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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lan0324

金棺噬魂--都市里那些你不知道的事儿续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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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23 14:58:43 | 显示全部楼层
  在他旁边坐下后,我才看到这个男人也就30来岁。虽然坐着,但可以明显看出他身材十分的高大健壮。一双眼睛正炯炯有神地盯着水面上的浮漂。
   钓鱼的人最怕有人来打扰。我也不说话,就在他旁边坐着,看着小桥流水,群山环绕,享受着难得的悠闲时光。
   “师叔,我等了你两天了。”我正打算躺在屁股下的大石板上小憩一会,这个男人说话了。
   我扭脸朝周围看了看,没来人啊。
   “师叔,不用看了,我就是叫你呢”中年男人扭过脸来看着我说。
   “我?是你师叔?”我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管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叫师叔,再也没有比这搞笑的事情了。更何况我根本就没和谁拜过师,哪里来的师傅?
   “是,爷爷前天就叮嘱我要在这等你了。”
   “你爷爷?”我越来越迷糊了,这都是哪跟哪啊?
   “我们走吧,去见爷爷。”中年男人说话间就站了起来,把钓具一收,就要走。看来他根本就是来等我的,不是钓鱼的。
   “等等!”我赶忙喊住他“你知道我是谁啊?你叫我师叔。再说我也不知道你是谁啊?你爷爷我更不认识了。”
   “呵呵,我是不知道你是谁。但爷爷的话一定没错。跟我来吧,见了爷爷你不就清楚了?”中年男人看我不肯跟他走,转回来就要拉我。
   我赶紧往旁边一挪,想躲开他的大手。谁知道他好像练过功夫,见我躲开,突然手一翻,还没等我站稳,就已经被他抓住了右肩。
   我想挣脱,可这个男人将近一米九的大个儿,一身200多斤的横肉就这么死死地摁住我,怎么也挣不开。
   “喂!你再不松手我可叫人了!你这叫绑架你知道么?”我没办法,只好用语言威胁他。中年男人一笑,夹着我就朝河对岸走去。
   “喂!喂!”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只能这么喊他:“你别扯着我了,我跟你去行了吧?你看我鞋都湿了,就算河浅你也不能这样拖着我趟过去吧!”
   我本来是想叫的,但一想我好歹也是个大老爷们,这么喊绑架啊,抢劫啊,也够丢人的。再说现在大上午头,量他也做不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来。
   可是中年男人就像没听见一样,夹着我就这么从河上趟了过去。我感觉我就像一只被人掐着脖子等待屠宰的小鸡。
   我别别扭扭的被中年男人推上了山,走到半山坡的一个小房子前,停了下来。我回头看去,村子就在河对岸的半山腰上,我的同事们刚吃完了饭,正在村子操场的空地上三五成群的聊天。看到有人,我也就不那么担心了,毕竟在这里大喊一声让他们听见是绝对没问题的,我且看看这个大汉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中年男人终于在屋前放开了抓着我肩膀的手,冲着屋里喊道:“爷爷,我把师叔给您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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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23 14:59:23 | 显示全部楼层
“张山,跟你说过多少遍了,请人是要有诚意的,你这样把人强拉上来,又不说个缘由,那能算是请么?”屋里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
   “我说了爷爷要请他,可他不跟我走,我也没办法啊。”这个叫张山的中年男人不好意思的挠着后脑勺辩解道。
   说完他扭脸对着我小声说:“我爷爷叫张世勋,村里人都叫他张师傅。我可告诉你了啊!”
   “你这个笨蛋,咳~你说跟没说一样!”的老人一边说话带咳嗽的一边从屋里走了出来。冲我笑道:“乖徒弟,你终于来了!咱们有年头没见了吧?”
   原来是市医院太平间的看门老头儿!难怪刚才听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我就觉得这声音耳熟,仿佛在哪听过。
   “你……”我不礼貌地指着老头,不知道该怎么说。
   “呵呵,这就是我家,我就是这个村子的人。”老头笑眯眯地看着我,但我还是觉得他的笑有点邪邪的。
   “你忘了,我说过我们会再见面的。咳咳~”老头儿使劲儿咳嗽了两声,叫张山的中年人赶忙从屋里搬出来一张太师椅,待老头儿坐下后就垂首站在他身后。
   “等等!”我终于回过神来。“谁是你徒弟?”
