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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个事···那还是早几年听的鸟。。。。我当故事讲了哈。。。事情发生在四十年代左右还是五十年代,忘记了,反正好几十年了。
丁力在一所银楼做科室主任,官不大,可管的事不少,每天都匆匆忙忙的。今天天还只蒙蒙亮,他就急急忙忙的出门了,今天有重要的会议,几个大老板,都来了。他可得赶在老板到之前,把会场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可世界上的事情,总是那么巧,丁力要是早一分钟,或者晚一分钟出门,都不会碰到拐弯处的那个人,可偏偏,他却碰上了。
丁力正急急忙忙低头赶路呢,谁料到从拐弯处那突然跑过来一个骑着三轮车的人,那车上,放着十多个鸡笼,正飞快的朝着丁力这边推来,骑车的低着头使劲,根本就看不见前面低头走路的他。
“唉哟---”等丁力回过神来,已经坐在地上了,那三轮车翻到了一边,一边车身,正好压在了他腿上。丁力想把那车推开,却发现那车甚是沉重,他使了几次力,都不能把它从身上推下去。他无奈的只好放弃了。这时候他才向那推车的人看去,一看才发现,那骑车的竟然是个女的,想必也摔的不轻,几次想爬起来,但都失败了。
这时候过来几个路人,见状,便去把丁力腿上的车推了开去,并问他需不需要去医院,丁力试了试手脚,感觉并无大碍,便笑着推辞了。他爬起来走到那女人身边,想伸手扶起她,刚一用力,那女人就呻吟了一声用手扶着脚踝,痛苦地朝着丁力摇头。丁力心想,怕是伤了骨头了。
他蹲下来跟那女人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叫医生。说着,便准备离开。可起身的时候,那女人却拉住了他的一角。
他低头一看,那女人脸上的神情甚是焦急,对他说,“鸡,鸡,我的鸡!”说着,竟是挣扎着要起来。
丁力皱了皱眉说,“鸡是小事情,不见了大不了我赔给你就是,你的脚,已经肿起来很高了,再不去医院,怕是不行了。”说着,伸手拦了辆黄包车,把那女人抱上了车。
那女人拼命的推丁力,想下车去找她的鸡,可她哪推得动啊,只得在车上大叫,“你让我下去啊,我不去医院!我的鸡不见了,谁都赔不起!!”
丁力有种想把这女人扔下去的冲动。腿都要断了,还惦记着那些鸡。真无聊。
到了医院后,医生检查过后说是脚踝骨折,需要住院。丁力办了手续后去了那女人的病房,那女的一见丁力,竟又是那句话,"鸡,我的鸡!”
丁力无奈,只得先答应她说,“你放心,那些鸡,我赔给你就是。”
谁知那女人竟是尖叫起来“谁要你赔!!我要你把它们找回来,一共是119只,你要一只不落的找回来!!!”那神情,甚是恐怖。
丁力赶紧说,“好,我帮你找回来,你先休息吧。”
这样一闹,丁力自然是赶不上那个会议了,他干脆就着这事向银楼告了假,真的去给那个女人找她的鸡去了。
可事情谈何容易,他们相撞的地方,虽然比较偏,可一来现在天色已大亮,那路上必定有人经过了,要是谁顺手拿走一两只也是很有可能的。二来,就算没人拿,那车子翻倒在地的时候,那些鸡笼必定有散开了的,那些鸡走了出来,又要到哪里去找呢?
于是乎,丁力便来了我这里了。我是一个小小的私家侦探,和丁力是老乡,平时关系也非常的好,但我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一天,帮着丁力去找几只鸡!我啼笑是非的打了他一拳,“好小子,有好事也没见你找我,一找我,竟是要我帮你找鸡。你没搞错吧你?”
