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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离异对于不足三岁的我来说只是住在奶奶家里,一会被妈妈接走,一会被爸爸带走。五岁的时候,睡在奶奶的床上,听奶奶说,妈妈有了新家,爸爸也接了新媳妇。那时的我才知道,原来父母离异就代表着我会有一个新爸爸、一个新妈妈。
新妈妈的爸爸去世了,我被爸爸接走,去参加葬礼。南方的葬礼叫做白喜,会请来乐队敲锣打鼓,吹号唱歌,当然少不了形色的人聚集在一起八卦。坐在火坑边烤火的我,不可避免的听到些他们谈论的内容。比如,我家有几个孩子,我爸爸的新媳妇的爸爸是怎么去世的—坐在一个椅子上就没气了。
坐在火坑边的我无比无聊,渐渐的,靠在墙壁上睡着了。我仿佛听到父亲的声音:“把幺儿抱好,他睡着了。”我感觉自己被抱起,然后被放下。放到了一处又冷又硬的地方。
梦中,我看见自己的前方有一口破旧的井,井的周围一些穿着红衣、绿衣的小人举着双手,围着那口井跳啊跳啊跳……突然听到有人换我:“鹏儿,回家了。鹏儿,回家了。”思绪被抽离,睁开眼睛,看见自己的奶奶。奶奶说,让我跟他回家。
回家的夜晚总是宁静的,可睡梦,却非往日般安详。我又看见了那口破井,井上的吊桶,和滑腻的青苔。最不能让我为忽视的是那群着红衣、绿衣的小人儿。我盯着他们看,突然,他们全转过来,并一齐向我靠过来。我被那逼人的气势吓得瘫软到地上,大叫起来。听到奶奶的呼唤,心中的恐惧渐渐平息。可转瞬,胸口便又剧烈的起伏。那些花花绿绿的小人,全部站在我奶奶的头发上,头顶、发梢,全都是。
我是在高烧中昏迷,在高烧中醒过来。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醒过来的,醒来的我更加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不过,我却记住那棵榕树,树身有着大红绸的榕树。
请不要怀疑其真实性,我是以第一人称在写这个事情。这里面的奶奶,是我的亲外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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