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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mirror

《鬼吹灯》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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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4 14:25:00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第一百三十章 褪色
我对胖子的底细了如指掌,知他水性精熟,此刻见他落水,却不得不替胖子担心,那些奇怪的浮尸像是煮开了锅的饺子,翻滚不停,只见胖子一落入水中,便随即被那无数的女尸裹住,眨眼之间,已看不到他身在何处,我想跳下水去救他,却又被那狂呼惨叫不断挣扎的怪虫挡住了去路,急切间难以得脱,只好对着水中大喊他的名字。

  被挖了眼睛的怪虫,疯狂甩动它那庞大的躯体,重重地扫过葫芦洞岩壁,击碎了很多岩石,沉闷的回声在穹顶响个不停,从它甲片缝隙中放出的红雾更加多了,但是颜色好像已经没有开始时那么鲜红如血,稍稍变淡了一些。

  我以为红色雾气颜色上的变化,只是由于洞中光影的明暗所产生的,并未注意,只想赶快避过这只大虫子的阻碍,好去水中把胖子捞出来,然而那巨虫身躯太大,我冲了几次,都不得不退了回来,险些被它身上的重甲砸成肉饼。

  Shirley杨在一边看出破绽,抓起胖子落在地上的背包,爬到地势最高的岩石上,一边从携行袋中取出炸药,一边对我高喊道:“这些雾的色彩越来越浅,它已经快支持不住了。”说完把她的六四式手枪朝我抛了过来。

  我抬头看到Shirley杨的举动,又听了她的说话,早已明白她言下之意了,于是用手一抄,接了那支六四式手枪在手,对Shirley杨叫道:“我先引开它,你准备好了炸药就发个信号,时间别太长了,胖子还在水里不知是死是活。”

  我举起六四式手枪对准那巨虫的头部连开数枪,奈何这枪的射程虽然够了,但它的杀伤力在这巨型爬虫面前,实在是微不足道,以至于连子弹是否击中了目标都无法判断,为了给Shirley杨准备炸药争取时间,只好竭尽所能尽量把因为受了重伤而狂暴化的巨虫引开。

  巨虫的独眼虽然瞎了,但是它长年生活在暗无天日的地下世界,这“葫芦洞”中的光源只有水下浮尸散发的冷冷青光,所以它的眼睛已经退化的十分严重了,取而代之的是触觉的进化,我不停用工兵铲敲打身边的岩石,发出“当当当”的响声,这些强烈的震动,果然刺激了那只巨虫满屋怪躯一摆,朝我追了过来。

  我见计策得逞,也不敢与它正面接触,专捡那些山石密集凸起的地方跑。巨虫的头部不断撞到山岩,更加恼怒,无穷的蛮力如同一台重型推土机,把洞中的山石撞得粉碎,我现在已经连回头看看身后情形的余地都没有了,撒开两条腿,全力以赴地奔跑,与它展开了一场生与死的亡命追逐。

  以人力之极限,又哪里跑得过这跟火车一样的怪虫,我感觉吸引它的时间不算短了,其实也就不到十几秒钟。我百忙之中抽空对Shirley杨喊道:“杨参谋长,你怎么还不引爆炸药?你这是存心要我好看啊。”

  只听在“葫芦洞”中岩石最高处的Shirley杨对我叫道:“还差一点,想办法再拖住它十秒。”

  我知道Shirley杨一定是已经在争分夺秒,可是我现在别说再坚持十秒钟,哪怕是三秒恐怕都够戗的,身后劲风扑至,能感觉到一股极强的热流,还有身边那渐渐浓重的红色雾气,我知道那怪虫距离我身体的距离怕是小于一米了。

  现在哪还顾得上数秒,前边巨石耸立,已无路可去,慌不择路的情况下,只好纵身跳进了身边的地下水之中,入水的时候肩膀刚好撞到一具浮尸,这一下好悬没把骨头撞断,疼的我喝了好几口阴凉腥臭的河水。心中还在纳闷,怎么这尸体比石头还硬?

  却忽然觉得心中一寒,像是被电流击了一下,瞬时间,觉得无比的沮丧与恐慌,心里产生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绪,我突然想起来,我对这种特殊的感受,有这某种记忆,不是在前边洞穴钟泅渡的时候,不止那一次,似曾相识,这是一种令人厌恶的感受

  我心中受到强烈的感应,手足都变得有些麻木,身在水中,尚未来得及再寻思这是怎么回事,就已经被水中无数“死漂”卷进水深处,阴暗寒冷的水底,也发出青惨惨的光,这次我距离那些没穿衣服的女尸很近,几乎都是面对面的距离,我在水中尽力睁大眼睛,想仔细看看这些尸体究竟有什么明堂,以便找办法脱身,却被那数以千计的女尸晃得眼睛发花。

  水面也已被无数女尸完全遮盖,想要游上去破水而出,几乎是不可能的,水性再好的人,也顶多在水底生存两分钟,除非出现奇迹,否则肯定会被溺死在阴冷的水底。

  由于这一切发生的实在太快,我根本毫无准备,提前没有闭气,又吃了那具梆硬的女尸一撞,喝了几口臭水,这时刚一落入水下,已经觉得胸口憋闷,肺都要炸开了,再也闭不住气,忽然我背后被一只手抓住。

  我立刻想起以前所见“水鬼扯脚”的往事,以为是水深处的女尸活了过来,伸手要来抓我做替身,吓得我头发都快竖起来,只觉得那只手拉住我的肩膀,把我身体扳了过来,原来身后拉我的人,是比我早一分多钟之前掉下来的胖子,他也是被困在水底脱身不得,仗着水性好,肺活量又大,已经在底下憋了约有一分半钟,这时也已经是强弩之末,马上就要冒泡了。

  我和胖子在水底一打照面,就觉得水中一阵震动,那头巨形怪虫听到我落水的声音,竟然穷追不舍地把头扎进水里,它这一下势大力猛,立时就把那些封住水面的浮尸都冲散了。

  我和胖子正是求生无门,见那虫头扎进水里,当即用手抓住怪虫身上的甲壳,巨大的怪虫立即有所察觉,马上从水底把身体提了起来,一阵拼命的摇晃,想把我们甩脱。

  我身体一离水面,立刻觉得那种鬼气森森的怨念消失的无影无踪,当下张大了嘴深深呼吸了几口空气,借着虫躯的晃动,跳落到水面的岩石上,见胖子还牢牢抓着虫体上的龙鳞青铜甲不放,心中稍觉安稳,对Shirley杨大喊:“还等什么!”

  Shirley杨在我喊话的同时,已经把数锭炸药和导火索组装完毕,点燃一个后从高处向那巨虫的头部掷了过去,并喊话让胖子赶快离开,胖子一看炸药扔过来了,哪里还敢怠慢,看准了地面比较平整的地方,立刻顺势滚了下去。

  虫头和虫身相接的地方,有许多龙鳞甲的巨大甲片,还有头上所罩的黄金面具残片,Shirley杨原拟是算准了爆炸的时机,对着头部扔过去,便立刻爆炸,随后再继续用炸药连锁攻击。

  没想到成果出人意料,没了眼睛的巨虫,感应到半空中突然产生了一条抛物线状的气流,而且还有强烈的热能,这只巨虫已经歇斯底里了,哪管来的是什么,转头就要,正好把炸药吞进口中。

  我们只听半空中“砰”的响了一下,爆炸声一点都不大,沉闷的像是破了只气球,黄色的汁液,伴着大团的红色雾气,以及无数的细碎肉末,犹如满天花雨般散开,巨虫的躯体摇晃了几下,重重地摔在地上,那一身的龙鳞妖甲与山石撞击发出的声音,震得我们耳膜生疼。

  红色的雾气从它体内一股股地冒出,但是颜色更加淡了,渐渐消散在空气之中,透过龙鳞妖甲裸露的地方,可以见到它在铠甲内的虫壳,已经变成了黑色,完全不像初次见到时,鲜红如火。

  我们估计这次它该是死得彻底了,重新把散落的装备收拾起来,端着枪慢慢*近了观看,只见虫头几乎被炸成了喇叭花一样,粉红色的肉向四周翻翻着,还在不停地抖动。

  看来百足之虫,虽死不僵,不过就算它没死,也不会再对我们有任何威胁了,爆炸的重创,已经使它体内暂时无法再产生红色的浓雾了,这种红雾虽不致命,但却使它的外壳坚硬,力量也奇大,这他妈的究竟是只什么怪物?

  Shirley杨说:“可能是种已经灭绝的昆虫,在史前的世界里,才有这么大的虫子,不过现在还不太好做判断,咱们再瞧瞧。”

  我们顺着巨虫的身体向后走,想看看它从头到尾究竟有多大,单是它这一身龙鳞青铜重甲,就需要多少青铜,不能不令人称奇,不料走到葫芦洞山壁的尽头,发现这只巨虫没有尾巴,或者说是它的尾巴已经石化了,与“葫芦洞”的红色岩石成为了一体,根本无法区分哪一部分是虫躯,哪一部分是石头。

  我问Shirley杨道:“这种虫子你见过吗?”

  Shirley杨摇头道:“没见过,不过从这里的古森林化石,还有这葫芦洞中半透明的红色嵍形叠生岩层来看,这应该是一只三叠纪时代才有的,几丁质壳类的多细胞底栖昆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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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4 14:25:28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百三十一章 潘朵拉之盒
胖子用枪口在那巨型怪虫的身体上戳了几下:“刚才硬如钢板,子弹都射不穿,现在却软得象松毛虫,似乎还没死透,我看咱们也甭问青红皂白,再从它嘴里塞进些炸药,把这东西送上西天,也好出一口心中的恶气。”

  Shirley杨说:“怕没那么简单,凭咱们的装备,眼下根本不可能彻底杀死它,好在它现在已经没有威胁了,这是只拥有类似于太阳女神螺那种罕见轮状神经结构的蜮蜋长虫,除了改变空气中的氧气含量,很难找到杀死它的办法。”

  这种蜮蜋长虫的祖先可以追述至几亿年前的“寒武纪”,无脊椎动物起源之时,当时除了昆虫之外的其余动物,还处在低级的演化阶段,蜮蜋长虫的原生形态,凭借着顽强的生命力,躲过了无数次天翻地覆的物种毁灭,一直存话到距今几千万年前的三叠纪,已经逐渐进化成了古往今来体形最庞大的虫类。

  与常见的以中枢神经为主,长有树状神经的生物不同,拥有轮状神经组织,并且具有复合式细胞结构的生物至今为止,世界上只出现过两种,第一种是距今几亿年前的神秘生物“太阳女神螺”,而它的存在实在太早,人类对它的了解只有一些碎片,轮状神经组织没有神经中枢,也就是说这种动物的肉体和神经是分离的,肉体组织坏死后,轮状神经仍然会继续存话,而且“太阳女神螺”是雌雄同体。不需要交配,产生的新生命便会取代身体外部死亡的躯体,虽然这种特性限制了它地数量,但是只要生存环境允许,它的轮状神经与网式细胞结构,就会无休止的在壳中繁衍下去。

