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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门》神秘恐怖的杀人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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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7 17:26:2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第一夜。

  “对面十二层的那对夫妇在干什么呢?”

  “九层的那个小帅哥是不是又在床上练手脚倒立了?”

  “左边那幢高楼的那个驼背老头子大概又会望着墙上的照片发呆了吧?”

  阳子透过架在窗户上的高倍望远镜,贪婪地窥视着城市里每一个点亮的窗户,解答心中一个个充满诱惑的问题。

  每当入夜,阳子总是按纳不住心中的兴奋,凭借着十八层公寓居高临下的优势,她像神一样掌握着目力所及范围内的一切家庭的秘密和规律。

  以这种方式介入如此众多家庭的生活,使阳子拥有奇异的成就感,虽然在每次偷窥后都有着强烈的负罪感和自责心,明知这是一种有违道德的卑鄙行径,但第二天晚上,她又会控制不住自己,着了魔似的把眼睛对向望远镜的目镜,去寻找新的猎物。

  城市的大钟当当当当地敲了十下。

  “晚上十点钟,好戏应该上场了!”她露出了一丝暧昧的微笑。

  斜右边远处的四层旧公寓居住着一对男女,不知是夫妇还是恋人,虽然阳子用的是高倍望远镜,但仍然看不清他们的五官。十点钟的时候,他们会很准时地回到寓所,点亮灯,然后互相亲热。

  阳子不清楚他们干什么工作,但这对她来说无所谓,因为她从镜中的视野中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阳子今年三十三岁,未婚,独居,任三岛物业会社副总经理,可以说是一名不折不扣地女强人。

  女强人有女强人的苦处,尤其是未婚的又过了最佳婚期的女强人。白天里,阳子是公司里人人敬畏的呆板的女上司,没有一个真正可以谈谈心的人,到了晚上就更是空虚无聊,寂寞难耐。

  生日那天董事长三野雄夫送给她一架高倍望远镜作为生日礼物,董事长说,望远镜是人类最伟大的发明之一,它可以放大人世间的许多东西,让人看到本来无法看到的真相。阳子在无意中证实了这句话,她竟然爱上了偷窥。在那种略带犯罪感的强烈刺激中,她的空虚被一个个别人的秘密渐渐填满,偷窥也会上瘾。

  现在阳子把望远镜瞄向了那对恋人的窗户,可窗户黑洞洞的,他们并没有来,又等了二十分钟,还是黑漆漆的,阳子感到有些失望。

  正当她想转移目标时,灯突然亮了。

  “终于等到了!”阳子心里很激动,目不转睛地盯着望远镜。

  进来的是那个女人,这么多天来,阳子对这个女人已经产生了一种认同感,有时她会把她想象成自己,一想到这种荒谬的角色移情,阳子往往会面红耳赤。

  那个女人走到窗前,仿佛在呼吸着新鲜空气。

  不一会儿,她的背后出现了那个男人。

  阳子莞尔一笑,她想那个男人定会走过来,充满爱意地从后面抱住那个女的,然后两个人开始温柔地接吻,接着会渐渐疯狂,然后……

  阳子看到了一道闪光,那是什么?

  当阳子看清楚时,她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是一把斧头!!!被男人高举过头,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阳子吓得说不出话来,那女的却似乎没有发觉,仍一动不动站在窗前。

  那个男人高举着斧头一步步走近女人。

  “天哪!快逃!!”阳子终于喊出一句话。

  接下去是惨无人道的一幕,男人的斧头在空中滑过一道弧线,对准女人的脖子猛地砍了下去。

  阳子大叫一声,倒退着摔倒在沙发上,面无人色,脑里一片空白,好久才回过神来。

  “报警!快报警!”她总算是临事不慌,这时显出了女强人的本色。

  十分钟后,警方封锁了现场。

  半个小时过去了,阳子作为报警人和第一目击证人,被警方传唤。

  “阳子小姐,请你注意公民的严肃性,今后不要再报假警!”警长一脸不高兴的对阳子说。

  “什么?报假警?这怎么可能?我明明是亲眼看见的。”阳子对警长的话比刚才突然其来的凶杀案感到更吃惊。

  “这是一所早已废弃的公寓,再过几天就要拆毁,我们查了所有的房间,根本没有发现任何有关凶杀的可疑迹象。”

  “你是说,这所公寓根本没人住?”阳子睁大了眼睛,“可我……”

  话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因为总不能当着警长的面说自己天天在偷窥别人吧!

