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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mirror

《鬼眼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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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20 08:23:45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12节:接近真相(3)   

“可惜我没有死,就在意识快要飘远的时候,有学生发现了我,送进了医院。  

“再醒来时躺在白床单上。他还算有点良心,知道来看我,给我倒水垫高枕头。可是那个女人随后也来了,那个一脸麻子的丑女人,校领导的千金。我听见他们在走廊上争吵,我曾希望听见响亮的耳光声,幻想着那清脆的耳光是欧阳给她的。可是我怎么忘了,他在攀龙附凤,怎么会打走自己的财神。欧阳没有再进我的病房,我渐渐睡着了。后来,我在朦胧中感觉到似乎有人接近了我的床头,站在面前看了我一会儿……  

“再后来,我被人捆绑起来送到这里。  

“我没有疯,为什么送我来这里?我发狂地捶打铁门,便有人不停地给我打针吃药。再后来,我开始发病,每天都发作,浑身不停地抽搐,胸闷,恶心,呕吐,直到胃里一点食物也没有了仍在呕吐,我不吃东西,一个星期之后头发脱完了,整个人就像一个光秃秃的怪物。  

“我害怕极了。我捶打这扇门,我要回家!我求他们。  

“可是没有人愿意放我出去。医生们只是轻松地说,我的感冒症状很快会好,但是神经病难治。终于我等来了一个人,欧阳。  

“我该恨他的。可是那一刻我见到他时真好像看见亲人一样激动,我想他是来救我,但他并没有带走我。他看我的眼神好陌生。  

“怎么?不认识我了吗?  

“四周没有镜子,我在洗脸盆里照见了自己的倒影。我像疯子一样哭闹,我不相信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那水中的丑陋无比的怪物是谁啊?谁把怪物放了进来?  

“门外的人都好像看实验品一样冷漠地观看,看着我吵闹直到筋疲力尽。我累了。真疲倦啊!嗓子都嘶哑了,可是他们仍不肯放我。  

“我绝望地看到,欧阳走了,头也没回,走得那么决绝。  

“一天,两天,三天……又过去不知道多长时间,我开始腹痛,好似有钳子在绞痛。腹泻接踵而来,他们还是不肯开门,屋子里臭气熏天,蚊虫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每天我从那个窄小的窗口等待施舍而来的一小杯水,那是我一天的续命水。我的四肢肿大,像被开水浸泡过一样浮肿,总是浑身疼痛,被针刺一样痛。渐渐地开始神志不清,抽搐,休克……那些穿白衣服的人认为我得了感染性多发性神经炎,每天给我输液,却丝毫没见好转……  

“我越来越绝望……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还活着。  

“我把一切都忘了,唯一记得的一丝信念,就是我要报复欧阳。  

“报复他!  

“这恨难消!  

“我就是做了厉鬼也不能放过他!!”  

她看着我们,满眼仇恨。  

我如何告诉她,她是被另一个女人下了毒,那毒素正在吞噬她的生命,把一个鲜活的姑娘变成一具木乃伊。  

我想见欧阳。  

那个背地里坚持来看小芫的人,我猜测应该是欧阳,我想见见他。  

可是他什么时候会来呢?  

明阳劝我,不可能在精神病院等人吧?你在这里待上一整天连话都不会说了,会产生心理障碍的。这里可不是好地方!  

也是。  

我看见隔壁几个病房的小窗户里面站着来回走动的人,痴痴傻傻地笑,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不正常。有人很狂躁,不停地用头撞铁门,发出咚咚的声响,让人心里发憷。也有人散大的瞳孔止不住地流出泪,让人看见心里酸胀。  

“走吧!”明阳拉我。  

回去时我问他,我们如何能知道欧阳什么时候去看小芫?  

他笑:“钱不是好东西,但是可以提供方便,正是这种红红绿绿的纸票子诱惑了人们的贪欲。等那男人走进精神病院的时候,自然会有人通知我们。”  

“你买通了那个医生?”  

“我用他两个月的薪水代价买一条有用的信息,他可是喜不自禁。”  

“以后别这样做了。”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或许这些医生也曾经收过害小芫那人的钱。古人耕耘树艺,手足胼胝以养其亲。今人想的最多的却是亲其利,不择手段。不劳而获更成了沾沾自喜、脸上贴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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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20 08:43:5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13节:接近真相(4)   

钱这个东西,真像是一柄杀人不见血的利刃。贪念能让人用金钱与鄙薄做养料,去滋养一颗颗利欲熏心的铁石心肝。他们只顾眼前,不管来世。只看得见尘世浮华的天堂,看不见九重炼狱的红莲火焰。  

“要脱胎换骨没那么容易的。”明阳像呵斥一个小孩一样拍我的头,“以你一人之力去改变整个社会,你知道有多难吗?金钱控制法律,控制政治,控制风俗,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人们的物质世界空前繁盛了,却在精神世界里迷失了初始的本性。也是这个时代的另一种苍白。我们只能尽力让自己的欲望退至老暮粗糙,监守道德良知,可我们无法要求别人也这样。尽管我们都想做个善良的人,面对社会时却势单力薄。对吧?”  

