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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聊斋惊悚夜:鬼话连篇》 作者:布川鸿内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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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4-10 12:18:1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東莪' 于 2012-12-10 12:46 编辑

《都市聊斋惊悚夜:鬼话连篇》作者:布川鸿内酷



文案:
一个因为车祸拥有了传说中的“阴阳眼”,一个精通佛、道两家却又不工作四处旅行的怪人,他们的组合堪比是中国的福尔摩斯和华生,他们穿行于古老的乡村和喧嚣的都市之间,编织如寓言般精妙的诡谲世界,带你领略一桩桩或寒入骨髓或暖人心窝的异事,奇特的降头、古老的茅山术、怪诞的棺床、心惊的婴声、怪事频发的女生寝室、玩死人的迷藏游戏...

看似平淡的一言一语,竟步步暗藏玄机、令你心悸...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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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10 12:26:4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夜 碎脸(1)


我是一名普通的出租车司机,今年26岁。
繁华的广场,马路牙子上的大排档里,一群出租车司机围着一起吃宵夜聊天。
“看报纸了没,听说一辆出租车在这附近一代轧死了人,还将人家拖出老远,场面血淋淋的,死者是个年轻的女人。”一个黑瘦的中年司机诡异的说道。
“嗨,这几天这么轰动的新闻能不知道吗?也不知道是哪个害群之马,咱们啊倒了大霉,我就感觉这几天的生意不行了。”一个年轻的小伙摸出腰包里的零碎钞票往桌上一放“诺,这他妈才100多块!想想就上火。”
四五人哈哈大笑赶忙安慰他。
“服务员,在上五瓶啤酒。”年轻的小伙大声嚷道。
“算了,别喝了,一会还开工呢。”其中一个司机劝道。
“怕个屁,服务员动作快点!”
“来了来了。”年轻貌美的服务员拎着啤酒就过来了“你们...你们在聊那起车祸吧?”只见这服务员顶多就十七八岁的样子,长的笑靥如花,招人喜欢。
“是啊?你也知道?”小伙子疑惑的问道。
“怎么能不知道,诺,就发生在那边,我和爸爸亲眼目睹的。”小姑娘指了指在火炉边忙活的汗流浃背的中年男人说道。
几个出租车司机回头望了望在火炉旁炒菜的男人,又望了望小姑娘指出的事发地点。从这边看过去,那边黑的分辨不清人影。
黑瘦男人定下神来迟疑了一下“小姑娘,既然你和你爸爸是目击者,就应该给警方提供线索啊!”
小姑娘笑了笑“我们是小市民,不爱管这些闲事,更何况那夜月黑风高,除了能看见车顶的小灯箱能分辨出是出租车,就连车牌都没看见,当时只听一声急促的刹车和一声女子的惨叫,接着车子就发动开走了,我和爸爸当即跑了过去,只发现地上有一道长长的血痕一直向车子开走的方向延伸。这件事警方来盘问过我爸爸,但是没有发现。”
“你们少喝点,酒后驾车容易出事!”小姑娘皱了皱眉说道。
“没事,我们已经收工了,只是林强这小子...。”黑瘦男人指了指刚才气愤的小伙子“行了,差不多了别喝了。”黑瘦男人阻止道。
“老板买单!”有人喊道。
“来了!”小姑娘的父亲应了一声上来了“各位,一共是144块。”
“144?太不吉利了,老板少几块钱吧,138怎么样!”黑瘦男人还价。
老板在围裙上不好意思的搓着油腻的双手道“你看,我们是小本经营,赚得就是那么几块钱,不如这样吧,少4块钱140怎么样?”
“行了行了,人家也不容易,你看看人家小姑娘这么小就出来帮爸爸做事。”小伙子朝站在中年男人身后的小姑娘。
小姑娘从父亲的身后探出了脑袋朝大家嫣然一笑,扮了个鬼脸。
中年男人愣住了,不断在围裙上搓动的双手也停住了,并且不住的颤抖“你...你们...说什么?”