  “蜮蜋长虫”大名“霍氏不死虫”,这个名字是为了纪念发现其化石的英国生物学家而命名地,这种网状神经的奇特生物,介于无脊椎与半脊椎之间,又拥有类似“太阳女神螺”一祥的保护壳,坚硬的外壳是它体内分泌物所形成的,在自然界里,没有任何天敌,除非能把它整只的吃下,用胃液完全消化,否则只要留下一部分神经网,它依然可以生存下来,它最后的灭绝,正和那些体形庞大的昆虫一样,是由于大气层中氧气含量的跳楼式改变。

  Shirley杨说:“有一件事非常奇怪,是考古学与生物学之间的重合与冲突。研究古埃及文明地学者,认为在法老王徽章中出现的圣甲虫,即为天神之虫,其原形就是蜮蜋长虫,所以不同意生物学者所提出的,这种巨形硬壳虫早在三叠纪末期就灭绝的观点,他们认为至少在古埃及文明地时代,世间还有这种庞大的昆虫遗留下来,对此始终争论不休。”

  在那个时代,世界上所有的动物体形都很庞大。这和当时地植物与地质结构有关系,氧气含量过高的环境,导致了昆虫形体无限制的增长,现在发现的三叠纪蚊子化石,估计其翅展长度超过了一百厘米。

  昆虫是利用气管进行呼吸,但是氧气进入组织的速度,会随着虫子地体积而变慢,当昆虫的身体超过一定长度的时候,空气中氧气的浓度便无法达到虫体的要求,这一客观因素,也是限制昆虫体形,以及导致大形昆虫灭绝地最主要原因。

  我们目前所处的“葫芦洞”的岩层结构十分特殊,是一种太古叠生岩,到处可见红色的半透明晶体,还有大量的远古化石森林,这些都是三叠纪的产物,通过那些在远古时代的某个瞬间所形成的化石,可以得知在那一刻,火山的溶岩与吞没万物的泥石流,几乎同时覆盖了这片森林,高温后迅速冷却。

  地面气体的膨胀,形成了“葫芦洞”的特殊地形,这只“蜮蜋长虫”身体的一部分,被熔岩和泥石流吞没,岩浆还没来得及熔化它坚硬厚重的外壳,便被随后而来的泥石流熄灭,所以虫体的一部分与山洞长为了一体,再也无法分开,古时在“遮龙山”附近生活的夷人,可能就是把这种恐怖的“霍氏不死虫”当做了山神来膜拜。

  也不知这只“蜮蜋长虫”是在这虫壳中繁衍的第几代了,它的呼吸系统,竟然已经适应了现在大气中氧气的浓度,也许是与这“葫芦洞”中的独特结构有关,也许是这里有某种特殊的植物或者食物。

  一想到食物,我们忽然想起水中那无数的“死漂”,本想马上离开此地的,但是现在看来,有必要再仔细调查一番,因为这只大虫子与“献王墓”应该有极大的关联。

  这只“蜮蜋长虫”为什么会戴上献王祭司造型的黄金面具,被人为的穿上一层龙鳞妖甲,它是否就是“虫谷”*近王墓附近毒雾的根源?

  我把自己所能想到的一些设想,都对Shirley杨讲了一遍,但是对于“痋术”我们所了解的还是非常之有限,只知道古老邪恶的南洋三大邪术之一的“痋术”,是一种通过把死者灵魂的怨念,转换为无形毒药的邪术,死的人越悲惨,毒性也就越猛烈。

  这只怪虫的外壳原本是红色的,从它体内不断喷出红色的雾气,开始被我们误以为有毒,然而后来发现,这些鲜红的气体,随着虫体受到不断的打击,而颜色逐渐变淡,待最后用炸药把它的头部炸破之后,红色的雾状气体全部散尽,这家伙便彻底失去了抵抗能力,它体内所产生的毒雾,肯定就是与它常年吞吃水中的“死漂”有关系。

  照此判断,可能这只巨虫身体的某一部分,是连接着“虫谷”上边的某个地点,根据它的特征,虫身有近百米长,也并不希奇,还由于谷中极其低陷地地形,连植物的根茎都能穿透。可能虫口吞进水中的浮尸,成千上万女尸的怨念就会通过虫体,转化成谷中弥漫不散地白色“痋雾”,封锁了从外界进入“献王墓”唯一的道路。

  “人皮地图’上记载“献王墓”外围的“痋雾”是环状存在的,这可能是绘制“人皮地图”的人不知详情,经过我们在外边的实地勘察,这种山谷的地形,不可能有一圈山瘴毒雾,两侧和后边都是万丈绝壁,抬头只有一线天光。只要毒雾挡住溪谷中的道路,就不会再有别的路能进“献王墓”了。

  这时Shirley杨发现了虫体外那些龙鳞青铜甲的甲片表面,刻着很多铭文,磨损地很严重。只有一小部分还可以看到,但是都奇形怪状,无法辨认。我们突然想起来,这样的符号,在“石碑店”中也曾经见到过,就在那口装了死人,用锁链沉入潭水中的那口大缸。缸身上便有这种符号,当时孙教授说这是失传已久“痋术”中的某种符咒,叫做“戳魂符”,是用来封堵住亡魂地歹毒邪术,这说明这层青铜妖甲,与那口水缸外包裹的铜皮,有异曲同工之处。

  看来不出我们所料,这一身特制的龙鳞妖甲,还有那结合了献王六妖兽特征的黄金面具,都是通过某种“痋术”仪式,安装到这只巨虫身上的,那些人到真会因地制宜,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只不过这些事没用到什么正路上,专门做这害人的邪法,亏那献王还总想成仙证道。

  大概在修建“献王墓”前,这位山神老爷只吃水中产的大蟾蜍癞蛤蟆,由于那些食物身体中都含有毒腺,所以使得这只巨虫也有了毒性,直到这个地方被献王所发现,便利用古代夷人流传下来地办法,放尽了它的毒性,然后随意按照意愿泡制,弄得这只虫子半死不活,把它变成了谷中拱卫王墓那片毒雾的生产源,无穷的死者恨意反复通过它的身体转化,难怪会它会叫得这么惨,这么看来它也蛮可怜地,同那些人蛹一样,都是“献王墓”的牺牲品。

  如果照这么推测,水中大量的女尸,就是为了制造“痋雾”而设置的,但是这两千年来,照这虫子吃下去的速度,整个汉代的人口加起来,也填不到今天,看来有必要从水中弄出一具“死漂”上来分析一番,得想个办法破了谷中这道屏障,这样离开的时候也许会用得到。

  胖子生怕我和Shirley杨提出马上出发,因为他还打算把地上散落的黄金残片,还有虫头上的部分,都一一收集起来,这数量十分可观,不要白不要,见我们围在虫体旁查看,当即手忙脚乱的找到工兵铲,去稀烂的虫头上抠那些黄金。

  我光顾着和Shirley杨用登山镐,去打捞水边的“死漂”,没注意到胖子在做什么,忽听他在背后一声惊喊,我们急忙回头,只见那只已经被炸烂了头部的巨虫,头部忽然抬了起来,外边的口器已经完全碎烂了,这时里面那张嘴,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变得比之前大了数倍,不断发出“咕咕”的声音。

  我心想这家伙也太结实了,炸成这样还能做这么大的动作,但真是不死之身吗?急忙抄起“芝加哥打字机”,准备再给它来一梭子,却发现它并不是要对我们进行攻击,看它那样子……好象是要呕吐。

  我刚想到这里,还来不及提醒胖子躲避,就见那巨大的虫口一张,哇啦哇啦,吐出一大堆女尸,就是先前在水中被它吞进去的“死漂”,这时都已变做了黑褐色,也失去了表面那层青冷的阴光,尸体上还沾着许多红的、绿的、黄的几种颜色的黏稠液体,全部都喷到了胖子身上,我离了他约有七八米远,都被恶臭熏得差点晕过去。

  我立刻用手中的登山镐,勾住胖子的携行袋,与Shirley杨一起,奋力将他从尸堆里扯了出来,还好有毒的“痋雾”都被排进了谷中,这些液体应该是胃液一类,虽然可能有些酸性,只要立刻洗净,即便粘到身上一些,也是无妨。

  巨大的“霍氏不死虫”好象适才被我们打得狠了,一呕吐起来便止不下来,待得吐出百余具漆黑的女尸之后,又再次发出一阵剧烈的“咕鲁”声,这次显得十分痛苦,吐出一个巨大的正方形物体,沉重的落在地上,那物表面汁液淋漓,有很多凹凸的大铜钉帽,看似是个青铜箱子,或者是口大铜棺材。

  我吃惊不已,万没想到它肚子里还有这么个大件儿,幸亏提前把胖子拉了回来,否则非把他砸成瘦子不可,我与Shirley杨对视了一眼,Shirley杨也惊疑不定:“这简直就象是西方传说中,那只藏在古龙腹中的潘多拉魔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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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4 14:26:06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二章 胎动
一半化石化了的“霍氏不死虫”,吐尽了肚子里的东西。悲哀的惨叫了几声,昂起来的头复又重重摔落,它的体力已经完全耗尽,蜷缩起来一动不动了。

  胖子刚才被那些女尸和巨虫的胃液,喷了满头满脸,又险些被那口大柜子砸到,虽然惊魂未定,却兀自忘记摸金发财四个字,立刻走到近前,一边用手抹去自己脸上那些恶臭的黄色黏液,一边自言自语道:“他妈的差点把胖爷砸成肉饼………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口大箱子却不知道是用来装什么东西的?怎么又被这只大虫吃进了肚里?”

  我也看得奇怪,平生之遭遇,以这次算是最为不可思议,同Shinley杨跟在胖子身后,一同看那在虫腹里装了几千年的箱子,心中生出无数的疑问,这只箱子也许真如Shinley杨所言,便像是西方传说中的“潘多拉魔盒”,那个盒子也是藏在一条火龙的肚子里,其中装着一个极大的秘密,以及无数的妖魔鬼怪。

  胖子早已等不及了,用登山镐将堆在箱子附近的数具女尸扯到一旁,一边给箱子周围清理出一块空间,准备要打开箱子来看看,里面有什么值钱的行货没有。

  我看被胖子手中登山镐钩住的女尸一具具都是乌齝八黑,与在水中漂浮的那些“死漂”相差甚多,不免好奇心起,带上手套,将其中的一具女尸从尸堆里扯了出来,手中觉得十分沉重。虽然常言道说“死沉,死沉”,刚死不久的尸体是很沉的,但是这些水底地女尸,都死了应该有两千年以上了,怎么还是那么沉重?这么沉的份量,在水中怕是也不容易漂浮起来。

  女尸身上一丝不挂,就算是有衣服,可能也在水中泡没了。尸体面目完好,只是显的十分狰狞丑恶,像是表情定格在了死亡的瞬间,皮肤几乎都变了质,黑的不像是黄种人,更像是非洲的黑人,与我和胖子先前想像的美艳裸尸。没有半点相似之处,这具尸体只会让人联想到死亡的丑恶与残酷。

  我看女尸的表皮非常不一般,便隔着手套在尸身上一摸,只觉得很硬很滑,不只是产生了什么变化,会导致变成这样,以至于在阴冷的水底泡了大约两千年,都不曾腐烂。

  Shinley杨在旁问道:“女尸的躯体很奇怪,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我摇了摇头:看不出什么名堂,女尸身上的皮肉表层变得十分坚硬,有些像是琥珀,可能也是被石化了,究竟是如何形成这样的硬膜却一时很难判明。