我点点头。  

为什么越长大烦恼越多?  

若我们永远都是孩童,看不见尘世的种种现象,是不是会快乐很多?  

“我不是那么伟大的人,顾及不了世事苍生。我能想到的,做到的,唯一热衷守望的,就是你的快乐!”他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只手放在我的手背上。  

咦?  

我一直说他是小孩子,可他也在渐渐成熟。这甜言蜜语听起来一点也不腻人,却好得要命,就好像刚在苍白的感伤过后初尝了一截甘蔗。原来我们没有大幸福却一直守望着小幸福,这也是前所未有的快乐。  

我心底有个小小的激流在蠢蠢欲动。  

原来我也喜欢他啊!  

唉……  

正在车子行过转弯道的时候,一辆黑色红旗车从对面驶来,与我们擦肩而过。  

这条上山的路只通向一个地方,就是那家精神治疗中心。  

我摇明阳的胳膊,让他停一停:“我感觉刚才过去的那辆车里面坐的就是那个欧阳。”  

他看看我的眼睛:“你确定?”  

“有预感。”  

“好。”他十二分地相信我,立刻掉转了车头折回去。  

那个欧阳,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红旗车停在理疗中心楼的院子里,一个年轻男子走下车。他穿褐色夹克衫,头上戴了一顶十分老气的帆布帽子,身高比较长,从背影看似乎是个毕业不久的学生。  

“我们下车吗?”我问明阳。  

“等一会儿。”明阳从夹子里抽出一支烟点燃,也向外扫了一眼,“我猜他来这里只是送钱,不会去看什么小芫。”  

“为什么?”我被烟呛到了。  

他赶紧掐灭:“预感。再等一会儿。”  

果然,不一会儿明阳身上的电话就响了,是那个医生打来的,他告诉明阳,那个人来了,但只是来送钱,马上要走。  

“为什么?”我不解。  

“这地方,他若总是来看现在小芫的病态,估计他自己也会变疯的。”明阳示意我下车,“我估计他曾经见过发病时的小芫,见过一次就想撒腿跑,之后更不敢见了。”  

真是这样吗?  

我们在走廊尽头看见一个高个子男人从医务室出来,正一步一步朝我们走过来。  

“欧阳!”他走到我跟前的时候我跳出来大声叫住他。  

来人一怔,马上低下头快走。  

我快步跟上他:“你跑什么?我在叫你!欧阳!”  

他那张脸真不像二十多岁的人,倒像是五十多岁了,皮肤松弛,眼泡很大。他抬首,用红烂的肉食鸟一般的眼睛、矍铄的眼光盯住我的脸,皱巴巴的鼻子干瘪的嘴,像嚼了难咽的菜根似的蠕动,牵动了细脖子的喉尖,从嗓子眼里发出乌鸦似的声音:“你认错人了。”  

我吓了一跳,向后退一步,又不肯认输地拦住他:“欧阳,你来看小芫吗?”  

他像是受到惊吓一样眼睛睁得很大,身子颤巍巍地抖了抖,依然不承认:“你认错人了。”  

真的认错了吗?  

我不甘心。  

“你和小芫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帮她续交医疗费?”  

“关你什么事?”他似乎被激怒了,很不耐烦,一掌推开我。  

明阳扶住我,冲这人笑笑:“我想你以后不用再来了。”  

我抬头望明阳,满眼疑惑。他镇定的眼睛不眨一下,明亮得像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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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20 08:44:2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14节:接近真相(5)   

“小芫已经去世了!”他嘴角抿起深意的笑容,“难道主治医生没有告诉你吗?看来这医生也太黑了,竟然以这种方式来骗取你的钱。”  

这个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苍老许多的男人一下子怔掉,面色苍白嘴唇泛紫:“你说什么?”  

“你不去病房看看吗?现在那里已经空了,床单上留下一些淡紫色的药水痕迹,你再去晚一点,恐怕什么都换成干净的了,就真的一点痕迹都不剩了。”  

显然明阳编的这通谎话对他而言是晴天霹雳。  

这个颓败的男人捂住胸口,踉踉跄跄地朝走廊另一个方向走去,喉头涌动像卡了一个滚烫的元宵无法下咽一样发出听不清的声音。  

“走。”明阳拉着我的手,跟在这男人后面。  

他见到形如枯槁的小芫时会是什么样子?  

他究竟是不是欧阳呢?  

还是那扇小小的铁窗。  

像囚室一样的晦涩潮湿。  

那男人拼了命地往里面张望,他似乎什么也没有看到。可能是光线的反差太大,一时适应不了黑暗。他揉了揉眼睛继续张望……  

就在这时,我看见,一团白雾缥缈而至。  

白中泛灰,灰里带青。  

是她?!  

