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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终被医学抢救了的母亲往生极乐世界记 - 赵永山
误治垂危 临终遇障
求援救助 幸遇良友
中阴救度 险若悬丝
多方助力 极乐生莲
误治垂危 临终遇障
我母亲去世的直接原因是一次最为普通的感冒。
六月份的济南天已经很热了,但阴天或入夜起风时又会明显变凉。六月十六日晚,母亲敞着门窗睡觉,由于当夜起风致感冒了。但倒不太重,就是有点怕冷,胃口不好,有一点头痛。对这个轻微的感冒,我丝毫没有重视,认为天气热,出点汗就能好,也就没有治疗。到了夜里,母亲还觉得难受,因为一天没怎么吃东西,我就给煮了一碗面,但她没吃下几根就睡下了。
到了十八日早,母亲的感冒不但没有好,而且身体发热依旧不退。我看这样子不行,马上给开了一付令轻微发汗的方子(我是学中医的),以为药喝下去出点汗就会好转。药喝下去以后,汗并没有出。母亲还是很没精神地躺在床上,只是渐渐不那么怕冷,把盖着的薄被也给掀掉了。于是我又开了一付力量很强的热性发汗药(方子叫“麻黄附子细辛汤”,过后我才意识到是这个方子用错了,导致了母亲的病危)。药后还是没有出汗。正巧这天有人从外地来找我看病,我就去了单位,而我爱人也正好有事,早早就出了门,所以只留母亲一个人在家。我在单位整整忙了一上午,过了中午才赶回家。
母亲还在床上躺着,发热又高了些,因为午饭也没有吃,所以一点精神也没有。我向她小声问话她也不回答,只是叫她伸出舌头时才微微睁了睁眼睛。看她舌苔增厚,我又开了点理气化湿和胃之类的药,想让她能有胃口吃下饭。
但母亲吃药后还是未见好转,而且继续发热。这时的我不但没有觉察出这是一种很凶险的发热,而且好像没长心一样,连白水也未想起给母亲喂一些。那时我心里还想:“妈妈多年没发过热了,这回烧一烧正好调整一下体质,得这么再挺一挺,烧过这一次或许可以把多年的老病除根了(现在想想真是愚痴到了极处)。”于是很心安理得地看着母亲发烧一下午,当中也没想起给量一量体温是多少。此间我问她话,她始终不答,只能伸出舌头来给我看一下。其实这时的母亲病情已经极其危重了,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眼睛一会睁开一下,但眼神是直的。
到了下午五点多钟,我才突然意识到她这像是有点要昏迷了,应该退退热了。我想用上一个很强的泻热方,但又有些拿不准,想打电话问问老师,又觉得这种情况仅仅是热症,很简单的不必问老师。当时“发烧对妈妈有好处”的成见横亘胸中,还是不想用泻热的药,总想着让母亲挺到自己好过来。以这样的成见,我找出来一本书,看完后还是觉得先不泻热为好。阿弥陀佛,可怜的老母亲就这样在我连看书带思来想去中身体继续发着热,而我竟还是没想起来给她老人家倒点水喝!
到了晚上九点,母亲烧得更厉害了。我这才感到紧张起来,想要立即给泻热了。我先打电话紧急请教了老师,老师也说要用泻热的方子,但此时我又不敢留下母亲一个人在家出去拿药,便只好先把家里给别人抓的几付方子拿出来,从中捡出一些能用的先熬上。慌乱中,我已感觉出这药就是服了也恐怕是杯水车薪。还好这时候我爱人回来了,她马上和我一起手忙脚乱地将母亲扶起来,并用热水擦身以帮助散热降温。
这时我们叫她已经没有反应了,她的四肢已经有些痉挛、僵硬,眼睛向上翻,舌头上翘。只是还在机械地出声念“阿弥陀佛”!现在回过头看,临终助念正在其时啊!只可惜当时没有这方面的认识,以致接下来把母亲好一顿折腾,几乎将她老人家折腾进十八层地狱中……