   “呵呵,就是你呀!”我明白了,这个叫张山的大汉为什么管我叫师叔了:他管老头叫爷爷,按老头说的,就算我是他徒弟,那就是和他爸爸一个辈儿的。他自然要叫我师叔。
   “我什么时候拜你为师了?你可别乱说!”我有点不高兴,就算你年纪大,哪有一见面就死活要认徒弟的?你又不是什么名人。
   “呵呵,两年前啊,你忘了?”
   “……”
   “那天晚上你去找我,拜了祖师爷没有?”
   “……”
   “你给我敬茶了没有?”
   “……”
   好家伙!老头原来设了个套儿,一直在这等着我呢!
   “开什么玩笑!你那是骗着我拜的!”我愤愤地说到。
   “不骗你你肯拜啊?”老头邪邪的笑着。我也终于明白当年他这个邪笑的意思了。
   我这时真是无比的郁闷,不承认吧,这些事情我确实做了;承认吧,难道真的要拜他为师啊?鬼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问我,今天左右有空,那我就从头说起吧。张山,再搬两把椅子出来,你也坐这里听。咳……”张老头喝了两口张山端给他的茶后,也不管我肯不肯坐下来听他讲,就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从哪说起呢?就从咱们俩手腕上的这个胎记说起吧。说多了怕你一时也接受不了。你知道咱们这个胎记有说法的,它被称叫做“无为印”。三个圆圈分别代表天道,也就是你腕子上最大的那颗圆;鬼道,中间的圆;人道,最小的圆。由于鬼数阴,地为阴,所以暗合天地人三道循环的说法。但是你腕子上代表地和人的印记几乎一般大小,我不知道你将来会行鬼道还是人道……
   凡是像咱们一样右手腕上有这无为印的人,通常被称为掌印人……
   “等等,是你们,别带上我。再说了,我说我要行什么道了么?”我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张老头儿的叙述,这还没讲几句呢,就把我跟他归为一类了,我可不想当神棍。
   “呵呵,你听我说完,行不行道,不是你说说就算了的。”张老头一点也不在意我的冒犯。我不置可否地撇了撇嘴,实在懒得和他争辩。
   “掌印人不是一个宗教或门派,我刚才也说了“道”这个字,不过我指的是道路,不是道家的那个“道”。虽然掌印人是天生的,但也有许多人空有无为印,却不懂得如何使其发挥功效,造福一方百姓,一生碌碌无为……
   “打住,既然这么多人,你偏找我干吗?”我不想再听,站了起来。本来被骗着拜师就憋了我一肚子的气儿,这个张老头偏又是鬼话连篇。我就是平平凡凡的一个人,我也没能力掌什么印,让我信这些,我承认我很难办到。
   “咳……像你一样可双道并驰的人,百年难得一遇啊!”张老头显是没有料到我这么快就不耐烦了,说走就走。
   “那好,我有几个问题,你如果回答的让我满意,我兴许会继续听下去。”我已经想好了怎么拒绝张老头了。作为他骗我的代价,我要狠狠的打击他一下。
   “第一,拥有无为印,能挣钱么?”我开始向张老头发难
   “不能。”张老头回答的很干脆。
   “那好,第二,拥有无为印,能令人起死回生,救死扶伤么?”
   “……也不能,天道循环,不可反其道而行之。”
   “第三,拥有无为印,会对我目前的事业有帮助么?”