这时黑瘦男人的手机响了起来,黑瘦男人接起了电话,唠叨了几句就给挂了,随后朝大家笑道“我家婆娘催咧,赶紧走吧,呦都1点多了。”
几人全都挤进了我开的出租车,事实上上,当晚我一直都跟他们坐在一起,只是没有喝酒,所以我只好当起了他们的司机,准备一个一个送回家。车祸弄得整个行夜人心惶惶,开夜车的人也少了。
我能给大家讲这个故事是因为,我是那夜唯一的幸存者,我没有把他们一个个的送回家,而是把他们送上了黄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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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10 12:26:5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夜 碎脸(2)


“快开车啊小苏,愣着干什么?”有人催促我。
我转动钥匙,发动汽车,车子开了出去。
后视镜里,他们四人东倒西歪的瞌睡,忽然我在后视镜里看到了车后点点的星火,有一团火光正在摇曳。
“那是什么?”我心中有些疑惑,但又不好下车观看,只好从左侧的镜子里观察,原来是一个人蹲在地上烧钱纸,而那地方就是小姑娘指的事发地点,轻风吹起未烧完的冥币屑漫天飘舞,这些冥币屑漫天飞舞仿佛组成了一副人脸的样貌,说是人脸的样貌,其实一团模糊根本看不清楚,只是隐隐约约能分辨的出是一张脸,很是诡异。看着看着,我的脊背不禁一阵发凉,于是加大了油门,开了出去,前面是一个大弯,我听到了卡车的轰鸣声,等我意识到有危险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车速太快了!两盏刺眼的车头灯霎时就从弯道处闪了出来,我下意识的将方向盘往左一甩,紧接着就不省人事了。
“滴~滴~滴...”我的耳旁响起了仪器的声音,我缓缓睁开眼睛,白得刺眼的天花板只晃眼睛。我想开口说话,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我将眼球朝下移去,接着浑身一阵撕心裂肺的疼,我的鼻子上插着管子,浑身都是石膏绷带,我明白了,我在医院,我的记忆忽然间模糊了,我是怎么来医院的?
“医生!医生!他醒了!”护士叫着就去开门了,我将目光朝外看了看,看到了几张熟悉的面孔,看到了父母那憔悴、悲恸欲绝的脸,父母仿佛一下子苍老了许多。还有单位的几个同事,他们正眉头不展的徘徊在走廊里。
“总算过了危险期了!”一个白大褂推门进来,他的身后跟进来几个警察。
白大褂转过身来说道“对不起,病人还没完全清醒,你们不能录口供!”
“我们只问一两句。”其中一个警察说道。
“不行!我是医生,我要对病人负责!这里是重症病房,等病人转到普通病房你们在去问,总之现在不行!”白大褂说完将门重重的关上了。
白大褂打着手电扒开了我的眼皮,那刺眼的光,令我的记忆复苏了!是了,是那辆大卡车!我努力试着想挣扎,但浑身撕心裂肺的疼让我不得不痛苦的躺着。
“大夫,他好像要说话。”小护士发现了我的意图。
白大褂把耳朵凑到了我的嘴边,我努力张了张嘴...
“你问你的同事?”白大褂皱了皱眉“你已经是万幸了,幸好你把车子往左边甩,你才有命活着,你的同事们全都死在车轮下了,整辆车子都钻到了卡车下面,严重变形了。”
我惊呆了,眼泪无声滑落。
“打镇静剂,现在不能让他太激动。”白大褂吩咐着小护士。
我在浑浑噩噩中睡着了。每天睁开眼睛就是白得刺眼的天花板,每天只能进流食,同事们的音容笑貌常常浮现在脑海里。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天,我被转到了普通病房,警察们问了些他们该问的就离开了,我也将我知道的事情告诉了他们,当然省去了看见烧纸钱的那段。
没有人责怪我,逝去的同事们的亲属并没有责怪我,但我却无法原谅自己,是我将他们带上了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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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10 12:27:1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夜 碎脸(3)


过了几个月,我居然毫发无伤的出了院,我是应该感谢老天的怜悯?
当我再次坐到出租车内,握着方向盘的时候?我居然有些害怕,双手不停的抖,从此我知道,自己不能再开车了!
出院的第三天,公司将一辆车上送到了我家楼下,他们的好意我理解,但我无法摆脱心理的阴影,双手摸着方向盘就开始发抖。
今夜无法入眠,我鼓起勇气跑到楼下,想要克服心理的阴影,否则我无法生存,我热爱这个职业!然而当我看到车子,我又胆怯了,望着爱车久久不敢迈动步子靠近。
忽然一道白影以飞快的速度闪了一下,车子内突然有了灯光,一个小姑娘就坐在驾驶座上,转头朝我望来,那是一张熟悉的脸,只见她笑靥如花的望着我,发出空灵如银铃般的轻笑,然后朝我缓缓挥手召唤,我仿佛着了魔一般,双脚不听使唤机械地迈动着步子朝车子靠近...
大排档老板的女儿,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车里?
我的心开始剧烈的抽搐,小姑娘那张脸正在发生着诡异的变化,眼耳口鼻都在流血,最后越来越模糊,开始碎掉,血肉一点点的脱落,甚至分辨不清五官,像是在地上被慢慢摩擦掉了一样,就如那夜看见冥纸灰烬组成的样貌一样。就在那一刻,我恍然大悟,出车祸被拖行的就是大排档老板的女儿,烧钱纸的就是她的父亲!
我正在被一股力量吸引,我没有办法回头,甚至连手指也无法动弹。我的衣袖被挂到了车尾,车子在响动,似乎要被拖着前行了。我惊恐的想要呼救,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就在车子发动的那一刻,我的胸前突然闪出一道红光,接着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车子根本没有发动,一直安静的停在那一动不动,而我却瘫坐车轮旁,衣服已经绞进了车轮,我心有余悸的喘着气...
