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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東莪'

《都市聊斋惊悚夜:鬼话连篇》 作者:布川鸿内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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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10 12:34:5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二夜 深渊(1)


市公墓。
这天,天下着小雨,参加唐慧敏葬礼的人很少,都是亲戚,我们几乎看不到一个唐慧敏的同学或是朋友,然而我们却是以唐慧敏朋友的身份参加这次葬礼的。
唐慧敏的母亲轻轻抹着眼泪,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失声痛哭,她轻轻的将一束白花放在墓碑前呢喃了句“安心的去吧慧敏,你活的这么累,妈不该这么自私。”
沈小蕾泪眼婆娑,我拿出纸巾递了过去“别哭了,妆都花了,下午怎么上班。”
沈小蕾擦拭掉眼泪问道“方子航抓到没有?”
“上哪门子去抓?人家现在在美国,何况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我苦笑了一下“其实唐慧敏儿时看见的真相,在很多年以后再次出现在她的脑海里,让她承受不了,不过她懂得了面对,而那时候还小受到了过大的惊吓,选择了逃避或是淡忘,然而那次医院歇业装修发生的事情,令她儿时的记忆复苏了,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无法逃避的,重要的是如何面对。”
“哎。”沈小蕾轻声叹了一口气,接着递给我一张名片“这是哥哥叫我交给你的,他说你不该无所事事,应该发挥你的长处。”
“我的长处是开车。”我无奈地说道,我知道我应该不会再干这一行了。我低头看了看名片,名片印的花花绿绿,看上去土里土气的,上面印了一个人名“总编 牛世昌”
我不禁哑然失笑“呵呵,最前线娱乐杂志?我适合吗?文峰居然当真了。”
“不管怎么说你还是该去试一试。”沈小蕾皱了皱眉。
“行了,我知道了。”我胡乱将名片往兜里一塞,根本没当回事。我四处打量着公墓。
“咦,小蕾你看那个女人在那嘀嘀咕咕什么呢?”我看见远处有个女人跪在一块墓碑前不断的张嘴说话,还时不时望着身边说话。那个女人脸色苍白,精神看上去十分的差。我探头探脑的望去,发现女人身边没有一个人。
“你怎么好奇心越来越重,人家无非是跟死去的亲人倾诉一下心情,真是的,我先去上班了,你慢慢看吧。”沈小蕾扯了扯包包,步下石阶离开了。
本来我也想离开了,但我眼角的余光无意的一瞥,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于是不得不使我停下了脚步。只见在公墓的另一头走上来三个男人,他们朝那女人跪的位置懒散的踱步而去。这三个男人当中有一个胖子,这个胖子就是在医院吵着要换病房,差点跟我动起手来的那个胖子。
“怎么是他?他到这来干什么?”我有些疑惑。此时胖子和身边的两个男人一起已经走到了女人的身边。我往前靠了一些,装模作样的对着一块墓碑鞠躬,然后偷听他们的对话。
“什么时候还钱?我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胖子依然气势凌人地说道。
女人颤抖了一下,哆哆嗦嗦的说道“大哥,你应该去找我老公,而不是来找我,我也没钱啊。”
胖子身边的一个小弟厉声喝道“妈的,找个屁啊,你老公欠我们七万块,可不是小数目,现在人间蒸发了,你让我们怎么办,你是她老婆不找你找谁?我们也要吃饭啊!”
“咦,怎么跟嫂子说话的。”胖子眉头一皱嚷了一句,接着嬉皮笑脸的蹲在了那女人的身边“嫂子,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期限,你把钱给我凑齐喽,否则你的婆婆和家人不会好过的。”
“不...不要,我...我答应。”女人颤抖了一下。
“妈的真卑鄙!”我瞥过头去打量着他们,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
“这不就对了,我们是好商量的。”胖子咧开嘴大笑,轻轻拍了拍女人的脑袋。看着胖子那丑恶的嘴脸,我真想上去给他一拳,但这只是个想法而已,很显然我这瘦弱的身板根本不是他的对手,那天在医院要不是侯文峰,估计我都已经躺了。
只见胖子在两个小弟的搀扶下艰难地站了起来叫道“妈的,割个阑尾这么疼,蠢货,你们两个不能轻点啊!”胖子骂骂咧咧地离开了公墓。
这个胖子果然不是善类。
我见他们走远以后,走到了那个女人的身边,好奇地问道“大姐,他们是黑社会的吧?”
女人见有人问话,缓缓地抬起了头打量着我“你是?”
“没什么,我刚参加完朋友的葬礼,看见了刚才的一幕,我看他们凶神恶煞不怀好意,所以问问。”我说道。
这个女人长的挺精致的,顶多二十七八岁,但是满脸的倦容,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老了几岁,有点像病态中的林黛玉。
“先生谢谢你的好意,我没事。”女人说完转过了头去,不再理我,我也知趣的转身离开,但我总觉得这个女人怪怪的,于是在步下台阶的时候又转过头去看她,这次我又发现了她古怪的望着身边张口说话,就好像身边有人一样!
我这人不喜欢去医院,尤其是闻到那股药味,小蕾最近比较忙,忙的无暇给我做饭,自己在家胡乱吃东西,把肚子都吃坏了,搞的一连几天上吐下泻,后来才知道得了肠胃炎,所以我不得不再次进医院。
本想找林方明看看,可惜他也忙,自己这个游手好闲之人还是别去打扰他了,我打着点滴想起了那张名片,于是拿在手上摆弄。
“妈的那个贱女人疯了,操,下手这么狠。”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外面的过道内响起。
“老大...你别在说话了,已经流了很多血了。”
过道内响着急促的脚步声,显得有些凌乱,当那些人从门口经过的时候,我才发现那个熟悉的声音就是那个成天骂骂咧咧的胖子。只见他的头上被白衬衫捂着,整件白衬衫都被染成了殷红色。
“医生!医生!”胖子虽留了很多血,但是底气依然十足,在过道内大声嚷嚷。
我取下盐水瓶举在手上,好奇地想跟在他们后面胖子,想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胖子的头开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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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10 12:35:0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二夜 深渊(2)


我探头探脑的朝那间急诊室过去,胖子的骂声仍是不绝于耳。
我小心翼翼地将脑袋探了进去,护士们对这个胖子显然极不喜欢,都皱着眉头,但本着医者父母心的原则都耐心的在给胖子圆硕的脑袋缝针。
“怎么搞开这么大的口子。”一个护士皱着眉头用酒精棉擦拭着伤口的污血。
“那女人是疯子,我就多逼问了两句,他妈的操起烟灰缸就砸过来了,唉呦呦轻点啊护士小姐。”胖子愤恨的说道。
这时,走廊里又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我回头看了看,居然来了三个警察。其中一个年轻的警察见我趴在门沿上朝里张望,不禁停下脚步好奇地打量着我,只见他望着我右手举起的盐水瓶皱了皱眉道“站在门口干什么?不进去?”
“是是是。”我脸上堆着笑走了进去。
“等等,我们是不是认识?”那个警察略有所思的摘下了大沿帽,在想了一会后才恍然大悟“你...你是那个撞得半死的出租车司机。”
我苦笑了一下“呵呵,是我。”
“小柯,办事了。”率先进去的两个警察在里面喊道。这个叫小柯的警察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你命真大,好了我要办事了。”
我鄙夷地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暗想“这说的什么话,难道我就该短命?”