在这种情况下让我爱人在家照顾母亲实在些不放心,于是我叫她出去买药。不巧的是离家最近的药店那边正在修路,经和药店联系,定好打车在某个路口取药。但我又担心这么晚了让她一个人出去别有意外,于是又决定立即送母亲去医院。也许因为本人是医生的缘故,我平时的理念是除了牙科或必要的情况,治病调身体不必去医院的。联系120急救车时我还想,到医院不让他们滥用药,只求他们帮助灌肠,把热撤下来就行……
在我爱人出去接医护人员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一个中医急救退热的办法,刺十宣。就是针刺十指尖放血。于是马上找出毫针,给母亲十指尖针刺放血,并加个刺合谷即虎口处一穴位。这几个地方都是极痛极强的刺激,在使用适宜的情况下,可以此促进昏迷者的苏醒(现在想想非常后怕:是否当下在给四大分离的母亲制造着针刺地狱啊?!)。在刺合谷穴时妈妈虎口处的肌肉不自主地跳动,这个反应在清醒者一般是接受不了的,我曾用很轻的手法给自己扎过,是一种极强的酸胀痛感。母亲的十个指尖都被刺出了血,但她的神志还是不清,没有丝毫改善。
随急救车赶来的医生先给母亲简单查体,我又请来几位好心人帮忙抬担架,一顿折腾后,母亲被送上了车。车开动以后,我就发现母亲不再念佛了,感觉是昏迷得更重了(阿弥陀佛,现在想想多么多么的遗憾啊!!)。
很快到了医院,推入抢救室。但她们不理会我的灌肠要求,转眼间就给母亲挂上了吊瓶,放冰块、抽血,还连上了一些仪器,线线管管乱七八糟的一堆。这时母亲已是明显的昏迷了。我询问她们能否给灌肠,她们很不屑于我这个请求。我爱人还专门和医生探讨灌肠退热的问题,医生漠然地说灌肠也行,但并不下医嘱。我们又焦急又有些生气,但还是想母亲这样的高烧当然会不好受,无论如何也未想到会危及到生命。
少顷,进来一位男医生,他看了看便马上实施按压“抢救”,令心脏复苏的那种按压。我感到很奇怪,但也没多想。只是心急又心痛地望着母亲。这样的“抢救”令母亲的呼吸更急促了,突然有一口气喘不上来,弊了好久,脸都黑了才长长地吁出来。这时我心里忽然生起一股强烈的恐惧:“天哪,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母亲的呼吸越来越不均匀了。我这才想起伏在她的耳边喊:“娘!阿弥陀佛!娘!阿弥陀佛……”想以此来帮助母亲醒过来。后来看佛书才知道,这时已经是四大正在分离了!
那位男医生还在一下一下地按压,忽然,母亲的呼吸停止了,但他还是在按。我看过了好一会儿也没人给做人工呼吸,便也没询问,赶紧给母亲吹进一口气,但马上反出来,没有任何反应。男医生还在按。我又吹进一口气,仍是马上反出来。这次随着气的退出,还从口中返出了不少来前喝进去的药汁,于是赶紧擦拭。
这时先前那位医生一再示意我出去一下。我没有反应过来什么,只顾焦急地看着母亲。看到两次对口呼吸没有效果,我就问要不要上呼吸机。很快,有护士拿过来一个呼吸器。往母亲的口中插管,插了好几次才插进去,手法绝无轻柔可言!我按捺住心中的不快,继续关注母亲的呼吸情况。呼吸器的气囊被程度与节律都不均匀地挤捏着,随着气囊的松开,管内有血返出,母亲的嘴里也开始有血往外渗。我问这样会不会把血液和胃中的返出液呛入肺中,她们说已经呛入肺中了,还说要做气管切开。这时我脑中闪现的是妈妈这回可能真是要不行了,但无论如何也不能做气管切开,因为实实在在不想让他们割开母亲的喉咙啊!