小芫的魂儿。  

她就站在他身后,探近,又飘远,再探近,仔细地观察……  

他是欧阳吗?  

怎么连小芫都不认识他了?!  

“啊——嗬——”铁窗前的男人“咣当”一声跪倒在地,上下唇颤抖得根本无法合拢,“她……她真的死了?”  

怎么会?  

我惊得浑身一颤。明阳和我不约而同地朝窗口奔去,挤着向里面张望。  

咦?  

那床铺真的空了。  

没人?  

难道她真的死了?  

“小芫——我对不起你!!”男人跪倒在铁窗前,拼命地抽打自己的脸,一边抽搐一边撕心裂肺地号啕。  

我疑惑地看向那团魂魄:这人真的是欧阳吗?  

那抹魂儿点点头,踉跄地狂笑,声音刺耳,却比哭更哀伤。  

按理说小芫的情人欧阳也就不过二十三岁左右,怎么会苍老成这般模样?  

“你有什么话想对她说就说出来吧!”我劝他。  

他抬起头疑惑地看我。  

“她的魂儿就萦绕在你身边,不肯离去。”  

他肩膀颤着,目光汇聚一点,即将对焦。显然惊慌恐惧又不敢相信。  

“我说真的。”我像个巫师一样指着他的身后,神情严肃诡秘,“就在那里,比你更哀戚。”  

欧阳泪眼涟涟:“她在这里?她在这里?真的?  

“小芫,你在我面前自杀的时候,我真是又惊又怕。我矛盾极了。我有片刻的恼怒后悔,又想铁起心肠不管你。可是我敲打自己的心,问自己难道真的可以放任你在我面前死去,一点都不揪心吗?我发现我做不到。我几次想伸出手帮你,可是那个欲望骚动的心又不停地鞭笞我不能靠近你,不能心软。不然我就会失去一次飞黄腾达的机会。  

“你知道我能攀上书记女儿那高枝儿多难吗?我费尽了心思想要留校,全校有那么多的毕业生都在争抢这个饭碗。  

“可是我对不起你啊!  

“我自己知道。我骗得了任何人骗不了自己。  

“我曾经那么喜欢你……你像只轻盈的采集露水的蝴蝶一样出现在我的生命中,灰色的大学生活有了你之后才变得五彩缤纷。可是我为了一己私欲抛弃了你……不……不是抛弃,我根本就是背叛了你啊!”他颤抖着双手脱下头顶老土的帆布帽子,“可是我已经遭到报应了啊!你看,我的头发都掉光了……”  

的确,光可鉴人的脑门儿,毛发所剩无几,像个溜光的葫芦瓢。  

“自从你被送到精神病院,我心里就没安生过。我第一次来这里看你,他们把你捆绑在床板上,你的眼睛像要翻出来了一样突爆着四处乱看,鼻子里的血突突冒个不停,我被这表象的狰狞吓坏了,当时就想撒腿往外跑,可是双腿已经软得不听使唤。从那之后,我就夜夜做噩梦,心里像长了棵剧毒的胡蔓草,愧疚的煎熬长久不休地折磨,我都快疯了……”他的哭声里有很多奇怪的因素,复杂错乱。  

“你看看我的脸,好像整整苍老了三十岁。”他疯狂地抓自己的脸皮,恨不得撕下来。  

“原来你还是为自己悲伤,不是为她……”我忽然心生悲凉。  

“不!不是这样的!”他慌忙解释,“她病重之后我给她请了最好的医生诊治,做了大小二十多次检查,可是根本查不出病因。但她又浑身疼痛、水米不进……我身上没有钱。为了救小芫的性命我只能低声下气去求一个女人,一个趾高气扬把生命轻贱为粪土的女人。她可以把我作为男人的自尊碾碎践踏,只要她能给我钱,我就可以延续小芫的生命。这一段时间我活得自己都不认识自己了,若说小芫正在步步走向死亡,而我也早已千疮百孔不堪一击了。”他捶胸顿足俯在地上像只大米虫一样痉挛萎靡。  

刹那的繁华有可能换来漫长的苦难煎熬,若是早明白贪念的荼毒,又何必拿最珍贵的东西去交换?  

代价太大了!  

我问欧阳:“你知道小芫得的是什么病吗?”  

“医生说是重症感冒引起的感染性多发性神经炎,她的神经已经损坏到无以修复了,药物也维持不了多长时间,她随时有可能因为呼吸梗塞而休克死亡。”  

“不,”我艰难地对他说,“小芫她不是生病……不是……”眼泪吧嗒嗒地往下掉,直到说不出话来。  

“你怎么了?”明阳拍我的后背,让我不要激动。  

“不是生病?你都知道些什么?”欧阳冲过来抓我的肩膀,“你都知道些什么?快告诉我!”  

