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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最近有规律地失眠，总是2天睡的跟猪似地踢都踢不醒，除非那位索性直接把被子撩开，喊着：“给孩子找衣服！”然后又有2天，跟孩子一起躺下，他睡着了，我又瞪着眼，直到不得不偷偷穿上衣服光脚丫子跑这屋打开电脑。其实也没什么心事，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有什么不开心的事。甚至最近我都变得很冷血了，不似从前那样一想到爸爸的病就恨不能肋生双翅飞到爸妈家。觉得该做的都做了，我也努力为爸爸尽到力所能及的了，一切就看命吧。所以差不多是看开了。
尤其让我平静的是2天前去妈妈家，依旧拖着带滑轮的行李包——全是吃的，呵呵。一下车，就看到爸爸赢弱的身影，在站头接我。那一刻，我就平静了。我不再纠结着因为我哥的恶语相向而对父母也伤心的情结了。对爸爸那样的体格来说，走下五楼，然后步行10分钟到达车站，那是需要多少勇气和支撑的啊！爸爸还是那样爱我疼我的。他知道他接我来，也没有力气帮我拿东西，但是，他知道，我会因此而满足和开心还有懂得他对我的爱护依旧。一息尚存，他都会给儿女足够的爱。
也是那天，当提到我哥时，爸爸很真诚地叹息望着我：“我不怪你不理他，他人性太差了！你是个心地纯洁的孩子，你没有坏心眼儿，所以你总是被他伤害。。。”那一刻，我强忍着眼泪叉开话题。我知道，对父母而言，都是儿女，我一味地说我哥坏话，爸爸心里也不会好受。所以低头忍住不叫眼泪出来，然后抬头冲爸爸笑：“哪天去我家住啊？我们家暖气现在也暖和了。”
我不怕受委屈，只要爸妈理解我，就足够了。
所以基本上，我还是快乐的。还有体检报告出来，我一直担心的心啊肝啊肺的，都基本没毛病，就是有点贫血，连血压都标准，我就放心了。一直担心自己内脏不好，老抽烟又不好好吃饭又不爱动又家族性的癌症，真是总怀疑自己也会遗传上绝症啊。奶奶大伯爸爸，这2代人就出现3个癌症患者，据说爸爸病后，我三伯差点疯掉——好几年才平稳下来去体检，没毛病才正常了的。呵呵，是有点夸张，不过大概意思就是那样。生活水平提高了，生命更珍贵了，谁不愿意好好活着啊？
上次去妈家，还落实了一件事：我哥今年给房租，我统统不要了。爸爸怪我傻：“凭什么不要？他的房子闲着租钱？（他的4套房子是父母给的）我们应该住他的房子！他一年才给你5000，你这房子要是租出去，那五千也就是个零儿！”我说我坚决不要的：“那您要是就生我一个，您住我房子我还得找您要钱啊？不要就是不要，如果你们觉得吃亏了，就你们要他给的钱——给我妈打牌花；我是不会要的！”妈妈一旁搭腔：“行，你不要我要！不要白不要！”哈哈，我妈永远那么强悍。难怪算命的都说这个老太太能活到90岁。不过这个老太太很溺爱儿子啊，太护短了，不像爸爸，总还讲点道理。我妈是从来没道理可讲的，不拥护她儿子的人，就统统是跟她过不去——亲戚里怨声载道啊。
不过，谁爱咋咋地吧，我做到问心无愧就好了。反正我没打爹骂娘欺负妹子；反正我所到之处，亲朋翘首维护。人吃亏，天有补——爸爸对我说的话。
其实我们也是很拮据的日子。买房没贷款，全款交易的，然后装修置办家用还上欠下的债——谁家有造钱机器啊？还要供着儿子昂贵的幼儿园。。真的也是捉襟见肘。家具电器，都是一件件陆续才买的——存几个钱了就添置一件。一度我都麻木了，钱到手里都没捂热乎就花光了，已经没有钱的概念了，我都不记得一百元人民币是啥图案了——拿来钱看都不忍心看就给电器城家具城送去。。那感觉，钱不是我的，是人家的。。。所以我也不稀罕钱了，没啥用了。估计口袋里还有买大饼的钱就很快乐，咸菜家里有的是。读报僵尸比较疼我，不时地买根大火腿扔厨房：“还有饼吗？”我算知道贫贱夫妻为什么百事都哀了，想抱怨都找不到词儿。人家说了，你住大房子了，鱼和熊掌不能兼得。
所以我很慷慨。有一次，本市一个大姐，在网上认识的，非要看我来，我也不好意思太不给人家面子，就让人家来了。到了吃饭的时间，家里就一张大饼，我不能再端盘咸菜出来招待人家吧？就挽着读报僵尸：“走，咱去门口东来顺吃饭。”读报僵尸透过厚厚的镜片冲我使眼色——我知道，还2天才开工资，我们俩口袋里加一起也就还200块钱。不过我很勇敢，非常温柔地冲他笑：“走吧，我请客！”我感觉到读报僵尸的腿都打摆子了，硬是把他拖到饭馆的，200来斤，到饭馆扶他坐下我都出虚汗了。我和那位大姐谈笑风生，读报僵尸没吃完就灰溜溜地跑了，扔下一句：“：“我把钱给你掖包里啦，到时你结帐。”