那位值班医生还在叫我出去。我茫然若失地跟她走出抢救室。她说这种情况希望很小,问我还要不要继续抢救。那时我确实还以为会有希望,只是想明天也许是出不了院了,因为这些东西呛到肺里是很难清理的。我一再向她询问,多想从她口中听到一点希望,但她还是对我说,希望很小。我这才想起念佛人的临终切要,跟她说如果真不行了,就赶紧撤下抢救,我能接受。她还是重复着那四个字:希望很小。(我现在理解,医生那么说和做时,就是他们已经不抱希望了,但还在继续做给家属看)
我赶紧回到抢救室,那位男医生还在按压“抢救”,被我愚痴颠倒要求来的呼吸器也还插在母亲的嘴里。而母亲已经是面色发灰,气息全无了。
感谢佛菩萨加持,我当时并没有生起悲伤或愤怒,在极度慌乱中,竟然还能有一念想到如果不行了就赶紧撤下来抓紧助念。我对那位男医生说:“要是不行了,就停止吧。”几位医护面面相觑了一下,便停下按压。因为刚进来时是躺在可推动的活动床上安上的这些仪器,当把母亲移到固定床位时,一些仪器的线和接连管之类的东西就压在母亲的身下了。而这时开始的拔针、拽线、撤仪器,对母亲又是好一阵子的左搬右掀。直到只留下几只冰袋无人问津了,母亲才算得到了安静。于是我赶紧在她的身边出声念佛。
因为抢救室随时可能会有不幸的人要进来,所以很快便有护士进来让我们快些为老人穿衣,送太平间。这时我已知道母亲的身体不能再被折腾了,就对她们说再等一会,有人进来我们马上走。她说不行,我也不再理她。我爱人挡在外面和她们交涉。我一边念佛一边求佛菩萨保佑别再有人来。就这样,护士来撵了几次我也没走,一直到天亮也真的没人再来,而我也好歹得以为母亲助念了五个多小时……
天亮了,医院里人声渐多,我也没有信心再这样拖下去了。当时隐约记得咽气后八小时内不能动亡者的身体,但又感觉医院里肯定不让再呆下去了,也忘了继续求佛菩萨加被,就请护士联系医院里专司为老人穿衣的阿姨为母亲穿衣并帮忙联系送殡葬馆事宜。当时我还心存侥幸地想,也许母亲的神识已经走了,不一定会等足八小时吧。过后才知道,十小时之内身体都是不可以动的,而有的书上讲要等过十二至十四个小时以后才够稳妥。
穿衣时感到母亲的肩关节已经发硬了,不知老人家的神识那时有没有走,如果没走,那样粗暴的强拉硬扯,对神识来讲是多么地痛楚和残忍啊!现在想想,可能我是来找母亲报怨的。学佛以后,我曾亲见一位老太太临终时,被她最疼爱的女儿以世人称赞的关心表现,把她折腾得最为厉害。当时我的心里很是感慨,过后还跟母亲提过这件事,还嘱咐她无需挂念亲属,只管好好念佛。但怎么也没想到,我比那个人更严重、更充分地对自己的母亲造成了更深重的灾难。我所谓的学佛,都学成了旁观别人、分别是非的知见,一点也没用来约束、指导自己。行医多年,学佛多年的我,竟然还在业力牵引中下完完整整地重复着最严重、最低级的错误!在心安理得中对最深爱的至亲进行了最惨痛而无可挽回的戕害!
穿衣完毕,把车推到临时停尸房时,我又犯了一个错误。那位阿姨向我要电话联系殡葬所的车,我想都没想就给她了。打完电话她还好心地告诉我们:车很快就来。当时是早晨六点多,天还不热。这个停尸房不是专用的,没有冷气,里面还有很重的机器声,但我想这并不妨碍我在这不冷不热的时机中再多念一会佛。进去以后我马上对母亲念几声佛,说几句开示,就出去办死亡证明。
没想到车会来得这么快,证明刚一办完,我还没来得及再助念,他们就在找我了。看到司机和那位阿姨都已准备好要帮忙的阵式,我也没敢提出再等一会儿的要求,赶紧往车上搬。我想殡葬所一般都远离市中心,在路上怎么也要个把小时吧。上了车一问司机,他告诉说不很远,二十多分钟就到。当时我心里就感觉不妙,因为送去后就是进冰柜,而现在母亲才走六个多小时,如果神识还未离开,那就将受严寒之苦啊(现在才知道会入寒冰地狱)。
真希望车开得慢些再慢些,但大清早路旷人稀,一路顺畅,没有半个小时就到了。我想只好磨蹭着拖延时间了。填单据时我把字写得极慢,但手续非常简单,工作人员很麻利地便安排好了。来到冷藏室前,打开指定的冷柜,他们就要送母亲进去。我求他们先等一等,让我磕头几个头,念念佛再放进去。他们很和善地答应了。我跪在母亲的头前念佛,心想就这么多拖一会儿算一会儿吧。
半个小时以后,工作人员的意见已经很强烈了,我只好起身向他们道歉。眼看着母亲被送进那个狭长的冷柜,黑色的小铁门关起来,霎时间感到从此就将阴阳永隔了,内心禁不住悲痛万分。因为害怕这时候哭泣会影响母亲念佛,所以当时还能硬强着念诵佛号,压制着没有让眼泪流出。
送进冰柜的时间是六月十九日早晨七时三十八分。半夜“抢救”时始终也没想起来看表,只是为母亲开始助念不久才忽然想起要通知我哥让他们也帮着助念。后来知道打电话的时间是零点四十三分。
就这样,茹苦一生、病至危重时还自能出声念佛的我亲爱的母亲,被她最疼爱的儿子,我这个自以为医术不错的“医生”推上临终的绝境后,又被我这个自以为具有“正信”的学佛人,把临终切要中最需避免的障难强加在了她的身上——在不到八个小时的时间内,由此生最痛苦的高热进入到此世最悲惨的严寒!