电视台里播放着新闻“据本台消息,继卡车司机因酒后驾车肇事被刑拘之后,半年前发生在城西的交通事故现已查明,死者芳芳乃是一个花季少女,少不更事的年纪,由于家庭贫困,死者父亲便在城西偏僻的地方开了个大排档,芳芳在夜晚随开大排档的父亲出来帮工,事发当天,父亲吩咐女儿到马路对面的家中去取啤酒,接着惨剧就发生了,令人诧异的是在卡车肇事的过程中,在出租车四个死者当中,就有一个是当天肇事害死这个花季少女的元凶,真是可悲可叹,让我们记住这沉痛的教训,切忌酒后勿开车,开车勿喝酒,下面来看下一个报道......。”
我关掉了电视,恍然若失,摸着胸前的女友送的平安符,是它在那个夜晚将我救出了车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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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10 12:27:27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夜 平安符(1)


平安符在民间也叫做护身符,可算是道家符咒的一种。道家的符咒千千万万种,平安符应该算是最普通的一种了,大家看过香港的电视剧就应该知道,这是民间一种迷信的说法,也是人类美好的寄托,认为戴上就能刀枪不入,保证平安。平安符在藏语中称“#”,意为“护轮”,《藏汉大辞典》释为“佛教密宗以药物、咒语、观想等构成能防灾难的保护圈。”护轮即为咒语等构成的神秘图案——符。这也是最常见的护身符,其实图案的构成及象征意义颇为复杂,体现着佛教密宗文化和中原周易文化的交融,具有浓厚的神秘文化色彩。所以又不能简单的将符咒归结为道家的东西,当然道家画符咒是出了名的,是道家最重要的东西之一。
言归正传,我以奇迹般的速度出院,还归功于我的女朋友沈小蕾,要不是她悉心的照顾我也不会好的那么快。
沈小蕾是个天生乐观的女孩子,整天都是笑靥如花,只有在我住院期间,我才看到了她脸上的阴霾。
楼梯上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欢快的响着,我一骨碌从沙发上爬了起来,脸上洋溢开了笑容,我知道是小蕾来了!不敢碰车子的这些天,要不是她陪着我,没准我还真想不开了,只要一看到她的笑脸,心中立刻就有了暖意。
沈小蕾像是小鸟一样匆匆忙忙跑了进来,把高跟鞋四下一甩,接着跑进了我的浴室“热死了,外面的太阳太毒了。”
我笑了笑道“小蕾,你怎么不打把遮阳伞。”
“我可没那么娇气。”沈小蕾的声音从浴室里传出。
“对了小蕾,你给我的平安符是哪个庙里求来的?”我忽然想起了那晚平安符闪红光的事情。
浴室内忽然没了声音,就连水声也戛然而止。不一会儿,沈小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浴室里皱着眉头出来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以前你还死活不戴,说这个没用呢?还说我迷信呢!”
沈小蕾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接着掏出自己身上的平安符道“诺,我也有一个呢,说起这道平安符,还发生了一件怪事呢!”
“什么怪事?!”我忽然来了兴趣。
沈小蕾打开了话匣。(下面以沈小蕾的第一人称叙述)
大概三个月前,那个时候我和苏锦刚认识不久,正处在热恋当中,他是个出租车司机,26岁比我大4岁,有的时候真像大哥一样无微不至的照顾我,做事情也总是深思熟虑,没有我的毛毛躁躁,这样也好,性格互补!
今天是这个月的农历三十,我家信佛,每到初一十五,妈妈就会去庙里点佛灯,祈求一家人的平安。
“小蕾,今天没什么事情就跟妈一起去庙里。”母亲一边穿鞋一边和我说道。
“不了,我看琼瑶剧呢。对了妈,今天又不是初一十五,去庙里干什么?”我一边往嘴里塞薯片一边盯着电视回道。
“小孩子知道什么,死丫头,每次要你去庙里总是推三阻四的。”母亲嗔道,接着关门出去了。
也许是命运的安排,电视里刚好播到杜飞给如萍送肋骨的情节,我突然想到我是不是也该给苏锦送点东西,想到这里我立刻大喊道“妈,等等我!”
这座庙谈不上破败,但那种灰色木头一眼就能给人沧桑的感觉。香烛味从未进庙门就能闻到,庙里烟雾缭绕,还有诵佛经的喃喃声飘出。
“小姐,抽支签吧?”我还未踏进庙门,就有人问我。我好奇的四处打量,原来庙门口坐着一个黑瘦的老头,只见他戴着巨大的黑墨镜坐在一个折叠的小板凳上,身前的地上铺着一个摊子...。这样的造型满大街都是,我笑了一笑摇了摇头“不用了。”接着准备跨进庙门,就在我前脚刚落,后脚未落地的时候,那黑瘦的老头又说“小姐,最近春风得意,面带桃花!喜事啊,不过...。”
我立刻被老头的话吸引住了,于是让母亲先进庙去了。
我蹲了下来,双手在老头的墨镜前晃了晃。
“不用晃了,我什么也看不到!”