丁力搓着两只手,脸色竟有点微微泛红,“没,我答应人家,说是,说是一定帮她找回来的。”
呵呵,我不由得暗中一笑,这小子,肯定是看上人家了。
“好吧,我就陪你走一趟吧”我搭着他的肩膀,走出了我的侦探所。和他找鸡去了。
很幸运的是,那里比较偏僻,也没有什么人去,那些鸡笼都还在,而且,竟然只破了一个,里面的鸡,也没有全部走出来,我数了数,一共是91只,我对丁力说,剩下的,可能跑到路边去了,你先回去告诉那女的,我去所里找几个下属来帮忙。丁力点点头,便走了。我把那些鸡笼都搬上了那个被我和丁力扶起来的三轮车,慢慢的往回骑走了。一路骑,一路好笑。呵呵,私家侦探来找鸡,也算是笑谈一件了吧。
我回到办公室,叫了几个小年轻陪我一起去那附近找鸡,他们虽然很奇怪,但也是跟着去了,还好,人多力量大,我们把剩下的,几乎都找回来了,加上刚才的那些,一共是118只。只差一只了。
我回到办公室,丁力已经在那等我了,神情,很是古怪,我见状便问,“怎么了?鸡都找回来了,差的那一只也好办,去集市买一只,不就行了?”
丁力咽了咽口水,像是很艰难的说出了一句话。“你还记得,一年前,你帮我们银楼里柳太太破的那个案子么?”
我奇怪的点点头,说,“记得啊,最后她家那失踪的公爹,不是找到了么,后来死医院了呀,怎么了,跟她有什么关系?”
丁力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可能是我眼花了。”说着,就问我鸡的情况。
我一眼就看出了他在掩饰什么,可他不想说,我也不想勉强他,但总有点不舒服,事情是他求我办的,现在他自己发现了什么,却又不肯说了。于是便有点不高兴的说,“只差一只了,我刚才说了,实在不行,就去买一只去。”
丁力拿手重重的抚着脸说,“你别生气,不是我不想说,而是,而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唉。”
我转身走向办公桌,冷冷的说,“不知道怎么说,便别说。还有事没有?没事了就去医院看你那位鸡小姐吧!”
丁力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可最后还是重重的叹了口气,走了。
他一走,我便开始着手查那女人的资料来。丁力已经告诉我那个女人叫谢婉。有了名字,查起来就方便多了。
可查着查着,我的眉头便皱了起来。我竟是查不到这个女人过多的资料,只知道,她是本市人,每隔一个星期,就给集市上的鸡贩子送一次鸡。其它的,一无所获。
我决定,去集市走一趟。
到了集市专门卖鸡的地方,几番询问,也没有什么收获,,只知道那个女人是郊区一个鸡场的。
我问了那个郊区的名字,便叫了辆车,往那边去了。我总觉得这女人有点怪。首先,她一个女人,伤了腿了,为什么都不在意,先去在意她的鸡?而且是那么紧张?其次,为什么一再强调,一只都不能少?再次,丁力去找了她后,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的提起那个失踪的老头?这一切,似乎都在告诉我,这个事情,不是表面上看来那么简单的。
我到了那个郊外的鸡场,发现那里的环境似乎还可以,鸡舍很整齐,草地很好,好多鸡正在草地上低头啄着草地里翻出来的虫子。
我站在栅栏外问,“有人么?有人在么?”喊了好几声,然后鸡舍旁边不远的一个房子的门打了开来,传出一个懒洋洋的,很苍老的声音,“谁呀??”可是人始终不出来。
我只好又大声的喊着,“请问这里有个叫谢婉的姑娘么?”
那声音说,“有,不过出去两天了,还没回来,你找她有事?”
我喊道,“您老是不是可以出来或者让我进去一下呀?我是个侦探,想跟您了解一点关于她的情况。我,,,”
我话还没有说完,竟是从那屋子里飞出来一个杯子,随之飞来的还有一个咆哮的声音“滚滚滚,什么侦探!我知道又是臭丘八扮的!别想从老子嘴里掏出什么来,谢婉更不会说!滚滚滚,滚蛋!”话刚说完,又是一只杯子飞了出来。
我看这种状况,估计是问不出什么来了,只好怏怏的走了。可让我奇怪的是,他为什么如此排斥“丘八”?“丘八”想从他嘴里套话?想套什么话呢?听他说的,那谢婉也是知道那些话的,那到底是些什么秘密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
回到办公室,丁力又在那等我,一看见我,便说,“谢婉说他想见见你”
我笑道,“见我干什么?莫不是也想托付我去给她找那最后一只鸡?对了,说到那只鸡,你为什么不去买只凑数呢?”
