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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多年前,邓州市刘集乡陈桥村,有两个要好的少女,一个叫李继雪,一个叫任大女,俩人都因为家贫而未能入学读书,很小就在一起玩耍,后来又一起拾柴禾、挖野菜,稍长,又一起学女工针黹,以致形影不离,无话不说。村中有一棵腰围不可合抱的白杨树,树下是继雪与大女讲故事、做游戏好地方。
一天,俩人又聚在白杨树下闲话,这个说,“咱俩整天干什么都在一起,谁也离不开谁,如果咱俩有一天一个忽然死了那个可咋办?”那个说。“人死不能复生,那只能这个也死好了,这样俩人还可以在一起呀!”这个说,“如果这个不死咋办?”那个说,“那个已经是鬼了,这个不死那个可以去馋她呀!缠死了还可以在一起呀!这个说,“对,好主意!”俩人似是玩笑又是挺认真的讨论着。
天下事多有巧合。据传说,1955年春夏之交,一天,任大女突然感到膝盖痛,一会比一会儿重,谁知还未来得及看医生,第二天就咽气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无疑对李继雪是个晴天霹雳,打击难以承受,几天里,她都像失了魂似的,满脸癔症像,干什么都索然无味,打不起精神,逐渐抑郁成疾,患上了出血症,经血、鼻血流量很大,甚至口腔出血,轻轻重重,久治不愈,时日一久,面目痴呆,精神恍惚,话语也不着边际。眼看已到年底,亲邻们不愿意看着继雪就这样走了,都来开导她父母:“继雪这病可能是邪症,不如请个巫师给驱驱邪,兴许会好些。”
听了邻居们的建议,继雪的父母觉得也有道理,就把本村一位叫李老二的巫师请来,关紧门窗,为继雪作法驱邪。这时,已是农历大年三十夜,屋外,爆竹噼啪,响声阵阵;家里,巫师焚香燃表,舞剑吐火,哪顾得上欢乐吉庆日子的禁忌。
巫师口中念念有词,宝剑在手中飞来舞去,一会儿,巫师松下劲来,认为已经困住了码子,开口道:“李继雪,你听好了,我问你啥,你可都要如实回答,不能有假,要不病是好不了的。”继雪点了点头。
巫师清了清嗓子道:“你说,从你得病以后都有谁好跟你在一起玩?”
“有任大女,还有白杨树上的仙家。”继雪回道。
“你说,那仙家可是个男的?穿的是一件蓝布长衫?“
“嗯,是的。”
“它们两个可经常跟你在一起?”
“嗯。”
“刚才它们两个是不是也在你跟前?”
“是的。”
“现在它两个还在屋里吗?”
“现在它两个在门外,说要等着我,叫我走里。”说到这里,继雪睁开眼睛在屋里四下看了看,说口渴,要了点水喝下去,又睡在床上了。
巫师作罢法就走了。此时已快鸡叫,继雪稍觉身子松爽些,遂坐起身来,看见母亲坐在床头,抱住他妈就哭了起来:
“妈呀,我怕是好不了啦,你对我的好我知道,我真想报你三天恩!”
“雪儿,别多想,你会好的!”妈妈安慰着继雪,也像是安慰着自己。
“不!妈,它们催得紧,我要走了,大女它们在村口等着呢!”
“你从哪走?”母亲紧抱着继雪,伤心地问。
“我从你腿上走。”说罢,继雪就合上了双眼。
此时,迎接新一年的鞭炮声此起彼伏,送走了这个18岁的花季少女,留给家人的是撕心裂肺的哭丧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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