  阳子一头雾水地回到寓所,那凶杀的场景一遍遍在脑海上映,她确信自己没有幻觉,但警方的实地调查也是真实的呀。

  她越想越胡涂,那对神秘的男女到底是什么人?
第二夜。

  阳子迫不急待地架起望远镜,对准了那座黑漆漆的公寓。

  想起昨晚的情形,阳子感到有些害怕,那公寓似乎比往常更显得阴森森的,说不出地恐怖,但为了弄清真相,阳子只好硬着头皮窥视下去。

  好不容易等到十点钟,阳子的心里又是激动又是紧张。

  四层公寓像一只矮小的怪物蹲在城市的阴影里。
 楼主| 发表于 2007-8-7 17:26:39 | 显示全部楼层
“今晚不会发生什么事了吧!”阳子自言自语。

  正在说的时候,公寓的灯突然亮了,阳子的心一下子揪紧。

  走进了那个女人。

  “怎么回事?她没死!那么昨晚那个……”阳子更是惊惧。

  那个女人如昨晚般走向窗户,动作几乎一模一样。

  在她的背后出现了举着斧头的男人,阳子感觉就像在看一部录相带,就像是昨晚的翻版。

  在男人把斧头砍下去的刹那,阳子感到呼吸停顿了,但她的眼睛仍没离开望远镜。

  那女人应手而倒,男人跪在地上,对着女尸一斧斧砍下去,看得阳子快要呕吐。

  那男人突然抬起头来,向阳子这边看来。

  虽看不清他的脸,但在望远镜的镜头中却仍仿佛打了个照面。

  阳子大惊失色,赶紧丢掉望远镜,躲进被子中,吓得怵怵发抖。

  等她定下神壮着胆子去重新窥视时,那里已是漆黑一片。

  白天里阳子精神恍惚,心里总想着这件奇怪的事。她是个天生好胜的人,遇到难题,一定要弄个明白,所以她思考再三,决定今晚亲自去弄个水落石出。

  第三夜。

  十点钟,她偷偷准备了一把匕首,来到了这座早已没有人住的公寓。

  公寓已十分破旧,到处涂着一些奇怪的画,楼梯和走廊里倒满了各色各样的垃圾,使空间构筑了很多可怕的阴影,仿佛里面藏着什么东西。

  阳子打着手电,小心翼翼地摸索着走向那间发生凶杀案的房间,她紧紧攥着怀里的匕首。

  灯光打亮了前面的黑影,但后面的阴影立刻在四周向她包围过来。越往里走,越是可怕,墙上的斑驳在手电的强光下像鬼怪的脸,往往吓阳子一大跳,她想回头逃走,但强烈的好奇心迫使她走向那不祥的房间。

  门虚掩着,阳子咽了一口唾沫,提着胆子慢慢推开破旧的木门。

  突然啪嗒一声响,一个软绵绵的东西踩在阳子的脚上。

  阳子吓得尖叫起来,那东西吱的一声叫,从她的脚边窜向身后,原来是只老鼠。

  虚惊一场,倒使阳子的心稍稍安定下来,她走进了房间。

  这个房间她已很熟悉,但此时身临其境,却又有点陌生。她用手电扫了一下房间,没有任何异常。

  阳子站在房子中央,孤零零的,感到越来越怕,突然一阵窒息,她跑到了窗前,大口呼吸着空气。

  她看到了自己的高层公寓,窗子亮着灯,但只是很小的一点,就像一颗发光的绿豆。

  啪的一声,电灯大亮,刺得阳子睁不开眼睛。

  在回头的瞬间,阳子突然感觉到了一股杀气,可怖的杀气。

  阳子的人头落地时,她终于看清楚了那个男人的脸,和他手中滴血的斧头。

  三个月后,三岛物业会社董事长三野雄夫因涉嫌故意指使杀人罪被警方拘捕。原来有妇之夫的三野一直与副总经理阳子有一腿。四个月前,阳子要三野与妻子离婚,然后跟她结婚,遭到拒绝后,阳子便以公司违规经营的证据逼迫他。三野表面上答应,背后却想法子要除掉这个难缠的女人,但阳子对他已有防备。在送给阳子望远镜后,一个偶然的机会,三野发现了阳子有偷窥的癖好,于是收买专业杀手策划了这起杀人案。

  真相终于大白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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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7 17:26:56 | 显示全部楼层
血芙蓉

  

人的心为什么是红色的?因为浸在血中。  
  从出生开始,我就知道自己注定无法与周围的人相容。因为我的整个生命都浸在血中。  
                   
  在梦中不断出现的,是那一世许了我未来的眼神,哀哀切切地徘徊不去。而我,总是冷冷清清地转过身去,只留背影映在那千呼万唤的眸中。  
  父母师长都责备我是个太过冷漠的孩子,我也不争辩,只是淡淡地回到房间,面对闪烁幽幽绿光的电脑屏幕,敲击着记忆的一幕幕过往。  
                   
  六岁时,父母回到家,发现我在安安静静地看电视里播放的电影:纤柔的白衣女子,连声惊呼也不及便被心爱的人分成了支离破碎。我依然还记得那男子凝视着手中寒冷刀锋时的温柔眼神,用手指轻抚过薄刃,一串滑润的血珠沿着优美的弧线滴落。  
  看到父母的惊愕神情,我向他们微笑了。从此,父母再不敢让我一个人在家,把我送到了祖父那里。  
                   