我开始有些好奇,这几个警察难道是冲着胖子来的?我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将盐水瓶挂起来,然后注视着他们的举动。
“怎么又是你肥膘,你可是有底的人,还是安分守己的好,人家老太太已经报警了,难道你还想进去?”一个四十来岁的警察嘴角扬着笑问道,很显然胖子是他的“熟人”了。
“呵呵,钟警官,我也是被逼的啊,我已经给了那娘们七天期限了,这不我今天才去找她,话还没说两句那娘...那女人就劈头盖脸砸过来一个烟灰缸,我看受伤了连忙就跑来医院了,那还有空去跟她们纠缠啊。”胖子见那几个警察瞪着他,连忙语气缓和了些。
“光是放码就够你蹲几年了,你还是给我老实点。”钟警官警告着胖子。(地方黑话放码——放高利贷)
我心中开始有数,其实这年头黑社会和警察之间有着撇不清的关系,往往一个黑帮的背后总有那么一两把保护伞,胖子之所以肆无忌惮找到人家家里去,原因恐怕就在这,我想没有哪个人会无缘无故拿个烟灰缸往别人头上砸吧?
胖子不说话了,随后那个钟警官问一句胖子答一句,无非就是问些无关痛痒的问题,这只能算是一件极为普通的民事小案件。
钟警官合上口供的时候,胖子胆怯地问了一句“余恒找到没有?”
小柯摇了摇头“一点消息也没有。”
胖子捶胸顿足演得很是逼真,就差眼泪了“哎呦,我的七万块啊。”
“得了,这件事我们还在查,毕竟他的家人已经报了失踪,你我都在找他,以后安分点行了,小柯你和小张到余家看看,处理一下,我还有事先走了。”钟警官押了押帽子踱步离开了。
我已经明白,这个余恒就是那天在公墓见到的那个女人的丈夫了。
小柯和小张两个年轻警察警告了胖子几句,就出了医院,我拔掉手背上的针,悄悄跟了出去。只见他们上了一辆蓝白相间的警车准备开走,我连忙搭住了他们的车窗“我能去看看吗?”
小柯好奇地望着我“我们这是公务你瞎掺和什么,快散开。”
我笑了笑递了一张名片过去“这是新闻,做记者的怎么能不闻不问。”
“呦,不开租车改当记者了啊,哈哈。”小柯似乎在嘲笑。
“是啊,混口饭吃而已。”我赶忙收起那张杂志社的名片放进了兜里,生怕被他们看出了破绽。我上了警车,坐在后排不断被他们叮嘱不要瞎写,我含笑默默地点头。
警车缓缓驶进了小区,两个警察轻车熟路的就朝四楼走去,很显然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小柯敲响了余家的大门,过了好一会门才慢慢打开一条缝隙,从缝隙里探出一双眼睛仔细查看。
“开门,是警察。”小柯嚷了一句。
门这才打开了,当我和他们进屋的时候,才发现屋内一片狼藉,像是被龙卷风刮过了一般,沙发上坐着两个女人,一个上了年纪,一个则是那天在公墓见到的病态女人。只见老太太将那个女人拥在怀中眼泪婆娑的安慰着她。
“说说事情的经过。”小张拿了一张凳子坐在了她们面前。那个老太太轻轻扶着那病态女人回房休息了,才出来坐在沙发上开口说话“景岚已经受不了刺激了,麻烦你们快点问完离开吧。”
“你这老太太...不是你报警让我们来的吗!不慢慢问清楚怎么解决?”小张皱了皱眉。
“那些混蛋已经走了,现在没什么事了,我怕景岚刚才受不了刺激才报警的,实在是对不住了。”老太太不住的哈腰点头表示抱歉。
“你这不是消遣我们吗?”小张一脸的不悦“你要知道,你这是妨碍公务,还有你儿媳妇打破人家脑袋的事随时能告你上法庭!”
“告吧,我们什么都没有了,儿子儿子不见了,家也成了这样,现在景岚又这样,呜呜~~~。”老太太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真麻烦,算了走吧。”小柯拍了拍小张的肩膀。
我还想留下来,我有几个疑点不太明白,但在小柯的催促下,无奈只好离开。就在我们要出门的时候,从卧室里传来了刺耳的尖叫声“啊——。”
我抢在两个警察之前把卧室的门给推开了,只见那叫景岚的女人在床上半坐着惊恐地瞪着眼睛,并满头大汗,就连头发都湿漉漉的搭粘在脸上。
老太太冲了过来,坐到了床沿上将景岚拥在了怀里安慰道“孩子你又做噩梦了吗?”
“妈...妈,深...深渊...我又掉进了黑暗的万丈深渊。”景岚浑身抖得更加的厉害。我隐隐约约感觉到这个女人精神都快崩溃了。
“深渊?”我呢喃了一句。
两位警察长叹了一口气准备离开,这时老太太站起身来带着哭腔说道“麻烦你们尽快帮忙找到我儿子,景岚因为阿恒的消失,已经快崩溃了。”
“老太太这个你放心,这是我们的职责,一有消息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们的,好了你们好好休息吧,我们走了。”小柯皱眉说道。
我们三人步下台阶朝楼下走去。
“他老公是个什么人,为什么欠了那么多债?”我好奇地问道。
小柯望着我冷笑了一声“病态赌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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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10 12:35:2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二夜 深渊(3)


别过那两个警察,我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家,在网上查了一查,关于病态赌徒的一些特征。
其实社会就像一个超大的赌场,每个人都必须在这赌场中生活,用自己的付出,赌博明天的获得,赌的对象不仅有金钱,也有职位;有政权的稳固,也有战事的胜败;有工作的机会,也有婚姻的幸福,所有的一切都是赌博!
想起景岚那张苍白的脸和他们一片狼藉的家,我突然对赌博充满了厌恶。
沈小蕾做的饭菜虽不怎么可口,但起码比我做的好吃多了,我夹着碗里的饭粒,脑海中始终浮现着景岚那张苍白的脸“深渊?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在那嘀嘀咕咕什么呢?闪开点别挡着电视了。”沈小蕾一边拿筷子敲了敲我的手一边盯着电视出神。
“哦,没什么,我只是想到了一件事情。”我呢喃了一句。沈小蕾突然做了一个呕吐的姿势,我的神情立刻紧张了起来“你干什么?难道你有了...。”我吓出了一身冷汗。
“有你个头,赶快换台,太恶心了。”沈小蕾说着就拿起遥控器要换台。
我一边嘲笑沈小蕾一面转过身子朝电视机望去“专家都说了吃饭看电视容易消化不良,哈哈...等等先别换!”我的笑容在见到电视画面后立刻就僵住了,因为电视里出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只见一个女人卷缩在镜头画面的角落瑟瑟发抖,口中念念有词。
“是那个女人!她怎么在那?”我有些诧惊讶“小蕾声音开大一些,快。”
电视画面是一片碎石地,两旁是陡峭的岩壁,现场看不到一辆车子,因为车子根本无法进入,这是一个峡谷,只有白大褂和警察忙碌的身影,记者们的闪光灯不停的闪,这些人忙碌的原因只是为了一具发现在峡谷底部的高度腐烂的尸体。
现场的记者在做着报道,镜头对准了一具已经被白布盖上的尸体,在尸体的旁边警察们正在摆动一个厚厚的档案袋,里面不知道装的是什么,不过很快被警方当做物证拿走了。一个女记者对着话筒看着镜头说道“由于这具尸体高度腐烂,家属无法确定死者是不是自己的亲人,警方也无法确定死者的死亡时间和身份,一切的结果需要法医进一步的尸检,我们将为您做跟踪报道,这是本台记者从现场发回的报道。”
此时镜头对准了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喃喃自语的景岚和余恒的母亲,那个老太太脸上毫无表情将自己的儿媳妇揽在怀里,但我却从她的表情中读到了一股被压抑的悲伤。
“难道死者真是余恒?”我皱起了眉头“小蕾这是什么地方你知道吗?”