“我,只知道,”我一字一顿地说,“她,被人,下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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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20 08:45:1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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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20 08:45:32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15节:阴谋与背叛(1)      

阴谋与背叛   

走廊里鸦雀无声。  

欧阳怔住,明阳也怔住。  

正在这时,有个小护士跑过来,路过我们身边又回头来看:“咦?你们都站在这里做什么?”  

“我们来看小芫。”明阳最先回过神来。  

“她啊,刚才进急救室了,突然休克,主任已经把她抢救过来了,你们怎么不去问问呢?在这里傻等……”小护士一溜儿烟跑了。  

欧阳的神色骤变:“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把这种满足好奇的卑鄙心态用在我这根朽木上吗?我已经活得够不堪了,你们还要我怎样?”他暴怒的神情想要吃人一般。  

明阳拉起我就跑。  

“你们还要我怎样?”  

背后的吼声还在咆哮,我们快速奔到停车场。  

“走吧!”明阳发动车子,“这事先缓一缓吧!我得先弄清楚你说的中毒是怎么回事。”  

“是中毒。”我肯定地对明阳说,而且我怀疑的第一个人,就是欧阳说的,那校委书记的女儿。  

转回到市区医院看望苹果的时候,她正仰着在缠什么东西。  

“你在干吗?”我问她。  

苹果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断线的佛珠,“把它们串起来。”  

我对她笑笑:“你还会做女红啊?”  

“学嘛。”她这时候的神情真贤惠。  

“嗯。”我应声道。其实担心更多的是,怕她身体的伤痊愈了,心里的郁气仍不会消失的。佛念是静心的,若这串佛珠真能帮助她逢凶化吉,也算是有缘之物归结有缘之人。物得其所,才有价值。  

这天晚上,明阳用电邮询问大森林,说到了我认为小芫中毒的事情。  

答案和我预料的差不多,她的确应该是被人暗中下了毒。这种毒的名字叫铊。化学符号来源于其光谱谱线的嫩绿色,原意是“嫩枝”。铊无色无味,能够水解,用毒之人可以使它无形无态地发挥功效,慢性发作杀人于无形。在一些佳节时,我们常看到的大型烟花中就含有铊,因为它在燃烧时能发出绚烂夺目的绿色光焰,可以说是融美丽光艳和剧毒于一身,就像只吞吐绿色信子的毒蛇。  

小芫发病时的症状完全符合铊中毒的现象。可是……铊在地壳中的含量约为十万分之三,以低浓度分布在长石、云母和铁、铜的硫化物矿中,独立的铊矿很少。这种仅次于氰化物的剧毒物品,稀少珍贵不是随便谁都能接触到的,投毒的人是怎么拥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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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20 08:45:5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16节:阴谋与背叛(2)   

那位校委书记的女儿,是个人物啊!  

当务之急是先救人。  

明阳告诉那收私钱的医生,小芫是中了铊毒,请改变治疗方案拯救她的生命。  

可是主治医生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们认为明阳是在给院方提供的治疗施加压力,无谓的干扰。  

“真是一帮腐朽的家伙。”明阳生气地联系欧阳。  

连我都惊讶:“你怎么有他的联系方式?”  

明阳冲我挤挤眼睛。  

你无法不承认,有时金钱真能通天。他不用自己办事,只要指挥别人去做就好了。  

“那干什么还陪我去精神病院呢?”我纳闷,“你大可以花钱请别人陪我去。”  

“那不一样。”他嘿嘿地笑,“陪老婆的事可不能找他们代劳,这是祖国人民交给我的光荣使命。”  

我拍他的脑袋,正看见欧阳心急火燎地冲我们这边跑过来。  

“你们?你们不是那天在精神治疗中心戏弄我的……”他很生气,转身要走,被明阳拦住:“你想救小芫吗?”  

他回过头来不可置信地盯着我们:“你说什么?”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找一样东西。”  

“什么?”  

“普鲁士蓝。”  

“什么东西?”  

“解毒药。”  

“你们又在胡说八道!”他愤恨地转身。  

“没骗你!这次是真的,如果你不找普鲁士蓝给她解毒,她真的会死。”  

他回头怔怔地看着我们。  

“一个年轻女孩儿的生命就会像枯萎的落叶一样飘零,被人生生踩?碎……?”明阳说着,伸手做了个无奈的动作。  

欧阳急奔而去。  

我问明阳,他去干什么了?  

明阳说,他现在一定是发了疯似的四处寻找普鲁士蓝。  

我问他,你怎么知道。  

回答很简单,因为他不想让小芫死去。那是他的初恋。  

我们两人站在苹果的病房前争论。苹果大嚷:“若惜,茶水伺候!”  

哦哦!我赶紧跑进来,一端水瓶,已经空了:“去!到茶水房接水去!”我也使唤明阳。然后我就坐在床前削水果给她吃。  

“若惜我真羡慕你。”她偏着脑袋看我劳动。  

“什么?”  