  上了学,学校中的一切完全没有吸引力,同学不愿和孤僻的我说话,上课时我也很少听讲,只是一直望向窗外,有一棵芙蓉树,虽然很老,仍能开出灿烂的花,红得怖目。听说那是因为有人在树下割腕自尽,树根浸了血的缘故。  
  虽然不听课,也很少做作业,奇怪的是,我居然能顺利升学,尽管成绩并不好。  
  因为搬家到城市的另一端,我上了另一所学校。离开了芙蓉树,我开始连续不断地做同一个梦。  
  梦中阳光明媚,我独自一人,站在以前住过的楼前,从第一个单元开始,一家一家,一人一人地杀戮。  
  到处都是血。我的手上,身上,脸上,流满被杀的人的血和自己的血,可周围的一切依然很清晰,从未有过的那么清晰。我清晰地看到血泊中一片混乱狼籍,身边满是残肢断臂,只是连我都分不清哪部分是哪个人的。散落的内脏蜿蜒着缠绕在家具器皿上,似乎犹自在蠕动。刚刚还在我手上不堪一击的生命竟能顽强到如此地步么?被肢解的人虽然已身首异处,却仍用呆滞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看着我做什么?想找你的手脚还是心肺?抑或是……想记住我沾血的苍白容颜?  
  我拿的只是一把小小的折刀。有时侯刀锋逆回来切在手上,却不痛,我看着手上淌下的血,反而把刀锋向深处压去,更深些,更深些才好。可为什么总是不痛呢?  
  终于还是有累的时候,我坐在楼前的长凳上喘息。忽然间来了几个同学,亲热地和我打招呼。我喘不上气,说不出话,他们也不觉得奇怪。  
  血,浓稠地,凄艳地,大片大片地自楼梯上如瀑布一般流下来了。  
  “怎么回事?咱们去看看吧。”他们在说。我害怕,害怕,他们会发现的,会发现那许多零乱的人的肢体。别上去,求你们了,别上去,可他们不听我的,他们听不见我的喊声,我喊啊喊啊,极力想阻止他们,可站不起来。我想干脆杀了他们,可没力气。   可我不想杀了,不想杀了,别逼我,我不想杀了!  
  血流下来了,流到我的眼前了,流到我的脚边了。我的恐惧到了极点,不知哪来的力气,大叫一声跳了起来,拼命地向公路上跑去,那些同学也在我身后跑,跑,跑。耳中只听得他们惊慌失措的叫声。我说过不要上去的,我说过的。是他们不肯听我的才会变成这样,不怪我,不怪我,真的不怪我!  
  我猛地醒了。窗外阳光正灿烂,就如梦中一样。心犹自在狂跳,我用冰冷的颤抖的手拉开窗帘,阳光一下子洒在脸上,好烫。  
  梦魇就像泥沼,愈挣扎便陷得愈深。一次又一次地在梦中重复着血腥,我再不敢轻易睡觉,每晚倔强地盯着不知所云的电视到雪花闪烁,但倦意怎生压得下?于是心开始变冷了,越来越冷,冷得我从心里开始打寒颤。原先梦里的那双眼眸也早就消失不见。  
  那种心里的血,心里的冷,没有人看得出。  
  我根本是被周围的人所抛弃吗?我凝视着双手错综复杂的掌纹,仿佛又闻到了那股血腥的味道。  
  走在路上,看到一个人被迎面而来的汽车撞飞,后又碾过,身体呈“大”字平铺在地上,被撞到被碾过的地方都瘪了下去,露出惨白的碎骨,暗红的残肌,断裂的动脉正汩汩地倾泻,汽车的轮胎印因为沾了血迹而分外清晰。人们在他身边围成了一个不规则的圆形,用冰冷的嗜血的眼睛贪婪地吞噬着这难得的美景。那个人还活着么?还有知觉么?还能感觉到生命随血液流失么?那血该是很快就不会再流的吧?在周围的寒意中该是很快冻结的吧?我孤零零地站在围观的人群中,毫无表情,良久才漠然地转过身,却遇上一双漂亮的眼睛,澄清明净,深处带着仿佛是湛蓝色的忧郁,正瞪得大大地瞧着我,仿佛很惊讶。  
  这时,我忽然很想笑。  
  后来拥有这双眼眸的男孩对我说:“那时你的表情真可怕。”  
  “是吗?”我淡淡地道,“什么表情?”  
  “完~~~全没有表情。”他用夸张的语调说,然后是灿烂如阳光的笑容。  
  你只注意了我么,亲爱的?难道没有注意到我身边的那些兴奋到充血的眼睛?你比从前是天真的多了,这一切不都是你教给我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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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7 17:27:1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次看到那漂亮眸子的男孩时,我便认了出来是他,现在的他很快乐,他很幸福,有亲人,有爱情,有朋友,认识我这样一个苍白恍惚的女孩对他来说是很新奇的经验。  
  他从来没有过不幸,那么眼中那份湛蓝的忧郁是怎么来的呢?  
  我知道。因为他是那个人。那个人总是不快乐的,当然有一双忧郁的眼睛,所以现在的他也有,所以分别了这么久我仍能认出来。只是,除了第一次见面时,我从来没有直视过他的眸子。  
  从前听说一个故事,一个男子在黑暗的幽巷中拦截陌生人,寻找一双海水般的蓝眼睛,好把它们挖出来带给自己的爱人。  
  我没有爱人。  
  那双眼睛应该是属于我的。  
  前世他欠了我一个未来,现在是收回的时候了。  
  我研究着自己凌乱模糊的掌纹,断了又续,续了又断,分出无数的歧路,终于还是没能走远就消失了。  
  那就是现在。  
  他不会知道,我的整个生命都浸透鲜血。因为他。  
                   