  Shinley杨说道:“女尸的外貌、轮郭虽然还能看到一些,但其表面像被一层黑色的半透明物质包裹,有些看不太清楚,不过从尸体的外部特征看,各有高矮胖瘦。都是年轻女子,首先可以确定,这不是用石头造的人俑。”她怕尸体上有毒,说这话也带上胶皮手套,翻看尸体的细部特征。

  胖子见我们翻动着那些被巨虫子出来的女尸,而不去帮他开启那古怪的铜箱,便大声抱怨,说我没有战略眼光,那女尸能值几个钱,趁早别去管她,打开铜箱才是正事。

  我对胖子说:“着他妈什么急,饭要一口一口吃,仗要一个一个打,这献王墓还没进去,就已经碰上这许多稀奇古怪的事物,咱们务必要一一查清,在能做到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饴,不至于把性命送在虫谷下边,那口大铜箱最是古怪,打开之后是凶是吉?死难预料,等咱们搞清楚这些女尸地底细再去开它,也并不为迟,你还怕这箱子长腿自己跑了不成。”

  胖子见没人给他帮忙,那口四方的大铜箱封得甚是严紧,他又难凭一已之力打开,只好悻悻的到地下水边,找了个没有“死漂”的地方,把自己身上那些腥臭的巨虫胃液洗净。

  我当下不再理睬胖子,自行忙着调查堆积成小山一般的女尸,我与shinley杨越看越奇,心中也是愈发吃惊,这些女子的死状,以及她们死后呈现出来的状态,都太恐怖了。

  女尸的手臂和双腿,都反向蜷在身下,关节被完全折断,四肢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抱着背后的一个橄榄形的半透明物体,这个东西象是个巨大的虫茧,在外边看起来一共有数层,外边是一层透明的虫丝,里面还有层硬壳,都十分薄,也很透明,但是却很坚硬。

  女尸的全部身体,包括四肢,以及抱在背后的虫茧状物体,全部被一层棕黑色的半透明物质包裹,象是一个巨大的琥珀。

  这层半透明的黑色硬膜表面,全部都刻了一层层的秘咒,与那“龙鳞妖甲”。以及石碑店水缸表面上的符号完全相同,这就是那种在虫术中,用来封印死者怨魂,将起通过其它渠道转化为奇毒的古老咒文。我们在仔细观察,在“虫茧”状物体的底部,有无数密密麻麻的小孔,数量无法计算,这些蜂窝一样的圆形细孔,大概都通着了茧状物的深处,像是用来让虫子排卵用的,不过密入蜂巢一般的圆孔上,有一股很强的吸力,Shinley杨用手一碰感受到那股吸盘一样的吸付力,赶紧将手缩了回来。

  Shinley杨打开“狼眼”手电筒,用那手电光往那虫茧状的物体一照,里面立刻显示出一片黑色的阴影,看那形状,竟然像是个没有出世的胎儿,而且还在微微的颤动。

  胖子现在已经洗去了身上的污垢,凑过来正好看到,也连连称奇对Shinley杨说:“哎……这里面怎么有个大虾仁儿?”

  Shinley杨对胖子说:“你想吃虾了吗?不过我看这倒更像是虫卵里的蛀虫。用伞兵刀在女尸与虫茧的外壳上割了一刀,想刺破了看看里面的东西是什么,但那层黑色的半透明的外膜坚固的连锋利的伞兵刀的刀刃割在上面。都只是划了到浅浅的痕迹,又哪里割的破他。

  胖子说你们看我的,要论力气,那不是咱吹啊隋唐年间长了板儿臂的奇人“李元霸”,也就我这意思了。说罢挥动起工兵铲来,用力切了下去。他这一下力量着实不小,果真便将那曾半透明的硬膜斩出一条大口子。

  只见里面那蠕动的物体从破口出显露了出来,我在一旁动手相助,打算与胖子二人合力,将这黑色硬膜上的裂缝扒大。将那里面的事物取出来,谁想刚把手挨到那虫茧状的物体上,被我们翻转了过去,面朝下的女尸,突然猛地向前一窜。象是条刚被捉上岸,还没有死的鱼一样。而且力量大得出奇,只这一蹿便蹿出去半米多远。

  再有不到一公分,便是“葫芦洞”中深不见底的地下水了,我和胖子同时发喊:“往哪里跑”伸出手中地两支“登山镐”,同时把那女尸勾了个结实。这尸体极沉,用了好大力气,才又把尸体重新拉了回来。

  胖子骂道:“这都是里面的死小鬼做怪,看胖爷怎么收拾他。”说完便动起手来,拿起工兵铲,从硬膜的破口处伸将进去,把那里面胎儿形的活动物体,用铲刃捣了个稀烂,顺着外膜流出一股股墨绿色的腥臭液体,比那巨虫地胃液难闻十倍,我这辈子就没闻过比这还难闻的东西,熏得我们三人急忙又把防毒面具扣在了脸上。

  再看那被胖子用工兵铲切成了肉酱般的一团黑色物体,已经死得透了,那些被铲刃剁烂的地方,肥肥白白,还有粉红色的血丝,这是什么东西?虽然外形像未出生的胎儿,但是没有人体的轮廓,普通的孕妇也怀不出这么大的胎儿。

  看了这等情形,我忽然想到,以前在古代战国的时候,有种刑法叫“鈛坠”,是专门来处置罪犯中的孕妇的,那进修封建社会,当然没有现在对犯人还讲什么人道主义,行刑地过程是专等到孕者怀胎至八月,便将其尽去衣衫,痑牢架四肢,盐氼遍涂其体,亴于闹市之中,以椿趂碾其体,则腔血鼚胎并流,止于尽,世人俗称其为“乵鱼”,但有大出*(看不清怎么写的)脘者,市中争相睹者无数,刑后皆面无人色,无不叹其酷。

  这就是说将怀胎的女犯人,刚好养到怀孕八月整再行刑(大出),动刑的时候,扒个精光,绑在木架子上,倒放在十字街口最中间,赶着两只水牛,水牛拉着一个不大的石磙子,这个大小不能太大,太重的话提前就压死了,以不压断骨头为准,罪犯身体上预先抹了“盐氼”,“麻夈”等止疼的药物,药量以确保罪犯不会被活活疼死为准。

  都备妥之后,牵着两头水牛,拉着特制的石磙,这咱石磙很窄,在罪犯身上来回碾,肠子,肚子,心,肝,肺,和肚子里的胎儿,都被压得从两边往外冒,当然压断了心脉,这罪犯也就完了,不过按律必须碾到两端不再有血流出,才算完事,围着看热闹的看到最后,见那女人被慢慢压成了一张人皮,都不忍目睹,感叹王法森严,暗自告诫自己,今后一定要遵纪守法。

  当然象那些不守妇道,勾结奸夫,谋害亲夫之类的女子所犯的罪行,虽然在古时对女子德行上的要求比较严格,贞节道德这些事很受重视,但都还不够这级别享受这种待遇,得是那种做下惊天动地大事的女犯人,还刚好怀着孩子,才可能有机会体验,据史书记载,被上过这种大刑的,在历史上屈指可数,象这种酷刑,在中国历史上很多,“鈛坠”到了唐代就逐渐废止了,仅存其名,后世再也没有用到犯人身上。

  我想了半天,才对Shinley杨和胖子说:“看来这东西不是大虾,也不是胎儿,倒有些象是咱们不久前所见到那些活人俑上的彘蜂,这是个大蜂蛹。”

  胖子摇头不信:“彘蜂的蜂蛹怎会有这么大个,而县这东西力气不小,又牢牢长在女尸背后,不是我危言耸听,我看这分明就是个死人生下来的怪胎。”

  Shinley杨小心翼翼的用伞兵刀,将烂成一堆的白肉一点点拨开,在这肥大白色肉蛹的末稍,竟然和那女尸的下体相连,还有已经石化了的紫合车(胎盘),另外还有脐带相连。

  不仅有脐带与胎盘,这白色肉俑身体蜷曲,缩成弓形,头大脚细,最末端直插入女尸的下体,说不定一直连到子宫里面,这情形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我和胖子为她举着手电筒照明,看到这里,均是心惊肉跳,异口同声的惊呼:“果然是怪胎!”

  Shinley杨纵然见多识广,也禁不住被那红白分明的怪胎恶心得反胃,奔到水边,摘下防毒面具,干呕了两口,对我和胖子说:“这绝对不是人类的胎儿,是痋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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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8-5 22:43:06 | 显示全部楼层
:) 哈哈哈,原来我看错了,在这里呢
之前我以为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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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6 09:13:43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三章 龙&虎
我赶紧对Shinley杨摆了摆手,千万别再说下去了,要不是今天基本上没吃什么正经东西,我也要反胃呕吐了。

  胖子却对那些事物不以为然:“女人不生娃,怎么产起了虫子?这可多少有点不务正业。”

  Shinley杨没有理睬胖子,望着那堆积如山的尸体,轻轻叹自成:“实在是太惨了。”微一陈吟,还是决定继续查明真相,取出一条绳索,绑了个活绳套,对准浮在水面的一具“死漂”扔了过去,一下便套个正着,刚好锁住“死漂”的头部。

  我和胖子见她动手,便在旁相助,站在水边用“登山镐”勾扯被Shinley杨套住的那具女尸,三人连拉带拽,着实费了一番力气,才把那活蹦乱跳的“死漂”拉到了岸上。

  “死漂”在水中的力气很大,比起河里的大鱼也不逞多让,平时看起来跟浮尸没什么两样,但是被外力接触到的时候,那一蹿一跃,都有数十斤的力气,当然这是女尸用折断四肢,所抱在背上的茧状物,也就是里面那个巨大的胎儿形虫蛹再动。

  胖子和我用脚踩住捉上来的“死漂”,使它不至于在地上乱扑腾,三人凑拢过来一起观看,发现这具尸体果然同被巨虫吃后,又吐出来的黑色女尸不同。

  刚捉上来的“死漂”,身体上密密麻麻的裹着满满一层肉蛆,这些东西,虽然体形外貌上象蛆,但我们并不能下结论,因为首先这些“蛆”个体太大,比常人的大姆指还要粗上两圈,身体如果说是半透明,便不够贴切。透明的程度接近了百分之七十,也完全不象我们之前见过活人俑中的“水彘蜂”,这根本就是没有生命的东西。

  看上去花白花白的,让人头发根发乍不敢细看,与我们在水中看时又不相同。浮尸泡在水下之时,会发出一种阴森青冷的异样微光,单具“死漂”地发光能力十分有限,但是众多女尸聚集在一起,那种阴冷的青光幅度,似乎就会成倍的增长。把“葫芦洞”玉石般红色的岩壁,映照得象是笼罩了一层暗青色的妖气,这种诡异恐怖的气氛,倘若不是身临其境,亲身经历过洞中种种使人寒毛倒竖的事件,要本就无法想象。

  Shinley杨让我帮着把一黑一白两具女尸拖到一起,并头排着,反复对照了一番,变黑的那具女尸,身体上的“肥蛆”,大概已经被“霍氏不死虫”吃干净了。

  我用伞兵刀刮掉吸附在女尸表面的肥大蛆虫,里面便露出来一层黑色透明硬膜,这都与被“霍氏不死虫”呕吐出来的尸体完全一样。

  我和胖子与Shinley杨三人相对沉默不语,把这一个件件地线索,串联起来,虽然不敢断言一定如此,但是再笨的人,此刻也能估计出个八九不离十了,这果然便是邪恶的“痋毒生产流水线”。