那顿饭不算贵，花了一百多。捏着找来的几十零钱我还窃喜：哈哈，2天够吃大饼的啦。。。我总怀疑我脑子进水了。。。
就是这样一个状态，我也不屑于去跟我哥争夺父母名下上百万的财产。我只希望爸爸活着，他活着，世界上就有个人说句公道话，懂得我受的委屈。结婚前，我哥干厂子，倒闭了，那时爸爸还没退休，我哥以爸爸名誉欠下巨债，（我爸可是掌管着20几个企业的总会）爸爸退休后都还没还清，卖掉2套房子也没还清，我爸都要自杀去了，因为我哥不认账了。我说爸啊你别想不开，还有我呢，你养我这个女儿是干嘛的？咱有福同享有罪同受！然后拿出半辈子的积蓄帮爸爸还清了不是爸爸欠下的债，然后一分钱的嫁妆都没有，跟净身出户似地把自己给嫁掉了，最后兜里的2万块钱还留给了我妈。我怕我走了，她没钱花。还好，读报僵尸自己整的婚礼还挺风光，没让我太委屈了。
婚后那些年，我对我哥是以礼相待的，年节的，有我妈的礼物准有他们的一份。去年春节还给他买了一箱酒呢，好象是不到一千块钱。就算他在爸爸第一次住院时大闹病房，逼着爸爸过户房子，狰狞地冲生他养他的人怒吼：“你早该死！。。。”种种忤逆，连我姨舅们都想把他杀了，可我还是劝所有人暂且回避他的恶行，先给我爸爸治病——那不就是给他条“活路”吗？否则唾沫星子也能把他淹死!爸爸出院住我家附近养病，一年啊，一年我哥没有电话没来过！后来人家老婆也争气，二胎给我妈生个孙子，这老太太可给美坏了，完全忘记了一切，全身心地投入到孙子身上。那家伙，拦都拦不住，我爸躺床上没人管，她也往孙子那儿跑。哪怕儿子把她轰出来，她自己找个楼栋坐到天亮才回来——我妈后来告诉我的。
再后来，忍受不住对孙子的思念，爸妈搬走了，回到我哥附近住。我想，如果我哥真的因为养儿知道父母恩了，未尝不是件好事啊！我也不计前嫌，只要他改头换面，对爹妈有点人性了，我怎么着也可以原谅他。一有机会，我就和他传递我的友善，奴颜卑膝：“以后咱俩可别吵吵啦，咱爸都这样了，咱俩可要齐心协力把咱爸咱妈晚年安置好啊！”他大女儿上中学，我当姑姑的，买书包给孩子，三头二百地，怎么了？大侄女比我还高呢，看着也喜欢得不行啊。因为他老婆看见我给我爸妈买的点心，回家跟我哥干架：“我爸我妈也吃那种点心！你也得给我爸我妈买去！”我哥的混，没有针对性的，跟老婆也毫不客气，上去五指山，抽得他老婆满地找牙：“他妈的还想吃点啥？！我他妈一天怪累的还给买点心去？！”他老婆哭着找我妈告状去了（非常不明智啊，她就不知道其实她挨打是件大快人心的事啊！她在我家的罪恶，不亚于她老公啊！我们家亲戚都说这两口子是绝配！我没结婚时，她差点把我从五楼推下去！就因为我住了我父母的房子，她说这个家一根柴禾棍都不许我碰，NND，我爹妈的家啊！）说了为啥挨打等等，我妈也恨她当年欺凌我，就问她：“我管不了，谁不知道他打爹骂娘啊？打你就更正常啦？我要是你就有囊气，非跟他过啊？你看现在还有挨打的女人吗？谁娶媳妇不是捧在手心里疼？你看你妹，她男人都哄着还怕她不开心呢。。。”她自讨没趣走了。。我妈后头跟我说了这事，唉，我恨她是恨，不过对她也很怜悯，才比我大几个月，天天生活在刀枪棍棒之下啊——我哥有次喝醉了，拿出一把什么枪，反正是真枪还上了镗的，一枪差点没把她给崩了，她吓得爬着去的我妈家。我爸爸那时还没生病，跟我哥差点玩了老命才夺下枪来。那次我哥就非要弄死她，说她败家了，把钱都捣鼓娘家去了——包括曾经的巨债，都是她变花样进入她娘家腰包了。我总是看她可怜不幸的一方面，觉得，她也是做人家女儿的，和我一样惦记父母，我哥是暴君，不准她离开孩子家门一步，她不敢擅自出去购物啥的。我就在去父母家时给她捎了四斤那种本市比较著名的点心，和她说：“给庆爹庆娘送去吧，我带着孩子也不方便去看他们。。。”我自己都感动自己，咋就那么善良捏？！他们把我家都坑了我还给买点心？贱啊！现在的感觉是想抽自己，真的。
