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詹两口子去世好几年一直很太平,没出过什么状况,日子过的很快,没多久我上职高了。
我这个人比较随和,所以和同学关系还可以,坐我前边的那孩子姓陈(古庙故事里的老陈就是他),和我一聊发现我俩住的很近,他家就住在北新桥,和我姑家住一条胡同里。 后来我经常找他玩,他学习不错,我作业都是抄他的,没事休息了就请他去我家喝酒,慢慢的我俩成了铁磁的哥们。
这个老陈的家庭背景也是传奇,他家祖上是南洋的华侨,他爷爷和奶奶回国加入Communistparty之后也是我party的谍报人员,打入敌人内部N年,最后为解放东南做了不小的贡献。但是象他爷爷这种打入敌人内部的情报人员其实和电影里演的完全是两回事,不象电视里演的是的出淤泥而不染,一看您就是GD派来的特务,事实上为了开展工作他们是需要和敌方高层打成一片的 ,人家爱喝酒您也得喝,人爱抽大烟您也得陪着,人爱玩姑娘您也得一起上,人家今天叫你帮着枪毙几个GCD您得毫不含糊的掏枪就干! 这样才能得到信任,但是往往事后会有后遗症,他们管这个戏称叫“隐藏的太深”,弄的敌我难辨,一旦您的上级不幸的去世或者牺牲了,您这一辈子就择不干净了,您就被打成叛徒走狗了。老陈的爷爷就不幸享受了这种待遇,好在他爷爷也精明,看路子不对扯呼跑到印尼投奔亲戚去了。
老头跑了,这一跑就是几十年,一直到了文革结束之后组织上给他平了反才回来,回来之后恢复了他的party籍和身份,给安排在北京的一个大商场当party委书记,还分了几处房子,也还算结果圆满。
老陈由于家庭背景复杂,又看惯了他爷爷和他父亲的颠沛流离的人生,所以他这个人性格比较内向,话也不多,有那么点看破红尘的意思。
那会我们学校女多男少,大家都开始找女朋友,老陈这个人内向,从来没搞过这些,别人帮他介绍他也不要,有个巨漂亮的姑娘追他,丫都不带搭理人家的,还非得介绍给我,我心里觉得这哥们真正气真有定力啊,弄的我好生佩服。
出事那年是个夏天,有这么一天傍晚下起了大雨,我那会还住的是平房,这么凉快的天儿那必须是睡觉啊! 我吃完了饭回我自己那屋子里沏了壶茶,关上了电灯,坐在床上打算抽两颗烟就早点歇着了。
我那床正对着屋门,我坐在上边正美逼美的喝着茶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一生巨雷,接着咣当的一声我的房门被拉开了,一道黑影站在门口!
我抬头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人,当时虽然是夏天,可以天阴的厉害所以外面已经全黑了下来,我又把灯关上了,所以只能看个大概的轮廓,瞧不清楚是什么人。
我心里害怕,赶紧猛的跳到地上放下茶缸子回手就去抄靠在床边的梭镖。 这把梭镖那还是我大哥当年在我家住着的时候做的,前面的枪尖是他从潘家园收回来的一把藏矛的矛尖儿,回来之后自己又从新锻打的,然后从新按比例换的木头把,又新包的牛皮,耍起来轻捷剽悍,打急眼还能撒手标人,端的厉害。 他毕业回家带不走 ,就把它留在了我们家。 那一阵我们街道出了个飞贼,把我们院前院的俩家也给偷了,我拿这个当借口才从我爸那把这把梭镖要了过来。
我抄起梭镖正想问他是什么人,那个黑影却说话了,声音及其嘶哑,张嘴低声的喊着我的名字。 我头皮都麻了,抡起梭镖就要扎他,这时候却见那黑影很自然地抬手去拉灯绳儿。 我心想看来是个熟人啊,灯一亮我赶紧定睛去看,我操!原来是老陈,光着上身,下面只有一条内裤,浑身全是伤口,肩膀上和胸口还有血,鲜血和雨水顺着身上正往下趟着。。。 我赶紧扔了梭镖上去扶住老陈,本想问他这是怎么了,是和人打架了还是出什么事儿了,可是我却发现他嘴上挂着诡异的笑容。。。。。。
老陈虽然一身的伤,可是脸上丝毫没有痛苦之类的表情,反而十分亢奋,推开我的手走进屋子中间搬了一把椅子坐下,又抄起我的缸子猛灌一通茶水。 我站在那看着他喝完了水就把烟递给了他问道:“你这是怎么的了,这一身花瓜是的,谁弄的啊?” 老陈抽着烟兴奋的朝我说:“嘿嘿,哥们今天**了!”