   “……不能。但是换个角度,你可以帮助许多其他人……”张老头开始心虚起来。
   “好了,也就是说,拥有无为印,对我其实一点好处都没有。我也不是没有爱心,但你不觉得扶危济困这种责任,不应该也没理由落在我这种普通人肩上。再者,我是一个接受过正规国家教育的人,让我相信你这些神啊怪啊的,估计很难。”我笑了笑,看着张老头。转身准备下山。
   “难道你就准备这样毫无意义的度过你的人生?”张老头有点激动,提高声调在我背后喊道。
   我扭过脸来看着他:“至少我现在有正式的工作,有我的人生理想。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你指望我将来干什么?和你一样去看太平间?整日与尸体为伍?这就是所谓的人生?所谓的意义?这就是你能带给我的?”我这时心里充满了报复后的快感。
   “你怎么能对爷爷这么说话!”张山愤然而起。说实话,我很怕他打我,已经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虽然我很不忍心以这样的方式拒绝一位老者,但他说的事情,以及他对我的所作所为,实在让我无法接受。
   “您该找谁找谁去,您孙子不就在旁边么?讲给他听好了!”说完我不理他们祖孙俩铁青的脸色,扭头往山下走去。只听见后面张山喊道:“嘿!你站住!”张老头喝道:“张山回来,不得无礼!咳……
   我知道张山想拦我,却被老头阻止住了。
   望着我走向山下的背影,张老头喃喃地说:“人鬼双驰,心如止水,性若顽石。果然如此!二十八宿为鬼,甲子纳音海中金,多好的命啊!唉~真不知道你的存在,究竟是福还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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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23 15:00:16 | 显示全部楼层
我往山下走着,越想越生气,什么命好命贱,什么天授异秉,都是狗屁!难道我天生就活该上不了大学?天生就活该父亲早早去世?天生就活该为他人服务?我又想起父亲刚查出肝有毛病的那一年,一个算命的老瞎子在路上撞到父亲,被父亲搀扶起来后非要摸个手相。相后说父亲宅心仁厚,乃大福大贵之命,阳寿决不低于九十。结果呢?该走的还不是要走?
   迷信!愚昧!我心里不断地骂道。我怎么会相信这么一个老神棍的胡说八道,居然还稀里糊涂地拜他为师。说出去人家不笑死我才怪!
   在我心里,张老头已经和骗子划上等号了。说得冠冕堂皇,谁知道他心里正说不准怎么来骗我的钱呢。至于他为什么知道我的梦,又为什么和我有相同的胎记,我这时也统统认为这只不过是高明的骗术罢了。
   晚饭后,大家都聚在宿舍的操场上,架起了一堆篝火,搞起了篝火晚会。由于我们所在的地方位于村子边上,也不怕会干扰到村民的正常作息。大家都在尽情的唱歌跳舞。
   我依然是一个人呆在卧室,躺在床上,这种过于热闹的场面,的确不适合我。百无聊赖之际,听见有人敲门。
   我下床过去把门打开,只见门外赫然站着那个大块头张山。看到是我,张山直接跳过了打招呼的环节,第一句就是:“爷爷病倒了!”
   “病倒了?”我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的重复着他的话。
   “哼!还不是被你给气的!”张山看我毫无反应,有点生气。
   “拜托,这碍我什么事儿了?”我已经认定他们祖孙俩是骗子。这次看来是骗钱不成,要改为敲诈勒索了。
   “要不是你下午说得那么难听,爷爷会急火攻心,以致被痰迷住了么?”张山越说越激动,已经摆好了要打人的架势。
   我看着他挡在门前那小山般的块头。打我是打不过他,估计得破财免灾了。
   “给,这是350快钱,算我赔你爷爷的医药费,我就这么多了,你看着办吧。”说着,我从裤兜里掏出钱包,把我仅剩的钱递给了张山。反正在这种小山村里,有钱你也花不出去,我们的伙食住宿车费都是公司掏的,这几天有没有钱对我来说并不要紧。
   不过,我确实对我认定的这一家“骗子”没有一点愧疚,我给他钱只不过是为了让他们不再纠缠我。我甚至在想等明天拓展结束了我是不是要下山报警,好把他们都给抓起来。
   “我不要你的钱!”张山的眼神直接越过在他脸前摆动的钞票,紧盯着我。
   “不要?”我也愣了,你这大晚上来找我,不就是为了讹我的钱么?“不要钞票,那你要什么?”
   “我要你帮我个忙,爷爷说了,这个忙你要是帮了,以后路怎么走全在你,我们绝对不会再纠缠你!甚至拜师的事儿,也可以作废。”张山像在背台词一样把条件说了出来,我知道这一定是张老头叫他这么说的。
   “笑话!”我倚在门框上,边笑边不屑的看着他。“我的事情,本来就不是你们说了算的,现在就好像我求着你们同意一样。你告诉老头,拜师本来就是他骗着我做的,根本做不得数!”
   “爷爷还说了,如果说什么你都不同意的话,我可以用我的方式解决。”张山也学着我,靠在另一侧的门框上,一脸坏笑的看着我。
   我想起了他中午夹着我上山的情景。“这儿现在这么多人,我看你敢!”说实话我还是很担心他对我动手的。
   “我也许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带不走你,但我至少能揍你一顿,让你三五天下不了床。而我呢,顶多也只不过被村支书训一顿,罚他娘的扫一个月厕所。去是不去,你自己选吧!”