我对我哥的好，可不仅仅这几件事啊！能想起来的，比较深刻的而已。对了还有3年前吧，他去要帐——他弄钢材啥的，不是人家找他要帐就是他找人家要帐。一下子被人债主给打坏了，把他那破车都给踹扁了，把他从车里掏出来打。其实我知道，在家不打人出门不挨打。做生意的多去了，看谁当个老板今天吊着胳膊明天缠着绷带啊？如果当老板的代价是总被人揍，估计给我一千万我也要考虑仨月。当时我爸爸病情还不稳定，老爷子心疼了，眼睁儿子啊，在坏也是他生的啊，给人打得在医院趴着，当爹妈的也是慌神儿。就给我打电话了，下命令了，让我出头摆平那个打我哥的家伙。话说我也不是啥黑社会大姐大，小胳膊小腿还小胆儿，踩死个蚂蚁都恨不得一头撞死去！不过，就是亲戚圈子里吃得开，都给我点面子。我爸我妈也不行，就得我来管事。读报僵尸的话，损我呗：“以德服人。”我厚着脸皮啊，找我姨婆去了，真的是厚颜无耻——啥光彩事？我可不是个巧言令色的人啊，我平时少言寡语，见了人还就脸红。跟非常熟的人，才有一点小幽默。为了一奶同胞，我是脸都不要了去找PP的妹妹啊！因为我姨公当时是那个区政法委书记，专管我哥这类法律上的事。我到现在还对打我哥那个人心怀愧疚呢，对那个人背后的后台有负罪感。因为我姨公一出头不要紧，打人那个人背后的穿制服的，马褂给扒了——很缺德，真的。其实我哥只是很轻的伤——断了一根肋骨条——法律上来说，这个伤三万都不值，却讹了人家三十多万还扒了一个人的制服。
我哥一分钱都没拿，我和读报僵尸屁颠屁颠地拿自己钱非常卑贱地给姨婆送去，人家不要，还死乞白赖地非给人家，也恰好赶上姨公有点小毛病住院。总算心里好受点，幸亏姨婆最后拗不过我接下了钱，要不今天我都没脸再见人家。
然后呢？我哥如何？有一天晚上我都睡了，他来电话了，说还不行，还得制裁那个那个得罪他的人。我就劝他，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占便宜了，就适可而止吧！我是不会再求姨婆去了，人家毕竟是长辈，一看我这还有完吗？我成什么人了？于是电话那边，我哥破口大骂：“你他妈不是个东西。。。。”我关机好吧？当没听见。
我至今无法了解自己究竟是不是个东西，真的。很迷茫。这是我心头唯一的症结，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哥，我唯一的哥哥，就那么恨我呢？恨不得食我肉寝我皮，我怎么对他好都如同空白，不会在他的心里和感情上留下一点痕迹。
我无数次，从小到大，无数次如恒河沙的数量原谅他，就是渴望他能对我像个哥哥对妹妹一样爱护点我，不要多，一点点就好了。甚至我常常扮演一个姐姐的角色去包容他。我爷爷在世时就经常混淆我和他的长幼，总冲他说：“你姐姐呢？”他大我2岁。甚至不害臊地坦白，我都有恋兄情结了。从小，看到同学家哥哥对她的爱护，我会对那个同学都肃然起敬，心生仰慕，不惜在考试时给她写答案递过去然后被老师抓到罚站。我从小时候暗恋的男孩子比我大2岁，幻想他是我哥该多好。。然后成人了初恋，也比我大两岁，我努力从那个人身上找到哥哥的感觉。。。我现在的老公大我2岁，就像哥哥一样，一直爱护着我。算是夙愿终偿了也。可想而知，我哥带给我的，什么样的影响。
如果说是父母溺爱他导致他变成这样一个毫无人性的人，那么我呢？我打小，非常清楚，我也是被父母溺爱的，不比我哥差，甚至，我比我哥更受溺爱。爸爸口头禅训斥我哥：”咱家就她小，我和你妈都让着她，你是哥哥就更要让着她！“我总是战战兢兢地躲在父母屁后看着我哥怨毒的眼睛不敢出声。一旦爸妈不在，我会被他吓得屁滚尿流，很多小时候的小伙伴，至今想起还会笑我当年被我哥吓得尿裤的样子。。。他真的很可怕。
这次我对他绝望了，我再也不抱幻想他能变成好人了 。一个多月前吧，爸爸出院后定期去做透析，确实是他开车带爸爸去，我对他的表现非常感恩和满足。读报僵尸都不理解我那份感恩从何而来：”他带姥爷看病是天经地义的啊，你怎么还感激他啊？”我才豁然明白，我爸爸也是我哥的爸爸，我爸爸不是只有我这一个孩子，而且我爸爸万贯家财都给了儿子，这样想我就踏实许多，要不我会对带我爸爸看病去的人视为恩人的。我总也想不起来他是我哥哥，除非刻意去想。
话说他带我爸做透析，每周一三五，也是很麻烦的，我理解他不容易。一天，我妈来电话，需要许多东西——我妈妈眼睛几近失明，就一只眼还有微弱的视力。也是拜我哥所赐——当年我哥做生意赔了钱，扔家里一堆借款单让我妈去还债，我妈妈生生急瞎了眼，她一辈子穷过也富过，也没欠过谁一分钱啊，一下子一堆欠单，一个老婆儿，能不急坏了？我心疼父母，多是由于看到过我的父母太不容易了。妈说需要肉需要吃的和调料。自从爸爸体格坏了，行动不便，我妈采购的事，几乎就落在我身上。我每周去一次，都要把他们需要的日常用品买好送去。这个习惯，多年不变的。我一看都中午了，买完东西再去妈家有点紧促，就想去医院吧，还近点，把东西放我哥车上捎回去不就完了？那天的清单是这些：利达馒头5个，带皮五花肉3斤，猪肉馅2斤，五福点心2斤大桥到点心2斤，大王鸡翅3斤（我爸营养主要来源于猪肉鸡肉其它不能吃）鲜鸡胸一代，虾仁若干。