丁力一脸苦相,说,“等你看见那些鸡,你就知道为什么不能买只来凑数了。”
我笑,鸡就是鸡,顶多是比别的鸡羽毛鲜艳点罢了。还能有什么非常特别之处不可!
我到了谢婉的病房,看见她的脚还打着石膏,我走近去,想对她说点什么,哪知她一伸手,竟是扯住了我的衣襟,说“丁力说你很有本事,你一定要帮我,帮我把那只鸡找回来!!!时间不多了!!”我有点不高兴的掰开她的手,道,“谢女士,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们都已经尽力在帮你了,如果实在找不到,我相信我朋友也会赔偿你的损失,哪怕是十倍的价钱。又或者,那只鸡已经死了。”那知道那女人听完,竟是半起了身来,激动的喊道,“我不要什么赔偿!你们谁也赔偿不了!!!死了,我也要见着尸体!”她喊完,竟是伸手要抓我,我往后一退,感觉这女人,是不是有点精神不正常??我有点同情的看了丁力一眼,又道,“对了谢女士,请问您郊外的那所养鸡场内,有一位声音很苍老的男性,他是否是您的亲人?我需不需要通知他您的状况?”
哪知道谢婉瞪大了眼睛看着我,说,“苍老的声音?男性?我的养鸡场,只有我一个人啊!哪里有个老人?什么老人??”说完,一脸迷惑的看着我。
哼,倒是会装。我不想再跟她纠缠下去,给丁力使了个眼色,便走了出去。
我站在医院门口,一支烟还没抽完,丁力已经走了出来,我一看见他,就问,“你有没有让精神科的医生看看她?”丁力楞了一下,像是不知道我在说什么。我苦笑了一下,想必,我说什么都没用了。现在的丁力,眼里怕是只有那“鸡小姐”了。
我扔了烟,又对丁力说,“我查出来了,这女人是郊外一个养鸡场的人,我今天去过,里面应该还住着一个老头,不过我被他轰走了。就是刚才我问谢婉的那个,可她否认了。但我发誓,今天和我对话的,的确是有其人!”
丁力也开始觉得奇怪起来,“那这个人是谁?谢婉为什么否认他的存在呢?看她的样子,也并不像是装的不知道啊?”
我想了想,说,“这样吧,你明天去一趟那养鸡场,注意,那老头好像特别排斥军人抑或是政府人员,你最好,扮成一个商人去。”
丁力点点头,刚想走,我突然记起来他说那鸡不能充数,我便开口把他叫了回来,问“对了,你说那鸡很特别,不能用买的充数,到底有什么特别?别叫我去看,我不想看。”
丁力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但那鸡,那鸡的眼睛,那眼睛好像有什么内容似的,唉我不会说,反正,那鸡就不像正常鸡,你要我买一只去充数,我都看的出来,更别说谢婉了!!”
我挥挥手,让他先走,我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我需要整理下思绪。为什么谢婉否认那个男子的存在?是她真不知道,还是她意图掩饰什么?一个大活人在她的养鸡场,她不存在不知道,可看她刚才的反应,又却是不像是装的。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什么叫做,鸡的眼睛里,好像是有什么内容????
我觉得这一切,都像一团迷雾包住了我,让我感到极端的困惑。
第二天下午,我正接待一位顾客,丁力像疯子一样的大喊着我的名字冲了进来,我皱了皱眉,跟那位顾客说让她明天再来,话还没说完呢,丁力便又大声的喊了我一声,我起身送那位顾客出门,再转回来的功夫,不会超过一分钟,可丁力却已连续大声的叫了我4,5声了。我走到他身边的时候,竟是能看见他满头的汗水!
我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坐下来,并倒给他一杯酒,他端过杯子,一口就把酒给吞了下去,由于手在剧烈的颤抖,酒洒了不少在他的衣服上,他像是浑然不觉,递过杯子给我,示意我还要一杯。我有点惊讶,但还是倒了一杯给他,他喝了几口,然后抬起头看着我,眼睛里充满了惊惧,“我,,我,,我看见那养鸡场的那个人了!!他,他···”他一连说了好几个他,可却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看来,他是碰上什么让他震惊的事了。
我走过去,拍了拍他,想示意他冷静点,慢慢说。谁知道我的手刚一碰到他的肩膀,他竟大叫了一声,跳了起来!双手死死的抓住了我!
