电话,凌婴好奇的问他是谁打来的。岳遵告诉她,是个女的,找红发男的。一提到红发男,凌婴又想到了几前天孟昭微曾提到过,她的表哥张天赐就是接了红发男的电话之后才出去至今未回的,想到了也就随口跟岳遵说了一下。
难道是红发男又遇上了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因为自己灵力尽失所以才没有通知自己,直接找张天赐帮忙?岳遵在心里猜测着。这样的话,这么久没有回来,他们两个会不会发生了什么意外?
只是一点线索也没有,岳遵也只能把担心放在心里。收拾好心情,全心全意陪凌婴选购衣物。

接到叶圣的电话,得知他已经回来了,这会正在“幻之海”等着她,陈瑶非常惊喜,这多天没见,一颗思念的心就像大海中的小舟,飘摇不定。
披上一件自己最喜欢的外衣,跟韩慧说了声晚上不回来住了,陈瑶一阵风似的出了寝室。出了寝室楼,行走通往学校大门的水泥路上,陈瑶心里感觉到一丝不安,今天有点奇怪,一路走来校园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难道……
空气中,似乎飘着一股萧瑟的味道,道路两旁是一排早已落光叶子的树木,前方五十米就是学校的大门。可是!陈瑶一眼看过去,顿时脸色一片惨白,原本是学校大门的位置,此时竟是黑咕隆咚的一个圆形黑洞!
起风了,吹在身上感觉比腊月里的寒风更要冰冷几分。陈瑶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扯了扯身上的外身,似乎这样做可以稍微暖和一些。这是怎么了?刚才还是好好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陈瑶心里已经十分害怕,这时她又想起早几个月的时侯在教学楼里的那一幕,以及前几天晚上那似真似幻的恐怖经历。学校里到底存在什么东西,为什么又找上我!
心悸之下的陈瑶掏出了手机,想打电话给叶圣求救。可是等她拿出手机时发现屏幕是黑的,早上刚充好电不可能这么快就没电啊!怎么会这样……
急切之下,陈瑶决定回头往寝室跑去!可一转过身,发现脚下竟是万丈深渊!心中一惊,收不住脚步,整个身子便栽了下去,那深渊深不见底,陈瑶感觉自己掉下去好久了,仍然在半空中无助着挣扎着。我,要死了嘛?
……

陈瑶接到叶圣的电话,非常开心。从衣柜里挑了一件自己最喜欢的衣服披上,然后转过身,跟靠在自己铺上看着书的韩慧说:“慧慧,叶圣回来了呢,我要去见他。”
韩慧一听,合上手中的书坐了起来,用捉狭的眼神打量着陈瑶,调笑道:“听说小别胜新婚呢,晚上又不回来睡了吧?”
陈瑶粉脸微微一红,轻轻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然后脚步轻快地像一只飞在空中的燕子,往外跑去。
韩慧微微一笑,正打算继续看自己的书,突然听到寝室外的走廊里传来“砰”的一声,似乎是有人摔倒在地了。然后就听到一个惊慌的女声在叫着:“陈瑶,陈瑶!你醒醒啊……来人哪,陈瑶突然摔晕过去了,快来人帮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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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5-29 12:01:2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八章 重逢赵进
医院里,急救室外,叶圣那原本阳光的脸上布满阴霾,往日里总是和煦的笑容亦被忧心忡忡所代替。原本不抽烟的他,掏出一根烟,刚点上吸了一口,却被路过的护士所告知,此地禁止吸烟。
连不迭声地道歉之后,叶圣将近乎整支的烟丢在地上,用脚踩灭。护士看了他一眼,见眼前之人满脸的焦急和担忧,原本想说的请不要乱丢垃圾这句话硬生生地给咽回了肚子,默不作声的拣起叶圣踩过的烟头,丢进了边上靠墙处的垃圾桶里。
叶圣见此,又是道歉连连,那护士没说话,只是摇了摇手又点点头,示意叶圣不用介意,自己能够理解他此刻的心情。护士离开后,叶圣一个人在急救室外的走廊上来来回回走来走去片刻不得消停。
不多久韩慧来了,跟在她身后的是凌婴和岳遵。刚才她是到医院门口接他们两人去了。
“情况怎么样?”见着叶圣,韩慧急行几步,在他身前站定出言相询,关切之情一览无遗。
“还在急救中,还不知道具体情况,希望瑶瑶她能够没事。”叶圣语气充满焦虑、不安。
因无法得悉陈瑶此时的具体情况,凌婴因为替姐妹担心而眼神中流露出浓浓的不安,跟岳遵牵在一起的那只手不自觉中微微用力紧了一紧。岳遵非常细心的发现了这一点,稍微用力坚定的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不用担心,吉人自有天相。凌婴会意,投给岳遵一个感激的眼神。
等待的过程总是让人分外焦躁,急救室外的四个人没有一个坐下。只不过其中三个是一动不动站着,六只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急救室门口的指示灯,等待着红色指示灯转为绿色,房门打开的那一刻。
另一个却在不停地踱着步,从走廊这头走到那头,又从走廊那头回到这头,嘴里不停地碎碎念着,也不知道是向哪路神仙祈祷着,保护自己的心上人平安脱险吧。
这时,急救室门边上的一个小窗打开了,一个护士探出了头,叫唤着:“谁是陈瑶的家人?”