瓶瓶罐罐的酱油醋等等若干，总之，我还是装了满满一大旅行包，拖着去的医院。进到透析的家属等候区，我爸爸非常可怜地倚在沙发上，稍一动就怕下的管出血，用眼睛望着我，我的心都碎了——我爸爸啊，那是个啥样的老头儿？20来个大企业的总会计！那口才那脑子那精神头儿。。去查账的，我爸不看账本，人家问那笔帐，我爸直接给算，一分钱都不差——这都在同行里传成神话。那么复杂的帐，我爸上任之前，谁干那摊，几天就自己辞职——干不了，没一个能干超过一个月的。我爸去了之后，干了一辈子，到退休。而且，他是那么耿直，他总和我说：“唉，我没干过缺德事，一定是上辈子缺德了啊，才生了那么个儿子！”他这话我听了20年了都打不住。
当时我就到医院，看到爸爸。爸就和我说：“一会把东西给你哥放车上去，医院太热，看肉时间长了变质。”我就找我哥去，他站透析室门口跟那些病人聊天呢，我就说把这些先放车上吧。。话未落地，他跟撞了鬼似地，翻着白眼满脸狰狞地破口大骂：“什么臭的烂的，扔他妈一边去！你他妈是什么东西？你他妈损我啊？。。”一边跟旁边的病人指我：“她不是东西你知道吗？她他妈该死你们知道吗？。。。”旁边病人就劝他呗，我都蒙了，那个笑容凝固在脸上很久，我才意识到他是在骂我呢。我怕旁边屋里的爸爸听到，强回过神来，压着自己的悲愤没说话，扭头离开。他追出来指我背影：“出去快死吧！你是什么东西！”我的心都快爆炸了，回过头只问他一句：“我该你的？欠你的？我是为了咱爸妈。。”没说完我就冲出楼道，因为我不想再多看他那狰狞邪恶的嘴脸一眼！
但是出了医院，我再也忍不住，顾不得路上人流如梭，嚎啕大哭起来。我哭什么呢？我哭的是，这个世界上，倘若爸妈有一天也离开了，那么我，真的就举目无亲了。我所有的，对我哥的手足情分，一刹那间，都碎了。我浑身筛糠，天旋地转。不知奥有没有人可以理解那种感觉——我相信其实我一直都是爱我哥的，否则，都那么大年纪了，我不会和他保持到如今的往来，我对他的包容和谅解，足以说明我还是把他的那个做亲人去待的。我爸之前住院，他和读报僵尸轮班守我爸，我给送饭，都是带2份的，其中一份不打开，直接给他带家里去——我做的必然都是很丰盛的饭菜。而且轮到他值班在医院，我连啤酒都给他带去——我对我老公又如何？做为哥哥的，妹妹别说还情深义厚，就算有些许不周，是不是也应该有个做哥哥的大度？何况，我从没招惹过他——我是个不爱招惹任何人不开心的人。就算我不能让别人开心，我也从不给人找麻烦找别扭。为什么我哥哥，我视为亲人的一奶同胞却这个样子对我有如魔鬼？我也反思过自己——因为我哥，我从小到大都活在反省之中，总是在想自己究竟是哪里错了？为什么他那么恨我？我怎么讨好怎么奴颜卑膝都不成。我为此放弃一切该是我的东西来取悦于他，就是为了那份弱不经风的兄妹之情，我多么渴望，哥哥，他能像个哥哥的那样待我。因为我好几十年前就清楚一件事，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他应该就是我最亲的亲人了啊！应该彼此温暖着彼此珍惜着父母给予我们的血缘和亲情才对啊！
可是为什么呢？
我嚎啕大哭在马路上，根本无视过往的行人差异的目光，我一点都不难为情，我还怕什么啊？我没哥哥了，我失去了一份亲情，我像鬼一样嚎叫着哭，那都不能释放出我心底压抑了半辈子的悲伤。哭得有点累了，倚在路边的铁栏杆旁，我拨通了我大娘家电话。我大娘，就是我爸爸的大嫂，一个对我非常关爱的老婆儿，大娘一听我在哭，也在电话那端哭开了，这时我二哥就把电话接过去了，问明缘由（从前我死了都不会告诉任何人我哥的混帐行径，可是我不想替他掩盖了），我的堂兄啊，电话那端都难过的哽咽：“你现在在哪？先别动，我接你去！”我能让人家开个车大老远来接我么？说了好久，才说服二哥不要来接，我没事。二哥一再叮咛：“到家马上给我来个电话！要是不好坐车，我就去接你！”
我两眼跟灯笼似地就进屋了，那位第一句话就是：“赶紧给二哥打个电话 ，二哥都和我说了！你电话怎么一直打不通？都急死人了！”没等我说话，他抓起电话赶紧给二哥打：“她到家了二哥，别惦记着了，也告诉大娘放心。。。”把电话又给我，二哥还是不放心：“你大娘这都急了，你别生气了，他就那样了，别和他一般见识，那两口子根本就不是人！你就看你爸这身病，别理他。。”我还是哭，二哥说 ：“明天我们去看你去！别哭了，别吓着孩子。。这个事，早晚我们要和二奶奶（我妈）说，他要疯了！太不象话...."