求援救助 幸遇良友
在医院里刚撤下抢救时,母亲的嘴因插呼吸器所致一直是张着的,左眼也没有闭合。我一边念佛、求佛来接引母亲,一边还祈祷佛菩萨先让母亲的眼睛和嘴闭上。之后又想起来开示母亲放下身体的感受,告诉她千万不要挂念亲属等等……佛菩萨真是无尽的慈悲,就在我这样满是焦急、忧虑、杂念纷纭的助念中,母亲真就先是合上眼睛,后来嘴巴也慢慢合拢,直至紧紧地闭严,并且隐隐还露出一丝微笑的样子。以至帮忙穿衣服的阿姨说,念佛的老太太是好,走的时候还是笑模样。
在我如此杂乱不堪的心念求祷下,佛菩萨还是有求必应啊!但我当时有着太多的忧虑,嘴里虽然在出声念佛,但潜意识中最大的恐惧还是母亲会不幸堕入恶道——现在想想我真是个彻头彻尾的颠倒众生!因为既然佛菩萨能应求令母亲闭上口眼,且面容安详,当然也能应求让她老人家往生极乐世界。但我当时根本就没有这种信心,只是担心我已对母亲造成极大的障碍,希望母亲能听见我的念佛声,希望母亲再能自己念佛。现在想想,谁能在扎针、按压、憋气、插管出血、烦痛不宁中放下身体的感受,神识清楚地念佛呢?明明看到了佛菩萨的应念帮助,但对于最迫切的愿望却不知道求佛,还是以自我知见为主,只想到求母亲自已念,求我哥帮着念,而不是专心地求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大势至菩萨直接来把母亲接走。真是遗憾又遗憾啊!
也许是有佛菩萨在暗中指引吧,从殡葬所回来,我马上想起母亲还有一个心愿没有了,她要供养亚青寺觉姆的钱我还没有汇出。先前偶然在某个网站看到两份关于供养亚青寺和五明佛学院贫困僧尼的倡议,不禁很受震撼,因为母亲入佛门以后很热心于放生和对出家师做些供养,于是也让母亲来看。母亲看后非常感动,眼泪直流,当时就说要往两处各供养一千元,以后再继续供养。记得供养五明佛学院是通过邮局汇的款,很快就办妥了,但供养亚青寺觉姆的钱却因为银行的某些原因,两次都没能汇出。就这样过了这么多天,我几乎都要忘记这件事了。
在网上重新查找那个供养卡号时,我总不免要特别关注一下有关义务超度及祈福遣障之类的栏目。供养这一次顺利汇出。等到哥哥和姐姐都来以后,我又把这个情况和母亲的心愿跟他们说了说。最后我们决定,把母亲和他们当时带来但没用得上的钱都通过几个帐号作了供养。
第四天火化。哥哥姐姐回去之前一再嘱咐我要在这边好好为母亲助念,但我当时常常神不守舍,内心总时时翻涌起强烈的悔恨、悲痛,一点也做不到安心念佛。由是也非常想做些更具体的事情来帮助母亲。我哥说经上讲放生功德第一,所以他们回去后把母亲为数不多的积蓄全都取出来放生了。我也想在这边做些放生,但市面大多都是海鲜一类的,没地方放活。于是我想到通过网络参加放生,几番寻找,终于打电话联系到同在济南的“释子界白”师兄。师兄很慈悲,耐心跟我讲了许多,并留下了 QQ号(这里的名字叫月爱慈光),让我有事随时找她。在她的推荐下,我接触到一些佛教网站,并在一些网站为我母亲申请了助念牌位。过了两天,月爱慈光师兄告诉我,有位无念念师兄有过送中阴身往生成功的经历,她已替我联系过,让我直接找他。就这样,我在QQ上又认识了无念念师兄。
初与师兄Q谈,他便告诉我怎样念七及开示和中阴救度的一些注意事项,并将双泉寺三时系念法会申请超度牌位的福田信息告诉了我。最后鼓励我,不要只是一味悲伤,现在不是世界末日,只要老人的亲属们认真救度功夫得力,老人家仍有极大的机率往生西方极乐世界成功。最后还介绍给我一篇文章,《走在暖融融的佛光里——一个信息时代剧作者的学佛报告》,并嘱我着重看一看里面有关送往生的几篇详实记载。
匆匆地看完《中阴救度86岁岳母往生极乐世界成功纪实》,内心真是好一阵激动!虽说还没弄清楚我该具体怎么用心、怎么做才能好好地送我母亲往生,但感觉着已经看到希望了!多日阴暗的心也一下子亮堂不少……这时已是马上就到二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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