“既然是瞎子,怎么能看到我满面桃花,就连我晃手也知道?”我没好气的回道。
“小姐,你知道瞎子的耳朵是非常灵敏的,从你的脚步声和说话的语气感觉出来你正处在热恋当中,我有说错吗?”黑瘦老头说完嘴角露出了诡异的笑。
我好奇的瞪大了双眼“这也能听出来,还真准...。”
“一个人的性格甚至能从鞋子的磨损程度上来判断,脚步声能听出一个人的当时的心态。”老头越说越玄乎,我倒也听得津津有味,反正没什么事情。
“对了,你刚才说不过什么?”我想起刚才老头的话。
老头面色凝重了一下说道“不过小姐身上隐隐有一团黑气罩身,污秽不堪。”
“这话怎么讲?难道是那些脏东西?”我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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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10 12:27:4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夜 平安符(2)


老头掐指口中碎念不断,并不理会我,接着挥了挥手才继续跟我说话“不是那些东西,但却跟那些东西有关,你最近接触最多的是什么人?”
“老家人,你真爱说笑,刚才还说我处在热恋当中,当然是和男朋友啦!”我对老头的话将信将疑。
老头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缓缓取下墨镜,我仰起头看了看毒辣的太阳,在低头看着那老头,或许是直视了太阳的缘故,等我再看老头的时候,老头浑身通体紫色发亮,一张脸更是紫得发黑,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看上去根本不像是瞎子。
“老人家...你的皮肤!”我战战兢兢地问道。
“这没什么,常年被晒的。”老头边说边从怀中摸出了两道黄符接着说道“这是平安符你们两人一人一道,切忌要戴,否则我也保不了你,今天算是机缘巧合吧,这两道符算是送给你了!”
既然他这么说了,我也欣然接受了。就在这时,母亲在里面叫我了,转头给了老头一个笑“我先进去了。”
“去吧孩子!”老头诡异的朝我一笑,接着开始收摊、收凳子。
“再见了老伯伯。”
“嘿嘿。”老头在我身后沙哑的笑了笑。等我再次转身时,老头却奇怪的消失了“一个瞎子老头,走这么快?”
我无奈的笑了笑,仔细看了看手中的平安符,既然是人家的好意,戴戴也无妨。
(我插话问道“那老头是不是有什么古怪?”沈小蕾打断了我“你听我把话讲完。”)
母亲又在庙内催促着我,我赶紧应了一声跑进去了。
庙堂内供奉着几尊菩萨,被能工巧匠们打造的栩栩如生,令其不怒自威,我数了一数一共有八尊菩萨,母亲将带来的贡品摆放在案子上,接着就跪在蒲团上闭眼祈祷,便不再理会我。
我一时有些无聊,四下乱走,这庙里人还真多,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我有些诧异。
直到我看到了令我惊讶的东西!一尊菩萨,我惊呆了,这尊菩萨的样貌似曾相识,就在我仔细回想的时候,那黑瘦老头的样貌忽然浮现,继而和这尊菩萨样貌在我脑海里诡异的重叠。我吓得瘫坐到了地上,立刻有两个好心的老婆婆上来扶我,其中一个老婆婆问道“小姑娘你怎么了?”另一个则笑着回答道“呵呵呵,菩萨自由威严,把她吓到咧。”
“请...请问这是什么菩萨?”
“地藏王菩萨,今天你赶的巧,恰好是地藏王菩萨的诞辰咧,菩萨会保佑你的!”