“先前电视里说了,在郊区。”沈小蕾放下碗筷说道。
“我出去一下。”我放下碗筷匆匆出门,剩下沈小蕾独自一人诧异地望着我的背影。
天色很黯淡,像是又有大雨,我匆匆赶到了警察局,四处打探才问到了那个姓柯的警察,原来那个警察叫柯晓,他是我在警察局唯一算是比较熟的一个了,其实也就见过两面而已。
柯晓见到我的时候皱起了眉头,显然他很不高兴见到我“怎么又是你,你来有什么事吗?”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呵呵,没什么,我只是想问问那个案子的进展情况,就是景岚老公失踪的事件。”
“这是我们的事情,不能告诉你,请回吧。”柯晓边说边伏案工作,不再理会我。
“其实....”
“其实什么?”柯晓抬头瞪了我一眼。
“其实我能猜到那具尸体应该就是余恒!”我皱了皱眉头,在柯晓的前面坐了下来,然后递过去一根烟。柯晓愣了一下接过烟。
“通过死者的DNA已经证实了死者就是余恒,但还不能确认死者是自杀还是谋杀。”柯晓吸了一口烟放下了手中的文件。
“胖子是否有嫌疑?”我想到了那个胖子。
“可能性不大,胖子的目的只是为了钱,如果把人杀死了,不仅钱要不回来而且还要再进去蹲着,胖子以前因为斗殴刺破人家脾脏已经蹲了几年了,不过...也不排除要债的时候错手,倒是自杀的可能性比较大,总之这件事情有点棘手。”柯晓苦笑了一下继续工作。
“我想去余家看看。”我突然说道。
柯晓惊了一惊,但没有理会我。就在我出门的时候,柯晓从后面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我有些疑问一直解不开,尤其对那个疯女人的疑问。”
我一天之内坐了两次警车感觉特别怪异。
这次我们悄悄地上了四楼,正准备敲门,却发现门是虚掩着的,透过门缝,里面传出来一阵轻微的细语“别闹,快吃饭,吃完饭再去看电视,乖,听话啊!”
声音是景岚的。
我们两人推门进去,眼前的情景顿时让我们呆若木鸡,只见景岚坐在饭桌边上,望着客厅里电视机的方向皱着眉头,电视画面一片雪花正发出低声兹兹的响。
饭桌上摆着两副碗筷,其中一个碗里堆满了饭菜,但好像根本没动过,在景岚碗筷的旁边还放了一个衣架,这让我们觉得很古怪。
我和柯晓分别查看了卧室、厨房、厕所根本没有人的踪影。
“你婆婆去哪了?”柯晓问道。
此时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景岚仿佛忽视了我们的存在,根本没有理会柯晓的问话,只见她脸色突然大变,变得异常的狰狞,双眼暴突,甚至布满了血丝,只见“啪”的一下放下筷子,然后顺手拿起衣架朝电视机走过去...
我惊出了一身冷汗,这女人究竟想干什么?
景岚在电视机前站了下来,愣了一会,然后发出几声邪邪地笑,最后厉声喝到“叫你不听话?叫你不好好吃饭?打死你!”只听她一边吼一边挥动着手中的衣架,将电视屏幕抽的“啪啪”直响。
我和柯晓已经没了反应,全身起着鸡皮疙瘩,眼前的事情太怪异了。
景岚喘着粗气慢慢的扭过头来望着我们,嘴角露着让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对不起,让你们见笑了,孩子不愿吃饭,我只是教训教训她而已,没什么事了。”景岚顿了一顿望着地上大声嚷道“不许哭!再哭把你关起来!”
我机械的扭转头去望这柯晓,只见柯晓的喉结在上下滚动,舌头不停地舔着干裂的嘴唇“她...究竟...在干什么...。”
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先前几次见到这个女人的画面,每一次这个女人总在喃喃自语像是跟什么人说话一样,此时所有的画面就像是录影带一样在我脑海里快速的倒带,一直倒回了那天在公墓见到那个女人的时候,我闭上了眼睛,终于在记忆的画面中搜寻到了一直被我忽视的答案,原来答案从一开始就告诉了我——就是女人跪在公墓前的那块墓碑,我的脑海里闪现出了那天眼角余光瞥到的墓碑,虽然上面的字已经回想不起来了,但墓碑上贴的那张小女孩黑白照片却如此的清晰,简直是历历在目。
等我睁开眼睛,我仿佛看到了小女孩此时正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身上全是被母亲衣架抽出来的瘀痕...
“嘭”背后传来一声轻响,我转过头去,发现景岚的母亲此时正站在门边上无声的哭泣,手中一袋子的苹果掉了一地。
“你们都看到了,都看到了。”老太太欲哭无泪。
“老人家,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郊区峡谷的那具尸体就是你儿子?”我已经看到了突破口,老太太心理防线在此时已经崩溃了。柯晓好奇地望着我不知道我想干什么。
“是的,我知道。”老太太此时已经瘫坐到了地上。
“杀死你儿子的凶手是你的儿媳妇!我有说错吗?”我步步紧逼靠近了老太太,虽然我觉得我这么做对一个老人家来说有点残忍,但迫切的想知道真相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
“你说什么呢小苏?!”柯晓诧异地望着我。
“我说,杀死她儿子的凶手就是她的儿媳妇。”我望着柯晓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如果我猜的没错,起因就是因为你孙女的死和赌博。”
老太太终于放生你嚎啕大哭起来“是的,我儿子是被景岚推下去的!我亲眼看到的。”
柯晓愣了愣,接着和我把老太太扶了起来,把门关上开始了讲述,老太太望着此时坐到地上神情呆滞的景岚开口道“景岚这病时好时坏,甚至有些时候交错发病,这一切都是我那该死的儿子害的,我一点也没有怪景岚杀死我的儿子。阿恒拿光了家里所有的钱去赌博,害的我们长期靠邻居的救济度日,那一天我和景岚出去找工作,把孙女一人留在家里,等我们回到家的时候,就发现孙女已经倒在了电视机旁边,地下有一瘫水都冒着热气,我可怜的孩子身子发黑甚至发出了焦糊的味道,电视机的插座已经完全烧黑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呜呜呜呜~~。”
等老太太稳定情绪之后,她才开始继续说“阿恒甚至连女儿的葬礼都没出现,多亏了政府我们才安置了孙女,我可怜的孩子。然而等阿恒出现的时候,却又是问钱!此时景岚已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唯一的女儿也失去了,这如同要了她的命。我很诧异景岚居然说去借点钱给阿恒,不过约在很偏僻的地方见面,我有点担心,于是在他们见面的时候偷偷跟踪着她。最后我发现景岚给了一个档案袋给阿恒,她趁阿恒贪婪的想急切打开档案袋的时候一把将阿恒推下了深渊。我被突然的变故惊得说不出话,我大喊着阿恒的名字冲了出去,但是已经太晚了。景岚脸上毫无表情,嘴角还浮现出一丝可怕的笑容,最后昏死了过去,当她醒来的时候甚至不知道自己干过什么,我知道景岚已经疯了!她的精神状态每况愈下,甚至每天做被推下深渊的噩梦,醒来的时候甚至还幻想着女儿还活着,每天跟不存在的女儿说话聊天。”
“档案袋里是什么?”我长叹了一口气问着柯晓。
“只不过是一叠废旧的报纸。”
我望着坐在地上的景岚感觉到这个女人太可怜了,我正想着突然像是听到了骨骼怪异的“咔咔”响动,我慢慢的向左边侧过身子,一副古怪的画面出现在景岚的后面,只见一个长发飘逸的小女孩坐在小木凳上,我看不到她的脸庞,在她的面前放着一盆子水,在盆子里有一艘纸折的船正随着盆子轻微的晃动所泛起的涟漪中摇曳,小女孩望着盆子里的船发出空灵的笑声。我闭上眼睛长吁一口气,古怪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我缓缓地朝右边侧身,这次看到的有所不同,只见小女孩缓缓起身想去开电视,一不小心踢翻了盆子,紧接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还伴有火光,顿时小女孩如同焦炭一般躺在了地上一动不动,我惊得瞪大了眼睛,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猛然间那具黑色的尸体怪异的坐了起来,发出了“咔咔”的响动,只见那具尸体开始爬向了景岚,最后将手伸向了景岚的脸颊,黑色的小手同景岚惨白的脸颊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坐在地上的景岚突然抚摸着脸颊笑得很慈祥“别胡闹了,妈妈错了还不行吗?以后不打你了还不行吗?呵呵。”