   谁说大块头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这家伙是对这句话最有利的批判!此刻,我无语了。
   我垂头丧气的走在前面,张山就在两步后紧紧的跟着我。走出拓展基地,我停下扭头问张山:“去哪啊?”
   “村西头赵有德家!”这家伙不知道从哪里牵了两只羊,把绳头攥在手里。
   “拜托!我怎么会知道赵有德是谁?他家在哪?”跟这家伙说话简直是费劲的要死。
   “喏!就是前面河边亮灯的那个院子。”张山朝抬了抬下巴,就算指给我方向了。
   我们两个人在黑灯瞎火的村子里走着。山里人晚上没什么娱乐活动,几乎每家早早的八九点就关灯睡觉了。这也使得唯一亮灯的赵有德家格外显眼。
   快走到赵有德家门口的时候,我发现院门上扯着白纱,墙角上竖着两丈高的白幡,两个大白灯笼忽闪忽闪的,在夜晚格外的瘆人。看来他家是有人死了。一个上了年级的男人领着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小青年,看我俩走了过来,连忙从蹲着的墙角起立,迎了上来。
   “山子,张师傅呢?咦?你这是?”上了年纪的男人看张山跟着一个不认识的青年走了过来,手里还牵着两只羊,也是疑惑不解。
   “对不起,赵大叔。爷爷刚巧今天病倒了。你们家拜托的事,爷爷说看来是办不成了。明天就是头七,今晚子时前必须把二叔送走。这是前几天您送过去的羊,爷爷让我给您退回来。还有爷爷说事情没有办成,有负你们的所托,让我把我们家的老羊也给牵来,全当是给二婶一点补偿。”
   张山说话的时候,一个神色憔悴的村妇从院内走了出来。听完张山的话,叹了口气道:“算了,山子,我们怎么能怪赵师傅呢?要怪就怪有德他命薄,我们母女俩命贱。那些钱找不到就别找了,就让它们随有德走吧。”
   “是啊,山子,我们活着的人本来就不该麻烦死人。你们尽力就行了,羊你还是牵回去吧。赵师傅几十年来为十里八村的没少出过力,大家谁不记得他的好,这点又算什么呢?再说现在赵师傅病倒了,多吃些肉也能补补。”上了年纪的男人也随着说道。
   “哎?”张山也跟着叹了口气。“这些以后再说,今晚最主要的是要把二叔的魇召回来,送他去该去的地方。不然过了子时,就麻烦了。爷爷给了我一碗符水,今晚的事情我来做就可以了。”
   我冷眼看着他们的一对一答。心中冷笑,还真是一群演技派,亏他们这么舍得下本。我倒要看看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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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23 15:01:39 | 显示全部楼层
“哦,既然这样,快进院吧!这位是?”上了年纪的男人正打算把我们领进院,看到了张山旁边的我,又停下来问道。
   “这是我师叔,就是爷爷的徒弟。”张山介绍我的时候,加重了徒弟两个字。
   “张师傅终于找到徒弟了?那就好那就好,有你们在,我们有什么不放心的,有什么需要你们就尽管吩咐好了!”上了年纪的男人听说我是张老头的徒弟,马上对我肃然起敬。
   来到院内,只见院中的空地上用白布和木头桩子搭起了一个临时的简易灵堂,灵堂正中摆着一张木板床,上面躺了一个盖着白布的人。不用问,这就是死者赵有德了。这会院中有十来人,都是面色深沉,人多我倒也不怕,顺着尸体往灵堂的供品台上瞧去。
   “啊!这是!”当我看到死者的遗像,我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指着照片喊道。“这人……这人我……”
   “嘘!别说话,你想被打死么?”张山马上小声的喝住我。赵家人都奇怪得找我瞧来。
   照片上的人,也就是死者赵有德,赫然就是昨天我梦中从棺材里钻出的那个人!!!
   “赵大叔,按规矩,你们家人回避一下吧。”张山朝上了年纪的男人说道。
   “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们就吱声!”上了年纪的男人说完就去招呼院子里的一家人都进了偏屋,关紧了门,窗帘也都紧紧拉了起来。
   这时候院子里,就剩下我和张山两个人。
   “你喊什么!要让他们家人知道是你惹的祸!打不死你也要把你打个半残!”张山见赵家人都进了屋,马上翻脸低声冲我吼道。
   “我?怎么又是我?我说,关我什么事了?”我正盯着相片看,听见张山骂我,一肚子委屈的回道。
   “昨天晚上你是不是梦到这个人了?”张山问道。
   “……”
   “你是不是把棺材盖推开放他出来了?”张山又问。
   “……”
   “你是不是说了让他走?”张山一连三个问题,问的我是哑口无言。我的梦他怎么会这么清楚?