  这是一场隐藏在历史阴影中的地大规模“牺牲”,这些女人的身份,我们无从得知。她们可能是奴隶,也可能是俘虏,也可能是当地被镇压的夷民,更有可能是那些被做成“人俑”的工匠眷属,但是她们肯定都是为了一件事,那就是向设置在王墓外围的“毒雾”提供源源不断的能源,这样同一个理由,而死于“献王”的某种“痋术仪式”。

  Shinley杨最近曾研究过有关“古滇国”的史料,各种史册中对神秘而又古老的“痋术”,都是一带而过,没有什么详细的记述,即便是有,也不过是只言片语,但是野史中,曾经提到过利用“痋引”使妇女感孕产虫卵之事,一定要等到十月怀胎生产之时,把该女子折磨至死,这样她临死时的恐惧与憎恨,才会通过她的身体,穿进她死时产下的虫卵里,这样才有毒性,这是“痋毒”中很厉害地一种。

  Shinley杨先前看到这些记载,觉得这大概是杜撰出来的野史歪说,并未信以为真,此时在现场加以对照,残酷的实物历历在目,这才知道世间果真有此等惨事。

  大概是献王占了这“虫谷”附近的领地,觉得是处风水绝佳,天下无双的仙妙灵慧之地,又在“葫芦洞”里发现了被当地夷民贡奉的“山神”,也就是这条半石化的巨虫。

  最重要的是,献王知道这虫子大得远远超出人类的想象,它身体的某一部分,露在山谷里面,于是献王便把这“葫芦洞”纳进了他的陵区,禁止当地人再向山神老爷供奉大蟾蜍,待到巨虫散尽了毒气,无力反抗之时,给它装进了一套厚重的“龙鳞青铜甲”中,又戴上一只有着某种宗教色彩的“黄金六兽面具”,也许还有些不为人知的神秘手段,把这条仅存于世的虫子,折磨得半死不活,“青铜重甲”和“黄金面具”这些物品,都刻有密密麻麻的痋术咒言,其实痋术的符咒,并不算是稀奇,道家捉鬼镇魂,也有类似的东西。

  再把这些夷女或者奴隶,在子宫里种下“痋引”,等到她们生产虫卵之时,先将女奴折断四肢,反抱住刚产下来还没有完全脱离母体的“痋卵”,立刻有一种类似于烧化了的热松脂,或是滚沸的树熯,那一类的东西,活活浇在女奴身上,连同她背后的“痋卵”一起,做成透明的“活人琥珀”,等冷却后,在表壳面上刻满“辵魂符”,这就等于把女奴死亡时的恐惧,哀伤,憎恨,诅咒,都一起封在了“琥珀”之中,至于为什么要采取这种古怪的姿势,非要把女奴的四肢折断,我们对“痋术”所知有限,就难以凭空推测了,有可能是为了增加死者的痛苦,或是根据信仰崇拜有关。

  然而那刚被女奴产出的“痋卵”,生命力很强,不会轻易被滚沸的树熯烫死。茧状物被打上细孔扣,就都被沉入这洞穴的深潭之中,“痋卵”通过那些蜂巢状的地方,吸引水中的蜉蝣来吃,就在那无究的怨念中生存。与其说是某种虫,也许用有神经反射的植物来形容,会更恰当一些,它们根本就没有任何意识,这些大肉蛹,只会凭神经反射行动。所有的进食、繁衍等等行为,都在茧状卵中完成,为了保持死者怨念不会减退。从不会破卵而出,它们排出体内的排泄物,是一种特殊的物质,象是鱼卵,又象是肉菌类植物,从蜂巢处被排出后,都附着在“死漂”的外壳上,逐渐会长成象透明蛆虫的样子。而女奴体内的“痋毒”,也都保存在了这些蛆形的物体之中。

  这些“肉菌”,本身具有某种“鬼火”一样的生物电,可以在水中放出青光,显得女尸似乎是裹在一层光晕之中。我们在水中的时候,一见到那些“死漂”,就会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哀伤感觉,这可能是某种生物电的作用,而不应该是“肉菌”破裂,里面的那些毒素流了出来,那样的话我们早就中毒死了,现在回想起来,真有几分侥幸,这么多“肉菌”,我们竟没中毒,多亏了祖师爷保佑,看来也活该这“献王墓”该破。

  几乎与“葫芦洞”年岁相同的那只老虫子,它体内散发的鲜红雾气,会吸引这些肉菌向它*近,它就以这些女尸为食,吞掉后,那些肉菌就被老虫子消化,死都怨念形成的“痋毒”,便会通过它的躯体,转化为谷中常年不散的白色“山瘴”,有近者,即死。

  而有一层硬膜包裹的女尸,它则吃不消了,又不能直接排泄出去,只好原样呕吐回水潭里,那些在女奴尸体中的“痋卵”,又会接着按原样,断续吸食蜉蝣生物,排出肉菌,浮出水面,被老虫子吃了吐,吐了吃,不断的轮回。

  我们三人对“痋术”的认识,始终停留在推测的程度上,缺少进一步的了解,我自从进入“遮龙山”开始,直到来到这“葫芦洞”,一路上不断看到与“痋术”有关的东西,大批大批的尸体,让人从心底里对前边不远的王墓产生了一股惧意,十亭的锐气,到这里已折了七亭。

  倒斗摸金,胆气为先,若是还没进古墓,便有几分怵头,那么这趟活肯定做不顺当,我担心胖子与Shinley杨心中没底,只好给他们打气说道:“那献王杀人盈川,十恶不赦,而且他生前擅长奇术,其邪门之诡道,不是常人可以想象得到的,实在是不好对付,但是同志们,我们最擅长打的就是这川无准备之仗,若非如此,又怎能显出川们摸金校尉的本领,我看这献王的伎俩也不过如此,都是他妈的纸老虎,象那精绝国的妖怪女王一样,活着的时候再厉害,死后还不是任咱们摆布。”

  胖子撇了撇嘴,一脸沉重严肃的说:“什么都甭说了,同志们的责任重,妇女的怨仇深,虽然说古有花木兰替父去从军,今有娘子军开枪为人民,但是作为一个男人,老子胸中的仇恨之火也在燃烧,耳边是雷鸣电闪,已经下定了决心,当红色信号弹升起的时候,咱们就要攻占最后一个至高点,把献王老儿的明器,不管大小,一律卷包儿会了,回北京该卖的卖,该砸的砸,要不这么干,对不起这么多含怨而死的妇女。”

  Shinley杨听胖子越说越没边,便打断他的话头,对我们说道:“女尸外边的一层硬膜好象是琥珀一样,本难受到胃液的腐蚀,消化不掉是理所当然的,但是按霍氏不死虫的体形来看,通过肠道排出女尸这么大的物体,并不算困难,但它为什么在吃后又重新吐出?”

  其他的方面,我们已经推测了八九成,但是说到这个问题,却不免有些为难,会不会是这只大虫子年岁太老了,肠胃不好?再不然就是它平时不吐出来,今天是被咱们揍得狠了,所以才……

  说到这里,我们三人几乎同时想到,都把目光移动,一齐看向了从巨虫口中最后吐出来的那个东西,难道是因为它肚子里,卡着那口四四方方的大铜箱子,所以稍微大一些的东西都无法吃掉,只能在消化掉尸壳表面的“肉菌”后,把尸壳重新吐出来?

  我对胖子和Shinley杨一招手:“此间大大小小的事物,都已探查明白,现在咱们该看看这箱子里有什么秘密了,有用的取走,没用的毁掉。”

  胖子立刻来了精神头,告诉我说:“老胡,我刚才看了,这箱子全是大铜板,那个结实就甭提了,我一个人都打不开,咱们仨人一起动手试试,再不行就给它上炸药。”

  正方形的铜箱上,还有厚厚的“霍氏不死虫”的胃液,我们只好用地下水,先清洗了一下,使其露出原有的面貌。

  等把铜箱上的污垢都去掉之后,这才发现,根本看不出来这就是口箱子,是个大铜块,是口铜椁铜棺,或者昌别的什么东西,似乎是个从来没见过的器物。

  这个四方形的物体,每一面都完全一样,看不出哪是上,哪是下,也不知道哪面是正,哪面是反,每侧各有四十八个大钉帽,但是六个面都没有缝隙,不象是能打开的样子。

  我心中猜疑:“别他妈再是个实心的大铜块?”取出小型地质锤,在上边轻轻敲了几下,但是发出的声音很闷,一点都不脆,不象是铜的,也无法听出是空心,还是实心。

  我们三人推动这正方形的铜块,以便看到它的最底部,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沉重,这样一来,就知道,里面肯定是空心的,但是怎么打开呢,用炸药也未必能炸开。

  我沉住气,再仔细查看,在最底下那一侧,有两个不大的小窟窿,里面被巨虫黄色的胃液堵塞了,所以不太容易发现,胖子一看有所发现,忙问是钥匙孔吗?

  我摇头道:“这两个洞奇形怪状,毫无规则可言,又怎会是钥匙口,再说如果是钥匙孔,那钥匙在哪?是不是还要去虫肚里面翻找?”

  Shinley杨用手比了一下大铜块上的窟窿,忽然灵机一动:“用在大祭祀玉棺中发现的龙首虎头短杖试一试,它们之间的大小和形状好象很接近。

  我经她一提,也立刻发现,这两个窟窿的开头,正是一个龙头,一个虎头,不知为什么,我突然产生了一种激动的情绪,自己竟然抑制不住,大声对胖子说道:“太好了,我亲爱的康斯坦丁彼得落维奇同志,今天是布尔什维克们的节日,快去把党代表请来,只要他一到,尼古拉的大门,就可以为咱们无产阶级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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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6 09:14:13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第一百三十四章 一分为3
那无数惨不忍睹的浮尸,让我心口上象是被压了块巨大的石头,突然变得歇死底里起来,想要吵闹一场,使自己不至于被葫芦洞中的怨念所感染。

  面对这口神秘的铜箱,胖子也激动了起来,立刻从携行袋里掏出那枚“黄金兽头短杖”喊道:“party代……不是不是,是黄金钥匙在此!”

  两端分别是龙首与虎首,中间略有一些弧度的黄金短杖,在“葫芦洞”的青冷环境中,泛着金灿灿的光芒,这根金杖,与黄金面具等几件金器,都是我们在献王大祭司的玉棺中,所倒出来的陪葬品,这应该是一套完整古老的黄金祭器,其中最容易引人注意的,便是这面具与金杖。

  出人意料的是这兽头金杖,竟然会与从这“霍氏不死虫”口中吐出来的大铜块有关,我见胖子毛手毛脚的,正在将黄金短杖的龙首,对着铜块上的窟窿塞进去。

  我对这个正方形的铜块,或者说是“铜箱”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好奇,迫不及待的想要打开来看看,但是内心深处又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妥,里面会否有什么危险的事物?