眼前的现象消失了,而此时的我就感觉自己掉进了深渊,而不是景岚仰或是余恒。(深渊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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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10 12:35:4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三夜 校对室(1)


烈日当空,我汗流浃背的站在林立的高楼大厦中间,我有点晕头转向,居然会在每天生活的城市中迷路,我开始不断擦拭着额头的汗水,手中握着名片也被我的汗液浸透了。
我找了个荫凉的台阶出坐下来给沈小蕾打电话,有点上火声音高了几度“小蕾,这名片上的地址到底是不是真的,我都快翻遍整座城市了,居然没人知道这个叫最前线杂志社怎么走,更别提那个牛编了。”
沈小蕾支支吾吾了半天说自己也不知道,然后我就给挂了。此时我才发现在长长的台阶那头坐了一个女孩,一直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我,只见她跟打扮的不算时髦,但也不算落伍,怎么形容呢,就感觉眼前站了一个五四运动的女学生,标准的那个时代的发型,再配上俏皮、亮片闪闪的发卡,在如今这个时代看上去倒也有种别样的风情,只见她穿一套花花的碎花连衣裙,显出一种出淤泥而不染气质。
我很少这样仔细打量一个人,只因为这个女孩一直站在旁边盯着我看,所以我也不客气地盯着她看,说实话还是蛮养眼的,至少她的五官长的很标准,是个典型的东方美人儿。
“你要去最前线杂志社?”那个女孩见我挂了电话,愣了一会才朝我走过来,胆怯地问道。
“是的,难道你也是?”我见她神态羞涩,于是猜道。
“差不多吧。”女孩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
“这个差不多是什么意思?”我很诧异她的答案很后现代,这样的问题无非是“是”或“不是”两个答案。
“你把名片给我看看。”女孩指了指我手中皱巴巴的名片问道。我把名片递了过去,只见女孩拿着名片端详了好久才发出了银铃般的笑声“不用找了,你现在就坐在这个位置上呢!”
“啊!”我很吃惊,于是赶忙拍拍屁股仰头观看身后的建筑物,只见身后是一座红砖砌成的欧式建筑物,墙壁上爬满了绿色的植物,我步上台阶盯着门牌看了半天,再想想那张名片上的地址,怎么完全不一样。
“你是不是搞错了,地址完全不一样啊。”我皱了皱眉头。
“没有,你名片上的是老地址了,在上世纪这条街的确是叫名片上的地址,但进入二十世纪后政府已经规划了这块区域,连街的名字都已经改了。”女孩站了起来,边说边走的离开了。
我正想朝那女孩道谢,一抬头却发现她已经走了。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周围,只见在两扇木制的门的左侧果然挂了一块“最前线杂志社”的匾,只是与门的颜色接近,远了看几乎发现不了。
“不是吧,杂志社叫最前线,但居然在这么古老的房子里办公。”我心中有些纳闷,我推了推门,厚重的木门发出了“咯吱”的声响,眼前是一条长长的走廊,穹顶成弧形,在走廊的两旁零星分布着长椅,我穿着皮鞋走在空旷的走廊里都有回声。
“沙沙...沙沙...。”走廊的尽头处有一个佝偻的老头在那扫地。
“老大爷,请问牛主编的办公室在哪里?”我在走廊里轻声喊道。
尽头处的老头停住了扫地的机械动作,慢慢抬头朝这边观望。我走近了些,发现这老头老的可以了,头发全白了,满脸的皱纹就连苍蝇都能夹死。
“小伙子,你问牛主编啊?”老头眼不花耳不聋。
“是啊,您知道吗?”我又问了句。
老头朝我挥了挥手示意我再过去点,然后他朝走廊拐角处的台阶指了一指说道“上到二楼左转第二间就是。”
“谢谢啊。”我别过老头往上走去,身后又响起了机械的扫地声,我有些好奇回头看了他一眼问道“大爷,您都这把岁数了,怎么还在这里扫地?”
“嘿嘿,人老了动一动好些。对了,你来这里干什么?”老头没有停止扫地的动作,只是干笑了两声继续着他的工作。
“我是来应聘工作的。”
“呵呵,我们这里好久没请过人了,你是朋友介绍来的吧。”
“呵呵,是啊。”我回答了一声继续上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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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10 12:35:5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三夜 校对室(2)


“主编室”的牌子高高的挂在门楣上,我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沉闷的“进来。”
我推门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些古香古色的办公用具,在一张土黄色的藤椅上坐着一个肥硕的身体,他的年纪大概跟我爸的年纪差不多,塌鼻梁上面架了一副老花镜。我真怕那张陈旧的椅子承受不了他的重量。他见我进来,才轻轻放下手中的笔问道“你是?”
“你好,我是侯文峰介绍来的,您是牛主编吧?”我伸出手笑道。
“嗯,没错,是这样的啊,坐吧?”牛世昌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示意我先在一旁坐下来。我找了张藤椅坐在他办公桌的对面。
“你以前干过什么?”牛世昌取下老花镜,挪动了一下身躯,藤椅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响,索性那张椅子还承受的住。
“我以前是开出租车的。”我玩着手指回答道。
“我听小侯提过你,他说你的想象力和冒险精神甚至比他还强,很适合在这里工作。”牛世昌咧开嘴笑笑。
“太抬举我了,呵呵。”我不好意思的笑笑,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我听的出来这些都是恭维的话。
“其实...我们这里的工作很简单,只是有些枯燥,你耐的住寂寞么年轻人?”老牛再次挪动了下身躯望着我。(还是这样叫他感觉比较顺口)
我咽了咽口水问道“难道你们这里还禁欲?”
“哈哈,你挺能开玩笑的,不是,我们这里虽说是娱乐杂志,编辑和记者都在外面跑,现在人手已经够了,你既然是小侯介绍来的,我想先把你安排在校对的岗位上,这份工作是相当的枯燥,但是很能学到东西,工资嘛不是很高,但足够你一个人每月的开销,你看如何?”老牛用试探的口气询问着我。
“可以,一点问题也没有。”我最近懒散了些,收收心也好,我心里这样想着。
“那好,什么时候可以上班?”老牛又问道。
“随时都可以。”我抹了抹额头的汗“你们这里没空调吗?”
“没有,节约资源,最近效益不好。”老牛从藤椅上站了起来,移动着他那肉团一样的身躯“走吧,我带你去校对室看看。”
“这么没看到其他的同事?”我有些诧异。
“大部分都出去了,剩下的全在一楼,你刚才上来的时候正好是他们最忙的时候,估计都在办公室里。”老牛从办公桌上摸起一串钥匙带我又回到了一楼。
我跟着老牛下楼,感觉整个杂志社到处都怪怪的,让人很不舒服,尤其是环境让我感觉到很压抑。老牛走到了楼梯的拐角处,朝楼梯后面转去,我有些好奇校对室怎么安排在这里。
此时我探出脑袋看了看,那扫地的老头已经扫到门口那边去了。
老牛见我好奇,于是走过来,在走廊里拍了拍手“大家都出来了,我给大家介绍一个新同事。”此时走廊两旁的门都打开了,走出来十来个人男男女女,他们好奇地打量着我,脸上带着笑容鼓起掌来。
“这个,这是新同事...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老牛转过头来问道。
“苏锦,苏州的苏,锦绣前程的锦。”我答道。
“哦,好名字,大家对小苏关照点。就这样吧,大家都去忙去吧。”老牛说完后,那些人立马就钻进了办公室,走廊里又恢复了平静,又只能听到老头的扫地声,一切都只是个过程,就好像我从来没来过一样。
老牛打开了楼梯下的那扇门,我跟在老牛后面根本看不清里面的状况,只好等他退了出来,才进去。
里面飘出一阵霉味,我借着灯光看了看,是个不算很大的房间,但却摆放了七八个书架,像个小型的图书馆,在角落处有一张老式的枣红色办公桌,上面显然有前任留下的痕迹,我还看到了一张CD歌碟摆在上面,我走过去看了看,还是周杰伦的。
“老...牛主编,请问上一位是什么时候走的?”