叶圣闻言,急忙上前应道:“我是她的男朋友,请问病人现在状况如何?”
那护士本来态度十分冷淡的,见叶圣是口“大帅锅”,语气不自觉得热情了几分,回答时多了几丝感情色彩:“病人仍然处于晕迷状态,生命没有危险,呼吸、心跳、血压等体征一切正常。不过病人的情况有点特殊,脑波仪显示她的脑活动异常剧烈,应该是在做梦,照说这种情况下应该呼吸加深,心跳加速,肌肉绷紧才对。因此,需要继续观察半个小时,如果没有异常情况的话,到时给转到脑外科去,你要是没什么意见的话,请在这儿签个字!”说完,护士递过一本册子,让叶圣签字。
叶圣接过那本册子,签下自己的名字,又问那护士:“医生有没有说我女友什么时侯能够醒来?”护士摇摇头,告诉叶圣,这个得等医生出来时问医生才能知道。
岳遵和凌婴两人心事重重的离开医院时,已经夜里十一点多了,陈瑶仍然没有醒来,由叶圣值守在边上。时入初冬,风有点凉。
“饿不?午饭、晚饭都没吃,要不我们先找个地方吃点夜宵填填肚子?”人是铁,饭是钢,之前在医院着急姐妹的病情,倒还没什么感觉,这会一出来,被岳遵一提醒,凌婴感觉到胃中空空,饥肠辘辘,手一摸还“咕咕”叫了几声。
听到凌婴饿得“咕咕”叫了,岳遵怜惜的看了她一眼,想起初识凌婴时的事。“这是多么善良的一个女孩子啊,如今她就在我的身边陪着我,该是我几辈子的苦修才能换来今世的伊人在侧,悲欢与共呢?”
“嗯,我知道前面拐个弯有一家永和豆浆,我们去那随便吃点再回去好了。”凌婴羞涩地低下头,用蚊蝇般的声音应道,被男友听到饿肚子的声音真的怪不好意思的。
两人前行,不多时已到十字路口,拐个弯已能看见前方大约五十米处“永和豆浆”的闪烁招牌。这时,一阵风迎面而来,岳遵闻到风中夹着一股异味,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查看异味的源头,只见一个人浑身散发着酒气,蓬头垢面,衣衫不整倒在路边的垃圾箱边上。垃圾箱不知道怎么的翻倒在地,里面的脏物臭水流了一地,那人衣裤尽皆浸泡其中,只是混然不觉。嘴里还在碎碎念着几个非常含糊的音节……
不像是流浪汉,因为那人身上的衣着打扮看起来挺不错的。那么,应该就是一醉鬼了。凌婴心地善良,见有人醉卧于马路边上,把自己弄得一塌糊涂,动了侧隐之心,摇着岳遵的手征询他的意见:“那个人好可怜哦,要不我们送他回家?”