  Shirley杨也十分慎重,提醒我和胖子道:“小心铜箱里会有暗箭毒烟一类的机关。”

  胖子虽然莽撞,却也懂得爱惜自己的小命,闻听Shirley杨此言,心中也不禁嘀咕,想了一想,出了个叟主意:“依我高见自然是以保存我军有生力量为原则,不能冒这无谓的风险,所以只有用de-tona-tor把它炸破,才最为稳妥,你们都远远躲到安全之处,看我给它来个爆破作业。”

  我想胖子这家伙,在平日里也只仗着有一股蛮力和血勇之气,铜箱中倘若真有什么机关埋伏,以他的毛燥实难对付,没的平白送了性命在此,便对他说:“里面若是有紧要的东西,用de-tona-tor岂能保全,我向来命大,我看这活还是我来干吧,你们留在后边替我观敌暸阵。”

  胖子争辩道:“非是我胆小,这箱子里八成也是明器,汉代的古物都是金玉青铜之属,便炸得烂了,也不会对价格有太大的影响,你们若是舍不得,我就豁出这一头去,冒死直接打开便了。”

  我不由分说,抢过胖子手中的金杖,让他和Shirley杨躲到附近的巨石后边,Shirley杨把“金钢伞”交给我,并嘱咐道:“从这一路上所遇之事看来,王墓陵区内有许多阴狠歹毒的设置,你务必要多加小心。”

  我对Shirley杨说:“杨参谋长尽管放心,我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电线杆子绑鸡毛,胆子够大,不仅胆子够大,我还是胆大心细,不象胖子那种人似的,捂着鸡巴过河,瞎小心。”

  胖子本已趴到了石头后边,听了我这话,立刻露出脑袋来同骂道:“胡八一,你个孙子又在背后诋毁我,你要是不敢,就趁早回来,换我去把铜箱打开,不过咱可提前说好了,里面的东西全归我。”

  我对胖子挥了挥手,示意别再瞎闹了,该做正经事了,刚才说得纵然轻松,只是想缓解一下过大的心理压力,真到了“铜箱”近前,额头鬓角也丝丝的冒出冷汗。

  有金钢伞和防毒面具,即便是再危险的机关,我也不惧,只是最近几天见了不少惨不忍睹之事,心中忽然变得十分脆弱,只想大喊大叫一通,发泄一下心里的巨大压力,我真怕这口“铜箱”中会出现什么死状可怖的尸骸,我已经很难再次面对那些奴隶死亡的惨状了,这样很容易把自己逼疯。

  但是为了能搞清“献王墓”内的秘密,不得不咬着牙顶硬上了,我深吸一口气,把登山头盔上的战术射灯打开,使光线集中在“铜箱”侧面的两个窟窿上,对照手中的“龙虎双首金杖”看了一看,这两个窟窿的轮廓,果然与金杖的杖头相同,左边是龙,右侧是虎。

  如果按照这两个窟窿插进去,龙虎首的方向都是正确的,那么激活了内部的锁簧后,“铜箱”打开时,也应该是上下,或是左右开合,“铜箱”上暂时看不出有什么缝隙,不知道我们推测这是口铜箱是否正确,如果不是口“箱子”,这道机关又是做什么用的呢?

  而且这支双头黄金短杖,中间无法分开,完全是一体的,也就是说一次,只能选择龙与虎之一,而不可能同时将兽头形的钥匙一并插入,哪个先?哪个后?

  我忍不住骂了一句,这简直就是拆解定时BoB!!!上的红绿线头,“龙头”,“虎头”,的顺序有什么名堂吗?如果顺序错了会发生什么?

  猛然间想到,“遮龙山”后的陵区,其风水形势,都是半天然,半人工,可以说这些宝穴,都是改格局改出来的,正所谓“逆天而行”,这是一种违背了大自然规律的行为,风水秘术中对与改风水中,有龙虎相持一说,分别代表了提调“阴阳”二气,虎蹲龙踞、玄武拒尸、龙虎垂头、形势腾去、龙悲虎泣、前花后假、左右跪落诸穴。皆指龙头虎首不显,是为龙凹虎缺,须牙不合,四兽不应。

  改了格局的“形势理气”全仗着“阴阳清浊”之气的微妙平衡,若把龙虎颠倒,也就是使清浊之气混乱,最轻也会显出忌煞之形,重则会导致风、蚁、水三害入穴相侵,墓中所葬之主,败椁腐尸,其害无穷,

  按青乌之理推断,不妨先取清阳之气,动这比较安全的“龙首”,但这只是我的猜测,这口类似重铜铸造的箱子,除了这两个窟窿之外,再无任何特征,与此无关也未可知。

  我心中一乱,知道再猜下去也是无益,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当下便秉住呼吸,藏身在“金钢伞”后,将那“黄金短杖”的龙首,对准了位置,推入“铜箱”侧面的插槽里。

  只听“咔哒”一声轻响,仅从手感便可知道,非常吻合,我回头看了看躲在岩石后的Shirley杨和胖子,他们也正关注的盯着我看,我对他二人竖起大姆指一晃,立刻把头低下,用手左右一转那“双头金杖”,却都拧不动分毫,我暗自称奇,难道我们所预想的不对,这不是钥匙孔吗?

  我随手将“黄金短杖”乱转,也是不起半点作用,我有些焦躁,从“金钢伞”后露出头,打算先将金杖拔出来,想想别的办法再说,不料这“铜箱”的插槽中,原来是种进时压簧,退时咬合的机括。

  用力向后一扯之下,铜箱内部的机关便被激发,从那空着的虎形孔中,流出一股黑水,我以为是毒液,急忙撒开手中的“金杖”回避,跑回岩石后边,与Shirley杨和胖子一同观瞧。

  那股黑水并不为多,片刻之间便已流尽,整个“铜箱”随即震了一下,似是其中机关作动,随即一切平复如初,没了动静。

  我长出一口气,胖子也把瞄准箱子的M1A1枪口放了下来,不过仍然没敢大意,仍然由我再次单独靠近“铜箱”,这次那“双头金杖”用手一拽,便轻而易举的抽了出来。

  “铜箱”果真就是“铜箱”,只不过箱口的缝隙,造得非常楔合,又因为年代太久,上下相同属性的物质互相渗透,都长在了一起,如此一来,保持了它内部的物品,处于一个绝对密封的环境中,而不会被巨虫的胃液所腐蚀,“双头黄金杖”启动了里面的机关,这“铜箱”的盖子本应该向上弹开,却由于缝隙处有很大一部分都连在了一起,所以只在箱体上露出一条细缝。

  看来想打开这口“铜箱”还需要再给它一点外部的作用力,我用一只手举着“金钢伞”,另一只手拿“工兵铲”的精钢铲刃,撬动箱缝,不废吹灰之力,已将那箱盖打开,为预防万一,我转到后边把“铜箱”盖子扳了开来。

  我们事先最担心的暗剑、毒烟等机关,箱子里都没有,Shirley杨与胖子两人见并无暗器,也都拿着武器从岩石后边走过来,看那铜箱里到底有些什么事物。

  三盏登山盔上的战术射灯,都照在打开来的大铜箱之内,顿时照得一片通明,首先看到的是多半箱子黑水,就是从虎形锁孔中流淌出来的那种,这可能是箱缝还没长死的时候,渗进去的“霍氏不死虫”胃液,这“铜箱”的材质日久之下并不发绿,内侧反而呈现无数白癍,看来其中可能加入了“亍琻”一类的混合物,具有抗腐蚀的作用。

  但是面对泡在箱中黑水里的事物,我们可就半点都摸不着头脑了,铜箱内平分为三格,半截黑水分别浸泡着三样古怪的东西,三人目瞪口呆,半天也不知该如何下手,Shirley杨和胖子都看我,我摊着手对他们说:“没办法,咱们只有挨个看看了,天知道这些是做什么用的。”

  胖子其实早就想把铜箱翻个底掉,只是这些东西他看的不明不白,觉得都不象是值钱的事物,所以还能暂时忍住,此刻见我发话,便找出“探阴爪”,组装成钩子的形状,伸到大箱子里,随便选了一格,将其中的一个蜡制的卵状物钩了出来。

  这东西外形象个鸡蛋一样,不过只是说外形象是卵形,要比起鸡蛋来可就大太多了,外边裹着一层蒸蜡,破损的地方露出一些玉石,在灯光下显得十分晶莹光润,胖子见腊壳里面竟然有层美玉,当下二话不说,工兵铲已经切了上去,当时就把腊壳砸成无数碎片,他是想把外边裹着的蜡铲掉,看里面的玉石,不料里面的卵形玉也只是层薄壳,用工兵铲只一敲,便都被他一同破坏了。

  我见来不及阻拦,便在一旁袖手观看,想瞧瞧这里一层外一层的包裹之下,装的究竟是哪一些古怪珍希的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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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6 09:15:06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第一百三十五章 暗怀鬼胎
胖子手起铲落,将蜡层中的玉卵砸破了好大一块,他自己也没料到会是这样,本来只想把外表的腊壳切掉,怎知里面的脂玉仅仅是很薄的一层,真的便如同鸡蛋壳一般,一触即破,胖子手重,后悔也晚了,还自己安慰自己道:“整的碎的一样是玉,里外里还是那些东西。”

  “蜡”与“玉”这两层之下,还有一层“软木”,看样子这些物品都是防潮防腐的,究竟有什么东西要这么严密的保存?“葫芦洞”里面的东西,都与献王和他的大祭司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献王本身并不担任主持重大祭礼,而是另有大祭司,这说明他们是一个政教分离的统治体系,而非中国古代边疆地区常见的政教合一。

  软木质地非常绵密,又比外边的两层厚得多,这此胖子学了乖,怕再将里面值钱的东西打破,不敢再出蛮力,但是收着劲却急切难下,胖子只好拿工兵铲一点点的把木屑铲掉,这样看来,少说也得需要几分钟,才可以安全的把这层软木切破。

  我在旁望着掉落到地上的玉片,觉得有些古怪,随手捡起来几片残玉,只见玉壳上都刻着极细密的云气,心念一动,暗想:“莫非也是刻着戳魂符的痋器?这蜡层玉壳软木下面封着含恨而死的亡魂?”

  我让胖子暂时停下,与Shirley杨走上两步,蹲下身看那些没有被工兵铲砸破的玉片,用伞兵刀刮掉表层的腊状物,晶莹的玉壳上显露出一些图案,有龙虎百兽,还有神山神木,尤其是那险峻陡峭的高大山峰,气象森严,云封雾锁,有明显的图腾化痕迹,看着十分眼熟,似乎表现的就是“遮龙山”在古代神话传说中的情景。

  不过这些图腾,都与我们所知所闻的相去甚远,有很强烈的少数民族色彩,而且年代很远,图中有一部分在神山下的狩猎场景,其中所用到的武器很是奇特,看造型竟然都是石器。

  玉卵也不是天然的,甚至连玉料都不是整体的一块,有明显的拼接痕迹,而且都是老玉,我对Shirley杨和胖子二人说:“此物非同小可,怕是四五千年前新石器时代的古物,可能不是献王的东西,也许是遮龙山当地先民供奉在山神洞内的神器,未可轻举妄动。”

  胖子说道:“胡司令你可别跟我打马虎眼,我也是浸淫古玩界多年的专家,在潘家园中标名挂姓,也是一号响当当的人物,据我所知,四五千年前还属于石器时代,那时候人类还不会使用比玉石更坚硬的器具,怎么可能对玉料进行加工?做出这么复杂的玉刻图形?我看这就是献王老儿的,咱们按先前说好的,凡是这老鬼的明器,咱们全连窝端,你不要另生枝节,搞出什么石器时代的名词来唬我。”

  我对胖子说:“我说王司令咱俩也别争,不妨让杨参谋长说说,她总比咱们两个识货吧?”