“大概两个星期前,因为挨不了这里的寂寞,还有事吗?”
“没了,只是随便问问,我该做些什么工作?”我问道。
“今天刚来先熟悉下环境。”老牛说完就挪动肥胖的身躯离开了。
剩下我一人孤零零的站在校对室望着那些书发呆,好在这间房里比较凉快,就像一个冬暖夏凉的地下室。我随手翻看了一些书架上的书稿和书籍,很奇怪全都是一些很早以前的,有的甚至差不多一百年了,都快成历史文物了。我的书显然有人动过,我试着抽出一本很新的看看,这一看吓了一跳居然是本*,很显然是前任留下来的东西,我将书放回原处,就当没发现,但暗地里记下了书籍放在什么位置...
我又随机抽出了一本破烂不堪,布满灰尘的书籍翻了翻,这才发现是一本残旧的笔记本,是一些关于五四运动的介绍,很明显这笔记本根本就没有人动过,估计也没人有兴趣。
翻开笔记本,上面娟秀的钢笔字体很快吸引了我,笔记本上的字记录了在那一个动荡年代一个女学生的故事,我饶有兴趣的翻了翻,然后放回去,准备无聊的时候再翻翻,每个人都希望窥探别人的私生活,想知道一个人心里究竟记录了什么,日记无疑是最真实的。
就在我将笔记本放回去的时候,我的脊背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凉意,顿时全身就起了鸡皮疙瘩,像是有一阵风从我的短袖衬衫内掠过脊梁骨一样,我机械的扭转头去,却什么也没发现,我咽了咽口水,感觉是自己自从有了那个什么阴阳眼之后看到的怪事太多,想的太多了。
一连几天,老牛什么事情也没给我安排,我甚至连见其他同事的机会也少的可怜,我就一直呆在那间房子里看日记,偶尔也翻翻那本*,渐渐地我了解了一个从未见过面,但却神交的女孩——梁思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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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10 12:36:0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三夜 校对室(3)


1919年5月8号,星期四,多云
中国代表在巴黎和会失败的消息传来,国人大哗,群情激愤。北京学生发动示威,要求“惩办卖国贼”“拒签凡尔赛和约”,学生们在激愤中发生了火烧赵家楼,怒打卖国贼的事件,消息很快传到了这里,大家议论纷纷,没过几天,同学们就响应北京同学的爱国运动,一时之间各种联合会、同志会多如牛毛,我也和好姐妹金铃加入了这个行列当中,我们跟其他同学一起写了很多横幅诸如“取消二十一条”、“收回青年”、“抵制日货”、“提倡国货”、“不做亡国奴”等等,北洋军阀政府开始学生*,他们用刺刀、子弹、水龙扫射、殴打以至逮捕等各种办法压迫学生,但我们在困难面前没有低头,并逐渐提高了觉悟,新思潮新文化正很快的涌入古老的中国,苏联十月革命的成功,也开始在中国青年中起了影响。随着五四运动的进一步扩大,看着学生们一个个的受伤,渐渐地我开始意识到要想救国光凭学生的力量远远是不够的,救国不能单靠学生,必须要“唤醒同胞”,宣传工作很重要,而我在报社的兼职起到了很大的作用,金铃和一些男同学组织了演讲队,在市内各宣讲所、民教馆,以及公共*的场合演讲,而我们报社甚至成了学生们临时的避难所,一时之间挨打的学生不可计数。
1919年5月18号,星期天,阴
这天,挨打的学生更是多,因为警察厅的警察们对学生们动了武,他们甚至动用武力包围了我们的报社,我们奋起反抗,用我们做标语的竹竿做为武器与他们对峙...
1919年6月9,星期一,晴
随着五四运动的影响的扩大,全国各大城市开始罢课、*、罢市,声援北京学生的爱国运动。这天也是值得我纪念的日子,嘿嘿,我照顾了一个受了伤的学生,他叫牛可刚,并且我们相爱了,只是他看上去要与他的实际年龄要成熟许多,他对这次全国范围内的爱国运动有着独到的见解...
后面的日记基本上都是记叙了梁思敏和牛可刚在这段动荡的时间内相爱的故事,期间夹杂了一些我从来没在课本上学过的五四期间的一些真实事件。
我开始明白,这栋房子的前身就是一间报社。
我一连看了几天日记,日记本都快给我看完了,我有些烦躁,这个老牛为什么不给我安排实际一点的工作,难道就由得我在这里每天看书,说来奇怪,老牛居然对我出奇的好,每天都是带我吃香的喝辣的,弄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到后来发展到看到油腻腻的肉就恶心。
这天我依然准时到杂志社看书上班,在这间小房间里,我甚至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每天除了看书还是看书,不过我的近代史的知识倒是突飞猛进。
我坐在椅子上,将腿翘在办公桌上,准备看笔记本接下去的最后几页,但当我翻开的时候我才发现,最后几页居然已经粘在了一起,我慢慢地撕开来,却发现字迹已经全部模糊了,像是被水打湿过一样。我皱了皱眉将笔记放回了原处,这时那股奇怪的风再次吹过我的脊梁骨,唯一不同的是这次我的手都在颤抖,因为我听到了一阵低声的女生抽泣声,特别的哀怨,像是从某个深远的角落里传上来,我闭上眼睛长吁了一口气,在心中默念道“幻听,这是幻听,一定是幻觉。”然而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奇怪,我越是在心中默念,那哀怨的抽泣声反而愈演愈烈,仿佛就在耳边一般,等我猛得睁开眼睛的时候,那声音却离奇的消失了,但我的手却一直在颤抖,我感觉到了看不到、摸不着的恐惧。
吃午饭的时候,我跟老年提出辞职或是换个工作岗位,老年的神情突然落寞了下来,欲言又止,我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为什么辞职?这工作不好吗?”老牛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问道。
“是因为这工作太清闲了,我不习惯,而且...。”我将而且两个字压了很低的声音。
“而且什么?”老牛似乎来了兴趣。
“而且...那房子里闹鬼,大白天就能听到女鬼的哭声。”我哑着嗓子在老牛的耳边耳语了一句。老牛听完我说的眼神突然闪烁了一下“有这样的事?”
“可不是,我刚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那房间的古怪,难怪这么多人呆不住了。”
“我希望你不要辞职,我感觉到你是唯一能胜任这份工作的人!如果你真想辞职,也请干完这个月,我给你一笔相当与你半年的工资。”老牛的话说的很坚决,仿佛认定了必须在那间房里工作一样。
钱还是很有诱惑力的,加上这工作是侯文峰给介绍的,我也勉强答应了下来。
等我站在校对室门口的时候,我才突然意识到老牛一定有事情瞒着我,这一切都太古怪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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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10 12:36:2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三夜 校对室(4)


等我站在校对室门口的时候,我才突然意识到老牛一定有事情瞒着我,这一切都太古怪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老牛究竟有什么目的?”我的心中疑虑重重。
“沙沙...沙沙...。”隔着校对室的门,我仿佛听到了钢笔书写发出的细微声响,我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颤动,汗毛不知觉就竖了起来,校对室的钥匙在我手上,而且门已经被我锁上了,里面绝不可能还有这样的声音。我颤抖着捏着钥匙,对了几次钥匙孔居然都插不到点上。我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惊恐感,才将门缓缓地打开了,等我打开门的时候,里面一切都没有变化,但我还是站在门口不敢贸贸然的进去,我眨了眨眼,眼前的房间居然起了莫名的变化,已经斑驳的墙壁开始如涨潮一般变的焕然一新,最后这股“潮水”淹没了斑驳的墙壁,室内的摆设仿佛也在起这诡异的变化,所以的东西好像在瞬间全都变成了新的一样!我揉了揉眼睛,确实不是看花了眼!