第二天，二嫂子开车来的，还有大嫂三嫂，三位堂嫂都来了。除了陪我一块掉泪，还说很多温暖的话，我强咽下去一句话没敢说出来：“为什么你们不是我亲哥哥亲嫂子啊？”尤其二嫂，一边劝我一边说：“大姑（娘家的统称），几个月前你哥就找我们几家了，说等二爷不行那天，分家产，不能向着你。你大哥已经跟他闹场别扭了，说他太没良心了，我们大伙可都清楚，大姑怎么还他的帐，付出的；他根本不承认！他可能就是因为这个事，看你别扭才跟你闹的！”
我说：“其实我爸也没什么钱了，这几年看病花了几十万，手里也就还有不多一点钱，留给我妈。然后就是那几套房子了。我表态完了，我什么都不要，都给他没关系，这个事我和他说过，好好维持咱爸咱妈，都是你的你放心吧！我不会跟你争的，我又不是没房子住。”
几个嫂子又说：“你两口子太厚道了，他们可不是那么认为的。他们就觉得，你就是他们一个障碍，除非你死了他们才放心！你嫂子偶尔也和我聊天，说过这个问题，大姑啊，不是我们挑拨你们关系，你嫂子真的恨不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你啊。。。”
我泪如泉涌，不知道为什么，就像心头插了把刀那样冤屈难受：“就算我爸那几套房子他们惦记着，可是我妈还要活着啊？就算我爸真不行了那天，也轮不到他们分家产啊！我妈还活着，儿女没有权利分家产，再说，已经给他们4套房子了啊？我爸我妈到现在住着我的房子啊？他们为什么老是想着分家产呢？就算我爸我妈能给我点，不最多就是给一套房子么？难道一套破房子，就不如血缘亲情？他们就那么冷血啊？我从来都没说过我要啊，我都说过，别给我，我什么都不要！我不需要房子钱的，我就需要我爸爸活着。。。”
大家都哭呗。
不知不觉天又快亮啦。唉，总算找到失眠的原因了——我还在难过我哥对我如此。。。我都找不到形容词了。
我决定不会再跟我哥有一丝一毫的来往。第一次如此绝情地对他，因为，我真的寒心到底了。如果用了二十多年，都没感化得了他，那么我就是罄尽一生被他践踏，也是无法感化了，只能给自己带来无穷的伤害。我不想生气，我想珍惜健康，好好把孩子抚养大，好好跟读报僵尸过完今生。
我知道我妈妈不够理解我，因为几十年来，他们习惯了我去包容他的残暴。但是我不想那么虐待自己的感情了。
我和老姨提起这个事，我老姨和我讲了一件往事，她想让我告诉我妈妈，可我至今也没和妈妈说。就在我爸四年多前第一次住院，刚做完栓塞手术的时候，我哥大闹病房之前，他去看我爸。我老姨在外边抽烟回病房时，看到我哥把爸输液的管子拿下来，用手捏住，管子里药液不流动，输进空气。当时老姨很震惊，就推门进去了，爸爸在睡觉。我哥见我老姨进来才松手放回药液的袋子。然后老姨有跟大表姐说这个事，大表姐说，她也见到过我哥做相同的动作。但是当时，都不敢说出来，毕竟我哥和我爸，是父子啊。老姨叮嘱我：“你有机会跟你妈说这个事，提防点他，我看他不让你参合你爸的治疗，就是没安好心！那年我们可都在场啊，他在病房，跳着指着你爸：‘你早该死了！凭什么房子不给我过户？’他已经不是人了，禽兽都不如啊！这次他这样和你闹，就是为了把你推开，好找机会害你爸啊，这个事你一定要跟你妈说！我们不敢说，因为毕竟你门是儿女，如果我们说了，往往她会往其他方面想。。。”
我心惊肉跳地回家上网查，输液管走空人能不能死。看到大多数解释，都是不会死，但也不排除意外。
我爸爸这次刚出院的时候，大夫只给开了口服的药，然后定期来做透析，还另外嘱咐我们家属，回家后不需要给病人输液什么的，如果有需要，大夫会给安排。可是爸出院后没两天我去探望时，爸爸挂着液在家，我问，妈妈说是我哥非要给输，说是对身体好。当时一瓶液还没输完，爸爸下管的地方就流血不止，喊来卫生站大夫处理很久才止住。我一再问爸爸：“医院说了要您输液了吗？”爸爸很迷茫摇头——自从这次危险后，爸爸明显迟钝了，不像从前了。我说医院没让输液，就不要输了，就给拔下来了。仔细看看那瓶药，就是葡萄糖——尿毒症，涟水都不许喝，大夫严厉地要求绝对不许喝一口水，渴极只能拿水漱输口然后吐出去。可是我哥竟给我爸输大量的糖水？我心头真的有个解不开的结啊！难道他真的，丧尽天良要谋杀养他一辈子的爹？！我真的很难理解他已经 丧心病狂到何种地步。按说，他不缺钱，坐收房租还有自己的买卖啊，他为什么啊？
晚饭时和读报僵尸闲聊，他那人粗粗拉拉的，顺口说了一句：“他是那种为了钱什么事都干的出来的人！我活了半辈子，没见过比他更爱钱的人。。他已经变态了，对钱的执迷。。”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老天如果有眼，帮我看着他吧，如果他敢对我爸下手，就打雷劈掉他的手吧！留他一条命，因为他身体里毕竟流着爸爸的血！让他醒悟吧！世界上，亲情才是最值钱的啊！我可怜的爸爸，我要怎么帮你呢？