  胖子点头道:“那就让美国顾问来鉴定一下,不过她倒只是比你识货,跟我的水平想比,也只在伯仲之间……”

  Shirley杨说:“这些玉料并不常见,我也看不出是什么年代的,不过在石器时代,人类的确已经掌握了对玉料的加工技术,红山文化出土的中国第一龙,包括长江流域的良渚古文化遗迹中,都出土了大量制造精美的玉器,但是对于那个还相对原始蛮荒的时期,人类是怎么利用落后的工具做出这些玉器的,至今在考古界还没有明确的定论,是一个未解之迷。”

  胖子一听原来还没有定论,那就是判断不出是夷人的,还是献王的,当下更不求甚解,抄起工兵铲继续去挖那层厚实的软木。

  我无可奈何,只好由他动手,其实我心中也急切的想看看是什么事物,用得着封存如此严密,唯一的担心就是里面会是某些夷人供奉的神器,一旦取出来,会引发什么难以预计的事端,我们这一路麻烦已经够多,虽然没死,也算扒了层皮,装备体力都已消耗掉了大半,这么折腾下去,就算进了“献王墓”,怕也是不易出来了。

  以我们目前的鉴别手段,暂时还无法认定,这古怪大铜柜里装的器物,究竟是属于哪个时期的,玉壳上对“遮龙山”神话时期的刻画,也有可能是献王时代的人刻上去的,这一层层严密的封装,象是一重重迷雾,遮蔽了我们的视线,不把最后一层打开,半点名堂也看不出来。

  胖子干起这些勾当来,手脚格外利落,只过得半支香烟的功夫,就已经将那软木剥开,在他固定在登山头盔侧面的战术射灯照明之下,深棕色的软木里面裹着一只暗青色陶罐。

  我和胖子一起伸手,小心翼翼地将这只罐子从软木中抬了出来,放在附近的地面上,这青色的瓶罐,通体高约四十厘米,最粗的地方直径有十厘米,直口,高身,鼓腹,瘦颈,三支低矮的圈足向外撇出,罐口完全密封,罐肩靠近瓶口的地方,有五根形状奇特的短管,这些短管就象是酒壶的壶嘴,不过口都被封死了,根部与罐身上的菱形纹路相联,使之十分富有立体感。

  我们望着这只造型简洁,色彩温润浸人的罐子,都不知这是何物,就连Shirley杨也一时猜想不透,不过这制造精细的陶罐上没有什么“痋术”的标记,料来与之关系不大,里面应该不是什么恶毒的事物。

  我一想,反正都已经取出来了,索性就打开来看看,于是就用伞兵刀将封着罐口的漆腊剔掉,胖子此时反而谨慎了起来,生怕我一不小心打破了这陶罐,连连提醒我动作轻点,也许里面的东西还不如这精美的罐子有价值,打破了可就不值钱了。

  说话间,我已经将罐盖拔开,三个人好奇心都很盛,当下便一齐挤过来对着那窄小的罐口向里面张望,只见罐中装得满满的一泓清水,我看到这罐里全是清澈异常的清水,脑中不免先画了一个问号?这个装水的罐子用得着如此保密吗?

  Shirley杨嫌头盔上的战术射灯看不分明,随手取出“狼眼”手电筒,照准了罐中看了看说道:“水底还有个东西,那是什么?啊……是个胎儿?”

  我和胖子也已看清了,罐中那清得吓人的水里,浸泡着一个碧色的小小胎儿,由于角度有限,我只看到那胎儿的身体只有一个拳头大小,蜷缩在罐底,仰起了头,好象正在与我们对视,不过它的眼睛还没有睁开,给我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它的脑门格外宽大。

  这里怎么会有个胎儿?而且大小、姿势和外形,都和人类的胎儿有很大差别,我看得惊奇,微一凝视,忽然见那胎儿似乎猛地睁开了眼睛,它五官尚且只有轮廓,那一瞬间,在晃动的水光中,直如两个黑洞越张越大,欲将人吞没。

  我心中一寒,急忙向后退了一步,险些一屁股坐倒在地,指着那罐子没头没脑的问道:“这里面是什么鬼东西?”然后下意识的去掏黑驴蹄子。

  Shirley杨问我:“你又搞什么古怪?好端端的哪里有鬼,这胎儿是件玉器。”

  我指天发誓:“向毛主席保证,那小鬼刚刚冲我瞪眼……还呲牙来着。”我觉得刚才的举动颇丢面子,于是又再后边补充了半句,这样KB才比较情有可原。

  胖子对我说:“你莫非是看花眼了?怎么咱们一同在看,我却没见到有什么不对。”

  Shirley杨道:“可能是罐子里的水对光线产生了折射,你在的角度又比较巧,所以你才会看花眼,不信你把罐中的水倒净了,这胎儿是不是玉石的,一看便知。”

  我此刻回过神来,自己也暗暗奇怪,最近可能是由于压力太大,导致神经过敏,以至于草木皆兵,于是定下神来,重新回到胖子与Shirley杨身边。

  Shirley杨说这里面的水太清,可能是某种特殊的液体,先不要倒在地上,腾出一个水壶装了,待看明白那碧色胎儿的详情后,再重新倒回去,咱们只是为了收集“献王墓”的情报,千万别损坏了这些神奇的古物。

  胖子也被这碧油油的玉胎,搞的有几分发怵,暂时失去了将其打包带回北京的念头,打算先看清楚再做计较,若真是玉的,再打包不迟,假如是活的,那带在身边真是十分不妥,当下依言而行,把那罐中的清水倒在了一个空水壶中,但是那里面的婴儿却比罐子的窄口宽大,不破坏外边的罐子,就取不出来,但是看起来就清楚多了,毕竟再清澈的液体也属于密度高于空气的介质,对手电光线有阻挡的作用。

  的的确确便是个玉质胎儿,至少上半身极象,小手的手指有几根都能数得出来,甚至连前额的血关都清晰可辨,唯独下半身还没成形,不过半点人工雕琢的痕迹都没有,竟似是天然生成的,大自然造物之奇,实乃人所难测,但是与真正的胎儿形态过于酷似,若不是只有拳头大小,真会让人以为是个活生生的胎儿,被人用邪法变成了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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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6 09:15:39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六章 鬼哭神嚎
直到此时,我们才忽然想到,也许这铜箱中的器物,可能是最古时"遮龙山"当地夷民们用来贡奉"山神"的神器.

  我对胖子和SHIRLEY杨说道:"从前的边疆不毛之地,夷民们多有生殖崇拜的风俗,这和古时边远地区恶劣的生活环境有关第,当时人类在大自然面前还显得无比渺小,人口的数量十分稀少,大大小小的天灾人祸,都可能导致整个部族就此灭绝,唯一的办法就是多生娃,娃生多了,人口就多了起来,生产力才能提高上去,所以我觉得这玉胎可能是上古时祈祷让女人们多生孩子用的,是一种胎形图腾,象徵著人丁兴旺."

  胖子笑道:"还是古时候好啊,哪象现在是的,哪儿哪儿都是人,不得不搞计划生育了,咱们现在应该反对多生孩子,应该多种树,所以这种不符合社会发展趋势的东西,放这也没甚麽意义了,我先收著了,回去换点烟酒钱."

  我点头道:"此话虽然有些道理,计划生育咱们当然是应该支援,但是现在最好别随便动这些东西,因为这玉胎的底细尚未摸清,咱们这趟行动,是来献王墓掏那枚事关咱们身家性命的雮尘珠,这才是头等大事,你要分出轻重缓急."

  我话未说完,胖子早就当做了耳旁风,伸手就去拿那罐子,准备砸了,取出其中的玉胎,SHIRLEY杨拦了他一道.对胖子说:"这些夷人地古物,被献王祭司藏在巨虫的肚子裏,说明非同一般,咱们再未得知其目的之前,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先看看其馀两样东西再说."

  我看胖子两眼放光,要本没听见我们对他说些甚麽,祗好伸手把他硬拽了回来,胖子见状不住口的埋怨,说来云南这一路餐风饮露.脑袋别到裤腰带上.遇到了多少凶险.在刀尖上滚了几滚,油锅裏涮了几涮,好不容易见著点真东西,岂有不拿之理?

  我对胖子说:"献王的古墓玄宫中宝物一定堆积如山,何必非贪恋这罐子裏的玉胎,更何况这玉胎隐隐透著一股邪气,不是一般的东西.带回去说不定会惹麻烦,咱们的眼光应该放长远一点,别总盯著眼前这点东西,难道你没听主席教导我们说牢骚太盛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吗?"

  胖子嘟囔道:"我还听他老人家说过莫道昆明池水浅.观鱼胜过富春江呢,可这云南的池水,一点都他妈的不浅......"

  牢骚归牢骚,还是要继续查看大铜柜中地另外两样神秘器物,否则一个疏露.留下些後患,祗会给我们稍後进入"献王墓"带来更大地麻烦.

  我们三人看了看方形的"铜箱"地另外两格,另一侧放的是个大皮囊,皮子就是云豹的毛皮,上边还纹著金银线,都是些符咒密言一类的图案,裏面鼓鼓囊囊的,好象装了不少的东西,擡出来的时候,感觉并不沈重,至少没有想象中地那麽沈.

  见了那些奇特的咒文印记,就可以说明不管那玉胎是否是古夷民留下来的,至少这豹皮囊裏的东西,与献王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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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6 09:16:15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第一百三十七章 破卵而出
shinley杨也在低头看着自己的腿,一只半人半虫的怪婴,下肢保持着昆虫的特征,没有腿,象是软体动物,正抱住了她的腿哇哇大哭,那哭声嘶哑得好象根本不是人声,就连我们在深夜丛林中听到的“夜猫子”叫,听上去都比这声音舒服些。

  大概是由于事出突然,shinley杨竟然怔住了,那半虫怪婴哭声忽止,嘴部朝四个对角方向同时裂成四瓣,每一片的内部,都生满了反锯齿形倒刺,如同昆虫的口器,这一裂开,仿佛是整个婴儿的脑袋都分开了四片,晃晃悠悠的就想咬shinley杨的腿。

  我看得真切,见shinley杨愣住了竟然不知躲避,我虽然端着miai在手,却由于距离实在太近,不敢冒然开枪,怕“芝加哥打字机”射出子弹的风暴,会连shinley杨的腿一并扫断,情急之下,倒转了枪托,对准那半虫半人的怪婴捣了下去。

  眼看着枪托就要砸到怪婴的头部,它忽然一转头,那咧成四瓣的怪口,将miai的枪托牢牢咬住,枪托的硬木被它咬得嘎嘎直响,顺着嘴角流下一缕缕黑水,看似含有毒素。

  我争取了这宝贵的几秒钟,shinley杨终于惊魂稍定,从被那半人半虫的异类婴儿的震慑中回过神来,轻呼一声,想把腿从那怪婴的怀抱中挣脱。我也在同时把枪身向回拉,怪婴昆虫般地怪口里全是倒刺。咬在了李托上一时摆脱不掉,连同它的身体,都被我从shinley杨腿上扯了下来。