岳遵深情的看了凌婴一眼,再次感慨她的善良,对她说:“好吧,我们上去看看,如果他还能记得自己的家在哪的话,我们就送他回去,不然只好报警了,让警察来处理。”
孤儿的身份使岳遵有着一般人所没有的坚韧跟朴素,现在的城里人,有哪个能够忍受得了垃圾箱翻到所透出的那令人作呕的异味的?少数有洁癖的,怕是远远看见垃圾箱就会绕道走吧。
岳遵蹲下身子,一脸平静地扶起那个人,看清了人的面貌。竟然是他!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是岳遵相信所有知道他的故事的人,在见过他之后都会一辈子不会把他忘记。
他是赵进!那个新婚妻子在婚礼前夜莫名晕倒成了一个植物人之后,一直不离不弃尽心照顾长达五年之久,并发誓哪怕一辈子都不会抛弃妻子的赵进。
靠的近了,岳遵能够更清晰的闻到赵进身上发出的恶臭,不过他并不在意。同时已能分辨出赵进嘴里一直念立着的那几个字眼是“春华,春华,为什么,为什么……”
难道是他的妻子张春华终于出事了?所以他才借酒消愁以至醉倒在大街上?岳遵心里暗暗猜测着,心里泛起一阵酸苦。张春华,表面上是由于未知原因而成为了植物人,可岳遵心里清楚,这件事背后的黑手是一方鬼王。
岳遵不知道一方鬼王是什么概念,能有多大的势力。可是岳遵却从张天赐那里得知,就连地府也跟那鬼王妥协了,不再调查此事。是张春华的话,出事也就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了。
想通了此中的关节,岳遵心里升起一股浓浓的屈辱感、无力感。屈辱是因为他和猫儿、红发男当时本还异想天开地找法子帮张春华还魂,结果到最后事情没成,自己却受了重伤差点死掉,猫儿也被人捉走。无力感是因为到最后知道自己的对手身份之后,发现自己在人面前竟连蝼蚁都算不上,人家想捏死自己,绝对不会比捏死一只蚂蚁多费丁点力气。
想多了。至少现在自己还是整个的,并无缺胳膊少腿,就算无法使用灵力,可迟早也有恢复的时侯,在虎丘时不就爆发一次了嘛?这就是最好的证明。可是赵进他……估计现在张春华已经凶多吉少了吧?不然赵进他何以落魄至斯!想到这里,岳遵看着赵进的目光充满无限同情。
“赵进,赵进!你醒醒,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岳遵托着赵进的后背,将他扶起来,靠在自己的肩上,试图唤醒醉成烂泥似的赵进。可是只是徒劳无功,赵进不见一点清醒的迹像,仍是唤着妻子的名字,问着为什么。
“你认识他?”守在边上的凌婴见岳遵叫出了那人的名字,心中基本已经认定这人肯定与岳遵有旧,能有此问,只不过确认一下罢了。
“嗯,他就是那个苦守植物人妻子五年之久的赵进。只是看他现在的境遇,我怕那张春华已经凶多吉少了……”岳遵回答凌婴时,右手狠狠地捏成拳,指甲深深的掐进肉里。
是他?赵进跟张春华的故事,自然早就听岳遵提起过。初闻此事,凌婴也曾感动的掉下眼泪。心里,对于那动人的爱情故意的主角自然充满好感。这年头,人间还有几分真爱呢?
“现在怎么办?送他回家?他家你去过,应该还记得吧?”凌婴问道。
“嗯,看他醉成这样,都人事不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酒精中毒,直接送回家还不如先送他去医院看看吧,反正医院就在边上,近的很。”岳遵想了想,认为或者先送赵进去医院检查一下更为妥善良。
到了医院,医生检查过后,认为无大碍,打一瓶吊针后应该能醒过来,至于醒来后神志能不能清醒就要等到时侯人醒来时的具体情况了。末了还感慨能醉到这个地步也不容易,责怪道这年头,怎么会有这多人不自爱,没事把自己灌成一滩烂泥,好玩嘛。
岳遵见赵进无事,揪着的心总算稍安几分,无视医生的抱怨,陪在注射室里打吊针的赵进。心里揣测着,等赵进醒后,如果问他有关他妻子的事,会不会刺激到他。凌婴安安静静的坐在岳遵边上一同等侯,恬静的像一朵美丽的花,清新脱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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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5-29 12:01:4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十九章 长醉不醒
地府人民代表大会常务委员会委员长办公室。
“哦,这么说来,它或许真有了灵性了,不然怎么会在逃遁之后主动进入轮回池,投进人间道呢。”慈详又和蔼的地藏大叔放下手中的文件,用柔和的眼神看着眼前的米米,不带一丝责怪。
“可是,它身为三生石之灵,转世投胎的话,只要它愿意,并不会受到时空法则限制,这样的话肯定会搅乱因果的!都怪我不好,押解途中居然让它跑掉了”米米的脸上充满自责很担心。
“米米啊!以你的天赋之能,也不能查到它到底投到何朝何处去嘛?”地藏疑惑着,对于米米的天赋他是深知的,古往今来、天上地下她想知道而又不能知道事,真的不多。可为什么连她都不能找到它的具体下落呢?