我楞了一下明白了,听这意思老陈今天给自己开苞了,问题是开苞的见的多了,可是没见过开出一身伤来的,难道是找已婚妇女开的?被人爷们捂的家里了?
老陈又像对我说又像回味着给我讲道:“我头几天交了一个女朋友,我小学同学,刚才我俩在东直门外的那个护城河边的草地上起腻来的,结果受不了了我给丫办了,刚进去就下上雨了,我俩就雨地里干的,丫快疯了你看看我身上的伤都是她挠的!” 说完就站起身向我展示一身的伤痕。 我看着那触目惊心的伤痕说:“操,知道的是妞抓的,不知道当你碰上僵尸扑你了呢,这姑娘真下死手啊!” 老陈一拍胸口大笑着说:“爽被!” 我点点头看着老陈骄傲的神情不禁想起来了当年一本圣斗士的书名:伤痕!男子汉的勋章! 我一听原来是这么个事,也就放心了,回身坐在床上也抽上了烟。老陈说他把那妞的内裤抢走当纪念了,那妞一生气把丫衣服都扔河里了,他怕回家他爸看见身上的伤挨说,先从我这拿身衣服穿。 我听完一口茶水喷了一床,我起来一边给他找衣服一边问他:“这个谁家姑娘啊这么疯野?” “一个小学同学啊没说吗,就住我家附近,真好,多好啊一姑娘 ,真好。。。”
我看老陈美的语无伦次胡说八道了开始,就赶紧给了丫衣服又给了他一把伞把他打发走了。躺在床上想着老陈刚才的样子觉得真可乐,也替他高兴,心想回头得请他和那姑娘吃个饭,看看这么疯野的姑娘长的得啥样儿啊!
过了几天到了周末,我叫老陈带上那姑娘来我家吃烤肉,结果那姑娘不好意思来,老陈自己来的。我家俩坐那吃着喝着聊着,一直喝到了下午3点多,老陈看见了我家桌子上放着的相册,就拿起来翻看,突然喊道:“哎呦喂,这个男的不是和我女朋友住一个院子吗!还这个女的 ,都是你家亲戚啊?” 我一看老陈说我姑姑姑父都是他女朋友的街坊,心里合计着难道那女的是老詹家的四个女孩里的谁?或者是新搬来的街坊?于是我就问老陈:“叫什么啊这姑娘?” 老陈说:“ZZS,有印象吗?认识不?”我想了半天这个名字是那四个中的哪一个,可是年头太久了,我只记得她们的外号,名字早都忘了。 老陈看我那样子就又找补了一句:“哦对,她们家人和院子里的街坊都叫她二姑娘。”
我一听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她啊,老陈居然搞上了二姑娘,这真应了那句老话儿了,女大十八变啊!二姑娘小时候那性格是温柔和顺啊,真没想到长大了这么疯野了! 想起这个我拉着老陈坐在沙发上和他说:“我俩算发小儿了,你媳妇当年可真没这么猛,我可真是没看出来!给我讲讲你俩咋好上的啊这是。”
原来二姑娘和老陈是小学同学,前些天同学会上遇到了,二姑娘刚失恋,同学会上酒入愁肠了一道,喝高了。老陈家离她家近,就把她送回去了,后来怕她出危险就在她家坐了一宿照看她。二姑娘第二天明白过来大为感动,就这么着和老陈好上了。
老陈和我聊了半天,说二姑娘父母早年离婚了,后来她妈改嫁了之后又离了,现在娘俩住在我姑家的那院子里,老陈每天放了学就去那给她们做饭。我想起当年老詹夫妇的死,本来想和老陈说的,但是犹豫了一下就没和他说,毕竟那么多年过去了,也没出什么大事,我要和他说了他必然去问二姑娘,以后人家见了我必然怪我多嘴。 老陈知道了我认识二姑娘之后也觉得真是巧,就回去把这个事儿和二姑娘说了。毕竟是从小一起玩了好几年,这么一说她有记的我呢,于是便约了出来吃饭,就顶在簋街的花家。