  我惟恐手底下稍有停留,这怪婴会顺着miai爬上来咬我手臂,便将枪身抡了起来,胖子在一旁看得清楚。早把工兵铲抄在手里,大喊一声:“我操,见真章儿吧。”手中地工兵铲带着一股疾风,迎着被我用枪托甩在半空中的怪婴拍出。

  在半空中接了个正着,跟打棒球一样击中,猛听一声精钢铲身拍碎血肉骨骼的闷响,半人半虫的怪婴象个被踢出去的破皮球。笔直的从空中撞到了“葫芦洞”岩壁上。又是“啪”地一声,撞了个脑浆崩裂,半透明的红色岩壁,被它撞过的地方,就象是开了染料铺,红、绿、黄、黑各色汁液顺着岩壁流淌。

  我赞道:“打得好。真他妈解恨。”低头一看自己手中miai冲锋枪的枪托,还有几颗虫子口器中的倒刺还扎在上面,不禁又骂道:“好硬的牙口,没断奶就长牙,真是他娘地怪胎。”举目四下里搜索。想看看它是从哪爬出来地。

  谁知掉在地上的怪婴竟然还没有死,在地上滚了几滚,忽然抬起那血肉模糊的大头,对我们声嘶力竭的大哭,这哭声刺耳之极,听得人心烦意乱,我举枪一个点射,将那怪婴的头打得肉沫骨渣飞溅,子弹过后,便只剩下一个空空的无头腔子,空腔左右一栽歪,即无力地伏在地上彻底死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我们还没搞清刚才这突然冒出来的怪婴是从何而来,这整个巨大的山洞,忽然完全暗了下来,被河中浮动的女尸映出的清冷光线,顿时消失无踪,诺大地洞穴,就只剩下我们登山头盔上的灯光。

  四周传来无数蠕动的白色物体,撞动碎石所发出的嘈杂,一声声婴儿的悲啼直指人心,我心中立刻明白了,是那些从女尸中长出的蛊孵,它们不知何时开始脱离母体了,我们只把注意力都集中在装着“遮龙山”神器的铜箱中,以至未能即刻察觉,现在发现已经有些迟了,它们似乎爬得到处都是,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形成了包围圈。

  shinley杨点亮了一支冷烟火,高举在手,大概是出于女性的本能反应,她似乎很惧怕这些半虫半人的怪婴,举着冷烟火的手微微晃动,洞中光影晃动,只见无数爬着走路的怪婴,层层叠叠的挤在一起,都把大嘴咧成四片,动作非常迅捷,正围着我们团团打转,似乎是已经把这三个活人,当做了它们出世以来的第一顿美餐,只是被那冷烟火的光亮所慑,还稍微有些犹豫,只须着光线一暗,便会立刻蜂拥而上,我们的两支miai,一把六式手枪,再加一支单发“剑威”,根本难以抵挡,必须尽快杀出一条血路突围。

  我们三人背靠着背,互相依托在一起,只待那些“蛊婴”稍有破绽,便伺机而动,一举冲将出去,它们体内含有死者怨念转化的蛊毒,被轻轻蹭上一口,都足以致命。

  我一手端枪一手举着“狼眼”手电筒,把光柱照向黑暗处挤在一起的怪婴,想看看它们的具体特征,但它们似乎极怕强光,立刻纷纷躲闪,有几只竟然顺着溜滑笔直的洞壁爬了上去,我暗地里吃惊,怎么跟壁虎一样?再照了照地面的那个死婴,才发现原来他们的肚子和前肢上都有吸盘,同一个身体中具备了人和昆虫的多种特征。

  胖子叫道:“这些虫崽子怕手电光,咱们只管冲出去便是。”

  shinley杨对我和胖子说:“不,它们只是还没有适应,并非远远逃开,只是避过了光线的直射,不会轻易退开,随便冲出去只会形成硬碰硬的局面,它们数量太多,咱们连三成把握都没有。”

  这些怪婴在那些“死漂”母体中千年不出,为什么现在突然出来,这岂不是断了谷中蛊毒的根源?难道我们无意中触发了某种仪式,想到我急忙去寻找从铜箱中翻出来的三件神器,蟾宫里的三足怪蟾,三堆山神地骨骼。还有那在陶罐中的碧色玉胎,这些神器会是导致“蛊卵”脱离母体地罪魁祸首吗?

  但是离我们不远处的那些夷人“神器”。都被怪婴覆盖,洞中各处一片混乱,难辨踪影,黑暗中婴儿的器嚎声越来越响,看来不会再有什么特殊时机了,不能以拖待变。事到如今,只有硬着头皮往外强冲。

  我提醒胖子,让他从背包中把“炳烷喷射器”取出来,这时候也没什么舍不得用了,这叫火烧眉毛,先顾眼下。给它来个火烧连营。咱们趁乱往葫芦嘴的方向跑,一出山洞,占了地利,便不惧这些家伙了。

  我们刚要发作,却听shinley杨说:“咱们将那只巨虫打得狠了,那半人半虫的怪婴突然从母体中脱离。可能正是由于洞穴里,缺少了让它们保持睡眠状态的红色雾气,与那三件神器并无关联,不过咱们必须把那些神器毁掉,尤其是那只在蟾宫里地三足蓝蟾。那怪蟾的材料,是一块具有蓝色胯克胶质离子的罕见陨石,埋在地下千米都能向上空发出干扰离子,没有了它,谷口的两块大陨石就会失去作用,否则还会有更我的飞机坠毁在这里。

  不容我们再做计议,饥恶的“蛊婴”,已经先等不急了,完全不顾手电筒地强光,越逼越近,将包围圈逐渐缩小,那些神器散落地地方,正是在洞穴的里侧,我们要强行向外突破,就顾不上毁掉它们了,何况我们唯一所能仰仗的“炳烷喷射器”只能够使用短短的三次难以补充,一旦用光了,身陷重围之中,后果不堪设想,只好先冲出去,然后再想办法。

  我对胖子与shinley杨喊道:“并肩子往外冲吧。”此时一只“蛊婴”的怪口已经咬来,shinley杨飞起一脚,正中它的脑侧,登时将它踢了出去,同时竖起“金钢伞”,挡住了后边几只“蛊婴”地纠缠。

  胖子手中紧着忙活,举着“炳烷瓶”的喷嘴,对准前方喷射,数十只“蛊婴”立刻被炳烷引发的烈火包围,变成了一个个大火球,挣扎着嘶叫,顷刻便成为了焦炭,这是我们初回使用“炳烷喷射器”,未想到此等器械,威力竟然如此惊人,连岩石都给一并烧着了。

  胖子连发两次,在那些怪婴被强烈焰烧灼,所发出的惨叫声中,我和shinley杨还有胖了,借这混乱的时机,从薄弱处闯了出去,一路狂奔,在起伏地岩石上,高一脚低一脚的跑了一段距离,只听后边器声大作,心里一急,暗道不妙,来得好快,这就追上来了,而且听声音距离已经不远了,这么跑下去不是办法。

  顺着水边又跑不几步,便已经无路可走,“葫芦洞”的地势开始收缩,看来快到葫芦嘴了,石壁弧度突然加大,变得极为陡峭,想继续前进,只有下水游出去了,不远处一个半圆的亮光,应该就是出口,这段水面宽阔,由于洞口很窄,所以水流并不湍急,以我们最快的速度游过去,不到一半就会被大群的蛊婴上。

  三人已经跑的连吁带喘了,心脏砰砰砰砰跳成了一个点儿,我一指那片光亮:“那就是出口了,你们两个先游出去,我在这抵挡一阵,否则咱们在水中仓促应敌,有死无生,你们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脱身。”

  胖子哗的拉开枪栓:“你有个屁办法,我看谁也别跟我争,要留下我留下,老子还真就不信了,八十老娘反怕了孩儿不成。”说着话就要把我和shinley杨推进水里。

  shinley杨拨开胖子的手,到他背包里去掏炸药:“尽快设置几圈导爆索,稍稍挡它们一挡,咱们就有时间脱身了。”

  我和胖子会意,此刻事不宜迟,争分夺秒的把导爆索从细铁丝的捆扎中解开,胡乱铺在地上,我听那些怪婴狼嚎般凄厉的哭声,由远而近,洞中虽然漆黑,但是从惨哭声中判断,已经快到跟前了,便不住催促胖子:“快撤快撤。”

  在胖子把全部的导爆索都没在洞中的同时,shinley杨已经把装备包的气囊栓拉开,三人更是片刻不敢停留,在催命般的哭声中,一并跳入水中,拉着气囊手足并用,向着洞口划水而去。

  我百忙中不忘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那数不清是人是虫的怪婴,已经如付骨之蛆一般,随后撵到了水边,第一条导爆索刚好爆炸,虽然这种绳索状炸药威力不强,却也足可以暂时使它们穷追不舍的势头缓下来,胖子把导爆索一共设了五层,凭我们的速度,足可以在它们追上之前,钻出葫芦洞去。

  这些蛊婴的生命力都象蟑螂一样顽强,不打个稀烂就根本杀不死,而且看它们满嘴的倒刺和黑汁,毒性一定十分猛恶,更可怕的是数量太多,难以应付,只好先从这“葫芦洞”绝地出去,到外边再求脱身之策。

  我一边全力游水,一边盘算出去之后如何想个办法将它们一网打尽,忽然间觉得身体一沉,腿上象被几只力量奇大的爪子抓住,不但难以再向前游,身体竟也被拉扯得迅速沉向漆黑的水底。

  由于我在气囊的后边,胖子和shinley杨分别在前边左右两侧,所以他们并未察觉到我遇到了情况,我的脚突然被拉住,事出突然,心中一慌,抓着充气气囊的手没抓牢,急忙伸手想要拉住,但是由于气囊顺水流向前的速度很快,这零点零一秒的偏差,就抓不住了,只是指甲挂到了一点,我想开口招呼shinley杨和胖子,而阴冷的河水却已经没过了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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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7-8-6 09:16:53 | 显示全部楼层
正文 第一百三十八章 天上宫阙
我腿上不知被什么东西死死抓住,没有丝毫摆脱的余地,甚至我还没来得及向前边的胖子、Shirley杨二人示警,身体便快速沉入水底。我身上唯一开着的光源,来自登山头盔上的战术射灯,射灯的光源一沉入漆黑阴冷的水中,照明范围立刻降到了冰点,光线只能照出去一米多远,在这黑沉沉的地下水域里,这仅有的不到一点五米的可视范围,跟瞎子差不多。

  仓慌之中,我赶紧紧闭住呼吸,低头向水下一看,一只虫任合一的怪婴,他的四瓣形口器,刚好咬在我水壶袋上,军用水壶都有一个绿色的帆布套,十分坚固厚实,它的“嘴(口换成虫)”中全是向内反长的肉刺,要到了东西如果不吞掉,就很难松口,此刻这个怪婴正用两条前肢拼命拽我的大腿,想把它的“嘴(口换成虫)”从水壶袋上拔出来。

  在昏暗的水下,那“痋婴”的面目更加丑陋,全身都是皱褶,坚韧的皮肤哪有半点象新生儿,根本就是一只又老又丑的软体爬虫,此刻在水底近距离一看,立刻生出一股厌恶的感觉,还好游在水里的时候,是被它咬到了水壶上,倘若咬到屁股上,此番已是休了。