“这个,地藏大人,我能不能保留一个小秘密呢……”听出了地藏的话里的意思,想到那其中的原因,米米那出尘脱俗的气质瞬间消退,反如羞涩的小女儿家般地,在那玉明花净的脸蛋上浮起两朵红云,低垂着头眼神中闪烁着不安。
地藏看了一眼米米,心中已是了然,怕是这妮子春心荡漾了,只是这是什么时侯开始的事?又是看上谁了?之前我怎么会一点苗头都没发现,这妮子行哇,连我都瞒得这紧。嗯,这个一定要想办法弄清楚!不过妮子她有了意中人倒也算了,为什么她的能力大幅衰退呢?这个问题太诡异了!
当然,身为三界之内有名有姓的菩萨,当世地府之中最高权位的掌控者,这点恶趣味绝不对摆在脸上让人发现的。因此地藏看向米米的眼神依然是那么的慈详,那么的和蔼,就像一个父亲疼爱的看着自己的女儿……
“呃!米米,当然可以。只要你不想说,我绝不会多问一句的,咱地府也是讲人权的啊,言论自由呢。”地藏一脸的正经,非常义正严辞的说。差点没把米米给感动的热泪盈眶,冲动之下更是差点说出了自己的那点小女儿家心思,好在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掉泪也不废话。
“对了,前阵子让你去人间追查那个多出来的‘战灵’的底细,事情进行的怎么样了?”扯了半天,地藏终于想起来了,还有正经事要商量。
“无法找到他的踪迹,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能够让我都无法得知他的行踪。”这时的米米,又恢复了平常那种出尘脱俗的气质,语气也恢复成往常时的清冷。
“唔……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人间怎么突然冒出这么多伤脑筋的事,难道真的要变天了?”地藏托着下巴,自言自语。声音虽轻,可到底还是让米米听到了,米米的心中一惊!难道,人间真的又要变天了?那他会怎么样呢……
“对了,米米,今天晚上黄泉剧院有你的演出吧?”地藏突然想到了这个,心生妒忌,语气酸溜溜的。当年自己发下宏愿,誓要尽渡黄泉众生!结果无论如何苦口婆心地劝告,身体力行地教导,那群早已习惯把下油锅当成蒸桑拿,上刀山视为按摩的冥顽不灵的地狱恶鬼愣是不理不踩。
可是自打米米决定,在地府定期举办演唱会,并宣布凡是有罪之魂,只有“善恶度”提升一千才能得到一张票。之后,那群十八层地狱中的渣子,个个哭着嚷着要洗心革面、从新做鬼,不为其他,只求在米米的个人演唱会举行时能得到一张门票,什么轮回投胎啊,什么转世为人哪,都是无所谓的。只要能一睹米米的芳容,一闻米米的妙音,在十八层地狱中把牢底坐穿都干了……
善恶度提升一千是什么概念?OUT了吧,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而换成善恶度嘛,就是救人一命能提升个百八十点吧。
“嗯,是的。希望地藏大人到时能来捧场,米米十分期待呢!”米米这话倒是真心实意的,可是地藏听在耳里怎么就觉得怪别扭的呢。
“哪次去捧你的场,不是我在地府中最没存在感的时侯呢。”地藏在心中抱怨道……
一瓶500CC的吊针打完以后,赵进总算是醒了。跟刚才醉死过去的别显区别是,不用人扶着,也不会从椅子上滑到地板下去。
刚刚醒过来的赵进明显是搞不清楚眼前的状况,揉了揉憔悴的脸嚷着“酒呢?酒呢,服务员,怎么还不给我上酒!”凌婴见他这个样子,心里莫名一颤,泛起一股心酸的滋味。得什么样的打击才能把人弄成这样啊!