我呆呆地摸着胸前的平安符,内心始终无法平复。
后来在出庙门的时候,我还特意问了问母亲,我们进庙的时候,你有没有看见一个算命先生坐在庙门口或是听到有人喊我,母亲轻描淡写的回答说“没有”,而我内心却没有母亲的轻描淡写,就这样这件事被我一直隐瞒了下来。
沈小蕾的故事讲完了。我饶有兴趣的问道“这么说你见到菩萨了?而且这两道平安符是地藏王菩萨给的?”我半信半疑将叠成三角形的平安符打开了,只见上面画了个大大的红色的轮,像是圆形的船舵,四周还写了些不认识的字。我把平安符重新揣在了身上,准备日后拿去给我的一个朋友侯文峰研究一下,他是研究佛学和道学的。
无论沈小蕾的故事是真是假,或是巧合,又或是那老头只是一个普通的算命先生,总之这件事很快就被我忘记了。
沈小蕾在讲完故事的同时,还伸手向要要了三百块钱,说是我们共同的朋友纪鹏飞要结婚了,说是什么随礼钱。
也罢,最近走霉运,去喝个喜酒沾沾喜气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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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10 12:28:0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夜 婚房(1)


纪鹏飞的婚礼在市内高档的酒店内进行的,好像是4星级的。我多少有点好奇,前段时间还在抱怨现在房价太高,结婚都结不起,可如今却在4星级大酒店举行婚礼。纪鹏飞虽算不上富有,但是在4星级酒店这样大张旗鼓的摆上三五十桌还是有相当大的压力的。
纪鹏飞和我同年龄,是我的大学同学,稍稍比我大那么一两个月,为此他还经常强迫我喊他哥。他的新婚妻子是我女朋友的同学顾霞,同样长的如花一样,是沈小蕾牵的线搭的桥,为此我经常跟纪鹏飞开玩笑说“一朵鲜花插到了牛粪上。”
因为我和纪鹏飞比较熟,加上沈小蕾红娘的身份,我们俩坐到了主席上和纪鹏飞的父母以及他的三姑四叔们坐到了一起。
儿子结婚本是一件高兴的事情,但我却看不到纪鹏飞父母脸上的笑容,这让我觉得很诧异。相反纪鹏飞的父亲看上去脸色相当的苍白,而他的母亲在一旁一直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自己的老伴,只有亲朋好友上来敬酒的时候,二老才强颜欢笑,纪鹏飞的父亲每喝一杯酒就像喝毒药一样,十分痛苦,我实在看不下去了,还帮着顶了两三杯。几十桌的酒席搞的闹哄哄的,我隐隐感觉到这场婚宴办的不那么简单,更是不会便宜。
晚上闹洞房的只有那么几个老同学和纪鹏飞的同事,仍旧是一片闹哄哄的。我这个人比较喜欢安静,一闹头就大。
大家哄笑着让猜新娘穿的什么颜色*,搞的新娘顾霞很尴尬。纪鹏飞一边打着圆场一边招呼这大家继续喝酒。
我坐在角落里看这大家玩的开心,偶尔也跟着笑笑。
纪鹏飞的婚房离市中心比较远,几乎都要到郊区了,婚房很大,少说也有140到160个平方,全欧式的装修,所有家俱一应俱全,我四下打量着新房啧啧称奇,心中的疑窦更是大了“即便是在郊区,连房带装修,这没三十万的首付拿不下来。”
不知道为什么从进到这间房开始,总有一种非常压抑的感觉,空间这么大的房子按道理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离开了客厅闹哄哄的人群,我和沈小蕾去看纪鹏飞的卧室,全是火红色一片,墙上挂着两人的婚纱照,感觉很是喜庆。但我的心中仍是有那种压抑的感觉,不吐不快,于是我问沈小蕾“有没有感觉到压抑?甚至喘不上气?”我扯着自己的汗衫问道。卧室的一面是落地玻璃门,外面就是阳台,我扯开布帘推开玻璃门和沈小蕾出去透气。
皎洁的月光洒了进来,火红的被褥和洁白的月光更是显得诡异。
沈小蕾用食指轻轻在我脑门戳了一下“神经病,这么大的房子怎么会压抑,只有在你那弹丸大的房子里我才感觉到压抑,哈哈。”
“看,那不是纪鹏飞的父母么?”沈小蕾忽然看见小区的路灯下站着两个佝偻的人影,一直抬头朝这边观望。我顺着沈小蕾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是纪鹏飞的父母,我正准备朝他们挥手示意他们上楼来的时候,两个老人忽然转身开始离去,楼下隐隐传来咳嗽声,纪鹏飞的父亲腰弯得都快直不起来了,两个人影越走越远,让人看了倍感凄凉。
“哎,纪鹏飞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村人,买这套房子肯定掏干了二老的积蓄。”我感慨道。
“他是家里最小的儿子,况且还是独子,父母当然最疼他了。”沈小蕾说道。
我苦笑了一下,正准备去参观厨房,就在我临出门的一霎那,我猛然发现这间主卧室的雪白墙上在缓缓地渗出血迹,甚至出现了很细小的裂痕!我停了下来,仔细看了看,不!那不是裂痕,那是血管一般的东西,这些血管一般的东西开始慢慢的延伸,最后如蜘蛛网一样爬满了整间卧室的墙壁,紧接着整间卧室变成了暗红色,加上卧室的主色调也是红色,我感觉整个人置身在一片红色的海洋,让人眩晕喘不上气。
“小...小蕾!你...有没...有看见?”我颤声的呼唤沈小蕾。
沈小蕾拉了我一把“你又怎么了,看见什么啦?”