  我开始找他玩,和他的女朋友一起谈天说地,我知道他的心里只有他女朋友,正如我心里只有寒意与血。我微笑着看他和她的亲热甜蜜,看他灿烂如阳光,她柔美如清泉的笑容。  
                   
  天气预报说,今天会下雨。于是我拨通了他的号码。  
  “什么事啊?干吗这么神秘非要在这儿见?”当他来到我指定的地点,好奇地问道。虽然没有风,芙蓉树却在凝固的空气中一阵簌簌颤抖。  
  有什么可怕的呢?你不是都看到过了么?如今,不过是重演一遍而已啊。  
  我终于有勇气直直地看进他的眼里,看进那份湛蓝的忧郁。  
  那双眼睛是属于我的。  
  “你的眼睛真漂亮……第一次看见时,我就这么想。”我看着他眼中的影像。那个和我一般无二的女孩正冲着我漠然地微笑。  
  “你……”他的话没能说完,再也没有机会说完了。  
                   
  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更不知道是怎么做的。  
  只是当我平静下来之后,他已经倒在了地上,血,红如芙蓉花的血正从唇边不住渗出,他的脸却比雪还白。  
  我凝视着手里的寒冷刀锋,用手指轻抚过薄刃,一串滑润的血珠沿着优美的弧线滴落,滴落到他苍白的脸上,和他的血交融在一起。  
                   
  下雨了,天气预报居然很准,真的下雨了。大颗大颗的雨打下来,打在刀面上铮铮作响,打到他脸上便溶开了浓郁的鲜血,把亮红变成了淡粉。他的生命,我的生命,都一如芙蓉花般短暂。  
  “你欠的未来,我收回了。”我在他耳边轻轻地道。虽然他漂亮的眸中已没了光彩,那份湛蓝也迅速褪去,但他仍能听得见,听得懂。我知道。  
  前世,他在那苍老的芙蓉树下许我,在那芙蓉树下负我,我便在朦朦的雨丝中用我的血祭了花神。当魂魄最后一次漠然回顾地上洇开的漫漫凄艳中浸湿的芙蓉花,就已知道这一世的身躯不过是寻他的道具。既已寻到,戏自然只剩了结局。  
                   
  我捧着他的眸子,在芙蓉树下,用纤细柔弱的手指刨开坚实暗黑的土壤,连同我的心一道掩埋,再如前世一样割开手腕,让血渗入大地。那双眼神一如梦中,哀哀切切地徘徊不去,我冷冷清清地转过身,只留背影映在那千呼万唤的眸中。  
  一朵妩媚的芙蓉花飘落下来,我伸出伤痕累累,兀自滴着血的手接住,微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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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7 17:27:31 | 显示全部楼层
缠你一辈子》

  

“你来了,我等你好久了.“梦芯发出娇媚而性感的嗓音慢慢的靠近一个中年男子.双手搭在他的肩上,整个身子紧紧贴着他.那中年男子因兴奋和紧张而微微颤栗,半张着嘴咽了一口唾沫.那男子抱紧梦芯喃喃地说:“可把我想死了,你越来越漂亮了.“他的手正在梦芯背部来回摸索之际,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凉意袭来,慢慢的刺入骨髓,他惊诧地回头看去,只见一个满脸鲜血,表情冰冷的男人站在他身后,双手插入了他的背部,瞬间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慢慢的失去血色,很快变得干瘪,他还还没有来得及弄清是怎么一回事就已经变得毫无生息.死后因惊吓而睁大的双眼直瞪瞪的望着那个男人.  “你又出现了,为什么你不肯放过我,每次只要有男人靠近我,你就当着我的面杀了他.你想怎么样.“梦芯悲痛地训斥那个男人.
  突然那个男人不在是一副满脸鲜血的面孔,而是变一副有较好面容的男人.“芯,我不会让别的男人碰你的,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男人激动的说.
  “我记得,可是你已经死了,难道让我守一辈子的寡吗?你太自私了,做鬼都不肯放过我?“梦芯用愤怒地充满仇恨的双眼看着他,并慢慢的后退贴到墙壁上.
  “芯,原谅我,我会陪着你一辈子,答应我不要再跟别的男人来往,好吗.“男子转为温柔而哄劝的语气,深情地望着梦芯.
  梦芯低下头,突然哈哈地笑起来并抬头温柔地凝视着男人的双眼说:“好,我答应你,这辈子都陪着你.“
  男人听后高兴的旋转着,没有注意梦芯突然手里拿着面镜子照向他,一束强光照向那男子,只听男子发出撕裂的惨叫声,慢慢的变成一缕青烟消失了.
  “哈哈哈哈,终究还是斗不过我的.“梦芯仰天长笑,眼神变得凶狠无比.
  “真要谢谢你,这下那个蠢男人的财产归我所有了,算起来你替我杀了10个男人,现在我不需要你了哈哈.“梦芯得意地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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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7 17:27:48 | 显示全部楼层
死前惊颤