赵进叫了几声,见没人理他,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就要往外走,手上还插着针头没拨下来呢。岳遵去护士台找人替赵进拔针头,鞭长莫及。凌婴看在眼里急啊!再也顾不得男女之防,上前去扶住他,柔声劝慰着让他再坐一会。可赵进人是醒了,酒却还没醒,哪里听得进去,结果一个要走,一个要拦,僵持上了。
岳遵在护士台那边见到这边的状况,急忙赶了过来,把赵进给强按在椅子上。当然,嘴里还是好声好气的劝慰着,人这般落魄,多少得理解一下是不。
“放开我!我要喝酒!快放开我……”受制的赵进歇斯底里的叫喊着,惊醒了许多已然睡着的病友,人都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脾气差点的干脆大声的骂骂咧咧着。
凌婴见是惊着了他人,忙替赵进向大家道歉着,这才平息了一场风波。这时护士来了,看到赵进这烂醉模样就皱起了眉头,没人喜欢醉鬼,这护士也不喜欢。更何况,瞧现在赵进那手舞足蹈的样,原本简简单单的活儿也变成了高难度动作。
最后,由岳遵摁住赵进的身子,凌婴制住他插了针头的手臂,才在护士鄙夷的目光中完成了这个动作。期间,护士的小脚还挨了一脚,心中很是愤懑。
扶着赵进出了医院,岳遵又迷茫了,他这个样子想是不能让他自己带路回家了。而他家,自己才去过一次,记忆已经很模糊了,慢慢找的话或许还能找到,可是拖着这家伙,适合嘛?
把心里的想法跟凌婴一说,凌婴沉思半晌说道:“要不去就近找个宾馆,晚上我们住宾馆算了?”说完,发现自己的话里似乎有歧视,又害羞的低下头,盯着自个儿的脚尖,心里想着,人应该不会想歪吧?不过想起人平时虽然算是专情,可逛街时也没少偷看美女呢,又有点没信心了。
岳遵倒没多想,毕竟今儿个奔波劳碌了一天,哪还有这精神头去咬文嚼字的。不过,这也是暂时了,找好了宾馆,开了两房之后,这丫就开始犹豫,晚上到底应该和谁一起睡这个问题了。一边是貌似很需要看护的醉鬼,一边是相恋已久一直纯情交往的女友,扔下醉鬼不管去陪女友好像禽兽了点,可反之似乎又成了禽兽不如了……蛋疼!
夜,其实挺短的,眼一睁一闭也就过去了。第二天一早,天色才蒙蒙亮,岳遵就被吵醒的。赵进醒了,神智也清醒了,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客房里,另一张床上躺着一个陌生的男人,自然要把人叫起问个清楚的。
看清了岳遵的脸,赵进觉得约莫有点眼熟,不过到底还是没能想起。只好带着疑问语气问道:“请问,你是什么人?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岳遵刚醒,惺松着双眼,脑子本还有点迷糊。听得人跟他说话,心里一激灵,想起了眼下的状况,整个人便清醒了过来。连忙答道:“我是岳遵,赵大哥你还记得不?早几个月,曾陪着我的表哥,就是那个红头发的家伙去看过你的妻子的,嗯!当时我还抱着一只猫呢。”
经这一提醒,赵进立刻想起来了,毕竟抱着宠物探望病人这也太无厘头了,是人都能印象深刻。“哦,这么说,昨晚是我喝多了,被你撞见了,就带我来这里了吧?谢谢你啊。”
“啊!赵大哥太客气了,说什么谢呢,你那会醉得这么厉害,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在大马路上睡到天亮吧。对了,赵大哥,嫂子如今怎么样了?”岳遵是故意的,他很想知道张春华现在的状况,香格里拉是不能去的,估计去了的话就是自投罗网了,那鬼王绝对不会再放过他。于是剩下的,也只能从赵进这里了解一些侧面信息了。
岳遵一提到自己的妻子,赵进本就忧伤的脸上更为忧伤,就连空气中都仿佛填满了忧伤的分子,差点连岳遵也被感染的一起忧伤起来。
“有烟嘛?”摸了摸自己衣服裤子上的所有口袋,没找着。估计是昨晚酒醉时掉到不知道哪里去了,赵进开口问岳遵要烟。好在岳遵也是抽烟的,虽然抽的不凶,身上自然是常备。
接过岳遵递过来的软壳蓝利群,拿起床头柜上的火柴盒,掏出一根划亮,凑到叼在嘴里的香烟前端点着,再对着手里的火柴重重吹了一口气,把熄灭的火柴丢在烟缸里,这才坐在床沿,皱着眉深吸一口中,吐出一股白烟,双眼盯着那吐出来的烟气在空中变幻着各种形状……
岳遵靠着床头扭过头来,静静的看着赵进,同样也掏出一根烟点上,缓缓的啜着,耐心地等待着赵进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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