这是怎么回事????
我强行把他按在了沙发上,他还在不停地颤抖,我没办法,只得在他脸上浇了一杯水。让他冷静下来。
他抹着脸上的水,可还是轻微的颤抖,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来,“你,你看看去年那宗案子的档案。快看看。”他只是一个劲的叫我看,却不说是哪一份档案,我伸手推了他一下,说“你倒是说清楚,去年哪一份档案?”
他哆嗦着说,“那个,那个,那个柳太太的那个····”
我一听,便赶紧去找了出来,时间不是很久,应该还在架子上。
我一边找,丁力一边说,“还记得那次我问你这份档案不?那次我去医院看谢婉,出门的时候,好像在她房间的拐角处,看见了那个老头,可等我认真去看的时候,又没有人,我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所以你问我的时候,我真不知道怎么说····”
我边低头找着边问他说,“你跟那个老头又不是很熟,怎么会有他的幻觉?再说,他去年就死了啊?”
丁力发出了一句艰难的声音,“我就是因为跟他不熟,所以不能确定,,才要你找档案的·····”
我抽出那份档案,打开一看,薄薄的一张纸,,何时失踪何时寻回,简单几句话,一目了然。我递给丁力,他一看,眼睛便死死的钉在左上方的照片上,看着看着,竟是一扬手,把那档案甩了出去,大叫着,“不可能!不可能的!!!”
我感觉到事情相当的不对劲。
我示意丁力安静下来,问他“你在养鸡场看到的,就是这个老头?”
丁力一脸惊悚的点头···
我定了定神,说,“不可能的,他去年就已经死了,你看到的,可能是长得像的人。”
丁力呻吟了一声“我也想是那样···可那老头···一出来,,便叫了我的名字······不是他,还会有谁?你别告诉我,碰巧一个和那老头长得像的人,又碰巧知道我名字····”
我也有点愣了,我起身倒了两杯酒,递给他一杯“那老头,还说什么了?”
丁力喝了几口,说“我一看见他,吓得转身就跑,哪里还敢问他什么,只隐约听见他的声音好像在说那些鸡····说什么日子就到了,别急···”
鸡!又是那些鸡!!!我狠狠的捏着那只杯子,真希望我捏的是一只鸡脖子·····
看来,还要去医院找那个女人。
我让惊恐未定的丁力呆在办公室里休息,一个人去了医院找那个女人。
一进去病房,那女人便问我,“鸡找回来了么?”我冷笑一下说,“小姐,你是不是,也应该关心一下你鸡场里的那位老人?他是你的亲人么?”谢婉依旧那副一无所知的样子,“什么老人?你究竟在说什么??”我走近她,眼睛冷冷的盯着她,“别装了。你到底想做什么?那些鸡到底有什么名堂?你为什么如此关心???那个老人,究竟是人是鬼???”谢婉看着我,突然伸手向我抓来,我往后一退,抓住了她的手,她拼命挣扎,眼睛里露出凶神恶煞的光来,恶狠狠的说“跟你无关的事,最好不要多管!!”我冷哼了一声,说,“你委托我找鸡,我发现了事情,就得管。你若是没做亏心事,干嘛怕别人管?”说罢,用力的把她的手甩了出去。可能用的力太大,她的衣袖卷了起来,我看见,她的手臂上,像是有什么东西。但只是匆匆一瞥,时间不过一秒,等我再想仔细看清楚些,她已经盖好了衣袖,对我狠狠的说“滚出去!!”