我诧异的望着沈小蕾,沈小蕾好像什么也没看见,我机械的扭转头再去看卧室的时候,却什么也没发现,一切都恢复了正常,我不断安慰着自己,也许是我大病初愈精神不佳才会有这种幻觉。然而直到很多天以后纪鹏飞哭丧着脸来找我,跟我讲述了他的苦恼我才明白当天我并非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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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10 12:28:21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三夜 婚房(2)


原来在纪鹏飞婚后不久,他的双亲几乎在同一时间去逝了。当听到这个消息我除了震惊就再没有别的反应了。我一边安慰着纪鹏飞一边给纪鹏飞倒水,出人意料的是堂堂的大男人纪鹏飞忽然哇得一声哭了起来,哭得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我看到了纪鹏飞脖颈处似乎有被撕咬过的痕迹,留下了深深的牙齿硬,我有些好笑,应该是顾霞留下的吧,后来我才发现我错了。我安慰了纪鹏飞好久,纪鹏飞才算冷静下来,慢慢跟我讲述了怪事。(以下是以纪鹏飞的第一称叙述)
我和顾霞一直都相安无事的生活着,顾霞老是说身体不舒服,我笑着问道是不是怀上了。顾霞白了我一眼说道“不是,我只是感觉到胸闷的厉害,甚至是喘不上气,感觉很压抑,每天总梦见自己的婚房突然间血红色一片,四面血红色的墙壁都在收缩,是有节奏的收缩就像心脏一样。”(听到这里我愣了一下,接着打断了纪鹏飞的叙述,把我当天见到的怪事告诉了他,纪鹏飞呆呆地回头好奇地看着我,接着叙述)
我根本没在意顾霞所说的,只到是办婚礼太过操劳了。我只是将红色的被褥给换了,但还是没用,顾霞仍旧每天做同样的噩梦,最后搞得她都不敢闭眼,眼看顾霞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差,人也开始消瘦,我开始正视这件事情,我将顾霞带到医院做了全身检查,检查结果令我大吃一惊,顾霞患了慢性肾衰竭和严重的抑郁症,如果在不救治恐怕是活不了多久了!我可从没听说过顾霞有抑郁症。我慌了神,赶忙让顾霞住院了,令人诧异的事,顾霞住院后心情开始好转,加之睡眠良好病情很快得到了控制,直到出院的那一天,顾霞说什么也不愿离医院,我还是头一回看到有人不想出院的。
最终顾霞还是被我带回了家,然而事情并没有平息下来,反而愈演愈烈,顾霞时不时就发疯说自己要回医院住着,说什么也不愿意住在新房里了,如若不让她就开始砸东西,家里能砸的几乎都被她砸了,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把顾霞送回了娘家,因为顾霞的病情我没少被顾家人数落。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顾霞回娘家不久我的家乡就传来了噩耗,我的父亲去世了,我怎么也不敢相信一向身体健康的父亲怎么就这么快离开了。(纪鹏飞说到这里,我将在婚礼上看到的和在小区楼下看到的情况告诉了他,纪鹏飞痛苦的抓着头发,使劲将自己的额头在茶几上碰了几下)
后来我才知道,父亲的死更我的婚房居然有着莫大的关系。
纪鹏飞瞪着布满血丝的双眼望着我,双手搭在我的双肩上使劲的摇晃“苏锦,你知道吗?是我害死了我父亲,是我,是我啊!”纪鹏飞歇斯底里的吼叫,最后放声嚎啕大哭。我站起身子将窗户关了起来,免得那中年期的房东又要来敲我的门了。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纪叔的死跟你的婚房有莫大的关系,大不了是纪叔掏了钱给你买房子?”我好奇的问道。
纪鹏飞躺到了冰凉的地板上,双眼呆滞着望着天花板,眼泪无声的淌出,愣愣地说道“那不是新房,不是婚房,那是父亲的肾房!”