我不怕家丑外扬了，以前怕。因为现在他已经不再是我家的一分子，起码，在我心目中，他已经不再是我哥——他是我哥吗？世界上有几个做哥哥的如此对待一奶同胞和父母？我可怜我爸，他一辈子老老实实一个人，安分守己，知书达理，为什么不让他剩下的晚年过得满足安心？他是公认的一个好人，连平时不怎么走动的邻居，听到他转尿毒症了，都跑去，死活扔下200块钱，爸爸推让不要，人家都掉泪：“老二哥，您就拿着吧，一辈子老邻居了，您没少照顾我们。。”
我是那么理智地看着爸爸一生的为人处世，才产生对他非常深刻的怜悯。他是那么爱我和我哥，尤其这场病之后，他变得不再那么沉默寡言，一旦有机会和力气，都愿意和我们多说点话，我知道他是珍惜着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光。。不可怜吗？
当我从公交车下来，看到寒风中，病弱的爸爸——他本来就瘦小，这场病，几乎让他变得形容枯槁，可他还是咬牙伫立在寒风的车站，等候远道而来的女儿，哪怕不能帮女儿拿起什么，也要陪着女儿走一走回家的路。
难道我哥就不想想，是谁毫无怨言地帮他收拾起他抛下的烂摊子，默默为他偿还债务？不想想当他花天酒地开车回来，是谁在露水的深夜站在他家门口等他？直到看清是他的车回来了，默默转身离去?是谁没完没了地叮嘱他：“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是谁在他遇到困难的时候不惜余力地帮他度过艰难？谁？谁？谁？谁？谁啊？是爸妈，苍老了的爸妈啊！难道他夜里只用来睡觉而不思考许多东西吗？他不感到羞愧和自责吗？当他抱起他视为生命的儿子时，难道就不想想当年他小的时候，我们的爸爸，也是那样的心抱起他和我吗？我至今记得，一个下雨的下午，爸爸后背着他，前抱着我往家跑，我咯咯地笑着，爸爸也笑着。。难道那些记忆，对他来说都是粪土吗？
但是我无法忘记，出嫁的前一天晚上，从来没醉过的爸爸喝醉了，躺在那里睡了，眼角流着两行泪水睡了。第二天他又默默地流泪了，对我说：“你委屈了孩子，爹什么陪嫁都给不了你。。”无法忘记爸爸收到第一笔底商的房租时那种笑容，那时我儿子一岁多吧，他拽上妈妈和读报僵尸还有我，一路跑到劝业场，死活给我买个白金手镯，不要都不行，逼着我挑——我挑了个最小的，他是那么不满足，我一再坚持，他才叹息着去付款。像个孩子一样神秘地悄悄打开包让我们看：“看，爹带了三万块钱呢，我想都给你花了，你喜欢什么随便买！”我知道那是爸爸在补偿我，在家里最有钱最风光的时候，我被哥嫂欺凌的有家不能回，住到闲置的房子里还跑过去两口子合伙揍我，赶我走。我就差流落街头了。可是我做错过什么呢？
还有太多的回忆，
爸爸总说我是个好孩子，就算在公婆老公面前也无数次那样说。可是，就算我在父亲眼里已经那么好了，都还觉得自己非常的对不起爸爸，因为成长的过程中我也没少让他操心 。我也叛逆过，顶嘴过，摔门而走过，完全不考虑他的感受过。。。但是最少，在我意识到父母很珍贵的时候，我努力地去改正努力地去对他们好了，为什么我哥——他不是我哥，他是鬼，为什这个鬼却一直还不懂呢？我们的爸爸时日不多了，我们的后半生完全要靠回忆来找到一点父爱的感觉了，应该珍惜他回报 他一点爱和关怀了，他不可怜吗？一辈子创下赫赫家业，可他自己花了多少？就是这场病 ，是他一生最奢侈的挥霍啊！还在那喊着房子喊着财产？就算给你全世界，谁还能再给你一个老爹 来惦记你疼你爱你无怨无悔地帮你教导你呢？难道你就没觉得，他们——爸妈，真的很爱我们吗？很爱很爱，就像你抱着你儿子用你那张龌髊的嘴脸邪恶的笑容去亲他，是一样的爱，甚至，我们的爸爸，要比你对儿女的爱更加伟大，因为他的人格，你再轮回一百世做人都不会及他千分之一的品格让他的女儿敬重和爱戴。我发誓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当你也被你的儿子踹到在地，当你也被你的儿子横加谩骂，你不但会后悔，你还会疯掉的，因为你到那时才会知道，我们的爸爸，你给他的，是什么样的残害和痛苦！也许只有到那天，我们的爸爸，在你心目中才会更加清晰，你会疯掉的我发誓！你丧尽天良了已经，我不想诅咒你，我答应过我们的爸爸，不于你为恶，甚至，当有一天你应为道德的败坏而遭受厄运时，我能拉你一把还是会拉的——你知道吗？我们的爸爸这些话都嘱托给我，他对我说，他不是很惦记我，只要我不会因为他的离去太悲恸就可以；但是他不放心你，他的原话：“他人性太差了，我活着，有个老面子，再加上我总说着他，还好点；一旦没有我了，会破鼓万人捶啊！到那时，他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虽然他不好，可他毕竟是我生的，跟你是一奶同胞，到那时，你在恼再怒，也伸把手拉拉他。。。”你知道吗？我都觉得你不配让一个高尚的老人如此牵挂！