我自然不会“滚”了,我冷笑数声,转身走了出去。
一出去,我便去找了谢婉的主治医生,问他关于谢婉的情况。
那医生想了想,说,“病人的脚部骨折,但很奇怪的是,她的身体,像是受到过重物的撞击,刚进医院时,身体各部有严重的淤痕。可那些淤痕,消散的很奇怪,按理说,淤痕消失会用数日甚至于数十日的时间,可病人在进院的第二天,身体的淤痕便完全消失。并且,她的四肢甚至后背,都有着图案诡异之至的刺青。我怀疑,病人的来历,可能···”估计是接下来话,与医生多年的学识有悖,他犹豫着,不知道用什么形容词来说。我沉吟了一下,说,“你怀疑,病人不是正常人?”医生点点头,说,“我不敢肯定,但至少,但她的自愈能力,不是正常人可以做得到的。”
我想了想,便问那医生,“那么,你能分辨出,她身体上的刺青,是什么图案么?”那医生很肯定的说,“凤凰!!她的背后,刺着一只展开翅膀的凤凰!手臂上和大腿处,也是凤凰,但是是站立着的,没有展翅的凤凰。那凤凰的眼睛,血红色的,我曾拿手术刀刮下来一些细末拿去化验,结果发现,那应该是一种生物的血。但具体是什么生物,却分辨不出来。”
我听完,有点愣神····那医生叫了我两声,我才回过神来,随便敷衍了他几句,便匆匆忙忙的走了。
我到了办公室,倒了一杯酒一口吞了下去,丁力已经上班去了,留下一张字条“有任何发现,及时告诉我”。我看了一眼,便放在那里,重重的坐在了椅子上,我需要绝对的冷静,来整理这件事情···
那个女人,绝对不是普通人,凤凰,是苗人的图腾,她必定是来自苗疆。而离这不远的苗疆,据说有一支蛊苗,极其擅长用蛊,那蛊诡异之极,更非常理可以解释。这个女人可能就是来自于那个地方,她身上的刺青,可能代表着什么,她如此紧张那些鸡,说不定,那些鸡身上,也有着什么古怪。但,那个老头!那个一年前就死了的,可又神奇的出现在养鸡场的那个老头!!!那又是怎么回事????
我觉得,我应该再去养鸡场走一趟。
我叫了一辆黄包车,往那个郊外的养鸡场走去,可越走,我越觉得不对劲,好像,和上次来的时候,有什么不同···
到了那个鸡场门口,这种感觉更强烈了,鸡场本来到处奔走的鸡,全都死了,发出一股恶臭的味道,有几个工人正在清理,我拉住一个靠的近点的问道,“这鸡,怎么死了?鸡场不是有个老人么?怎么不见?”那人看了看我,说,“哪里有什么人啊,这鸡场,一直都是一个女人在管理,可那个女人不知道为什么好几天没有回来了,附近住的街坊看着那鸡饿着可怜,于是便来喂喂,哪知道今天一大早便发现,这些鸡,全在一夜之间死了!!怕引起瘟疫,我们准备就地焚烧了。”说完便走了。
我愣在了那里。鸡为什么会在一夜之间全部死了?有人投毒??我趁那些人不注意,拎起了一只死鸡,上了黄包车,往我一个朋友的化验室走去。
我倒要看看,这鸡,到底有什么秘密。
我拎着那只死鸡,走到我朋友的化验室,要他帮我化验下,这鸡,到底是怎么死的。他很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但还是接过那只死鸡,强忍着笑,走了。
过了不久,他出来,一脸严肃的问我,“你是说,这只鸡,今天早上死的?”
我说,“是今天早上被人发现死了的,也有可能是昨天死的也说不定。怎么了?”
我那朋友拍了拍沙发,示意我坐下来说。他点了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说,“那鸡,绝对不是昨天或者今天死的。那只鸡肉身却保持完好,没有任何伤口,体内查不出任何毒素,也就是说,没有任何致死的原因,但是把它一剖开,却发现,它的内脏,已经完全腐烂,那种腐烂程度,应该不是两三天可以造成的。所以你说,昨天还有人喂它,我想,只有两个可能。”
我扬了扬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他又点了一根烟,说,“第一种可能,就是你见鬼了。第二种可能,就是那喂鸡的人见鬼了。”
我笑着拍了他几下,说,“谁知道呢,呵呵,不管了。”然后随便打了几个哈哈,也不管他那疑惑至极的眼神,赶紧就走了。
我去了丁力的银楼,把他从办公室里叫了出来。
我一见到他,就说,“你有没有跟那女人发生过什么?”