我的心脏在剧烈的跳动着,眼前的世界突然开始变的模糊异常,那张办公桌前像是凭空冒出一个人,而且是个女人,我的视线很模糊,整间校对室仿佛在一层磨砂玻璃罩内一样,完全是雾里看花的感觉。
纸与笔的细微摩擦声再次传来,整间房间里闪着昏暗的橘黄灯光,一片模糊。办公桌前似乎有个女人在那不停的写字,还在喃喃自语,只能模糊的分辨出是一个女人。
不一会里面又传出了脚步声,我听得出来那是一个男人穿着皮鞋踩踏地板发出的声响。
“思敏。”男人轻声喊了一下,接着里面传出了办公桌与地板摩擦发出的刺耳声。我恍然大悟,里面那个模糊的身影就是那本日记的主人!
“主编你怎么在这里,啊!别...别这样主编。”梁思敏发出了惊呼。
“呼哧...思..呼哧...敏,我喜欢你...很久了。”男人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低声说道“牛可刚那穷酸学生有什么好的,还学人家搞什么五四,还是跟着我吧。”
“主编!你再动手动脚我可喊了啊。”梁思敏提高了语调。
“他们已经下班了,你喊破喉咙也没有人会听到,哈哈。”男人发出了邪恶的笑。我记得所有的电视剧里都是这句对白,听得我都有点恶心了,我知道只要有人说出这句话,证明有个女人要遭到毒手了。
办公桌被推的“嘎吱嘎吱”响,梁思敏似乎被捂上了嘴,只听到她痛苦的“呜呜”声。
我再也不能袖手旁观了,我冲破了那层纱一般的物体,我的身体仿佛在打转,整个世界都在天旋地转,我晃了晃脑袋好使自己清醒下来,等我清醒下来扶着脑袋再次打量房间的时候,却发现什么也没有,所有的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我颤抖的去翻办公桌上那本日记,当翻到粘在一起的那几页的时候,我才恍然大悟,梁思敏当时正在写日记,她被主编在办公桌上*了,眼泪无声的滑落,浸湿了仍未写完日记本。
“小伙子你在干什么呢?”
“啊。”我回过神来,门口站着那个扫地的老头,只见他此时正好奇地盯着我,然后又转头疑惑地看了看那本日记。
“张师傅,您还没下班吗?”我打着招呼。
“还没呢,就快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我看你站在门口发呆,半天都不进去。”老头从喉咙里发出苍老的声音问道。
“没...没有呢。”我紧张地说道。
扫地的老头狐疑地看了看我然后叹气说道“哎,一定是她,她的怨气一直没消,一直都在这里。”
“您说什么呢老人家?”我好奇地问道。
“哎,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我记得当时我还小,我的父亲也是报社的员工,那天夜晚因为要加班,我放学不敢一个人在家,所以到父亲的报社等着他下班,记得当时我玩耍的时候不小心把皮球掉到了走廊里,于是顺着皮球一直追啊追,结果就到了这间校对室的门口,我捡起皮球的时候看见一个姐姐趴在桌子上哭,她边哭还边写字,最后我看她很古怪的拿起一条皮带,然后站在办公桌上将自己的脖子缓缓套进了皮带里,然后她就挂在上面一直晃啊晃的,当时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还以为他在玩游戏,于是爬上了办公桌去扯她。这时我爸爸突然出现在门口,他的神情很紧张,他朝我大声喊了一声,就把我夹在腋下带离了现场。后来发生什么事情我就不知道了?”老头神情显得很落寞,我从他深陷的眼窝里看到了泪水。
“这么说梁思敏在这里自杀了?!”我呆滞地环顾着四周的环境,我这才明白为什么这间房间阴森森的,总感觉像是有风脊背一样,我听过侯文峰讲的王珏的故事,知道自杀的人戾气很大,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这个岗位总是招不到人了,为什么同事们见到我都怪怪的了,大家知道这里闹鬼!我立刻意识到自己不该再在这里工作下去了,我马上收拾起自己的茶杯、书籍慌乱的往包包里塞...
“你终于露出了马脚!我注意你很久了,你就是那主编的儿子!”
我正在塞东西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沉着冷静地声音,借着外面照进来微弱的光线我看到了一个肥硕的身躯——老牛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手中的动作不知不觉停了下来“等等,牛可刚、牛世昌!你们是什么关系!”
“小侯介绍的人果然没错,告诉你我是牛可刚的孙子!”老牛嘴角扬起了睿智的笑,只见老牛将目光汇聚到了我的身上“告诉我梁思敏为什么要自杀。”
“他被人*了!”我定了定神说道。
老牛拍了拍光亮的脑门,然后皱着眉头长叹了一口气道“我一切都明白了。”只见他随后指着那扫地的老头说道“张国栋,我注意你很久了,你父亲就是那个时候报社的主编,我想你在这里扫地这么多年的目的显而易见,你是想为你父亲赎罪!你为什么要隐瞒你父亲*梁思敏的事实,当晚只有你父亲一人在报社了,所有的事情你全看见了对不对?你以为你在这里扫几十年的地就能为你父亲赎罪?休想!”
我猛然间感到眼前这肥硕的身躯绝不是想象的那么简单,让我想起了电影里的洪金宝。
“我...。”那老头的手在哆嗦,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能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吗?”我有些糊涂了。
老牛冷笑了一下说道“爷爷临终之前一直喊着自己死不瞑目,他将隐藏在心中多年的秘密告诉了我,因为他始终不知道自己一直深爱的梁思敏为什么要自杀,不想梁思敏死的不明不白,为了完成爷爷的遗愿我进入这家杂志社,凭借自己的资历当上了主编。爷爷告诉我当时他来接梁思敏下班,却发现报社大门紧紧关闭着,但却没有锁,他推门进去,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于是找到了校对室,结果发现梁思敏吊死了,爷爷一直在找寻真相,他知道真相一定就潜藏在报社内!可惜爷爷临死之前也没找出真相,不过爷爷做了一件事情,让报社里的人永远也无法安宁。”
我咽了咽口水感觉事情好复杂“你爷爷做了一件什么事情?”
老牛没有回答我,只是将目光移向了紧紧靠在墙边的一个书架,然后“扑通”轰然跪下,然后从怀中慢慢掏出了一张黑白照片,只见照片上是一对幸福的小情侣,那男的应该就是牛可刚,那女的...
当我看到照片上女人的容貌时,我的脑袋“嗡”的就炸开了,这女人就是我进杂志社之前坐在台阶左侧一直盯着我看的那个女人,我踉踉跄跄有些站立不稳,我顺着老牛望的方向慢慢将目光转过去,突然间恍然大悟,我的眼睛仿佛穿透了书架,穿透了书架后面的那堵墙,在墙的夹缝里就是一具安静躺着的百年干尸。(校对室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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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10 12:36:3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四夜 镜降(1)


我的银行卡里平白无故多出了一万多块钱,我有些纳闷,这些钱想动又不敢动,典型的中国人性格。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打了电话给侯文峰。
“喂,你在哪里?”