我一想到你的嘴脸我就恶心！我和你一奶同胞，为什么我们却如此不同？你有的喜怒哀乐我也都有；你有的贪婪自私我也都有，可是，你知道吗？当你做人都失败的时候，你基本上一辈子都失败了！你老婆跟你不一心吧？要不为什么早些年拼命往娘家捞钱？捞空了一个小型企业——咱家的厂子！咱家是多么殷实的家底啊！你卖了2套90平米左右的大偏单来填你那个败家娘们娘家的胃口还欠下累累巨债！谁帮你还的啊？是我们的爸爸和你的妹妹，这两个你最应该感恩和厚爱的亲人啊！我们责怪过你什么么？甚至多年以来都不在你面前提起这个事，怕伤了你和你那个败家娘们的自尊——我们很愚蠢，以为你们这样的人也有自尊！你唯一的妹妹，唯一的一次出嫁，只带了几件衣服就嫁到婆家，如果不是帮你还债，是不是我蛮可以风光地嫁走？但我选择了委屈自己都不忍委屈了你们啊，为什么，你们男女具没良心啊？你那个败家娘们曾几何时，流着泪（被你揍的）羡慕我：“大姑你是修来的福分啊！大姑父这样的男人，还那么疼你。你看你哥，除了打就是骂还不让我妈登门，我是哪辈子缺德。。”当时我想告诉她这句话：“你这辈子缺的德就足够你生生世世挨打挨骂了。。”可我没敢说，还劝了她几句。是啊，这就叫，现世报！ 我结婚是没陪嫁，可我现在呢？我们住的房子，是我们夫妻双手自己奋斗来的，没有依靠老人的财产；我们过得虽然不是很甜蜜，可是我们很快乐和轻松。虽然没有多少钱了，可是我们坚信我们的明天一片光明，因为我们懂得相互珍惜和包容。人性中的善，不是光让我们倒霉吃亏，另一面，是无穷无尽的财富你懂吗？你以为你很精明，自己的房子，自己的一楼全部出租，让病中的爸爸住在我的五楼，看似我吃亏你占便宜是吧？你完全错了！以后父母都不在的那天，我也不会空虚难过，因为我对父母尽到我全部的心，我没有遗憾和太多痛苦了；而你呢？抱着你的钱去喊爸爸喊妈妈去吧！就算爸妈不住我的房子，我也不打算出租，累不起那份心，恰好爸妈住了，还帮我照看房子，我省心了不说，还落个孝顺名声，心安理得。我一分钱损失都没有，只有收获你懂吗？相反地，你的一楼，多么适合爸那种病中的身体住啊，他每上一层楼，都要停下来歇很久，你不可怜他也罢，难道，世人都瞎了吗？都看不到你在做什么吗？记住了，人在做，天在看！我也有公婆，我公婆是怎么对我的？矛盾家家有，可是你知道我公婆在她家亲戚里怎么评价我吗？你看你孩子的大姑父怎么对我，就应该知道我公婆怎么对我了吧。前天还给我捎来一大塑料袋虾仁——剥好的，一小袋一小袋地整齐地马在大塑料袋中 ，随时想吃，拿出一小袋化冻就好了。我们的妈妈，一位如此袒护不孝之子的妈妈，她为你们做过什么？不是她不想为你们做什么，而是，她寒心了。我们的妈妈，那次听说了你骂我在医院，她来看我了你知道吗？她至今不跟你说话或者不给你好脸色吧？告诉你，她永远都不会给你好脸色的！你不是她唯一的孩子，她还有个女儿，就是我。她也疼我，虽然她不像爸爸那么会表达，但我知道，她最看重的不是你而是我，她只是，不想破鼓万人捶，若要锤，她身为母亲，会替你挡住披头而来的棍棒，仅此而已，你懂吗？可是你给了我们的妈妈什么？一只眼已经彻底失明了，那次她来看我，顺便我带她去眼科了，然后配副镜子。你知道吗？她几乎已经看不清楚我们的长相了，你可怜过她吗？当我想让你为她捎回去点吃的，你破口大骂，让我把臭的烂得都扔了去！就算臭的烂得，你给我们的妈妈买过几次？你买过吗？
思绪滤到这里，我似乎明白了，你是妒忌我才会恨我。对吗？你妒忌我总是比你做得好，总是比你容易讨的父母欢心。还记得小时候吗？冬天的寒假，我们的父母都去上班了，你睡懒觉日上三竿，院子里厚厚的雪。我很早起来把雪扫干净，堆好 。爸妈下班问这是谁干的啊？我迫不及待地告诉他们是你干的。你还记得吗？你还记得，我抽屉里不舍得用的那些白纸，都被你抢去，我心疼的自己哭 ，可是爸爸问及的时候我说是自己用完了，你没有拿。你记得吗？我那么那么小就知道讨好你，我希望你理解我这个做妹妹的，知道我其实很爱你，我很希望你能拉着我的手一起跑跑跳跳的，因为我们俩都是我们爸妈的孩子，我那时候小，但是我知道我们应该很亲很亲，而不是，见面就要吓得屁滚尿流。