“你比我幸运,以前就是,现在也是。”  

这话里有哀哀戚戚的忧伤,我知道,她心里那道伤疤还没有愈合。外伤好治,内伤难愈。  

“苹果,如果你和大吉普真的没有缘分,或许是老天有意给你第二次重生的机会。恋爱可以让人脱胎换骨,也许以后你会遇见真正和你琴瑟相合的人。”  

“啊!”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看似嬉皮笑脸,“爱情真可怕。我曾经愚蠢自大地以为自己了解爱情,可以运筹帷幄可以肆无忌惮地挥霍青春,只要快乐和甜蜜,却在举手之间尘埃落定。爱情是颗糖衣药丸,你贪恋最后那一点甜味儿时把整个苦涩都嚼了出来。”  

“怎么这样消极呢?”我看着她,这个曾经嚣张快活的小丫头如今也被爱情折腾得满目疮痍。  

“啊!主啊!并不是每个女人都是沉默的羔羊,让爱情滚蛋!男人通通见鬼去吧!”她突然豪言壮语冲我大做鬼脸,好像真的豁达了然。  

真是这样吗?你真的想通了吗?在南门夜市喝得酩酊大醉的时候,你那样子让我担心死了!  

我掐苹果的胳膊,使劲地掐!真想让她痛得清醒过来。  

“哎呀!杀人啦!你干吗?我肚子上挨的那一刀还没你这招狠呢!”说完她咯咯咯地笑,抓起我削好的梨用力地大咬一口。  

唉!我真希望你好好的,平安最重要。  

可是苹果死活摇头,才不是,心好才是好,若是身体无恙,心里病入膏肓,那什么良药都白费了。  

我心里咕咚一声坠下一块沉石。  

她还是没有走出阴影……  

明阳从外面进来,刚放下水瓶,手机就响了。按下接听键,对方传出很大的声音:“我找不到普鲁士蓝,怎么办?”是欧阳,他喘得厉害,看来一直在跑。  

“怎么会找不到?”明阳问。  

“我跑了所有的医院库房和卫生所,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可是没有,他们告诉我这种东西早就脱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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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20 08:46:2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17节:阴谋与背叛(3)   

明阳的眉头皱着,挂断电话后神色凝重。  

我听见了电话里的声音,问他:“明阳,你不是可以请很多人帮忙找到药物吗?为什么一定要欧阳去找呢?”  

“我是在给他赎罪的机会。”他从衣架上取下大衣对我说,“我去办这事,你和苹果待在一起,等我回来。”  

我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那个伟岸的身影似曾相识,和大森林多么相像!如今,他也干练成熟了。  

“怎么了?”苹果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把手里的梨核弹出去老远。  

“你怎么像小孩儿一样乱丢东西呢?”我捡起来丢进垃圾桶,拿纸擦掉地上的污渍。  

她伸着懒腰夸张地叫:“现在我是重点看护对象啊!这个时候不放肆什么时候放肆。”  

泰国有个见识鬼的方法,就是头朝下倒着看东西,据说可以看到异次空间里的鬼魅。可是我在捡完梨核擦完地板准备站起来时,头正好向下偏侧,突然看见了东西。  

苹果的半边脸像是被撕去了半张人皮一般血肉模糊。  

啊——  

我捂着嘴坐到地上,僵在那里没有动。  

这是预示着什么吗?  

我害怕极了。  

苹果!你可千万不能出事啊!!  

窗外又开始下雨,淅淅沥沥。阴霾的天空,青灰色的苍穹,雨点敲打在窗棂上,噼里啪啦飞溅起层层水花。  

电话铃声大作,是明阳临走时留下的手机。  

“喂!你在哪里?”我大声地说话,生怕他听不见。  

雨势凶猛,一时半会儿没有要停的意思。  

“我在人民医院库房外面。”  

“你去那里干吗?找到药了吗?”  

“他们撒谎!库房里明明存有四十五针普鲁士蓝化学剂,但是他们不肯交给欧阳。”  

“为什么?”  

“你忘了,我说过的,有钱能使鬼推磨。”  

我心头猛地一惊:那个隐藏在暗处的女人一直在监视欧阳,能用钱买通医生的何止明阳一个!正在这时,电话那边传来不清楚的碰撞声,像是有人在争抢什么。  

“明阳!你那边怎么了?”我着急,可是越着急越是什么也听不清。  

“啪!”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像是手机摔到地面的声音,接着便什么也听不到了。  

明阳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想去人民医院看看。  

苹果叫住我:“哪儿也别去!他走的时候交代过你等他,那就哪都不要乱跑。”  

“可是……”心急如焚啊!  