丁力楞了一下,像是没反应过来,然后说,“什么呀什么呀,我只是有点点喜欢她而已,哪就发展到那地步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我长吁了一口气,说,“没有就好。那女人,估计是来自苗疆的蛊师。”然后,便把那死鸡的事,她那纹身的事,都跟他说了一遍。
丁力听了,好久回不过神来。
我又说,“当务之急,是要弄明白,那119只鸡,到底是干什么用的。跑丢那只,如果一直找不回来,又会怎样。”
丁力听到这,突然问出了个很关键的问题,“那个女人,我说谢婉。她如果真是来自苗疆的蛊师,那为何要在养鸡场里呆着?鸡丢了,她为何不运用蛊术去寻找,而是要我帮她?那养鸡场里的那个早已死去但却还活着(这话感觉没逻辑啊,但那老头确实是那样)的老头,和她又是什么关系?他到底是怎么死的?为什么我能看到他?为什么谢婉不承认他的存在??”
我摇摇头,说,“这一切,都还是一个迷。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那个女人的身份,绝对是来自苗疆的蛊师。至于她为什么去养鸡场,可能跟蛊术有关。其余的,就不是靠你我可以推测的出来的了。”
我让丁力回去上班去,我继续去追查这个事情,一有消息,就来通知他。
我又往医院走去,因为这一切,那个女人都有答案,她都知道,可她就是不说。真是可恶。但我还想去试试。
谢婉还是那个样子躺在病房内,还是一看见我,就问,“那只鸡呢?找回来了么?”我摇头,说“没有,我估计,找回来的几率,已经很小了。”她叹了口气,说,“希望它是死在荒郊野外了。”我刚想张嘴问,她看了我一眼,那眼神,甚是凌厉,她对我说,“你什么都别问,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有些事,不知道,不知道要好的多。”
我一听,急了,那岂不是所有的疑问,都将得不到答案?一着急,一句话就脱口而出“我知道,你是大蛊师。你所做的一切,都和蛊术有关!”
她猛地抓住我的手,厉声喝道,“你是如何知道的?说!”
她的眼睛,竟是有一种异样的神色,我看了,不禁感到后背发凉,我咽了口口水,说,“我早些年,和苗疆的一位蛊师有过交道,他说过,苗疆的蛊师,都会有代表身份的刺青,而凤凰,正是大蛊师的图案。你的主治医生告诉我,你全身都是凤凰,所以我想,你肯定是大蛊师无疑了。”
她松开了手,又是长叹一声,说“你能看出我的来历,也不简单,好吧,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但你听过之后,必须要帮我几个忙。”
我连忙点头。
她靠在床头,看了看我,说“事情有很多你们这些人不可理解的地方,你不能发问,就是问了,我也不会回答。我只是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你。”说到这,她顿了一下,伸手在我脸上抚了一下,我只感觉脸和脖子突然冰冷了一下,然后浑身的鸡皮嘎达就起来了,我愕然的看着她,她对我笑笑,说,“你别害怕,我对你下了蛊。只要你帮我做完我要你做的事情,我会帮你解的。”说着,她也不管我,自顾自的说起来了。
“我确实是来自苗疆的大蛊师,我需要练一种蛊术,这种蛊术,需要大量的,从活的生物那里取来的鲜血,并且取完后,还要保持那生物的生命。所以,我想到了两年前我到城里来的时候,见到的那个养鸡场。我去了那里,那里都已经比较破败了,只有一个老头,和一个工人在那,鸡也不多了,差不多200只左右。我给了那老头很多钱,让他把鸡场租给我一年,一年后鸡场还是他的,鸡也还是他的。唯一的条件,就是不能插手鸡场的事情。那老头满口答应了下来。我辞退了工人,便在鸡场住了下来。本来一切都好好的,我每天取了鸡的鲜血,去炼我的蛊术,可我发现,那鸡取了血之后,会慢慢的死掉,我不解,于是有一天我便剖开了一只刚死的鸡,才发现,那鸡的内脏腐烂了。我才知道,我取血的方式,可能有误。于是我便暂停了对鸡的继续取血,专门去研究那岔子究竟出现在哪里。我一直关着门不出去,所以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直到有一天,有几个人来到鸡场。我在门后面,听的外面的人喊道,“里面有人么?爸爸,你在里面么?”