   “你怎么知道的?”我憋了半天,问出来这么一句废话。
   “我不知道,但是爷爷都知道。昨天那个人本来是飘出去了好远,爷爷追了他六个晚上,才拉了回来。你倒好,推开棺材盖就放他走了,现在跑得找都找不到了。今天晚上就是来把他的魇召回来,人是你放走的,找回来自然要落在你的身上。”张山一边拿下斜跨在身上的背包,一边说道。
   “我……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是我不会啊,你让我怎么找。”自打看见了赵有德的照片,我心中对张山祖孙俩的看法就发生了动摇,现在我可以说是没有了主见,不知道该如何用科学的方法解释这种现象。
   “不用你动,你就站在这里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我来做。”张山把包中的事物一件件拿了出来,放在我们面前的地上。无非是一些道士神棍常用的香烛蜡扦烛台什么的。
   在摆物品的档,张山简单说了一下这家的情况:死的男人叫赵有德,刚才在门口说话的女人就是他媳妇。赵有德天生有轻微的小儿麻痹症,干不了重活,家里的一亩二分地也都是由他妻子来种。年底收的粮食也勉强够一家三口来年的口粮,其他的一点不剩。他家每年的粮种都要靠村里组织,一家两把,这才能维持第二年的春种。
   前些年孩子还小,一家三口虽说日子紧吧,也还能过。到了去年孩子6岁,要上小学了。两口子这才开始发愁,家在山里,孩子要去山下的大石桥乡上小学,一天光山路走着来回就要将近10个小时,每天回家肯定不现实。但如果寄宿的话,一个月200快钱的寄宿费,对这一家来说无疑是一笔沉重的负担。为此夫妇俩天天愁得睡不着觉。不让孩子上学,将来肯定没出息,总不能像自己一样守着一亩二分地苦哈哈的过一辈子。
   孩子还有个大伯,就是刚才那个上年纪的男人,叫赵有才,家里虽说好过一点,但他们家两个孩子,一个还在上高中。一年挣的钱算下来也刚够俩孩子的开销,家里几乎剩不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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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23 15:02:08 | 显示全部楼层
   赵有德找遍了亲朋好友,也才借来了300多块钱,但这点钱,只够孩子一个半月的生活费用。没办法,赵有德就偶尔跟着村里的拖拉机到乡上转,想去看看有什么能赚钱的门道,找个编织类的这种不太费体力的手工活,希望能在孩子的学费上补贴一下。
   这天赵有德正在乡里的集市上一瘸一拐的逛着,斜眼看见一个阴暗的巷子口挂着一个大黑牌,上面用白粉笔写着“高价收血”四个大字。血谁没有啊?血也能卖钱?赵有德就像一个快要溺死的人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朝着那个大黑牌子努力地走去。
   一个小时后,赵有德脸色苍白的从巷子里走了出来,他被抽走了600毫升的新鲜血液,而换回来的,只有可怜的80块钱。收黑血的老板告诉他,想卖,两个礼拜后再来,多吃点东西补补。血好的话再给他加5块钱。
   从此,赵有德每半个月下山到乡里一次,带回来80块钱,他告诉媳妇,这是他去乡里庙会上给人唱大戏的搭棚子拆棚子,人家给的辛苦费。他媳妇也就没在意。
   由于卖血,本来就不富态的赵有德更加消瘦,而且有两次感冒发烧,居然在床上躺了半个月也没见好转。刚好今年年初市里的医疗下乡工程进行到了板岩村,赵有德的媳妇就骗着赵有德去做了次体检。这一检查把人吓了一跳,赵有德居然得上的是艾滋病!而且已经中晚期了。他媳妇不愿意了,说他在外面找了野女人,非要和她离婚,谁劝也不听。没办法,赵有德给大家看了他手臂弯里针眼,众人这才知道他卖血给闺女攒学费的事情。赵有德媳妇听了更是哭得死去活来。一家人就这样被逼进了绝境。
   不久,经过村里的商定,大家决定凑钱给赵有德治病。赵有德原先卖血的钱,大家也希望他拿出来,加在一起,尽快把他病情稳定住。
   但谁都想不到,赵有德拒绝了所有人的捐款,把自己拿命换来的这将进2000块钱偷偷藏了起来,谁也不说,而且拒绝任何形式的治疗。他说他的钱要留给闺女上学,谁也不许动。