“我不知道你们在做什么,但是我知道等他回来若是找不到你,他更着急。”  

我沉默着坐到床头,看着输液瓶子发呆。  

“傻姑娘,遇事不能总考虑自己的感受,也要想想对方的心情。”她用手指梳理我的长发,就像舍卜坡的奶奶。  

奶奶,我已经很久没有念叨你了。不是我将你忘了,而是……我好像在尝试着长大。因为这世上也有我紧张在乎的人,我也想保护他们……  

半个多小时之后明阳回来了,雨水顺着他的脸颊衣袖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操!四十五针普鲁士蓝化学剂被人抢了!还有人这么拼命来抢这东西!”他暴怒。  

“那药很贵吗?”我问他,“他们抢了药想拿去卖?”  

“贵他大爷的!一块钱一支!谁要这不值钱的玩意儿?”  

那就是——有人蓄意来抢的?!  

“现在怎么办?”我问他。  

“我已经叫人从外地调集药品过来了,市下的县医院就有存货。”他把湿衣服脱下来搭在凳子扶手上,“我就不信了,只要我动一动拇指调集过来的普鲁士蓝就能把整个医院砸平,还有人能拦得住我?”  

我担心……  

“欧阳呢?”  

“我跟他说不用操心解药了,我来负责。他上山去了。”  

“去看小芫了?”  

“那小子终于开窍了,他说如果他还执迷不悟跟着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没准下一个被投毒的人就是他自己。”  

但愿他们都平安。  

我紧张得手脚发冷。苹果伸手握住我,给我温暖,可这温暖传来异样的讯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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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20 08:46:4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18节:阴谋与背叛(4)   

苹果啊!我真怕……你和大吉普现在的经历与小芫、欧阳多么相似!浮名利浓于酒,醉得人心死不休。我不希望你们出任何事!  

可为何我心跳得如此厉害?  

又有电话打进来,声音微弱,断断续续。之后是长时间的忙音。  

明阳神色凝重。  

我问他怎么了。他的眼神里出现两个黑洞:“欧阳出事了。”  

啊?  

这一切都令人不寒而栗。想想致人死命的铊毒,已经毁了一个年轻的生命,小芫现在与活死人无异。而欧阳,活生生毙命。  

我真想看看那个幕后黑手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我去精神治疗中心看看。”他要走。  

“我跟你去!”我抓紧他的衣角,不肯松开。  

苹果很乖地碰碰我的胳膊:“去吧!别担心我。照顾好自己。”  

“你也是。”我抱抱她,随后跟着明阳消失在大雨之中。  

大雨洗刷了一切罪恶的表象。  

精神治疗中心门口已经被雨水冲刷得很干净,连一点红色的痕迹都没有留下。  

见到欧阳时他躺在一个单薄的木板上,脸色土灰,和他的光秃秃的脑袋一样不好看。身边站着两个穿白大褂的人,戴着口罩,正准备往欧阳脸上罩白布,看见我们出现一脸的惊慌。  

他们……似乎在做见不得人的勾当,慌张得不知道把手放在哪里。  

“他怎么死的?”明阳问。  

欧阳还暴露在白布外面的手指已经由白转紫。  

“没人见到他是怎么被杀的,医院的清洁车出院门的时候就发现他躺在路边的草丛里。已经来过了,什么也没有发现,似乎是因为劫财,他身上的钱包不见了……”  

见鬼去吧!尽扯淡!  

从欧阳给明阳打的最后一个求救电话,到我们赶到治疗中心,才多长时间,就来过了?  

明阳在这间屋子里转悠,看见靠窗的桌子上放着一些散碎的东西,他认出是欧阳的物品,里面有一个九成新的手机。  

既然是劫财怎么这么好的东西歹徒都没看上?不能自圆其说更是欲盖弥彰。  

明阳盯着收过他红包的那个医生看,看到他浑身不自在。  

“走吧!”他把我拽出那间令人压抑的屋子,“我们去看看小芫。”  

“不管欧阳了?”  

“他已经死了,还有个活人需要解救。”  

“明阳你相信那两个医生说的话吗?”  

“我信我自己的眼睛。”  

之后他告诉我一个推断,这些人有可能准备销毁尸体,并把欧阳的器官取出来卖掉也不一定。  

我感到毛骨悚然,浑身抖得筛糠一样。  

他冷笑:“这些人啊!真是除了钱连祖宗也可以不认。既然他们这么贪利,那我就用钞票做开门锏。”  

“啊?”我不明白。  

“人都有弱点,我可以利用这点解开一切谜团。看在钱的分儿上,他们会开口说真话的。”  

看到小芫,她正在发作。浑身颤抖不停,四肢费力地向床沿的铁杆上敲打。那缕游丝一样的魂魄越来越弱,软塌塌地倒在一边看着自己的肉身痛苦沉沦。  

“她越来越虚弱了。”我用力掐自己的手指,因为神经紧张而麻木,我怕再看下去自己会坚持不住晕厥过去。  

“你不舒服?”明阳担心地看着我的苍白面孔,“我请了外院的医生正带着普鲁士蓝往这边赶,她就快得救了。你还能坚持吗?”  