“我在拉萨。”手机听筒里都是大风呼啸的背景杂音。
“你是不是给我打钱了?”我问道。电话那头的侯文峰沉默了一会说道“是老牛给你打的,你帮了他一个大忙,帮他完成了爷爷的遗愿。”
我的手抖了一下,彻底的明白了,侯文峰知道我拥有所谓的“阴阳眼”所以才介绍我去老牛的杂志社,他真实的目的是想通过我帮助老牛。我有点不高兴闷不吭声,侯文峰在电话那头继续说道“别那么小气,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我帮老友完成了一个心愿,通过你的眼睛看清楚了事实的真相,何况你也赚到了一笔小钱,好了风很大不多说了,挂了。”
“等等,那个老牛真正的身份是什么?”我问道。
“我们道教文化协会的会员,具体什么工作我也说不上来,他很厉害,武学修为绝不在我之下,就这么说吧风太大了...嘟——”侯文峰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我拿了罐啤酒依靠在阳台上望着满天红云的夕阳美景、望着林立的高楼突然间觉得心里憋的慌,感觉郁郁不得志。我朝着天空大喊了一声,渲泄心中的抑郁,我知道我该去找一份正经的工作了,可是除了最心爱的车子,我还能干什么工作呢?
“我怎么这么倒霉。”我在心中暗骂,将手中的啤酒灌给狠狠捏瘪了。
此时裤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我摸出来看了看,是侯文峰发来的短信“凡是必有因果,因即是果,果即是因,因果循环。”
侯文峰的短信很深奥。我苦笑了一下进了客厅,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发呆,脑袋里回想着侯文峰的短信,我喃喃自语道“因是车祸,果是我成了阴阳眼,因果循环,那么...。”我猛然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事实上侯文峰已经指明了我要干的工作了!
在接下来的那几天,我去了老牛的杂志社拖回了两张废陈旧的办公桌和一些废弃的办公用品,又转了转建材市场买回了一些木材和涂料。
沈小蕾这几天去北京出差了,于是我便夜以继日的在客厅里搞着装修。
当沈小蕾打开门出现在门口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进错了门,当确认没进错门的时候她诧异地盯着我问“你这是干嘛?客厅怎么变成这样了?”
“侯文峰给我介绍的工作!”
“这...。”沈小蕾更是疑惑。
我拿出厚厚一摞印好的传单放到了办公桌上“从今天开始我就是这家公司的老板了,哈哈。”
沈小蕾狐疑地望着我拿了一张传单皱眉看了看,然后鄙夷地盯着我“不妥,你这样大张旗鼓的宣扬,迟早会被取缔的,而且你这上面的用词不对,什么‘专治疑难杂症’感觉像是街头的那种广告。”
“这个...。”确实,我没考虑的那么周到“但是如果不这样别人怎么会知道?”
“你把房东的房子搞成这样迟早会让她把你赶出去的。”沈小蕾指了指天花板说道。
我望着沈小蕾一脸的风尘仆仆,手中的箱包还没有放下,心疼的感觉油然而生,我将她轻轻的拥在怀里,沈小蕾有些莫名其妙。
“小蕾,委屈你了跟着我吃苦,住在这样的小房子里,等我攒够了买房子的钱我们就结婚。”我缓缓地说道,我明显感觉到沈小蕾娇小的身躯在我怀中颤抖了一下,只听她在我耳边略为激动的问道“真的?”
“嗯!”
沈小蕾笑靥如花地望着我,然后在我的额头留下了一个香吻笑着说道“嘻嘻,我去做饭。”
望着沈小蕾欢快地背影我不禁苦笑了一下。
“请问有人在吗?”此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和一个男人的声音。
当我打开门的时候吓了一跳,门口站了一个穿着打扮古怪的中年男人,只见他头上戴了一个鸭舌帽,还戴着墨镜及口罩,更为奇怪的是这么热的天居然穿了一件宽大的风衣将整个身子裹的很严实。
“你问苏锦先生是住在这里吗?”男人问了一句。
“我就是,请问您是?”我狐疑地问道。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帮我解决问题。”男人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加上戴着口罩,让我感觉很闷。
此时男人慢慢地扬起脑袋,将腰挺了一挺开始朝我的屋内走去,他走路的姿势很独特就像是一个孕妇。只见他靠近了我的办公桌然后慢慢的坐了下来,无论从走路的姿势还是坐下来的姿势都让我感觉眼前的应该是一个孕妇,可他偏偏他个男人。
“帮忙?我能帮上什么忙?”我诧异地坐到了位置上。
“我听说你能解决一些古怪的事情。”男人取下墨镜说道。
男人的双眼深深的凹陷在眼窝里,大大的眼袋、浓浓的黑眼圈,看上去像是很多天没睡觉了一样。
“你听谁说的,我这还没正式开张呢?”我很好奇。
“牛主编,是他介绍我来找你的。”男人开始摘下口罩。
男人双颊很消瘦,嘴唇干裂呈酱紫毫无血色,脸上的皮肤蜡黄毫无弹性,就像是大病了一场。
“原来是这样,你把你的情况跟我说一下看看。”我尽量装出一副悠闲轻描淡写的样子问道,其实我对自己毫无把握,甚至还有些紧张。
男人费劲的站了起来,开始缓缓地脱掉风衣,在他将风衣慢慢脱下的时候,我脸上的表情也随着巨变,变得惊讶无比,因为我看到了男人那巨大而圆滚滚的肚子,很明显不是啤酒肚,甚至比怀胎十月的孕妇还要大上许多,肚子上的皮肤几乎被撑得异常的光滑,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一般,我终于明白他走路为什么是那个姿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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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10 12:36:5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四夜 镜降(2)


“你应该去找医生而不是来找我。”我露出了苦涩的笑。
此时我才注意到男人的额头上早已大汗淋漓“去医院?我看遍了全国的大小医院,甚至连民间的私人诊所都看过了,怎么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钱倒是花了一大把。”男人面露难色,双眼中透着哀求的神色望着我“苏先生,求求你帮帮忙,我下个月就要结婚了。”
“呀——。”“哐当”
沈小蕾低声惊呼了一下,就连手中的盘子都吓掉了“肚子...肚。”沈小蕾望着男人硕大无比的肚子惊讶的喊道。
那个男人并没有理会沈小蕾,只见他拿出一块手帕擦拭额上的汗水继续说道“麻烦苏先生一定要帮帮忙。”
我束手无策,这么大的肚子显然是不健康,医生们难道什么也没查出来?我摸了摸男人圆滚滚的肚子,我皱起了眉头问道“疼不疼,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是半个月前,肚子开始慢慢的变大,起初还没怎么留意,只是有点胀痛,我以为只是吃坏了肠胃,没想到短短的几天内,我的肚子就像是一个充气的皮球,一天比一天大,医院居然什么也查不出来,核磁共振都做了还是看不到什么,我连东西都不敢多吃,生怕肚子被撑破了,最近这几天肚子内时而一阵绞痛,真是把人快要折磨死了,都不想活了,要不是我的未婚妻一直支持和鼓励着我,我想我早就死了。”男人额头汗如雨下,脸上的表情很不自然,看上去很痛苦。
我的额头冒出了汗丝,这都是什么事?我开始后悔办了这么一个不伦不类的事务所了。我正想着男人猛然间推开办公桌从椅子上翻滚到了地上,捂着肚子在地上左右的翻滚,痛苦不堪的喊道,额头上的汗珠更是如豆一般滚下来。
这一突然的变故吓得我措手不及,我按着地上翻滚的男人大声喊着沈小蕾把我以前吃剩下的止疼药给拿来。
男人吃过止疼药后稍稍平静了一点,躺在地上虚弱的说道“发作越来越频繁了。”
“这位先生实在是对不起,您这奇怪的病恕我无能为力。”我面露难色将那个男人扶到了沙发上。
“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男人哆哆嗦嗦的端起水杯喝了点水,然后又将自己全副武装起来,准备离开。
“或许...有一个人能帮到你。”我望着男人的背影试探性地喊道。男人停了下来回头朝我叹了一口气“哎,算了吧,我已经彻底死心了。”男人哀怨说道,男人缩了缩脖子犹豫了一下,最后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我。
望着男人古怪姿势的背影,我的心中感慨万千,他依然希望自己活着,依然憧憬着和未婚妻结婚。