  

1989年一个春天,郊游的好天气。
  
一部红色的波兰莱兹载着一家人风驰电掣。前方是至少两公里笔直的路。不远处是座旱桥,游玩的人象五颜六色的点在桥下跳跃。
  
车内弥漫着生气。车轮碾过路旁的小草,溅起几丝嫩的绿。
  
爸爸坐在驾驶室里。开车。听歌。跟后坐的妈妈女儿搭搭讪。总之,很惬意。一个事业有成的男人在闲暇的时候同家人踏青,的确是减轻压力的好方法。
  
风好大,吹得车窗外呼呼响。惬意的男人忽然发觉后视镜沾了个红红的什么东西。他开窗,用抹布擦。安全是很重要的,丝毫马虎不得。何况要过桥了。
  
与此同时,桥下野餐聊天放风筝弹吉他的人,都不约而同望向桥上。据目击者陆柄国当时讲,一部红色的轿车,冲过旱桥护栏,以优美的弧线划过天边的朝霞,象头巨大的鸟。
  
人们只认为这是一起交通事故,残骸很快被拖走。烧得黑糊糊的一团尸体,让法医欲辨不能。
  
事故原因不明,作为一般交通事故,有关的照片和资料躺在交警队的第178号卷宗里。无人问津。
  
直到有一天,一位老公安,无意查阅了在过旱桥一点八公里处几乎同时发生的另起交通事故。经过精密推理,他把受害的一家与一个可怜的摩托车手联系了起来。  

第一宗交案——司机的死亡惊颤
  
爸爸哼着歌,愉快地擦拭着镜子。
  
镜子夸张地向四方扩展它的反射面。有人对镜子存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为什么?天知道。理论上应偏向于有时候,人们会在镜子里看到绝不应看见的东西。比如……
  
想到这里,爸爸不由得自嘲地笑笑——受党教育这么多年了,世上是没有马列主义无神论解释不了的东西的。
  
何况镜子好好地在那,就象怯生生的女人,老实得很。
  
在爸爸擦干净了镜子,就要缩回手的时候,又有几点红色落下来。好象开玩笑一样。爸爸有点不耐烦,然而下意识地,又伸过手擦拭。  
0。01秒过后,玩笑开大了,一腔红色的液体泼在镜子上车身上爸爸来不及缩回的手上,0。02秒后,一个很象西瓜的圆球体重重地从外面砸在爸爸的腿上。泛着血红的西瓜瓤。还在爸爸的腿上跳了两下。
  
爸爸突然觉得从惊颤回到了虚幻的不真实,他很努力地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他忽然觉得有股视线从最不可能的地方向他射过来。他的目光从前方不远的旱桥移下来……方向盘正让车轮笔直向前……时速表显示着90公里每小时……
  
不正常的东西来源与他的双腿之间,那个西瓜状的圆球体。  
  
它的外层是摩托钢盔。爸爸突然呕吐起来,血压急速升高,心脏四个腔不堪重负,然后这个男人身体靠着方向盘往右一歪,在这之前,心肌梗塞已让他停止了呼吸。
  
因为他看见,一双亮晶晶的眼睛从钢盔望向他,还在眨呀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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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7 17:28:0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宗交案——摩托车手的死亡惊颤
  
赵福生很喜欢眼前的这部摩托。虽然牌子不响,但性能挺好的。
  
吹影首先要向大家伙简略介绍赵福生这个人。赵福生正好处于一种超过37度血液就能沸腾的年龄阶段。赵福生的第二任女朋友冯兰说她就是喜欢她家福生那种虎虎的冲气。冯兰对兜风很感兴趣,赵福生脑袋一发热,就买了这部摩托满足女友的虚荣心。  
  
今天是冯兰生日,赵福生记起前正在市区东和几个哥们喝酒。冯兰家住市西,也就是说,虽然现在是早上,但如果不快点是赶不上中午冯兰的生日PARTY的。
  
所以赵福生用水抹了把脸就跨上了车。
  
路是很熟的,晨风吹在脸上,也很舒服。
  
可是赵福生又不舒服了。他前面的那部红色的波兰莱兹似乎在向他炫耀。赵福生试图超过它,两次都没成功。
  
赵福生虎虎的冲气于是就开始爆发了。“我日帽子,大爷还超不过你?”
  