我点点头。  

我想看她得救。她太苦了!  

“我扶你去院子里的椅子上坐。”他带我走出长廊。  

院子里空气新鲜,雨已经停了,石椅是湿的,他脱了外套垫在上面让我坐。  

“明阳,”我忽然感到害怕,“若是小芫醒过来发现欧阳已经死了,她会怎么办?”  

“我不知道。”  

“虽然她恨他,可她毕竟爱过他。”  

“莎士比亚说爱情不过是一种疯病。”他也长长地叹口气,“他们会走到今天这地步,就是爱疯了。”  

“不,乔?拜伦说爱情对于男人不过是身外之物,对于女人却是整个生命。小芫没有错,她只是用尽了一切去挽留她的爱情,但是男人的冷酷自私伤了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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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20 08:47:2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19节:阴谋与背叛(5)   

“梅斯菲尔德还说爱情是耗尽锐气的激情,爱情是置意志于一炬的火焰,爱情是把人骗入泥潭的诱饵,爱情将剧毒抹在命运之神的箭上。那你说爱情究竟是好东西还是坏东西呢?任何事都由正反两面来看,欧阳有他不对的地方,但也不是全错。”  

“男人总是帮着男人说话。”我把头扭向一边,想起小芫的此刻,剧毒在她体内发作的扭曲模样令我阵阵发寒,她太可怜了,死亡说不定还是现状的解脱。  

“他毕竟也为他的这段感情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已死之人,还恨他做什么呢?”明阳把我的脑袋扳过来,命令我看着他的眼睛,“我的小乌鸦长大了,你已经比一年前成熟了很多。我只希望你不要畏惧爱情。特拉赫恩也说过,爱是人生的本性,就像太阳要放射光芒;它是人类灵魂最惬意、最自然的受用;没有它,人就蒙昧而可悲。没有享受过之欢乐的人,无异于白活一辈子,空受煎熬。我把娇宠和荣耀都给你,只希望你这一生是彩色的,有无尽的快乐和欢颜。”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我想强忍泪水,却发现是徒劳。  

“因为我爱你。”他大胆而放肆地说出那几个字,任凭我内心翻滚惊涛骇浪,“我不相信一见钟情,可我对你用情的时候是从七岁就开始了,那时候懵懂得不能再懵懂,却是一颗没被污染的童心,它真挚而热烈,毫不吝啬向你敞开心扉,你怎么忍心拒绝?”  

是啊!我怎么忍心拒绝。  

我总是漠视他对我的好,一点好歹不识。  

我一度以为我把大森林塞进我的青春,从此所有的梦想与甜蜜交相辉映,却在一次次的回望与碰撞之间土崩瓦解。我迷恋大森林的柔软耳语,迷恋他的温文尔雅,却忽视了一直生龙活虎的热情注视。我是前世欠他们兄弟什么吗?  

我不知道。可是耳畔似乎传来奶奶的声音,遥远而空灵:孩子,这就是宿命……  

抬一下腕表来看,已是晚上十点。院子里的灯光浅淡昏暗,任何一点声响都听得真切。  

“有人走过去了!”他警觉地注视着走廊转折口,“走,快跟上,那条鱼要上钩了。”我还没弄明白,已被他拽进了长廊。  

一个女人。  

一袭黑衣。  

长廊上响起脚步声,是高跟鞋磕在水泥地面上的声音,听起来和前面那女人的背影一样阴沉。女人似乎有所警觉地回头。  

明阳早先一步拉起我躲到廊柱后面。  

她在做什么?  

开门?  

她打开了小芫的病房。  

她怎么会有钥匙?  

明阳冲我眨眨眼睛。  

哦,有钱能使鬼推磨,何况一把关乎生死的钥匙。  

女人一闪身,像个幽灵一样进了房间。  

“她去干什么?”我小声问明阳。  

“欧阳已经死了,这世上,还有什么人最让她恨得咬牙切齿、寝食难安?”  

“她要再次投毒?”我的眼皮跳个不停,太阳穴好似猛挨一锥。  

跟上去。像猫一样无声地潜进屋,靠近那黑衣女人。  

她正在拿一管透明的液体准备注射进点滴液的瓶子。  

“啊——”一声尖叫。  

明阳的手比眼快,一把钳子一样的大手牢牢扣住她的手腕:“你已经做过一次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了,还想再做一次吗?”  

他两人的动作停在半空,就像电影中的胶片定格一样,一动不动。  

“哼!”女人没有回头,从牙缝里蹦出一丝冷笑,“那又怎样?我可以说你是我的同伙。”她狞笑着、挣扎着扭动手腕,突然左手中的针管抛向右手,那右手反扣,狠狠地向明阳刺去。  

“不要啊!”我惊得喉咙快要喊破。  

可是这一招破釜沉舟迅速得来不及眨眼,明阳的手臂上已经挨了一针,透明的液体射进他体内大半。  

我扑过去一掌掴在那黑衣女人脸上,将她扇出一米远。  

她惊讶地栽倒在地,回望着我。  

我的右手用力过猛,已经麻了。  

可是明阳……  

我抓起他的手就哭了:“你怎么样?”  