我估计,是来找那老头的,我不想他们打扰我,于是,我施了术,让外面的人感觉到里面任何人都没有。(我暗自算了下时间,那应该就是去年我去调查柳太太公爹失踪的时候。难怪找不到。)他们离去后,我才走了出去,这时候才发现,那些鸡,又死了不少,而那个老头,坐在他房间的凳子里,口吐白沫,脚边还散落着一些碗的碎片和没有吃完的鸡肉。我叹了一口气,这老头,想必是吃了我拿来取血的鸡了。虽然施过术的鸡,能从眼睛处看出来不同,可他随便抓一只就杀了,又怎会去看鸡的眼睛呢?没办法,我只好走出去叫了一辆黄包车,把他送到医院,让医生通知他的家人,便走了。我回到鸡场,把那些死了的鸡都烧了,然后挖坑埋了起来,临时请了个人帮我先看着鸡场,我需要回苗疆一趟。我回去请教了几个大蛊师,为什么那些鸡会腐烂,又研究了很久,才回到了鸡场,我又开始炼我的蛊术,可还是没有很大的成效,十只鸡,总是要死掉5,6只的。突然有一天,我想到,如果能问问死掉的鸡的灵魂,问它们为什么会死,也许会有答案。于是,我试图招灵。可我怎么也找不上来。我想,会不会是它们被施了术,变成了灵魂之后,就只能和灵魂通话?于是,我便想到了已经死了的老头。”
我听到这,感到十分的困惑,于是做了个手势,打断了她,我问,“你是说,鸡场里的鸡,全都是你拿来炼蛊术的?它们被施了术之后,身体起了变化,但从外表是看不出来的?那老头,是吃了鸡死掉的?死了之后,你把他的灵魂招了上来,来帮你炼蛊术?那么,是不是吃了那些鸡的人,都会死?”
她看着我,说,“鸡场的鸡,有一半也是拿来卖的,要不然别人会起疑心,施过术的,我都会做记号,我能分辨出来,等到快死的前一天,我会把它们拉到一个郊外的一个大铁匠铺的火炉里全部烧掉。那天你朋友碰上的,就是一些施过术的鸡。找回来的118只,我已经吩咐人去烧掉了,跑掉的那一只,希望不要被人吃了。那鸡已经不是鸡了,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已经不是鸡了,吃了是不是会死,还是变成什么东西,我也不能肯定。”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什么叫做“会变成什么东西?”我觉得全身发凉。
她叹了口气,又继续说,“我们的族人,有不成文的规定,蛊师若是出了寨子,再要炼蛊,必不能被常人所知,否则会受到严厉的惩罚,所以当你一开始那样问我的时候,我才会有那样的反应。好了,我说的差不多了,现在,你需要帮我几个忙。”
我摸了摸我自己的脖子,点了点头。我想不答应,也不行了。
谢婉说,“首先,你帮我办出院,然后你去找一辆车,载着我回鸡场去。那车,最好是汽车。其次,到了鸡场之后,我会给你一个瓶子,你把那瓶子的粉末,全都洒在鸡场的草地上。最后,你必须给我9滴你的鲜血。不能问为什么。你放心,对你没有任何坏处。然后,你便可以离去,离去后,再也不要去那个鸡场。最好,也不要和任何人说起这件事。”
我一一答应,虽然我不知道她要我的血来做什么,但我想,既然她说没有坏处,应该就是没有坏处-----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她有种莫名其妙的信任。
我把她交代的一切都做完了之后,她便要求我离开,并且不能再来这个鸡场,说完,便关上了门,不再出来。我站在鸡场的草地上,愣了好久,转身离开了。
回去后见到丁力,我只告诉她,谢婉走了。我去医院看她的时候,她已经走了。丁力长吁短叹了很多日子,最后,也终究是忘记了这个女人。
可我忘不了。不是忘不了她,我忘不了的是我的九滴血,还有那只跑丢了的鸡,那只鸡,到底在哪里?死了没有?我一直留意有没有人莫名死亡或者其它的怪事,可一直没有,想必那只鸡,如果没有死,那肯定已经被人豢养了起来。
我开始发寒。一只被施了术的母鸡。被人养了起来。也许会生下很多小鸡,那些小鸡,又会生小鸡·····谁能保证,那鸡的后代,吃了不会让人变成“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东西”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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