你还记得吗？你用板凳扔我，我流血了，爸妈下班回家问我是不是你打得？我说不是，是自己摔的！我知道妈妈打了你，但那不是我告状的结果，而是他们看出来的，摔不会摔成那个样子。。。。。。你不反省吗？不觉得，其实你欠我很多吗？你不觉得，任何一个做哥哥的，有这样的一个妹妹，都会像爱护天使一样地去爱吗？甚至后来，我已经不奢望你能爱护我了，我只求，你别找我麻烦，别对我恶语相向就足够了就感激不尽了。你记得吗？我在家时，过年，我像个女仆一样，你老婆想吃个苹果，你都让我去洗好递给她，你记得吗还？过年，我把自己买衣服的钱，给你女儿，我侄女花了，从头到脚打扮一新，而你，举着你给你老婆买的一千对的毛衣充我炫耀说的话么？你说：“看我给你嫂子买的毛衣，你摸摸着质量？你看你，穿的什么衣服！破玩意。。”你拍着良心问问自己，当时我笑着：“真好看啊。”注意了，我把自己买衣服的钱给你女儿买了衣服，我又不爱开口找爸妈要钱，他们给我我都不要。你有必要那么耻笑你自己的妹妹衣服不好看么？那年你说了句良心话还记得吗？你说：“唉，大姑就是漂亮，没办法，披个麻袋片站人群堆里也扎眼。。”那句话我忘不了，我以为那是你做哥哥的拿正眼看我了，我受宠若惊，忙前忙后为你们端茶递水——后来，甚至至今，我都感觉自己见人的时候有一股奴颜卑膝的样子，非常让我沮丧，所以现在我几乎不接触人了已经，因为我讨厌自己卑微的样子。你知道吗？那都是你和你那个女人把我锻炼成这个样子的——如果我有丝毫不称心，你会不分时间地点和场合，哪怕咱家宾客盈门，你都会蹦脚大骂，让父母颜面丢尽！长久以来，我不是怕你，我只是，怕丢人才迁就你——现在我不怕了，非但不怕，我还唯恐天下人不知道你们这对狗男女的存在！你们已经人神共愤了！你记得砸玻璃吗？你记得那年春节初二，你送老婆回娘家回来后，我们的老姨一家，老姑一家都在，我忙着做饭做菜招待大家，爸妈和他们说话。我也凑热闹啊，有一点空就过去和大家说说话或者哄哄当时还很小的我们的表弟们。不知道哪里惹到你了，你指着我大骂，我吓得赶紧跑厨房干活去，可是，在场的，我们的姨妈姑妈姨父姑父都怒了，老姨父要抽你，老姨流着泪质问我们的妈妈：“他就这样对她？你们无动于衷？姐姐！你的管啊！”妈妈叹息流泪：“我怎么管，我们再一说话，他就得砸东西了！平时孩子都不理他，他走了就没事了。”你记得吗？如果不是老姑拦着，老姨父那巴掌就揍上你了！我们的小姨弟——也早已跟你反目成仇的大旗，抱着我大腿流着泪：“姐，你跟我走，去我们家吧！”老姨也哭着：“走跟我走！”可是我却笑了，跟大家说，用不着这样，不理他就完了，闹腾多不好看啊。大旗，我们的小姨弟，而今结婚生子并且事业成功了，他那时总和我说：“姐，你别怕他，不行你就来我们家住，你老了我养着你。”试问，我们俩是亲兄妹啊！为什么都不如表姐弟之间的情分？我这次买房，就是大旗，一下子借给我30万，一个电话我打过去，他都没犹豫：“明天来拿吧，买房子我支持！”你是我亲哥，你欠我的比任何人多，你也可以拿出30W来帮我，可是我找你了吗？就算我找你，你会借给我吗？拍拍自己良心吧！借钱的当年，我们就还上了——因为替你还债的阴影，我无法承受如此的债务，卖掉我们以前的那个老房子，马上就把钱给了大旗，虽然他死活推脱不着急，怕我为难。我还是坚决地给人家了。前后只用了3个多月。这是什么？是人性是信用，你有吗？到现在，你还欠着老姨7000块钱不给对吧？已经快20年了。我不会替你还了，那应该是由你亲自带着你的败家娘们去真诚地向老姨一家道歉认罪外加还钱——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你太不该了，把老姨老姨父一家也伤害了，你还是人吗？你是老姨打小抱大的啊！原本老姨疼你远远超过我对吧？为什么人家都不理你了？大旗甚至想和你同归于尽？一个那么好的孩子，抱着我大腿蹲在地上痛哭失声——他是为我们的妈妈，他的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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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12-13 09:46: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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