我不由得一惊“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看到父亲遗体上腰部的缝合切口,那道新鲜的疤痕就像是利刃一样狠狠地扎进我的胸膛。起初我还埋怨我的母亲,父亲做手术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母亲突然在灵堂上发疯般的朝我扑来,一句话不说只是拼命的开始撕咬我脖子。我惊呆了,母亲突然发疯地将我按倒在地边哭边哽咽地说道‘不孝子,你给我跪下,跪在你爸爸的灵前忏悔!你说自己要买新房结婚还差十几万,你爸爸又悲又喜,可是家里已经没有积蓄了,我和你爸爸已经把棺材本给你办酒席了,哪还有什么钱,最后你爸爸做了个大胆的决定——卖掉一个肾!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母亲哭晕在了父亲的灵前,从此再没有醒来。我呆在那一动不动,眼泪无声的淌,最好歇斯底里的喊着爸和妈,但他们永远也不会醒来了,呵呵~呵!~”纪鹏飞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傻傻地笑着。
巨大的震惊使得我也说不出话,可怜天下父母心!纪鹏飞从下被溺爱,导致了悲剧结果。纪鹏飞说完以后,忽然打开我家的门跑了出去,从此就再没见过他了。顾霞回了娘家身体一天天好转,最后不治而愈了。
后来我和沈小蕾以及顾霞找遍了全市也没有找到纪鹏飞。顾霞和沈小蕾并不知道这间婚房是多么的来之不易,我也没有将事情告诉她们,后来听说顾霞将房子出租给了别人。
没过多久,那间房子里又传出了租客得了肾衰竭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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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10 12:28:4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夜 取钱(1)

纪鹏飞的事情过去有一段时间了,虽然还有牵挂,但也无能为力了。只是苦了顾霞刚结婚就要守活寡,最令人头疼的是如今的纪鹏飞不知道是死是活,我们现在能做得也只有等待了。
我的工作一直没有落实,车子我是不敢碰了,还好我的存款足够挥霍一阵子的,于是带着沈小蕾索性回到乡下探望爷爷奶奶,顺便把沈小蕾介绍个他们,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乡村的空气就是新鲜,这里远离城市的喧嚣,到处一片宁静祥和,刚进了村子就让人神清气爽,一路上的旅途劳累也烟消云散。
爷爷奶奶是江南一带的农村人,老两口天生乐观,年近八十身体倒还硬朗,闲来无事听听越剧,听听当地特色的唱词,或是跟老人们一起打打小牌生活过的倒也惬意。
村子三面环山,依山傍水,风景很美。山上郁郁葱葱的林木中隐隐能看见许多竹椅靠背式的山坟。
“山上这么多坟哇!”沈小蕾惊叹道,对一个城里的女孩来说,许多事情都让她觉得新鲜。
“村子祖祖辈辈的人都葬在山上呢,我小时候回来过暑假的时候,还跟邻家的小孩一起跑到山上捉迷藏,山上还有打鬼子牺牲的解放军叔叔的坟呢。”我回想着儿时的事情说道“不过这些都是很久以前的坟了,现在都实行火葬了,都葬在县城的公墓里了,这样的山坟以后很难看到了,爷爷奶奶的山坟也在上面呢。”
“人都没死都有坟了?”沈小蕾好奇地看着我。
“你不知道,这里的习俗就是这样,有的人只有三十几岁都给自己准备了坟了,等到百岁以后有个好的归宿。”(百岁是当地的语言,相当于过世)
沈小蕾听得直咂舌。
此时迎面走来了一个跟我差不多岁数的人了,只见他眯着眼睛望着我,接着与我擦身而过,这张脸好熟悉!
我猛得转过头来,那人在走出了三五米的时候突然也转过身来用手指着我,一脸的惊讶“小石头!”
我也认出了对方好像叫“黑人!”,应该是的,大家相互喊着对方儿时的绰号。
其实眼前的“黑人”并不黑,相反居然比我还白,只不过我不记得他的真名了,所以只能以儿时的绰号称呼他了。(后来问过我老爹才知道“黑人”名叫苏三胜,我老爹叫苏三忠,按照村子里的辈分我得喊这个同龄人一声叔叔。)
黑人大笑着走了过来和我拥抱“你小子,多少年没回来了?呦这身板没以前结实了呀,你小子以前就是石头,那一拳打下来比石头砸中还疼?”
我“呵呵”的傻笑了两声回道“男大十八变。”
“我好像只听说女大十八变,还没听说...。”沈小蕾插话道。
“呦这是侄媳妇吧?”黑人咧开嘴笑了笑“嗯,不错,挺水灵。”
“呵呵谢谢,没有啦,一般一般。”沈小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谦虚的说道。
黑人手中提了一个黑色塑料袋,看上去鼓鼓胀胀,里面不知道装了什么。
“这是要去哪?”我指了指黑色的塑料袋好奇地问道。
“上山去!”黑人干脆的回答。
“上山去干什么呀?”沈小蕾也有点好奇。
黑人神秘的看了看我们,然后小声说道“昨天晚上大牙托梦给我,说自己在下面被小鬼追债,所以今天我准备上山去他的坟钱烧点纸钱,诺,这里全是元宝、纸钱。”黑人小心翼翼地将塑料袋打开给我们看了看。
里面果然全是装的纸钱。
“大牙?是哪个大牙?”我一时回想不起来。
“就是以前我们在山上捉迷藏掉进山洞的那个,还是你指挥我们回家拿绳子、被单绑在一起才把他救出来的呢,但是没多久他就死了,你都忘了?”黑人用诧异的眼神看着我。
“没忘!只是时间太长了,记忆多少有些模糊了,对了他是怎么死的?”我皱了皱眉疑惑地问道。
“我记得是那年的暑假过完之后,当时好像快要开学了,你都已经回城里了,大牙自从掉进洞里被救出来以后,回来就病了,接着就一病不起了。”黑人略有所思的回忆道。
“掉进洞以后?”沈小蕾轻声地呢喃道。
我拍了拍黑人的肩膀说“走,我陪你一起上山祭拜一下大牙。”我们三人沿着陡峭的山路盘旋而上,渐渐快到了后山。小蕾实在走不动的时候,我们就停下来休息一下,黑人回过头来望着我们憨厚的一笑“没走过山路吧,看把你们累的。”黑人说着话的时候居然连气都不喘下,黑人伸出手来拉了我一把。
“你的手真凉,你是怎么练得走山路怎么不流汗,还脸也不红,真牛掰。哈哈”我笑着打趣道。
黑人也咧开嘴笑笑,一路上不时经过一座座破旧的山坟,黑人一边指出当年我们几个喜欢躲在哪个山坟背后,一边与我一起回忆儿时上山偷地瓜、捉迷藏等一些事情。
大约走了半个多小时,终于见到了大牙的坟了,只是我和小蕾的双腿都已经疲软无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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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4-10 12:29:00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四夜 取钱(2)


坟?这真是大牙的坟?我实在不敢相信眼前的看到的。眼前的坟只不过是一个小山包,小土堆!在山包的的顶端用小石块压着几张已经褪色的冥纸。
我心中忽然一阵难过“为什么这么简陋?”