到了饭馆我见到了二姑娘,还真是应了女大十八变的话,现在的二姑娘长的是一点没有小时候的影子了,我记得她小时候是那种有点内向的挺善解人意的可爱姑娘,一路上我设想她的样子还是以她小时候的模样性格为蓝本,结果见了真人满不是那么回事了,年纪轻轻的捯饬的跟站街的是的,站在门口可能是等着我呢,左手夹着烟右手端着一杯子洋酒,背对着门正在和屋子里坐着的老陈那蛋逼呢。
我走到了门口,含含糊糊的说:“二姑娘?还认识我吗您那?”二姑娘一回身根本都没仔细看直接换上一副亲热的笑脸:“哥,好嘛,多少年没见了,我还真想你,你可也变样了,不过还是和当年是的那么精神!” 我心里冷笑一声想,这姑娘变了,脸带奸笑嘴拼八卦,老陈呐我看是要倒霉!
老陈看我到了就吩咐服务员上菜,三个人边吃着边聊,这一下子更加印证了我对二姑娘的看法,这姑娘真的学坏了。本来我还是挺为老陈高兴地,老陈这个人内向,以前的二姑娘性格温柔和美,两个人十分的般配,这回可好了,这二姑娘整个改了吧妹了!坐那是能吃能喝能侃,都给我聊出三昧真火了快!我心说了,就老陈那点儿的道行,哪镇的住她啊!
吃完了饭我问他俩去哪,要不要去我家坐坐,二姑娘说约了姐们去西单买东西,得先闪了,说完和我们道别就走了。我拉着老陈又在小单间儿里坐了一会,我和他说:“这姑娘现在学的可够火的,你罩的住吗爷们儿?”老陈一说这个就腼腆了,把头一低跟大姑娘是的,看的我一脑门子火:“我又没说要办你你害什么他妈的臊啊,跟你丫说正经的呢,你和她好归好 ,玩归玩,别太上心,省的以后分手了自己难受知道吗!”
我看着老陈那七分害羞三分不屑的神情就来气,真够没溜的,用老郭的话说就是瞧你丫内倒霉德行!好不了! 算了吧,这种事劝也没有用,必须自己吃几次亏那才能明白,就和他道了别回家了。
也可巧,没两天呢我那个和二姑娘住街坊的表姐来我家送东西,我俩平时很少见面,就坐那闲扯几句。我表姐这个人也很八卦,笑嘻嘻的问我:“你是不是有一同学啊,和你一样学厨子的,特瘦,姓陈的?” 我一听就猜出来说的是老陈,就回答道:“恩,是有个,和你们院子里的二姑娘搞对象呢是吧,我知道这事。” 我表姐笑着说:“那小孩其实还真不错,大热天的每天放学都去给她和她妈做饭,完了还等她们吃完了刷了碗才走,真够累的。” 我乐了下没言语。 我表姐接着说:“你啊,和他关系好不好啊,要是关系好你劝劝那孩子吧,二丫头变了,现在学坏了,她妈最近又交了个男朋友,晚上不住我们那,二姑娘自己住,她说她家闹鬼,自己害怕,所以整天的往我们院儿领男的,街坊住着也不好意思说她,隔壁院的李奶奶给她起了个外号,叫“人皮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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