前面是旱桥,赵福生决心在上桥之前运用娴熟的技巧搞定波兰莱兹。加油门,换档,再换档,近了。
  
就在这时,赵福生忽然觉得脖子一痒。真的很痒。然后就好象是娘生下他时的那么痛——娘总喜欢龇牙咧嘴向他描述这种痛楚——因此赵福生认定这种痛比剧痛至少还要痛上一万倍。
  
赵福生的目标逐渐靠近,摩托车渐渐和轿车并驾齐驱。
  
可赵福生现在觉得血液已经沸腾起来。捂不住,抑不下,血液真的从体内冲了出来,象一股股细细的喷泉。
  
赵福生看见了令他一生都要惊颤的东西。他看见了自己的脖子。然后是自己的身子。接着他的视角呈360度并倾斜着30度,以他的右耳为轴不断变化着。考虑到地心引力,赵福生的这个头不规则地跌进轿车内,从窗户。
  
赵福生居然还看见了他的对手——一个中年的男人,极度扭曲他惊恐的面孔。赵福生瞪着他,嘟哝了一句,“我日帽子,怎么这么痛。”
  
赵福生的另外一部分,仍就架在摩托上,向未知的前方疾驰。
  
路是很熟的,晨风吹在身上,也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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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7 17:28:19 | 显示全部楼层
一个法警在异乡客栈的一夜

  
这是我一个警界朋友口述过来的……  

  那年我到临县去为一件案件取证,因为事情紧急未已对方派出所联系,所以临到天黑时,已经无法当夜赶回,我只好到镇上去找一家旅店住下,心想明天一早就赶回去。  

  这是个只有两百来人的小镇,除了车站有一间三层楼的高屋外,其余全是南方农村典型的砖瓦建筑的木房,车站那间国营的旅行我看过了,脏乱的怕人,墙壁上黑漆漆的,简单的放着一张木床和地上摆着个水壶,我看得恶心极了,尤其那床上又黑又厚实的被子,我怀疑里面的蛳子多得可以组成一个军团,尤其是这房子窗户坏了,从旁边另一间屋里正飘来阵阵汉味及身上很久未洗澡的恶臭,更讨厌是的阵阵如雷的打酣声,我几乎可以肯定旁边那个八人间住的是大群民工,于是不管那中年妇女如何推荐,说这是这里最好的一间房子,唯一的单间,才八十块每天,这么晚了还可以给你打折,六十就行……  

  我飞快的逃了出来,去找临街的私人旅舍了。  

  很快我就找到了一间二层楼的院落,这房子看上去挺气派,面东南而立,黑暗坚实的墙体,朱红色的木檐飞舞着,门前是两根直立的圆柱,也是朱红色的,象两颗钢钉牢牢钉在那儿。下面两礅圆石垫着。  

  我朝挂着“楚夕旅店”招牌的窗户走去。白炽灯的灯火有些昏暗,一个年近六十左右的老头子正在里面抽着汉烟,烟味有些刺鼻,我未及开口,他便说住店吗?我说是。他抖动了一下烟灰,说,你真好运,那个四人间还没住满,刚好,你可以挤进去,什么,我一听又要与人同住,这可不行,我说能不能住单间,我可以出高价。老头眼珠瞪了我一眼,道,你以为我们这是车站旅舍么,你先进去看看再说,接着不由分说带着我打开旁边一间房间的门,轻声点,老头对我说,我只好跟着走了进去,一看,确实很清爽,也很干净,里面已经睡了三个人。  

  接着老头带了我出来,对我说,登记吧,二十元。我有些感到为难,因为本来这已经足够了,可是我身上却带着重要资料以及枪支,那都是不能丢失的,于是我一狠心对他道,给我个单间吧,我出高价。老头半理不理的说,没了,没有单间了。我一看夜色已深,而又不想回车站旅馆,于是对他说,能不能想想办法!我带有重要物品,不方便住多人间的,目光瞪了我半天,老头回身从抽屉里拿出一本象是破旧的老黄历,翻了翻,然后口中喃喃念了几句,然后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然后自言自语道,行了,今晚她不会来,接着他手指一捏,忽然又停顿了,哦原来另外有人会来,不过,他看了我一眼,道,你老实告诉我你身上有没有什么血债。  

  我一听有些脑怒道,我是警察,公安局的出差人员,接着我把证件给他看了。这就好了。老头这才放心的给我登记了。领我上了二楼的小阁,打开房间,一股清香便飘过来,我觉得这两百元钱开得不冤,白纱丈子,白色的床单,被褥也是雪白的,内一有张桌子,上面有一花瓶,瓶中居然有一束鲜花,这张大床也很有特色,涂了紫色的边角雕了些图案,做工相当精致。更妙的是有一扇朝北的窗子,此刻月光正洒了进来。看着我满意的神情,老头高兴的走了,临走对我说,客人千万不要把这扇窗子关上了,一定要让月光照进来,千万记住了。老头这时眼里充满了郑重与警告。好的,大爷你去吧,我就喜欢开着窗子睡呢?  