黑人也有些哽咽了“你在城里当然有所不知了,大牙死的时候是九十年代初期,那个时候条件哪有现在这么好,而且大牙家庭条件本来就差,他的父母好不容易找亲戚朋友借了点钱给他打了一口棺材,这才将他葬了,只是这坟实在没钱再修了,所以直能如此。”黑人说道忍不住潸然泪下。
沈小蕾背过身去擦拭泪痕,接着回头对我说道“大牙真可怜。”
我抿了抿嘴皱眉问道“小蕾,你手头上有多少钱?”
沈小蕾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慌忙开始在自己的包包里翻找现金。我们两人大概凑了六千块递给了黑人,黑人摇了摇脑袋说道“你还是拿去给启叔和三婶吧,他们更需要这些。我明白你的好意,哎,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已经习惯了,就算现在在修葺坟墓,兴许大牙还不高兴咧。你们先下山吧,天色暗了山里会更难走。”
“那你呢?”沈小蕾问道。
“我摸黑也能下山,你们不用担心我。”黑人说道。
我望了望天空,果然阴黑的黑快,山上渐渐起了一些风,吹得山路两侧半人多高的杂草呼呼作响。
黑人点起蜡烛,在地上画了个圈,然后拿出塑料袋里的纸钱,仔细嗅了一嗅笑道“大牙这下可不用被小鬼追债了,这么多钱。”
天色黑的很快,就像是舞台的幕布突然拉上了一般,我很小蕾匆匆别过黑人,就开始往下走去,身后隐隐传来了黑人的哽咽哭泣声。
“你们之间的感情很好吧?”小蕾问道。
“儿时的伙伴是最真的。”我皱着眉头说“快下去了,看样子马上要下雨了。”
“那黑人怎么办啊?难道把他一人留在那?”小蕾说。
“我们下去找几件雨衣在上山送给他。”就在我话音刚落,天空中忽然划过一道闪亮的电龙,紧接着云层中雷声滚滚....
“夸察~~轰隆。”
豆大的雨很快如倾盆泄了下来,我和小蕾总算赶在下雨之前走到了山下,远远看见一间房子,于是赶紧跑过去避雨。
屋檐下站着一个人年轻人,这人长的很黑,只见他焦急左顾右盼,他的眼睛和我对视了一会。过了好一会,他靠了过来好奇地问道“请问...你是叫苏锦吗?”
忽然听见有人喊我名字我,我更是奇怪了回头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人,但还是没认出他是谁“请问...你是哪位?”
“真是苏锦啊!小石头我是黑人啊!”那名男子说道。
我和小蕾都愣了一愣,有些发蒙。小蕾缓缓转过头来问我“你到底有几个叫黑人的儿时伙伴?”
眼前这个自称也叫黑人的,我在记忆当中隐隐约约感觉还是比较像的,首先他的皮肤就比较像了,这么黑。
“怎么了,难道还有第二个叫黑人的?”男子好奇地问道。
于是我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三下五除二的说给眼前的男子听,眼前的男子听完后一声不吭,让我和沈小蕾感觉到空气很冷。
“你们说的可是真的?”眼前的男子好像怎么也不相信。
“难道这事骗你有意思吗?”沈小蕾应道。然而眼前的男人说出的话,令我和沈小蕾当场就脊背发凉愣在那了。
“按你们描叙的样貌来看,那人才是大牙!他已经死了好多年了,今天是他的死祭!我在他家的神主牌位前烧了点纸钱给他,他是回来拿纸钱的,你们真碰上了?我这不是还没出门就遇见暴雨了!诺,我们后面的房子就是大牙父母的。”
我的脑袋一下子好像爆炸了,里面一阵嗡嗡声,雷电交加声仿佛根本听不见,我机械地转过脑袋。在神主牌位后面有一张黑白大照片,是个十来岁的小孩,他的音容笑貌忽然间在我脑海里,和刚才在山上见过的大牙诡异的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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