   就在六天前,病床上的赵有德知道自己恐怕是熬不过了。趁屋里没人,咬破手指在自己盖的白被子里上写下了藏钱的地方,然后就含泪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河南许多地方有个风俗,人死之后,他临死时穿的,用的,铺的,盖的都要烧掉。何况赵有德得的还是艾滋病。在清理完遗体和遗物后,他的被子等用过的东西,都被拿到屋前院子里烧掉了。没有人去看被子里写了什么,甚至大家都不愿意动他的东西,都是拿竹竿挑着到外面烧掉的。
   赵有德死后第二天,大家这才想起来他还藏了2000块钱,那是留给他闺女的学费。在家里翻箱倒柜的找,却怎么也找不到。没办法,大家去找赵师傅,也就是赵世勋那个怪老头,请他出马,找出藏钱的地方。过了一天,赵老头告诉他们,藏钱的地点写在赵有德的被子里上,大家又赶紧回来扒已经烧成灰的那堆东西,幸好烧的那天下着小雨,而且没人愿意动赵有德的东西,扔到那里就算了,被子并没有烧净。经过仔细辨认,最终只看见被子里上写的“钱在”两个字,别的就再也看不到了。至此,这2000块钱的下落彻底断了线。
   听到这里,我也知道事情已经到了现在的地步,但我还是有点不明白,问张山道:“那你叫我来干什么?我来了就能找回那2000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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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3-23 15:03:05 | 显示全部楼层
“钱恐怕是没戏了,但你可以把赵有德的梦魇找回来。”张山一边点摆在地上的蜡烛,一回我道。”
   “什么是梦魇?”
   “人分为二,心为魂,脑为魇。”
   “不懂。”
   “也就是说,每个人都是有两面性的,一面为善,一面为恶。为善的一面,通常在人们心中。我们称之为魂;而为恶的一面,就藏在你的脑子里。就叫魇。鬼是世人对魂和魇的统称。我们俗话所说的恶鬼,就是指魇。”张山蹲在地上,摆弄手中的黄裱纸,耐心地给我解释道。
   “这个我懂,就是通常说的人具有两面性。你说的这个魇就是指做噩梦时候的那个梦魇么?”我终于听懂了一点。
   “对!”张山站了起来,不停地摇晃着一个酒葫芦,又问我道:“你知道人为什么会做梦?”
   “累了呗~需要休息。”
   “休息什么?”
   “休息大脑呗!”
   “你晚上如果做梦,大脑是算在休息么?”
   “……”
   “你的解释其实并不科学,无法自圆其说。”张山接着说道:“日属阳,月属阴,阴阳相交,却又保持平衡,才有世间万物。万物也是照此规律繁衍生息。对于人来说,魂属善,善为阳,所以在白天可支配人体进行各种劳动活动;而到了晚上,阴阳交替,魇为恶属阴,就要出来活动了。但因为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他们的心都是善良的,所以魂可以压制住魇,并且让身体机能进入疲劳期。令魇只能在大脑内活动,没有足够的力量控制人体。这就是人为什么做梦的原因,那是因为魇在活动,所以我们也管它叫梦魇。”
   张山居然说我的科学解释不科学,我很不服气:“那照你这么说,每个人都是善良的啦?因为每个人都要睡觉的。那为什么还那么多杀人犯,抢劫犯,小偷,他们也算善良的……因为在他们身体里,魇已经占了上风?”我说着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由自主的说了出来。
   张山笑着看着我,拿起一张黄裱纸,说:“不错,你很聪明,爷爷没有看错人。正如你所说,人都有两面性,每个人心底都有邪恶的一面。只不过平时被善良,道德所压制,无法释放。但如果一个恶人,和邻居发生了冲突,回到家越想越气,这时他看到了自家桌子上的水果刀;又或者一个瘾君子,半夜因为毒瘾发作正缩在一个偏僻的角落时,他面前刚好走过一个人,你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我苦笑了一下,结果是什么,不用想也知道。
   张山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中所想,把手中的黄裱纸扣在我右手腕的无为印上,继续说道:“其实许多人都是趁着夜色在干坏事,黑夜固然是可以起到掩盖罪恶的作用。但说到底,真正的黑暗,就在你的心里,那是魇在作怪。许多人做的事情,也许并不是他真心想做,但却是埋藏在他脑海深处的魇指挥他这么做的。”