  老头点点头,刚要转身忽然又转了回来对我说,如果晚上万一你听见什么声音响动,你千万别出来。我开始有点烦这老头了,于是道:我知道了,现在我累极了,马上就想睡,麻烦你出去好不好。老头眼中马上闪过一丝怪的光芒,最后看了我一眼这才走了。  

  我是真的困了,于是便躺下睡了,可是想到我身上带着的资料及枪支,这些都是不能丢的,于是我又爬站起来把那扇小窗子关上了,毕竟我已经过了诗情画意的年龄了。  

  昨天是阴历的七月十四,现在已过子时,因此时间已经到了阴历的七月十五了。  

  我施施然的躺下,把枪和资料压在了枕头下面,口鼻中闻着白洁的被褥上传来的淡淡清香,心想今晚上总算可以安稳的睡上一觉了。  

  随着时间一点一点推移,大约是后半夜,我感到好象有什么人在对着我的脸吹热气,痒痒的,很舒服,又很不舒服,于是我惊醒了,我睁着眼睛看着四周,什么也没有。由于我把窗户关上了,所以屋内显得很黑暗,我很清楚的记得刚才的感觉,是有人再对着我的脸吹气,可是现在我却可以肯定这屋内绝对没有人,凭我八年的刑侦经历,我什么没见过。稍有风吹草动,我就能感知对方的位置,可现在我可以肯定这屋内绝对没有人。  

  难道刚才我是在做梦?可是为什么这感觉会如此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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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7 17:28:4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从半瘫软中慢慢走回客店,我去敲那个老头的门,门里发出惊恐欲绝的声音,求你不要来找我,我不是故意逼死你的,你不是逢十五都不回来,你要去找女儿吗,我给你烧纸币了啊,还请了和尚做法,……  

  是那个老头的声音,我现在心情极端混乱,也懒得理他,就朝小阁楼上走去,忽然我看见上面人影一动,仿佛是有个白衣少妇走了进去,我又一惊,虽然资料我随身带了,可是她进去干嘛,我追了上去,打开门一看,里面什么人也没有,我心里越来越发麻,然后我忽然想到这间屋子更象是女子住的房间,就看那花还有那淡淡的香气。及那些被褥和床,我明白我住的是已经死去的人曾经住过的房间,包括被褥什么都是,我又气又怒,又惊又恐,忽然很想冲下去把房门踢开,把那老头抓出来狠狠打一顿,可是忽然我又想跑……  

  我都不知道那天晚上我是怎么熬过来了,只记得天快亮时,车站来了车,我坐上便走了,也没有再回去找那个老头。回到局里我把资料交了,领导看我精神不好,放我两天假,我便抽空到交警队事故科查了查,果然在三年前的七月十五那天,在临县小镇上深夜撞死一小女孩,司机逃逸,至今未捕获,进而查到另一件事,那天晚上撞死人之后更引起了另一桩命案,原来那个小女孩被她妈打后跑到街道上被车撞死了,岳母家便怪罪,那女的也当晚喝毒药死了。她的名字叫林楚夕,那客店就是用得她的名字。接着她老公又发疯走失了人,现在就只剩下老头一个人守着大间房子了。  

  接着我凭着记忆,又到车辆报废场找到了那辆已经报废的车子,已经锈迹斑斑了,堆在一堆烂车中间。最令我惊恐的是我在车的挡板上找到了我五四枪打出的枪眼,痕迹还很很崭新。  

  当天我又坐长途车到了郭志刚的老家去了解了一下,原来郭志刚有个双胞胎弟弟,自小走失了。  

  至此我怀疑我们枪毙的那个只是压死了一个人的郭志刚,而那个多桩命案的杀人犯很可能是他的弟弟,说不定仍在逃逸。  

  我把情况向上面做了汇报,并提出提前退休,三个月后,我被以特殊原因,同意我提前退休,其中的原因之一是我说不清两颗子弹的去向。  

  我今年四十九岁,而那件事发生在七年前,那时我刚好四十二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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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7 17:28:56 | 显示全部楼层
别碰我的手链
  