  “痋婴”的力量极大,早在没有脱离母体的时候,它就能在卵中带动“死漂”快速窜动,被它不断扯向水底,可大为不妙,我恨不得立刻摆脱这只凶悍的怪婴,工兵铲、登山镐等趁手的器械,都在有充气气囊的背包里,只好伸手在腿上一探,拔出俄式伞兵刀在手。

  本来心中起了一股杀意,想要割那怪婴抱在水壶上的四瓣口器。但突然想到,一割破了难免会流出毒血,那样一来我也有中毒的危险,还是割断水壶的带子稳妥一些。

  当下把俄式伞兵刀别住军壶的背带,用刀刃内侧的钩槽用力向外一蹭。一把水壶的背带挑断,“痋婴”的“嘴(口换成虫)”,还挂在水壶上施展不得,我胸口憋得快炸开了,一颗心脏扑通扑通狂跳,急于浮上水面换气,更不想在于它多做纠缠,用空着得脚猛地向下一踩怪婴的脑袋,将它蹬开,自己则借力向水面快速游去。

  在上浮的过程中我看到身边浮动着几具“死漂”,不过都早已失去了发出清冷之光的外壳,看来里面的虫卵都已脱离母体了,忽然发觉左右两边有白影一晃,各有一只大白鱼一般的怪婴,在水底向我扑至。它们在水中的动作灵活敏捷,竟不输于游鱼。

  我心中只叫得一声命苦,便已被它们包在中间,两边具时裂成四大片的怪口,粉红色的倒刺丛丛张开。这是性命相拼,即便不被它们咬死,我气息已近极限,稍作纠缠,也得被水呛死。

  我连想都不想,其实是根本就没有思索的余地,见左侧猛扑过来的怪婴先至,张开四片黑洞洞的大口就咬,我只好一缩肩避开它的怪口,紧跟着左手从上面绕过去,掐住它后边的脖颈。

  另一侧的“痋婴”也旋即扑到身边,我忙用左手一带,将那被我抓住后颈的“痋婴”,借着它在水中猛冲之力,斜刺里一带,与右手边那只随后扑来地“痋婴”撞在一起,两张八片满是倒刺的怪口咬合在了一处,再也分离不开,一同挣扎着沉入水底。

  我死里逃生,立刻双脚踩水,蹿出了水面,贪婪的大口呼吸着“葫芦洞”中闷热的空气,大脑从半缺氧的空白状态中恢复了过来。

  向四周一看,水面静悄悄地一片漆黑,也不见了胖子二人的踪影,导爆索爆炸后的回声还在洞内回荡,硝烟的味道也尚未散尽,我把身上沉重的东西都摘掉,抡开双臂,使出自由泳的架式,全力朝着有亮光的“葫芦嘴”游过去。

  越向前游水流越急,甚至不用出力,都会身不由己的被水冲向前方,倾斜的葫芦洞,正将里面的地下水倒灌进外面的深谷,眼看洞口的亮光开始变得刺眼,身后的婴儿嘶心裂肺的哭喊声骤然响起,想是被爆炸暂时吓退的怪婴们,又追上来了,这些家伙在石壁上都能迅速行动,在水里更是迅捷无伦,我不由得心中犯难,纵然出了葫芦洞,怕也无法对付这些怪胎。

  不过愁也没用,只好自己安慰自己,当年解放军不也是在一路撤退中,拖垮了敌人,换来了最后的全线大反攻吗,只好咬紧牙关接着跑了,抬头看那洞口时,只见人影一晃,有人扔下一条绳子,由于逆光,看不清那人的面目,但是看身形应该是Shirley杨,葫芦嘴的水流太急,我抓住绳子,才没被水冲到下面,洞外水声轰鸣,阳光刺得眼睛发花,一时也看不清楚究竟身在何方,只抓住一根垂在洞边的老藤,从水中抽身出去。

  身体悬在半空,只觉身边藤萝纵横,Shirley杨问我道:“我们出了洞才发觉你不见了,正要回去寻你,你怎么掉队了?”

  我一摆手:“一言难尽,回头再说详情,胖子呢?”我用力揉了揉眼睛,开始适应了外边的阳光,向下一看,目为之眩,原来我所处的地方是“葫芦嘴”的边缘,这是一大片瀑布群,在这三江并流,群峰峥嵘的大盆地中,从虫谷中奔流出来的所有水系,都变成了大大小小的瀑布,奔流进下边的大水潭中,其中最大的一条宽近二十米,落差四十余米,水势一泻而下,水花四溅,声震翠谷。

  这个大水谭深浅莫测,直径有将近八百米,除了瀑布群这一面之外,到处都长满了粗大的藤萝类植物,放眼皆绿,象是个绿色的巨筒,更衬得下面水潭绿油油的深不可测。我们出来地洞口是流量比较小的一条瀑布,又在瀑布群地最外侧。四周长了无数藤蔓,否则我们一出洞,就免不得被奔流的水势砸进深潭,胖子和装着全部装备的大背囊,都挂在下边的老藤上。那几条老藤颤悠悠的,也不知能否承受这些重量。

  这里距离下方地深潭不下三十余米,胖子恐高症发做,干脆闭上了眼睛,连看都不敢看,Shirley杨已经将在石缝中装了个岩钉,并把一条绳索放了下去,垂到胖子身边,胖子闭着眼摸到绳子,挂在自己腰上的安全栓里。

  我看这些老藤又老又韧。而且还有登山索挂着胖子作为保护。料来一时并无大碍,只怕那些怪胎追着出来,在这绝壁上遇到更是危险,这时是上是下,必须立刻做出判断。向绝壁上攀爬,那就可以回到虫谷的尽头,向下则是深潭,不过照目前的情形看来,胖子是无论如何也爬不上去。只有向下移动。

  我定下神来,这才看清周围的环境,不看则可,一看之下,顿时目瞪口呆,瀑布群巨大的水流量,激起无穷的水气,由于地势太低了,水气弥漫不散,被日光一照,化做了七彩虹光,无数条彩虹托着半空中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宫阙中阙台、神墙、碑亭、角楼,献殿、灵台一应俱全,琼楼玉阁,完全是大秦时的气象,巍峨雄浑的秦砖汉瓦,矗立在虹光水气中,如同一座幻化出地天上宫阙。

  我被这座天空之城展现出地壮丽神秘所惊呆了,Shirley杨刚出葫芦洞时就已经见到了,在旁扯了扯我的胳膊:“那就是献王墓了,不过你再仔细看看,它并非是在空中。”

  我止住心旌神摇,定晴再看,才看出来这座天上宫阙,果然并不是凌空虚建,而是一座整体的大形歇山式建筑,如同世间闻名的悬空寺一样,以难以想象的工程技术,修建在悬崖绝壁地垂直面上,由于四周山壁都是绿色植物,而使得这宫殿的色彩极为突出,殿阁又半突出来,加上下边七彩虹霞弄彩纷呈。形成了一种特殊的光学现象,使人粹然产生一种目睹天空之城,海市蜃楼的梦幻之感。

  不知是什么原理使这天空之城保存得如此完好,艳丽的色彩竟然丝毫未减,但是眼下来不及多想,虽然水声隆隆不绝,但是洞中那催魂般地哭声在洞外已经可以听到了,那些怪胎转瞬就会追上来,我一指那王墓的宫阙,对Shirley杨说:“咱们先想办法退到那里,王墓的断虫道应该可以拦住它们。”

  Shirley杨说道:“好,侧面有数条悬空的古栈道,可以绕过去。”

  我也看到了那些悬在绝壁上的栈道遗迹,都是用木桩、石板搭建,有些地方更是因地制宜,直接开凿山体为阶梯,一圈圈围绕着环形的险壁危崖,其中还有两条栈道,通向下面的大水潭中,单是这些栈道的工程量,就令人叹为观止,不是一般通人用的栈道,其坚固与宽度都空前绝后,修建王墓的一砖一瓦,都是奴隶们从这里运上去的。

  越想越觉得心寒,这么大的古代王墓,完全超乎预想以外,有没有把握破了它,找出“凤凰胆”到现在一想,实无半分把握,我们把“献王墓”的观模想象得太小了。

  我摇了摇头,打消了这沮丧的念头,攀着老藤,下到胖子所在的位置,随后把Shirley杨也接了下来,离我们最近的栈道就在左边不远,我对胖子和Shirley杨说:“砍断了藤萝,抓着荡到栈道上去。”

  虽然这个办法比较冒险,但是眼下没有更好的法子了,这么高的绝壁悬崖,别说胖子这种有恐高症的人,便是我和Shirley杨也觉得眼晕,在这里的一举一动,都象是站在虹气之上,水雾就在身边升腾,岩石和植物上都是湿漉漉的,每一步都如临渊履冰,惊险绝伦,不得不把心提到嗓子眼上,更何况要拽着断腾,飞身到七八米开外的栈道遗迹上,谁敢保证那悬崖上的栈道还依然结实,说不定一碰就成齑粉了。

  胖子依然犹豫不决,双腿筛糠抖个不停,我对胖子说:“你能不能别哆索了,再抖下去,这些藤蔓便已被你晃悠断了,这样还不如豁出拼命一跳,便是摔死也是条好汉,胜似你着熊包的窝囊死法。”

  胖子说道:“别拿话挤兑我啊,你先跳,你跳过去之后我就跳,谁不跳谁是孙子。”

  Shirley杨已用伞兵刀勾住一条长藤,对我和胖子说:“别吵了,那些痋婴已经爬过来了,再不走便来不及了。”

  我举头一看,果然见四五个遍体黏液的人形虫,从头顶处朝我们爬了下来,看来后边还有更多,而且它们的身体似乎比先前长大了一些,已经脱离了婴儿的形状了,身体上昆虫的特征更加明显。

  我从胖子的背包里取出“芝加哥打字机”,对着上面射了几枪,三只半人形爬虫立刻中弹,翻滚着落下碧绿色的深潭之中,只见水面上激起两团白色的水花,连声音都没听到,全被如雷的瀑布声覆盖了,更不见它们的尸首浮出水面。

  三人心惊肉跳,Shirley杨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气压计,海拔竟然比美国著名的克罗拉多大峡谷还低,不禁惊呼,这地方怎么那么象扎格拉玛山中的“无底鬼洞”?

  我伸手把背包负在自己背后,哪里还顾得上这地方是否与“鬼洞”相似,心想胖子这厮在高处,胆子比起免子来也还不如,如果我们先到得栈道上,留下他定然不敢跳过去,只好让他先跳了,当下不由分说,将老藤塞进胖子手中,对他说道:“你尽管放心过去,别忘了你腰上还挂着安全栓,摔不死你。”言罢立刻割断老藤,一脚踹在胖子屁股后边,想让他先跳到斜下方五米开外的栈道。

  然而我的脚却踹了个空,我们所在的地方是十余条纠缠在一起的藤萝,坠着我们三个人和一大包装备,承受力堪堪平衡,这时突然有三四条老藤一齐断开,我们顿时都被挂在了半空摇摇欲坠,突然的下坠令人措手不及,抬眼看时,原来藤条是被那些后边赶上来的怪虫咬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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