“没事。”他还在对我笑,“我可是第一次看见老婆打人,真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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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20 08:47:4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120节:阴谋与背叛(6)   

“你还笑得出来?这是剧毒啊!”我的哭声急切得变了调……  

地上的女人狂笑不止:“你完了!谁要你多管闲事。这是你自找来和她们两个贱货陪葬的!哈哈……”  

“你还是人吗?这么冷酷残忍的事你做了一次又一次!”我哭泣着,手足无措。真想踢死她!恼人的愤怒,从未如此强烈过。随后的恐惧铺天盖地,明阳,我该怎么救你?  

他却像没事人一样对地上趴着的女人冷喝道:“真正完的是你,你看看门口!全都是活生生的目击证人。你能把他们全部一个一个毒死吗?”  

我怔住。  

回头。  

门口什么时候聚集了一群人?!  

有几个穿西服的人,匆匆忙忙地跑进来,紧张不已:“少爷!请允许我们马上为你输液解毒,刻不容缓。铊毒虽然是慢性毒药,但是杀伤力强大,在体内存在的每一分一秒都能杀死神经……”  

“废话真多!赶紧呢!”明阳撸起袖子,自觉配合。  

幸亏解药及时赶到,我的忐忑稍微缓解。接着,带来解药的人也抓紧时间给小芫输液。  

黑衣女人发疯一样冷笑:“你们都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为什么所有的人都站在那婊子一边?为什么没有人同情我?为什么?”  

我诧异!  

“你以剧毒谋害一个无辜的年轻生命,又杀死自己的男友,为什么还要让人同情你?你简直就是蛇蝎心肠的魔鬼!”我怒不可遏。  

她怔住。忽而癫狂傻笑,忽而哭哭啼啼,在常人看来,她更应该来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我端详着面前的这个女人,她的确长得不好看,黝黑的皮肤粗糙丑陋,眼角斜耷,嘴唇宽厚,脸上红色的痘痘有碍观瞻。可是,尽管人长得不美,但是和那些身有缺陷的残疾人相比,你已幸运千百倍。可心灵的丑恶,却是无药可救的剧毒啊!  

“你们!哈哈哈哈……”她语无伦次,“我第一次恋爱,就是欧阳来追求我的……你们知道一个丑女孩儿的痛苦吗?虽然我家底富足,父母身居高位,别人当着我的面都敬畏我,可是背地里他们都在取笑我……取笑……凭什么?凭什么别的女孩儿青春蓓蕾时都有人欣赏,有人捧在手心里宠着呵护着,我呢?谁都没有正眼看过我,我知道,他们心里歧视我……欧阳……终于有个叫欧阳的男人出现了,他说他不在乎外表,他愿意娶我。我问他,到底是喜欢我的人,还是喜欢我宽裕的家世。他说他只喜欢我!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心里蜜一样甜,我愿意相信一切甜言蜜语,可我也害怕他会像其他人一样离我而去。我痛恨背叛!我对他说过,就算他骗了全世界的人我都会帮他,但是他绝对不能欺骗我,绝对不能!否则,我会让他后悔!后悔!后悔活着……”她咬牙切齿的恨磨破了嘴唇,眼睛里的火焰无法扑灭。  

这恨真难消啊!  

嫉妒,就像人心腹中隐藏至深的绿色魔鬼,它在暗夜里绽放,用毒辣的汁液来滋养心肠。  

她的恨,可以使天地无光,日月暗淡,这妒人的心比任何利器都可怕。  

“他还是骗了我……我们都准备结婚了,他整日魂不守舍,我有钱,我可以用钱使唤人去跟踪他。终于,我在医院里堵截到他。他无话可说,病床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孩儿,我问他那女孩是谁?他不肯回答。我看见他皱着眉头为难的神色心里比刀尖戳透还难过!我情愿他骗我说他跟那女孩儿一点关系也没有……我情愿……哪怕是谎话……”她抵着墙,筋疲力尽,“可他什么也没有说,推开我离去。我明白了,他真正喜欢的是那个……那个手上缠了纱布为他自杀的女孩儿。我站在门外顺着玻璃窗看她……女孩儿长得很好看,白净的小脸清秀的五官,还有瘦削的肩膀,这样的羸弱模样恐怕任何一个男人见了都会心生怜惜吧?可是我呢?我呢?我的位置在哪儿?我不想输!不想输给任何人……绝不!”  

我看着这个绝望的女人,一丝悲悯涌上心头。  

可怜啊!爱情让人疯狂得没有理智。  

不!准确地说,你不是为爱情疯狂,而是为一颗占有的私心泥足深陷,永不回头。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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