侯文峰从西藏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三天以后的事了,样子没多大变化,只是人黑了一些也瘦了一些,胡子拉碴,看上去特别沧桑,像是经过一场战斗。
我把发生在“大肚男”身上的事情讲给了侯文峰听,侯文峰听着听着就皱起了眉头“照你现在说的情况来看,那男人估计是凶多吉少了,他住在什么医院?我去看看。”
我从抽屉里找出了那张名片递了过去“我估计他不住在医院。”
“张韶强,某汽车品牌亚太地区策划总监。”侯文峰轻轻念着上面的头衔若有所思自言自语“看样子他是个成功人士。”侯文峰的眼里闪动着睿智的光芒,只见他摸出手机拨了名片上的手机号码,无人接听之后,又拨了公司的号码,几经周折我们打听到了张韶强的家在哪。
下午三点半钟,侯文峰驾着自己的车子开始朝张韶强的家里驶去。这是一个高档的富人社区,听说好些国内知名的明星也住在这里,保安们经常能看到那些电视上的人物开着豪华的车子在自己的眼皮地下走来走去,时间长了也就没那种新鲜感了,一切都变得稀松平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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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10 12:37:0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四夜 镜降(3)


门卫确实很严,我跟侯文峰又是烟又是口水的费了半天的劲还不及张韶强的一张名片管用。保安见我们拿出了张韶强的名片,好奇的打量了一下我们,最后放我们通行了,然而当我们来到张家的时候,他那栋独立的别墅的外面早已经停满了闪着幽蓝光的警车和救护车。
“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隐隐觉得大事不秒。
“看来我们来晚了。”侯文峰皱了皱眉。
这别墅小区内的人很少,几乎在绿化带的小径和游乐设施上看不到人,在这样的小区内大家根本不知道隔壁住了一个什么样的人,甚至是主人是男是女或许也不知道。
整个小区安静的可怕,只有警察忙前忙后的拉警戒线,白大褂则拿着仪器忙进忙出,不一会只见两个男护士抬着担架出来了,担架上盖着一块白布,在白布的中间隆起地有些异样,我知道那一定就是张韶强。男护士皱着眉头念叨着“这种情况应该直接打殡仪馆的电话。”
“哟,小苏是你啊,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陪同男护士一起出来的柯晓看到我。
“情况如何?”我没有理会柯晓。
“他未婚妻打电话报的警,可惜我们来的时候人已经断气了。”柯晓淡淡地说道。
“接下去你们会怎么处理?”侯文峰问道,他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担架。
“他的肚子这么大,死因很可疑,我们决定解剖看看。”柯晓接过白大褂递来的本子签着名说道。
“你们钟头在哪里,我要见他。”侯文峰朝屋内探望道。
“怎么?你认识他们队长?”我好奇的问道。
“初中同学。”侯文峰应道。
我对那个钟队长算是有一面之缘吧,看着他从屋内出来,我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在医院审问胖子的警察。
“老侯,你怎么来了?”钟警官诧异地望着侯文峰。
“老钟,我能不能看你们剖尸的过程。”侯文峰拍了拍钟警官的肩膀。
钟良涛,三十二岁,当了十余年的刑警。
“老同学你的脾气是一点也没改,还是这样好奇,不过你们只准看,不许拍照也不许多嘴。”钟警官笑了笑“晚上一起喝酒,咱们好多年没见了吧?”
侯文峰点了点头便不再做声。屋内隐隐传出了张韶强未婚妻的轻轻抽泣声,我转过头去望了一眼,觉得这个女人真可怜,就快要结婚了居然发生这档子事。
警队法医的解剖室。
生平第一次进解剖室,感觉周围的空气有些冷,福尔马林药水的气味充满了整间房间。我和侯文峰穿上了消毒服,跟在两个法医的身后靠近了解剖台。
泛着寒光的不锈钢解剖台上,张韶强*的躺在上面,只见他双目圆瞪,嘴巴微微张开,脸部的肌肉有些扭曲,他的肚子在这样的情况下有点吓人,我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只见一个法医将张韶强的双眼和上,然后才开始摆弄器械准备解剖。这时钟队长进来了,手上拿了一份资料说道“查过出入境的资料,这个张韶强却实在上半年三月份出过一趟国,参加在马来西亚举行的汽车展销亚太峰会。”
侯文峰点了点头“我猜得果然没错。”
我有点纳闷,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查张韶强的出入境资料,这与他的死有关系吗?只是我还没来得及发问,就被法医吸引了,只见锋利的刀子割开了张韶强圆滚滚的肚子,粘稠的血液慢慢从肚皮上滑落下来,法医和他的助手均吓了一大跳,都不知道怎么下手了。
“钟头,太怪了,太怪了。”法医语气略带惊恐叫道“我干法医这么多年,还没碰到过这样的尸体!太邪门了。”
我和侯文峰靠了过去,当我看到尸体的腹腔内那仍鲜红的内脏和横流的血液,差点没恶心的吐出来,然而更为奇怪的却是在尸体的整个腹部内却全是一面一面形状不规则的镜子!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解剖室内的鸦雀无声,大家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地说不出话来。直到侯文峰低沉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这是在东南亚一带,盛行的一种很恐怖的巫术,几乎家喻户晓的巫术——降头术。一个精通降头的巫师,可以远从千里杀害人,而且来无影去无踪,甚至以置人死地的方式,实施报复行为。”侯文峰的声音在解剖室内沙沙地响着“降头术分为‘药降’、‘飞降’、‘鬼降’三种类型,而张韶强所中的是飞将当中的镜降,盛行与马来西亚,落飞降只需要衣服、鞋袜、饰物、或者生辰八字就可以施法,更别说是毛发之类含有人类DNA的物品了。”
“就算真是种了降头,但时间已经过去差不多半年了。”种队长有些疑惑。
“降头发作的时间不等,完全取决与降头师,或是跟某一件事情有关,只要做了那件事情,体内的降头才开始真正的生效,比如行鱼水之欢之事,就很可能是一个契机。”侯文峰沉声答道。
我咽了咽口水,机械地扭转头去望着尸体腹腔内满是污血的一面一面镜子,突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再也忍不住趴在旁边的池子里呕吐起来。
既然死因已经搞清楚了,我们也不好再打扰了,于是我和侯文峰出了警局。我始终不理解那一面一面的镜子是怎么进入体内的,超自然现象?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你知道么,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事情是现代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就像是古人根本不会知道如今的我们只要按一串数字就能对话一样。”侯文峰平静地说道。
今晚我们婉拒了钟队长的邀请,因为看了那些血腥的东西,我实在是没什么胃口再吃东西。
但没过几天钟队长就通过小柯通知了我和侯文峰一起吃饭。我们约在一间安静的茶楼之内,在吃饭之前,钟队长讲了一个故事,大概的意思是一个事业有成的中国男人在出差到异国他乡的时候,在酒吧遇上了*的女人,而且与这个女人情投意合,这个异国的女人对这个中国男人非常中意,因为这个中国男人有公事在身,于是双方约定在某一个日期内再见面,谁要是违背了誓言在这段誓言其间爱上其他人或是同他人交欢都将遭到惩罚,这个异国女人甚至不惜以牺牲自己为代价落下了降头在这个中国男人的身上,而这个中国男人只当是一段异国的艳遇,根本没把他当一会事,于是就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了,况且在国内他还有一个未婚妻。
侯文峰感叹这是一个爱情的悲剧,大家都没有点破这个中国男人的姓名,我明白其实钟队长口中所说的这个中国男人就是张韶强。(镜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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