一  陆正阳第一次见到程素素的手,就魂飞魄散。
  那天素素低了头,几乎半跪的姿势,侍侯他试鞋——名品鞋店的店员,个个谦恭柔顺,训练有素。
  就是那双手,极灵巧极细致地,随意几挽将黑色鞋带盘结起来。先是左脚,接着是右脚。陆正阳从来没见过这样纤美的一双手,芍药花瓣一样娇嫩的粉色,玫瑰花瓣一样细腻的质地,那细长洁净的指甲也是淡淡的粉色,泛着晶莹的光。黑皮鞋衬着,分明是乌金托盘上一对温润的古玉。
  陆正阳的眼睛被牢牢钉在这对古玉上。北方城市最酷寒的冬日,大多姑娘的手都是紫红的,灰青的,纹理粗重,哪承望一个鞋店的小妹竟有这样完美的一双红酥手来?
  偏她左腕上,松松垂了一串手链下来,珠圆玉润,相得益彰。
  “好了,先生,您可以走几步试试看舒不舒服。”正胡思乱想间,程素素站起身,对他微笑。那微笑是职业性的,一个浅浅的弧。阳光正照在她那清秀而精巧的小脸上,看得清脸颊细细的金色绒毛。他呆了一呆。
  鞋子很柔软也很合脚。陆正阳请素素把鞋包好,掏出名片递给她:什么时候有新产品,记得打电话通知我。
  那双纤美的手把名片接了。手链又滑到腕上去,非木非玉,似珍珠却少亮光。陆正阳强压了想要去触摸的冲动,含笑说:小姐这个手链倒别致,配你的手,真漂亮,可以去拍广告。
  程素素眼神似乎一动,又笑了。再看看名片,不自觉地念:陆——正——阳,华泰广告公司设计部经理……陆先生做广告?
  没多久陆正阳果然来找程素素拍广告。手部的特写,钻石在无名指上熠熠生辉。
  深夜,两个人并肩站在百货公司的对面,看程素素的手在橱窗之上展示着万种风情无边诱惑。素素忽然轻轻地叹了口气,似问自己也似问身边这个男子:谁会真正把钻戒戴到我的手指上?
  陆正阳许久无语。然后,把自己的手温柔地覆盖在她的手上,十指缓缓交叠,如一场深入骨髓的**。
  知道是没有结果的。他是有了妻的人。他的妻叫苏妍,公司董事长的掌上明珠。再过八个月,就从美国培训回来了。
  
  二
  程素素从与同事合租的民房里搬出来,找了处一室一厅的小公寓。
  起初陆正阳只是偶尔来,他知道公司有太多眼睛盯着他,欲杀之而后快。但是偶尔来也值得。清水里养着马蹄莲,鱼缸里里色彩斑斓的热带鱼在嬉戏,菱形妆台正映着散乱的大红锦被,而素素在厨房边忙着。她切土豆,切西芹,切青椒,这些蔬果浓厚丰郁的汁水渗进他手上每一厘皮肤里,绝无腐蚀只有滋润。收拾完碗筷她会腻在陆正阳的身边,捏他的肩,他的背,他的腿,从他黑的发里一次又一次划过,直到他亢奋,他喘息,他不能自已。
  女人的身体和女人的身体真是天壤之别。程素素的身体比手更美,丰若有余,柔若无骨,他几乎疑心自己怀中是滩可以随时化去的水。有时候会想起苏妍,端庄的职业装穿在身上,她清瘦,高挑,美丽而傲慢。但床第之上,一切刻板如公事,她硬硬的骨头也总是硌疼他。
  终于渐渐频繁,所有的闲暇都不受控制地交付了这小小的一室一厅。只要她在怀中,金銮殿塌下来也不用去管。这恣肆,是下了毒的艳。
  程素素。她就像她腕上的那串手链。非木,比木清润;非玉,比玉温暖;非珍珠,比珍珠含蓄。哑哑的光在不经意间流转,衬着她的手,天衣无缝。
  程素素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偏不让他去触摸那串手链。赌气一样斜着眼睛看他,声音却爱娇,像嘴里含了一颗水果糖:别碰我的手链!
  偏碰。
  再碰我就翻脸。
  你翻。我还真想看你翻下一张美女画皮,露出张小鬼脸来——省得我这么迷恋你!
  素素掌不住,就笑了,露出洁白牙齿。素素很少露齿笑。她牙齿虽白却不整齐,据她说是得自她父亲的遗传。
  也说起她父母。灯在床头温柔地亮着,她的手指若有若无地划过他腰间最敏感的那块肌肤。她会说起她的家,距这个城市五百里外一个小小的县城。
  我父亲曾经是县医院最有名的外科医生。工作出色,相貌英俊。
  唔。他闭着眼睛享受她的抚摸。
  可我妈妈连护士也不是。不过是一个任何人都可以呼来喝去的勤杂工而已。可他们却相爱了,却结婚了,有了我……素素摇晃着他,轻轻地问:正阳,这是爱情的,是不是?
  陆正阳笑,握紧她的手,是。是爱情。
  素素声音渐低:可我十岁那年,医院新分来一个大学生,跟我爸好上了……我妈气得几乎发疯,说你走你走……他就走了,再也没有回来。不要我妈妈了,不要那个大学生了,连我也不要了……
  她任眼泪流着,自顾自地说下去:我妈把我带大,工作比以前还要脏,还要重。再苦再难她都没说过什么。我实在该考上大学报答她的,可是……
  陆正阳擦去她的泪,捏她精巧的小鼻子:可你不听话,贪玩,淘气,是不是?结果只做了一个鞋店的小妹。
  素素把头埋进他胸口,半日,应了一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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