   我愣愣的站在这里思考着,并没有注意张山此刻的动作。“可是人们也并不是只做恶梦啊,更多的时候我们做的是好梦。”我喃喃地道。
   张山这时看着我道:“这就是人心向善的一个问题,如果你是一个正直善良的人,你勤劳工作,天天早睡早起不熬夜,助人为乐。偶尔的邪念对你来说只是一闪而过,魇始终被魂所压制。那么顶多是做个噩梦罢了。而相反,如果一个人整日游手好闲,胡思乱想,满脑子都是一些罪恶的想法,他们晚上会做什么梦?这也就是俗话所说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这种情况达到一个顶点,已经阻碍了他的正常人生节奏的话,所有的这些想法会在一夜间冲破阻碍,占领他的大脑,那这个人也就等于被魇所控制了。所以说,不要去动那些罪恶的念头。”
   “哦……”虽然以科学的观点可以反驳张山所说的所有的话,但我的内心却认为他所说的,又似乎都是对的。也许在科学上站不住脚,但在道德观念上,又字字精准。
   “那人死后也有魇么?哦!你干嘛!?烫死我了!!!”我突然想到了赵有德,刚想问张山关于今晚的事情,但这时张山右手拿了一盒烧化了的蜡油,连带外面的圆盒子,一股脑地迅速扣到了我的右臂无为印的地方。虽然隔了层黄裱纸,但滚烫的蜡油依然烧得我龇牙咧嘴。
   “别动,忍一下!”张山的左手死死地掐着我的小臂,让我想抽也抽不回来。
   “人死后有魂么?”张山也不理会我痛苦的表情,看着扣在我手腕上的蜡油盒。问我道。
   “那是迷信的说法!”我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不管什么说法,我刚才说了,人有魂和魇,既然死后有魂,自然也有魇了”张山说完后把蜡油盒拿开,把中间已经冷却成形的蜡块倒了出来。
   我吹着被烫红的右手腕,看着张山手里的那个新鲜出炉的“纯手工蜡”。这根蜡其实并不能以根来衡量,因为它很矮,大概只有1厘米厚,只能算作一块。直径比我手腕上的无为印直径稍大,有药瓶子盖大小。最奇怪的是,这个蜡有两个颜色,周边不重要的地方都是白色的,而中间的形状和我的无为印形状一模一样,呈鲜红色。很明显张山刚才往我手上扣蜡油就是为了拓这个印下来。蜡本身还有一定的透明度,灯光下我隐约看到似乎不光表面上有鲜红色印记,而是整块蜡中部都是红色的,形成了一个蜡芯,虽然只有一指厚,但我实在很费解张山是怎么做到的,只拓一个印,结果整块从上到下都有。
   “你只有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爷爷说,希望你把赵有德的魇关入金棺,但我告诉你,你不是尽量而是必须把他关入金棺,否则一旦过了子时,麻烦就大了。”张山一边说,一边蹲下身把蜡块放在地上点着。
   “如果关不住他会怎样?”我问道。
   “那它就会跑掉,并且危害到许多人。我刚才说了,梦魇是恶念,只要是人,就有七情六欲,就一定会有梦魇。一个人刚死的时候,他的魂会始终守在尸体的附近,而魇,则会回到他出生的那一刻,从新筛选一下他的人生记忆,把善良的地方剔除掉,只记得邪恶的想法和行动。在人死后第六天的时候,跳出记忆。这时候,魂会重新纳入人道,踏入轮回;而魇,则会被掌印人收入金棺,永久封存。”张山又晃起了那个酒葫芦,我怕他再不打招呼搞突袭,紧盯着他摇葫芦的那只手。
  “但如果魇在头七之前没有被收入金棺,那就很难抓住了,而且接受了这个人一生邪念的梦魇,你猜它会做出什么事情?”张山说完,把酒葫芦递到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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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我只是累 该用户已被删除
发表于 2012-3-24 12:23:47 | 显示全部楼层
多谢楼主,只是看的有点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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